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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小说嫁入皇城,宫斗就在一瞬间祁渊沈珈芙

三日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珈芙嘴唇微张,弱声辩驳了一句:“只有一点点疼,刚刚锦柔给嫔妾揉了,就没那么疼了。”祁渊没去计较她这句话的真假,这般抱着她,很快沈珈芙也伸出胳膊给自己寻了个舒坦的姿势,整个人陷进祁渊怀里,微微抬起头,挺翘的鼻尖蹭着祁渊的脖子。“做什么呢。”祁渊不制止她的小动作,却偏要把话说出来。话一落,沈珈芙就停歇下来,她没好意思地答话:“今日嫔妾去请安了,娘娘们都说陛下给嫔妾赐了仪仗是心疼嫔妾。”沈珈芙柔软的身子倒在祁渊怀里,欢欣地笑笑:“陛下是不是心疼嫔妾了?”心疼吗?祁渊想着昨夜里怀中娇美的女子扯着床帐轻轻求饶着让他疼她,今日他晨起去上朝之时也没刻意叫她起床服侍,还赐了仪仗给她,可不就是在疼她么。“自己想。”祁渊没说确切的答案,说完这话,轻轻...

主角:祁渊沈珈芙   更新:2024-12-03 10: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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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祁渊沈珈芙的其他类型小说《全文小说嫁入皇城,宫斗就在一瞬间祁渊沈珈芙》,由网络作家“三日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珈芙嘴唇微张,弱声辩驳了一句:“只有一点点疼,刚刚锦柔给嫔妾揉了,就没那么疼了。”祁渊没去计较她这句话的真假,这般抱着她,很快沈珈芙也伸出胳膊给自己寻了个舒坦的姿势,整个人陷进祁渊怀里,微微抬起头,挺翘的鼻尖蹭着祁渊的脖子。“做什么呢。”祁渊不制止她的小动作,却偏要把话说出来。话一落,沈珈芙就停歇下来,她没好意思地答话:“今日嫔妾去请安了,娘娘们都说陛下给嫔妾赐了仪仗是心疼嫔妾。”沈珈芙柔软的身子倒在祁渊怀里,欢欣地笑笑:“陛下是不是心疼嫔妾了?”心疼吗?祁渊想着昨夜里怀中娇美的女子扯着床帐轻轻求饶着让他疼她,今日他晨起去上朝之时也没刻意叫她起床服侍,还赐了仪仗给她,可不就是在疼她么。“自己想。”祁渊没说确切的答案,说完这话,轻轻...

《全文小说嫁入皇城,宫斗就在一瞬间祁渊沈珈芙》精彩片段


沈珈芙嘴唇微张,弱声辩驳了一句:“只有一点点疼,刚刚锦柔给嫔妾揉了,就没那么疼了。”

祁渊没去计较她这句话的真假,这般抱着她,很快沈珈芙也伸出胳膊给自己寻了个舒坦的姿势,整个人陷进祁渊怀里,微微抬起头,挺翘的鼻尖蹭着祁渊的脖子。

“做什么呢。”祁渊不制止她的小动作,却偏要把话说出来。

话一落,沈珈芙就停歇下来,她没好意思地答话:“今日嫔妾去请安了,娘娘们都说陛下给嫔妾赐了仪仗是心疼嫔妾。”

沈珈芙柔软的身子倒在祁渊怀里,欢欣地笑笑:“陛下是不是心疼嫔妾了?”

心疼吗?

祁渊想着昨夜里怀中娇美的女子扯着床帐轻轻求饶着让他疼她,今日他晨起去上朝之时也没刻意叫她起床服侍,还赐了仪仗给她,可不就是在疼她么。

“自己想。”祁渊没说确切的答案,说完这话,轻轻拍了拍她的腿,“下去。”

沈珈芙暗地里撇撇嘴,利索地下地,想着祁渊是来干嘛的。

“嫔妾给陛下奉茶。”她站到一旁去,举着茶壶往杯中倒茶水。

祁渊看了她好一会儿,等她奉上来的茶都彻底沉静下来,才悠悠开口,语气有几分平淡:“朕叫人送的东西你是不喜欢。”

祁渊见过宫妃欣喜是如何模样,不会像沈珈芙这般后知后觉记起来,再如梦初醒地装模作样地表现一番。

沈珈芙忘记了,她收了那些礼就去殿中睡着了,那些东西在她眼里和个疙瘩一样,她心眼小,不舒服就是不舒服。

她被祁渊提起,想起这件事,心虚地摇摇头,声音小了:“嫔妾喜欢的。”

