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清瑶观南的其他类型小说《山神下神坛,公主,尾巴给你玩清瑶观南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鱼丸o”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观南动了动身体,灵力不稳,依旧无法显出蛇尾。也罢,若是她真的看见,怕是会吓病。握住清瑶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拉起,抱进怀中。她很乖,听话的趴在他怀里,脑袋依恋的蹭了蹭他的胸膛。观南没有动,掐了个净水诀抹去嘴角的血,也散去他身上的酒气。白玉般修长的手指将她的黑发理顺,观南垂下手,目光沉静。蛇类生性冷血,鳞片寒冷刺骨,正好可以缓解她燥热之气。观南强行运气,依旧无法显出,他眉心一蹙,连忙压住喉间的血。他如今负伤,怕是压不住她的热症。清瑶贴着他,身体越来越烫,等到肌肤开始泛粉,鼻尖也渗出热汗,才可怜巴巴的小幅度扭动身体。她想要冰,贴着她的温度虽冷,却不够,压不住她的血液里的烫。那是从心脏四面八方延伸而出的滚热,将她放在砧板上,用热油煎熬洗刷着,...
《山神下神坛,公主,尾巴给你玩清瑶观南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观南动了动身体,灵力不稳,依旧无法显出蛇尾。
也罢,若是她真的看见,怕是会吓病。
握住清瑶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拉起,抱进怀中。
她很乖,听话的趴在他怀里,脑袋依恋的蹭了蹭他的胸膛。
观南没有动,掐了个净水诀抹去嘴角的血,也散去他身上的酒气。
白玉般修长的手指将她的黑发理顺,观南垂下手,目光沉静。
蛇类生性冷血,鳞片寒冷刺骨,正好可以缓解她燥热之气。
观南强行运气,依旧无法显出,他眉心一蹙,连忙压住喉间的血。
他如今负伤,怕是压不住她的热症。
清瑶贴着他,身体越来越烫,等到肌肤开始泛粉,鼻尖也渗出热汗,才可怜巴巴的小幅度扭动身体。
她想要冰,贴着她的温度虽冷,却不够,压不住她的血液里的烫。
那是从心脏四面八方延伸而出的滚热,将她放在砧板上,用热油煎熬洗刷着,心脏跳动,便疼一分。
神思剧痛间,她咬住自己的唇,从心里劝慰自己。
清瑶,忍着,忍一忍就好了。
她微微仰头,呼出的气息温热,洒在观南的脖颈,男人面冠如玉,神色无恙。
仿佛怀中只是寻常物件,无法动摇他分毫。
观南阖上眼,指腹碾动着白玉珠。
对他来说,怀中的清瑶的确同普通生灵并无差别,他的情绪毫无波澜,哪怕她因为疼痛溢出一两声泣音。
他有怜悯之心,所以他让清瑶坐在他怀中。
旁的,他已无能无力。
清瑶的小手动了动,她睁开眼,琥珀色的瞳孔没有焦点,水雾一片。
她难受,胡乱的想抓住什么,无论怎么动,都贴不到那让她舒服的温度上。
羽毛一般的隔靴搔痒,令她莹润的小脸附上委屈。
思绪很乱,全身都疼,她忽然想着那个黑雾,将她完整包裹,冰冰凉凉,无比舒服。
他在哪?
