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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后,奶凶凤崽带着全家开外挂姜丰年苦宝最新章节

鱼儿不乖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二、舅父、是家人!”苦宝反应过来,认真的表达着自己的认识。她认得娘亲的味道,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抱的人不是娘亲。别人她不确定是好是坏,但是这个二舅父长的和娘亲一模一样,一定是苦宝的家人。叶永孝鼻间酸楚,连连点头,“对,二舅父是娘亲和乖宝的家人,二舅父会替娘亲护着苦宝,再也不让苦宝受委屈。”苦宝大眼睛眨巴眨巴,眼泪豆豆就流了下来,她一边让眼泪豆豆流到了小嘴里,一边挥舞着小拳头指向钱家人,“坏人、欺负娘亲、二、舅父、打!打死!”苦宝也有家人可以告状了。孩子纯粹又深刻的憎恨,让叶永孝眼尾通红,“好,二舅父这就打死欺负娘亲和苦宝的坏人!”说着他就望向三弟叶永礼,清冷的眼神示意很明显。叶永礼立刻上前。姜丰年伸手浅浅拦下,望向绿萝,“把他们的嘴...

主角:姜丰年苦宝   更新:2024-12-06 18: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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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丰年苦宝的女频言情小说《流放后,奶凶凤崽带着全家开外挂姜丰年苦宝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鱼儿不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二、舅父、是家人!”苦宝反应过来,认真的表达着自己的认识。她认得娘亲的味道,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抱的人不是娘亲。别人她不确定是好是坏,但是这个二舅父长的和娘亲一模一样,一定是苦宝的家人。叶永孝鼻间酸楚,连连点头,“对,二舅父是娘亲和乖宝的家人,二舅父会替娘亲护着苦宝,再也不让苦宝受委屈。”苦宝大眼睛眨巴眨巴,眼泪豆豆就流了下来,她一边让眼泪豆豆流到了小嘴里,一边挥舞着小拳头指向钱家人,“坏人、欺负娘亲、二、舅父、打!打死!”苦宝也有家人可以告状了。孩子纯粹又深刻的憎恨,让叶永孝眼尾通红,“好,二舅父这就打死欺负娘亲和苦宝的坏人!”说着他就望向三弟叶永礼,清冷的眼神示意很明显。叶永礼立刻上前。姜丰年伸手浅浅拦下,望向绿萝,“把他们的嘴...

《流放后,奶凶凤崽带着全家开外挂姜丰年苦宝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二、舅父、是家人!”

苦宝反应过来,认真的表达着自己的认识。

她认得娘亲的味道,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抱的人不是娘亲。

别人她不确定是好是坏,但是这个二舅父长的和娘亲一模一样,一定是苦宝的家人。

叶永孝鼻间酸楚,连连点头,“对,二舅父是娘亲和乖宝的家人,二舅父会替娘亲护着苦宝,再也不让苦宝受委屈。”

苦宝大眼睛眨巴眨巴,眼泪豆豆就流了下来,她一边让眼泪豆豆流到了小嘴里,一边挥舞着小拳头指向钱家人,“坏人、欺负娘亲、二、舅父、打!打死!”

苦宝也有家人可以告状了。

孩子纯粹又深刻的憎恨,让叶永孝眼尾通红,“好,二舅父这就打死欺负娘亲和苦宝的坏人!”

说着他就望向三弟叶永礼,清冷的眼神示意很明显。

叶永礼立刻上前。

姜丰年伸手浅浅拦下,望向绿萝,“把他们的嘴巴堵起来,免得惨叫声太大吓着乖宝。”

再则,太守府私自刑罚百姓,传出去会累及大儿子的官声。

本来不解的叶永礼瞬间会意,等下人把钱家人的嘴塞严实了,这才扬起长鞭,毫不客气的落在了钱家老小的身上,一个都没落下。

包括五岁的钱金宝。

钱大贵直接被痛醒,余下三个人则疼的满地打滚。

姜丰年屏退了左右。

庭院里只剩下叶家人后,她才走近叶永孝,和他怀里的苦宝对视,颤声询问,“乖宝,能告诉姥姥,他们是怎么欺负娘亲的吗?”

永荷的尸身仅仅用破草席裹身而埋,凄凉无比。

因着天寒地冻,挖出来时尚且完好,逝期应该不久。

哪怕她们再早去几天,说不定就能救下永荷,奈何一切为时已晚。

永荷胸口的伤惨不忍睹,明显是死于利器。

自己决不能让女儿死的不明不白。

苦宝望向姜丰年,皱着小眉头努力的理解她的意思,随后才像是明白了什么,小短臂指向钱大贵,“坏二叔、压娘亲、打、娘亲疼、娘亲哭、坏二叔、剪刀,扎!”

因为激动,她的小脸涨的通红,小手比作剪刀不停的扎向自己的心口。

虽然苦宝童言稚嫩,描述不清,但已经足够让叶家人明白过来叶永荷都经历了什么。

姜丰年双眼鼓瞪,抖如筛糠的望向正满地打滚的钱大贵,两眼一黑就朝后栽倒过去。

“娘!”

叶永忠和苏玉莲眼疾手快的接抱住老太太,痛心疾首。

叶永礼的长鞭顿了一瞬,接着就用尽十二分力气抽在了钱大贵身上。

畜生!

他要打死这个畜生!!

“三弟,阉了这个畜生,然后派人用盐水不停歇的给我浇淋他的伤口,舌底给他含块参片吊着气,绝不能让他痛快死!立刻!马上!”

叶永忠面色寒意森森,眼底是嗜血的杀意,交代完后,就背着姜丰年匆匆回了房。

钱大贵仅存的独眼一翻,直接吓的昏死过去。

叶永孝抱着苦宝紧步跟上了大哥叶永忠。

府医探清了姜丰年的脉,皱着眉说,“老太太先是受了严重的风寒,又悲气郁结,加上刚才急怒攻心,这一连串的邪气逆行才导致的昏厥,如果今晚不发烧就平安无事,要是发烧了,就凶险难测啊。”

说完府医就摇着头到外间开药方去了。

听闻此话,叶家人的心都高悬了起来。

床边的苏玉莲更是眼泪簌簌,“娘,您可是咱们叶家的掌舵人,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就算为了乖宝您也要挺住啊,她遭了这么多的罪,好不容易回了家,还指着姥姥心疼她呢!”