祁渊看她这副模样,还没嗤笑一声,紧接着沈珈芙就先倒打一耙。

“只是陛下送嫔妾这么珍贵的东西,嫔妾害怕…怕叫人抢了去。”说罢,沈珈芙偏过头,紧了紧手,语气听着委屈极了,“反正,也不是头一回有人抢嫔妾的东西了。”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祁渊想到之前沈珈芙刚入宫没多久时别人同她抢料子的事情,他不吭声,微微转了转扳指。

沈珈芙见他半晌没什么动静,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他一眼,被他抓住了目光也不躲,迎了过去。

颇有点小脾气的模样。

祁渊看了反而气不起来了,他朝着沈珈芙伸手,等她的手搭上来,漫不经心地合拢,声音透着点刻意的放任。

“你如今是朕的玉婕妤,谁敢和你抢东西。”

沈珈芙不确信地看他,玉婕妤又不是多高的位份,怎么就没人敢了?

“若是兰婕妤也要嫔妾的东西,嫔妾给不给呀?”沈珈芙说着,又自顾贴了上去,浑然不觉自己的黏人。

祁渊捏着她的下巴尖,没用力,回她:“你想给?”

沈珈芙摇头,长睫微垂,昨夜间哭红哭肿的眼眸此刻已然恢复如常,刻意摆出的可怜姿态叫祁渊尽收眼底。

“不想给就不给。”

长睫扬起,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眸,满眼都是祁渊。

沈珈芙紧接着又贴上他,恨不得这些软话能让祁渊什么都答应她:“那若是比嫔妾位份高的娘娘欺负嫔妾,陛下会给嫔妾作主吗?”

刚刚还说抢她的东西,现在就说有人要欺负她了。

祁渊就是猜得到她的目的也不想让她如愿。

“你不招惹旁人,旁人因何欺你。”

沈珈芙心中怨他这话说得好生没道理,后宫中的娘娘们,脾气各个不一样,有温和的自然也就有不讲理的,无缘无故行事的也不是没有。


第二日,沈珈芙一早起来为太后侍疾。

她寻常穿的都是浅色的衣裳,今日也不例外,只是春日还未至,她照例披了件斗篷在身上,白色的绒毛围拢她纤细的脖颈,垂下头时,发鬓上的碧玉翠珠坠下来,贴在发间。

似乎是觉得冷,她呼出一口白气,一抬头就看见了正望着她的周嬷嬷,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笑来。

“周嬷嬷。”

周嬷嬷也缓了缓神色,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朝着沈珈芙微微俯身:“沈姑娘安,太后娘娘刚起身。”

沈珈芙点了点头,看见她身后宫人端着的粥点,道:“给我拿着吧,总不能我什么也不做。”

周嬷嬷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没阻止她。

她进去的时候太后神情有些恹恹地坐在椅上,瞧见沈珈芙来,也不多说什么,叫人赐了座。

太后沉默着喝粥,忽然注意到什么。

她眼神微变,用过早膳以后才对着沈珈芙开口:“珈芙年纪小,性子倒是沉稳。”

沈珈芙不知她为何说起这个来,有些茫然。

太后笑着:“叫人去哀家库房里拿些漂亮首饰来,还有,哀家记得每年这时候都有织云锦,到时候去叫人选些鲜亮的颜色来,给珈芙量量身,做几套春衫。”

沈珈芙一时有些惶然,她站起了身,看着太后一连串地吩咐人,想说什么,又被太后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可别说不要,姑母这是心疼你,哀家这里虽然也有织云锦,但是颜色不衬你,小姑娘性子活泼些,选些鲜亮的颜色也好。”

她虽是这么说的,但话外之意无非不是说沈珈芙穿得过分素雅了,打扮也不够惹人注目。

周嬷嬷已经下去叫人准备了。

沈珈芙只好行了礼,谢过太后赏赐。

又过了五日,照例是后妃向太后请安的日子。

沈珈芙浑然不知,还是出了偏殿大门,瞧见寿康宫正殿门外候着些面生的宫人才料想到什么。

她今日穿的是一袭桃夭粉裙,恰好今日天气好,天光微亮间更衬得她皮肤白皙透亮。

还未进殿门,沈珈芙小心地垂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虽然不够华丽,但也足够衬她身份,不至于会丢脸。

