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瓷周明礼的其他类型小说《和前夫穿成年代文对照组江瓷周明礼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阿鲸快码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瓷一向能偷懒就偷懒,不能偷懒就和柳殷殷作对,想着法子勾引夏磊,啥时候主动来干过活儿了?江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冲他们挥了挥镰刀,“嗨。”嗨你个头!他们都要被吓死了好不好?“哎呦~这不是江知青吗。”一个更加娇柔的声音响起,像是掐着嗓子说的一样,“你不是说你家周老二已经改好了吗?怎么不见你改好~想吸引夏知青的注意都开始往这里钻了?”“我说呢,江知青怎么来割麦子,合着还是为了夏知青?”“去去去!别在这里捣乱!”有人脸黑了,开始赶人。江瓷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那娇柔做作的人一眼。“这不是王寡妇吗。”“我人刚到你就知道我是为了勾引夏知青才来这儿的?”“你又懂了?比我肚子里的蛔虫都要明白我想什么,可真厉害,这世上就没有比你还要懂我的人了。”王寡妇。和...
《和前夫穿成年代文对照组江瓷周明礼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江瓷一向能偷懒就偷懒,不能偷懒就和柳殷殷作对,想着法子勾引夏磊,啥时候主动来干过活儿了?
江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冲他们挥了挥镰刀,“嗨。”
嗨你个头!
他们都要被吓死了好不好?
“哎呦~这不是江知青吗。”
一个更加娇柔的声音响起,像是掐着嗓子说的一样,“你不是说你家周老二已经改好了吗?怎么不见你改好~想吸引夏知青的注意都开始往这里钻了?”
“我说呢,江知青怎么来割麦子,合着还是为了夏知青?”
“去去去!别在这里捣乱!”
有人脸黑了,开始赶人。
江瓷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那娇柔做作的人一眼。
“这不是王寡妇吗。”
“我人刚到你就知道我是为了勾引夏知青才来这儿的?”
“你又懂了?比我肚子里的蛔虫都要明白我想什么,可真厉害,这世上就没有比你还要懂我的人了。”
王寡妇。
和“江瓷”一样,是个反派。
作为本书里的反派,王寡妇和“江瓷”还有些不一样。
“江瓷”作为同为知青的对照组,越过越惨,嫁给家暴男,还生了两个孩子,整个人就像是被吸干精气的女鬼,瘦骨嶙峋,比农村人还要瘦弱几分。
王寡妇就不一样了。
她是看上夏磊了,想嫁给他那是因为夏磊有一把子力气,身材魁梧且能干,嫁给他指定能过好日子。
人家长得好看,勾搭的法子自然也多,不像“江瓷”,手段低,还总是被打脸。
看上夏磊归看上夏磊,但王寡妇在山定大队可还养了不少的鱼呢。
王寡妇身段妖娆,丰臀肥乳,不知道迷了多少男人的眼,让人在她屁股后面追。
有人给她钱,有人给她吃的,给她各种各样的东西,王寡妇滋补的很,从来没被亏待过,放在山定大队,也就比柳殷殷次一些,就算是和大队里其他小年轻比,那也是当仁不让的。
原著剧情里还有王寡妇和“江瓷”为了夏磊打架的剧情呢!
“江瓷”欺负王寡妇,王寡妇的姘头就跑出来,对着“江瓷”一阵痛打。
这“江瓷”和王寡妇也是结怨已深,不然昨天早上王寡妇也不会听到别人拿江瓷编排自己就闹着和人打起来。
这会儿的王寡妇就很哀怨,娇滴滴的语气说不出来的婉转,周围的老爷们听得不禁往她身上瞧,“瞧你这话说的,我就才说了一句话,你就拿七八句来回我,江知青,你可真真是冤枉我了。”
“谁不知道我和你有仇,我来上工干活,你偏凑上来找我,你不是找事还是想干什么?和我握手言和?”江瓷完全没有被王寡妇的话给激怒,语气平静,带着似有若无的讥讽。
王寡妇哪知道向来不会吵架的江瓷今天竟然这么巧言善辩,心里便一气,“江知青,我是真的是来和你握手言和的。”
“可别,我可不想多一个当着我的面说我勾搭男人的朋友。”
江瓷说完,挥舞手中的镰刀,“走开,耽误我上工,七个工分你分给我吗?”
