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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小说和前夫穿成年代文对照组by江瓷周明礼

阿鲸快码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周明礼转身拿东西的空档,就看到厨房门口站着俩小孩儿。两个孩子嘴里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眼睛放光的盯着那咕噜咕噜不停冒着热气的锅,口水不停的吞咽。想吃的意思都不用明说!周明礼看着他们那馋猫的样子,拿了个干净的碗,从里面夹了两块肉出来,“一人一块,不许抢。”俩小孩儿还有些害怕这个爹,他的话就相当于金科玉律,小脑袋猛点,眼睛早就黏在那红彤彤,油光滑亮,大料的香味将肉香推上了一个高峰,虚虚上飘的肉香雾,让人吸一下就有些受不了。周阳迫不及待地接住,抱着碗到了门外,围着凳子蹲下,他率先抓住了比较大的一块儿,嗷呜一声,就是相当凶狠地一口。周苗也受不住,抓住就狠狠咬掉一大块。就这么一口,两个孩子的眼睛就瞬间亮了。“好好吃啊!”周阳,“狗蛋说肉好吃,他...

主角:江瓷周明礼   更新:2024-12-11 10: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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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瓷周明礼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和前夫穿成年代文对照组by江瓷周明礼》,由网络作家“阿鲸快码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明礼转身拿东西的空档,就看到厨房门口站着俩小孩儿。两个孩子嘴里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眼睛放光的盯着那咕噜咕噜不停冒着热气的锅,口水不停的吞咽。想吃的意思都不用明说!周明礼看着他们那馋猫的样子,拿了个干净的碗,从里面夹了两块肉出来,“一人一块,不许抢。”俩小孩儿还有些害怕这个爹,他的话就相当于金科玉律,小脑袋猛点,眼睛早就黏在那红彤彤,油光滑亮,大料的香味将肉香推上了一个高峰,虚虚上飘的肉香雾,让人吸一下就有些受不了。周阳迫不及待地接住,抱着碗到了门外,围着凳子蹲下,他率先抓住了比较大的一块儿,嗷呜一声,就是相当凶狠地一口。周苗也受不住,抓住就狠狠咬掉一大块。就这么一口,两个孩子的眼睛就瞬间亮了。“好好吃啊!”周阳,“狗蛋说肉好吃,他...

《完结版小说和前夫穿成年代文对照组by江瓷周明礼》精彩片段


周明礼转身拿东西的空档,就看到厨房门口站着俩小孩儿。

两个孩子嘴里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眼睛放光的盯着那咕噜咕噜不停冒着热气的锅,口水不停的吞咽。

想吃的意思都不用明说!

周明礼看着他们那馋猫的样子,拿了个干净的碗,从里面夹了两块肉出来,“一人一块,不许抢。”

俩小孩儿还有些害怕这个爹,他的话就相当于金科玉律,小脑袋猛点,眼睛早就黏在那红彤彤,油光滑亮,大料的香味将肉香推上了一个高峰,虚虚上飘的肉香雾,让人吸一下就有些受不了。

周阳迫不及待地接住,抱着碗到了门外,围着凳子蹲下,他率先抓住了比较大的一块儿,嗷呜一声,就是相当凶狠地一口。

周苗也受不住,抓住就狠狠咬掉一大块。

就这么一口,两个孩子的眼睛就瞬间亮了。

“好好吃啊!”

周阳,“狗蛋说肉好吃,他没骗咱们。”

周苗含糊不清的说,“要是以后天天都能吃肉就好了。”

周苗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娘给她的糖,挣扎的看着那块吃了一半的肉,

很快她把肉放回了碗里,奶声奶气的,“不能全吃完,要给娘留,娘还没吃呢。”

周阳可不舍得,小孩子不知饥饱,吃到剩下一点点瘦肉,才眼巴巴的放进去,“好!”

两个孩子在外面的嘀嘀咕咕,周明礼也听见了,他笑了笑,将玉米面揉成的饼子贴在锅边,盖上锅盖,准备再焖一会儿,等江瓷回来就能开饭。

从厨房出来,周明礼路过俩小孩儿,说道,“肉锅里还有。”

听到这话,周苗小手一伸!

