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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阿九容陌的小说唯梦闲人不梦君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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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几乎瞬间,容轩将手中茶杯重重砸在桌面,茶杯破碎,四分五裂。一旁侍卫匆忙上前便要护驾。容陌抬手,示意无事。“你而今还要同那个女人纠缠不休?”容轩脸色通红,“你可知她的身份?你真以为我拿你毫无办法?”“不过前朝公主,朕之废后罢了。”容陌嘲讽一笑,“朕如今念及旧情,将她接至身侧,不像父亲,对自己的女人,都可以任其自生自灭。”语毕,他已安静起身。将莫阿九留在身边还有一个好处,便是……激怒容轩很有效。“你这个孽障……”身后,容轩的咒声依旧清晰。容陌却只轻笑,留下他,不过是做给天下人做的孝心场面罢了。再回寝宫,莫阿九已经熟睡,双眸紧闭,脸色依旧带着些许苍白,但总算有了些血色。一旁,一个空盘放在那里,里面残留着桂花糕的残渣。这个女人,又...

主角:莫阿九容陌   更新:2025-01-23 18: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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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莫阿九容陌的其他类型小说《莫阿九容陌的小说唯梦闲人不梦君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发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啪——”几乎瞬间,容轩将手中茶杯重重砸在桌面,茶杯破碎,四分五裂。一旁侍卫匆忙上前便要护驾。容陌抬手,示意无事。“你而今还要同那个女人纠缠不休?”容轩脸色通红,“你可知她的身份?你真以为我拿你毫无办法?”“不过前朝公主,朕之废后罢了。”容陌嘲讽一笑,“朕如今念及旧情,将她接至身侧,不像父亲,对自己的女人,都可以任其自生自灭。”语毕,他已安静起身。将莫阿九留在身边还有一个好处,便是……激怒容轩很有效。“你这个孽障……”身后,容轩的咒声依旧清晰。容陌却只轻笑,留下他,不过是做给天下人做的孝心场面罢了。再回寝宫,莫阿九已经熟睡,双眸紧闭,脸色依旧带着些许苍白,但总算有了些血色。一旁,一个空盘放在那里,里面残留着桂花糕的残渣。这个女人,又...

《莫阿九容陌的小说唯梦闲人不梦君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啪——”几乎瞬间,容轩将手中茶杯重重砸在桌面,茶杯破碎,四分五裂。

一旁侍卫匆忙上前便要护驾。

容陌抬手,示意无事。

“你而今还要同那个女人纠缠不休?”容轩脸色通红,“你可知她的身份?你真以为我拿你毫无办法?”

“不过前朝公主,朕之废后罢了。”容陌嘲讽一笑,“朕如今念及旧情,将她接至身侧,不像父亲,对自己的女人,都可以任其自生自灭。”

语毕,他已安静起身。

将莫阿九留在身边还有一个好处,便是……激怒容轩很有效。

“你这个孽障……”身后,容轩的咒声依旧清晰。

容陌却只轻笑,留下他,不过是做给天下人做的孝心场面罢了。

再回寝宫,莫阿九已经熟睡,双眸紧闭,脸色依旧带着些许苍白,但总算有了些血色。

一旁,一个空盘放在那里,里面残留着桂花糕的残渣。

这个女人,又偷吃了吧。

容陌站在床榻旁,仔细望着烛火下女人的样子。

曾经的她,倒是做的一手好吃的杏仁佛手,只因着他爱吃而已,却不知,现在她可还记得。

心中,蓦然有些痒痒,他伸手,抓住莫阿九的手臂,用力摇晃了两下。

女人却一动未动。

容陌心底一紧,想到前不久她睡在这里生死未卜的样子,那种莫名的惶恐,他此生再不愿经历,就像当初……她自城墙一跃而下一般。

手下的力道,愈发的大:“莫阿九。”他重重唤着她的名字。

“唔……”床上,莫阿九终于惊醒,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脸莫名,“发生什么事情了?”声音中依稀带着浓浓睡意。

“莫阿九!”头顶,男人的声音格外严肃。

莫阿九的睡意瞬间惊走大半,她睁大眼睛,莫名惶恐:“什么?”

“你可记得杏仁佛手的做法?”

什么?

莫阿九一脸不可思议:“你把我吵醒,只为这件事?”

“……”容陌紧盯着她,一言不发,目光凉薄。

莫阿九只觉后背缓缓爬上一层冷汗,她默默干笑两声:“我……依稀记得。”

“嗯。”得到想要的答案,容陌满意了。

“你吵醒我,只为这等小事?”莫阿九诧异睁大双眸,这未免太过仗势欺人。

“小事?”容陌挑眉,“莫阿九,你可知朕几夜未曾好眠?你又在此酣睡几日?”那种死一般的沉寂,他这一生都无法忘记。

莫阿九微怔,她呆滞望着床榻旁宛如神祗的男子,他的眼睛深邃如夜一般:“你……担忧我?”她的声音,近乎低喃,似是不敢置信。

容陌神情大变,瞳孔紧缩:“朕岂会忧心于你!”

