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延卿岑婧怡的其他类型小说《傲娇军嫂美又飒,冷面军爷被拿捏顾延卿岑婧怡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豚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就是将你和茵茵的户口,随我迁到部队大院去,这样就能由部队大院所在的街道办事处开具介绍信。”这样的结果让岑婧怡始料未及。她以为自己开不成介绍信,是因为自己人微言轻,再加上顾家人从中作梗。没想到顾延卿回来了,竟然也开不成介绍信。把户口迁到部队大院去吗……岑婧怡抿了抿唇,有些迟疑。“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她是冲着大队支书问的。大队支书猛地对上岑婧怡那双澄澈干净的眸子,心虚地先瞟了顾延卿一眼。“哎、哎…是!是!”大队支书皮笑肉不笑,“就、就只能这样了。”岑婧怡眉心动了动,又问:“我和茵茵的户口,迁到村里去,不行吗?”“啊?”大队支书懵了,又瞟了顾延卿一眼。才想起来回答:“可以是可以,可问题是,你俩拿不到户口本啊!迁户口,得有户口...
《傲娇军嫂美又飒,冷面军爷被拿捏顾延卿岑婧怡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那就是将你和茵茵的户口,随我迁到部队大院去,这样就能由部队大院所在的街道办事处开具介绍信。”
这样的结果让岑婧怡始料未及。
她以为自己开不成介绍信,是因为自己人微言轻,再加上顾家人从中作梗。
没想到顾延卿回来了,竟然也开不成介绍信。
把户口迁到部队大院去吗……
岑婧怡抿了抿唇,有些迟疑。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她是冲着大队支书问的。
大队支书猛地对上岑婧怡那双澄澈干净的眸子,心虚地先瞟了顾延卿一眼。
“哎、哎…是!是!”大队支书皮笑肉不笑,“就、就只能这样了。”
岑婧怡眉心动了动,又问:“我和茵茵的户口,迁到村里去,不行吗?”
“啊?”大队支书懵了,又瞟了顾延卿一眼。
才想起来回答:“可以是可以,可问题是,你俩拿不到户口本啊!迁户口,得有户口本才行的!”
说着说着,大队支书的情绪语气越来越到位。
“你是不知道,延卿一回家就为了你和这小闺女的事,和他妈他哥嫂吵了一架!”
“还动起手了呢!这不!给他挠的印都还在呢!”
顺着大队支书手指的方向,岑婧怡朝顾延卿的脸庞看去。
侧脸上的指甲痕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只剩下一道浅浅的印记。
原来这是他家里人动手打的,而且还是为了她和茵茵。
岑婧怡盯着顾延卿脸上的痕迹看,有些失神。
等回过神来,对上顾延卿那侵略性十足的目光,她眼神闪了闪,立马挪开了视线。
大队支书这会儿也从顾延卿直勾勾看岑婧怡的眼神中,品出了顾延卿撒谎的原因。
这是想将媳妇儿孩子骗到部队去呢!
“延卿媳妇儿啊。”大队支书好心地助攻道,“娃儿的病耽误不得,你要是想早点拿到介绍信,就赶紧带着娃跟延卿回部队去吧!”
“而且我听说他们当兵的,不是还有专门的部队医院,还是军医医院啥的?没准人家就能治你娃儿这哑病。”
这话说到了岑婧怡的心口上。
她沉默地点点头,似乎已经在做带茵茵跟顾延卿回部队的打算。
顾延卿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下起了逐客令。
“二伯,麻烦您特地跑这一趟了,您不是还要去买东西吗?您去忙吧。”
大队支书:“……”
顾延卿岑婧怡送大队支书到门口,看着大队支书骑着那辆破旧的二八大杠一扭一扭地离开。
等到大队支书的自行车终于走起直线,岑婧怡收回视线。
她仰脸问站在身旁的顾延卿:“你大概什么时候回部队?”
“明天。”顾延卿不假思索地回答。
“啊?”