抓住了自己剩下的那一半肉,塞进嘴里。

周阳看到,又急又气,“等娘回来我要告状!你不把肉留给我!”

周苗呆了呆,可那肉就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吸溜一下,就进了周苗的肚子。

已经全吃光了,没有了。

周苗开始局促起来。

周阳撇着嘴,只能可怜巴巴的吃自己那一小块儿。

两个孩子闹腾半天,周明礼把屋内又规整了一下,额头冒着汗,白着脸坐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除了有些疼,并没有渗血。

他松了一口气,还好。

“娘!苗苗把肉都吃了没给我留!”

坐在床上的周明礼听见周阳告状的声音。

是江瓷回来了。

周明礼从屋里出来,果然看到了江瓷。

从来没有干什么体力活的江瓷累得不轻,她刚到家,来洗手的盆边洗了洗手,周苗就端着一个带了缺口的碗过来,里面放了水。

周苗低着头,又不安又紧张,她没有让阳阳吃肉,娘会怪她。

周明礼拿了板凳给她坐。

江瓷也不客气,坐下,笑着看周苗,“肉好不好吃?”

周苗憋红了脸,却不得不承认,“好吃。”

“娘,肉,好吃!”

江瓷接过她端来的水,喝了一口,周阳又钻过来,坚持不懈的告状,“娘,她不把肉留给我。”

那都是他的肉,以前娘都让苗苗吃的留给他,苗苗这次竟然全都吃完了。

他不高兴,他得告状。

江瓷看向周明礼,周明礼只得说,“刚做好,这两个孩子太馋了,就给她们两人一人一块肉吃。”

周苗小声说,“我没吃阳阳的肉,想留给娘吃,爹说,不用。”

江瓷算听明白了,幽幽看向周阳,“你爸说了一人一块,你抢苗苗的肉?”

“以前娘都把苗苗的给我,苗苗的是我的。”周阳理直气壮地说。

江瓷非常严肃的对周阳说,“现在,以后,都不行了,你的就是你的,苗苗的就是苗苗的。”

周阳听到这话,天都塌了。

却不知,江瓷昨天晚上就想对周阳说这话了。

和周老二结婚之后,“江瓷”就对夏磊与柳殷殷恨上了,处处都要和夏磊那两口子攀比。

“江瓷”把重男轻女发挥的淋漓尽致,这乡下本来资源紧张,吃的,用的都很稀缺,“江瓷”从来都紧着儿子来。

夏磊两口子对儿子好,“江瓷”也对儿子好,更何况,她本来就更疼爱儿子周阳,对周苗的态度就是能给她一口吃的就不错,一个丫头片子,你还想要啥?

“江瓷”还会对儿子说,“苗苗的就是你的,你要是还想要啥东西,拿苗苗的就行,可别往外偷。”

“以后苗苗大了还得接济你呢,你可是男娃,还是她哥,她不接济你谁接济你?”

“苗苗要是抢你的东西,你就跟娘说,娘保准揍她。”

周阳年纪虽然小,可江瓷说过的话他明白啊。

明白苗苗虽然是他妹妹,但苗苗得让着他,好吃的他吃,好用的他用,他看不上的她才能用。

今天娘给苗苗两颗糖,却一颗都不给他,周阳就很生气了,在树荫下玩的时候,周阳就想抢周苗的糖。

可周苗就是不给他,她手里的糖还被夏希看到了,夏希吃过糖,知道糖是好东西,就去抢。

周苗哪是健康健硕的夏希的对手,夏希成功的抢走了一颗糖,很快就把糖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周阳看到之后,那火立刻就窜上来了。

凭什么啊!

苗苗的糖都不给他!你一个其他家的小孩儿凭什么抢她的糖!

苗苗能忍阳阳不能忍!

阳阳嗷的一声就冲上去了。

那场仗打胜了!

因为他娘也给了他一颗糖。

好哄的周阳可高兴了。

可现在……

好哄的周阳觉得天塌了。

他哇的一声就哭了。

“我不要我不要!苗苗的就是我的!这是娘你说的!她吃了我的肉她吃了我的肉呜呜呜呜!!”

