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点阅读书 > 女频言情 > 完结版小说太子外室要跑路by沈银翎陆映

完结版小说太子外室要跑路by沈银翎陆映

风吹小白菜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就在沈银翎前往满堂春时,东宫。沈云兮看着书桌上的十几册话本子,十分心满意足。她伸出染着丹蔻的指甲,抚摸话本子的封皮,得意笑道:“从前本宫最瞧不起那些酸腐文人,没想到他们还是有几分能耐的,这些情节写得活灵活现,看得本宫心潮澎湃、激情四射。最妙的是文里的插图,本宫都想裱起来挂在床帐里面了!”她眼下一片青黑,是这两天熬夜看话本子看的。莲叶恭维道:“奴婢听书局的掌柜们说,这些话本子的销量已经远超那本《太子殿下,臣妇有礼》,如今不止京城的百姓都在议论娘娘和太子殿下,就连其他州府的百姓也都听说了您的名号。娘娘,您出名了!”沈云兮倨傲地抬了抬下巴:“也叫京城里的那些人知道,本宫和殿下的感情有多好,没事儿别来惦记殿下!”话音刚落,太监禀报陆映过来了...

主角:沈银翎陆映   更新:2024-12-11 10:5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银翎陆映的女频言情小说《完结版小说太子外室要跑路by沈银翎陆映》,由网络作家“风吹小白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在沈银翎前往满堂春时,东宫。沈云兮看着书桌上的十几册话本子,十分心满意足。她伸出染着丹蔻的指甲,抚摸话本子的封皮,得意笑道:“从前本宫最瞧不起那些酸腐文人,没想到他们还是有几分能耐的,这些情节写得活灵活现,看得本宫心潮澎湃、激情四射。最妙的是文里的插图,本宫都想裱起来挂在床帐里面了!”她眼下一片青黑,是这两天熬夜看话本子看的。莲叶恭维道:“奴婢听书局的掌柜们说,这些话本子的销量已经远超那本《太子殿下,臣妇有礼》,如今不止京城的百姓都在议论娘娘和太子殿下,就连其他州府的百姓也都听说了您的名号。娘娘,您出名了!”沈云兮倨傲地抬了抬下巴:“也叫京城里的那些人知道,本宫和殿下的感情有多好,没事儿别来惦记殿下!”话音刚落,太监禀报陆映过来了...

《完结版小说太子外室要跑路by沈银翎陆映》精彩片段


就在沈银翎前往满堂春时,东宫。

沈云兮看着书桌上的十几册话本子,十分心满意足。

她伸出染着丹蔻的指甲,抚摸话本子的封皮,得意笑道:“从前本宫最瞧不起那些酸腐文人,没想到他们还是有几分能耐的,这些情节写得活灵活现,看得本宫心潮澎湃、激情四射。最妙的是文里的插图,本宫都想裱起来挂在床帐里面了!”

她眼下一片青黑,是这两天熬夜看话本子看的。

莲叶恭维道:“奴婢听书局的掌柜们说,这些话本子的销量已经远超那本《太子殿下,臣妇有礼》,如今不止京城的百姓都在议论娘娘和太子殿下,就连其他州府的百姓也都听说了您的名号。娘娘,您出名了!”

沈云兮倨傲地抬了抬下巴:“也叫京城里的那些人知道,本宫和殿下的感情有多好,没事儿别来惦记殿下!”

话音刚落,太监禀报陆映过来了。

沈云兮连忙激动地迎了出去:“殿下,臣妾有个惊喜想告诉您——”

话还没说完,却看见陆映的脸色不是很好。

她关心道:“殿下您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惹您不开心了?”

陆映瞥见堆在桌上的那些话本子,不禁拧起眉头:“这些腌臜东西,你放在寝宫里面做什么?”

腌臜东西……

沈云兮捏着手帕,心脏一紧。

糟糕,她光顾着自己爽了,也没问问太子殿下喜不喜欢这些话本子。

看样子,似乎是不太喜欢的……

她只得白着脸,讪讪回答:“是底下的人送过来的,臣妾正不知如何处理呢。”

“拿去烧了。孤已命人彻查,是谁恶意编排这些东西。你这两天别出宫了,省的叫人笑话。”

沈云兮很不理解。

她身为书里的女主角,独得太子恩宠可谓风光无限,怎么会成为笑话呢?