顾延卿握拳轻咳了一声,“我的意思是,为了茵茵能早点接受治疗,我可以明天就带你和茵茵出发。”
岑婧怡莫名有些脸红。
明明只是一中午没见,可她感觉面前的男人好像变了。
变得侵略性十足,像是野兽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又像个人贩子,好像要把她拐走。
岑婧怡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将自己的视线落点挪到顾延卿的下巴处,再往下,就是男人凸起的喉结。
“太赶了,我虽然只是个临时工,但也得交接好工作才能走。”
“好,我等你,你什么时候安排好,咱们就什么时候出发。”
顾延卿眸子熠熠生辉地看着岑婧怡,与上午离开前的失魂模样判若两人。
倒不是嫌条件艰苦,就是为岑婧怡坚持和他保持距离而感到些许的失落和惆怅。
洗漱过后,岑婧怡靠坐在床头,轻轻拍在身侧茵茵的后背。
月光从窗户洒进来,时不时有一股凉风溜进房间,带走几分热意。
夜晚也逐渐安静下来,只有隔壁范佩佩呜呜的哭声还在继续,并且时不时还臭骂几句齐大同。
在这样静谧又吵闹的夜晚中,茵茵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了。
岑婧怡却是没有睡意。
她看着床尾,那一双无处安放,只能曲起来的长腿,再次抿着唇陷入了纠结。
床尾的两个大箱子都是九十厘米乘以六十的尺寸。
她以为两个箱子拼起来已经有一米八长,外加上一张凳子,应该够顾延卿睡了。
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比她想象中还要高。
床是一米八宽的,其实多睡下顾延卿一个绰绰有余。
可……
岑婧怡纠结得咬住了下唇内侧。
一会儿想要狠狠心,就让顾延卿这么将就一晚。
一会儿又觉得他们之间连孩子都有了,中间隔着茵茵睡一晚也没什么。
纠结来纠结去,竟然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我影响你休息了吗?”黑色中,床尾突然响起男人低沉的询问声。
靠坐在床头的岑婧怡怔愣住,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顾延卿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又说:“要是有我在睡不着,我就先出去,等你睡着了我再回来。”
“不是。”岑婧怡下意识反驳。
心中摇摆的天秤在这时突然有了更倾斜的那方。
她说:“要不然,你到床上来睡吧。”
话音落下,夜变得格外的静谧。
时间的流逝也变得格外的漫长。
手枕在脑后的顾延卿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可紧接着,心跳就跳出了前所未有的力度。
他喉结滑动了一下,感到嘴里发干。
嘴唇几次翕动。
他多想马上答应下来。
可最终说出口的话却是:“还是算了吧,我这样也能睡。在部队出任务的时候,在野外砂石地上都睡过。”
岑婧怡却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上来吧,我睡里头,你睡外头,让茵茵睡中间。”
说完,她就小心地翻到了床里侧去,面对着墙壁躺下了。
顾延卿听着床上已经没有了声音,这才撑着箱子坐起身来。
他在床尾的位置,借着月光看到床上躺着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目光扫及岑婧怡侧睡的娇小身影时,心中说没有欲望的悸动,那肯定是假的。
可他更多感到的是幸福,拥有了一个家庭的幸福。
为了避免尴尬,顾延卿也没再多说什么,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再静静地挨着床沿躺下。
他躺得笔直,简直比站军姿时还要笔直。
躺了一会儿,身体反而更累了。
岑婧怡也没好到哪去,头一次感觉睡觉是件这么累的事。
她好想翻身成平躺的姿势,可是又担心顾延卿还没有睡着,或者已经睡着,又被她翻身的动作吵醒。
上次她和顾延卿躺在同一张床上……
岑婧怡的记忆突然回到新婚夜那晚。
她记得,那天顾延卿喝了不少酒,浑身都是酒气,麦色的脸上愣是透出明显的红色。
顾延卿进了房间后,朝她走近了两步。
她害羞又难堪地低了低头。
随后便见顾延卿转身离开了房门。
面对新婚丈夫的突然离开,她当下的情绪是复杂的。
顾延卿下颌线紧绷,眉头轻锁。
多少感到难堪,但更多是对岑婧怡和茵茵的愧疚。
大娘的指责也没错,是他、是他全家对不起婧怡和茵茵。
别说是几句讥讽,就是岑婧怡冲过来给他两个耳光,他也会一动不动地承受。
可岑婧怡不会用暴力发泄情绪。
岑婧怡看了眼顾延卿,什么也没说,一手端着油条,一手牵着茵茵,朝最近的桌子走去。
顾延卿也一言不发,在各色的目光打量中,抬脚跟上去。
一家三口,岑婧怡带着茵茵坐在一侧,顾延卿坐在了母女俩的对面。
“你喝这一碗吧,来得晚,食堂已经没有多余的饭了。”岑婧怡将一碗粥推到顾延卿面前。
又补充:“我和茵茵喝一碗就行。”
顾延卿摇头,将粥推回了岑婧怡面前,“你们吃,一会儿茵茵吃不完了,我再吃。”
茵茵吃不完?