那个如鬼魅般的邪物,吻着她耳尖低笑的男人……在哪。
不对,清瑶的手揪住上方的衣领,明明是雪松般清冽的味道,抱着她的人是谁……
她睫毛颤动,看着不停晃动的景象。
视线中,白袍,冷肤,眼眸……
蓝色蓝眸……
观南的衣领被扯住,他下意识睁开眼,垂眸,对视上清瑶迷茫,娇憨,眼尾泛红的眼睛。
“你……”
他出声,大掌捏住她的手腕,试图让她松开他的衣领。
“嘘。”
清瑶皱眉,警告一样,松开他的衣,指尖点在他的唇面。
“山……神大人……”
她软绵的嗓音,缠绵的轻唤,身子往上,离他更紧了些。
这张芙蓉面陡然同男人近在咫尺。
清瑶小巧的鼻尖只差一毫就能碰在男人高挺的鼻尖上,厮磨。
观南捏着白玉珠,手指一紧。
她琥珀色的眼,不谙世事,粉唇微微弯起,对他笑着。
观南没有后撤,他冰蓝色的眸子依旧看着她,平静如古潭。
可清瑶动了,握住她手腕的肌肤温度,是她想要的。
那玉镯滑下去,叮咚一声。
观南喉结一滚。
清瑶坐在他身上,另一只手便顺着他宽袍的伸了进去。
她温热的指尖在他手臂上点火,若即若离,还在悄悄的试图再上些。
观南捏紧她的手腕,力道加重,沉声:“放肆……”
清瑶神思不清,微微一顿,被他捏疼一样轻轻嘶了一声。
观南松了些力。
她终于收回那只作乱的手,搭在他的衣襟处。
纯然的小脸荡漾出从未显出的勾人。
她的手拨开碍事的衣襟,往里。
冰肌玉骨,莹润仙灵。
她的眼因为失明愈发剔透了,被清水洗涤过得琉璃珠子,充斥着不安,害怕和委屈。
需要庇护,需要依靠的小公主。
却不是对着他。
雾行薄唇轻启:“不是。”
清瑶身躯一僵,眼眶顿时红了,她畏惧慌乱的想离开,却挣脱不开腰间的东西。
她甩开男人的手,“松开我,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雾行倏然抓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哪。”
“山神大人……我要山神大人……我看不见,为什么我看不见……”清瑶委屈的咬住唇,去推他的手。
“不要碰我!”
绯色从能见到的白皙之处一直衍生到脸颊,眼尾。
明明与他贴的密不可分,就这点子力气还想推开他。
雾行的薄唇扯出抹不自量力的冷笑,金色的瞳孔锁定着她。
清瑶挣扎,胡乱蹬腿,让男人的眼尾眉梢染上抹爽意。
“别动。”
他低沉暗哑的嗓音落在清瑶耳畔,令她越发害怕。
她什么也看不见,空白放大了她的恐惧,令她无法思考,也无法保持冷静。
“雪隐,是你吗?你松开我!”她声音大了些,充满抗拒,眼眶晕红,泪水凝成珠,啪嗒啪嗒掉下来。
雾行身躯微顿,瞧着她的眼泪,眉心凌厉的蹙起。
他缓缓松开禁锢她的手腕。
清瑶察觉到,立刻朝后面游去,净池本就不深,到她的脖颈处。
她扑腾着,可怜的模样,好似对他避之不及,将他视为什么洪水猛兽。
雾行的唇紧抿,舌头顶了下腮,烦躁的晃了晃蛇尾。
在她快要爬上去的时候,蛇尾极速游动,将娇娇儿的腰肢圈住,飞快扯进怀里。
“你要干什么。”清瑶的脸越来越苍白,身体不断发抖。
她的手按在蛇尾上,吓得一缩,又试探性放上去。
黑色冷然的鳞片因为她的触碰,浅浅翕动着。
雾行就这样低头盯着她,脸上是无法掩饰的嫉妒。
她对观南的依赖令他觉得膈应,无比不爽。
“不是雪隐……”清瑶的指腹轻轻压下去,被坚硬的东西滑过,迷茫的抬起头,“没有羽毛……”
雾行:“……”
她似乎安定下来了,胆子也大了,手指不停摩挲腰上的蛇尾,还丈量了一下尺寸。
清瑶心中疑惑,她松开手,发现面前的人对她似乎没有攻击。
她挪紧了些,小心翼翼触碰他的胸膛。
雾行呼吸一滞,垂眸看着她抚摸自己的腹肌。
那被水浸湿的可怜白袍,根本什么也挡不住。
他深刻的肌理就这样显现,凤眸随着她的指尖移动而移动,喉结一滚。
当真的没出息至极。
雾行的身躯后躺,伸开双臂搭在池上,就这么懒懒的垂着眼,等着她探查。
清瑶的手抓住他的黑发,因为他向后躺,下意识跟着往前挪。
她面对他,放下他的黑发,小脸凑近,闻见了熟悉的味道。
“山神大人?”清瑶再次嗅了嗅,慢慢拉住他的手,摸到他骨腕上的白玉珠。
“是您呀。”清瑶的眼泪止住,露出笑,“您为什么不说话?”