她懵懵懂懂地问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谁会笑话臣妾呢?她们羡慕都来不及呢。”

陆映额角青筋乱跳。

沈银翎太过聪明狡猾令他头疼,可沈云兮却是蠢笨无知的令他头疼。

他按捺住火气:“你在宫闱里的私事被宣扬出去,你觉得很光彩?如今提起太子妃,所有人都只会想起书里描写的东西,你的威严何在,体面何在?!沈云兮,这些话本子传播之广,连你爹娘、你兄长都看过了!这两天谏官的奏章雪花一般出现在父皇的案头,骂孤与你白日宣淫,生活混乱!”

连爹娘、兄长都看过了……

沈云兮的脑袋“嗡”的一声就炸了!

她只顾着和那本《太子殿下,臣妇有礼》较量,竟然忘了这些话本子会被所有人看见!

一想到爹娘和兄长看见里面关于自己的各种香艳描写。

她这下是真哭了,哭的比话本子里描写的还要狠。

她跪倒在地,却不敢承认这些东西是自己特意花钱请人写出来的。

“殿下!”她紧紧扯住陆映的袍裾,“您得想办法救救臣妾的名声呀,否则臣妾将来如何去见文武百官,如何面对他们的家眷?!”

陆映抽出袍裾:“孤今日过来,就是想问你,近日可得罪过什么人?对方连你腰间红痣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想必是你身边的人。”

沈云兮啼哭的表情骤然僵住。

这些细节……

当然是她为了增加故事的真实性,自己透露出去的啦。

然而这话哪能和太子说,否则太子肯定会罚她的!

她心虚地低下头,哽咽道:“臣妾一向为人和善,怎么可能得罪人?大约是哪位姐妹看臣妾不顺眼,故意针对臣妾的吧!殿下,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呀!”

陆映心里其实早已有了猜测——

沈银翎。

只是目前还没有证据。

他揉了揉眉心:“孤出宫一趟。”

陆映来到高家,却被告知沈银翎去了满堂春。

此时,满堂春楼上雅间。

“沈姐姐!”

清越的少年声音传来。

一位发束金冠的少年急匆匆跨进门槛,欣喜道:“沈姐姐什么时候回的京城,怎么也不派人告诉我一声?我还想给沈姐姐接风洗尘呢!”

沈银翎微笑:“一年没见,阿泽长高了。”

陆嘉泽,肃王府的世子爷,陆映的亲堂弟。

他比沈银翎小两岁,喜好美人,幼时常常跟在沈银翎屁股后面充当小跟班儿。

后来沈家出事,沈银翎流放甘州,恰巧陆嘉泽去了北方封地探望肃王,于是那两年沈银翎经常和陆嘉泽来往,感情倒是比在京城的时候更加深厚,亲姐弟似的无话不谈。

“对了,”陆嘉泽侧过身,“沈姐姐,你让我把崔季一并带过来,我把他带来了!”

站在陆嘉泽身后的青年,穿一袭青色直裰,眉眼如描淡若春山,像是画中走出来的读书人,身上虽有股子清冷劲,却和陆映的清冷感完全不同。

陆映像是冰冷的金石骨玉,矜贵自持不可亲近,否则便将撞击的粉身碎骨。

而这青年的冷感,却犹如寒夜春雨,明明落在衣衫上,却又转眼消弭无踪,只余下肌肤浸湿的微凉。

沈银翎声音甜软:“崔季,好久不见。”

崔季朝她作了个揖:“沈夫人。”

三年前甘州大旱。

崔季是沈银翎在流放的路上,捡到的孤儿。

当时崔季身无分文饿倒在路边,全靠她一路投喂,才勉强活下来。

她见他是个读书人,便资助他留在甘州读书,直到去年春闱会试,才放他上京赶考,又给陆嘉泽写信,要他照顾崔季。

所以,沈银翎其实是崔季的救命恩人。

落座后,沈银翎把玩着酒盏,凤眼里盛着盈盈笑意:“崔季,听说你去年考上了探花郎,被天子授任为刑部主事,恭喜你了。”

崔季垂着眼帘:“夫人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我且问你,若有人写书编排太子、造谣生事,该当何罪?”


