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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小说硬刚白起by赵括王龁

赵括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既然要送死,自然我要带着你们去了!”赵括哈哈一笑:“不然兄弟们上路的时候我不在,晚上睡不安稳。”“您是一军主帅,不该跟我们来冒险的。”“上将军阵斩王齕,已经是不世之功,何苦还要跟我们来这里拼命。”“我们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上将军这么高贵的人,为什么要陪着我们去死。”宋意等人说道,互相使了个眼色。“既然都带你们来送死了,如果只是看着你们自己下黄泉,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赵括拔出自己的长剑,指剑发誓:“你们要是敢把我打晕送回去,我立刻挥剑自杀!”这时候的誓言是很有说服力的,周围的赵军肃穆的看着赵括,心里无奈,只能打算拼死保护赵括。成召做好了一进秦营直接抢马,如果战事不顺,带着赵括强冲秦军山路哨卡返回的打算。此时,离约定好的日子,还有...

主角:赵括王龁   更新:2024-12-02 18: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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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括王龁的现代都市小说《完结版小说硬刚白起by赵括王龁》,由网络作家“赵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既然要送死,自然我要带着你们去了!”赵括哈哈一笑:“不然兄弟们上路的时候我不在,晚上睡不安稳。”“您是一军主帅,不该跟我们来冒险的。”“上将军阵斩王齕,已经是不世之功,何苦还要跟我们来这里拼命。”“我们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上将军这么高贵的人,为什么要陪着我们去死。”宋意等人说道,互相使了个眼色。“既然都带你们来送死了,如果只是看着你们自己下黄泉,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赵括拔出自己的长剑,指剑发誓:“你们要是敢把我打晕送回去,我立刻挥剑自杀!”这时候的誓言是很有说服力的,周围的赵军肃穆的看着赵括,心里无奈,只能打算拼死保护赵括。成召做好了一进秦营直接抢马,如果战事不顺,带着赵括强冲秦军山路哨卡返回的打算。此时,离约定好的日子,还有...

《完结版小说硬刚白起by赵括王龁》精彩片段

“既然要送死,自然我要带着你们去了!”

赵括哈哈一笑:“不然兄弟们上路的时候我不在,晚上睡不安稳。”

“您是一军主帅,不该跟我们来冒险的。”

“上将军阵斩王齕,已经是不世之功,何苦还要跟我们来这里拼命。”

“我们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

上将军这么高贵的人,为什么要陪着我们去死。”

宋意等人说道,互相使了个眼色。

“既然都带你们来送死了,如果只是看着你们自己下黄泉,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赵括拔出自己的长剑,指剑发誓:“你们要是敢把我打晕送回去,我立刻挥剑自杀!”

这时候的誓言是很有说服力的,周围的赵军肃穆的看着赵括,心里无奈,只能打算拼死保护赵括。

成召做好了一进秦营直接抢马,如果战事不顺,带着赵括强冲秦军山路哨卡返回的打算。

此时,离约定好的日子,还有六天。

赵括交代手下稍微后撤,白天休息。

他自己躺在一棵树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尽管做出了决定,但是他依然无时不刻在纠结,在犹豫,在想着是否要改变主意。

往前一步,是万丈深渊,还是金光大道,没有人能知道。

和上次故关之战不得已要拼命不同,这次是赵括主动冒险出来寻找战机。

换句话说,上次是死到临头不得不拼命,而这次,像是自寻死路。

往小了说,自己的命还有身边这些忠勇精锐的命都压在他的肩膀上。

往大了说,长平二十多万赵军的命,都圧在他的一念之间上。

这一切其实都源于作为一个穿越者,他认为白起一定能轻松击败舒祺,所以他要未雨绸缪,主动寻找战机。

前世一些军事小说里面特种作战的概念,让他结合自己对地形的熟悉才有了这次作战。

但是,这个时代没有无线电,没有电报,连烟花都没有,自己准备冲下去的地方又不是预定的地方。

自己冲下去以后,司马越会来接应么?