分你?分你个仙人板板!
你咋好意思开这个口要工分的!
王寡妇气死了,瞪着江瓷,依旧认为江瓷来这是勾搭夏知青的。
江瓷不搭理她,比划着手中的镰刀,看要怎么割麦子。
“江知青,你也太不讲道理了?你这么金贵别人还不能和你说两句话了?”
“而且王寡妇可不是这个意思,你自己多想,咋还能怨别人?”
镇上的供销社距离山定大队还是有些距离的,她们得骑自行车去。
刚到大队长家,就碰到了个熟人。
只见夏磊正在和大队长寒暄。
大队长手里提着两条大草鱼,面上的笑也十分灿烂。
江瓷和周明礼几乎不约而同的挑起了眉。
周明礼不着痕迹的拍了拍敞开的大门。
大队长和夏磊扭头,看到江瓷和周明礼,脸上的笑微顿。
这夫妻俩好像是没有察觉到气氛变化一样,一起走进大队长的院子。
“你们怎么来了?”大队长问了一句,又喊了一声媳妇儿。
莲婶从房里出来,接过大队长手中的草鱼,冲着夏磊道了句谢。
江瓷自觉和莲婶的关系还不错,冲着莲婶笑了笑。
莲婶微顿,向江瓷点了点头,随口问了一句,“你们咋来了?”
“我们要去一趟供销社,想问问自行车在不在。”
这事儿莲婶做不了主,扭头看向大队长。
大队长看了这俩人一眼,“啥时候回来?”
江瓷不确定,扭头看向周明礼,周明礼思忖片刻,道,“能赶在中午前回来就中午回来,不行就下午四点前。”
大队长也没说不借,只嗯了一声,指了指停自行车的地方,“车在那儿,能尽早回来就赶早,这车还有其他人要用呢。”
话中的意思很简单,让他们赶紧回来。
周明礼应下,过去推车。
两人从来到离开,和大队长站在一起的夏磊就没有开过口。
只是视线扫过江瓷时,眼底的神色全是算计。
江瓷和周明礼说话的声音传来,“你会骑自行车吗?还是这种二八杠的。”
“会,你坐好就行。”
江瓷将信将疑,但还是坐在了后座上。
周明礼踩着脚踏板,离开时,忽然扭头。
视线正对上那满是算计的目光。
夏磊微顿,冷冷的回视。
周明礼无事发生,腿一用力,骑着自行车离开。
看着夫妻俩走远,大队长还嘀咕了一声,“周老二这人,难不成还真变好了?”
莲婶提着草鱼往厨房走,“变好还不好?他们俩好好过日子,咱们大队也就没那么多作妖的事儿了。”
莲婶冲着大队长笑,“你也能清闲清闲不是?”
大队长深深点头,赞同了自家媳妇的话,“对了,磊子,你来找我有啥事儿?”
夏磊,“大队长,咱们屋里面说。”
两人进了屋。
……
这二八杠的自行车周明礼骑的还挺稳当,路过麦田边时,在田里上工的人瞧见这一幕,惊奇得直咋舌。
“周老二是真改好了!都能带着媳妇儿往镇上去了!”
“是不是改好那且有的看呢,人都是会装的,指不定好了两天又变坏,动不动就打人。”
“周老二还有点改好的模样,你说他媳妇能改好不?”
“这怎么可能?你没见昨天江瓷还和柳知青,夏知青掐架呢?她要改好,狗都能改掉吃屎!”
这话说的恶心,可乡下人真吵起架来你叉叉个叉叉,你叉叉了个叉那都是随口就出来的,真没那么多讲究。
其他人听到顿时带偏了话题,哈哈直笑的说,“江瓷能改好,比东头寡妇不去勾搭男人都难!”
“你他妈的,再胡咧咧一句,老娘撕了你的嘴!睡你家男人了我干什么要你说!”