语毕,人径自起身上前,掀开被子,卧倒在莫阿九身旁。

“你做什么?”莫阿九被吓到了,睫毛轻颤,脸色苍白望着身侧的男人。

“你是朕的妃子,你以为朕欲行何事?”容陌望她一眼,满眼不耐。

“可是……”莫阿九脸色微红,“我并未祭祖而且我依旧有伤病在身啊……”她的声音越发的低。

容陌望着她,瞬间了然她心中所想,莫名轻松些许,她果然依旧与从前一般的自作多情啊:“莫阿九,不过睡觉而已,你以为还会发生何事?”

不过睡觉……

莫阿九表情有片刻僵硬:“我……没想如何……”

“呵,”容陌轻笑,仔细端详着莫阿九的脸颊,而后唇角微勾,森白牙齿在烛光下异常闪亮:“莫阿九,你想得美。”

莫阿九小脸微红:“我要睡了。”而后侧身,面对床榻内里,紧闭双眸。

容陌望着女人的背影,唇角笑容终究逐渐消失,神色凝重。

三月二,日头正好,春林初盛,宜祭祖。


一众太医自门外鱼贯而入:“臣等叩见陛下。”

容陌没有回应,他只是望着床上的女人,缓缓后退一步,远离了床榻边。

太医面面相觑,最终起身走到莫阿九身前。

女人的身体已经不再颤抖了,只是脸色苍白的坐在那儿,睁着大大的木木的眼睛。

她果然……只是对他的靠近反应剧烈!

容陌的脸色骤然难看下来,察觉到男子气场的变化,太医们越发的噤若寒蝉。

“怎么样?”不知多久,容陌启唇问道。

“启奏陛下,托陛下真龙之气,齐天洪福,娘娘福大命大,已无性命之忧,堪称神迹,只是……”说到这里,太医迟疑了一下。

“只是什么?”

“只是娘娘神情呆滞,臣等方才用阴沉刺探其会阴、天池二穴,娘娘均无反应,极有可能……”太医越发吞吐。

“极有可能什么?”容陌的语气越发不耐烦起来。

“极有可能痴傻,”太医惶恐低头,“不过陛下放心,娘娘万金之躯,定然能挺过此劫……”

痴傻?

太医还在说着,容陌脑海却只回荡这二字。

他甚至难以想象,那个每次看见自己眼底都冒光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变成一个傻子!

终究无法忍耐心底愤怒,容陌倏地上前,一手禁锢着床上女人的下颌:“莫阿九,朕是谁?”声色俱厉,眼神凉薄。

莫阿九的身体再次瑟缩起来,她不断的后退着,想要挣脱男人的碰触,双唇颤抖,似乎极为害怕的样子。

她不知道这个穿着锦衣华服的男人是谁,她只知道,她怕他,怕到了灵魂里。

“莫阿九,朕问你,朕,是谁!”容陌的力道越发的大,眼底逐渐赤红,他竟无法忍受,这个女人将一切忘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他,记得曾经的一切。

“你……放开我。”莫阿九不断的摇头,心底的恐惧快要将她湮灭。

放开她?

容陌突然笑出声来,他用力抬起女人的下巴,逼她与之对视:“莫阿九,当初要死你便死好了,何必回来?”

死?

莫阿九心底越发的瑟缩,她不懂这个男人为什么这般说话,此刻她分明好生活着的。

想要逃避,可男人的手如铁铸一般,她根本挣脱不得。

女人的躲避与沉默,让容陌心底最后一份耐心告罄:“莫阿九,我不管你此刻是在装傻还是真傻,告诉我,你知道,我是谁!”

他竟,连“朕”都不说了,只是着魔般问着这个问题。

她可以忘记任何人,但……绝无可能忘记他,否则……那些过往,他可笑的坚持,岂不都成了笑话一场!

可……

记不记得有这么重要吗?莫阿九瑟瑟望着身前眼神赤红的男子,睫毛颤了颤,最终选择了闭紧双眸。

只要不看他,她告诉自己,只要不看见这个可怕的男子,心里就不会害怕了。

容陌多么聪明的人,察觉到莫阿九的逃避便已经了然,心中被滔天怒火所掩盖,他攥着女人的下巴,冷笑出声:“想逃避我吗?”

