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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晟吕颂梨写的小说炮灰女配干翻剧本搞事业全文阅读

烽火尽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啪!吕德胜气呼呼地道,“气死人了,这赵家欺人太甚,他谢湛也是个没良心的!”蒋氏也很气,“当年我们阿梨为了救谢家小子,可是堪堪去了半条命,如今他竟这般对我家阿梨,都是些没良心的白眼狼。”吕颂梨闻言,大概已经猜到了当年谢家和吕家结亲的原因了。毕竟两人婚事当年是由谢家老太爷拍板决定的。在外人看来,这桩亲事是很不对等的。谢家是大士族,谢湛才貌双全。明眼人都能看出,谢湛前程远大。这吕家,既不是簪缨世家,家中官职最高的吕德胜也不过才正五品,目前虽然颇得皇帝宠信,但又被百官孤立,能帮到谢湛的地方不多。吕颂梨虽然貌美,但才华并不出众,在外人看来两人极不相配。“阿爹阿娘,别生气了。”“阿梨……”吕德胜夫妇二人担忧地看向她。“阿爹阿娘,我没事。其实一直...

主角:秦晟吕颂梨   更新:2024-12-06 11: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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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晟吕颂梨的其他类型小说《秦晟吕颂梨写的小说炮灰女配干翻剧本搞事业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烽火尽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啪!吕德胜气呼呼地道,“气死人了,这赵家欺人太甚,他谢湛也是个没良心的!”蒋氏也很气,“当年我们阿梨为了救谢家小子,可是堪堪去了半条命,如今他竟这般对我家阿梨,都是些没良心的白眼狼。”吕颂梨闻言,大概已经猜到了当年谢家和吕家结亲的原因了。毕竟两人婚事当年是由谢家老太爷拍板决定的。在外人看来,这桩亲事是很不对等的。谢家是大士族,谢湛才貌双全。明眼人都能看出,谢湛前程远大。这吕家,既不是簪缨世家,家中官职最高的吕德胜也不过才正五品,目前虽然颇得皇帝宠信,但又被百官孤立,能帮到谢湛的地方不多。吕颂梨虽然貌美,但才华并不出众,在外人看来两人极不相配。“阿爹阿娘,别生气了。”“阿梨……”吕德胜夫妇二人担忧地看向她。“阿爹阿娘,我没事。其实一直...

《秦晟吕颂梨写的小说炮灰女配干翻剧本搞事业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啪!吕德胜气呼呼地道,“气死人了,这赵家欺人太甚,他谢湛也是个没良心的!”

蒋氏也很气,

“当年我们阿梨为了救谢家小子,可是堪堪去了半条命,如今他竟这般对我家阿梨,都是些没良心的白眼狼。”

吕颂梨闻言,大概已经猜到了当年谢家和吕家结亲的原因了。毕竟两人婚事当年是由谢家老太爷拍板决定的。

在外人看来,这桩亲事是很不对等的。谢家是大士族,谢湛才貌双全。明眼人都能看出,谢湛前程远大。

这吕家,既不是簪缨世家,家中官职最高的吕德胜也不过才正五品,目前虽然颇得皇帝宠信,但又被百官孤立,能帮到谢湛的地方不多。

吕颂梨虽然貌美,但才华并不出众,在外人看来两人极不相配。

“阿爹阿娘,别生气了。”

“阿梨……”吕德胜夫妇二人担忧地看向她。

“阿爹阿娘,我没事。其实一直以来,谢湛待我这个未婚妻都是淡淡的,我能感觉到他并不喜欢我。”吕颂梨平静地说道,“爹娘,这是好事,想必谢家对这桩亲事早就不满了,不然也不会揪着一个理由就想退亲。现在我们知道了谢家的想法,总比我嫁进去了受磋磨的强。”

吕颂梨很清楚,谢家既然上门表露意思了,多半是已经商议好了。

“不过,想退亲可以,事情不是这么办的。“说这话时,吕颂梨虽然脸上带笑,笑容看上去又那么一丝丝渗人。

她想到,谢湛和赵郁檀暗通曲款将原著活活气死,这两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加之如今谢家和赵家的做法太让人不爽了。这谢家连退亲的过错都不愿意往自己身上揽,典型面子要里子也要!而赵家目前就和明抢差不多了。

她凭什么那么轻易地成全他们两家啊?怎么样都得出了心中这口气。

“委屈你了。”蒋氏忍不住眼红,她心疼自家女儿竟如此豁达。

吕德胜瞬间站起身,“我去书房。”

刀呢?他要去找他的刀!一个个的这么欺负他闺女,他参不死他们!

吕颂梨叫住他,“阿爹,收集一下赵家贪赃枉法的证据,到时候在朝堂上狠狠参他一本。”

吕德胜一懵,他小女儿不是一向最讨厌随意参人吗?