泼辣又不乏娇媚的声音顿时传来,这生产队东头住的寡妇今天就在这边上工呢!这些人在她背后编排她听不见也就算了,咋的她人就在这儿竟然还敢胡咧咧。
夏磊听得怒气冲冲,朝江瓷怒吼道,“江瓷!你就是这么教育你孩子的吗?!让他们俩合伙欺负我儿子!你能不能要点脸!”
听到这话,江瓷火气也上来了,冷冷看着那一家三口,“你儿子说我女儿偷了他的糖,就是偷了他的糖?”
夏希口齿清晰的说,“她就是拿了我的糖,那是我偷偷在家里带的两颗糖,我们在一起玩儿,周苗趁我不注意,就把糖给拿走了!”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人听到夏希的话,看向江瓷和她两个孩子的眼神都变了。
“这么小就学会偷东西了,那以后还了得?”
“可不是?也不看看周老二家穷成什么样了,两小孩儿肯定馋夏知青家孩子的糖,这才想法子偷过来吃。”
江瓷不会掏钱给俩孩子买糖。
这是在场所有人心中十分笃定的想法,毕竟江瓷自己都被周老二给打成什么样了,她身上都没钱,怎么可能会给孩子买糖?
这糖肯定是周苗偷夏希的。
周苗哭声渐弱,站在江瓷的身边,声音不太大的反驳,“这是娘给我的糖,是我战胜发烧的奖励。”
“娘说了给我,我谁也不给。”
说的都是江瓷对她说的话。
周苗本身身体还没完全康复,这会儿又受了惊,刚才还被夏希推倒了好几次,脸又涨红起来,看上去情况不是很好。
江瓷将周苗抱起来,一手拉住周阳,冷漠看着夏磊怀里的那孩子,“你再说一遍,我孩子手里的糖,是你在家里拿的吗?”
夏希被江瓷那冷酷的眼神给吓住了,心虚又不敢说,嘴一撇哭起来。
站在夏磊身边的柳殷殷似乎也生气了,“江瓷!你少吓唬孩子,我告诉你,你偷拿我介绍信的事儿我可以原谅你,但你家两个孩子打我家孩子的事儿我不会这么轻易翻篇!”
她也认为江瓷不会买糖给两个孩子。
而希希打小就聪明,还知道家里放糖的位置,有时候会偷偷拿两颗,才吃就会被逮住教训,希希长得可爱,她和夏磊都不忍心很重的教育他。
今天希希出来也有可能拿了两颗糖吃。
想到这儿,再看看儿子身上的伤,柳殷殷看向江瓷的目光就愈发的愤怒。
大队长皱着眉头,“江瓷,教孩子不是这么教的,你家孩子做错了事那就要道歉,你两个孩子去欺负一个孩子,你还教她说谎话,你这不是摧残祖国花朵吗!”
闻言,江瓷就看向大队长,语气冷静的说,“要是我孩子做错了,我自然会让他们给夏希道歉,但这事儿我家孩子没错,反而是夏磊,他刚才在干什么?两个孩子打架,他一个大人插手,差点把阳阳甩出去,夏磊多大个我儿子多大个?他把孩子甩出去,如果我没接住周阳砸在地上,要是头落地,孩子出了事儿谁的责任?”
夏磊怒声说,“江瓷,是你家两个孩子打我儿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江瓷冷淡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对大队长说,“他甩我家阳阳出去的事儿暂且不论,先说苗苗手里的糖。”
“昨天晚上苗苗发高烧,我带她去医务站打针,今早我来上工前先去了医务站找医生给苗苗量了体温,医生看苗苗打针也不哭,吃药也不哭,夸奖她是个乖孩子,就给我家苗苗两颗糖,我想着不能让医生白给,就拿了五毛钱给苗苗买了七块糖。”
江瓷掏了兜,将兜里的那剩余五颗糖拿出来,在一众沉默之中她忍着怒说,“这是苗苗生病,我才忍痛买了医生的糖,苗苗没吃过糖,稀罕的紧,连她哥哥要都没给,自己一直攥着,夏希说是他的,那他拿出证据来!”
“你们要是不信我的话,大可以跟我去医务站去问问医生这七颗糖究竟是我买的,还是我闺女偷了夏希的!”