沈银翎把玩着茶盏。

从出生起,她就没干过脏活儿累活儿。

哪怕后来家道中落流放甘州,靠着陆映的关系,她依旧仆婢成群活得舒舒服服。

人一旦开始吃苦,就会有吃不完的苦。

她才不要吃苦呢。

她温柔地注视殷珊珊:“妹妹是个做生意的奇才,我倒也愿意跟着妹妹学点东西。我别的不行,算账却很有一手。不如我去店里给妹妹当账房先生吧?账本放在自己人身上,妹妹也能放心不是?”

殷珊珊懵了。

沈银翎要拿账本?!

这可不行!

经济大权总要牢牢握在她自己手里,她才能真正放心的!

思及此,殷珊珊立刻数落她道:“像你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封建妇人,连家里的账都看不明白,你能看明白店里的账?”

沈银翎故作伤心:“妹妹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也是好心想帮你呀。”

“得了吧,你什么也不懂,要是在店里得罪了什么人、搞砸了什么事,岂不是影响我做生意?现在我的生意正在起步阶段,你还是不要去打搅我了,省的影响我赚钱!”

沈银翎拿小手帕按了按眼尾:“妹妹这话真叫人伤心难过,呜呜呜。”

殷珊珊不耐烦:“你哭什么哭?果然古代的女人就是迂腐懦弱,不仅依附男人生存,还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好像谁欠你钱似的!你还是别去了吧,不然到时候我还得分出精力照顾你,麻烦死了!”

沈银翎柔弱温顺地点点头:“那好吧。”

殷珊珊轻哼一声,继续给高老太太布菜。

夹菜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殷珊珊的饮子店一炮而红,接连几日生意火爆。

她店里囤积了大量樱桃的消息,也被沈云兮的手下打听的一清二楚。

盛国寺。

沈云兮拍案而起,黑着脸怒骂:“本宫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那个写书的贱人!难怪她会写殿下和朝臣之妻暧昧来往,因为她就是殿下养在宫外的狐狸精!殿下把樱桃全都买给了她,却叫本宫的樱桃宴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这口恶气本宫必须出,若是不剥了她的皮,本宫也不配称太子妃了!”

“娘娘别急。”张嬷嬷规劝,“如今娘娘的佛经还没抄完,如果现在贸然离开盛国寺,只怕又会被殿下责骂。依老奴之见,不妨先耐着性子抄完佛经,再找机会向殷珊珊算账。总归咱们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她是跑不掉的。”

沈云兮想想也是。

她才触怒了殿下,可不敢再忤逆他。

万一被休了那可就真完了。

她只得噘着嘴重新拿起毛笔:“殿下不许旁人帮本宫,非叫本宫亲自抄佛经,这要抄到什么时候啊?!陈老太婆也是,她都那把岁数了,那颗牙恐怕早就要掉了,却赖在本宫头上,本宫真是倒霉。”

“娘娘吃些茶点。”莲叶端来香茶和花糕,“再过几天就是七夕节,您加把劲赶在七夕节前抄完佛经,就能回宫和殿下共度团圆佳节了。”

想起七夕节,沈云兮的心情这才稍微好点。

她羞赧道:“殿下不是重欲之人,但却是个极重规矩的人,每年七夕,他都会陪伴本宫,料想今年也不例外。今年七夕,本宫定要和殿下共度良宵,一举得子!莲叶,你现在就派人回东宫,吩咐宫女嬷嬷提前打扫宫殿,预备鲜花、香料、茶果,再替本宫预备几身新裁的寝衣。”

莲叶连忙称是。

……

“再过几日,就是七夕了。”

正值黄昏,沈园深处的绣楼里,沈银翎侍奉陆映批折子,无意中提了一句。

她跪坐在书案旁,手执牙白绢纱团扇,只穿着简单的碧青色袒领窄袖上襦和石榴红罗裙,堆云似的乌青发丝用一根象牙簪尽数挽起,几缕碎发顺着额角垂落,在夕光下散发出浅金色的光泽,小脸欺霜赛雪似的白,只脸颊透出不正常的潮红。

天气太热,她私底下是不愿束胸的。

袒领下露出半抹高耸的浑圆白腻,随着她研墨扑扇,颤巍巍地晃动出春水般的涟漪。

可谓人间尤物。

陆映看着折子。

是谏官们弹劾沈云兮和他的折子,无外乎仍是话本子和樱桃宴的事,更有甚者,还有弹劾他膝下无子影响江山社稷的。

他当然知道这些谏官是被人组织起来的,也知道组织者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张贵妃的儿子——慎王陆争流。

这些弹劾的折子原该送去皇帝的案头,但现在却出现在了他的沈园。

唆使言官拿这些小事弹劾他,陆争流也就这点本事了。

陆映不在意的把折子扔到旁边。

他把沈银翎抱进怀里,一手探进她的裙底:“七夕怎么了?”