雾行眼底的烦躁再次席上来,恨不得炸了这该死的长生殿。
金色的眼注视清瑶,手指一点点攥紧。
他与观南一个身躯,她现在看不见,又怎么分的清。
清瑶松开他的手,神色变得恭敬了,“山神大人,我腰上是什么?”
“我在水里吗?您怎么也在呢?”
“我的眼睛好像看不见了。”
最后一句带着委屈,雾行沉默良久,终于还是咬牙出声,“中了妖毒的后遗症,最迟后日就能看见。”
小花安静下来。
清瑶这才发现托着露禽的那片花在往后飞,而他们在往远处去。
不是要带她回长生殿,而是要将她送出去。
山神,她想着方才露禽说的话,山神大人。
站在她身侧的人就是真正的画中神灵吗,不是妖,是仙气飘飘,独立于世的仙人。
“公主,吃了神仙肉可以长生不老!”
“清瑶,取了神灵的心头血可以长命百岁。”
皇嫂她们的话莫名出现在她脑海里,不停盘旋,怎么也挥之不去。
吃肉喝血,她打了个冷颤,她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清瑶觉得自己有点坏,她怎么可以在神灵的旁边想这些,她捏紧手指,忍不住唾弃自己。
原来有生的希望的时候,真的会不想死。
她晃了晃头,将这些不正之术赶出脑袋,一只白玉珠悬在了她视线内。
清瑶吓了一跳,“我不吃肉不喝血。”
“什么。”站着的神灵出声,声线温润,听着就像一汪泉水流淌而过,舒适宜人。
怎么会有人连说话都如此好听呢。
清瑶抬眸,对视上他冰蓝色的凤眸,便痴痴的看着他。
他,像月亮创造而出的神灵,披着山间灵气与初雪的冷。
只一眼,就像从他的眼中看见了四季青苍,万物有灵。
清瑶终于反应过来,拉住白玉珠站起来,整个人红的像煮熟的虾。
她居然就这么看着山神发呆,应该没有流口水吧,清瑶偏过脸擦了一下。
还好还好,没有。
“别害怕。”他出声,带着很淡的一丝笑意。
清瑶:“我,我不害怕。”
小花停下了,清瑶看着林中的大树,中间有透明的水波,像凭空出现的一面水镜。
她走下来,身上的宽袍披在地上,没有珠钗装饰,也没有鞋。
像勿入林中的小鹿,黑发雪肌,琥珀色的眼眸水泠泠的,她问:“我可以回家了吗?”
观南的眼落在她身上一瞬,点头。
他走近,清瑶屏住呼吸,睫毛微颤。
“这只是一场梦。”观南的嗓音缥缈,他伸出手,指尖点在清瑶的额头。
“回家吧。”
清瑶的眼逐渐迷茫,她转身,抬起腿跨入水镜之中,再她的身子没入一半后,水镜猛的起伏,将她弹了出去。
观南伸出手施法,冰蓝色的光晕扶稳了她。
清瑶再一次进入,又被水镜推了回来,反复几次,观南蹙起了眉。
怎么回事。
清瑶第五次被水镜弹回来的时候,她脚步趔跄,眼中迷茫散去,一片惊恐,她身体失重,脚步踉跄往后倒去。
腰上出现一只手,将她揽住,冰冷的肌肤隔着衣袍传到她肌肤上,她心脏噗通一跳。
只一个呼吸,那只手就松开了。
观南看着水镜,沉默不语。
清瑶咳嗽一声,“我是不是回不去?”
不仅回不去,连为她消除的记忆也回来了,观南薄唇微抿,伸出手,白玉珠挂在他冷白的腕上,发出柔光。
随即清瑶就看见水镜被生生撕开一道口,她还未来得及错愕,冰蓝色的光晕圈住她的身体,将她丢了进去。
水镜合闭。
观南看了几秒,转身离开,然而水镜忽然咕噜咕噜冒出泡泡。
他一愣,转身,随即怀里撞进一个单薄灵气的小姑娘。
清瑶脸颊有点白,她打了个喷嚏,“山神大人,我到家了吗?”