周阳开始撒泼打滚。

这招对付他娘最有用,他最多吼两嗓子,娘就会来哄他。

周苗看周阳哭,几乎是反射性地蹲下低头抱住了脑袋,同样哭起来,“娘,我以后都把东西让给阳阳,别打苗苗……”


镇上的供销社距离山定大队还是有些距离的,她们得骑自行车去。

刚到大队长家,就碰到了个熟人。

只见夏磊正在和大队长寒暄。

大队长手里提着两条大草鱼,面上的笑也十分灿烂。

江瓷和周明礼几乎不约而同的挑起了眉。

周明礼不着痕迹的拍了拍敞开的大门。

大队长和夏磊扭头,看到江瓷和周明礼,脸上的笑微顿。

这夫妻俩好像是没有察觉到气氛变化一样,一起走进大队长的院子。

“你们怎么来了?”大队长问了一句,又喊了一声媳妇儿。

莲婶从房里出来,接过大队长手中的草鱼,冲着夏磊道了句谢。

江瓷自觉和莲婶的关系还不错,冲着莲婶笑了笑。

莲婶微顿,向江瓷点了点头,随口问了一句,“你们咋来了?”

“我们要去一趟供销社,想问问自行车在不在。”

这事儿莲婶做不了主,扭头看向大队长。

大队长看了这俩人一眼,“啥时候回来?”

江瓷不确定,扭头看向周明礼,周明礼思忖片刻,道,“能赶在中午前回来就中午回来,不行就下午四点前。”

大队长也没说不借,只嗯了一声,指了指停自行车的地方,“车在那儿,能尽早回来就赶早,这车还有其他人要用呢。”

话中的意思很简单,让他们赶紧回来。

周明礼应下,过去推车。

两人从来到离开,和大队长站在一起的夏磊就没有开过口。

只是视线扫过江瓷时,眼底的神色全是算计。

江瓷和周明礼说话的声音传来,“你会骑自行车吗?还是这种二八杠的。”

“会,你坐好就行。”

江瓷将信将疑,但还是坐在了后座上。

周明礼踩着脚踏板,离开时,忽然扭头。

视线正对上那满是算计的目光。

夏磊微顿,冷冷的回视。

周明礼无事发生,腿一用力,骑着自行车离开。

看着夫妻俩走远,大队长还嘀咕了一声,“周老二这人,难不成还真变好了?”

莲婶提着草鱼往厨房走,“变好还不好?他们俩好好过日子,咱们大队也就没那么多作妖的事儿了。”

莲婶冲着大队长笑,“你也能清闲清闲不是?”

大队长深深点头,赞同了自家媳妇的话,“对了,磊子,你来找我有啥事儿?”

夏磊,“大队长,咱们屋里面说。”

两人进了屋。

……

这二八杠的自行车周明礼骑的还挺稳当,路过麦田边时,在田里上工的人瞧见这一幕,惊奇得直咋舌。

“周老二是真改好了!都能带着媳妇儿往镇上去了!”

“是不是改好那且有的看呢,人都是会装的,指不定好了两天又变坏,动不动就打人。”

“周老二还有点改好的模样,你说他媳妇能改好不?”

“这怎么可能?你没见昨天江瓷还和柳知青,夏知青掐架呢?她要改好,狗都能改掉吃屎!”

这话说的恶心,可乡下人真吵起架来你叉叉个叉叉,你叉叉了个叉那都是随口就出来的,真没那么多讲究。

其他人听到顿时带偏了话题,哈哈直笑的说,“江瓷能改好,比东头寡妇不去勾搭男人都难!”

“你他妈的,再胡咧咧一句,老娘撕了你的嘴!睡你家男人了我干什么要你说!”

泼辣又不乏娇媚的声音顿时传来,这生产队东头住的寡妇今天就在这边上工呢!这些人在她背后编排她听不见也就算了,咋的她人就在这儿竟然还敢胡咧咧。


“愣着干什么?手都洗好了,还不想吃鸡蛋吗?”