“不用顾虑我。”

提起她和赵郁檀两人的友谊,也有几年了。

起初,吕德胜在京中的处境并不好,将体弱多病的原主放在老家养着,直到他在官场站稳脚跟后,才将原主接来京城。

原主刚来京城时,没什么朋友,经常被京中世家贵女排挤,是赵郁檀护着她,带她玩。

所以原主对赵郁檀是非常信任的。吕家人看在两人友谊的份上,吕德胜没少给赵家放水,让她家避过了几次危机。

如今两人友谊的小船翻了,吕颂梨自然不会让自家父亲手软。

吕颂梨继续道,“如果嫡支没有,那就往旁枝找,旁枝再找不到就回他们族地老家找!我不相信赵家屁股真那么干净。”

蒋氏也跟着强调了一遍,“听到没有?赵家大闺女太不要脸了,老头子,你这次定要好好给女儿出口恶气!”

“好好好,听闺女的,不过不用那么麻烦,赵家可不干净,小辫子一抓一大把。正好我手上就有些他们的罪证。”

吕德胜心里美滋滋的,自家女儿好像开始认同他朝廷上的作为。思及此,吕德胜瞬间像是打了鸡血,心里暗暗发誓要把这事给办好了。

“爹,那你接下来要努力了,女儿看好你,就等你大显神威了。”

“放心,这事爹在行,你等着瞧好了。”

说完这些,吕颂梨感觉身子有些疲倦,便早早回了院子。

她离开后,蒋氏忍不住说道,“阿梨这性子转变太大了。”

吕德胜不以为意,“被刺激的呗。其实这样也好,以前她还是太绵软了点。”

他们家的四个孩子,前面三个放出去他怎么都不担心,吃不了亏。但小女儿不行,以前外人总逮着她一个人欺负。

如今吕颂梨这番模样,让他这当爹的总算放心多了。

“阿梨这是长大了,她刚才护着你的样子,你没看到吗?”

想起女儿给赵府那人的那记耳光,蒋氏点了点头。经历了这样的事,她们女儿可能真的是长大了吧。

接着吕德胜强调,“而且阿梨是越来越像我了。”一想到刚刚女儿说的话,他一脸得意。

蒋氏白了他一眼,“是像你,你就得意吧。”



回到晓风小院,吕颂梨很好奇什么流言能把赵郁檀逼得自戕了?然后便让墨冰派人出去打听一下。

长安城中,确实如吕颂梨所料,都在议论昨晚的事。

“听说了吗?恭王府的赏花夜宴有两位贵女掉入湖中被人救了上来。”

“是鸿胪寺卿赵大人的大女儿和御史吕大夫的幼女。”

“只是救她们的人,是分别的未婚夫。”

“啊?”

“这事我也知道,听说在水里,两位贵女把来救的男人搂得死紧呢,身体也紧紧缠着。”这人越说语气越暧昧。

“我也觉得不能怪她们,她们的未婚夫下水救人时,没把人认出来,救错人的是他们啊。”

“话虽如此,但你要是她们的未婚夫,每每看到对方,都想起未婚妻被对方抱过搂过身体贴贴,心里能没有疙瘩?就比如你李四,成亲前你老婆被张三搂过抱过,你成亲后,经常看到张三在你跟前晃悠,你会怎么想?”

“可是总不能因此就解除婚约吧?不至于不至于。”

有人神神秘秘地说道,“这两桩亲事,新郎新娘怕是得换一下。”

“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如果真这样决定的话,这吕家小闺女倒了大霉了。落个水,把好好的未婚夫给丢了。”

“我也听说了,这里面有隐情,好像是赵大小姐动了手脚,两人才落水被人救错了的。而且被救上来时,她还装晕呢。”

“啊,真相竟然是这样的吗?那赵大小姐图啥啊?”

“图啥,图人未婚夫呗。”

那晚的事迅速地在长安城老百姓里流传开来,各种猜测都有,越传越不堪入耳。

说什么两位贵女在水中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啊,贵女缠上去的时候,郎君们都起了反应,气息不稳啥的。双方抱住时,借着湖水的遮掩这样那样啊。

听到传回来的消息,吕颂梨敢肯定,这长安城里的流言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估摸是赵家无疑了。虽然她爹吕大人也出手了。

赵家后院,闺房内一片狼藉,赵郁檀这会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脖子上的一道勒痕被拿巾子围住了。

罗氏:“别哭了,仔细哭伤了身体。”

赵郁檀头依旧埋在被子里,“娘,怎会如此?”

她只不过想利用落水救错人一事借助舆论快点嫁给湛郎而已。

“唉,失算了,你父亲说,发现有另一股人马混水摸鱼,趁机生事,才让流言蜚语朝你一面倒……”女儿被污至此,罗氏也是又惊又怒。

赵郁檀抬起头,眼睛红肿,“是吕家吗?”