江瓷说的有理有据,事情头尾都讲得清清楚楚,在场的人看了看江瓷手里的那五颗糖,再看看哭嚎的夏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有人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一溜烟跑去把医生给叫了过来。
瞧见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医生嘿了一声,“谁中暑了?还是生病了?要我过来?”
大夏天的收春小麦,医生也不清闲,得在地头巡视瞧瞧,万一谁中暑了,他也好急救。
有人赶紧问,“医生,江瓷说在你这儿买了七颗糖给她家孩儿,这是真的吗?”
医生惊讶的看了那人一眼,“你怎么知道?”
这还是真的了?
夏磊和柳殷殷的脸色不是太好,夏磊一向光明磊落,不相信自己儿子是个会向人抢糖的孩子,紧紧盯着医生,“江瓷真买了你的糖?医生,该不会是你和江瓷有什么首尾,所以故意偏帮她吧?”
医生的脸顿时就黑了,“你胡咧咧什么!我和她有个屁的首尾!江瓷今早带着孩子来医务站给孩子量体温,孩子昨晚发烧了,江瓷昨晚抱着孩子来看病,还碰到了同样一身是伤的周老二!今天江瓷向我买糖给孩子的时候,医务站的知青都看着,不信我的话你问他们去!江瓷给我五毛,我给她七颗糖,医务站的知青可都知道!”
医生的脾气也爆,瞪着夏磊,“夏磊,我可告诉你,你张口污蔑我和女同志的清白,我可和你没完!”
夏磊的神情就更难看了。
柳殷殷哭了出来,拍夏希,“你说!你是不是拿了她的糖!你说!”
夏希那是嗷嗷哭啊。
江瓷扯着唇笑,“既然你家儿子说自己拿的是家里的糖,我想你家的糖也没多到没数,随便孩子吃吧?你家有多少糖,你自己回去数数不就知道了?”
糖在这个时候可是金贵东西,更别说是一颗一颗包装好的,这玩意儿在供销社那是有钱也不好抢的稀罕货。
也就医生这种,靠着家里的关系能买上一两斤,放在这生产队里,没有门路根本弄不来。
就算是夏磊和柳殷殷,能弄到麦乳精,弄到包装好的水果糖,也是很难的。
夏磊脸色一沉,狠狠拍了一下夏希的后背,“说!是不是你要抢周苗的糖!”
夏希被夏磊打得身体摇晃,见夏磊下狠手,柳殷殷又不愿意了,抓住夏磊的手,“你打孩子干什么,他这么小,能管得住自己吃什么吗?”
一旁看热闹的人见状,也劝,“是啊是啊,孩子才多大,说说就算了,可别打坏了。”
“江瓷,你也大人有大量,别和一个小孩儿计较,这事儿算了。”
周明礼浑浑噩噩的睡过去,天亮了也没醒。
江瓷反而因为脑袋疼醒得早,做了好几次心理建设,才青着脸去了旱厕上厕所,出来又干呕了好一会儿。
缸里的水已经用完了,江瓷又提桶去接了水倒进缸里,刷了锅,往里面加了水,家里没有米,那就只能继续热窝窝头和鸡蛋。
江瓷昨天晚上看到周苗怎么生火,自己琢磨着拿了柔软的秸秆,不多会儿就把火给点起来了。
江瓷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个赞,已经能点火了,进展很不错。
家里就剩三个窝窝头,剩下的玉米面江瓷不会弄,只能等周明礼醒了之后,看他会不会了。
家里四个人都要补充营养,江瓷毫不吝啬,又煮了四个鸡蛋。
周阳这会儿醒了,看到床上躺着的浑身都是血的爹,吓得顿时大哭起来。
周苗顿时被吵醒了,顺着哥哥的视线一看。
得嘞,眼睛顿时成了俩煎鸡蛋,扯起嗓子,开哭!
周明礼伤有点重,身边二重奏都没吵醒他,只眉头紧皱着,很不舒服的模样。
江瓷走进来,两个孩子看到母亲,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了一样,立刻跑过去,一人抱住一条腿,躲在她身后。
“娘……爹……爹死了——”
江瓷:你亲爹那倒霉玩意儿的确早就死了。
心中腹诽,江瓷却没有表现出来,拉开两个孩子,蹲下身拍拍他们的脑袋,“没死,他就是受伤了,现在需要休息。”
“你们饿不饿?我做好了早饭,要不要吃饭?”