想到这里,她走了进去。

里面已经来了几位娘娘,皆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皇后还未至,太后也还没出来。

沈珈芙走上前去,给她们行了一礼:“珈芙给各位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她的礼仪学得不错,小半月过去,徐姑姑已经没什么还需教给她的了,太后对此也格外满意。

想来寿康宫里来了位侍疾的沈家二姑娘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后宫,几个妃嫔皆看向她,叫她不必多礼,起身就是。

沈珈芙起身,站着任由好几道目光看着。

她没抬头与之对视,低眉顺眼的,透出一股好欺负的模样。

惠妃笑了笑,语气平和:“沈二姑娘照顾太后娘娘有心了,若是得空了可来玉霜宫陪本宫说说话。”

沈珈芙一听这话,还没来得及回什么,又听一道带着笑意的女声跟着道:“惠妃娘娘说笑了,沈姑娘是来给太后娘娘侍疾的,怎能在后宫中随意走动,怕是不合规矩。”

说话的是赵淑仪,只见她坐在带着靠椅的座位上,面上的妆容很淡,穿着黛青色的宫裙,隐隐可见她双手微贴在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

有孕的宫妃?

沈珈芙心下了然,谁也不想得罪,正琢磨着说点什么,好在外面传了声音,皇后和淑妃都来了。

皇后的长相不似旁人般艳丽,却有一种难以忽视的贵气,而她身后的淑妃,一副倦怠懒散的模样,生着一双多情眸。

“都起身吧。”皇后轻道一句,也注意到了站在边缘的沈珈芙。

皇后问起她:“你就是沈家二姑娘?”

沈珈芙弯身应了一句。

“母后前段时日着了凉,听闻沈二姑娘入宫侍疾,好在能让母后开怀些。”皇后说着,看看她,“你侍疾有功,本宫自该赏赐。”

“待请安之后,本宫叫人送过来。”

皇后在众人面前说这一遭,沈珈芙不得不应下来,她规规矩矩上前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谢恩。

皇后都开了头了,其余的高位嫔妃也只得跟着皇后的意思,都说要给沈珈芙见面礼。

宫妃们面上都是笑着的,实则心里怎么想沈珈芙都能猜得到。

她进宫的目的这些人并非猜不到,可她好歹是太后的侄女,她们不敢在明面上做什么,更何况,现在她还没进后宫,她们就更没理由做什么。

沈珈芙一一谢了恩,这时候,太后从里面出来了。

她顿时松了口气,同众人一起给太后行礼。

太后朝沈珈芙招招手,示意她过来,接着笑道:“哀家在里面就听到了,都在夸你有功呢。”

沈珈芙面上适时带了些羞怯的笑意,搀扶着太后过去,低声轻道:“娘娘们谬赞了,这都是臣女应该做的。”

“你是哀家的侄女儿,还侍疾有功,得些赏赐有什么不可的。”太后舒坦地坐下,拍了拍沈珈芙的手背。

众人看着这一唱一和的场面,脸上的表情几乎都要挂不住。

沈太后的侄女又不止沈珈芙一个,之前的端妃不也是么?端妃可没那么得太后的喜爱。

不然也不会那么死在宫里。

皇后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视线注意到下方稍稍捂着唇的赵淑仪,等太后那边说过了一阵才开口。

“赵淑仪可是身子不适?”皇后轻轻看着她,语气稍带关怀。

赵淑仪闻言抬起头,抚着肚子的手也放下,脸颊泛起一抹红,轻轻道:“回娘娘,近几日就是这般,时常犯恶心,无碍的。”

太后也看了过去,看着她的肚子,点点头,问她:“快三个月了吧?有了身子就免了请安吧,好好养着。”

赵淑仪受宠若惊,被人扶起身,盈盈行了一礼,道了声是。

没过多久,太后没那么多精力,散了请安,却留下了沈珈芙。


她轻轻拿着手帕擦干净手,收回了面上的冷意,问:“她住哪座宫殿。”

“回娘娘,是玉芙殿的侧殿芙蓉苑。”

淑妃扯出一个冷笑,还真是巧,陛下心思都花到这份上了,定然是上心了。

“左右她是沈家的姑娘,又有太后娘娘护着,日后说不准能踩着端妃爬上去,她这小姑娘,心思可不少。”