像是听到了苏玉莲的话,床上的姜丰年昏昏沉沉的掀了掀眼皮子,嘴里呢喃着,“宝......乖宝......”

叶永孝赶紧抱着苦宝上前,“娘,乖宝在这呢。”

苦宝呆怔的看着床上紧闭着双眼的老人,心里突然涌上恐慌。

娘亲睡觉觉前也是这样唤她的,可是最后就被埋进了小土包,再也见不到了。

苦宝突然意识到,娘亲和老奶奶一样,睡觉觉是因为生病受伤了,一定是苦宝傻傻的没有救娘亲,娘亲才不理苦宝的。

想到这里,苦宝挥舞着小手朝姜丰年那里倾,“奶奶,救!”

叶永孝不明所以,担心弄疼孩子身上的伤口,只好轻轻的把苦宝放在了姜丰年的床边。

姜丰年的手胡乱的在空中抓着,抓到苦宝伸过去的小手,就紧紧的握着不肯放开,“宝,别怕,姥姥护着你......”

听到床上的老人生病了还说要护着自己,又看了看握着自己的温暖大手,苦宝的小嘴一瘪,泪豆豆大颗大颗的流了下来。

害怕泪豆豆砸到地上浪费,她只敢小声的抽泣,慌忙用空出来的小手指接住泪豆豆,小心翼翼的送到了姜丰年的嘴边。

看着泪豆豆渗进老人嘴里,苦宝紧皱的小眉毛才松了松。

叶家人虽然觉得奇怪,但却并没有伸手制止苦宝。

只怕孩子是以为母亲渴了,所以才用泪喂之。

仔细联想起来,孩子或许是以前经常被钱家罚不能喝水吃饭,渴极了饿极了,喝自己的眼泪和......也是有的。

一想到那种画面,叶家人的心口就撕心裂肺的窒息。

姜丰年觉得胸口憋闷,头脑发胀,整个身子都昏沉酸痛的像被大石头碾压一般。

突然嘴巴里蔓延开一丝咸味,正迅速的渗透到身体的难受之处,只不过短短一瞬,她就觉得胸口顺畅了许多,头脑也没那么昏沉了。

她缓缓的把眼皮撑开一条缝,看见苦宝正用小手指接了自己的眼泪,小心的喂到自己的嘴巴里。

随着嘴巴里的咸味越来越浓,姜丰年察觉自己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恢复轻松了,甚至比昏厥前还要康健。

苦宝又接了一滴泪豆豆送到到姜丰年嘴边,却看到她突然睁开了眼,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震惊,疑惑,洞察。

苦宝能看的懂一些,老奶奶现在的眼神,和娘亲第一知道自己的泪豆豆能治病一模一样。

娘亲说过很多遍,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苦宝的泪豆豆可以治伤,不然别人就会把苦宝当妖怪。

苦宝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泄露了秘密,大眼睛里一下子漫上惊慌,缩回小手就准备逃。

姜丰年忙坐起身,死死拉住了苦宝。

见状,苏玉莲和叶永忠两兄弟连连上前了两步,“娘,怎么了?”


礼拜过老天后,姜丰年转头望向官差头子,眼神无畏,语气中带着劝解的意味。

“继续赶路!”

和姜丰年对峙片刻后,官差头子下令。

叶家人松了口气,队伍重新在雪地里缓慢的行进起来。

雪路一直延伸至天边,好像永无尽头,寒风越刮越猛,零星雪片顷刻就集结成了鹅羽。

刚才片刻的温馨快乐,无力的支撑着叶家人的腿脚,每一脚下去,寒冷就入骨一分,直到彻底变得麻木,只能凭着本能迈动步子。

好在官兵们经过刚才那一遭都消耗了不少力气,赶路的速度慢了下来。

“阿嚏!阿嚏!”

“娘,我好难受......”

“娘,我实在走不动了......”

艰难的走了出十几里路后,双胞胎冻的已经连声喷嚏,流出来的鼻涕已经冻成了冰柱,脸色也开始涨红,显见是发热了,身子摇摇晃晃好像下一瞬就会摔倒。

累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无孔不入的寒冷!

除了叶永礼有武功可以运内力抵御寒冷,所有人的状况都很差。

苏玉莲和姜丰年也开始咳嗽,打喷嚏,脚步发虚,随时有可能倒下。

“姥姥!”

“哥哥!”

甜宝的大眼睛一层一层的漫上焦急、害怕,挥舞着小手喊着姜丰年,“救!救!”

姜丰年昏沉沉的脑子猛然一惊,看着扭头盯向甜宝的官差,赶紧费力的转身朝小奶团摇了摇头,“甜宝听话,我们没事。”

本来官差就起了疑心,现在决不能让甜宝暴露。

更何况没有冬衣御寒,救得了一时,还能指望甜宝一路流泪来救他们吗?

“兴文、兴武!甜宝很担心我们,她会哭的,再坚持一会,还有一半的路程就到千峰岭了,就可以歇脚了!”

姜丰年强打起精神,嘶哑着声音给叶兴文和叶兴武鼓劲。

如今,甜宝是大家支撑下去唯一的信念了。

闻声,叶兴文和叶兴武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紧绷着小脸用力的迈着不听使唤的双脚。

甜宝泪眼汪汪的看着艰难行走的家人们,努力的忍住不哭。

她虽然小,但是依然能很清晰的感受到家人们的难受。

小团子心中涨满恐惧,她奋力的用衣袖揩了把眼泪,小嘴一瘪一瘪的哼唱起娘亲教的歌谣。

‘乖宝,不怕,冬天,要,走啦......’

‘乖宝,不怕,春天,要,来啦......’

“乖宝,不怕,天黑,有,月亮.....”

“乖宝,不怕,抱抱,就不怕......”

边唱,小团子边忍不住伸手紧紧抱住自己,心里的恐惧微微消散,涌上一些勇气,抽了抽冻红的鼻子,她继续重复的哼唱着。

奶脆的字眼有节奏的蹦出来,像稚嫩的磬声,轻柔的敲打在叶家人的心头,僵冷的身子仿佛凭空注入了一股力量,双腿仿佛也不再像先前那么难以迈开。

双胞胎昏沉无光的眼底亮起一丝光,张开动的干裂的小嘴,跟着甜宝哼唱起来,“乖宝,不怕,抱抱,就 ,不怕......”