周苗和周阳听到吃的,立刻什么都忘了,泪眼汪汪的点头,“吃。”
江瓷给他们穿好衣服,带着两个孩子漱口,洗脸。
周家连个牙刷都没有,知道用清水漱口已经很不错了,有些人家,那是不刷牙直接吃饭的。
江瓷依旧给他们一人剥了个鸡蛋,两个小孩儿分吃了一个窝窝头,江瓷又盛了热水给周苗吃药。
周苗吃着苦苦的退烧药,眉头紧紧皱着。
江瓷碰了碰她的鼻尖,小家伙洗干净了脸,能看得出来是个小美人胚子,毕竟江瓷原身长得也是水灵灵的。
“好好吃药,今天中午我看看能不能和人换肉,给你吃肉补补。”
周苗眼睛蹭的亮了,但看着江瓷,又很快谨慎小心起来。
周阳听见有肉,那眼睛顿时亮起来,迫不及待地大喊,“娘,我要吃肉!”
“那今天你们和我一起去上工?自己玩儿,看我干活儿。”
周苗和周阳纷纷点头。
原身以前下乡的时候,随身带了一个军绿的水壶,江瓷把它灌满热水,又把剩下的饭放到屋子里。
她拍拍周明礼。
周明礼身上有伤,这会儿还在睡。
江瓷推了好几下,周明礼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先把早饭和你的药吃了,孩子我带过去上工,你在家休息。”
周明礼嗯了一声,坐起身,看着那鸡蛋和窝窝头,好半天才拿起,默不作声地吃光。
鸡蛋在这时已经是最容易弄到手的荤腥了。
“给我五块,我顺路去还了医务站的药钱。”
周明礼把兜里的钱都给了江瓷,他自己吃了药,躺下又睡了过去。
看着他身上的血污,江瓷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想了想,拿了两张五块钱,又把李虎给的肉票拿了,剩下的钱都藏起来,带着孩子往田地里去。
现在正是春小麦收获的季节,生产队里早早就开始广播,动员大队里的人准备开镰收麦子。
这不仅关乎下一次的发饷,更是赚工分的好时候。
江瓷带着两个孩子先去医务站还了那两块钱的医药费,医生又给周苗量了一下体温,小家伙的烧已经退了,就是还有些精神不济。
医生笑着摸摸她的脑袋,从抽屉里拿了两颗糖,“昨天打针小姑娘没哭,这是奖励你的。”
周苗眨着眼睛,有些不安,还有些无措的看向江瓷。
而周阳已经想上去抢了,被江瓷一把按住,动都不能动弹。
江瓷将医生找给她的三块零钱中的五毛拿出来,笑着对医生说,“我下乡前,常常听说谁家的孩子又被人贩子给带走了,报上刊登的原因,竟然是用一点点食物给骗走的,我觉得防范于未然,不能给孩子传导给吃的就是好人的想法。”
“您的好意我都明白,但这糖就当是我买的,您看行不行?”
七零年代人贩子不多,但到了八零年代,九零年代,那孩子的走失率几乎成倍的往上翻。
江瓷一个高门大户出身的,自然不懂这些,是有相关部门找她,想邀请她投资基因信息相关领域的研究,拿了资料给她看,江瓷才知道几十年前人贩子有多么泛滥。
而走失的孩子,往往都是因为贫穷,饥饿,被人用一点点食物骗走。
江瓷这么说,医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惊讶的看了江瓷一眼,也不占她便宜,从抽屉里抓了一小把约莫七八颗糖给了江瓷。
“行,小孩儿都不爱吃药,你给周苗多留一些,千万别偏心!”
“我都明白。”
江瓷和医生银货两讫,这才带着孩子往外走。
“娘!糖,我要吃糖!”周阳还没出医务站,就向江瓷要糖。
江瓷低头看着这只要是吃的就得要的小娃娃。
他什么都不懂,以前和“原身”要东西要习惯了,知道妹妹就算有什么,娘也会夺过来给他,所以才会抢医生手里的糖。
“这些糖是给妹妹买的,她生病了,身体很虚弱,所以她需要吃糖,你生病了吗?”