她叫他,山神大人。
清瑶感觉脑子都要晃晕了,难受的厉害,紧紧抓住男人的手臂,“好想吐……”
她居然出不去。
观南没有甩开她,冷冷的看了眼水镜,水镜晃荡几下,像是有点怕,又有点委屈。
小花飘过来,等着他们上花。
观南垂眸,怀里的她秋眸懵懂,呆呆愣愣,脸色苍白。
“回长生殿。”他出声,松开了清瑶。
♡
她又来到了长生殿,就是那个一睁眼看见的地方。
清瑶晕乎乎想吐的感觉平复下来,看着男人绝尘的背影,她什么也不敢问。
回头打量房间内的摆设,她嗯了一声:“非常有自然气息。”
小花十分高兴的围着她转圈圈:“只哇只哇!”
清瑶看着它问:“我怎么会出不去呢?”
小花:“只哇只哇!”
清瑶:“山神大人是神灵对吗,这儿是画中的世界吗?”
小花:“只哇只哇!”
好吧,她听不懂,清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袍。
她忽然一愣,这不会是山神大人的衣裳吧。
清瑶想到了昨晚她抱着的东西,冰冰凉凉,压抑她的热症。
难道她抱的是,山神大人吗,清瑶脸颊飘出一抹绯红。
“清瑶你在想什么呢!”她捏了捏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起来。
不可能是山神大人,他看着很温柔,但也有一种接触不到的距离感,那可是真正的神灵。
不是她这种普通的肉身凡胎。
清瑶不知道自己的裙子去了哪儿,她摸了摸自己的黑发,“小花,你知道哪里有缎子吗,我想把头发绑起来。”
她披头散发的,很难受。
小花像是听懂了,但摇了摇,表示没有,清瑶有些失望,但还是笑着,露出可爱的虎牙,摸了摸它:“没事。”
小花被她摸了之后:“只哇只哇!”
随即绿色的光从它身上浮现,几株绿藤绞在一起变成一个圈,像花环一样,停在空中。
清瑶:“这是给我的吗?”
她拿起,小心翼翼,这小圈在她手心变小,绿藤清丽,清瑶扯了扯,发现它居然有弹性。
“我明白了,你让我用它编发。”清瑶点了点小花:“谢谢你。”
“只哇只哇!”
这里面没有铜镜,清瑶走出去,蹲在溪水旁,将黑色的发编好,用小绿藤圈固定。
小花打量着她,抛出几朵小粉花,插在了她的发上。
清瑶笑着站起身:“小花,可以带我去看看露禽吗,它受伤了,我很担心。”
小花点头,朝着后面飞去,清瑶瞧了眼主殿方向,跟了上去。
生性洒脱的妖,却被观南压制,在这结界内困了几百年。
雪隐看着自己的伤势,他不像观南那样,莫名其妙的可以修仙,吸收灵力。
这次他被打的如此凄惨,修养好需要那样多的时日,他等不了。
他要出去,吃下人心,快速增强自己的妖力。
杀了观南,他要杀了观南!
赤狐变成他的模样,躺在床上,雪隐变成狐狸模样,迅速消失不见。
♡
凤仪宫。
慕容若曦坐在榻上,手里握着笔,笔尖的墨汁浸染纸张,也不知停了多久。
茯苓叹了口气,开口,“皇后娘娘,奴婢为您换一张画纸。”
“纸倒是次要的。”她目露惋惜,“只是可惜了娘娘这样好的画。”
慕容若曦没有说话,任由她铺纸,目光看向外面,轻声:“茯苓,今年怎么这么冷。”
“是啊,白日比夜晚还长,也不知道今年的冷冬持续多久,那些婢女奴才,天天备懒。”茯苓想哄她高兴,“也就娘娘脾性好,婢女站着打盹也不生气,不罚她们。”
然而慕容若曦的美目没有一丝笑意,她收敛神色,看着自己临摹的画作。
那是陛下前年赠给她的生辰礼,可今日的……他忘了。
“陛下呢。”她轻声询问。