赵括心里没底,他努力闭上眼睛,理智告诉自己,不要再想这些了。

他无法做到名将那样做完决定以后心如止水,亢奋、焦虑、后怕等各种情绪反复交织在他心里。

也许是睡着了,也许是没有。

但是到了夜晚的时候,他按照计划,带人到了岔路口。

夜晚在山路行军极为危险,因此,除非很有必要,秦军不会出现在这条山路。

长平关的军情可以通过大路传递给长平大营。

但是。

为了以防万一,道路远处都有几名赵军弩手埋伏,只要有秦军出现他们就可以自行射杀。

然后赵括就只能撤退。

或者提早突袭,就算没有接应。

赵括并不打算强冲秦军哨卡。

万一那里的秦军及时打响了报信的大鼓,或者有秦军成为漏网之鱼回去报信,那么突袭极有可能演变为自投罗网。

他准备走那条没什么新鲜马蹄印的道路,以免行军踪迹被秦军士兵发现。

有经验的斥候甚至可以通过路上脚印重叠的程度推断出有多少人来过。

而且,为了万无一失,他搭了一座陆地桥。

他在道路的两侧钉下了两排铁钉,然后往铁钉上架上铁制的长戈。

最后,将木板铺在长戈上。

等全军通过以后,这些痕迹都被抹去,难以拔出的铁钉被打入土地,然后被黄土掩盖。

就算有秦军偶然路过此地,也不会看出这里,曾经有一只部队越过了这条道路。

这些山脉悬崖众多。

除了秦军把守的那个哨卡之外,没有其他出口。

但是赵括,并没有打算,走上去。

赵军躲在一处悬崖后面的森林里。

这个悬崖离秦军大营大概三里,悬崖的前方向前延伸以后,有一个向内的凹陷。

从这里下去,秦军的巡逻兵看不到。

除非有人从这里跳下去的时候,动静太大。

赵括花了五天时间,在悬崖上面,找到那些不硬不软,既能牢固固定铁钉,又可以在打钉的时候不发出巨大声音的地方。

然后车轮做成的滑轮在太阳降落以后便被赵括让人被安置在悬崖上。

所有的车轮都被放了上去,一个不留。

一条红绳子,要绕两个车轮。

这样的滑轮比较省力。

红绳子前后,被反复打结,在滑轮上形成一个环形。

按照赵括的计划,每个赵军自己在腰上捆好绳子,然后在这条绳子上绑上两条红绳子,到地面以后,砍断自己身上的绳子,再让上面的人拉回去,让下一个人下来。

盔甲和兵器被紧密捆绑在一起,空隙处填满了衣服,杂草,外面包了好几层厚厚的衣服。

避免兵器万一掉落发出的声音,引起巡逻秦军的注意。

赵括一直在执着的做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仿佛这样可以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不用再去想那些其他的选择,或者直面内心的恐惧最终选择撤退。

今晚,就是出击的时候了。

赵军临时营帐里面,已经没有了前日的嬉笑热闹,有的只是安静,令人心悸的安静。

所有士兵都默默的将带毒的墨汁涂在兵刃上,以免反射月光,暴露自己。

赵括拿着清水,和每一个赵军捧碗,每一下清脆的交击声都想击打在赵括心头一样。

他没有忘记那几个手臂骨折的赵军,笑着和他们碰了杯。

谁都看得出来赵括脸色苍白,走路都有些不稳,笑容都很僵硬。

只有赵括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异常。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空无一物。

他不由得哑然失笑。

谁都知道,赵括在带这些赵军出征的时候,把身上所有的钱都赏赐了出去,一个子都没有。

赵括随手解开自己贴身那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塞给一个手臂骨折的军士,然后指着那几个手臂骨折的赵军说道。

“你们几个,替我拿给马三三的家人,记住,你们几个一起送回去,如果没送到,以后就不要来见我了。

到了黄泉,大家也不要相认。”

赵括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显得温暖,但是却发现自己的嘴角如此无力。

那几个手臂骨折的赵军热泪盈眶,他们何尝不知道,赵括是怕他们自杀,才交给他们这个任务。

他们的上将军,即将上阵拼命。

却还记挂着最底层的士卒。

所有赵军都彻底明白,赵括,真的把他们当作平等相处的兄弟。

赵括举起碗,将清水一饮而尽,随后怒掷于地,咬牙切齿,面露青筋:“今夜一战,有进无退,有敌无我,有死无生。

吾赵括,发誓,与诸位生死与共,矢志不渝。

杀!

杀!

杀!”

“杀!

杀!

