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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小说素雪终难成白首by冉青铉苏璧禾

冉青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祝铆说道:“苏少爷,趁冉大人昏迷,快走吧!”“我赌,冉青铉不会为难我。”苏端华咬唇,“祝大哥,我姐姐的尸首,会运去哪里?”“罪大恶极之人会丢去乱葬岗,任由野狗秃鹫老鼠啃食,‘你’这种罪臣家眷,应该是送去义庄,稍作整理便一副薄棺下葬。如果族人想领回去葬入祖坟,也可。”“那我们快去义庄吧!”两人先一步过去,隐在暗处等着,一个时辰后,才等来送尸首的小兵。因为没有亲朋打点,所以他很是怠慢,直接将麻袋从马车里抓出来丢在地上,自己都没下来。苏端华看得眼睛发红,差点没忍住冲出去。祝铆将他抱在怀里,虽然十五岁都能成亲了,但在这样的灾难面前,苏少爷还是个孩子,肩膀还是这么瘦小。却要逼着自己一夜长大。“嘎吱嘎吱”,义庄陈旧的木门从里面打开,满脸沟壑的看...

主角:冉青铉苏璧禾   更新:2024-12-11 11: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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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冉青铉苏璧禾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素雪终难成白首by冉青铉苏璧禾》,由网络作家“冉青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祝铆说道:“苏少爷,趁冉大人昏迷,快走吧!”“我赌,冉青铉不会为难我。”苏端华咬唇,“祝大哥,我姐姐的尸首,会运去哪里?”“罪大恶极之人会丢去乱葬岗,任由野狗秃鹫老鼠啃食,‘你’这种罪臣家眷,应该是送去义庄,稍作整理便一副薄棺下葬。如果族人想领回去葬入祖坟,也可。”“那我们快去义庄吧!”两人先一步过去,隐在暗处等着,一个时辰后,才等来送尸首的小兵。因为没有亲朋打点,所以他很是怠慢,直接将麻袋从马车里抓出来丢在地上,自己都没下来。苏端华看得眼睛发红,差点没忍住冲出去。祝铆将他抱在怀里,虽然十五岁都能成亲了,但在这样的灾难面前,苏少爷还是个孩子,肩膀还是这么瘦小。却要逼着自己一夜长大。“嘎吱嘎吱”,义庄陈旧的木门从里面打开,满脸沟壑的看...

《完结版小说素雪终难成白首by冉青铉苏璧禾》精彩片段

祝铆说道:“苏少爷,趁冉大人昏迷,快走吧!”

“我赌,冉青铉不会为难我。”

苏端华咬唇,“祝大哥,我姐姐的尸首,会运去哪里?”

“罪大恶极之人会丢去乱葬岗,任由野狗秃鹫老鼠啃食,‘你’这种罪臣家眷,应该是送去义庄,稍作整理便一副薄棺下葬。

如果族人想领回去葬入祖坟,也可。”

“那我们快去义庄吧!”

两人先一步过去,隐在暗处等着,一个时辰后,才等来送尸首的小兵。

因为没有亲朋打点,所以他很是怠慢,直接将麻袋从马车里抓出来丢在地上,自己都没下来。

苏端华看得眼睛发红,差点没忍住冲出去。

祝铆将他抱在怀里,虽然十五岁都能成亲了,但在这样的灾难面前,苏少爷还是个孩子,肩膀还是这么瘦小。

却要逼着自己一夜长大。

“嘎吱嘎吱”,义庄陈旧的木门从里面打开,满脸沟壑的看守人一瘸一拐的走出来。

“这是锦衣卫冉大人的小舅子,但他姐姐是个不得宠的,就连家也是冉大人亲手抄的呢,老拐叔,你就随便埋了了事得嘞!”

老拐叔颤巍巍摇头,哑声道:“可不能随便的,否则入土也不安的。”

小兵耸耸肩,指挥马儿掉头,一甩马鞭,扬长而去。

这种晦气地方,多待一会儿都瘆得慌。

老拐叔将浸透血的麻袋抱起来,蹒跚着走了进去。

苏端华跌跌撞撞跑过去,祝铆叹息着,来给“苏端华”收尸的苏家的亲戚,半个都没有。

之前就听说苏大人夫妇的灵堂都无人前去吊唁,真真世态炎凉。

义庄并不大,昏暗又破旧,乍一看阴森森的,摆了满屋的棺材,地上散落着烧得残破的纸钱。

苏端华红肿着眼上前,伸出手。

“老拐叔,这是我……弟弟……我来给她入殓……”老拐叔如同像是聋了般,没听到眼前妇人的声音粗嘎异常,木然道:“老夫先将之缝合好,不能死无全尸。”

苏端华泣不成声,“谢谢您,谢谢您……你,转过身去吧。”

“我不怕!”