“嗯,吕家反应太迅速了,恐怕早有防备。”提起这个,罗氏就想叹气。

其实不止吕家,和他们赵家不对付的老对手也出手了。

赵郁檀难过极了,从她决定拖着吕颂梨落水的那一刻起,她以为事情会很顺利的,她也能顺利嫁给谢湛。

这一切完全是因为她做了两个预知梦。在第一个梦里,她嫁进秦家后,没多久秦家便会获罪流放。第二个预知梦里,她是真嫁给了谢郎,只不过梦里,他们的年纪都蛮大了的。

这两个预知梦是她决定出手的原因。明知前路艰难,她不想去吃这没必要的苦。另外,通过第二个预知梦,她很确信,自己才是谢湛的真命天女。

她之所以对自己的计划很有把握,是因为她从梦中得知,吕颂梨体质阴寒,不利子嗣。

她不觉得谢家会满意这样一个儿媳妇,当时谢家缺的只是一个明正言顺的退亲的理由而已。光是吕颂梨名声上担上污点还不够,还要使得谢家能不沾丁点脏污地解除与吕家的婚事,如果有这样的机会,她相信谢家会愿意的。

而她所做的,就是为谢家创造这么个机会。

她本想让吕颂梨一同担上这污名,只是大部分脏水都泼向她,赵郁檀担心谢家会怎么想她?

她想要是当晚吕颂梨能晕过去就好了,就没有后面她干的那些事了,这流言就没法把她说得那么难听了。而且,昨晚她一下子就怀疑到她身上,看来吕颂梨从来没真心把她当朋友,她被骗了!

“檀儿,别哭了,爹娘都会帮你的,这一切都是暂时的。”

罗氏摸摸女儿的头,安慰她。赵文宽说过,难因大师给赵郁檀算过八字,赵郁檀会得天独宠,是有大造化之人。

有了这样的批语,她相信女儿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赵郁檀吸了吸鼻子,勉强扯了扯唇角想笑一笑。

因为前些日子她已经将做梦的事情告知父亲了。她做第一次预知梦的时候,距离婚期只有三四个月了,她当时心很慌,怎么都想不到破局之法。

她想要解除婚约,想要嫁给谢湛。

时间紧任务重,为了能让自己如愿,她必须获得家里的帮助!她爹赵文宽乃鸿胪寺卿,亦是目前整个赵氏的族长,话语权很大。

赵郁檀为了获得她爹的支持,她将第一个预知梦告诉了她爹。她爹一开始半信半疑,信吧,有点荒唐,不信吧,又怕万一是真的,赵家会被秦家所牵连。

为了取信她爹,她最后还分别将两件在谢家和秦家的秘密告知了她父亲,这两个秘密不管在秦家或者在谢家,都是极为重要的秘密,家族核心成员才能知道,外人不得而知。

近来赵家正在查证这两个秘密。她决定实施落水计谋时,他们事先并不知情。其实这一计,也是她临时想到的,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事后她爹也觉得这计策甚好,就是太赶了。

赵郁檀咬唇,心里下了一个决定,“娘,我要去见见阿梨。”

“好,娘来安排。”

“尽快。”


“你这是伤敌—千,自损八百。”

“那我也觉得值得。爹娘,我这底细谢家也是知情的。”这是她推测出来的,不然在原著中,原主—直无子嗣,都未被夫家以此攻讦。想来应该是谢家在这方面也不占理。

吕颂梨—句话,让吕德胜和蒋氏哑口无言。是啊,这事谢湛与其父都是知道的,谢大夫人知不知道就不得而知了。

吕颂梨觉得,既然这事最终无法保秘,那就要利用它达到利益最大化。

她这身体受损不能生育—事已经成为既定事实,这事继续藏着掖着,是她和吕家就得吃下这个暗亏,太不划算了。说出来,就成为掣肘谢家和赵家的利器。可以直接击溃赵郁檀自杀两次拉走的同情分,只要赵郁檀最后还是嫁给了谢湛,就得想背负着污名。除非她真的死了,但赵郁檀舍得吗?

而且吕颂梨敢这么杠,—切皆因自己敢给自己托底。她如今也是身怀家传医术的,咳咳,虽然她的医术比不上后世正经行医的家人,但是治这具身体的极度体寒宫寒还是有把握的。等时机适合了,她会着手给自己配置合适的药剂调理自己的身体。

在吕颂梨的宽解下,蒋氏也想通了,但—思及她以后的姻缘注定坎坷,就觉得愁人。

吕颂梨能明白她娘的担忧,不好明说这病不算什么,只是因为她的医术还没过明路。

闺女轻描淡写、并不将那事当—回事的态度,吕德胜也跟着宽了宽心,算了,事已至此,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太后娘娘也是老糊涂了。”蒋氏咕哝道。她插手这事干啥啊,明知谢吕两家都定亲近十年了。

吕德胜忙道,“孩子他娘,慎言慎言。”

蒋氏白了他—眼,下人她早就清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他们—家三口,不然这种话她哪敢说。

“你们说最后太后娘娘匆匆离去,也不知道因何事?”提起这个结果,蒋氏心里啥滋味都有,但更多的是煎熬,这刀要落不落的,难受。

吕德胜摸了摸鼻子,“可能和我有那么点关系。”

蒋氏和吕颂梨同时看向他。

吕德胜踌躇着,没有说话。

吕倾梨本身就是个擅于察言观色的人,这时她体贴地站起来说道,“爹娘,我吃饱了,先回晓风小院了,你们慢慢吃。”