杀!”一阵低沉的,包含被压抑的杀气和愤怒的呼喊在树林间响起。

所有的赵军都觉得,自己已经无所畏惧了。


阵斩王龁这事,其实存在着许多巧合和不确定因素。

时间回到数天前,当赵军全面收缩以后,司马越请赵括移步之前韩王山上的帅帐之内。

毕竟那里防御工事齐全,视野良好,而且是之前廉颇的帅帐,生活条件不错,就连吃饭都可以用鼎而不是用头盔盛。

但是赵括可不同意这样的安排。

他虽然不懂打仗,但是他看过三国啊。

那位和自己齐名的马姓同行不就是因为跑山上驻扎,结果丢了街亭嘛。

自己可不能重蹈覆辙啊。

想到这里,赵括拒绝乐司马越的好意,直接跑到山下驻扎。

赵人尚武,军队有帅帐前置的传统,赵括就把帅帐设在韩王山和大粮山之间那个店上壁垒后方,韩王山山脚下。

为了安全起见,赵括不止让人加固了店上壁垒,还在帅帐周围增设了好几个壁垒。

店上壁垒前面有一个长方形的红土台地,东西六里,南北四里,地表破碎,当地人叫做红土坡,地势比较高,又是两座山交通的重要地方,为了确保自己帅帐安全,赵括在这里投入了最精锐的重步兵作为防御力量。

这还不算,他还打算带着自己的亲军,也就是五千轻骑兵,演练一下逃跑的路线。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嘛。

当然,他的理由冠冕堂皇。

“众将听令,细作来报,秦军可能会偷袭我军后方,不可不防。”

赵括召集手下众将后说道。

“秦狗还敢想偷袭我军后方,这得绕多大的圈子啊,路又难走,都是天险,悬崖峭壁的,没法去太多人。

就算他们神兵天降,那也带不了多少干粮。

我军据城而守,饿都饿死他们乐。”

“就是,到时候我们派出援军背后夹击,那些来的秦狗肯定有去无回。”

帐内众将议论纷纷。

熟悉地形的赵括却是知道,虽说后方百里石长城地形险峻,易守难攻,但也有些路径,是可以绕到后方进攻的,只是都是些羊肠小道,穿插一些水路,等闲军队行军都困难。

可对手是白起,是可以化不可能为可能,化腐朽为神奇的杀神,和他做对手,别说进攻和防守。

连维持后路需要做好万全准备。

想到这里,赵括轻咳一声,帐内安静了下来。

“秦狗狡诈,不可不防。

进而不可御者,冲其虚也;退而不可追者,速而不可及也。

听得懂么。”

赵括问道。

将领们纷纷摇头。

赵括高兴的拍拍手,说道:“说的就是不管进攻和防守,都要掌握主动权。

我们的补给都靠后方送来,后方不稳,前方的将士怎么打仗。

我意已决,冯亭将军何在。”

一个中年男子应声而出,此人是上党本地人,也是之前韩国上党的太守,之前韩王决定割让上党于秦国。

冯亭不肯,率领上党郡投降赵国,从而引发长平之战。

“冯亭将军是本地人,熟悉地形,不如你带本部人马帮我去长平关走一趟,检查一下城防,补充一下军械。”

“遵命。”

赵括知道冯亭是本地人,而且反秦意识浓厚,让他去长平关可比自己去合适多了。

自己可是打死都不会迈入长平一步的。

“我带我五千亲军轻骑兵,还有门客们,亲自去故关走一趟。”

攻打故关有三条路,一条是从长平关出发,一条从赵括现在在的地方出发,沿着小东仓河上去。

第三条的距离就非常远了,要从河内出发,沿着河谷绕上一大圈,而且路上真的都是天险,有的地方连落脚处都没有。

这可比在前线安全多了。

“上将军万万不可,您不在此处指挥,万一秦狗来袭怎么办。”

“怎么办?

剁了他们啊。

他们如果攻打韩王山大粮山,你们居高临下的怎么会守不住。

他们如果攻打店上壁垒,你们让重步兵顶住,韩王山上的弓箭手步兵在一旁夹击。

要注意,不要被秦军给引蛇出洞了。”

赵括指着地图,苦口婆心的交代。

“韩王山要选出两万机动人马,负责支援店上壁垒,还有保障粮道的通畅。

其余的部队,不管天塌地陷,没有我的命令,就算对面投降,都不要出来接受。

统统在原地防守,记住,结硬寨,打呆仗。

谁丢了自己的阵地,也不要回来了,就地自尽吧。”

“诺!”