岑婧怡看了眼坐在旁边肉嘟嘟的小闺女,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最后到底什么都没说。
五分钟后……
茵茵两手捧起比脸还大的海口碗,仰着头,将碗底剩的稀饭全部喝光。
‘咣当’一声放下碗后,她又伸出自己肉肉的小手,捏起那个金黄的麻圆。
小家伙单手捏着快赶上她半张脸大的麻圆,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开心地晃悠着两只脚丫子。
顾延卿看着她,目光又是惊讶又是宠溺。
他从来没见过哪个两岁的孩子有这么大的食量,而且自己吃得这么干净,一点儿也没往衣服上滴。
可是昨天下午这小家伙的饭量明明也还算正常。
像是看出他的疑惑,岑婧怡放下勺子解释说:
“茵茵从小饭量大,但是晚上那一顿不能吃太多,否则会积食不消化。”
顾延卿点头表示了然。
头一天晚上没能吃饱,再消耗一夜,难怪小家伙食量惊人。
注意到岑婧怡已经掏出手帕,开始擦嘴。
“你不吃了?”顾延卿问。
岑婧怡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顾延卿瞬间微皱起眉头,看向岑婧怡面前的那碗稀饭。
还剩了小半碗。
盘子里,也还剩了四分之一根油条。
这就吃饱了,难怪这么瘦。
他伸手将剩的半碗粥端到面前,就着岑婧怡用过的勺子就吃了起来。
岑婧怡看着他,神色错愕,脸颊迅速发烫。
这辈子除了小时候,父亲吃过她的剩饭,还没有其他人吃过她剩的饭菜。
他该不会以为,这是她故意剩的饭……
剩的粥和油条不多,顾延卿又在部队养成了吃饭快的习惯,不到一分钟就风卷残云似地解决了剩饭。
不过他吃得快归快,全程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吃相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斯文。
放下碗,抬眸看到岑婧怡有些坨红的脸颊,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越线。
他不自觉挺直背脊,中气十足解释:“浪费可耻!”
洪亮的声音引来侧目。
岑婧怡脸更红了,赶紧低头给茵茵擦干净嘴角,然后将空碗空盘收到后厨,清洗干净放回原位。
通常情况下,来吃饭的职工都是自带餐具。
她因为要去广播站,赶不上正常饭点,所以食堂的张大娘才会用食堂的餐具给她和茵茵留饭。
从后厨出来,茵茵也已经吃完麻圆,小嘴泛着油光,正乖乖地让顾延卿给她擦手。
顾延卿手里捏着张蓝白格的手帕,单膝跪地蹲在茵茵面前,耐心地一根一根擦拭茵茵的手指。
“不用擦了,有油擦不干净,我抱她去后厨洗洗就行。”岑婧怡说着就把茵茵夹在腋下。
单薄纤细的身板,夹着茵茵这么个胖娃娃离开,场面有种说不出来的温馨和滑稽。
从食堂出来后,岑婧怡就牵着茵茵朝宿舍的方向走。
顾延卿照样跟在母女俩身后一步远,看起来不像是一家三口,倒像是岑婧怡和茵茵带了个高大帅气的保镖。
回到宿舍,岑婧怡和顾延卿之间的气氛莫名变得有些尴尬微妙。
顾延卿站在宿舍门口,像是在等待首长指示的兵。
岑婧怡抱着茵茵坐在床上,又像是被监视的嫌疑人。
良久,顾延卿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我可以带茵茵出去逛逛吗?”