临近天黑,千峰岭终于近在咫尺。

千峰岭是襄平郡和淮平郡的分界地,过了千峰岭就是淮平郡。

看名知意,千峰岭绵延过去有千座山峰累叠而座,想过去只有两条路。

一条是翻山而过,只有七八十里路程。

另一条就是走环山而修的官路,有近三百里路程。

有马车爬犁的自然会选择走官路,毕竟一路平坦无忧。

步行赶路的百姓人多了会选择结伴走山路,虽然翻山越岭,但是耗时短,行程不赶还能顺便捞些山货。


哪里来的丑八怪叫花子,竟然牵着二表哥的手!

叶兴武伸手笨拙的抱起甜宝,扬着眉毛介绍,“梦柔表妹,这是我的妹妹甜宝,也是你的妹妹。

甜宝刚回家什么都不懂,你要对甜宝好一点,明白了吗?”

赵梦柔皱了皱眉头,满脸抗拒的摇头,“二表哥,她是哪里冒出来的......”

“梦柔啊,她是你永荷姑姑的女儿,快请妹妹上桌吃饭。”

一个和苏玉莲长相肖像的女人摇曳从里头走出来,头戴金钗,衣着华丽,一眼看过去,竟比苏玉莲这个太守夫人还要尊贵艳丽。

她是苏玉莲的嫡亲妹妹苏玉翠,夫家没落后就过来投奔了苏玉莲,已经在叶府住了有一年之久,俨然成了叶府的一份子。

苏玉翠边说边伸手揽过赵梦柔的肩,暗中轻捏了两下。

赵梦柔一脸嫌弃的小表情,瞬间不情不愿的收住了,“甜宝妹妹,那你坐这里吧!”

说着,她指了指八仙桌的下方位置。

在叶永忠入仕途之前,叶家也是农村人出身,按理说门第初显,没有那么多大家族的规矩讲究。

但是姜丰年的父家早些年是有些门第的,只不过后来家道中落才沦落为农户妻。

所以即使当初叶家在村里刨食的时候,那也是家规甚严的。

尤其着吃饭的规矩最为讲究,老人不入席,儿孙不动筷。

至于吃饭的座位,是按家里长幼顺序排列的。

叶家人多,偶尔还要待客,饭桌是特制的,可容纳十二人同席吃饭,平日里吃饭,正对门的上位自然是老太太姜丰年的位置。

左手依次下来是叶永忠、苏玉莲,再就是双胎兄弟。

右手是叶永孝、叶永礼两兄弟。

自从苏玉翠来后,吃饭的位置就发生了小变动。

姜丰年向来最疼小女儿叶永荷,自从她失踪以后一直是郁郁寡欢,身体每况愈下,赵梦柔聪明又嘴甜,哄的老太太很欢欣,脸上也终于见了笑颜。

叶永孝两兄弟就让苏玉翠母女挨着老太太坐,好让赵梦柔哄的老太太多吃几口饭。

他们则空了一个位置,顺位坐下去。

这坐法,一年以来都是雷打不动的,即便来了拜访老太太或者叶永忠的客人,那也是顺位坐到苏玉翠的后头。

毕竟在襄平郡,叶府就是最拿权最显贵的人家,只要不是和姜丰年同辈的人,坐在苏玉翠的后头也不算委屈了人家。

赵梦柔让甜宝坐的位置,是整张桌子的最下位,平时客人都坐不到那里去的位置。

苏玉翠笑着附和自己女儿,“武哥儿,快把甜宝抱上去吧,刚好你三叔可以照看她吃饭。”

“不,妹妹坐我和哥哥中间。”

叶兴武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自顾自的抱着甜宝就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叶兴文看了苏玉翠一眼,也跟了上去。

甜宝乖乖的任由叶兴武抱上了凳子,一动也不敢动的坐在椅子上,因为桌面太高,她只能露出半个脑袋,这会正瞪着大眼睛惊叹又神圣的看着桌面。

她竟然坐到了饭桌前!

这是她第一次坐到饭桌前!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这么大的吃饭桌子!

这么大的桌子,一定会摆上四个菜吧!

......

和满脑子都是惊叹的甜宝不同的是,赵梦柔明显不高兴了。

她撅起小嘴,跟到了叶兴武的后面,“二表哥,梦柔想坐你身边。”

苏玉翠眼底闪烁不善的看着甜宝,非但没有出言阻拦自己女儿的意思,还有怂恿期待之意。

不过是个农村的臭丫头,还不知道是不是叶永荷的种,这就稀罕上了。

在自己冰雪聪明的闺女面前,她连个丫鬟都算不上。

叶兴武果断摇头,“我要和甜宝坐。”

虽然梦柔表妹也是妹妹,但是他一看见甜宝,就打心眼里心疼甜宝喜欢甜宝,虽然说不清为什么,但是叶兴武就是觉得梦柔表妹没有办法和甜宝相提并论。

“梦柔表妹,我们是要照顾妹妹吃饭,才让甜宝坐中间的,再说你坐在祖母身边也能逗祖母开怀,一举两得。”

叶兴文说话很温和,但是语气里的客套也很明显。

赵梦柔小嘴一撇,就嘤嘤哭了出来,“可是我也想和表哥坐......”

“甜宝个子太小,没办法单独坐着吃饭,还是我抱着她吃吧!”

姜丰年看着赵梦柔哭,第一次觉得她有些不讨喜,伸手把甜宝抱进了怀里,对双胞胎说,“今日就让梦柔坐你们俩中间吧!”

她正愁没法张口和两个孙儿抢甜宝,梦柔这一闹也不是全无好处,暂且不理会她。

“祖母,我就想和甜宝坐嘛!”

叶兴武狠狠的瞪了赵梦柔一眼,哭气包,就会坏事!

叶兴文看了苏玉翠明显沉下来的脸色,伸手拉了拉弟弟,附耳说了几句话,叶兴武这才作罢,一脸不高兴的坐到了自己位置上。

叶兴文落座的时候专门空出来一个位置,示意赵梦柔坐过来。

见目的达到,赵梦柔还没掉出来的眼泪立马止住了,欢天喜地的坐到了双胞胎中间。

苏玉翠不动声色的睨了叶兴武一眼。

臭小子,果然是泥腿子的种,自己的闺女白净可爱,不比这个刚捡回来的丑丫头好?