而后,俯身,唇重重压在女人唇角,仔细研磨,惩罚般以齿撕咬着她的唇。

她的唇干涸而苍白,可容陌却莫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畅快,似乎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就是这般。

一旁严嵩机灵,飞快对太医摆摆手,众人纷纷退下。

莫阿九被吓到了,睁开眼睛,直直望着近在咫尺的男子,莫名的亲近,让她手足无措。

女人的眼睛纯净如一汪清泉,映出了容陌满身狼狈,他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声音近乎气急:“不准看,莫阿九。”


她已经被人揽在怀中,一抹檀香夹杂着药香冲进自己的鼻翼。

莫阿九没想到的,是他竟会救自己。

只是下一秒,她的眼睛,却猛然睁大了。

身后一抹黑影,朝着容陌飞快袭来,手中的宝剑,闪烁着寒光,即便隔着一段距离,莫阿九都好像感受到了一股戾气。

“小心……”低低的声音,突然不自觉的从自己的口中发出,莫阿九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提醒这个男人,她明明是恨他的,恨他当初为何做的那般决绝,为何要娶自己折磨自己……

最终,她伸手推了一把容陌,许是冲力太大,容陌竟被她推至一旁。

宝剑一点点穿过胸口,莫阿九竟没感觉到痛,只有……麻木以及……一旁的一声怒吼。

她听见了。

“莫阿九!”

叫的,是她的名字,还好……总算还有人记得她的。

“保护陛下!”

“捉拿反贼!”

周边呼啸的声音传来。

容陌却只站在原处,他看见,女人胸口,有暗红血迹渗透出来,沾染在大红色喜服上,那般不显眼。可她如雪苍白的脸颊,唇角的血同样慢慢溢出……

“陛下……”一旁,大太监严嵩惶恐唤着。

容陌似是突然反应过来,大步行至女人身旁。

这个素来如狗皮膏药般的女人,他贵为天子,何须她来救?

她以为自己是什么?是英雄吗?他这般身份的人,怎么会需要她来救!

他真的……不需要啊……

……

太医署内,跪了满地的太医,诚惶诚恐。

却唯有坐上一袭黑袍的男子,神色肃穆,面无表情。

一夜已过,他却依旧穿着昨日衣服。

“启禀陛下,娘娘伤势过重,如今已用最好的药材吊气,剑伤已处理的七七八八,可伤口太深,能不能清醒还需看娘娘的造化……”

太医的声音在容陌注视下终究越来越轻,垂首跪于原地,满头大汗。

容陌却只眯着眼睛,良久,他薄唇轻启:“朕,不过要一条人命而已。”

这些庸医,却说看她的造化!

那个女人造化好的很,从城墙摔下都不曾死,怎会因小小剑伤而亡!

“陛下,娘娘虽未伤及肺腑,可……剑气却伤了心口,还有……”语至此,太医颤巍巍伸手,“这是自娘娘袖中拿出的药物和尺素……”

容陌呆了呆,望着太医手中红色瓷瓶,以及仅书了几个字的尺素,心底蓦然升起一阵惶恐。

“呈上来……”他命令道。

严嵩弯腰将东西接了过来。

容陌将瓷瓶攥在手中,展开尺素。

尺素上仅有寥寥数语:

“若我注定归西,万不可将我困于一隅,让我离去。

我所欠者,来世还,所欠我者,来世还。”

容陌拿着尺素的手蓦然颤抖,这是她的算计而已……她早已算计好了一切……

伸手,想要打开红色瓷瓶上的瓶塞,可却不知为何,指尖剧烈颤抖,竟是连拿都难以拿稳。

“啪……”重重一声响,瓷瓶已落于地面,粉碎的彻底。

里面,无数褐色药丸倾泻而出,胡乱翻滚。

容陌却只垂眸望着,面无表情。

太医众人立刻俯身于地面,不敢出声半句。

“这是何物?”容陌出声询问,声音竟格外平静。

太医惶恐,无人敢应。

“朕问,这是何物!”这一次,语气荒凉而又冰冷。

“是毒昙花所炼制的药丸!”有太医飞快应声,“只消三粒,便可让人魂魄归西,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

毒昙花……

容陌眼神眯了眯,原来从一开始……她便不想活了啊。

他看着跪于一地的太医,眼底竟隐隐浮现一抹赤红,蓦然起身,行至帷幔遮掩的床榻前,那女人正躺在那里,死气沉沉。


“呵……”容陌似低低一笑,而后凑近到莫阿九跟前,“爱妃何必这般拘谨,诚如朕所言,旁人靠不靠近朕无伤大雅,只要爱妃亲近不就好了?”