原来的端妃虽也是太后侄女,但也不像这位沈姑娘这么得人心,让太后喜欢的不行。

淑妃的神色逐渐认真起来,不再开口。

像淑妃一样有所疑虑的不止一人,兰婕妤算是其中一个。

她隐隐能察觉到陛下对沈珈芙有几分上心,但帝王不喜形于色,她也不知道沈珈芙能占几分,但现在看来,应当是比她预想的要多些。

兰婕妤捧着肚子,她昨日才被人暗害,今日陛下就传旨册封沈珈芙,初封位份便与她一样,还赐封号‘玉’。

她那么艰难地从常在晋升到了婕妤,而沈珈芙一开始便是婕妤。

兰婕妤讽刺地勾了勾唇,抚着小腹的手一下一下没有停——沈珈芙可真是好命,有个好家世,这些金尊玉贵之人又哪能懂得低位者的艰辛。

“娘娘,安胎药送来了。”听荷伸手奉上了药,还是温热的,入口正合适。

兰婕妤伸手接过,闷声喝完了一碗药。

她的身体还记得昨日那危险的情境,喝下药的时候连带着精神也松懈下去不少。

这时她才注意到今日殿内的人少了许多。

她皱了皱眉,问:“宫人都去哪儿了?”

听荷小声道:“回娘娘的话,陛下昨日让慎刑司的人去查,昨夜慎刑司的人就过来,带了好些人走,现在还没回来呢。”

说到这里,听荷心里一阵发凉,慎刑司的手段可怕,宫人犯事被带进去,出来时都得脱一层皮,可一下带走这么多人,凝香苑干活的人就少了,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只能盼着慎刑司早些查清楚。

兰婕妤没说什么,将喝完了药的空碗递过去,重新躺回床榻上,眼神幽幽瞧着窗景。

她不着急,她现在只需要好好将腹中的孩子生下来,有了皇嗣傍身,她就多了一份倚仗。

她不着急。

沈珈芙第二日就搬好了所有的东西,她本来进宫就没带多少行李,在寿康宫住了大半年,东西渐渐多了起来,但宫人们动作很快,第二日下午就回她说可以过去了。

她离开之时特意去给太后请安,太后倒没舍不得,忙碌着又叫人给她送了许多东西去。

沈珈芙到芙蓉苑的时候刚好是下午,里面整整齐齐,宫人们上下忙碌着正将各宫送的礼登记在册往里放。

她对新地方有些好奇,带着锦书转了一圈,最后转到院子里的小竹楼上。

“姑娘当心。”锦书在后面稍稍护着她,怕她摔下来。

沈珈芙朝她笑笑,道:“你说巧不巧,这儿竟也有个小阁楼。”

她在曲州的家中闺房也有一个竹建的小阁楼,夏日里凉爽,又能借着高处瞧风景,她很喜欢。

锦书也同样笑笑,道:“可不是嘛,奴婢瞧着这小阁楼比姑娘闺房里那个还好看呢。”

等站上了楼上的平台,沈珈芙兴致忽然就淡了下来,她没再说话,只是唇边的笑容渐渐收缓。

锦书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看,除了在日光下闪烁着微光的金瓦,便只剩下层层叠叠蔓延到远处的红墙。


“陛下,寿康宫那边……”

刘秉和试探着问道,得到的回复不出所料。

“回乾安殿。”

“是,奴才遵旨。”

寿康宫中,沈珈芙垂头看着腰带上的珠玉宝石,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也没觉得有多难过,只是想到祁渊明明答应了,却仍旧能为旁的事情将她抛之脑后,让她在宫妃面前没脸面,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偏待?但仔细一想,想到之后像这样的偏待或许还会不少,也就只剩下苦笑了。

“珈芙,累了吧?”宴席已散,留下来赏花的宫妃只有寥寥几人,刚刚没开宴的那阵热闹仿佛只是昙花一现。

太后瞧着沈珈芙闷着低头不出声,怕她委屈哭了,不知该怎么安慰她,伸手将发髻上的一枚金镶九珠宝钗取下,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寻了个恰到好处的位置给沈珈芙簪了进去。

笑道:“这宝钗是哀家封后之时内府打造的凤钗中的一支,原就是哀家准备好要送你的生辰礼,担心你是小姑娘,年纪轻压不住这钗,现在看来,明显是衬得很。”

沈珈芙霎时间回了神,急急忙忙要取下来,慌张道:“怎可、怎可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臣女,姑母快快收回去——”

这可是太后的凤钗,她怎敢戴?