头顶含笑的声音响起。

周苗呆呆地抬头看过去,就见她娘正轻笑地看着她,摇了摇手里令人垂涎的鸡蛋。

周苗猛地从江瓷手中拿过鸡蛋,嗷呜下去就是一大口,比周阳吃得还要凶狠。

她想,娘好像有点变了,要是娘一直都这样就好了。

“吃慢点,碗里还有黄瓜。”江瓷不急不徐地说,“以后苗苗和阳阳都吃一样的,你们每人一天一个鸡蛋,吃胖一些才健康。”

周阳嘴里咬着鸡蛋,含糊不清的说,“娘,鸡蛋真好吃!”

紧接着,周苗便重重点头。

鸡蛋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了!

江瓷看着这两个又瘦又黑的孩子。

一颗鸡蛋就足以让他们心满意足了。

她又深深叹气。

剩下的那颗鸡蛋进了江瓷的嘴里,两个孩子需要补充营养,江瓷也需要,她脑袋上还有伤呢,怎么能不吃好的?

鸡蛋没什么好吃不好吃的,江瓷接受良好,等她拿起窝窝头吃时,第一口差点吐出来。

这窝窝头也不知道是拿什么面做的,又糙又硬,还剌嗓子!

江瓷脸色变了又变,扭曲,纠结,变态……

她余光瞥向两个孩子。

俩孩子分了一个窝窝头吃,嗷呜嗷呜的吃的正香。

我一个大人难道还比不过小孩儿?

江瓷一边想,一边扭曲着脸,凶神恶煞的吃下窝窝头。

……

于大嫂将钱收进了存钱的盒子里,等饭的男人见状,问道,“这是江瓷买鸡蛋的钱?”

“是啊,她看上去像是真改了,不仅还了之前借咱们的面,还花钱买鸡蛋。”于大嫂说着,把盒子藏起来,“看她们娘仨瘦的,我就多给了一个鸡蛋。”

于大嫂纳闷的说,“你说也是奇怪,小江刚下乡那一年,多好的姑娘,能干开朗,和乡亲们处的都好,这柳知青和夏知青一到,小江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死命的缠着夏知青,成天和柳知青作对,这都结婚了,还不停作妖。”

“你问我,我问谁去?”男人哪懂这些,只道,“希望她是真改了,她男人见天的打她,人也怪可怜的,咱们能多帮衬就多帮衬点。”

于大嫂也是这么想的,但她还是警惕的,“还是得再观望观望,江瓷真能改好咱们再帮。”

于大嫂和她男人说完了话,一起出门去吃晚饭。

……

饭后,江瓷把剩下的三个窝窝头收起来,又烧了一大锅的水。

她脑袋上有伤,强忍着脏没洗头,只洗了一个澡。

江瓷身上的伤口很多,新新旧旧的交织在一起,看上去有些狰狞。

给自己上了药,江瓷叹了一口气,想起了那个家暴男。

如果他回来,自己岂不是要走原身的老路,继续被家暴男打?

江瓷已经在思考能不能让他“悄无声息”的死掉。

换了一盆水,江瓷把周苗抱过来,脱掉她的衣服洗澡。

小姑娘瘦骨嶙峋的,一碰身上全都是骨头,只有肚子大一些。

江瓷都不敢用力给她洗澡。

“水烫不烫?”江瓷试探的往她身上擦了一下。

周苗摇摇头,“不烫。”

说完,周苗的肚子咕噜的叫了一声,她连忙捂住鼓鼓的小肚子,慌乱说,“我不拉,我不拉。”

这是想去上茅房了。

江瓷笑了笑,眉眼带了点温柔,“马上给你洗完,我带你去茅房。”

江瓷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给周苗洗完,江瓷带着她去茅房,周家的茅房很简陋,比旱厕都不如,就是挖了坑而已。

没有荤腥只能吃窝窝头,家徒四壁四处漏风等等,这些江瓷都接受了,可看到那茅坑,江瓷宛如直面深渊恶鬼,脸色巨变,一个箭步转身,风一样冲出去干呕。

“娘……?”