沈银翎娇喘了一声,脸颊潮红更甚:“妹妹已经被殿下送去盛国寺有好些日子了,七夕佳节原该夫妻团圆,殿下不去接她回宫吗?嗯……啊……”

她嘤咛着,很快看见陆映从裙底抽出了一枚鸡血石雕刻的细长圆印章。

含得有些久,已是温热。

他扔到地上:“是要接她回宫。”

那些弹劾他的奏章里面,别的也就罢了,倒是无子这一条值得注意。

他如今虚岁二十二,膝下没有孩子,确实不太像话。

他应该和沈云兮有个嫡子。

七夕节就是很不错的时间。

沈银翎喘了口气,倚在他怀里替他打起扇子:“都是臣妇不好,这些天一直霸占殿下,倒是叫殿下冷落了妹妹。臣妇看见那些奏章里面,有弹劾殿下膝下无子的,殿下是打算趁着七夕节,让妹妹怀上皇嗣吗?”

陆映没有避讳:“嗯。”

沈银翎低垂睫羽,墨黑的瞳孔里掠过几丝复杂的情绪。

半晌,她忽然道:“可是妹妹那么笨,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陆映把玩她温软的大掌倏然收紧,不悦地警告:“沈银翎。”

沈银翎吃痛,白着小脸求饶:“臣妇说错话了,臣妇只是听见殿下说要和妹妹生个孩子,有些拈酸吃醋。话说回来,臣妇好些年没去过东宫了,也不知道现在东宫是什么样子,殿下和妹妹的寝宫又是什么样子。”

顿了顿,她娇声:“殿下,臣妇想去东宫看看。”


崔季看了一眼沈银翎。

本朝风气开放,市井间其实有不少描写男欢女爱的话本子,也有拿当朝人物代入乱写的,基本上属于民不举官不究。

但沈银翎是崔季见过的最唯利是图的女人,他不认为她此举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

联想到近日京中那些闹得沸沸扬扬的话本子,他立刻猜到这是沈银翎在背后推波助澜。

他道:“如果情况属实,自然应当罚没所得利润,视情节严重与否,将涉案人员关进衙门,等候亲眷交纳保释金。沈夫人问这个问题,可是要,匿名检举什么人?”

他咬重了“匿名”二字。

沈银翎从袖袋里取出一封书信,推到崔季面前。

崔季展开。

信上字迹铁画银钩,条分缕析直指要害,写明了当朝太子妃沈云兮和大理寺高评事之妾殷珊珊,利用撰写话本子的便利,编排太子造谣生事,在民间大肆传播淫词艳曲、污秽文章。

“哟嗬!”陆嘉泽凑过去瞄了一眼,乐了,“我听府里的小厮们讨论过这些话本子,还以为是沈云兮的哪个死对头写的,没想到居然是她自己写的!”

沈银翎吃了口酒:“殷珊珊也就罢了,可沈云兮贵为太子妃,只怕崔大人不敢抓她。”

崔季收起书信,仍旧是淡淡的态度:“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身为刑部官员,理应按律执法,岂能因为犯人身份尊卑就区别对待?”

沈银翎慵懒托腮:“崔大人可真是两袖清风,不畏强权。”

明明是夸赞,语气里却听不出褒贬。

崔季却像是对她的阴阳怪气早已习以为常。

陆嘉泽嚷嚷:“既然已经说完了正事,沈姐姐,那咱俩来划拳吃酒吧!我要好好给你接风洗尘!”