太后拉下了她的手,叫她戴上:“快戴上戴上,哀家觉得极衬你,可不许再推辞了。”

她的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沈珈芙不敢再伸手,但又想摸摸,手抬到了一半,放下来,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多谢姑母,珈芙喜欢极了。”

“好了,看花去吧,累了就去休息,哀家可得去睡会儿了。”

沈珈芙扶着太后起身,送她进了内殿。

太后一走,院子里的嫔妃也都一个个忙不迭地走了,没一会儿,院子里就只剩下了空荡荡的花,簇拥着堆在一起,再不见热闹。

沈珈芙走过去瞧了瞧,问能不能选一盆花带走。

那宫人赶忙回:“沈姑娘想选什么花都可以,这本就是太后娘娘叫人送过来给沈姑娘的。”

沈珈芙朝他笑了笑,摇摇头,轻声道:“不用这么多,我只选一盆就好。”

说罢,一个个看了过去。

这些秋菊都长得好,林衡署是用了心的,几乎是将品相好的秋菊都送过来了。

沈珈芙选了一阵,选了一株白中泛粉的重瓣菊。

“就这个吧。”

宫人应了一声,要给她取下交给她身后的宫女,沈珈芙却主动伸了手:“给我吧。”

“沈姑娘,这可能有些重。”

“没事,给我就好。”沈珈芙好脾气地再度伸手。

那宫人只好把花盆小心递给沈珈芙。

沈珈芙选的花只有三株,花盆也较小,不算重,她稳稳地抱着,正打算回侧殿,刚走出正殿宫门,冷不丁撞进一片沉黑的瞳孔中。

率先垂下了眸子,她停下脚步,弯身朝着帝王行礼:“臣女给陛下请安。”

此时已经申时了。

祁渊叫她起来,还没说话,沈珈芙主动开了口:“陛下,姑母刚进殿休息。”

在一旁听着这话的刘秉和心中倒吸一口凉气,谁说陛下是来见太后娘娘的?陛下分明就是来找沈姑娘你的。

但这话他可不敢直说,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待着。

祁渊看见了她发髻上的钗,也看见了她手里捧着的花,更看见了她今日这态度。

气着了。

祁渊叫人把她的花拿着,等沈珈芙怀中空空,几步走过去,伸手握住了她垂下的手腕,把人拉去偏殿。


他漆黑如墨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深意,叫沈珈芙把手帕捡起来。

苍青色的手帕上绣了墨竹,一打眼看过去很衬祁渊的气质。

“谁的手帕。”他问,伸手示意沈珈芙拿来。

沈珈芙声音有些小,她摇着头,柔声说不知:“许是准备这些衣裳的人配的,臣女看陛下的帕子脏了,这手帕似是正好。”

祁渊听见她这话,将摊开放在手心的手帕收拢,略微低头,只能看见沈珈芙的一头乌发,发上没几个首饰,梳的也是少女的发髻,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容易被欺负的可怜模样。

手帕上的绣样不能说不好,只不过自比不上宫中的绣娘。

沈珈芙见他没再问了,心中松了一口气,赶紧给他系上腰带。

她正要往后退两步,一只手猝不及防地轻轻探了上来,两只手指钳住她柔软的面颊,没有用力,却叫她轻易不敢乱动,双眸与之对上。

她听见祁渊又问了一遍:“谁绣的手帕。”

他还是猜到了。

沈珈芙的心缓缓沉下去,粉唇微启,似是泄气,又像是挣扎,说:“是臣女绣的。”

外面的天已快黑了,偏殿内点了烛火,借着明亮的烛光,祁渊一寸寸打量着沈珈芙,她的小把戏再一次被看穿。

这叫沈珈芙有些脸色发白,禁不住抬起手,稍稍抵着祁渊的动作,无措地唤他一声:“陛下……”

祁渊看见了她手指指腹上的伤,却是依旧不怎么放在心上,随口嗯了一声,叫她说说看。

沈珈芙只得断断续续开口:“是姑母说,叫臣女给陛下绣点东西,臣女绣了好几日才…绣成的。”

她这句话可一点也没撒谎,所以祁渊也放开了她。

沈珈芙皮肤嫩,又显白,之前病一场身子都消瘦了些,她被祁渊放开时面上下颚的两侧很明显起了两处绯色的指印。

祁渊不自觉摩挲着指腹,他没用力气,怪只怪沈珈芙实在太娇弱。

“娇气。”他落下决断。

沈珈芙睁大了眼,偏又不能反驳他,站在他跟前,揪了揪衣裳,声音闷闷地:“陛下说的是。”

祁渊拿着手帕,微垂首,稍稍点了下她的手指,落下下一句:“差强人意。”

说完这话,他将手帕带走了。

留下沈珈芙呆呆站在原地,片刻后,脸有些热。

那是她不认真,她的女红可是专门请了曲州最好的绣娘教她的,怎么会不好?那是她没认真!