众将纷纷应诺。

赵括开始有点享受这种令行禁止众星捧月的感觉,可一想到对面是白起,他立刻就把卵子缩回去了。

他可是连面对白起的勇气都没有。

“我去故关视察一下就回来,这段时间,如果军务需要有人决定的,全部交给李云。”

这个任命让众将显得十分惊讶。

倒不是李云资历不够。

李云是廉颇手头的裨将,为人忠厚老实,而且极为服从命令,是少数在赵括接管军权后没有任何划水表现的廉颇系将领之一。

但是此人的父亲,却是做过秦国的太傅,叫做李玑,他爷爷甚至还做过秦国的御史大夫。

由于秦国政局动荡,李玑带着族人迁到了赵国。

因为祖上属于秦国,李云在军中并不受重用。

可赵括之前和此人聊天后,却是知道,此人有个年幼的弟弟,现在正在赵国的北方从军,名叫李牧。

李牧别人不知道,赵括知道啊,这可是和廉颇齐名的赵国猛将,战国末期赵国第一Carry。

李牧的哥哥,再怎么水,也不会比自己水,不至于把自己这些军队坑到坑里去吧。

何况就算李云水了,自己也在故关,到时候早就跑了,怕啥。


从新庄到西阳的直线距离大概几十公里,如果道路通畅。

急行军两天也就到了。

但是赵括这次带手下走的,却是在深山老林里的路,而且专门避开那些好走的山路。

因为他不知道,秦军是不是也是通过这些道路奇袭了长平关,在路上是不是还有守卫。

赵括对这里的地形非常了解,他早就规划了一条没有人走过的路线。

这条路线十分偏僻,有许多地方怪石凌立,有时候,赵括必须让人把木板架在石头上,然后让前面的人拽,后面的人推,手脚并用,把独轮车推过去。

还好这次带的是独轮车,便于操作,赵军十人负责一辆,速度虽然不快,但是团结一致,很快在深山老林里面开始了行军。

有时候会有大树挡路,这时候有在前面负责开局的战斧手就要负责砍树。

大部分战斧手都是将披挂放在车上,轻装上阵。

只有宋意,说什么都不愿意把自己背上那把大锤放下。

但他天生神力,身背重锤,砍树的速度却也不慢。

赵括自然是带队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这几天他从宋意身上学了不少辨别方向的窍门。