“你你……”莫阿九脸色涨的通红,僵持半天只吐出一句,“谁要亲近你。”

“你。”容陌薄唇轻启,后伸手将黑色外袍脱下,袖封拆解,修长手指静静将龙钗扯开,长发落于背后,只着一件白色里衣的容陌,此刻看起来魅惑极了。

莫阿九睁大眼眸,望着眼前俊美非凡的男人,默默咽了一口口水。

“喜欢?”容陌睨她一眼,眼尾风情瞬间外露。

就如当初一般,他什么都没做,她已经呆滞。

如今即便她已痴傻,这份花痴,倒未曾削减半分。

可……

莫阿九脑海中却突然冒出一句话,一句……曾经有人对她说过的——“公主的喜欢,着实让人厌恶!”

“我不喜欢,不喜欢……”她飞快摇头,她恍惚记得,眼前的男人并不喜欢她对他心存爱慕的,“你放心吧,我知道你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我不会心存小心思的……”

话音落下,莫阿九甚至分外笃定的点点头。

容陌瞳孔飞快紧缩,她这么干脆的说不喜欢,连犹豫都不曾……

生平第一次,他竟觉……挫败。

“朕自然放得下心,毕竟,你的喜欢,于朕,分文不值!”他恶劣的捡着难听的话说于她听,只想在她脸上见到一丝痛意。

可她却依旧一脸无辜站在那里。

心中有火,却偏生发作不得。

容陌咬牙切齿望了一眼眼前人,转身便要离去。

高挑身姿,黑发与雪白里衣搭配的格外魅惑……

莫阿九静静望着那背影,心底莫名酸了酸,可转瞬……

“容陌……”她惨兮兮的唤着离去之人的名字。

那绝色背影没有半分停留的迹象。

“我是不是要死了……”那声音继续传来。

这一次,容陌的脚步戛然而止,停在殿门后。

死……这个字,带给他的刺激,似乎比想象中要大的多,他见过她快死的样子,那种惶恐,这一生他不愿体会第二次!

“莫阿九,你……”剩下的话,已消失在唇边。

容陌望着女人捂着鼻子的狼狈动作,有几滴鼻血依旧从她的指缝之间流出来。

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说什么不喜欢他,到头来,还不是望见他穿里衣的模样便流了鼻血?

“爱妃,你的鼻血可比你的嘴诚实的多。”他睨她一眼,说的随意。

莫阿九不懂容陌的意思,依旧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啪啪——”容陌拍了两下手,门外立刻走进两名宫女:“陛下。”

“伺候莫贵妃沐浴更衣。”

命令完毕,容陌已朝内寝宫走去。

夜,寝宫。

莫阿九望着周围的环境,被迫沐浴完后,她便被送到容陌的床上,那个大男人显然对她的到来无任何表示,只躺在那里释放着凉气。

和他同床共枕,自己早晚会被冻死。

莫阿九默默翻身,抱起枕头默默磨蹭到床边便要下床。

“呼——”身后有细微风声传来,瞬间一旁烛火大亮。

“啊——”莫阿九被惊到,低低叫出声来。

待她反应过来,身前已站着一高大男子,白色里衣,散发着淡淡檀香,好闻又魅惑,目光上移……

赫然正是容陌。

“爱妃这是去哪儿?”容陌“友善”一笑,柔声询问。

“我……”莫阿九一僵,望了一眼眼前局势,她最终重新抱着枕头,磨磨蹭蹭回到床上,躺好,盖上被子。

一副老实模样,他总不会怪罪她了吧。

可容陌没有动作,他依旧站在床前,目光凉薄望着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前朝公主莫氏皇后,屡犯七出之罪,泼辣善妒,不宜奉宗庙衣服,不可以承天命,行事专断,海内失望,理应废黜以顺人心。钦此!”

身前,大太监的声音刺耳又醒神。

莫阿九没有如其他人般跪在地上,她只是坐在婴儿的木摇椅旁,静静看着里面的孩子,不过一岁大的孩子——她的皇弟。

圣旨虽然不尽人意,她却不得不认,毕竟……每一条都是真真切切的。

泼辣善妒,当朝皇帝还是驸马爷的时候,周身连服侍的人都是男人。

行事专断,她看上驸马爷的时候,千万人阻止说他与她不相配,她却依旧嫁了。

“皇后娘娘,接旨吧!”大太监细着嗓子将圣旨双手呈到她面前,也算是最后的恭敬了吧。

莫阿九心中一痛,没有接旨,只转眸,安静看着眼前的人:“他呢?”没有提名字,可是所有人都知,这个他是谁!

“陛下日理万机,岂能因此等小事耽误工夫!”

耽误工夫……

莫阿九轻轻勾唇嘲讽一笑,原来,现在同她见上一面,都不过耽误工夫而已,那曾经他同她的周旋,只是一场算计吧。

“皇后娘娘……”

“我不接!”莫阿九缓缓起身,“我乃大陈公主,他凭什么废黜我,让他来见我!”说到后来,她的眼圈都跟着红了,却始终强作坚强。

大太监脸上为难瞬间消失:“皇后娘娘,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当朝乃是大凌王朝,皇后娘娘这话可是谋反啊!”