真是没眼光!

说起来,这对双胞胎长的虽然一模一样,但是叶兴武就爱抓猫斗狗,耍枪弄棒,和他那个三叔一个样,愚昧粗鲁。

叶兴文就好的多,从小就熟读四书五经,很有大家公子的风范,将来一定是前途无量。

可偏偏自己闺女还偏爱黏着叶兴武!

真是想想都来气。

姜丰年抱着甜宝坐下后,一家人都各自坐下。

第一次和这么多人同桌吃饭,甜宝有点紧张,小身子挺的乖巧僵直,小手不安的抠着指甲,眼神怯怯的看着两边的人。

目光所到之处,大家都恨不得对她笑出一朵花来。

甜宝也小心翼翼的咧着嘴角,露出小牙和对自己笑的人乐。

娘说了,别人待她们好,她们要待别人更好才对。

想到娘的话,甜宝的小嘴咧的更大了,呆萌又乖巧的模样,惹得叶家兄弟恨不得把她从母亲怀里抢过来自己抱着。

叶兴武和叶兴文越发不喜身边的赵梦柔了。

甜宝绷的紧紧的小身子,在一众善意慈爱的笑容里慢慢松弛下来,眼神落到苏玉翠身上的时候,她怔了怔。

这个婶婶嘴角是上扬的,可是眼睛好凶啊!

和坏奶奶想打自己的眼神一模一样。


姜丰年眼底一亮,瞬间反应过来甜宝的眼泪可以救人!

虽然不忍心小团子流泪,但是事急从权,她更希望儿子能活下来。

哪怕已经是穷途末路 ,能活一天,就多一丝希望!

看着甜宝的举动,叶家其他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甜宝,不要哭......”

话没说完,就被咸咸的眼泪堵了回去,随着胸口越来越舒畅,叶永孝眼底逐渐漫上不可思议,即刻反应过来什么。

甜宝在救自己!

甜宝的眼泪可以救人!

心绪惊涛翻涌,叶永孝心疼的握住了甜宝再次递喂过来小手,“乖宝,二舅父不难受了,不用喂了,不哭了好不好?”

叶家人:!!!

一家人恍然顿悟了什么。

叶永孝刚才还虚弱的仿佛马上就要......这会竟能支起来了,而且眼底没了病弱之色,取而代之的是鲜活有力的生机。

虽然离奇又玄乎,但是他们都很清楚,是甜宝救了叶永孝。

甜宝泪眼朦胧的凑近叶永孝,“不疼了?”

软乎乎的奶音带着不确定和小心翼翼。

叶永孝眼底瞬间湿润一片,握着甜宝的小手贴到脸颊边,“二舅父不疼了,甜宝不哭了。”

甜宝抽了抽鼻子,“真,不疼?”

像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话,叶永孝用力的准备起来,叶家人纷纷伸手准备扶他,却被他制止,“我可以站起来。”

本来可以轻松的站起来,但是沉重的枷锁让他费了些劲才站起来,随后他又单膝跪在雪地里,和甜宝平齐,眼眸温柔的说,“看,二舅父全好了,甜宝可以不哭了吗?”

甜宝怔了怔,小手不确定的摸摸叶永孝的头发,又摸摸他瘦削的脸颊,在叶永孝嘴角的血迹那僵了僵,然后用衣袖轻轻的一下一下给叶永孝擦掉血迹,大眼睛忽闪着小心翼翼再次确认,“不疼了?”

叶永孝红着眼尾点头,“不疼了,二舅父一点都不疼了。”

甜宝呼了一口气,这才咧开嘴角朝叶永孝露出小牙,“甜宝,棒!”

清澈的眼睫还湿漉漉的,但是小奶音却带着欣喜和一丝小傲娇。

叶家人低沉的心情一下子明亮起来,纷纷忍不住俯身费劲的揉揉小团子毛茸茸的头,小团子仰着小脑瓜,眯眼享受大家无声的夸赞。

和家人在一起,雪地也变得暖洋洋的呢!

相比叶家其他人对甜宝异于常人的惊喜和激动,姜丰年心里却喜忧参半。

甜宝已经接连救了叶家两条人命。

虽然她有着不一般的能力,可这世上的事情都是因果循环的,不可能一直予求却不付出代价。

小团子这般施力救了叶家,本来就孱弱的小身子会不会遭受什么反噬伤害?

又或者某一天会突然遭受什么劫难,以此偿还今日所得?

看着甜宝幸福的笑脸,姜丰年摈开不断冒出的杂乱心绪,逼迫自己一点一点冷静下来。

眼下困境重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就算再多忧虑也是枉然,只要当下所有的家人都在一起,一起活过了眼下这一刻,就是幸运。

至于甜宝,他们以为让她留在襄平郡衣食无忧就是为她好,可孩童不懂自己身处炼狱还是仙堂,小小的她只知道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心安之处。

看,至少这一刻,小团子很幸福很踏实。

大人们虽身处极恶劣境,每个人脸上竟然也能展露出笑颜。

这一刻可不是任何金钱权势,暖屋肉糜能带来的。


甜宝憨乎乎软绵绵的拍了拍胸脯,“傻宝,很厉害的!”

一句话,把双胞胎和泪眼朦胧的叶家人都逗的抿出了笑花。

“甜宝,下次可不许这么对自己了,三舅父会心疼的!”

叶永礼仗着自己身无桎梏,伸手就把甜宝抱进了怀里。

叶家其他人的眼里齐齐迸射出羡慕。

甜宝猝不及防的被抱紧,本来咧开的小嘴僵住收拢,小手用力的想把叶永礼抵开,“不抱,三舅父!放!”

小奶团的区别对待让叶永礼一脸受伤,不管不顾的把狗头埋进了小奶团的颈窝呜呜假哭起来,“呜呜呜,甜宝,你就原谅三舅父吧,三舅父知道错了呜呜呜,你不原谅我,我就不松开......”

甜宝反抗的小脸僵了僵,小小的眉头聚拢了.....嫌弃?