东方和西方可以靠太阳来辨别。

南北就要看植被了。

先看树叶,树叶茂盛的一面是南面。

其次看树的年轮,年轮密集的一面是北面,年轮稀疏的一面是南面。

实在不行,找一块醒目的岩石来观察,岩石上布满青苔的一面是北侧,干燥光秃的一面为南侧。

这些看似和行军打仗无关,但是赵括却明白,要达成兵法所说的例如声东击西、瞒天过海等等,这些东西是基础。

有赵括带头,赵军的速度明显比预想的快。

赵括本来还想带头推一辆独轮车,可是他明显没有掌握开车的诀窍,好几次路上翻车,拖累了速度。

于是干脆就把几个战斧手的给养背到身上。

这些给养其实说重也不重,放独轮车上运也不会增加太多负担。

但是赵括作为现代人,他明白给我冲的效果远不如跟我冲来得好,也知道身先士卒的重要性,这个重要性不仅体现在作战的时候,也体现在平时的一点一滴。

他这样的做派,确实让随行的赵军个个生龙活虎。

本身这些被选出来的赵军就属于比较忠诚士气比较高昂的,当下人人奋勇争先。

这一路上,经常会有车轮卡住,独轮车散架等事情的发生,但是士卒们的反应远比平时迅速,立刻就把物资捡起来,有的就直接背着跟着大部队走,修不好的独轮车就扔了。

有的不小心摔跤跌倒了,手臂断了,就用木板夹住,忍着痛跟着大部队。

赵括的意思是让人护送他们折返回去,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

毕竟赵括这次出来,带的人实在不多。

本身受伤减员,就很可惜,还要连累袍泽送回,那更加影响战斗力了。

他们嘴上说着到时候帮忙看守辎重,其实心里都明白,这样的突袭,在开战以后,是没有辎重需要看守的。

他们只是想陪着自己的上将军到荣耀即将开始的地方,目送上将军走向流传万世的荣光。

然后自生自灭。

有一个赵军在扛车过一段乱石丛生的地方的时候,摔了一跤,大腿弯成一个令人看了头皮发麻的九十度。

他咬牙忍住,额头上不断流出豆大的汗珠,努力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办不到。

他绝望的想要哭泣,但是突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拿出短剑,朝自己脖子上抹去。

赵括眼尖,在他出手之前用力握住了他拿剑的手柄,吩咐门客把他送回去。

那个赵军不愿意,哭泣着请求赵括将他留在原地。

赵括没有答应。

他取出两个木架子,将那个赵军的大腿固定住,然后又做了一个简易担架,自已主动抬起了最前面的那头,将那个赵军安置到了一个平坦的地方。

此时临近夜晚,赵括招呼大家就地休息。

军士们取下独轮车的木架,当作帐篷的固定架子。

宋意带头,在宿营地旁边洒下雄黄酒和夜来香防止蛇虫,成召带人往外搜索一段确认没人以后在营地附近点了几堆篝火。

布置了暗哨。

赵括看着每个人都喝上热水以后才开始吃饭喝水,他走了一天,十分困乏,却依然主动站了第一班岗。

接班的士卒想要提早接班,被他笑骂着赶了回去,那个士卒却没有回去休息,站在不远处陪着赵括站了好久的岗。

回去睡觉的时候,赵括还专门过去看望了一下那个大腿骨折的军士,野外天气冷,赵括脱去自己的外衣,盖在那个军士身上。

夜幕浓厚,赵括并没有看见,那个士兵脸上,慢慢滴落的泪珠。

第二天早上醒来,赵括发现那件衣服披在自己身上,他下意识一惊,赶忙站起来,朝着那个士兵的位置走去。

那个大腿骨折的士兵已经不见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怎么回事,谁干的。”

赵括怒问道。

“将军,马三三他昨晚自尽了,临走前让我把衣服拿走,说不能让自己的血脏了您的衣服。”

一名军士黯然的说道。

“你怎么不拦住他!”

赵括愤怒的问道。

宋意走了过来,一脸沉重,但是坚毅的说道:“上将军,我们每个人在出发的时候都做好这样的准备,不拖累袍泽,不拖累您。

死前能够让上将军亲自盖上被子,马三三说这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赵括沉默,他感觉自己背负的东西又多了许多。

许久,他无力的说道:“入土为安,有没有给他立个墓碑,以后有机会,带回去风光大葬。”

营地中央有一个小土丘,就是几个赵军将士昨晚给马三三挖的墓,上面有个木牌,是从木架子上切了一块下来,用泥土写着马三三之墓。

赵括在墓前站了一会,脱去自己的外袍,盖在土堆上。

随后,他转过身,一脸坚毅,用力挥手,招呼全军开拔。

他本来预计七天到达指定位置,还预留了三天机动时间。

然而,仅仅第三天,赵军就完成了大半的路程。


赵括带领的赵军,在山脚下完成集结以后,就开始按事先预备的那样,进行了整队。

人数只有一千,更要集中力量。

赵括摆出了一个中规中矩的阵型,宋意带着长戈手在最前面,成召带弓箭手分三排站在中央。

两侧和后方是剑盾手。

每个长戈手都带着一副上好弦的弩。

夜晚是不需要吉利服的。

赵军全部披上了甲,咬着树枝,伏着身子,快步又安静的向秦军大营冲去。

此时大概是寅时,这里的秦军值守和前几天一样,没有之前那么精神,有的靠着柱子上假寐,有的坐在草地里。

素质远不如前线那些秦军。

巡逻的秦军刚刚走过去,哈欠连天。

如果不是几个送信的秦军骑兵经过,赵括甚至觉得自己能直接摸到秦军主帅桌前。

“你们是谁?

敌袭!”

惊恐的嘶吼划破了长夜的宁静,也让长平战场上最后一片净土,开始进入燃烧。

“射!”

赵括厉声呼喊。

第一排的长戈手蹲下,将兵器放在地上,手中劲弩微抬。

第二排长戈手将长戈靠在自己左侧胸前,左手肘夹住长戈,左手托住弩身,右手控弩。

“嗖!”

一阵凄厉的破空声划过,那些秦军信使和秦军营门前的士兵直接被弩箭覆盖。

“敌袭!

警戒!”

秦军大营里面乱作一团。

“踏破秦营,活捉白起!”

