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打算和陆宇分开后,去南方某个海岛生活。
那里的冬天不像北方这样寒冷刺骨。
运气好的话,或许能等到来年的樱花开放。
可惜,陆宇不同意。
他随身带着锋利的小刀,威胁说我要是敢走,他就在我面前了结自己。
他还扣下了我所有的证件。
我们的关系彻底降至冰点,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恶化,但再没有任何争执。
彼此之间愈发沉默。
与此同时,我的身体状况持续恶化,吃不下任何东西,好不容易勉强吞下一点,又会全部吐出来。
他看到了我身体的变化,也发现了洗手池边的血迹。
但他把这一切归结为我无声的抗议。
每到深夜,他都会紧紧地抱着我,在我耳边反复低语:“温萱,求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我心疼。”
我被他困在这座房子里,像失去自由的囚徒。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大约一个月,苏旭约我去看画展。
我特意挑在了陆宇出差的日子。
送他上车时,他神色古怪地看着我。
我心里烦躁,生怕他察觉到什么。
毕竟看画展只是借口,我真正的目的是要离开这里。
我和苏旭约好了自驾离开帝都。
因为身体原因,我开不了长途,由他一路护送。
这是我们三天前就商量好的。
他没有多问缘由,知道我想走只说了声好。
离开的路上,苏旭试探着说:“要不还是去看看画展吧?
那可是你最欣赏的艺术家。”
苏旭穿着一身休闲西装,干净利落,举手投足间依然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丝毫未变。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很对不起这个男孩。
我们都是学美术的,学生时代一起看过无数展览,还约定要一同去意大利深造。
可后来,因为陆宇我放弃了画画,也辜负了要一起奋斗的承诺。
我永远不会忘记苏旭拿到国外offer那天,兴冲冲地来找我,而我却告诉他我去不了了,甚至连一个解释都没给他。
他愣在原地很久很久,我以为他会生气,会发火,我也做好了承受他怒火的准备。
然而,他只是说:“温萱,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
没有愤怒,没有责备,包容的,不问原由的。
正如现在,苏旭望着后视镜轻声说:“去看看吧温萱,就当和过去告个别。”
我们最终还是来到了画展。
苏旭带我直奔主展馆,指着D.W的成名作问:“还记得吗?
你说过要成为顶尖画家。”
画中,一位女子独坐高台,远眺天际。
顶尖画家......顶尖画家......这几个字被苏旭突然提起,随之揭开的还有那道深埋已久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