江瓷把晚饭全都给吐了出来,脑袋一阵阵发晕,刚刚扶着树干站稳,扭头就看到无措的周苗。

江瓷闭了闭眼睛,“我没事儿,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转眼一想,周苗才三岁,怎么会上茅厕?

江瓷想自杀的心都有了,做了一分钟的心理建设,深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带着周苗进了茅房。

等抱着周苗出来,江瓷的脸都要憋青了。

不行,头疼。

大脑缺氧,得让她缓缓。

周苗局促的捏了捏自己的衣裳,小心看着脸色不太好的江瓷。

江瓷没注意小孩的小动作,领她回了房,又给周阳洗了澡。

等把睡觉的房间收拾一遍之后,天已经很暗了。

这个时候能娱乐消遣的东西可不多,灯油又珍惜,农村人家早早就睡了,而两个孩子,也已经在打盹儿。

江瓷也累得够呛,看着勉强干净一些的床,带着两个孩子躺下。

七八月的晚上很热,没有空调,只能拿着蒲扇扇风。

江瓷睡的浑浑噩噩,以前的生活和穿书后短暂的经历交织,让整个梦境都变得光怪陆离,不够真实。

忽然,江瓷听到了些微哭声。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翻了一个身,那压抑的低泣却愈发的明晰。

江瓷睁开眼,半起身看过去,就见哭的人是周苗。

她凑过去,皱眉问,“怎么哭了?”

周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也很是虚弱,“呜呜……娘……我疼……”

疼?

江瓷立刻抓住她的小手臂,却感觉很烫。

江瓷赶紧问,“哪里疼?”

周苗说不出哪里疼,只哭的愈发难受。

江瓷摸她的脑袋,温度高的吓人。

江瓷顿时明白这是发烧烧的身体疼,不再多想,江瓷抱起人,看了一眼睡得四仰八叉的周阳。

她拍了拍周阳的小屁股,“妹妹发烧了,我带妹妹去医务站,你自己在家好好睡觉,不准乱跑。”

周阳也不知有没有听到,一翻身,撅着屁股继续睡。

江瓷皱眉,不太安心让周阳一个孩子在这儿睡,抱着孩子出了门之后,就去了于家。

开门的是一个男人。

他皱着眉,“谁啊。”

“于大哥,我是江瓷。”江瓷简洁解释,“苗苗发烧了,我得带她去医务站,阳阳一个人待在家里我不太放心,能不能请您去我家帮我看着点阳阳?”

被称为于大哥的看清人,又往江瓷怀里哭个不止的周苗看了一眼。

“行,你去吧,我过去看着。”

“谢谢于大哥!”

江瓷连忙感谢,不再多寒暄,抱着周苗摸黑冲去了医务站。

医务站的医生和知青都是住在这里的,这会儿医务站的灯竟然还亮着,江瓷没duo观察,冲进去就喊,“医生,我闺女发烧了!”

灯光下,医生正在给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包扎,那男人还醒着,饶是身上到处都是伤,被清理时,也忍着痛一声不吭。

听到动静,男人抬眸,朝门口看过去。

江瓷对上男人的目光,脚步一滞,声音戛然而止。

男人蹭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山定生产队。

本该下地收获的时间,谷场上却围了不少人。

人群中心躺倒着一个身形偏高却十分消瘦的女人。

“江瓷!又拿装昏这一套来吓唬人是吧?我告诉你!今天的事儿你要是不能给出一个说法,你今儿就算是死在这儿,也不能罢休!”

一个穿着深绿色短袖衬衫,五大三粗的男人气势汹汹冲着倒地的女人大喊。

这么以强凌弱的场景,却没有激起在场众人对女人的偏心,反而对着倒地的女人指指点点。

其中一个肤白貌美的女人温声细语道,“李知青,算了,江瓷也不是有意的,她都说了,是她家里来了信,她来这儿是来找信的,和我的介绍信没有关系。”

“殷殷,你就是心肠太软,太善良,别人说什么话你都相信!”深绿色短袖衬衫男人愤怒说,“谁不知道江瓷她爸妈压根不管她,这种蹩脚的谎话说出来,你看看大队的人谁信!”