茯苓犹豫几秒才回答,“陛下……下朝后去了丽妃宫中用膳,不过并未久留,现下应该是在……琉璃宫。”
慕容若曦站起身,朝层层幔帐的拔步床而去,看着挂在上面的凤凰木牌,一手扯下。
“本宫何必问呢。”
她早就知道,他会在哪儿。
“本宫以为,她不在了,一切都会好,可是……可是为什么,陛下还是一眼都不看我。”
慕容若曦捏紧木牌,美目含泪,“确定她已经找不到了是吗。”
茯苓:“是的娘娘,陛下将山都快翻过来了,真的没有公主殿下的踪迹。”
“我们的人没有动她,她也许已经被猛兽分食,彻底消失了。”
慕容若曦手掌一松,木牌落入炭火中,发出一声燃烧的噗呲声。
她看着,眼底的泪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冷冽高傲,“半月了。”
“茯苓,也该让陛下死心了。”
茯苓低头:“奴婢会让他们找一具身形相似的女尸,娘娘放心。”
——
清瑶一直觉得自己被侍奉的非常好,琉璃宫虽然人少,贴身婢女也只有小诗小情。
可她贵为公主,被照顾的无微不至,但是这两天她才明白什么叫……
衣来张手,饭来张口。
椅子是男人的腿,筷子是男人的手,一挣扎就沉声劝阻,说些听不懂的混账话,禁锢她的腰。
清瑶沉默的咬了口糕点,觉得自己应该是有些习惯了,否则怎么会连挣扎的想法都懒得生。
雾行对她乖巧的样子很喜欢,指腹碾去她唇角的碎屑,将乳茶喂到唇边,“喝。”
清瑶:“……”
喝了三四口,她就偏过脸,小声问,“我的眼睛什么时候好?”
“清瑶,这是你第五次询问。”雾行凤眸微眯,语气辩不明息怒。
清瑶干巴巴的笑了一声,“是……是吗……”
她真的是太想知道,抱着她的真的是山神大人吗。
清瑶扯了扯他的袖子,“我想出去透透气。”
白玉珠再次发出柔光,烫着他的骨腕皮肤,雾行眸色晃了晃,忍着脑中刺疼,面色没有起伏,“依你。”
出了殿中,清瑶想自己坐下,又被他捞到了怀里。
“……”
黑色的发垂在她手上,清瑶坏心眼的拉住,扯了扯。
雾行轻轻嘶了一声,睨着她带笑的眼睛,没有说什么。
清瑶倒是有些愧疚了,“您不生气吗?”
殿门窗棂紧闭,湖面上的瑶草灯如萤火点缀,冬风刮来,翻起涟漪漪飘飘荡荡,如同水鸢尾。
而本该是热水汤浴的冷天,池中的水却毫无热气,冷的人不敢往里伸手,冰凌的冰砖堆在池底。
躺在正中的清瑶闭着眼,强忍着体内一波一波的痛楚,咬紧唇,一声不吭。
她白皙的肌肤通红,黑色的长发在池水中散开,额头上珠汗滚滚,秀眉紧蹙,浓长的睫毛颤动着,上面依稀可见因疼痛难忍,而覆着的泪水。
半个时辰后,她才睁开眼,喊了一声小诗。
婢女将她从冰池里扶出来,将衣裳为她穿好,裹得厚实,让清瑶坐在榻上。
炭火笼在她腿前,手里是小手炉,小诗心疼的开口:“热茶备好了,是公主爱喝的云雾茶。”
小情擦着她湿漉的发尾,神色疼惜。
清瑶浑身颤抖,她说不出话,浑身滚烫的躺在冰池里等热症消退,消退后现在又浑身冻得厉害,得等体温恢复。
她只能扬起一抹笑,示意她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这样冷的天气,正常人洗冷水都得大病一场,她们羸弱的小公主却只能躺在里面。
这是能压抑热症,让她不那么难受的唯一法子。
再难受,也只能忍着。
清瑶看着自己泛白的指尖,她忽然想,若是三个月后终归要死的,她是不是可以任性这三个月,不必再喝药,泡冰池。
小诗将驱寒药喂给她喝,清瑶问:“小诗,宫外是什么样子?”