这会儿的周阳肚子还不饿,但小孩儿不知饥饱,更何况那是糖,这种东西的诱惑下,周阳压根听不懂江瓷在说什么。
周阳十分理直气壮地说,“妹妹的给我,糖是我的!”
周苗低着头,安安静静地也不吭声。
她知道娘一定会把糖给阳阳,如果她主动要,娘就会骂她,周苗从来不会向娘要东西。
江瓷没兴趣和这小孩儿掰扯,一手控制住了周阳,把糖放进兜里,拿了两颗,塞进周苗的手中。
周苗恍惚呆呆地看着多了两颗糖的小手,仰头看江瓷。
还未高升的太阳已经有刺眼的光,打在江瓷的身上,温暖,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她蹲下去,和周苗平视,语气稀疏平常,“苗苗生病了,打了针,还吃了药,这两颗糖是给你战胜病魔的奖励。”
“不想给哥哥就把给你的东西抓紧,就算你哥哥来告状,我也不会让你把糖让给她,好吗?”
农村的孩子很早熟,周苗就是这样,她害怕“江瓷”的谩骂,委屈“江瓷”的偏心,面对“江瓷”小心翼翼,可能她并不懂这些情绪具体被称作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情绪,但她一定懂别人对她好不好。
周苗攥紧了手中的糖,懵懂的看着江瓷,“娘,我能不给阳阳糖吗?”
江瓷笑着鼓励她,“当然可以。”
周阳没有得到糖,又哭又闹,江瓷也不搭理,拎着他牵着周苗到了地头。
这里是生产队的主路,种了好些杨树,树荫下并不算热。
刚到,就见地里已经有那年轻力壮的汉子们开干,江瓷算来的晚了。
大队长看她一个人还带着孩子,皱了皱眉,却没多说什么,只是问,“今天过来的时候听医务站的医生说,你家男人回来了?”
“嗯,但他受伤很重,现在还在睡,恐怕没法来干活了。”江瓷没有隐瞒,“我今天能干。”
她说的坚定,眼睛澄澈,不像以前那样,一眼望过去全都是算计。
大队长收回目光,点头,“你就跟在他们后面,把遗落的麦穗捡起来,捆成捆,这些麦穗要等机子开过来一起打。”
山定大队没有打穗机,这个得等其他生产队用完了轮到他们才能开打。
江瓷点点头,看了一眼还没高升的太阳,带着孩子去阴凉的地方,周阳已经哭不动了,这边好玩的东西多,他很快就被好玩的给吸引了注意力。
江瓷拉着两人,又抛出了一个诱饵,“我要去干活,你们在这玩一会儿,等我们回去,我给你们弄肉吃好不好?”
俩小孩儿狠狠咽了好几下口水,然后重重点了点头,小嫩音异口同声,“好!”
有肉吊着他们,周苗和周阳到底也是双胞胎的亲兄妹,忘掉了糖之后,很快又高高兴兴的玩在了一起。
这里距离上工的地方很近,而且还有其他孩子在,江瓷也就不再担心,去上工了。
大队长给她安排的活儿那是半大小子干的,一天最多也就五六个工分,江瓷也不在意,她想的是过段时间发饷的白面。
这东西紧俏的很,就算是有粮票,你想去供销社都买不到。
到时候能多换些白面,那自然是多要些白面的。
江瓷没干过这种活儿,更多的是新鲜,如今地里面放眼望过去全都是等待收获的麦穗,低头看留在土地上的麦茬和土地颜色差不多,看上去似乎比那两间房子还要干净一些,江瓷反而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江瓷自己吭哧吭哧地干活,玩的开心,却不知道,那些捆麦子的妇人瞧见她,稀奇的很。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江知青竟然没偷懒,老老实实在地里干活。”
“这你就想多了,也不看看,那边干活的人是谁?”
有妇人朝不远处努努嘴。
在前面打头阵割麦子的汉子里,遥遥领先的就是柳殷殷的男人,夏磊。
也是江瓷喜欢到为之疯,为之狂,为之哐哐撞大墙的男主。
“哦——”
捆麦子的妇人们发出了了然的腔调。
有人看不起江瓷,很是鄙视的说,“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竟然还能当着孩子的面去勾搭男人,也不知道羞耻!”