岑婧怡暗松口气,低头问茵茵:“你愿意跟爸爸出去玩吗?”
茵茵看看顾延卿,看看岑婧怡,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几秒钟后,她笑着向岑婧怡重重点头,表示愿意。
于是,在叮嘱过顾延卿几句话后,岑婧怡就把茵茵交给了顾延卿。
父女俩走后,岑婧怡也不闲着。
拉开书桌前的凳子,拿出翻译辞典和笔纸,就开始了翻译工作。
顾延卿单手稳健有力地抱着茵茵,直接往镇上的集市走去。
第一次做父亲,顾延卿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爱,只能给茵茵买买买。
别人孩子手里有麦芽糖,他的茵茵得有!
别的孩子抱着玻璃瓶汽水,他的茵茵得有!
……
没一会儿工夫,茵茵就左手一根比脸长的大麻花,右手一个比脸大的糖画。
嘴里还嚼着韧劲十足的橡皮糖。
其余拿不下的,全在顾延卿的另外一只手上。
就这,顾延卿还嫌不够多,笑得星目微弯问闺女:“茵茵,爸爸去给你和妈妈买几件新衣服好不好?”
茵茵眼睛一亮,立马重重点头。
她每次穿新衣服,都很开心,因为周围的阿姨大娘们会夸她好漂亮好可爱。
如果妈妈穿新衣服,妈妈肯定也很开心!
茵茵看着面前的帅爸爸,心中对这个‘爸爸’的喜爱又上升了一些。
一时没忍住,凑过去,在顾延卿的侧脸落下甜甜的‘mua’一声。
顾延卿怔愣在原地。
周围的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似乎都被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他的眼里,只能看到茵茵笑得梨涡深深的小脸。
这一刻,别说是钱能买得到的东西,就是天上的星星月亮,只要茵茵想要,他都会想办法摘下来捧给自己的宝贝闺女。
“走!爸爸给你和妈妈买衣服去!”
顾延卿胸膛里的心脏强有力地跳着,抱着茵茵,脚步大而稳地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怕岑婧怡担心,顾延卿没敢和茵茵在市场耽误太久。
在各给茵茵和岑婧怡买了两身衣服后,他就一手提着买来的衣服、零食、水果,一手稳稳托抱着茵茵,顶着烈日往回走。
回到距离职工宿舍还有一百米远的十字路口时,碰到树荫下有卖雪糕的小贩,他又停下来买了两只雪糕。
一只拨开给茵茵拿着吃,另外一只则是拿在手里,准备拿回去给岑婧怡。
担心天气太快,雪糕融化,顾延卿特地加快了脚步。
不曾想,回到宿舍门口,竟然看到岑婧怡坐在书桌前,被男人半圈在怀里的画面。
蔡金花乐呵呵答:“你走后不到一个月,就开始挖地基了!后来干干停停,建了七个月,才建好的!”
“咋样,敞亮吧?现在咱家的房子,可是咱村最好的房子,全村就咱家住上了平房!”
顾延卿的眼睛被眉骨投射下的阴影遮住,叫人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绪。
他又问:“花了多少钱?”
蔡金花还是没察觉什么不对,“这哪里算得过来,都是没钱了就停工,等你寄钱回来了,就开工。”
顾大军这时候听出点不对味来了,赶紧冲上去,拉蔡金花的胳膊。
他笑呵呵对顾延卿说:“延卿,咱们兄弟俩,一个出钱、一个出力,盖了这么好的房子,全村都说咱兄弟俩有本事呢。”
顾延卿锐利的目光落到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哥哥身上,那双深邃的眸子也随着他抬头,暴露在了光线中。
“一个出钱,一个出力?”他喃喃重复,突然哂笑。
“你们问过我了吗,就拿我寄回来的津贴盖新房。”
他的声音突然变冷,刚毅立体的五官也变得冷肃。
“我走后一个月就开始挖地基,也就是说,那时候婧怡已经怀孕了。”
他突然看向蔡金花,语气质问:“妈,我记得你怀芳芳的时候,我不小心打掉家里一片瓦,你狠狠打了我一顿。”
“你说,家里有孕妇,不能动土,会害孕妇流产。”
“那为什么,婧怡怀孕了,你们还要动工建房?”