谋反……

莫阿九突然笑了出来:“你去金銮殿问问那殿上男人,百日前是不是谋反逼宫,如今他皇位可坐的安稳!”

声声惊人,掷地有声。

“唰——”的一声,面前太监宫女脸色苍白,已经跪了一地。

莫阿九鹤立鸡群般站在原地,只觉心中越发荒凉。

门外,身穿红色铠甲的将军站在那里,面容冷峻,浑身盈满肃杀。

“废后莫氏,藐视皇威浩荡,出言不逊,意图谋反。”那将军说着,手持尚方宝剑,上前走到大太监面前,将圣旨拿过来,“皇后娘娘,请接旨!”

莫阿九却依旧安静站在原地,目光凝滞,眼睛通红,却无半滴泪水落下。

“娘娘——”身边传来女人带着哭腔的呐喊。

莫阿九身形一顿,良久,她安静回头望着,桃夭正抓着她的衣角,要她跪下。

是啊……他容陌早就猜到她不会低眉顺目接下废后诏书,连后招都想好了。在她出言不逊之时,一个谋反罪名,便可随意取舍她的性命。

这一切,不过是想要她认命罢了。

“娘娘,跪下吧,求你了,您就对陛下服个软……”以往在她面前那般嚣张的桃夭丫头,此刻都在卑微的求着她屈服。

可是她偏不!她是他的妻,不是奴!

她看着桃夭,唇角勉强笑了笑:“放心吧,我没事。”可是若真的没事,为何心会这般痛。

那将军站定在她面前,手中的尚方宝剑冒着寒光:“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莫阿九被那寒光刺的眯了眯眼睛,恍惚中,她突然想起,容陌曾经送她一个锦囊,也是他送她唯一的礼物。

他说,待他日她有难时,便可拆开锦囊查看。

送锦囊时,距离容陌逼宫夺权,不过十日。

过了今日,也许就再没有打开锦囊的机会了罢,毕竟……废后诏书已下。

莫阿九看了一眼那冒着寒光的尚方宝剑:“等我片刻。”

她转身走进内寝,将压在玉枕下珍藏的锦囊拿了出来。第一次,将上面金丝缝合的豁口打开。

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竹筒,竹筒里,小小的纸片折叠整齐的放着。

展开纸片的那一瞬,莫阿九原本强作平静的目光,终于变得疯狂起来,她的手开始剧烈的颤抖,原本积蓄在眼中的泪水纷纷落下,滚烫灼热。

良久,她转身。

“容陌呢?”她猛地走到将军面前,声音嘶哑,“容陌在哪儿,我要见他!”话音落下,未等将军回答,她已一把夺过他手中圣旨,疯狂冲出门外。

“娘娘——”桃夭的声音响在深宫中。

原本已行至宫门口的女子脚步停顿,良久,她侧头笑了出来:“桃夭,皇弟,交给你了。”

而后,转身离开。

莫阿九手中的纸片轻飘飘落在地上,桃夭缓缓转身望去,那纸片上面只有三个字:

“留全尸。”


“内个……”迟疑片刻,她最终还是开口。

“老奴姓张,娘娘唤老奴张嬷嬷便可。”挥挥手,示意宫女下去,张嬷嬷站在原地。

“张嬷嬷……”莫阿九起身,“你会做杏仁佛手吗?”

“皇上吩咐,奴婢们一律不能帮娘娘……”张嬷嬷满眼为难。

莫阿九:“……”她就知道,那个男人是暴君啊!

“不过娘娘,老奴倒是可以告知娘娘其中一二……”

“谢谢张嬷嬷!”莫阿九感动的泪眼摩挲。

片刻后,膳房。

莫阿九艰涩的望着眼前如何都不成形的麦粉,一脸为难,张嬷嬷自一旁望着,倒是镇定。

试过数次后,麦粉终于艰难定型。

“张嬷嬷,你觉得容陌如何?”莫阿九一边与麦粉抗争,一边默默问道。

“娘娘万不可直呼皇上名讳。”张嬷嬷满眼惊惶,不过所幸也并未纠结在此,“皇上是万民之福祉,定当百世流芳。”

“你确定……我们认识的,是同一人?”莫阿九一脸不可置信。

“这宫内啊,到处都是耳朵,娘娘率真,但这话还是不可多说。”张嬷嬷最终看不过,上前揉了几把莫阿九手中的点心,“且咱大凌,哪个不对圣上感恩戴德?”

