贤王姓祁,字晏卿。
据他府上的侍女说,祁晏卿天纵奇才,先皇所定的太子,原本是他。
但不知为何,龙椅被当今皇帝抢走了。
祁晏卿不争不抢,主动镇守边关五年。
他曾率五千人全歼匈奴王营,又将俘虏尽数活埋,有人称其,玉面阎罗。
两个月前的打马会,祁晏卿才刚刚回到京师。
我的希冀,彻底熄灭了。
祁晏卿不是盛哥儿。
盛哥儿,绝不会对我那般冷淡。
但祁晏卿,近日很烦心。
我擦好了清浅的香膏,端着一盏莲子羹去看他。
“殿下有什么烦心事,不如同柳儿说一说?”
祁晏卿扫了我一眼。
神情像是有些轻蔑。
我感到一股被轻视的酸涩。
可我偏偏不甘。
于是搂住祁晏卿的脖颈,坐到他腿上,音色缠绵,“柳儿最喜欢听故事了。”
“故事?”
祁晏卿挑眉,哼笑一声,“女子心性,天真可笑。”
我一本正经地同他分析,“所谓阴阳调和,水乳相交,女子自然是要为所爱之人排忧解难。”
祁晏卿怔了怔。
他脸上多了些不自然,轻声重复,“所爱之人……”我瞪大些眼睛,显得更无辜单纯。
“对啊。”
“不就是殿下您吗?”
祁晏卿的脸,突然红了。
他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目光躲闪,不敢看我。
祁晏卿掩唇咳嗽了数声,尴尬得无以复加。
我托腮盯着他,原来祁晏卿喜欢有话直说的类型。
那就好办了。
我最擅长调戏人了。
“殿下,你很热吗,脸好红啊。”
“柳儿帮你脱衣裳好么?”
“哎,您别躲啊。”
祁晏卿压根招架不住。
最终,他败下阵来,艰难道,“好了,离我远些。”
“我告诉你便是了。”
我嘻嘻一笑,依言安静下来。
不过,还是勾住了祁晏卿的脖颈,眨巴着眼睛盯着他。
祁晏卿说,近日朝中,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祁溟和阮秀秀的婚事。
太原阮氏的女儿出嫁,排场自然是要多盛大有多盛大。
但那相应的,会造成巨额的银两支出。
可这一年来,中原流年不利,国库已无力负担。
如果要出银子,势必,要挪动祁晏卿手下的军队饷银。
祁晏卿不准,因此,遭到了阮氏一族的打压。
我安静地听着。
不知觉地,吃完了那碗莲子羹。
祁晏卿留意到后,唇边流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他抬手,替我拂去嘴角一点水渍,“吃相跟只小狸奴似的。”
语气里,似乎有极浅的怜惜。
我愣住。
想到从前,盛哥儿看我吃包子的时候。
也爱叫我,小狸奴。
那祁晏卿他,到底……我摇了摇头,扔掉不该有的念头。
随后,有些羞涩地擦了擦嘴,复又抬头盯着祁晏卿。
我语气好奇,看似是在天真询问,“若阮小姐成婚,会威胁殿下麾下的将士……那如果,不让她成婚呢?”
祁晏卿面色一变。
他的呼吸,好像乱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