“就是就是,她来大队也好几年了,就没见过她的家人给她捎来一点东西。”

“我看呐,江瓷就是嫉妒殷殷开了介绍信,能返乡了,偷偷跑过来捣乱的!以前她又不是没干过类似的事儿!”

“看她做的哪件事给殷殷的影响不严重?这次江瓷甚至都打上了殷殷返乡的介绍信上!如果介绍信真被她撕了,那还了得?这事儿不能完,必须找大队长给殷殷一个公道!”

“没错!”

耳边叽叽喳喳,比去年公司遭遇危机,那群拿不出解决办法只会推脱责任的部门主管吵架的声音还要聒噪。

江瓷躺在那儿足足有十分钟,终于从灌进脑子里的记忆中缓过劲儿来,她的眉头皱的几乎能夹死蚊子。

她赶上穿书潮流了。

还穿进了年代文中,男女主红火日子的对照组。

“江瓷”,一个喜欢男主,立志于给男女主感情,事业上添砖添瓦的恶毒知青女配。

做过的恶毒事包括不限于:拿走男主送给女主的好东西,骗女主给自己干活,故意往男主身上凑,并成功成为男女主在一起的垫脚石。

她设计女主与别的男人有染,结果女主嫁给了男主,她嫁给了家暴男。

饶是嫁了人,“江瓷”依旧勤勤恳恳的干坏事,和女主比较来比较去。

女主被男主宠上天,不下地不干活,“江瓷”也想不干活,结果被家暴男抽了一顿。

女主怀孕,“江瓷”也怀。

女主生一个,她一胎生俩。

女主搞到了回城的介绍信,“江瓷”知道了,终于绷不住,破防了。

她跑到距离谷场不远的大队长家里,借口家中有人给她写信,企图想找到女主的介绍信并且撕毁,被同是知青的男配抓了个正着。

推搡之下,“江瓷”磕碰了脑袋,江瓷,穿来了。

简短将“江瓷”以前干过的事情总结一遍的江瓷闭上了眼睛。

男配李虎恶狠狠喊道,“江瓷!你别装死!”

江瓷睁开眼睛。

凑热闹的人将她围成了一个圆,除了那一张张黑黢黢的脸,只剩下蓝蓝天空。

江瓷生无可恋。

江瓷木着表情。

天塌了,莫过于此。

她前脚才和没有感情的丈夫离婚,离婚证还没热乎,后脚就到了要什么什么都没有的七零年代。

难道是看不过去她这么多年过的顺风顺水,老天爷要给她惩罚?

不明白,不理解。

“江瓷你要是再不给个说法,等大队长过来,我们就把你给送去镇上的公安局里!”那个李虎还在持续输出。

江瓷从地上坐起,捂住还有些疼的后脑勺,手顿时湿漉漉的。

她低头一看。

满是厚茧的黢黑手掌心全都是血。

“哎呦,真流血了!”

“摔了脑袋,你说流不流血!”

“要不……还是先送去医务站吧?”

“李虎,你再怎么样,也不能把人给推倒啊,看看脑袋都磕破了!”

其他人见到,也吓了一跳。

江瓷不以为意,只皱了皱眉,没有纸巾擦手上的血,索性不管。

从地上站起来,她身形还有些晃。

李虎见到血,也有些紧张,但见江瓷还能站起来,便故作冷静的喊,“她不是能站起来吗,那必然是没事儿的,江瓷,你还想怎么狡辩,承不承认自己拿殷殷的介绍信!”

江瓷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捉奸在床,抓贼拿赃。”

“你从我身上搜出来柳殷殷的介绍信了吗?”

“我都看到了!你竟然还不承认!”李虎大气。

江瓷当然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拿介绍信,就算拿了,那现在的江瓷也不能承认。

“江瓷”拿的,和她江瓷有什么关系?

她脑袋有些疼,伤口必须得处理,没这么多时间和李虎纠缠。

“你看到什么了?”江瓷把手臂展开,明明个头还没有李虎高,那平淡淡漠的眸子,却让李虎凝滞。

她语气平平,“来,你要是从我身上搜出来柳殷殷的介绍信,我立刻给她道歉。”

李虎黑脸发红,吼道,“我才不碰你!你就是偷拿了殷殷的东西!!”