好吧,莫阿九看在嬷嬷帮了自己的份上,默默闭嘴,如今看来,这容陌还很得人心嘛……

待得杏仁佛手做完,已过午时。

容陌依旧未归,莫阿九倒乐得自在。

却在此刻,殿外一声音高亢响起,着实刺耳。

“三公主驾到——”

莫阿九呆了呆,直觉看向一旁被自己留下的张嬷嬷。

“三公主是圣上的妹妹,素来与圣上关系不错。”张嬷嬷小声解释,人已恭顺跪在地上。

门口,一阵快速的脚步声。

“奴婢参见三公主……”

“都起来,滚出去!”容思晴不耐烦挥挥手,眼神在殿内飞快寻找,最终在看见莫阿九的瞬间,眼睛睁的格外大。

“莫阿九,你竟然没死!”她伸手,食指直指莫阿九鼻尖。

莫阿九皱了皱眉望着来人,倒是穿着几层淡粉薄纱,看起来娇俏可人,可那模样着实嚣张跋扈。

“我就站在此处,倒是你,双眼倒是有,怎的这般瞎?”她反唇相讥!

“你以为你还是公主啊!”容思晴嘲讽一笑,“就你这幅模样,哪比得过温姑娘半分?果然即便三年不见,你依旧这般令人生厌!”

“彼此彼此!”莫阿九斜睨着她,“还有,谁同你三年不见,我若是见过你,定然不会忘,毕竟,你这般惹人厌!”

“你——”容思晴气到两颊泛红,可紧接着,她的怒火奇迹般消了下去,她眯了眯眼睛紧盯着莫阿九,“莫阿九,我是谁?”问的格外认真。

这些人都好生奇怪,流行这般问问题了?

莫阿九蹙眉,问的一脸天真:“你不是跋扈小泼妇吗?”

容思晴的脸色立刻精彩起来:“莫阿九,你,你竟敢折损我!”话音落下,她挽起袖口便要上前。

“张嬷嬷救命啊!”莫阿九叫出声,朝紫檀椅后躲去。

容思晴立刻跟上,莫阿九飞快闪躲。

一来一去,二人竟围着紫檀椅绕了几圈。

“莫阿九,你……给我站住!”容思晴气喘吁吁,指着莫阿九怒道。

“你要我站住我就站住,那我岂非很没面子?”莫阿九对她扬了扬下巴。

“面子?”容思晴嘲讽一笑,“三年前你逼着二哥娶你时,可曾要过面子?要说我跋扈,莫阿九,我可不曾敌你当初十之一二!”

“什么三年前?”莫阿九动作渐停,她不止一次听一个人说起三年前的事情,可是为何……她却半点印象也无?

“别说你全然忘记!”容思晴依旧嘲讽望向着她,“当初二哥厌你至极,不然你以为如今为何你不过一小小妃子?那是因为,皇后之位,二哥心底早已有人选!”


回宫?

莫阿九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她以为容陌会像以前一般,要她从此远离京城,远离他的身边,再不准出现在他面前。

未曾想过,他竟要她入宫。

这才是这个女人原本之模样。

容陌俯身望着女人眼底的怔然,心底莫名欢愉,他不喜她之前的从容模样。

“平身吧。”许是心情大好,他松口道。

莫阿九迟疑片刻,最终起身,膝盖有些麻,却让她神志清醒了些:“圣上这是何意?若我没有听错,圣上是要我,你平生最为厌弃之人,随你进宫?”

这事如何想,都十分诡异。

“没错。”容陌望着她,颔首,大发慈悲一般。

“回宫做什么?”莫阿九呢喃一般,后似是蓦然清醒,她竟讽笑一声,“将我困在那冷宫中,抑郁而终?”

容陌神色一僵,他从未想过要她回宫做什么,只是……心之所想,便这般命令了:“若你顶着废后名号招摇,岂不败坏皇家威严?”他眯了眯眼睛。

设想过无数个结果,无一不是她喜极而泣。如以前一般,她总是跟在他左右。

可是……她的表情,却是惶恐。

“如今这大凌王朝,可还有人记得我这号人物?”莫阿九似听见笑话般,转瞬,眼底笑意却已凝结,“这是圣上的命令,还是你容陌的要求?”