“也是阳阳和苗苗没福气,三岁的孩子看着跟两岁似的,这身上瘦的呦,都没几两肉,还得看着自家亲娘作妖,你说说,等俩孩子长大,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娘,那心里能舒坦?”
“谁让她是他们的娘呢?”
妇人们一边工作一边说着八卦,靠近地头的妇人忽然哎了一声,说道,“夏磊他媳妇来了!”
这一声,顿时吸引了其他妇人的注意力,她们蹭的直起腰,往路边树荫处看去,果不其然,一个深绿色长裤白色短袖衬衫,干净清爽的女人牵着一个同样干净体面的小男孩儿走了过来。
女人一过来,就走到了大队长的身边,笑着松开自己孩子的手,让他去玩儿。
那孩子看了看母亲,紧接着钻进了一起玩的小朋友群里。
“来看磊子啊?”
同样在忙碌的大队长放下手上的活儿,对女人笑了笑。
“是啊,我们俩都是知青,要是都出来上工,那孩子就没人看了,我家夏磊让我在家看孩子,我想着也没什么事儿,就带了点绿豆汤过来,给夏磊解解暑。”
柳殷殷肤白貌美,笑容也很甜,在大夏天的这种炎热中,就像是一缕凉风似的,吹的人舒舒服服的。
她就是没下地干过活的,大队长扭头冲着夏磊喊了一嗓子,“磊子!你媳妇儿来看你了!”
一嗓子惊动了夏磊,但更多的妇人,看的却是江瓷。
这不知廉耻的知青,肯定又要闹什么幺蛾子添笑话了。
这些人劝着劝着,又开始劝江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孩子家家的能有多少心眼?不如就算了。
要是能这么算了,她就不会叫江瓷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是谁没把孩子教好,谎话张嘴就来?夏磊家的孩子污蔑我闺女偷他的糖,他甚至都不承认污蔑别人,你们说让我算了,这怎么算?”
江瓷语气笃定,“教育孩子可不是纵容孩子撒谎,夏知青,柳知青,你们都是高中生,可比我明白吧?”
夏磊和柳殷殷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白。
最后,还是夏磊沉沉开口,“你到底想让我们做什么?给你赔钱?”
江瓷丝毫不惧夏磊的目光,一字一句说,“这是你道歉的口吻?夏磊,我还没找你算把我儿子扔出去的账呢。”
江瓷从来都不是能任人欺负的主,这种七零年代,邻里关系的确很重要,彼此你帮我一把,我帮你一把的,江瓷愿意和山定大队的人打好交道,可这不代表着别人能欺负到她头上来。
柳殷殷眼泪落下来,抓住夏希的肩膀,哀哀说,“你快说,糖到底是谁的?”
“如果是你在家里拿的,爸爸和妈妈怎么说都不让别人冤枉你,如果糖不是你的……爸妈去道歉!你快说,糖到底是谁的!”
夏希看父亲母亲都不包庇他,知道自己一定逃不过去了,这才抽抽噎噎的说,“是她的,她自私,有两颗糖却自己偷偷舔着吃,不分享给我们,她是自私鬼。”
夏希指着江瓷怀里的周苗,仿佛找到了周苗做的不对之处,声音都变得理直气壮了。
江瓷冷笑,“我家孩子自私,想必夏家的糖肯定很多了,我就纳闷了,怎么不见你们大公无私的把糖拿出来,给全大队的孩子们都分上一颗?”
这话听得在场的众人心里赞同不已。
夏希说出周苗自私,自己偷吃糖的时候,这些大人们就知道今天小孩儿闹出来的事儿,那就是夏希的错。
现在这环境,能给自己孩子偷偷吃一两颗就很不错了。
江瓷给周苗吃糖,你一个外人吃不到嘴里就骂人家小孩子自私,你大气,你有本事把自己家里的糖都拿出来给小朋友都分享啊!