赵括大手一挥,向前杀去。

在出发之前,他已经对这次作战进行了周密的安排。

随着他一声令下,长戈手扔掉弩,握住长戈,向前冲刺,弓箭手随即跟上。

后方几排将剑盾背在背后的赵军紧跟着捡起弩,一起前冲。

有赵军将涂满油布条塞到秦军火盆里,然后传递给弓箭手。

巡逻的秦军已经跑了过来。

还有周围的营帐内,不断有人拿着兵器出来,但这些人,基本都只穿着单衣。

“弓箭手,射击。”

这次的赵军弓箭手,并没有采取传统的三段击。

而是将所有带着火花的弓箭,朝着营帐散射出去。

后方的剑盾手还没来得及给弩上弦,看见这种情景,迅速从腰间掏出火油包,朝着营帐那里扔了过去。

那些营帐迅速起火,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惨叫声,咒骂声,不断从营帐里发出。

好多秦军士兵光着身子,奋力拍打着自己身上被火油沾到的地方,痛苦惨叫。

“杀秦狗啊。”

长戈手迎着前面的秦军巡逻兵推了上去。

尽管赵括之前侦察的时候发现这里的大部分秦兵好像没有那种老秦军的精气神在,倒是和临时被征召入伍的新兵蛋子一样。

但是这股巡逻兵的表现却大大出乎赵括的意料。

他们虽然死伤惨重,但是竟然顶住了赵军长戈手的进攻。

不断有更多的秦兵涌来,用来传令的大鼓也被秦军值守敲打了起来。

秦军最中央的帅营里面,一个疲倦的中年男人被叫醒。

他头发散乱,满嘴酒气,显然昨夜宿醉。

“禀报将军,赵军夜袭!”

手下亲兵的通报让这个中年男子瞬间酒醒了一半,他被吓得愣住半晌,随后四处摸索,想寻找自己的盔甲和武器。

随后他才反应过来,询问道:“有多少赵军。”

“天色黑,他们一来就放火,一时间看不清楚,但是应该只有几百人。

今日值守的是北宫亲卫,已经和敌军交手了。”

还好今日值守的是北宫亲卫,这下赵狗踢上铁板了。

中年男子暗自庆幸,这队北宫亲卫是秦国宰相专门派来保护他安全,战斗力不是大营里其他秦军可以比的。

他深呼吸几下,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口下令:“速去集结人马,把两座兵营的士兵都集结起来,不用浪费时间穿甲了,立刻过来支援。

这里是我军的后方,这些赵军应该是趁夜偷偷摸过来的,数量肯定不会多,也没有多少甲。”

他明白,此时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秦军内部,看起来万众一心,实际上派系林立。

自从秦王驱逐四贵,魏冉被废以后,白起没有后台,又和范雎交恶,不知道多少明枪暗箭在其中交织。

这次赵军夜袭,在这个中年男人看来,就是前线的秦军有意放纵一只赵军小队进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将军,赵军凶猛,要不要先撤。”

亲兵建议道听到这里,中年男子心里也有撤退的冲动,毕竟小命要紧。

但立刻,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自己如果撤退,非但丢了军心,传到朝里,自己的位置也会不保。

外面就是自己手下最精锐的北宫亲卫防御,营里的兵马也在集结,那些赵军一时半会应该来不了。

想到这里,中年男子效仿古代名将,半卧在床上,还好整以暇的从地上捡了个酒瓶,喝了一口,然后说道:“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全歼来敌的好消息。”

自己大营里可是有三千多人,几百赵军,就算夜袭,抢了先机,那又如何。

中年男子又喝了一口酒,吩咐手下:“把帐门全部打开,让士兵看着,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话音未落,喊杀声就越发响了起来。

中年男子立刻一个激灵,亲兵也看向了他,面面相觑。

还没等帐门被掀开,就有几个人影被撞进了帐内,身上插着好几把弩箭。

一个赵军拿着一把锤子,浑身是血,杀气腾腾。

原来那些北宫亲卫一开始确实挡住了赵军片刻。

但是随即,赵军弓箭三段击就把北宫护卫的后援逼了回去。

赵军虽然只有近千人,相比整个秦营的兵力确实没有优势。

但是相比这些北宫亲卫一百人,局部的人数优势太明显了。

上好弩箭的剑盾手在赵括的指挥下立刻前行到北宫亲卫旁边,一波弩箭攻势,直接为自己的长戈手袍泽扫除了前进的障碍。

剩下的几个北宫护卫还想坚持,宋意按捺不住,扔掉长戈,带个几个健壮的赵军,提着大锤,迎了上去。

宋意本来就是力大如牛之人,兼之眼疾手快,实乃天生的猛将胚子。

他闪身躲过秦军的长戈,一把抓住戈杆,用力往回一拉,硬生生将秦军拉到身前,随后单手一挥。

那柄寻常人需要双手用尽全力才能挥舞的大锤在他手里宛如孩童手里的拨浪鼓一般,举重若轻。

砰。

就像西瓜开了瓢一样,脑浆和血肉横飞四溅。

“为了上将军。”