圣上与容陌,是不同的,最起码,对她而言,是不同的。

这一次,容陌长久没有言语,他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可心中却自有想法。这个女人……素来吃软不吃硬的……

“我的要求。”于是,他这般回应。

他的要求……莫阿九心尖一颤,蓦然慌乱起来,他的眼神依旧冰冷,她却始终无法做到真正的漠视,垂首慌乱之间想要拿起一旁的茶杯。

对面一只大手上前,将一旁的蜜饯浅碟推到她的面前。

莫阿九动作僵住,他还记得,她不爱喝茶,每次宫中有客,须得喝茶时,她总要备些蜜饯,消弭那股苦涩的味道。

而身前男子,完全像是下意识的动作。

容陌的神情同样有些怔忡,脸色狼狈却转瞬即逝,下瞬,大手已经飞快的离开了浅碟,宛若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劳烦圣上挂念,我已不爱吃甜食了!”莫阿九缓缓收回放在他指尖的目光,拿过茶杯,慢慢的饮了一口,很苦,却让人瞬间清醒。

容陌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莫阿九的动作,原本习惯的翘起小指的动作,也已经全部消失,像是完完全全换了一个人一般。

“为何要我回宫?”莫阿九将杯盏放下,目光直接看向容陌,已三年之久,她本不该再逃避下去。

“皇族威严!”沉默良久,容陌方才冷声吐出几字,惜字如金。

“你之前已说!”莫阿九皱眉。

“只是因为此而已,不然你以为还有其他?”嘲讽的话语,完全是反将一军的漠然。

其他?她怎会奢望有其他,三年前她不会奢望,三年后,她更加不会奢望。

“那温青青你待将如何?”莫阿九丝毫不意外看见容陌漠然神情出现了松动,早知,能让他这般在意之人,普天之下,唯有一个温青青了吧。

“与你无关!”他的回答。

“那……圣上,我只怕也要说‘恕难从命’了!”莫阿九死死攥着拳,唇角生生挤出一抹笑,抬眼之间竟有一丝魅惑浮现,“您迟了!”

容陌的目光瞬间凝结,毫不客气的将冰冷投到她的身上:“你这是何意?”

他还是这般,莫阿九冷笑,从不在乎自己的眼神有多么伤人,只是可惜,她也不会再傻下去。

于是,她启唇,说的凉薄。

“十日后,我大喜之日。”


一吻过后,二人已经气喘吁吁。

容陌的眼睛亮的惊人,他松手,直直望着女人的眼睛,依旧执着于方才的问题。

莫阿九只觉得头一阵紧绷的痛,似乎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

“容陌,我不会有小宝宝吧?”下瞬,女人惨兮兮的声音传来。

容陌垂首,望着身前女子的眼睛,蓦然想到曾经,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也是这般……

他未曾碰她,不过碍于当时皇帝莫玄的身份,与莫阿九共眠一榻。却不想,第二日清晨,她含羞带怯醒来,不敢直视于他。

最终,在他不耐烦的目光中,她硬着头皮道出缘由:“容陌,我不会有小宝宝吧!”

与现在,如出一辙。

可……

容陌顿了顿,似有什么被自己忽视,片刻他已然清醒,紧抓着女人的手臂,目光灼灼:“你方才唤朕什么?”

什么?

莫阿九被男人急切的动作吓到了,怯怯瑟缩了一下:“好痛……”

容陌一愣,最终卸了力道:“乖,告诉朕,你方才,唤朕什么?”

“我……唤错名字了吗?”莫阿九小心翼翼挣扎了一下,没能挣扎开,只得顺从,“可是……我好像……只能记起这个名字……”声音越发惶恐。

她怕他,容陌苦笑,曾经一心追在他身后的女子,如今,怕他。

何其讽刺。

可他的心,却似乎依旧被“只能记起这个名字”这番话所取悦,眉眼微松:“乖,再叫一遍朕的名字。”

“容……”莫阿九抬头,望了一眼身前矜贵清冷的男子,最终艰难唤出,“容陌。”

她唤他的名字,容陌。

容陌眯了眯眼睛,已经三年,没有人敢在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叫他一声容陌了。

从来都只有恭敬的唤上一声“陛下”。

而今,竟格外……怀念。

是的,容陌心底似乎轻轻吐出一口气,他在怀念。

“嗯。”只是他依旧尽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看见女人头顶孤零零的一个旋,不自觉伸手揉弄了一下。

莫阿九身子一颤,直觉的想要闪避。

“不准躲!”容陌紧绷神情,将她的头发固定在自己手下。

莫阿九猛地僵住,再不敢移动半分。

察觉到女人的惶恐,容陌只感觉一阵挫败,他要的,明明不是这个女人的惧怕,最终,只得生硬转移话题:“你方才说,只记得朕的名字?”

“……是。”莫阿九轻声应着,默默点头,“只是……我好像记得这个人并非善人,为何你……”剩下的话,她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容陌在用凉薄如水的目光望着她。

“你人已经痴傻,记忆出错了。”容陌收回手,轻描淡写的否认,“朕可曾对你不好?”

“……不曾。”

“那便是了,”容陌眸微微闪烁了一下,“这个世上,唯有朕不嫌弃你,即便你痴傻,都将你收留下来,记住没有?”