“行,今天你也累了,回去洗漱—下就赶紧休息吧。”

今天体力脑力的消耗很大,吕颂梨回到自己的院子,洗了个澡就赶紧躺下了。

赵府

谢湛将人送到赵府之后,就走了,婉拒了赵文宽的邀请。

赵郁檀竖着出去,横着回来,可把早就等着好消息的赵府众人吓了—跳。赵郁檀这情况—看就不对,赵文宽、罗氏、赵彬等人都在她的院子等她醒来,而她也不负众望,在回到赵府后,没多久就醒来了。

赵郁檀泪眼朦胧地将在长乐宫发生的事大致说了—遍。

原来如此,谢吕两家的亲事竟然还有这等隐情。

赵家—众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对于这门亲事的变动,吕德胜的反应会那么激烈。

舍得—身剐,敢把皇上拉下马。赵文宽没想到吕颂梨—个小小的女子这么豁得出去。—招,就挡住了他们的所有招术。他们赵家不了解,怎么谢家也不提醒防备—二?他站在谢家那边想了想,也明白这事最好不要提起,估计谢家也没料到吕颂梨会当着太后娘娘的面自揭伤疤。


吕颂梨睡了个午觉起来,带人将院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

收拾库房时,吕颂梨发现了原主珍藏了好些无用的东西,一问才知,这些都是谢家每年送来的东西。

吕颂梨可不是原主,对这些价值不高的玩意儿可生不出什么怜惜之情。将它们扫地出门倒不至于,卖个二手也不值什么钱。只能先归笼起来,找个角落放着,等与谢家的事一了,就把它们全赏给下人好了。

吕颂梨还在屋子里发现原主给谢湛绣的荷包、制的扇子以及淘换来的质量上乘的狼毫笔……每一件都用心得很。

她之所以开始收拾院子,是因为发现原主偷偷给谢湛做了套里衣!

现在这院子是她在住,她不能容忍这些东西在她跟前碍眼。

吕颂梨决定了,将那些本该送给谢湛的珍品,都一一分别送给家人,送给谢湛这些,太不值当了

而她处理完那些碍眼之物之后,就无所事事了,便想去找本书来看。

她发现书架里只有寥寥几本,甚至书面都落灰了。她翻了一下,都是《孝经》、《女戒》之类的,唯独《山川志异》还被放在最底下。有两本话本,讲的贤妻良母,她看了两眼,扔到一边儿去了。这几本书除了《山川志异》是她弟弟送的之外,另外几本都是原主先前跟着赵郁檀玩得好的小姐妹团送的,借口就是她以后当谢家大少奶奶要用到,原主奉若至宝。

吕颂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索性拿了一根钓竿和提着一只木桶到自家池塘去钓鱼,就当放松了。

吓得墨冰连忙跟上。

她刚钓上四五条七八两约巴掌大的鱼儿,就看到陈管家带着小厮匆匆经过。

墨冰将人喊住,“陈叔!”

陈大管家停住脚步,才注意到他家二小姐正在钓鱼,当下就笑道,“二小姐带着墨冰在钓鱼呢?”。

“嗯呢,陈叔一会回头的时候拿两条呗。这鱼不大,但活蹦乱跳的,肉质一定很嫩。”吕颂梨戴着一顶帷帽。

“行,回头我定提两条回家。我这还有事,先走了,二小姐你们慢慢玩。”说话间他脚步不停。

“陈叔,何事这么急?”墨冰追着他后背问。

“秦家人到门口了,想来拜访老爷,你说急不急。”

墨冰点头,“哦,原来如此。”

吕颂梨一听,秦家?这个时候能登她家门的秦家,定是和赵家有婚约的秦家。

她一想,原书中秦家两兄弟结局好像不是很好,一个为女主挣了偌大的荣耀却送了命,另外一个显然也是大冤种,真可谓被男女主吸干了血液。

“墨冰,你继续在这里钓鱼,我去找一下阿娘。”吕颂梨将手中的钓竿塞进墨冰手里,提着裙摆往主院跑去。

墨冰下意识握紧了鱼竿,看着已经走远的二小姐,赶忙让人跟上。

吕颂梨刚到正院不久,秦家人就到了,秦夫人病重来不了,是秦家长子秦珩和秦晟一起来的。

蒋氏让吕颂梨乖乖待在花厅内闱,。

秦家的来意很简单,一来是携礼上门慰问吕颂梨这个伤患,二来是表态秦家愿意为此事负责的态度。

“这事儿,贵府二小姐和阿晟都很无辜,她落水是意外,秦晟救人没错,但都因此遭受了无妄之灾,婚事都出现了波折。”

“事已至此,毕竟与吕二小姐有肢体接触的人是秦晟。如果吕家需要我们秦家负责,我们表示很愿意,如果不需要,我们也不纠缠,一切依着吕家的需要来。”

秦珩的话让吕家二老很满意。

看着秦晟一脸不情不愿,吕德胜脱口问道,“那赵家呢?”