他是个军人,该是个无神论者。
可他一想到岑婧怡是早产生下的孩子,他就忍不住将早产的原因归咎为家里的不注意。
蔡金花嘴巴张了张,想解释辩解几句什么。
顾延卿凌厉的眼神又回到顾大军脸上。
“房子盖了七个月。”
“也就是说,婧怡早产的时候,你们欢欢喜喜住进用我的钱盖成的新房。”
“然后,把我的妻女赶出了家门!”
这下,全家人都反应过来不对劲了。
顾芳芳脑筋转得快,赶紧开口:“二哥!是不是二嫂跟你说什么了?”
蔡金花一听,马上激动了。
“我赶她出去怎么了!老二啊,你可不要听那个贱人的鬼话,她怀的那个杂种不是你的!你走了才八个月,她就生了,肯定……”
“她八个月生孩子,那是早产!”顾延卿打断她对岑婧怡的诬蔑,语气不容置喙。
李永芹嘟囔着反驳:“她说早产就是早产?”
顾延卿锐利的眼神立马扫过去,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她说是,就是!”
“我信她,也信医院出具的病例证明。”
李永芹有些讪讪,但还是不服,“就算真是你的种,那又怎样?也改不了她是个骚狐狸精的事实!”
“她勾搭外面的野男人就算了,还勾搭你亲哥!”
“留她到八个月,才把她赶出去,那都是我们有良心!”
“要放在几十年前,她这样的,一早就被浸猪笼了!”
看着李永芹言之凿凿的嚣张嘴脸,顾延卿太阳穴的神经突突直跳。
顾大军看着他冷硬的侧脸,心脏咚的一下,慌得不像样。
他赶紧解释:“误会!这就是个误会,延卿啊,你不要听你大嫂胡说。”
李永芹跳起来,声音尖锐高亢:“我怎么胡说了!当初不是你说,那个狐狸精臭不要脸,故意洗澡不关门,勾引你去看吗!”
顾大军急得疯狂给李永芹使眼色。
可是已经晚了。
他被顾延卿一把揪着衣领子薅起来。
李永芹作为媳妇,对顾大军可能不够了解,顾大军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可是顾延卿和顾大军从小一起长大。
这个哥哥是什么品行,顾延卿再清楚不过。
新婚夜和他对视一眼都会脸红的岑婧怡,绝对不会做出洗澡故意不关门的事。
而他的哥哥,切切实实有过偷看女孩子洗澡的前科!
积攒的愤怒在这时再也抑制不住,变成力量汇聚到顾延卿的拳头,狠狠砸向顾大军的嘴角。
“嗷!”
“啊!”屋里的三个女人在顾大军惨叫的同时,尖叫出声。
顾延卿额角青筋凸显,又给了顾大军一拳。
平日里只会游手好闲的顾大军哪有能抵挡得住,被打得七荤八素,鼻子里淌出两条血注。
晕乎乎间见到顾延卿又握紧了拳头,他一个激灵,赶紧挣扎着要跑。
蔡金花和顾芳芳这时候冲上来,一个抱住顾延卿的腰,一个抱住顾延卿握拳的胳膊。
李永芹也跟着冲上来,张嘴就咬上顾延卿握着顾大军衣领子的手腕。
李永芹发了狠地咬,口腔里很快感觉到血腥味。
可是顾延卿完全没有松开顾大军的意思,看着顾大军的眼睛也赤红得吓人。
“你个狗杂种,放开我男人!”李永芹又转而劈头盖脸地去打顾延卿,藏着黑泥的指甲很快在顾延卿的脸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啊——你要死啊!敢打我家老二!”蔡金花又松开顾延卿,去推搡李永芹。
李永芹打急了眼,口不择言道:“什么你家老二,他就是个……”
话没能说完,被蔡金花狠扇了个耳光。
李永芹捂着脸瞪大眼,很快反扑要打回去。
场面一时间变得混乱不堪。
顾延卿咬了咬后槽牙,狠狠松开双手挡脸的顾延军。
他转身拿起自己的迷彩大背包就走。
顾芳芳追出去,“二哥!你去哪儿啊!”