面对强有力的怀抱,小奶团放弃了无畏的挣扎,小身子小手都卸了劲,一副任由叶永礼哭破喉咙也不想搭理的生无可恋。

“三叔,赶紧松开妹妹,她都嫌弃你了!”

“哈哈,三叔,你现在的样子要是被那些害怕你的人看到了,大牙都得笑掉了!”

“哈哈哈......”

生怕小团子嫌弃自己,叶永礼只好悻悻的松开了手,瞪了两个侄儿一眼,干脆坐到了一旁的干草上赌气。

谁说小孩忘性大好哄?

甜宝简直就是一头记仇的小犟牛!

小小的柴房充斥满了温馨和欢乐,不比叶府差半分。

“开饭!”

没多会,小二送来了一桶吃食,打开门时风雪卷进来,让叶家人齐齐打了个颤。

小二没有丝毫逗留,放下桶就离开了。

可从极寒外室踏进柴房那股短暂的暖意,生生被寒风彻底卷走了,虽然比外面好太多,但也丝丝渗骨。

“这、这是猪食吧?”

赶了一路,叶永礼早就饿坏了,腾的起身,待看清桶里的吃食,忍不住有点作呕。

饭菜稀稀拉拉的混在浑浊的油汤里,明显就是吃剩下的泔水!

叶家人也都屈辱不甘。

他们在农村刨过食,自然明白泔水是喂猪的。

多么讥讽啊!

那些贪官污吏在桌上大鱼大肉,他们一门忠良眼下却只能靠猪食活命!

“吃饭饭!”

相对叶家人的复杂心情,甜宝却格外的开心,小手手指着泔水桶欢呼道,“有肉肉!有肉肉!”

这发自内心的奶脆欢呼,将叶家人的屈辱不甘抨击的七零八碎。

震惊,心疼,惭愧,齐齐涌上心头。

很显然,甜宝以前肯定是日日靠泔水活命无疑了。

而且她的泔水饭比眼前的更差,可能连一块肉都不曾有过!

“开饭咯!”

姜丰年掩下心痛如绞,笑呵呵的望向甜宝,再看向泔水桶的时候,脸上都是期待,“老三,把里面的肉和好的都挑出来,先给三个娃吃!”

小二甚至连饭碗都没有拿一个,桶里只有一个勺子。

甜宝乐滋滋的坐在了双胞胎中间,快乐的摆动着小腿等投喂。

勺子送过来的时候,一股酸味混合着洗锅水的味道钻进鼻孔,不停泛上喉咙的恶心,让双胞胎简直无法克制。

甜宝却张开小嘴,大大的吃了一口,然后赶紧把勺子推向叶兴文,“大哥哥吃,香!”

叶兴文拒绝不了小奶团真诚纯净的眼眸,脖子一梗,也吃了满满一口。

叶家其他人忍着心酸复杂,一人一口的分享着吃起来。

饶是泔水,也只给了小半桶,叶家人一人只吃了八九口,就没了。

三个娃吃了个半饱,叶家大人连三分饱都没有。


队伍行进的很慢,最后甚至被堵住无法前行。

因为沿路的百姓看到叶家人被抓,都纷纷涌了过来,把前路堵的严严实实,嘴里纷纷替叶永忠鸣冤。

押送的官兵头目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拔出尖刀恐吓百姓,“叶家人是罪犯,阻扰罪犯流放,杀无赦!”

见状,百姓们纷纷下跪磕头求官兵放了叶家人。

虽然他们只是襄平郡的百姓,但是也是夏周国的百姓,当然明白别的郡县百姓目前的水深火热,也明白他们目前的安宁都是因为叶永忠这个父母官一心为民。

他们敬爱叶永忠,也知道一旦叶家出事,襄平郡的百姓也都完了。

官兵们神色惶然,纷纷拔出了尖刀。

“大家快散了吧,小心伤着自己!”

“大家伙的好意,我叶永忠永远铭记在心,我不悔做这个襄平郡太守,不悔!”

叶永忠被朝廷撕裂的赤子之心,在拥护他的百姓手里一点一点缝补起来,热血回溯到冰冷的胸腔,沸腾却又无力挥洒的憋屈让他红了眼眶。

姜丰年和苏玉莲哆嗦着身子,含着热泪不停的劝百姓离开。

叶永礼叶永孝两兄弟也不停的喝止着想对百姓挥刀的官兵,“不要枉杀无辜造孽,权当给你们的父母孩子积积德吧!”

不知道是不是真忌惮了叶永礼的话,官兵们一路恐吓驱赶,到底没敢对百姓大下杀手,但是还是有反抗过激的百姓受了伤。

甜宝看着哄闹闹的大街,小小的身子被恐惧和害怕包裹,但是她好像听到了家人的声音,鼓起勇气,小短腿坚定的朝声音的方向跑去。

好多人。

甜宝的眼前都是凌乱奔过的人腿,她努力的在人流中奔跑,恐惧的呼喊着,“姥姥!姥姥!大哥哥!”

“二哥哥!”

“三舅父!”

“......”

姥姥说了,只要她呼喊,他们就一定会听到的!

押送叶家的队伍艰难的行进到了城门,整个城门被越来越多的百姓堵的水泄不通。

姥姥!

姜丰年恍惚中好像听到了甜宝的声音,但是却不真切,下意识停下了脚步,朝人群中担忧的张望寻找。

可人群犹如厚墙,阻隔了她的视线。

她担忧的看向叶永礼,你藏好甜宝了吗?

叶永礼立刻会意母亲的担忧,点了点头。

可他眼神里闪过不确定,也担心甜宝会自己跑出来。

她会不会碰到官差?

会不会被官差吓哭?

......

“看什么看,快走!”

看押的官差头子挥着鞭子就要抽到姜丰年身上,叶永礼眼神一厉,替母亲挡下了鞭子。

“官爷,我婆母离乡情怯,烦劳你通融片刻,让她老人家同襄平郡道个别好吗?”

苏玉莲上前,费力的用左脚脱下右脚的 鞋子,鞋底露出一张银票。

官差头子斜了她一眼,嫌弃的伸手掏出了银票,“你竟然敢私藏银票,不想活了?”

“官爷,若不是我留一手,此刻也孝敬不了您,您说是吧?”