姐姐为了他而身首异处,有什么不敢看的?

老拐叔也不再多说,将针线准备好,就打开麻袋,小心翼翼将头颅捧了出来。

苏端华腿一软,跪倒在地,“咚”地重重磕了个头,清瘦的身子颤抖不已。

祝铆进来,心头酸楚,帮着老拐叔将无头的身子摆放好。

“您缝好头颅,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

苏端华哽咽道:“我要亲自给她梳洗……”祝铆看到苏璧禾身上脏兮兮的囚服,弯下身对苏端华说道:“我这就去买寿衣和好棺材。”

苏端华感激地点头,取下头上的首饰,塞到他手里。

祝铆快步离开,苏端华将目光移到老拐叔手上,就见他正在拨开姐姐的头发。

那张跟自己相似的脸是僵硬的青白,姐弟长得相似,在这一刻显得尤为残忍。

可他知道,姐姐是庆幸的。

因为最后一刻,她的嘴角是微微弯着的。

姐姐的墓碑,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能有,只能刻上他的名字。

死了的人没有名字,活着的人也没了名字。

世间也确实没了苏端华,他也要改名了。


监斩官走上台,将犯人背上用红笔写着“苏端华斩立决”六字的亡命牌抽下来,拨开乱发,点点头。

“已验明正身,是苏端华。”

接着,士兵将人脖子上的枷锁取下,按着头塞入高悬的铡刀之下,扯开浑厚的嗓音,安慰道:“这就上路了,莫怕,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

苏璧禾在心里摇头,做人,太累了。

雪花落满凌乱的发丝,渐渐有了些白首偕老的味道。

这是她一个人的白首。

“行——刑——!”

苏璧禾闭上眼,苍白的嘴角微扬。

爹,娘,你们看到了吗?

我是有用的,我保住了弟弟……苏端华捂着耳朵,流着泪埋头跑着,忽的手臂被人握住。

“璧禾!”

冉青铉看到那身熟悉的衣服,欣喜的笑还没完全绽开,就僵住了。

这分明是苏端华!

苏端华在这里,那刑台上的人是……冉青铉心脏痛到要停顿,疯了似的拨开人群,朝着刑台狂奔!

“刀下留人!!!”

他用尽了平生最撕心裂肺的声音。

可惜,为时已晚。

系住铡刀的麻绳已被解开,高悬的锋利雪亮铡刀,以无可阻挡的千钧之势,飞速落下。

冉青铉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死无全尸。

一切是那么快,铡刀落下的速度很快,头和身体分离的速度很快。

“咔嚓”一声,像是砍在了他身上,痛得肝胆俱裂,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吐血倒地。

天旋地转,眼前的场景也颠倒过来,人头滚落在飙出大丛暗黑血液的刑台上,骨碌了几下静止。

雪还在纷纷扬扬的飘落,乱发掩住了那张脸,冉青铉死死盯着,看不清,看不清,那一定不是他的苏璧禾!

本来看到身穿飞鱼服的男人过来,这一片的民众已自觉又惊恐的闪避,有胆子小的已经跪下。

这可是锦衣卫里的大人物!

在他们身边吐血倒下,就怕百口莫辩了。

“大人!”

几个锦衣卫赶过来,冉青铉周围已经空出了一片地方,无人敢靠近。

“不关我们的事,这位大人自己倒下的……是啊是啊,我们没碰过他……”锦衣卫们想将冉青铉搀扶起来,却觉得这身体不知为何,沉得重逾千斤……监斩官没有注意到这边的骚乱,点点头,就有士兵跑过去,抓起那个头颅,塞入麻袋。

“还给我,把她……还给我……”冉青铉颤颤伸出手,喉咙发出几声嘶哑得不成样子的闷声,然后便再也受不了全身像是凌迟撕裂的剧痛,晕死过去。

苏端华一直不敢转身,颤抖地背对着刑台,紧咬手背,疯狂落泪。

泪水模糊了双眼,所有喧嚣统统远去,他想他这辈子都忘不掉铡刀落下的声音了。

姐姐,你现在应该已经见到爹娘了吧?