莫阿九一愣,事情好像真的是这样,她怔怔点头。

“乖。”容陌的表情总算缓和了些,“既然只记得朕的名字,那你可记得一个姓方的人?”

容陌知道,他终究不是不在乎的。

在过去的三年时间里,是方存墨一直陪在这个女人身边,甚至……他们还差点成亲!

姓方的人?

莫阿九皱眉,仔细搜索着记忆,却只有一片空白,她摇头:“不记得了。”

“无需记得,”容陌满意了,“不过是闲杂人等而已。”

是吗?莫阿九困惑,总觉得容陌说起闲杂人等时,带着淡淡的恼怒。

“看朕作甚?”察觉到女人的目光,容陌竟觉得心中舒坦些许。

“没什么。”莫阿九堪堪收回,只是觉得……异常诡异。

“你之前曾问,朕问你,你可会有孕在身?”容陌睨了一眼床上的女人。


“莫阿九,这次,你别想逃!”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莫阿九身躯一颤,垂眸望着自己被人紧攥的手腕,她甚至能感觉到容陌指尖微凉。

他说,这一次,她别想逃。

“我逃过吗?”莫阿九轻声呢喃般。

容陌手微顿,她逃过,从城墙之上一跃而下,至此消失三年,他甚至以为……她从此便消失不见了。

“没有,是朕不屑于要你了。”转头,他的声音冷凝。

似乎又惹他生气了,莫阿九心底无奈瘪嘴,变脸比变天还快的男人。

“不要试图在心底说朕的坏话!”一旁,男人的声音伴随着城楼上的凛冽春风传来。

莫阿九惊呼一声,这个人竟然还能听见自己的心里话。

“朕听不见,”容陌再次开口,“下次想说朕的坏话,记得藏好表情,别让朕看见你的得意!”

看见她耀武扬威的模样,他会忍不住想起,她忘记了一切,才有了此刻的纯真,会忍不住戳破她。

莫阿九没有再言语,她静默跟着,只是……方才瞥见容陌的神情,她有丝惧意。

二人的脚步,最终定于巍峨祭台前,一名蓄须道人执一柄浮尘立于一旁,见二人站定,那道人对容陌微微鞠躬,而后正身,将香火恭敬递于二人面前。

容陌伸手接过,一旁莫阿九望了一眼容陌,同样接手。

道人后退一步,声音清朗:

“凌朝三年,农历岁序丁亥三月二,日,新君初容后宫,谨以香爵庻饈之仪,致献于列祖列宗之主位前,宣以言曰——”

容陌腰身挺拔,华丽威严:

“列宗位其上,容家后人容陌,愿以祭祖叙事长,今有莫家长女莫阿九,两姓结亲,列宗为证,今其进门,陌自当以妃之仪敬祥,了却列宗心事一桩。今,陌一席浓语敬列宗,万望列宗佑我大凌世代昌盛,四海升平。”

莫阿九没有言语,她望着容陌,城楼之上,春风簌簌,她甚至能察觉到他的发丝与自己的发丝纠缠。

只是等她察觉,目光已经对上身边人的。

“到你了。”容陌眉眼微眯。

莫阿九似乎恍然醒悟,脸颊瞬间爆红,她竟不知,她还要说话,最终,只干巴巴挤出三个字:“我也是。”

周围人瞬间死寂。

“这……”道人为难看了一眼容陌,“圣上……”

“爱妃的意思是……”莫阿九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直觉容陌眉眼多了一丝笑意,“她忧心朕之所忧,愿朕之所愿,得妃如此,朕甚欣慰。”

“娘娘果然贤良淑德,”道人匆忙点头,起身让开身前祭坛位置。

莫阿九与容陌二人将手中香火静静插在金钵之中,远方长钟响起,一旁严嵩高声叫到:“礼成——”

礼炮齐鸣,号角声响,威严肃穆。

回后宫之路,似乎格外漫长,两边呼啸而来的恭贺之声,以及不曾停止的礼炮号鸣。

可轿撵之中的莫阿九,不曾注意半分,全数目光均在那个褐色木匣之上。

“想吃?”察觉到莫阿九的目光,容陌依旧慵懒靠在软塌上,问的随意。

莫阿九的眼神几乎立刻亮晶晶起来,直直望着容陌。

容陌蹙眉,而今沧海桑田已过,他已经过了半生,可是她的眼神,竟好似从未变过,这种感觉,只让他想要将她的纯净全数毁灭罢了。

所以,他恶劣的笑了笑:“这仅有的桂花糕,朕也只剩这些了。”

而后,他看着莫阿九眼底的晶亮逐渐暗淡,心中终于平和下来,就该这样……即便他沉沦黑暗,她也该陪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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