他是个人来疯,有他在的酒席就算只有三个人,也仍旧热热闹闹的。

崔季听着他和沈银翎说说笑笑,只在一旁安静地吃酒用膳。

夏日傍晚的阳光透过菱花窗照进来,在沈银翎的东珠耳铛上跳跃,折射出浅金色的光点。

那光点投影在崔季修长的手背上,晃花了他的眼。

不知是否是街上有小姑娘叫卖栀子花的缘故,对崔季而言,这个黄昏似乎浮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暗香,就像他和沈夫人在甘州的那两年,他时常闻到的味道。

余光掠过沈银翎因为微醺而铺上薄红的芙蓉面。

崔季不动声色地想,他大约也有些酒热了。

沈银翎回到藕花巷高家的时候,日头已经从围墙上落了下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丫鬟婆子都不知去哪儿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虚掩的槅扇,旋即推门而入。

寝屋昏暗。

端坐在太师椅上的青年,正一手支颐闭眼假寐,玄色绣金锦袍在椅子上铺陈开,笼在暗色里的面容眉骨深邃金相玉质,压低无声的压迫感。

陆映。

“哟,”沈银翎掩上屋门,娇娇地坐进他的怀里,“什么风把陆映哥哥吹来了?”

陆映睁开眼。

彼此距离很近,他清楚地闻到了女人身上的酒香。

他道:“喝酒了?”

沈银翎取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拭去脖颈间的薄汗:“屋子里闷,就去酒楼坐了会儿。陆映哥哥,你可没说不许我出门。”

陆映看着她。

已是盛夏,女人穿着京城里流行的袒领薄纱襦裙,因为天气热又加上她才从外面回来的缘故,她细嫩白皙的脖颈间冒出了一层香汗,冰丝上襦紧贴在肌肤上,勾勒出饱满诱惑的曲线。

他眸色沉沉:“你一个人吗?”

“不然还能有谁?”沈银翎娇娇气气地反问,“难道我会和高征那个笨蛋一起吃酒吗?”

“你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自然不会和高征同席坐饮,不过——”陆映怜惜地轻抚过她娇嫩的脸颊,狭眸更加晦暗深沉,“刑部主事崔季,却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沈银翎挑眉:“你派人跟踪我?”

陆映没有回答。

带着薄茧的指腹勾勒出沈银翎的唇线,又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往下。

胸前的系带被挑开。

衣裙散落在腰间。

原本用来束胸的白绫,从身后绑住了沈银翎的双手。

昏暗的寝屋里,白皙温软的春山顶着一点茱萸,随着几个巴掌声,那春山颤巍巍抖动,烙上了鲜红而残忍的指印,女人唇齿间溢出隐忍的叫声,带着一点可怜的哽咽,只低垂的卷翘眼睫,遮掩了瞳孔里的一丝恨。

陆映忽然掰正沈银翎的脸。

四目相对。

他一字一顿:“崔季也是从甘州来的,你们早就认识了是不是?沈银翎,你在甘州,背着孤干了什么?”

沈银翎抬起长睫,静静看着他。

半晌,她突然笑了起来。

她生得极美,就算现在的处境十分狼狈,也仍然美得令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她主动凑近陆映的耳畔,声音暧昧又挑衅:“你猜?”

陆映胸腔里,骤然翻涌出强烈的情绪。

他死死盯着怀里的女人。

沈银翎流放甘州的那三年,平均每半个月就要给他寄一封书信,信上写着缠缠绵绵的情话,诉说她有多么想念他、有多么爱他,还说她想见他,不停催促他想办法让她尽快回到京城。

他以为,他以为至少在甘州的那三年,沈银翎是安分守己的,是喜欢他的。

可是崔季的出现,就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掌掴在了他的脸上。

就像三年前沈国公府还没有垮台的时候,她曾对他做过的事!

沈银翎的骨子里,分明还是和以前一样,自私、贪婪、虚伪、风流、不可掌控!

她是天底下最漂亮也最会骗人的女人,她只适合当床笫间的玩物。

陆映知道的。

他知道沈银翎的劣根性的。

可是,尽管如此,今时今刻,他还是被沈银翎牵动了情绪。

他不知道这种情绪因何而来,他只知道自己很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他道:“孤不许你再见他。”

“殿下想限制臣妇的自由?”

“不可以吗?”

“殿下,您该不会是喜欢上臣妇了吧?”


沈云兮夺过字条,上面用红色的胭脂写着两行字:

——娘娘的寝衣穿起来很舒服,娘娘的床睡起来也很舒服。

字迹秀丽婉转,明显是女人的笔迹。

沈云兮双手发抖。

这是……

这是谁给她留的字条?!

难道有人在她去盛国寺的时候,偷偷来过她的寝宫?!

生怕她不知道似的,还特意留下了字条!

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挑衅!

世上敢如此挑衅她的女人,只有宫外的那个狐狸精!