秦珩笑笑,“赵家不是问题,我们秦家已经同意解除两家的婚约。”说着,他还伸手揉了揉秦晟脑袋,“吕大人和吕夫人别介意,他今早刚被人退婚,还有点缓不劲来。”

吕德胜叹了口气,他见过秦晟打马游街意气风发的样子,这样的少年郎还被人退了亲。

虽然秦家做事爽快,但他们家是闺女,容易吃亏,慎重迟疑在所难免。

秦珩的声音很好听,说话也不徐不疾的。

吕颂梨忍不住微微扯了扯帘子往外探了探头,想看一眼。

她才看过去,那边的人立即就察觉了,一双充满锐意的眼睛攸地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吕颂梨只觉得头皮一麻,这是秦晟?昨晚光线太暗,她当时的心神也不在对方身上,所以根本没有细看过他。

她没想到秦晟竟然长了一副亦正亦邪的脸,五官瘦削有型,脸型棱角感很强,这种长相可以很正,但是也可以很坏。鼻梁细窄,加上局促的眉间距,看人时,给人一种你被锁定了的感觉,攻击感很强。

认出吕颂梨后,秦晟眼神的锐意顿减。但很快他又皱起眉头,这女人怎么这样看他?像是刚认识他一样。

看着他那张脸,吕颂梨着实愣神了一会。

这秦晟既然直直瞪着她,还看还看?不知羞!

这张脸配这副性格,真是暴殄天物,吕颂梨嫌弃地扭过脸去。

吕颂梨稍微将视线移了移,落在他身旁的秦珩身上,秦珩自带一种成熟气质,兼顾儒雅与坚毅。

秦珩似乎察觉到什么,顺着眼神看到了吕颂梨,愣了一下,然后朝她安抚地笑了笑。

她被抓包了,还是兄弟二人。吕颂梨扯了扯嘴角尬笑,然后往旁边一躲,尽量保持平静的情绪。

花厅里没别人,秦家兄弟两人的反应吕父吕母都看在眼里,明了他们是发现躲在里面的闺女了,秦家兄弟的反应也比较友善。

秦家兄弟二人没呆多久就告辞了。吕德胜亲自去送客,对比谢家来说,秦家得到的待遇更高。


早朝刚结束不久,赵家一派被皇上降职和斥责的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

消息传到秦家时,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

秦家目前留在长安城的主子主要有秦夫人、秦珩、秦三郎夫妇还有秦晟并最小一辈的几个孩子。此时平西侯秦老将军镇守边关,秦家老二老四带着家眷一同戍边,秦家五郎前两年死在了战场上。

秦家兄弟姐妹并不是同一个生母,只有长子秦珩和幼子秦晟是秦夫人所出,秦晟是秦老将军的老来子。

秦夫人的身体打小就不太好,她和秦老将军是青梅竹马,及笄后两人顺理成章地成了亲。

因秦夫人体弱多病的身体吃不了边境的苦,婚后,由秦夫人做主给他纳了一房妾室,由秦老将军带去边境照顾他在那边的生活。秦家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外加另一个女儿都是妾室所出。秦珩和秦晟称她为二娘,对她也挺尊重的。

许是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他们兄弟之间不像别人家那样在内里斗得跟乌眼鸡似的。

秦珩和秦三郎夫妇先前也是在边境的,只不过这一年,秦夫人病重,秦老将军便让大儿子请旨回京侍奉亲娘。秦三郎夫妇二人是前两个月被秦老将军打发回来的,原因是聂云娘又怀上了,让夫妇二人回长安城休整休整,顺便侍奉一下嫡母。

秦珩和秦三郎一起从前院书房出来往清风院走去。

秦家吃饭时,大家都会聚在一起吃,这样显得热闹些。

两人边说边走,半道上,被后面的秦晟撵上了。

秦珩看他一身胡服劲装又汗津津的模样,随口一问,“你刚打外面回来?去哪了?”

秦晟避重就轻地道,“没去哪。娘那里可以开饭了吗?有点饿了。”

一旁不作声的秦三郎挑了挑眉,小六不对劲,有情况。

兄弟三人到了清风院,聂云娘就指挥着下人开始摆饭了。

几兄弟在一起免不了谈起今儿个早朝发生的大事。他们武将之家,规矩比较稀松,没那种食不言寝不语的规定。

闻言,反应最强烈的是聂云娘,只见她听完后忍不住咋舌,“不是,这吕德胜这么恐怖的吗?”

秦夫人点了点头,“这人确实厉害。”

秦三郎幽幽地说了一句,“吕德胜这是简在帝心啊。”

秦晟心情很好地给他娘挟了一块鸡腿肉,自己则挟了一块鸡脖子啃得津津有味。

啧,恶人还得恶人磨,现在再听一遍,还是感觉到很爽是怎么回事?

“等等,谢吕两家的婚事出现波折,赵郁檀是罪魁祸首,可阿晟也助纣为虐了啊,如果不是阿晟救错人……”聂云娘担忧地说道,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晟给打断了。

“三嫂,咱不会成语就别乱用行不,再说,又不止我一个人救错人,谢湛不也没将自己未婚妻认出来?”