苏玉莲不躲不闪的看着官差头子,话语虽然透着讨好和小心,但是神色却不卑不亢。

“给你一炷香时间,要和谁交代什么,放快!”

官差头子把银票揣进怀里,撂下话走到队伍前头。

他话里这么说,其实巴不得被抄家的人留的后手越多越好,反正到路上都会如数进他的口袋。

叶家人围到了老太太身边。

大家都知道老太太再担忧什么。


这里的草草好多好暖和啊!

今晚肯定不会冷了。

这个家真好真好呀……

甜宝满足的闭上了眼睛,调整好了舒服的姿势。

此情此景,只让姜丰年感觉自己的心,生生被撕成了两半,疼的让她喘不上气来。

苏玉莲捂着胸口,哭的蹲下了身子,“这么冷的天啊……他们竟然让甜宝睡干草堆!呜呜……甜宝在他们家到底过得什么日子啊呜呜呜……”

娴静端庄的太守夫人,哭的涕泪横流,全无形象。

叶永忠哽咽着俯身,搂住了伤心欲绝的妻子,伟岸的身躯也止不住颤抖。

叶永礼红着眼眶冲了出去。

叶永孝眼底也猩红一片,瘦弱的指节捏的咔咔作响,犹疑了一瞬,毅然跟上了三弟。

“甜宝,快出来,哥哥的大床给你睡,我们不睡这……”

叶兴文和叶兴武哇哇哭着跑到干草堆边,伸手奋力的扒拉着干草。

甜宝刚闭上的眼睛疑惑的睁开了。

外面怎么这么多人在哭,大哥哥二哥哥也在喊她出去。

他们不是让甜宝乖乖睡觉吗?怎么又让甜宝出去呢?

甜宝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抱着娘亲奋力的朝外爬,一钻出草堆,就被两个哥哥紧紧的拥进了怀里。

甜宝被抱的密密实实,只露出了一双懵懵的大眼睛,慢慢的染上快乐和雀跃。

被哥哥抱着的感觉好神奇啊。

这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

“祖母,让甜宝跟我睡,我能照顾好甜宝!”

“对,我们能照顾好甜宝的,甜宝是女娃娃,让她睡大床,我和哥哥睡在外塌守着她!”

叶兴文和叶兴武紧紧的牵着甜宝的小手来到姜丰年跟前,一边用衣袖揩着眼泪鼻涕,一边哀求。

甜宝顶着满头的干草干树叶,乖乖巧巧的看着姜丰年。

她听懂了。

哥哥要把床让给她睡。

甜宝偷偷摸过坏哥哥的床,软软的被子摸起来像云朵,里面好暖和好暖和,让甜宝忍不住想钻进去待一会,哪怕就一会会。

可甜宝只是把小手伸进去暖了一小会,坏哥哥就泼了她一身冷水。

很冷很冷。

甜宝歪头看看叶兴文,又看看叶兴武,懵懂明白过来,哥哥和哥哥是不一样的。

“文哥儿,武哥儿,娘知道你们想对妹妹好,可妹妹毕竟是女孩,你们同寝而眠传出去对妹妹的名声不好。

还是让娘来照顾甜宝,好不好?”

苏玉莲在甜宝身边蹲下来,边说边满眼心疼的摘掉甜宝头上身上的干草枯叶。

叶兴文和叶兴武虽然不满七岁,但是也明白很多道理,虽然放心不下甜宝,但是也没有执拗调皮,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姜丰年上前轻声对苏玉莲说,“玉莲,甜宝交给你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但是永忠平日里处理公务回房晚,你又要照顾永忠又要照顾甜宝,未免太累。”

说着她就蹲下身子,和甜宝平视,“甜宝,从今天起你就跟着姥姥睡,姥姥照顾你好不好?”

甜宝在姜丰年微微混浊的眼底看到了自己的小影子,小小的心里酸酸胀胀的,她用力的点头,“好。”

众人把姜丰年和甜宝送到了福寿苑,这才纷纷各自离开。

丫鬟端来热水,苏玉莲差绿萝送来了面脂。

姜丰年亲自给甜宝洗了小脸小手小脚,仔仔细细的把面脂抹遍了她每处皴裂的皮肤。

甜宝感觉刺痛难忍,但是咬着小牙,一声不吭,乖乖的任由姜丰年摆弄。

她知道姥姥是在对她好,这个疼和被打的疼不一样。

殊不知甜宝的乖巧懂事像小刺,一下一下的扎着姜丰年的心。

她红着眼眶一边安慰一边轻柔的吹着凉风,“甜宝,疼的话不要忍着,要喊出来,遇到危险了、被人欺负了也都要大声喊救命,知道了吗?”

甜宝眨巴着大眼睛,似懂非懂,“喊?有人救?”

她喊过的,可是村里的叔叔婶婶爷爷奶奶只会摇头看着她指指点点,没有人来救她的。

后来她就不哭了,因为知道哭没有用。

姜丰年一字一句很认真的教她,“只要甜宝喊救命,姥姥一定会听到,一定会来救甜宝,舅舅们会,大舅母会,哥哥们也会!”

甜宝看着老人认真的眼神,终于还是点了点小脑袋。

洗完擦完,姜丰年就把甜宝塞进了提前用汤婆子暖好的被窝里。

甜宝瞪大的眼睛里都是虔诚,小手抱着排位在被子里躺的端端正正,一动都不敢动。

好暖。

好软。

比坏哥哥的床还要暖,还有香香的味道。

甜宝的小手轻拍着牌位,大眼睛里漫出泪水。

‘娘亲,冷……’

‘乖宝,娘亲抱紧紧就不冷了……’

‘娘亲,宝还冷。’

‘乖宝再忍忍,明天娘亲再去找更多的干树叶回来,这样就不冷了……’

‘嗯,宝听话……’

娘亲,不用找树叶了,我们有床了!

被子轻轻掀动,甜宝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温暖的怀抱拥住了甜宝,一双微微粗糙的大手,轻轻的覆住了她抱着牌位的小手,“真好,姥姥可以搂着女儿和甜宝一起睡觉了。”

“甜宝,姥姥明天给你梳好看的小辫好不好?”