请你替我这个不孝子告罪……眼前仿佛浮现姐姐盈盈的笑,“端华,你好好活下去,就是对爹娘最大的孝顺。

不要怕,一个人的路,也要坚强走下去,我们会一直看着你……”一个声音忽的在苏端华耳边低语:“苏少爷,你快跟我走吧!”

苏端华转头,看到那位将自己背出诏狱的锦衣卫祝铆。

此刻他一身利落短打,脸上粘着假胡须,手里拿着马鞭,装作赶车的。

“对不起,冉青铉看到我了。

但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不会拖累你。”

祝铆摇摇头,在他决定帮苏璧禾的时候,就已经把前程和性命都豁出去了。

“能走多远走多远吧!”

“祝大哥,容我为姐姐收尸……我真的做不到……连她的尸首也不管……我想将她跟爹娘葬在一起,免得她成了孤魂野鬼……苏少爷,不要辜负你姐姐的苦心。”

祝铆微微皱眉,还是活着的人更重要。

“让开,都给我让开!”

几个锦衣卫凶恶地叫嚣着,快速朝这边走来。

人群纷纷闪避,祝铆忙低头侧过身,拉着苏端华闪到一边。

就看到其中一个锦衣卫背上趴伏着的,赫然是冉青铉!

紧闭双眼,脸色惨白,唇角挂着血迹……苏端华不由惊诧,才一会儿功夫,他怎么成了这样?

难道是因为姐姐的死?

脑海中闪过冉青铉看到自己从欣喜到恐惧的神色,再到那句撕心裂肺的“刀下留人”,苏端华的手紧紧攥起来。

姐姐,你看到了吗?

冉青铉竟是如此在意你,他的反应不像是作伪,却又为何连一场婚礼也没有给你,还大张旗鼓的娶平妻?

说什么也是多余,过去了,都过去了……
“什么意思?”

冉青铉连牙齿都在打颤,有预感苏端华接下来的话,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你都没发现她很怕冷吗?

就算是夏天,也穿得比常人多吗?

那是因为五年前,她不慎坠入冰湖后就染上了寒疾,冬天对她来说很痛苦难熬!”

冰湖!

寒疾!

所以璧禾是为了救他,连命也丢了。

冉青铉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钻入血肉骨缝,比那年的冰湖冷了一万倍!

她为他赔了命,而他都做了什么!

林铠武担忧地看着冉大人,脸白得可怕,要不是还站着,几乎就是个活死人了。

其实从今早出门开始,大人就不对劲,大概是从看到马夫身上掉下来的银梳开始。

如果来伺候的不是那位马夫,又或者他收好了银梳,没让大人看到,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可惜没有如果,那就是天意了。

“这么些年来,姐姐的寒疾越来越严重,大夫说,撑不过这个冬天了……”苏端华哭得颤抖不止,他知道,就算姐姐身体好好的,为了救自己也会奋不顾身,这就是他的傻姐姐啊!

“你浑然不察,还大张旗鼓娶了平妻,将姐姐送回娘家……那段时间,我娘还天真地要姐姐尽快怀孕,做了好多补品给她喝,我们都不知道,没用的……”冉青铉的脸越发死白,摇摇欲坠,从不知道字词能化为利刃,一刀刀将人凌迟。

蓦地想起那次杖责重阳,璧禾急着挡了一下,吐出暗黑的血液。

明明已经觉得不对劲,却没有深究,还误会她背叛自己……璧禾身上的那些痕迹,是因为病重吧,她已脆弱到了那种地步,真真应了那句“命比纸薄”。

而他毫无察觉,继续做着伤害她的事,逼得她两次自杀。

第二次看似是为了弟弟而死,对她来说也是解脱吧。

苏璧禾是因为他冉青铉而死的,她为了救他,先是毁了身体,在嫁给他的几年里,又一点点被摧毁了心神。

她没了一丁点退路,纵然是指挥使夫人,也孤苦无依。

林铠武垂下头,不忍再看冉青铉的面无人色。

在他仅有的印象中,苏璧禾的脸色常年苍白,身形瘦弱,似乎风一吹就倒,任何时候穿得比旁人厚,整个人感觉就是病怏怏的。

他们几乎一致认为,苏璧禾这样的,身为指挥使夫人,真是上不得台面。

要不是狗屎运误打误撞救了大人,也轮不到她。

好点的人家谁会愿意娶这样的女人当主母?