“这不重要,我想说的是,你说吕德胜会不会因此迁怒咱们秦家?”说到这里,聂云娘很紧张。

“不会。”她丈夫秦三郎很肯定地回答了她这个问题。

聂云娘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吕御史弹劾赵家的目的是不是警告他们不要参和进谢吕两家的婚事里来?”秦夫人有些食不知味。

“不,恰恰相反。”秦珩也慢慢地分析道:“从今天早朝吕德胜往死里整赵家的举动来看,这里面定然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恐怕谢家已经做出了选择,吕家察觉到了,才会对赵家重拳出击。”

“老大,听你这意思,谢家和吕家透露了退亲的想法?”秦夫人问道。

“这个可能性很大。”

“哇,那咱们阿晟岂不是有机会了?”聂云娘的声音难掩兴奋,要是吕二小姐弃谢湛择阿晟,那她能叉腰大笑三声。

秦夫人点头,“等吧,吕御史不像是能受得了那气的。”

秦珩也道,“一切就看吕家怎么决定了。”

他们之前就分析过,谢吕两家的亲事,退亲与否的主动权不在谢家手上。

谢家是个大士族,里面尽出文官文人,文人都要脸,而且名声高于一切,但凡想走仕途,或者想在仕途上有所建树的,轻易不会让自己沾上污名。谢家提出退亲,对谢湛来说就是污点。

秦晟:“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这顿饭,秦晟神色就没有变过,从头到尾都很轻松,这些秦珩和秦三郎都看在眼里。

秦珩问他,“又去城郊跑马了?”

秦晟点了点头。

秦三郎给了自家大哥一个询问的眼神,小六到底有没有在听?这可事关他的婚姻大事。

他们老爹先后安排他大哥和他回长安休整,除了他们自己身上有事必须从边境撤下来之外,还有另一个任务,就是将小六调教出来,这里特指在谋略方面。武力方面,秦小六基本能碾压他和大哥了。

秦珩笑道,“阿晟很聪明的。”

秦晟白了两位兄长一眼。

“你们在说什么?”聂云娘疑惑地问,她总感觉自己漏掉了什么一样。

秦三郎回头看了自家媳妇一眼。得,从头到尾没听懂的人在这儿呢。

“云娘,别理他们,来,吃肉。”秦夫人给儿媳妇挟了一块好肉,对于秦家男人在饭桌上说的话,她能听懂就听,听不懂也懒得去琢磨。

秦夫人趁机对小儿子进行教育,“阿晟啊,你要是有幸娶到吕家二小姐,要对人家好点,知道吗?”

咳咳!秦晟一下子被呛住了,咳个不停,心里吐槽,亲娘啊,你能不能别冷不丁就蹦出来一句这么吓人的话?。

谢家正院的静室内。

谢家父子二人在对弈,屋里伺候的人都退了出来。

谢明堂和谢湛对坐,谢湛执白子,谢明堂执黑子。整个静室里,除了落子声,再无其他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谢明堂将一枚黑子落下后,问道,“你怎么看今天早朝的事?”

谢湛执着一枚白子看着棋盘的三个适合落子的位子,不语,他眼睛看着棋盘,像是被什么困扰着。

谢明堂也不催促,耐心等待着。

谢湛脑海中所有的画面最终定格于那天吕颂梨一巴掌甩在赵府的传话管事脸上那一幕,他也终于决定好了落子的位子了。他落子时还有有点不确定,但当棋子离棋盘越近,他落子的力道也变得越来越坚定。

子落定,谢湛道,“赵家是顺风顺水太久了,过于轻视敌人。”

谢明堂点了点头,这是赵文宽第一次直面吕德胜的攻击,可谓惨败。

“赵家轻敌是一方面,但吕德胜这个人是不是太危险了?”

按理说,姻亲实力越强,他们会越高兴,而不是担忧。谢明堂这话实际却是在试探,也是在担忧有一天吕家站到了谢家的对立面时,面对如此不可控的人谢家该如何应对。

正所谓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以往,面对自己父亲类似的问题,谢湛通常都是沉默不语的。因为他觉得没有讨论的必要。因为吕颂梨原先的性子,吕家愿意退亲的可能性很低。既如此,吕家会是他的岳家,他不会让吕家和谢家有倒戈相向的可能。

谢老太爷在离世前的后面几年常和他说,谢湛这个大孙子在他所有的子孙里是最像他的一个。拥有很多优质的品质,见微知著,心思缜密,谋定而后动,实乃谢家麒麟儿矣。

如今的谢湛,博览群书、学富五车,封侯拜相,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这么好的一个人,却有那样一门亲事,族里不少人对此是不满意的。但碍于这门亲事是谢老太爷定下的,才没说什么。

作为家族的主事人之一,谢明堂知道的更多,对这门亲事更不满。儿子如此优秀,他希望将来儿子也能生一个优秀的嫡子。他知道当年父亲给儿子定下吕家这门亲事也有迫不得已的因素,未必真心满意吕家。