蔡金花也顾不上打架了,跟着追出去,“老二!你要到哪里去啊!”
母女俩一路小跑跟着顾延卿,回到已经上锁,没人住的老宅。
顾延卿抬起穿皮鞋的脚一踹,门上的锁轻而易举被他踹落。
他进门,将蔡金花顾芳芳母女俩关在了门外。
蔡金花咣咣拍门,“老二!老二你这是啥意思啊!”
任凭母女俩怎么拍门,怎么喊,顾延卿就是不开门。
不到十分钟,外面的动静也就没了。
老房子几乎被搬空了。
顾延卿摸黑走进他和岑婧怡的婚房,在黑暗中面对那张只剩下床架子和床板的床,枯站了许久。
到了后半夜,他才在什么都没铺的床板上躺下。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又起来了。
岑婧怡抱着没睡醒的茵茵,一打开宿舍门,就看见一堵墙似的顾延卿站在门口。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来了,肩头上还有被露水打湿的痕迹。
没有主动尝试他吗?
岑婧怡眼神微怔,声音低低:“尝试了的。”
“怀茵茵三个月的时候,我问你妹妹要了你的通信地址。”
“然后以两个月一封的频率给你寄信。”
顾延卿愕然,“可我从未收到过你的来信!”
他很快反应过来什么,猜测问:“是不是地址出了错?芳芳她给你的地址是什么?”
岑婧怡毫无迟疑犹豫的,报出了那个自己已经书写过几十次的地址。
“不对,这个地址不对!”顾延卿眉头紧蹙。
“这个地址是我以前服役的连队,我早在和你结婚前,就已经调到现在的连队了。”
说着他心沉了下来。
顾芳芳肯定知道他调连队的事情,也知道能联系到他的通信地址,可她为什么要给一个假地址给岑婧怡?
没等他思索出顾芳芳这样做的动机。
岑婧怡说:“后来我生下茵茵后,你妹妹又来找我,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
顾延卿拧眉察觉不对,“她会那么好心?”
岑婧怡抿了抿唇,说明了自己花钱从顾芳芳手里‘买’通信地址、‘买’电话号码的原委。
听得顾延卿搁在膝上的手都握成了拳头。
他没想到,自己读过书、有一定文化素养的妹妹,竟然会这样算计自己的亲嫂子!
“刚拿到电话号码那段时间,我手头不宽裕,就没给你打电话。”岑婧怡继续说。
“后来茵茵三四个月大,用钱的地方没那么多了,我才第一次尝试打电话找你。”
她还记得那一天,天上下着小雪,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她背着用小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茵茵,去到当时还不是电话亭的公共电话前。
交了一元钱的长途电话费,心情忐忑紧张地拨出那串她早就铭记于心的号码……
将思绪从回忆中抽回。
她继续说道:“电话打通了。”
“我向接电话的同志打听你的名字,结果对方刚刚回复,电话就突然中断了。”
“报亭的阿姨说,应该是故障。”
“后来,下了罕见的大雪,出现故障的电话线路一直到天气暖和才维修好。”
她在广播站工作,每天四次固定广播的时间,加上还要照顾茵茵,根本没法跑到更远的地方去找公共电话。
再加上电话费对当时的她来说,是笔不小的开销,她需要省吃俭用才能省出这么一笔钱。
“再后来,我陆续又给你打过几次电话,但每次接电话的同志都说你不在部队。”
顾延卿的回忆也在岑婧怡娓娓道来的声音中被勾起。
他确实收到过几次有电话找他的消息。
可他以为是家里人打电话来问他要钱,这种事情以前不是没有过,所以他就没有细问。
他想着,如果家里真的有什么急事,肯定会再次打来电话。
谁料造化弄人,那竟然是岑婧怡给他打的电话!