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把她带进了东宫,还带进了她的寝殿!

在她辛辛苦苦抄写佛经的时候,那个贱人在她的寝殿,穿着她的寝衣,睡着她的床榻,和太子殿下颠鸾倒凤!

沈云兮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

她猛然攥紧字条,连面部肌肉都开始颤抖:“贱人……贱人!”

满殿宫女太监战战兢兢跪倒在地,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沈云兮面目狰狞,霍然起身,发狠般把字条撕碎。

她想起就连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都可能被那个贱人用过,顿时怒不可遏地扫落所有瓶瓶罐罐,盛满珠钗首饰的锦盒全部跌落在地,一时间满殿都是珍珠滚落的声音。

沈云兮呼吸急促,飞奔到衣橱前。

她发疯般一件件扯出绫罗衣裳,扔在地上不算,还狠狠抬脚踩了下去。

一想到她的衣裳居然被情敌穿过,她就直犯恶心。

她眼睛发红声音粗哑:“给本宫扔了,把这些衣裳全给本宫扔了!”

宫人们忙不迭照做,她又飞快走到拔步床前,嫌恶的将软枕、锦被全都拽到地上。

她竭力撕扯着帷幔,小脸狰狞扭曲:“把这些东西拿出去烧了,全烧了!一件也不许留!凡是寝宫里能换的东西,全给本宫换成新的!”

寝殿里一片狼藉,宫人们诚惶诚恐地纷纷照做。

莲心劝道:“娘娘莫要着急,对方越是挑衅,咱们越是不能乱了阵脚,她不过就是个床上的玩意儿,总归是越不过您去的。今儿是七夕佳节,您该梳妆打扮,安心等候殿下过来才是。”

“滚开啊!”沈云兮一把推开她,扯着嗓门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贱人!贱人!!贱人!!!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贱人?!等本宫抓到她,定要剥了她的皮、挖了她的眼睛,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啊啊啊啊啊啊——!!”

陆映出现在珠帘旁的时候,就看见沈云兮正在那里跺脚发疯。

他眼底尽是疏离冷漠。

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从前他偶尔召幸其他姬妾,沈云兮就是这副疯癫样子。

而她疯完之后,他宠幸的姬妾就会在第二天莫名其妙地死掉。

可他和沈云兮并非寻常夫妻,他们是太子与太子妃,是大周国未来的帝后,怎能一直沉溺于儿女情长之中?

陆映寒着脸,独自来到乾清宫,皇帝正带着张贵妃吃酒赏月。

张贵妃虽然虚岁三十五,但风韵犹存,在后宫里面最得皇帝宠爱。

他们两人的儿子陆争流也在,少年乌发红唇金簪朱袍,很有些风流倜傥的模样,年纪轻轻就封了慎王。

陆映请过安,想起自己在陆争流这个年纪的时候,母后早逝,外祖家又隔着万水千山,朝廷里无人为他说话,他明明是嫡子,却未曾封王,也未曾受封太子。

他的太子之位,是他自己抢过来的。

从沈银翎的情夫手上抢过来的。

他想着,听见张贵妃问道:“今天是七夕,太子妃怎么没和太子一道过来?”

陆映声音淡淡:“太子妃犯了点错,正在东宫禁足。”

“女儿家家的,娇娇气气,犯些错误也实属正常,哪就严重到需要禁足了?”张贵妃笑意温和,俨然一副慈蔼的长辈模样,“太子对太子妃,也太严格了些。今天过节,该让她出来玩的。”

她待所有的皇子公主都是这副宽和的姿态,因此在宫中名声很好。

沈云兮也喜欢亲近张贵妃,因为张贵妃从不要求她遵循宫规,更不会苛责她的礼仪和规矩。

可就是这么一个慈眉善目的女人,唯独对她自己的儿子要求很高。

是以,陆争流被她培养的文武双全,才只是个少年郎就已经在边关历练过了,丝毫未曾沾上王孙公子纨绔奢靡的风气。

陆映道:“不劳贵妃费心。”

“怎么说话的?!”皇帝陆煜不悦开口,“你该唤贵妃一声母妃!”

“陛下……”张贵妃连忙拦住他,“今儿过节,您发什么脾气?太子年少,一时有些叛逆也是正常的,陛下不要逼他。都是一家人,打断血肉连着筋,臣妾是不在意什么称呼的。太子开心,就足够了。”

“你呀,就喜欢宠着孩子们!”陆煜宠溺地点了点张贵妃的眉心,“太子都虚岁二十了,哪里年少了?!朕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儿子都有好几个了,哪像他这么不懂事!”