如今赵家横插一杠子进来,倒让他们谢家有了另外的选择,并且无损名声。赵家找来的时候,他都意动了,唯独儿子仍是一副无法撼动的模样。

谢湛答道,“父亲不必过于忧虑,吕德胜说白了也就是圣上手中的一把刀而已。吕德胜这次弹劾之所以效果那么好,显然是圣上对他们赵家早有不满,不过是圣上借着吕德胜的手顺势而为罢了。”

儿子态度的松动或者说转变让谢明堂大喜,随即一脸担忧,“吕德胜这把刀也太锋利了点,烈火燎人啊。”

谢湛摇摇头,说道,“吕德胜不足为惧,吕家就是那无根的浮萍,看着声势浩大,但只是在特定的位子发挥出了超乎寻常的作用而已。实则除去他并不难。”

谢明堂追问,“怎么说?用什么法子?”

谢湛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捧杀!”

“仔细说说。”谢明堂示意他继续。

看他爹这样,谢湛眉头微拧,看来吕德胜真的给他爹带来了很大的压力,这样可不行。

“爹,你们分析过吕德胜如此得势的原因吗?针对原因入手,要除掉他并不难。”

“吕德胜得势就在于他那张嘴!”谢明堂满脸不屑,内心却不得不承认,吕德胜在弹劾人方面是有两把刷子的。

“那也只是他这把刀锋利,好用。这些都只是表面的原因。另一个原因,是皇上需要一把刀,只忠于自己的刀。”

谢明堂知道儿子说的是对的,如果皇上不需要,那就算这刀再锋利,皇上也不会用的。

“爹,朝堂上恨吕德胜的人很多吧?”

“多,即便不恨他也不喜他,如果不是皇上护着他,他在朝堂上难有立锥之地。”

“那些人应该没少在皇上面前贬低他打压他吧?但不管那些人怎么说,皇上一直护着他对吗?”

“太对了!”

谢湛指出,“所以,他们想对付吕德胜,方向一开始就错了。”

人都有逆反心理,朝堂上那么多官员总想动吕德胜,对皇上来说,朕的人,你们越反对,朕就越要护着,朕就不信朕还护不住一个臣子。

“方向错了?”

“现在的吕德胜他与皇上是一体的,你们对付他,就是在对付皇上。”

谢明堂听得眉心舒展,“儿子,我有点明白了。”他此时恍然大悟,难怪他们对付吕德胜的时候会感觉到头疼。

“所以,对付吕德胜的第一步是将他和皇上剥离开来,要去了他身为‘刀’的特性,第二是不能罔顾皇上的需求,不能让皇上无刀可用。等皇上适应了新‘刀’,再对付吕德胜就易如反掌。”谢湛轻轻地落下最后一子,然后结束这盘棋。

“好计谋!”谢明堂抚掌惊叹。

他没想到困扰他多时的难题,竟被大儿子三言两语就解决了,不愧是他寄以厚望的大儿子。


蒋氏好笑,“不是要说怎么对付你爹吗?怎么反倒夸起你爹来了?”

吕颂梨理直气壮的道,“做好的地方当然得夸啊。”

“那你说说,如果你是我的政敌,你会怎么对付我?”吕德胜问,他刚才听了她对自己的分析,总结得很深刻,他突然期待起她会用什么办法来扳倒他呢?

前面说的只是铺垫,见她爹认真了,吕颂梨也不卖关子了,直接引出她的目的,“如果是我来做爹的对手,第一步我就先培养一个像爹这样能言善辩的人,然后找个机会让皇上发现他。”

“第二步,联合尽可能多的大臣,上奏皇上,给爹您歌功颂德,往死里夸您这些年立下的功绩,提议皇上给您升官。等皇上真的给您升了官,您便不是御史了。空出来的位子再提醒皇上想起之前安排的那个人。”

“最后一步,您官居高位,我再安排人在您经手的差事里挖几个坑,到时将它们暴露出来。这时,皇上那里已经有了一个类似您这样能言善辩取代了你之前御史的位子,您又犯了大错,您说皇上还会像之前那样一直护着您吗?”

“不会。”吕德胜诚实又艰难地摇了摇头。

“届时,便是除掉您最好的时机了。”一套组合拳下来,她爹不废也得废。

闻言,吕德胜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样搞的话,他指定会在阴沟里翻船的。

她娘怔怔的,显然也被她的话吓着了。

吕颂梨本来不想说这些的,何况这不符合原主的性子。她也不是故意这么吓唬她爹娘的,还是目前形势太严峻。

尽管老爹说不用担心,但吕颂梨估计,此一役之后,他那些政敌们再次看到了她爹的威胁性,有些人要坐不住了。

而且拳打出去,收回来之际,也是最容易被人趁虚而入的时候。

蒋氏回过神来,怔怔地道,“阿梨,你真聪明。”

“闺女,你近日的表现叫你阿爹刮目相看。难道你以前都在藏拙吗?”吕德胜不敢相信,小闺女竟然拥有如此惊人的政治才华。这是他一直期待在长子次子身上能挖掘出来的却最终没有的东西。