心情再次沉重得心脏跳动都显得吃力。
小小的宿舍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对不起。”顾延卿眼眶微红再次道歉。
他往前倾身,双肘撑在了双膝上,十指作梳插进了浓密黑亮的短发中。
岑婧怡没有说话,垂眸看着桌面上自己翻译出来的文字,注意力却根本不在那些文字上。
这是她的最后一份翻译工作。
等翻译完这份稿件,顾延卿应该帮她开好介绍信了吧?
到时候她就可以带着茵茵去大城市求医了。
身后传来些许动静。
岑婧怡虽然没有回头,但能感觉到是顾延卿站起来了。
男人走到她身后。
驻足停留了片刻,突然从身后伸出一只手到她面前。
手里捏着大大小小,新的旧的,一叠钞票。
“这点钱,你拿着,是我这个月给你和茵茵的生活费。”
岑婧怡没有迟疑,大大方方直接接过。
茵茵是他的孩子,他理应出这笔抚养费。
面对岑婧怡的沉默,顾延卿感到十分压抑。
他仍站在岑婧怡身后,距离岑婧怡后背只有一拳距离的位置。
“你,之后打算带茵茵去哪里看病?”
“沪市。”岑婧怡回答说,“听说沪市有最先进的医疗技术,也有专门的儿童医院。”
“我想先带茵茵去沪市看看,如果治不好,就再带她去其他的大城市看看。”
闻言,顾延卿的喉间再次弥漫起苦涩的味道。
沪市离他所在部队的驻地很远。
如果岑婧怡真的带茵茵去了沪市,那他们一家三口即将再次过上两地分离的日子。
“京市不行吗?”他有些期待地询问,“京市作为首都,医院的医疗水平应该也不会差。”
他所在部队的驻地虽然不在京市,但距离京市也就三四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要是岑婧怡能带茵茵到京市去看病,那他还可以在周末的时候,坐火车去看她们娘俩。
其实他真正想说出口的,也不是这句话。
他更想问岑婧怡愿不愿意带着茵茵跟他回部队。
可是岑婧怡今天处理问题的表现让他没有开口的勇气。
他觉得自己在岑婧怡的眼里,估计和范佩佩、和饭店里的那个服务员没什么不同。
他犯了错,岑婧怡不会轻易就饶恕了他。
岑婧怡不知道他心里的这些想法。
针对顾延卿提出的建议,她认真地回答道:“京市也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不过我心中首选还是沪市。如果沪市的医院不行,我再带茵茵去京市。”
只是有了可能性,顾延卿还是感到了窃喜。
突然想到什么,他赶紧说:“至于钱的事,你不用担心。”
“茵茵的医药费,还有你和茵茵的生活费,从此以后我都会负责。”
岑婧怡还是淡淡地反应,“好。”
饶是如此,顾延卿也感觉压在心上的大石头变轻了些。
起码岑婧怡没再张口闭口说要跟他离婚。
相信只要他努力弥补自己的错误,岑婧怡肯定能有原谅他的那天!
顾延卿目光灼灼地看着岑婧怡的背影。
那头乌发上的清香若有似无地往他的鼻腔里窜。
痒痒的,一直痒到了心里。
“对了,我今天和茵茵给你买了两件衣服。你要不要试试?老板说,要是不合适,今日之内可以拿去调换尺码。”
顾延卿说着,转身去寻找他给岑婧怡买的衣服。
岑婧怡终于回了头,意外地看着他弯腰拿起地上东西的身影。
顾延卿很快拿着两件用报纸装着的东西走到岑婧怡面前。
他停在距离岑婧怡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单手拿着东西往岑婧怡面前递了递。
“你试试吧,看喜不喜欢。”
岑婧怡秀眉微蹙,心情有些复杂地双手接过被报纸包着的衣服。
打开其中一个包装,白色短袖衬衫和蓝色碎花长裙便映入岑婧怡的眼帘。
顾延卿有些紧张地盯着她的表情,想知道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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