“姥姥还可以陪你翻花绳……”

甜宝小脑瓜晕乎乎的,忍不住接话,“甜宝,要干活。”

要干很多很多活的。

姜丰年抵着她的小额头轻轻说,“在这个家,甜宝什么活都不用干,每天陪着姥姥就可以了。”

“不干,有饭吃?”

“有,每天吃三餐,每餐都是甜宝喜欢吃的。”

“真的?”

“真的!”

“为啥?”

“因为甜宝吃饱,姥姥就开心。”

“为啥?”

“因为甜宝是姥姥的命。”

“......”

甜宝觉得前所未有的安稳,眼皮子越来越重,慢慢沉入了梦乡。

姜丰年却睁着眼睛久久难以入眠。

这一夜,叶府上下都辗转难眠。

“娘,我讨厌那个丑丫头,她为什么要来我们家?”

“娘也讨厌她,但是梦柔不能再像今天一样对她了,我们要对她很好很好,知道了吗?”

“为什么?她抢了二哥哥,抢了祖母和姨父们,我讨厌她,我不想对她好!”

风雅苑,赵梦柔正满腹委屈的和苏玉翠告状,苏玉翠眼底也一片不甘,附耳到赵梦柔耳边小声的交代着什么。

赵梦柔脸上从疑惑慢慢变得似懂非懂,最后像是明白了,用力的点头,“我都听娘的。”


钱王氏和李红菊刚喊出声,叶永礼的鞭子就扬了起来,却被叶永忠制止了,“别当着孩子的面打人。”

叶永礼狠狠的瞪了钱家婆媳一眼,听话的垂下了长鞭。

“苦丫头,快救救奶奶,这次奶奶回家,一定好好疼你好不好?奶奶给你做新衣服,给你吃大碗的番薯甜粥,给你煮鸡蛋,让你进奶奶屋,奶奶抱着你一起睡觉好不好?”

钱王氏忍着打颤的牙根,好听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丝毫不见吝啬。

自己对钱金宝好的时候,苦丫头经常露出羡慕渴望的眼神,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孩子嘛,哪个不希望被长辈心疼?

被忽视的越厉害,越渴望被重视。

她那个傻大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当牛做马任劳任怨,就为了自己能多看他一眼。

自己说的这些,足以让苦丫头忘记以前种种,站在他们这边。

姜丰年和苏玉莲对视了一眼,面色涌上担忧,纷纷握紧了苦宝的手,生怕她被钱王氏三言两语就糊弄了过去。

苦宝轻歪着小脑瓜观察了钱王氏一会,像是在思考她话里的真实性,然后就奋力的挣脱了姜丰年和苏玉莲的手,迈开小短腿哒哒的朝钱王氏跑过去。

姜丰年和苏玉莲面色一惊,赶紧追了出去。

见状,钱王氏眼底露出得意和希望,赶紧挺直了身子准备迎接苦宝的入怀。

苦宝一把抱住了钱王氏。

姜丰年和苏玉莲的身子齐齐顿在了原地,眼底担忧又痛心。

那是坏人啊乖宝!

可是于乖宝来说,她们和陌生人无异,这样喊出口,只会把好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抨击的粉碎。

叶家三兄弟也紧张的看着苦宝,生怕她再次被钱家蛊惑。

叶永礼十分懊恼,他为什么偏偏让钱家人跪在了去祠堂的必经之路上?

“啊啊啊啊啊!”

突然,钱王氏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惨叫,拼命的挣扎,想要把苦宝从身上抖擞下来。

叶家兄弟齐齐惊诧,这才看清,苦宝死死的咬住了钱王氏的鼻子。

只是片刻,钱王氏的鼻子已经流出了血,殷红滴在雪地上,触目惊心。

姜丰年和苏玉莲急急上前,震惊之余,是波涛汹涌的心疼。

这是多深的仇恨啊,竟然让一个两岁的孩子做出这样过激的行为!

眼见着钱王氏要摔倒压住苦宝,叶三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把将苦宝抱走,苦宝没有松口,这一扯差点没把钱王氏的鼻子咬下来。

钱王氏疼的满地打滚,李红菊和钱金宝瑟瑟发抖的看着满嘴血的苦宝,像是看到了獠牙森森的狼崽子,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宝,快些漱漱口。”

姜丰年端过绿萝呈上来的热水,递到了苦宝嘴边。

苏玉莲端起另外一杯热茶,漱口给苦宝打样子,“宝,看懂了吗?”

苦宝回过神来,其实有点害怕,她这样对长辈,不会被老奶奶讨厌吧?

可是老奶奶非但没有怪她的意思,反而还关心的让她漱口。

苦宝乖巧的张开小嘴,学着苏玉莲的样子咕噜咕噜,吐出一地的血水。

漱了好几遍后,再吐出来的水变得清澈。

苏玉莲这才上前,仔细的给苦宝把嘴角的污水擦拭干净,温柔的眼眸里都是心疼,“乖宝,你还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有舅父们替你出头,下次万不敢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好不好?”

边说她边指了指叶永礼,“看,抱着乖宝的是三舅父,他从小习武,一身本领,以后苦宝想教训谁,都可以让三舅父替你出手。”

苦宝歪头认真的看向叶永礼,“三、舅父?”

她记得,这个叔叔很厉害,把坏二叔打的满地打滚,还脱袄子给苦宝穿。

他真的是三舅父吗?

苦宝有些晕乎乎的。

叶永礼瞳孔地震,激动的连连点头应和,“哎,乖宝,我是三舅父,大舅母说对,有三舅父在,以后没有人敢欺负我们乖宝!”

叶永忠和叶永孝对视一眼,眼底都有按捺不住的激动,赶紧凑上前。

“乖宝,我是大舅父,大舅父虽然没有武功,但是三舅父也要听大舅父的话,所以大舅父更能保护乖宝的。”

叶永忠顾不得三弟极其不甘愿的眼刀,严肃的眉眼舒展成最温和的模样,期待的看着苦宝。

一郡父母官,这会竟像极了争宠的孩子。

苦宝又循声望向叶永忠,大眼睛忽闪,“大、舅父?”

这个就是大舅父吗?

比村长爷爷还威武的人,是苦宝的大舅父?

苦宝晃了晃小脑瓜,试图让自己醒过来。

做了这种好梦,以后苦宝再挨打受欺负,会忍不住哭的。

“哎哎,乖宝,让大舅父抱一抱好不好?”