张贵妃拣起一颗葡萄,剥开皮送到他的嘴边:“陛下英明神武,自是旁人不能比的。”

陆煜心情颇好,凝视着她那张春花秋月般的俏丽面庞,笑着吃了那颗葡萄,还不忘舔了舔她的指尖。

张贵妃脸颊绯红,含羞带臊地悄悄瞪他一眼:“孩子面前,还这样不正经!”

陆煜轻笑,拉住她的手放进怀里:“朕与爱妃伉俪情深举案齐眉,哪里不正经了?”

“陛下……”张贵妃小心翼翼地望了眼陆映的脸色,“‘伉俪情深’‘举案齐眉’,原是形容夫妻恩爱的,臣妾只是您的妃子,可不敢乱用这两个词。”

“朕说是伉俪情深,就是伉俪情深!”陆煜冷笑,也瞥向陆映,“朕是天子,谁还敢有异议不成?!”

陆煜面不改色。

他知道张贵妃的算盘。

她想当皇后,却因为出身太过低微而被群臣反对,她便退而求其次,只为陆争流算计太子之位。

她以为在雍国是天子陆煜做主。

殊不知朝中大权,早就暗中向他倾斜了。

当朝天子确实是陆煜。

可是能决定谁坐在那张位置上的人,实际却是他陆映。

张贵妃和陆争流,不过是他眼中的笑话。

他把玩着茶盏,终觉宫中无趣,于是借着更衣的由头离开了乾清宫。

陆映来到高家,却被陈嬷嬷告知沈银翎出去看灯了。

陆映面无表情:“她和谁一道去的?”


沈银翎的眼皮子轻颤了下。

难怪那夜她总觉得有人在窥视自己,原来是薛伶……

他竟然把自己和崔季私会的事情,告诉了陆映!

可她之前才答应过陆映,不会再和崔季见面!

她骤然察觉到一股威冷的压迫感从陆映身上传出,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慢慢望向陆映。

对方正端起瓷盏喝茶,动作仪态矜贵优雅,侧脸线条却极其冷峻淡漠,狭长的丹凤眼里似是藏着疾风骤雨,漆黑浓墨犹如黑云摧城。

想起这个男人折磨人的手段,沈银翎藏在襦裙底下的娇躯不由狠狠哆嗦。

她眼眶一红,柔若无骨的小手拽住陆映的袖角:“陆映哥哥,我没有……”

陆映没有搭理她。

他冷淡地瞥向薛伶:“猎场的消息,可靠吗?”

“微臣的消息,何时出过差错?”薛伶轻嗤,“既然张贵妃存心不想让您活,您又何必对她手下留情?微臣这里,倒是有一条良策……”

“说。”

“殿下不妨捕猎一头珍奇异兽,在它的腹腔内塞满火药,等拉回营帐,趁着天子携张贵妃以及其他皇子公主凑近观看时……”薛伶的笑声分外阴毒兴奋,做了个爆炸的动作,“‘砰’!炸药爆炸,血花四溅,碎肉纷飞,人头落地,定然是世间绝美的景象!”

沈银翎看着薛伶。

这个人,想在围场上弑君?

薛家是开国功臣之后,历代家主忠君爱国忠厚朴实,薛尚书半辈子兢兢业业披肝沥胆,不曾想竟然生出了一个如此叛逆大胆的嫡长子!

而这条计策显然无法在陆映这里通过。

他抿了口茶:“太毒。”

薛伶不屑:“殿下不就是怕将来在史官那里的名声不好听吗?”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如今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名正言顺方是上策。”

“既然如此,殿下不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张贵妃在林子深处准备了凶禽猛兽,只等你明日自投罗网,殿下不如将她儿子陆争流引诱到山里,也替他预备些豺狼虎豹。他若活,便是他福大命大。他若死,便是他福薄命浅,与殿下无关。谅大理寺和刑部那边,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沈银翎眸光微动,忽然为陆映挽袖斟茶:“臣妇流放甘州的时候,曾见当地猎人使用过一种香粉,人闻起来没有味道,但却能吸引猛兽。若将那香粉藏进慎王殿下的荷包里面,等他深入山脉丛林,成群结队的猛兽闻着味儿找过去,定会将他撕成碎片。”

陆映瞥向她。

她生得倾国倾城,言语间却是不加掩饰的歹毒。

薛伶抚掌大笑:“这个计策好!殿下,陆争流带过来的侍妾不就是您的人吗?不妨今夜就赶制荷包,安排她明日一早给陆争流戴上!”