夏希哭哭啼啼的说了自己抢周苗糖的原因,夏磊脸色难看的很,柳殷殷却是能屈能伸的,一边落泪一边对江瓷说,“对不起,是我没教好孩子,这事儿都是我家的错。”
江瓷看向怀里情绪已经平静下来,睁着黑白分明大眼睛听大人说话的周苗,声音一转,很是温和,“夏希拿走你的东西了吗?”
周阳抢着回答,“他吃了妹妹的糖!”
周阳都要气死了,苗苗的糖都不愿意给他舔一口,这个夏希,却直接抢了过去,真是太坏了!
这个仇他能记一辈子!
周苗也点头,“他吃了我的糖。”
江瓷明白了,颔首,随口说,“行,那你们家赔我女儿一颗糖。”
在场的众人听到江瓷的话,都呆了。
就这儿?
你不狮子大开口找夏家要上十块钱?
就给你女儿要了一颗糖?
大队长听了却是松了一口气,这事儿江瓷点了头,那就是大事化小了,夏磊家当然有糖,给江瓷一颗,那这事儿就算是完了,没必要再计较。
大队长多看了江瓷一眼,他媳妇儿昨儿还说江瓷变了,媳妇儿帮江瓷垫了医药费,江瓷没多久就把钱给她送过来了,说话也好听,看上去很是讲道理。
大队长本来还不信,但现在……
看来江瓷真的不像以前那样总是强词夺理,死缠烂打了。
柳殷殷擦了擦眼角,说,“好,我回去就赔你女儿一颗糖。”
话锋一转,柳殷殷却又碰了碰夏希的脸,声音不高,却带着说不出的怨怼,“可你儿子打了我儿子,这事儿你总不能说是我家孩子的错吧?”
夏希脸上的伤那是实实在在的,就是周阳打的。
江瓷总不能把这事儿给赖掉。
她让他们家出这么大丑,还有昨天江瓷偷她介绍信的事儿,柳殷殷新仇加旧恨,可都还没报复回来呢。
慢悠悠来上工,凑近来看热闹的周老大,本想着能看周老二媳妇儿的笑话,没想到以前在柳殷殷面前一直都是吃瘪的江瓷竟然吵赢了,他心里不是很舒坦。
又听见柳殷殷再次反攻,他立刻来了精神,决定帮柳殷殷,让江瓷狠狠吃瘪,好松快松快。
于是周老大开口了,“不是我说你,老二家的,小孩儿都爱吃,不就是为了一颗糖吗,你把夏家的孩子架在火上烤,你儿子还揍了人家小朋友,这像话吗?”
江瓷掀起眼皮看了周老大一眼,没吭声。
夏磊和柳殷殷看了周老大一眼,两人又相视一眼,这周老大,竟然不和周老二一伙,反而来帮他们了。
怎么?他们两家闹掰了?
这个疑问不止夏磊夫妻二人有,看热闹的人也满肚子腹诽。
“谁不知道周家俩浑不吝的,成天斗鸡摸狗,狼狈为奸的不干好事儿,现在周老大竟然帮起柳知青,埋怨江瓷?他们两家吵架了?”
“谁知道呢,不过更可能是周老大看不过周阳那小子打夏希,所以要批评江瓷,让她好好教侄子。”
“真有道理!”
有道理个屁。
周老大越说越来劲儿,想起昨晚周老二拿镰刀威胁他还敲诈走了一百五十块钱,周老大的心里就在滴血,他恨恨瞪着江瓷说道,“我做主了,你必须得赔柳家医药费!一百!少一毛都不行!”
人群里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声喊,“周老大,你真敢开口啊!”
“周老二家是你亲弟妹还是夏知青他媳妇是你亲弟妹,你咋能这么坑自己亲人呢!”
周老大不耐烦的喊,“去去去,我周老大做事向来公道,小孩儿打了人,就得让他出出血,才能让老二家记住教训,让他们家知道,做人不能心太狠!”
“一百块!老二家的,你赶紧回去拿钱,不然我就让老二把你给踢了!我家可不敢要你这种婆娘!”
江瓷听着这人吆五喝六,到喉咙的那句“你谁”还没说出口,就听一道发闷的男声在人群外面响起,“周老大,什么时候轮到你做我的主了?”
在场的众人扭头看去,不禁嗬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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