叶永忠眼底闪烁的兴奋不亚于叶永礼,咧开的嘴角看的一众人目瞪口呆。

这还是他们那个不苟言笑,雷霆威严的太守大人吗?

苦宝看着满脸热情的大舅父,犹疑的张了张小短手,又怯怯的放下来。

见状,叶永忠直接伸手接住苦宝,却察觉到叶永礼不肯松手。

他咧开的嘴角瞬间抿出严厉的弧度,一记眼神毫不客气的瞪了过去。

叶永礼只好乖乖松手,不甘心的揉了揉鼻子,朝姜丰年投去委屈的眼神。

娘,你得管管大哥,他惯会以权压弟!

姜丰年看见这一幕欣慰的嘴角都合不拢,直接忽略了小儿子的眼神官司。

“宝,我是二舅父,二舅父没三舅父和大舅父厉害,但是二舅父也会努力护着宝的。”

看着两个兄弟都抱上了小团子,饶是叶永孝性子冷清,也忍不住上前轻轻握住了苦宝的小手,眼底一片温柔。

苦宝把晕乎乎的眼神从叶永忠脸上挪到了叶永孝的脸上,看仔细后,她瞬间瞪大了眼,“娘亲!”

说着她就张开双臂朝叶永孝的怀里扑,大眼睛一瞬间胀满泪花。

叶永孝一愣,随即就心疼的把苦宝接到怀里。

苦宝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亲昵的把小脑瓜埋进了他的怀里,软糯的奶声带着鼻音和委屈,“苦宝、想娘亲。”

叶大和叶三本来还有些不甘心苦宝对叶永孝异于常人的亲昵,但是反应过来后,心中顷刻被心疼和酸楚覆盖。

叶二长相清秀俊美,常年的咳疾让他甚少出门见阳光,眉宇间多了几分阴柔,本身就和小妹叶永荷有八分肖像,乍一看和永荷简直像龙凤双胎。

也难怪苦宝错把他认成娘亲。

这一刻,他们只希望二弟能让苦宝对这个家尽快生出安心和信任,足以!

“宝儿乖,娘亲也想宝。”

众目睽睽,叶永孝却没有半分局促,轻拍着瘦骨嶙峋的小团子,真情流露的代替妹妹安抚着苦宝。

刚依偎了一小会,苦宝就直起小身子离开叶永孝的怀抱,大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像是在打量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叶永孝瞬间屏住了呼吸,满目柔和的看着苦宝,心中微微忐忑。


横竖得了姜丰年的允许,甜宝忙活开了,不亦乐乎的把空间里的果果搬出来。

“大舅父,吃!”

“二舅父,给!”

“大哥哥,这个,大!”

“二哥哥!”

最后,每个人手上都多了两个果子,一个黄的一个红的,很公平。

甜宝满足的眨了眨大眼睛,自己也捧着一个,小腿一摊坐在了干草上,举起比她脸还大的苹果给大人做示范,“看宝,啊呜!”

小嘴张大到极致,大大的啃了一口,甜甜的汁水让小奶团的眼睛里亮满了星辰,“哇哇,甜果果!”

鼓着腮帮子咀嚼了两下,看众人都呆呆的看着自己,小奶团急了,赶紧一只手举着苹果,一只手撑着爬起来,走到叶兴文身边把他手里的果子怼到嘴边,“咬!”

边说,自己也张开了小嘴巴示范。

“咔嚓!”

叶兴文顺从的咬了一口,甜甜的汁水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甜的他瞳孔扩张,“好甜好甜!”

甜宝的大眼睛里漾出自豪,急不可耐的看着众人又啃了一口示范,“啊呜!吃!”

回过神的众人赶紧收敛震惊和复杂,大口大口的啃起果子来。

一口下去,大家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震撼。

世上竟然有这样甜美多汁的苹果和梨子!

“吃快些,免得被发现。”

边吃,姜丰年边嘱咐道。

大家会意的加快了速度,眼神都聚焦在小奶团身上,一刻也舍不得挪开。

每个人眼底都是浓浓的幸福和感激。

甜宝就是老天爷赐给叶家的宝藏!!!

吃着吃着甜宝觉得不对劲了,大家怎么把果核也吃了?

赶紧爬起来,伸手抓住了叶兴武的手,“饿?宝还有,果果!”

说着小手又给叶兴武塞了一个果果。

然后,每个人手里又多了一个果子。

“嗝......”

“嗝!”

众人看着手中斤把重的果子,为难的打起饱嗝。

“乖宝,我们吃饱了,这些果核不吃的话,被坏人看到了,会打我们的!”

姜丰年看懂甜宝的担心,赶紧耐心的解释道。

甜宝歪着脑瓜,理解了一会,然后恍然大悟的点头,小手薅住了翎羽。

然后。

所有人手上的果核和刚才分到的果子都不见了。

叶家人:!!!!

双胞胎嘴巴张的可以塞进半斤大的果子!

妹妹是小仙女!!

叶兴武眼尖的看到了甜宝头上的翎羽,好奇的凑上前。

众人的视线也跟了过去,聚焦在小奶团的头顶。

甜宝察觉众人的目光,小短手把翎羽揪的立起来,自豪的拍了拍小胸脯,“这里,很多果果!”

“这是......凤凰的羽毛!”

苏玉莲观察了半晌,惊诧的看向姜丰年。

她绣工一绝,花鸟鱼虫都绣了个遍,为了绣出栩栩如生的效果,每个物什的细节都观察入微,虽然她没有见过真正的凤羽,但是却见过不少凤凰绣面,对甜宝头上金黄特别的羽毛一眼就确定了十之八九。

叶家人震惊的同时,心底有大胆的猜测呼之欲出。

难怪甜宝能在钱家那么艰险的环境活下来,她一定是自带口粮和救命良药的小凤仙转世!

“大家一定要缄默于口,切勿让外人看出半分异样。”

短暂的沉默后,姜丰年快速的逼自己接受了小奶团身上发生的种种神奇之处,边嘱咐大家边伸手把翎羽藏进了甜宝毛茸茸的头发里,“乖宝,藏好,万不能被坏人看到了。”

她又望向双胞胎,“你们也要牢记祖母的话,保护好甜宝的这些秘密,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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