宋意高声呼喊,继续挥舞大锤。

在小规模的作战中,个人的勇武往往能极大振奋士气,提升团队战斗力。

远处支援的秦军也被宋意可怕的战斗力吓了一跳,支援的动作慢了不少。

“杀白起啊。”

赵军蜂拥着,扑向了最中间的帅帐。


“你们说,辎重存放地,对地形有什么要求呢。”

赵括问道。

“周围土要比较软,容易挖掘深沟。

这样布置营地可以避免突袭和偷袭。

最好能有一面是天险周围需要是空地,或者把树木和草丛砍光,以免山火。”

“交通方便,便于运输粮草。”

“易守难攻,以防偷袭。”

这样的地形,在长平有许多处。

赵括不断对着地图回忆地形,把自己代入白起的角色,想象他会把辎重放在哪里。

疑似的地点实在是太多了。

情报说提示的那两处辎重地,赵括觉得都不是。

白起不可能那么蠢。

而且,现在和历史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的情报是,秦军主帅白起坐镇光狼城总揽全局,副帅郑安平坐镇长平大营,支援长平关。

但是,赵括觉得,白起说不准就在长平大营,只是赵括有斩杀秦军元帅的先例,因此秦军帅帐搞不好和辎重所在地一样,都是烟雾弹。

不然要是不小心又被赵括杀了,那这场仗,就不要打了。

自己以前上那门选修课的时候,任课老师拿着白起奇袭长平的例子,讲述了好几条可能的行军途径,还有地貌演变情况。

自己还记得其中的好几条路,虽然只是地图上的。

但是既然,秦军可以从丹珠岭绕一圈奇袭长平关,自己难道不能从故关出去,按自己老师推测的一条路线反过来,然后借着舒祺带兵攻打长平关的时候,从长平关旁边那个看似绝地的悬崖,攀岩进入丹珠岭,然后从西沟出来,去最有可能的作为真正辎重存放地的西阳那里侦察看看。

赵括觉得,西阳就在长平关下方,连接长平大营和长平关,从运输方便以及保护辎重的角度看,这才是最有可能存放辎重的地方。

辎重不止包括粮草,还包括衣被,武器,装备,以及赏赐比如布帛甚至钱币。

自己完全可以过去看看,如果有机会,杀进去抢夺一番,然后烧毁粮草,这样给秦军带来的损伤难以想象。

三国的时候,曹操不就是靠着烧了乌巢,击败了袁绍么。

这件事还不能交给别人,那份长平地区的地形图是自己这副身躯的父亲留给自己的,而且进军路线只有自己知道。

想到这里,赵括立刻想要进行布置。

但是随后他心中就开始犹豫,如果不这么做,死守,未必会输,无非是军心不稳而已。

反正自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剩下的就看舒祺的表现了。

打了这仗,赢了当然勾栏美女,输了可就要没命了。

这不是玩游戏,这是打仗。

他长叹一口气,转身看见司马越,突然就想起了陪着自己赴死的门客和赵军。

他们是如此的相信自己,愿意为自己而死。

而自己,竟然胆怯了。

赵括其实心里明白,自己出兵的冲动来源于哪里。

不,并不是为了抢夺赏赐,稳定军心。

而是他觉得,舒祺必败,因为舒祺和之前那个赵括一样,都是纸上谈兵之人。

赵括在前世,从来没有听过舒祺这个名字,这就是他觉得舒祺必败最主要的原因。

就算长平关对赵国易攻难守,可如果舒祺真的输了,难道赵括自己就继续利于不败之地了?

