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们莽撞了,没想到张仁身为行医多年的老郎中也会狼狈为奸,这才让我们错怪了你们母女,对不住,对不住……”
“今日多有得罪,实在抱歉,林姑娘和刘夫人,我们差点就冤枉了好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脸上都满是愧疚之色。
“哎!不对啊,为啥马俊生明明没中毒,脸上还是铁青的?”铁匠盯了马俊生半天,挠挠头,很是不解。
林清颜微微一笑:“这个好解释,哪位可给我一方湿帕子?”
话音刚落就有人递上了帕子。
众人也实在是好奇得紧,毕竟光靠张仁口说无凭,大家都是眼睛看着他面色奇怪的。
林清颜对着马俊生的脸使劲擦拭了几下,马俊生自知逃不脱,像丢了魂似的任她摆布。
帕子展开,上面带着青蓝的痕迹。
“很简单,去染坊里一趟,蹭些颜色回家,等用时往两腮一抹就是了!他倒是谨慎,不仅唇上也涂了,还叫来了张仁串通一气,好一个天衣无缝的谋划!让人找不着自证清白的机会!”林清颜晃晃帕子,三言两语就抖露出真相。
铁匠瞪大了眼睛,连连摇头:“真没想到啊,这还是一连串的毒计!马俊生这小子平时看着不爱吱声,还能想出这种损阴德的门门道道?”
“不,我此前根本就不曾见过他们三人。既然素未谋面,何来仇怨?他们背后必定是有人指使的。”林清颜很清楚,不光是他们,那些躲在人群里拱火的摊贩也不是主谋,只不过因为嫉妒才会顺水推舟。若说心有怨恨的人,她脑中已经有了猜想。
马俊生此时耷拉着脑袋,两腿软得像面条一般,一推直打颤,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说!究竟是谁指使你这般陷害我们母女?”林清颜紧盯马俊生,厉声断喝。
马俊生此时脸上倒不用擦颜色,已经吓得铁青,纵使这样,也依旧嘴唇紧抿,一言不发。
“不用再轻饶他了!给了脸面不中用的东西,干脆送官府!”奇珍斋掌柜的冲伙计一挥手,示意来人押走他。
“你若不说,我们即便有心也不能放过你,还是赶紧坦白从宽吧。”刘香芸语气缓和些,别人扮红脸,总要有个唱白脸的。她性子温柔,做不来那些,哄劝人刚合适。
“别!是林三壮!是林三壮让我装死的!”马俊生瘫倒在地上,被伙计拖着胳膊,赶忙高声喊道:“林三壮给了我和张仁一人一两银子!说,说她们只不过是两个女人,只要赖上,就没办法翻身!”
张仁眼珠子都要瞪裂了:“胡说!胡说!老夫我行医这么多年!会贪图银子吗!咳咳咳……”
一口气没上来,这老头竟然气昏过去,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帕子在手,人赃并获,定罪已是板上钉钉。
见情形不好,马俊生干脆不吐不快,把掺和此事的摊贩报了个遍。
跟林清颜想得如出一辙,就知道林家人没安什么好心眼,吃了瘪只会像疯狗一样咬上来。
该说的体面话还是要说。林清颜挺直了脊背,目光如炬地扫着众人:“今日之事,大家已经分明。我们母女二人本本分分做生意,却无端遭人陷害,希望诸位为我们正名。”
刘香芸轻轻点头,眼眶泛红:“多谢各位今日能明辨是非,我们孤儿寡母只求糊口,从未想过与人结怨,今后还望大家多多照拂。”
报官,抓人,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