江瓷说,“说我偷拿她的信,你却不能从我身上找出来,你不仅污蔑我,还将我推倒,撞在石头上。”

江瓷手上的血还明晃晃的证明着刚才李虎推搡她的事实,李虎骑虎难下,只能瞪大了眼睛,呼吸粗重。

“干什么干什么!”

大嗓门从人群外响起。

“是大队长回来了!”

众人连忙让出了一条路,大队长从二八大杠自行车上下来,黑着脸冲着人吼,“不去收麦子都围在这儿干什么?闲的蛋疼了不是?!”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今天的事儿都对大队长说了一遍。

听完后大队长冷冷看着江瓷,她做过不少类似的事情,好好的大队成天解决的就是这个知青搅弄的麻烦事儿,真是快烦死了!

“江知青你说,你是不是又嫉妒柳知青,偷拿了她的介绍信!?”

江瓷掀了眼皮,“我没拿。”

“还敢撒谎!”大队长大声呵斥,“江知青,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给送去公安局!”

“我说的就是实话,我拿没拿她的东西,她进去找找不就知道了?”

说到这儿,江瓷的身形晃了晃,没忍住,又是踉跄的坐倒在地上,脸色很是不好。

大队长见她这样,语气一顿,皱眉看着她手上的血。

“……我男人三天没回家了,我找大队长你问问他去哪了。”

说完,江瓷眼睛一闭。

晕了。


“这的确不是我的孩子,我的道德告诉我,扔掉这两个孩子,我以后就算腰缠万贯,也会在午夜惊醒。”

这意思是要养了。

江瓷说,“你要是不愿意,可以自己去打拼,就算不用你,我也能将这两个孩子养大。”

江瓷抱着周苗往房子那边走。

感觉到她的冷淡,周明礼快走两步,抓住她的手臂,感受到阻力,江瓷一板一眼道,“干什么?”

周明礼低头看着她,“没有不愿意。”

“留你一个人在这儿,我做不来这种事,我也没想过自己离开,那些话我只是问问,你不要多想。”

说完,周明礼松开她的胳膊,往后退了两步,说道,“你先回去休息,我去周老大那里一趟。”

江瓷侧眸看他,周明礼神情内敛,天又黑,根本看不出什么。

既然他已经答应了下来,江瓷也不再纠结这些,只道,“好。”

江瓷一路回了那两间破屋。

于大哥没睡,就坐在门口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蒲扇。

见人走近,就站起身来,“怎么样了?”

“打了一针退烧针,又拿了药,于大哥,谢谢你在这儿守着了。”

于大哥害了声,“邻里邻居的,能帮就帮点,刚才看你和一个男人走回来的,那是老二吧?”

江瓷点头,“是他。”

于大哥很是看不起周明礼,说道,“怎么不见他回来?到家门口还能走,你也不管管。”

江瓷说,“我是在医务站碰见他的,他身上也受了伤,说是有事去了他大哥家里一趟,让我先回来。”

于大哥应了一声,“行,既然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哎,等忙完农忙,我家再请您吃饭正式感谢。”江瓷笑着说。

于大哥连说不用,但回去时心里还是高兴的,任谁出手帮忙,听对方记着自己的好不舒坦?

至少帮这个忙没帮错不是?

周明礼趁夜一声不吭的朝周老大家中走去。

原身周明礼的爷娘早就死了,留下周老大和周老二兄弟俩。

这兄弟二人都是大队中偷鸡摸狗的货,不久前,周老大也不知是从哪儿得了消息,说不远的生产大队里,有人在山里搞考古的地方偷偷弄了不少金银珠宝。

他拉着周老二周明礼,打算一起偷过来,尽快去鬼市脱手,能赚不少钱。

兄弟两个一合计,三天前就去了,谁知道那大队的爷们更凶,还养了大黑狗,两人刚刚摸黑进那大队里,就被抓住了。

周老大推了周老二一下,自己跑了,周老二被狠狠打了一顿,人都没了,被扔到山沟里,周明礼这才穿进了周老二的身体里。

周明礼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作祟,他身上被打的致命伤已经消失,不致命的伤却大大小小残留了不少。