一看就是短命相……原来,她还真是身患绝症。

冉青铉哑声道:“出去,你们,都出去。”

苏端华狠狠抹泪,趁着他没说要追究祝铆,拉着祝铆一起走出去。

林铠武眉头紧锁,搀扶着腿脚不利索的老拐叔出去,把门关上。

门外的锦衣卫看到苏端华,纷纷躬身施礼。

虽然都知道苏夫人不受待见,但她身份摆在那,明面上的尊敬还是要的。

苏端华撇过脸,咬着唇,没有说话。

林铠武看得无端心酸,为苏璧禾。

虽然这些锦衣卫们跟苏夫人见得不多,但竟然没有认出来这不是她……当然,此前苏端华从床底爬出来,自己第一眼也没认出来。

但若是多看几眼,也会看出端倪的,毕竟是个少年人。

姐弟俩也没有像到以假乱真。

至于监斩官,自然是没想到会有人利用容貌相似而交换身份斩首,乍看有些像,便没多想。

等人都走了出去,冉青铉像是撑着自己的最后一口气流泻光了,腿一软,跪倒在苏璧禾的尸体旁。

已经记不清上次流泪是什么时候,他曾一度以为自己是个没有眼泪的怪物。

却原来,他这样的冷血动物,还有眼泪。


除了料峭的寒风呼呼吹着,整个义庄都静谧无声,听着听着,竟觉得风声都像是哀泣。

冉青铉让他们出来后,屋内就没什么声响了,无人敢打扰和窥视。

一群人就这么站在外面。

锦衣卫们训练有素,面不改色,一动不动,像是木桩子杵着,然而一旦有什么异动,便会立刻化身猛兽。

老拐叔坐在木墩子上,闭着眼像是老僧入定。

苏端华因为悲伤过度也没有睡意,站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走到窗口,就看到冉青铉抱着姐姐,似乎融为一体,许久都没动,定格了似的。

这算什么?

他连姐姐有寒疾都不知道,他风光娶平妻,现在这副嘴脸是什么意思?

苏端华实在看不惯冉青铉迟来的深情,直接打断这难耐的寂静。

“快让我姐入土为安吧!”

见他像是聋了,苏端华皱眉,正要继续张口,就被林铠武给捂住嘴巴拉开了。

不要去捋虎须了!

里面那个男人发起狠来六亲不认,可不会看你是苏璧禾的弟弟!

冉青铉不是没听到,无人看到他露出一丝惨笑,入土为安?

她是安了,他怎么办?

所以她还不能走,要留在这世间陪他。

一个有些疯狂的念头滋生出来,就像是火星子遇到泼了油的干柴,无法制止。

“林铠武。”

“大人有何吩咐?”

林铠武马上问。

“让那个看守人进来。”

听到冉大人叫自己,老拐叔慢悠悠起身。

也不知是常年和死人打交道,亦或是已经活到这把年纪,他满是沟壑的面上丝毫没有惧色。

“我若不想将她下葬,有何保持尸体不腐的法子?”

这话一出,老拐叔还没吱声,苏端华已经忍无可忍,冲进屋内。

他以为冉青铉想为难老拐叔,没想到这男人想让姐姐死了也不得安宁!

“你疯了?!”

祝铆忙捂住苏端华的嘴,这傻小子,这时候还不知道要降低存在感。

冉青铉可以看在苏璧禾的面子上,放过苏端华,但不会再有其他。

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出他因为苏璧禾的死而魔怔了。

“本座想做的事,你能奈我何?”

冉青铉没将苏端华放在眼里,瞥向老拐叔,言简意赅命令道:“说。”

老拐叔垂着浑浊的眼,如实相告:“可将尸体的脏腑和脑髓取出来,用药材填充……呜、呜呜……”苏端华挣扎不开,只能用眼睛狠狠瞪着的冉青铉,什么仇恨还要这么折腾姐姐的尸首?

“或将尸体一直浸泡在特制药水中。”

“就这两种?”

冉青铉不满意,很不满意。

将璧禾的内脏挖出更是死无全尸,泡在药水中让他碰不到璧禾。

苏端华拼命拉下祝铆的手,嘶声喊道:“求你让她入土为安吧!”