如果舒祺全军覆没,而赵括这里军心不稳,白起在具有兵力优势的情况下,是真的有可能靠秦军强悍的攻击力攻下故关和店上,到时候,赵括虽然还能继续守下去,但是外无援军,内无军心,怎么打下去,最后不还是得被埋进坑里。

而且,门客可以死,赵军可以死,自己怎么就不能博一把,等舒祺真的输了,自己连搏一把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自己也可以选择趁着现在舒祺攻城,压制了秦军,找机会撤回去,把军队交给别人。

但是,把这些信任自己,跟自己同生共死的士兵交给别人。

赵括做不到!

而且,自己知道地形,实在判断错了,悄悄撤回来就好了。

想到这里,赵括终于下定了决心,召集了自己的几个心腹将领。

“司马越,我可以相信你么。”

“愿为少君赴汤蹈火。”

“你亲自领骑兵,十天后穿插秦军前方,接应我。”

“少君,您这是要作甚。”

“不必多言,这是接应地点,十天后如果那里有秦军辎重,我会放火,你在韩王山上看得到。

到时候你要是到不了那里,我就活不成了,我可以相信你么。”

司马越脸色涨红:“既然少君要赌命,为何不带上我。

而且现在没到要赌命的时候啊。”

“我之前承诺要给兄弟们田地赏赐,现在做不到。

如此一来,军心肯定不稳固。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舒祺能打下长平关,现在不去拼命,等以后舒祺兵败,军心涣散,我们就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次出击的地形只有我知道,我不去,没人做得到!”

“请少君带上我,让我死在少君的前面。”

司马越跪倒在地,连连叩首。

“你接应我,才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每天晚上,你在营门外面值守,我才能安睡。

你来接应我,保证我的后路,我才能放心去赌命。”

赵括强行拉起司马越,开口说道:“我的命,交给你了。”

这是他穿越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也在故关之战中证明了自己的忠诚。

“司马越发誓,一定死在少君前面!”

赵括点头,继续吩咐:“李云,店上壁垒十分重要,你要努力坚守,但是不要拘泥,如果守不住,该退就退,胜负手在粮道和故关。”

李云刚想说话,另一名将领站了出来,开口说道:“上将军,我等从阙与开始就追随老将军,现在又一直跟着上将军,能否也给我等一个机会让我等独当一面。”

说话的正是裨将王容。

王容是之前赵奢用习惯的老人,赵括出征长平的时候第一个就带上了他。

只是现在的赵括在穿越过来以后,由于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不敢重用,宁愿用李牧的哥哥李云,就算李云是秦国人因为对于赵国,他印象中前世只听过李牧廉颇蔺相如少数几个人。

李云被重用以后,原廉颇系将领故关守将缚豹和轻骑兵统领苏射在故关一战中也证明了自己的忠诚和能力,得到重要。

这样廉颇系将领和外来将领都被重视,让这些以赵家将自居的王容等人难以自处。

赵括在瞬间就明白了这个问题。

他站起身来,双手握住了王容的手,说道:“我一直以为你们这些跟过我父亲的将军是我最大的靠山,是我最后的后路。

所以才把你们放在后面的地方,万一战事不顺,靠着你们能够东山再起。

但是这样,忽视了你们的感受,是我的过错。”

这话说得王容当场红了眼。

赵括继续说道:“现在有一个全胜的机会,但是这个机会需要我走一条很偏僻的路,这条路之前我父亲只告诉过我,所以我只能亲自去带队赌命。

王将军,我能不能请求你,在我赌命的时候,您亲自带人从韩王山进攻秦军,减轻我的压力。”

王容听到这里,握住了拳头,重重呼吸几下,找不到趁手的东西,就反手把头盔重重砸在地上,开口说道:“少将军放心,我王容一定冲在最前面,让秦狗以为,我就是主攻点。”

“多谢王将军。

秦军前线有埋伏,见机行事,不要勉强。”

赵括按晚辈的身份向王容行了一礼,王容顿时热泪盈眶,之前所有的不满烟消云散。

那边李云也站了出来,用左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人在,壁垒在。”

“李云,我相信你。

但是你要记住,人,永远比地重要,如果真的守不住,我提早准许你往后撤,你自己判断。”

赵括说完,拿出一个锦囊,里面装着全军的虎符。

李云颤抖着接过锦囊,显然是感念于赵括对自己的信任,涨红了脸,半天说不出话。

“对了,我听说你弟弟李牧也来了,多听听他的意见。”

“舍弟才华胜吾十倍,吾兄弟愿终身为上将军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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