周明礼这么晚不回去,就是去找周老大,不弄死他,也要吓他弄点赔偿。

他和江瓷来到这种地方,江瓷从小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她在这儿就是受苦。

就现在而言的状况,除非一道雷把他们又劈回到以前的时代,不然很难在短时间里恢复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状况。

周明礼不想让她那么辛苦,就只能先搞点钱和东西,把居住环境改变一些。

默默算了算需要多少钱才能让江瓷过上好日子,周明礼的神色愈发的凝重。

路过谷场,周明礼进去拿了一把镰刀,闷声走到了周老大的家门口。

夜色已经很浓,家家都入了夜。

周明礼看着那紧闭的大门,摸了摸腹部的伤口,眼神沉静,却透着说不出的狠意。

紧接着,两声巨响的咣咚!

周老二的体格强壮的很,虽说受了伤,但一把子力气还在,咚咚两脚下去,那本来就不怎么结实的门,竟然被周明礼直接给踹烂了。

正搂着媳妇儿睡觉的周老大和他媳妇儿被这一声惊醒,却听孩子哭了起来。

“天天!”周老大媳妇儿惊叫一声,忙跑了出去。

“咋回事儿,谁大晚上的不睡觉搞出这么大动静!”

周老大外套也不穿,不耐烦嚷嚷,光着膀子追了出去。

“啊!”

紧接着又是他媳妇儿的惨叫,嗓音发颤,“你,你要干什么!?”

“天天,我的天天啊!”

周老大顿时感觉到了不对劲,脚步加快,闯进儿子的房中,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熟悉的人!

他无比熟悉的人——周老二!

周老二衣服上全都是暗色的血迹,阴森森的房屋里,他一只手拎着自己的儿子周天,一只手拿着一把镰刀!

尖锐一面抵着他儿子的脖子,只要周老二愿意,他儿子就要没命!

周老二!

他竟然活着回来了!

现在还想杀了他儿子!

周老大内心惊恐,心虚,害怕交织在一起,不可置信的喊,“周老二!你干什么!把我儿子放下!”

“老二啊,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慢慢说,你……你把你侄子放下,他是嫂子的命根子,求求你了,把我儿子放下吧……”周老大媳妇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向周明礼哀求。

周明礼发出嘶哑阴沉的反派笑声,“放过他?你问问你男人,三天前,他怎么没有想过放过我?”

周老大心脏剧烈猛跳,无比慌乱。

“老二……话不是这么说的。”周老大勉强为自己找补,“我也是……想着咱们俩能逃出来一个也好,就能去公安那里报案,也能把搭进去的人救出来不是?”

“再……再说了,咱们这一支就剩你和我,我又是老大……能给家里继承香火,肯定是我的命更宝贵一些了……”

“这就是你在我逃跑的时候一把将我扯倒的理由?”周明礼声音很低,却透着股森然。

听的周老大遍体生寒。

周明礼手中的镰刀在哭闹不停的周天的脖子间移动,不曾歇斯底里丝毫质问,却让周老大心惊胆战,神经紧绷,如临大敌。

“老子命都没了,你还想着继承香火,”周明礼缓慢开口,一字一句无比清晰,“你说我把你儿子给宰了,你还有没有后?”

周明礼手里的孩子吓傻了,嗷嗷的开始哭起来。

扑通。

周老大媳妇儿吓得满脸苍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跟着儿子一起大哭。

周老大笑得比哭还难看,“老老老二,我知道你是在瞎说,那事儿确实是我这个做哥哥做的不对,有什么话咱们哥俩说,你别拿你侄子开玩笑!”

周明礼眼皮一掀,语气不疾不徐,“我的确不会杀你儿子,毕竟我媳妇孩子都还在,要是杀了你儿子,你反去报复她们,本来是你欠我,却害了我媳妇孩子,我去找谁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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