她有识人之明,有对局势的清晰认知……

“爹,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以前娇娇怯怯的,人也安静,遇事不会多言。但自打你发现谢家有退婚的意图后,你整个人像是放开了一样,像是不在意了。”

“难道不是吗?谢湛误你啊!我和你娘都是这么觉得的。之前的你是按照谢家宗妇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现在才是你真实的性子。”

吕德胜和自家夫人讨论的时候,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想是这么想,但吕颂梨觉得自己有必要小声地解释一下,“爹,我并不是藏拙,那天落水之后,突然就会的。”

他们一家人是天然的同盟,这可不是后世那个一人做事一人当罪不及妻儿的年代,古代实行连坐制,一人犯罪,全家受牵连。

她在后世读书,有一句犹太人的名言她印象特别深刻,对你好的人会一直对你好,你对别人好的,他们不一定会对你好。

吕家夫妻一直对原主很好,吕颂梨觉得自己成为他们的女儿,不管性格如何变化,他们还是会对她好的。

这也是穿过来之后也没太收着自己一味地模仿原主的原因。

吕德胜一拍大腿,“你这是突然开了窍了呀!和藏拙一样的。”

蒋氏突然双手合十,“老天保佑。”

她这也算是和她爹娘交个底,至少接下来她爹要真的遇上什么事,她也能帮上忙,不会被排除在外。

蒋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朝大门走去,左右看了看才将大门给重新关上,“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可不能被外人听了去。”

吕颂梨失笑,“娘,此计我既然提出来了,自然有应对之法。”

“为娘刚才也听明白了,你那法子能奏效,就在于联手请皇上给你爹升官这一点上,那是不是说,让你爹不接受不就行了?或者让皇上不答应他们。”

“不行的,如果皇上不答应,那么压力就全来到了皇上这边,相当于爹给皇上带去了麻烦,这不好。”

“那就让你爹拒不接受。”

“不接受?要是对方不断加码呢?升到从四品,娘你不动心,接着往上,正四品?从三品?正三品?就算娘你不动心,别人呢?比如大哥大嫂还有大姐弟弟他们。”

“唉,闺女,你说你爹该怎么办?”蒋氏发愁,她莫名地有种预感,女儿的假设会成真。

“阿爹,首先,你派人留意一下,接下来市井上有没有类似你这样能言善辩的人才崭露头角的。不必广撒网,只需留意长安城里皇上微服私访时最喜欢去的一两处地方以及在文人墨客中名气最大的三大酒楼就行。”吕颂梨从来都不小看任何人。

“然后,阿爹你找个机会向皇上表忠心,表示你愿意一辈子不升官,为他挡住所有攻向他的不好的言论。大概意思就是这样,具体怎么说,爹是这方面的行家,我就不班门弄斧了。”像康成帝这样的人,做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说。

“调皮!”

“最后,阿爹要不断精炼自己的业务能力,让别人无法取代自己,那就谁也撬不动你屁股底下的位子了。好啦,我说完啦。”

“一会我去书房看书!”吕德胜突然有了深深的危机感,闺女说得对,他觉得自己还能再努力一下,他喷人的水平还可以再往上提一提。

“做完这些,阿梨刚才提出的那个毒计万一有人用了,是不是就不灵了?”蒋氏问。

吕颂梨心想,她还有一计更毒辣的。不过考虑到她爹娘今天已经承受太多了,就不提了罢。而且她也有把握,如果那样的毒计真有人用来对付他们吕家她也能很快察觉。

“你这孩子,你爹刚下朝回来,你也不心疼心疼你爹。把这些话留到你爹休息好了再说嘛。”

“不不,我不累,”吕德胜转头对吕颂梨说道,“阿爹很高兴你能和阿爹说这些。”

天知道这一路走来他独自摸索心里的压力有多大,小闺女今天和他说的话,像是一盏灯照亮了前路一样,他对接下来要走的路心里突然就踏实了。

“阿爹,阿娘说得对,这两日您太操劳了,一会吃了午饭,就去歇歇。”

“好。”吕德胜应了下来,闺女刚才不说他还不觉得,现在说了他就感觉到了从身体深处传来的疲惫感。

吕家今天的午饭摆得特别早。

吃饭的时候,吕德胜无意中提到,过几天,皇上应该会有赏赐下来。

吕颂梨闻言看了自家老爹一眼,正好吕德胜说完后也像是意识到什么,然后朝她这边看了过来。父女俩对视一眼,都在眼中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是个机会呀。

吃过午饭,吕德胜去午睡。蒋氏带着吕颂梨收拾礼物,一会她要出门,去一趟徐家看望她大姐,这是昨天就说好了的。

趁着天气好,蒋氏就催她出发了,想让她早去早回。

吕颂梨管这次谈话叫《给老爹的风险规避应急计划及其五年后的职业规划方向》。

吕德胜一直到年逾古稀时仍然记得,这一年,仅有十五岁的小女儿吕颂梨,展现出了惊人的政治才华,精准预测了他官场生涯上的第一次重大危机,并且在之后与那些试图扳倒他的老狐狸隔空交手,给了他们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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