冉青铉无动于衷,甚至觉得可笑,世人总是人云亦云嚷着什么入土为安,却没想过入土到底哪里安了?

地下暗无天日,她会很快被鼠虫腐蚀,残破不堪。

若能让尸体不腐,让璧禾留下来陪他有什么不好?

至于以后,等自己要走的时候,那就一把火将两个人一起烧了!

世人皆忌讳死无全尸、不能入土,烧掉尸体那叫挫骨扬灰,是有天大的仇恨才会干的事。

然而冉青铉偏要将自己和苏璧禾的尸首一起烧了。

烧成灰,就能真正的融为一体,谁也别想分开他们!


还是这么快来了,吝啬得一点准备都不肯给她。

苏璧禾攥紧的手背青筋突突,颤声道:“不行,我不同意。”

冉青铉剑眉蹙起,道:“你觉得本座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你再给我半年,最多半年……”她颤了颤,卑微到了尘埃里,顶着他冰冷的眼神,哀求。

“没时间了,沛儿有了身孕。”

他懒得问缘由,转身走出房间。

“青铉,我也没时间了。”

苏璧禾隐忍的泪大颗滴落在地上,“面,也是最后一碗了。”

她缓缓走到院中,将那些续命的药埋到土里,就像是埋葬自己这辈子的求而不得。

三日后。

锣鼓喧天,礼炮齐鸣,指挥使大人高调铺张成亲。

喧闹声传到苏璧禾的落英苑,声声刺破耳膜。

她像个雕塑坐在凉亭中,只因冉青铉一句“病怏怏的晦气”,而不能出现于人前。

这府里天大的热闹,也与她无关。

苏璧禾眼里浸满苦涩,心口一阵窒闷,还来不及掏出帕子,就猛地咳了出来。

一口发黑的血溅到石桌上,诡异地冒着丝丝寒气!

侍卫重阳情急地扑过来扶住苏璧禾。

“怎么会这样?

大小姐,你的药呢?”

“没用了,不吃也罢。”

苏璧禾痛苦喘息着,手里的帕子转而去擦拭血迹。

“我去找冉大人来!”

重阳刚要转身就被苏璧禾死死拉住,身子顿时僵滞。

那双手,好冷,好像没有活人的温度!

“如果你还当我是大小姐,就听我的。

不要去……”不要去……自取其辱。

“好,那你吃药。”

他攥紧拳,“药呢?”

苏璧禾眼里带着一丝暖意,看着重阳将药从土里挖出来。

到了最后,陪在自己身边的,是小时候重阳节出去看花灯,随手捡回家的乞儿。

重阳把药熬好,盯着苏璧禾喝下去,直到她苍白的脸稍微转好,他的脸色才跟着好点。

他很想问大小姐,有没有想过离开冉府?

可他更清楚,她有多爱那个冷酷的男人。

新婚后,冉青铉再也没来过落英苑,府里的下人对苏璧禾越来越怠慢。

如今谁都知道,大人最宠爱的是钟夫人,甚至将她安置在了自己的惊鸿轩。

听着下人们的谈论,苏璧禾的心还是会痛,但她习惯了被漠视,如今努力试着不在乎。

对冉青铉的期盼,其实早在日复一日的冷漠中,慢慢熬干……这日,钟沛儿在一众丫鬟的簇拥下,来到落英苑。

“姐姐,沛儿来给你敬杯茶。”

苏璧禾闭门不见,生命最后,她想任性一点。

“不用了,请回。”

几个丫鬟狐假虎威,上前拍门,被重阳不客气地拎起来丢开。

“你——!”

钟沛儿咬牙,就见重阳定定看着她,“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她一惊,眼底极快闪过一抹心虚之色,“放肆,我怎会与你这等下人见过……”转身带着丫鬟们迅速离开。

惊鸿轩。

冉青铉回来,就看到钟沛儿眼睛红肿,委屈道:“青铉,我想着姐妹和睦,去给姐姐请安,结果吃了个闭门羹。”

想到苏璧禾,冉青铉皱眉,“不用搭理。”

他将钟沛儿拥入怀中,叹息,“要是我早点找到你,就不用这么委屈你了。

当年要不是你救了我……”钟沛儿温顺的笑,垂眸掩住眼里的阴霾。

权倾朝野的锦衣卫首领,哪个女人不心动?

她一定不能失去!

任何有可能拦路的人,都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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