“臣妇恰巧知道香粉的配方,”沈银翎如小兽般乖巧地跪在陆映身侧,用胸前的温软蹭了蹭他的手臂,“殿下,臣妇这就把配方写给薛大人可好?”

陆映知道,她和崔季私会的事情被自己知晓了,她这是在讨好自己。

他不置可否,由着沈银翎去书案上写香粉配方。

薛伶拿到配方,扯了扯拴在薛绵绵脖颈上的锁链:“走了。”

薛绵绵不肯走。

她不安地望着沈银翎和陆映。

她和薛伶在这里,太子不方便就私会的事情问罪昭昭。

如果她和薛伶走了,昭昭会不会被太子打骂惩罚?

她小心翼翼地乞求:“公子,奴婢和昭昭数年未见,今夜可否为她设宴接风?”

昭昭……

薛伶居高临下地睨着薛绵绵。

她唤沈银翎倒是唤得亲切。

他的目光又落在沈银翎的身上。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瞳眸里突然闪烁起恶毒玩味的暗芒。

他冷嗤:“薛绵绵,你什么身份,自己心里没数吗?设宴接风,你一个奴婢也配?你是我薛伶的人,卖身契都签了,这辈子只许伺候我一个人,少对别人献殷勤,女的也不行!”

不容薛绵绵再说什么,他拽着锁链就走。

薛绵绵脖颈吃痛,只得被迫跟着他往外走。

她担忧地回眸望向沈银翎,沈银翎冲她略一颔首,示意她别担心。

两人走后,大帐内陷入寂静。

沈银翎知道崔季的事情必须给陆映一个解释。

她主动跪到陆映脚边,低眉顺眼道:“殿下明鉴,臣妇没有私会崔大人,臣妇与他不过是偶遇罢了。”

陆映眼神凉薄。

七夕那夜,他还以为这个女人收了心,他还以为她是喜欢他的。

他甚至想过,要与她长长久久。

那花灯上的祈愿签文——岁岁年年,年年岁岁,花好月圆,银翎辉映,原来只是她写出来欺骗他的谎言。

而他那夜,居然因为这签文而对沈银翎心软!

陆映气息冷冽低沉,倾身捏住沈银翎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

四目相对,他面无表情:“偶遇?偶遇到了画舫上?”

沈银翎的目光不躲不闪,温声细语:“是专门看灯的画舫,载了不少船客,臣妇上船的时候,崔大人就已经在船头赏灯了。后来臣妇想着男女有别,就赶紧上岸走了。太子殿下明鉴,臣妇待世间其他男子都是虚情假意逢场作戏,唯独待您真心实意一往情深。”

金色的烛火在她的瞳眸里跳跃,映衬出温润深情的光泽。

可是陆映不相信她的话。

他松开手:“自己脱。”

沈银翎眼睫轻颤。

僵持片刻,她乖觉地脱下一件件裙裳。

她肌肤白嫩细腻,娇躯匀称晶莹,偏偏胸前温软高耸娇嫩,随着她被陆映按在书案上,在微冷的秋夜里颤巍巍勾勒出春水般的涟漪。

“腿张开。”

“啊嗯……殿下轻些……”

粗暴的对待,令沈银翎的声音染上哭腔。

陆映眼瞳里的黑云摧城化作实质性的疾风骤雨,将沈银翎牢牢钉死在书案边。

重重的撞击中,笔墨纸砚散落满地。

几滴墨汁溅到女人洁白的胴体上,黑与白交织成暧昧的色彩,像是蛊惑人心的花纹。

直到烛火燃了大半,陆映才发出一声长长的低喘。

他抽身而出,整理过仪容,见沈银翎狼狈地趴在书案上,双腿大张浑身轻颤,于是拣起一根毛笔,就着沈银翎肌肤上的墨汁,在她光裸的后背上随意写了两个字。

沈银翎喘息着,妩媚的凤眼含满泪珠。

她努力回头张望:“殿下写了什么?”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