可是这话沈珈芙不敢说,只能把实话咽回去。

她再回到大殿上时祁渊已经走了,她松了口气,看太后那副笑盈盈的模样,她也跟着面上挂起笑来,几句话的功夫,脸都要笑僵了。

兰婕妤似是实打实地失了宠,几日后的请安礼上,沈珈芙瞧见她也来了,只是她脸色有些不好,神情也略显疲惫。

昨日侍寝的是容美人,只是她位份低些,没来寿康宫请安,依照众人的话说,若今日容美人也在,只怕是要得意好一阵。

即便容美人不在这儿,也有的是人看兰婕妤不顺眼,挑拣着她的毛病。

“兰婕妤这是病还没好呢?”祺嫔拿手帕稍稍掩着唇,一副关切担忧的模样,眼中却含着笑意,“瞧这都瘦了。”

兰婕妤冷不丁抬眼看看说话的祺嫔,满不在乎地回她:“劳祺嫔娘娘挂心,嫔妾的病已好全了。”

祺嫔点了点头,言语间有些说教的意味:“兰婕妤还是该谨记宫规的好,你说你,怎能不敬淑妃娘娘,往后可该记着了。”

说着话,淑妃从殿外进门来,她今日风头盛,一双媚眼依旧懒懒地扫过殿中的几人,却是在沈珈芙身上停留了片刻。

众人起身给她行礼,待她坐下了才叫她们都起来。

沈珈芙明显能看见兰婕妤的脸色更加不好,不过也就片刻,紧接着,她就垂下头,不吭声了。

兰婕妤是这样的性子么?

沈珈芙心中有些疑虑,她只听说过兰婕妤得宠,先前在御书房门口远远看见了她一面,后来更是听说她敢与淑妃的仪仗对上,想来也不是个好欺负的性子,现在这般一言不发,瞧着似乎有些不对劲。

“祺嫔这话说了也无甚用处,毕竟兰婕妤的本事可不在宫规上呢。”淑妃轻轻勾起唇角,慢声道。

这话一说出来就有些难听了,谁都知道兰婕妤是乐女出身,不知怎么勾上了陛下,所谓本事,自然说的也是勾引人的本事。

祺嫔虽说想讽兰婕妤几句,但也不至于这么明显地得罪人,一时干笑了两声。

再看兰婕妤,她的手已经捏紧了帕子,明显是气狠了,但依旧没吭声。

皇后姗姗来迟,她一来,这话题也到此为止了。

沈珈芙站在屏风前面,忽然余光瞧见里面周嬷嬷朝她招了招手。

她睁大眼睛,悄声走过去。

周嬷嬷笑着,问她:“是不是还没用早膳?”

宫妃们前来给太后请安,沈珈芙要比她们来得更早,一大早就候着,自然是没吃东西的。

太后刚刚想到这茬,叫周嬷嬷把她叫下去先吃点东西。

太后的原话是:“小姑娘都饿瘦了,可怜巴巴的,妃嫔们不安分,指不定什么时候散,快带她去吃点东西。”

“嬷嬷,我、我还是走侧门吧。”沈珈芙确实饿了,但又有些窘迫,她是瘦了些,但她觉得瘦了还要好看一点,之前脸上软肉多,看着还有些稚气。

“嗯嗯,你快去,别叫人瞧见了。”周嬷嬷笑眯眯带她去侧门。

太后说得对,宫妃们的确不安分,沈珈芙慢吞吞地吃着早膳,瞧见外面锦书急匆匆地进来了,说是正殿上出事了。

她正舀着燕窝,刚喝下一口,闻言站起了身,撂下碗勺,倒没立马出去,只是问她:“是谁出事了?”

锦书道:“不是太后娘娘,是嫔妃,里头乱,奴婢没进去,听见动静就找姑娘来了。”

沈珈芙过去的时候太医还没到,她一进去就看见兰婕妤脸色苍白地坐在椅上,她的贴身宫女正撑着她靠在软垫上。

太后的面色冷下来,等沈珈芙靠近她叫了声姑母,她才缓了缓神情,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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