“宫外。”小诗喂她的动作一顿,搅拌着汤汁,继续喂给她。
“百姓安居乐业,陛下神武之资,清禾国泰民安,就像画中的盛世一样,哪哪都好。”
她的眼眸颤动一瞬,笑着说,“公主年年都问。”
“我出不去,你们就是我的眼睛,我的耳朵。”清瑶高兴的眨了眨眸子。
她看着小诗,拉住小情的手,声音轻柔:“只要我好,你们好,皇兄皇嫂好,百姓好,那就是世上最最最好的事情。”
小诗她们看着她。
她们都好,可是小公主,您真的好吗。
小情嗯了一声,将清瑶的发尾放下,“公主晚膳吃的少,奴婢去拿些糕点来。”
小诗也忙站起来,“公主想听琴吗,奴婢新学了一首,给公主解解闷。”
清瑶乖巧的点头。
她看向窗外湖面上的瑶草灯,辉光莹莹,像极了小时候见过的萤火,美丽缥缈,如梦似幻。
耳畔是小琴弹的千丝曲,不知怎么了,比平时要悲伤,听的她好想掉眼泪。
等她弹完,可得好生说她,下次不许再弹这首了。
♡
凤仪宫。
灯烛摇曳,床榻上的人影起伏,慕容若曦软声一句:“陛下……”
临渊漆黑无波的眼落在她脸上,意识朦朦胧胧,力道却陡然放轻,从薄唇突出断断续续的酒后呓语。
“孤的瑶瑶……孤要怎么做……才能……才能留住你……”
一字一句,针扎一样刺入若曦的心。
她已不是第一次听见,身躯一点点发僵,眼眸变得湿润,良久泛起一波比一波阴狠的妒忌。
她的陛下,清禾的天子,爱着与他一个父亲,命不久矣的公主殿下。
那是,他的,妹妹。
——
天色渐亮,临渊睁开眼,身旁的慕容若曦撑起身子,手指搭在他的胸膛,“陛下,该上朝了。”
“醒酒汤备好了。”她没说什么少喝些,知情识趣的站起身,侍奉男人穿衣。
她蹲下来为男人挂腰间玉牌,临渊垂眸拍了下她的脸颊,像是奖励一般,声音淡淡的,“昨日孤可有说什么。”
慕容若曦站起身,笑着:“陛下喝的太醉了,但昨晚……弄疼臣妾了。”
她脸颊浮出红,临渊这才坐下来用膳,他表情沉静,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开口:“你母族进贡的人参,让胡太医制成丹药,送去琉璃宫。”
“臣妾已经吩咐了,昨日臣妾去看公主殿下,一切无恙,陛下,自从胡太医说……您不去瞧瞧公主吗?”
临渊放下玉筷,嘴唇绷紧,“皇后,豫竹国的和亲,你怎么想。”
慕容若曦沉默,随即站起身行礼,垂着眼姿态不卑不亢,“陛下。”
“公主殿下是您唯一的妹妹,是清禾国的掌上明珠,豫竹对清禾蠢蠢欲动,可清禾安定不过一年,四月蝗灾,六月涝灾,如今又是一年冷冬,若是发动战争……”
“太医说公主命不久矣,豫竹王室用起死回生的灵药求取公主,若是和亲可以平息战乱,又能救公主陛下的命,那么陛下……”
慕容若曦抬眼看着男人,不再继续说。
临渊凤眸看向她,一言不发,几秒后伸手,掐住她的下颚:“豫竹狼子野心,他口中的灵药就真的能信吗,清禾的黑骑骁勇,从来都不怕打。”
他黑压压的眼晦暗,眼尾点点猩红,“皇后,云森不是钟灵毓秀吗,不是也号称有神灵吗,为什么那么多灵丹妙药都救不了……公主呢?”
若曦看着他,瞳孔轻颤,“是臣妾无能。”
男人甩开她的脸,站起身拂袖离开。
桌上的热粥还冒着热气,慕容若曦跌在地上,被茯苓扶起来,她眼里并没有泪,只是抓紧茯苓的手腕,轻声道:“茯苓,你看见了吗?”
“什么?”茯苓愣了一下,回她:“娘娘,陛下和公主殿下兄妹情深,骤然公主要和亲,他自然接受不了。”
“兄妹情深。”慕容若曦嗤笑一声,“三个月,本宫一刻都等不了,如若她不能和亲,那本宫就只能……杀了她。
帝王可以无情,但绝不能爱上公主,也绝不能金屋藏娇。
琉璃宫,盘踞在她之上十年,从知道陛下的心思,膈应她整整五年。
不谙世事的小公主,就留在最美好的十六岁年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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