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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十年暗恋清醒后,贺总悔不当初(沈安念贺陵川)

弥望霏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的脸被那个女人掐得通红,流着眼泪躲到楼。家里的仆人经常说,以后贺陵川结婚就不会要她了,没人会接受自己的丈夫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甥女赖在家里。那天晚上,沈安念在房间里哭了很久,怕贺陵川也会不要她。可贺陵川见她不下楼也不开门,硬是直接让人把门拆了闯进房间。看见他脸上的痕迹,他表情冷得像是要杀人。那个女人一开始还狡辩说跟她没关系,贺陵川却什么都不听,抱着她温和询问:“念念,告诉小舅舅,谁欺负了你?”她蜷缩在他颈窝,搂着他哭得厉害,却什么都说不出。贺陵川自己调了监控,越看脸色越阴沉,然后命保镖直接将那女人拖走。那天晚上,她抱着她站在门口,看向那女人的眼神带着寒意。“我养出来的孩子,想怎么骄纵就怎么骄纵,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说要把我们念念赶...

主角:沈安念贺陵川   更新:2024-12-12 12: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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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安念贺陵川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十年暗恋清醒后,贺总悔不当初(沈安念贺陵川)》,由网络作家“弥望霏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的脸被那个女人掐得通红,流着眼泪躲到楼。家里的仆人经常说,以后贺陵川结婚就不会要她了,没人会接受自己的丈夫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甥女赖在家里。那天晚上,沈安念在房间里哭了很久,怕贺陵川也会不要她。可贺陵川见她不下楼也不开门,硬是直接让人把门拆了闯进房间。看见他脸上的痕迹,他表情冷得像是要杀人。那个女人一开始还狡辩说跟她没关系,贺陵川却什么都不听,抱着她温和询问:“念念,告诉小舅舅,谁欺负了你?”她蜷缩在他颈窝,搂着他哭得厉害,却什么都说不出。贺陵川自己调了监控,越看脸色越阴沉,然后命保镖直接将那女人拖走。那天晚上,她抱着她站在门口,看向那女人的眼神带着寒意。“我养出来的孩子,想怎么骄纵就怎么骄纵,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说要把我们念念赶...

《小说十年暗恋清醒后,贺总悔不当初(沈安念贺陵川)》精彩片段




她的脸被那个女人掐得通红,流着眼泪躲到楼。

家里的仆人经常说,以后贺陵川结婚就不会要她了,没人会接受自己的丈夫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甥女赖在家里。

那天晚上,沈安念在房间里哭了很久,怕贺陵川也会不要她。

可贺陵川见她不下楼也不开门,硬是直接让人把门拆了闯进房间。

看见他脸上的痕迹,他表情冷得像是要杀人。

那个女人一开始还狡辩说跟她没关系,贺陵川却什么都不听,抱着她温和询问:“念念,告诉小舅舅,谁欺负了你?”

她蜷缩在他颈窝,搂着他哭得厉害,却什么都说不出。

贺陵川自己调了监控,越看脸色越阴沉,然后命保镖直接将那女人拖走。

那天晚上,她抱着她站在门口,看向那女人的眼神带着寒意。

“我养出来的孩子,想怎么骄纵就怎么骄纵,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说要把我们念念赶出去?”

“她想缠我一辈子,我也养得起,倒是你,今后若是再在我面前出现,今天这笔账,我会认认真真和你算。”

被他抱回房间时,她都还哭得浑身发抖。

贺陵川坐在她床边轻轻给她擦眼泪:“小哭包,别哭了好不好?小舅舅不会不要你的,不要谁都不会不要你。”

再往后,他身边再没有女人。

当时,沈安念以为那是偏爱和承诺,却没想到,他拒绝那些人,只是因为他们不是他的白月光。

宋知宜一回来,她就输得一败涂地。

“那时候我还小嘛,现在长大了,小舅舅也不会太记挂我了。”

沈安念扯开话题,跟洛舒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不知不觉喝了好多酒。

准备回酒店时,她的电话却忽然响了。

看到屏幕上小舅舅三个字,她只感觉心脏似乎抽痛了一下。

洛舒萱探头看过来:“咦,舅舅打过来了啊?我忘了,你家有门禁来着,十点不回家小舅舅就要催你了。”

沈安念回神,强作镇定接起电话:“小舅舅。”

电话那头,贺陵川的语气带着寒意:“还不回家?现在几点?”

她不经意掐紧掌心:“......我今晚住朋友家,不回去了。”

电话那头陷入寂静。

许久,贺陵川冷笑一声:“翅膀硬了,是吗?谁准你不经过允许住在外面?”

沈安念握着手机,思绪恍惚。

她自己都不太记得贺陵川有多久没有这样“约束”过她。

以前家里的确是有门禁的,她高中时晚自习十点下课,贺陵川往往亲自过来接她,坐在车上握着带给她的热牛奶,一路听她叽叽喳喳。

哪怕他不在,也会让家里的司机去接,生怕她在外面会有意外。

但现在不一样。

工作很忙的时候,她甚至会在公司呆到凌晨两三点,贺陵川不会问,甚至有那么几次他晚归时他也刚到家,也不会关心一句。

那现在这样算什么?

她一个成年人,还需要跟他报备去向,因为他一个电话就乖乖回家?

沈安念收拢掌心,第二次做了忤逆他的决定。

“小舅舅,我已经长大了,在外面跟朋友玩很正常,您早点休息吧。”

说完,她也没有等贺陵川的回应,直接将电话挂断。

洛舒萱瞪大了眼:“哇,念念,你居然会顶你小舅舅嘴了诶?!迟来的叛逆期?”

沈安念抿了抿唇含糊其辞:“我们很久不见,多玩一会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不想说自己这不算迟来的叛逆,而是终于清醒。

还有三个月就要离开了,她才不要继续和之前一样什么都听他的。

反正,他早就不想管她了。

她跟洛舒萱继续喝酒,而电话那头,贺陵川眼神冷极。

挂断他的电话?夜不归宿?

她是真长大了......在外面交了什么朋友?是男是女?

他没来由觉得心里涌起一股焦躁,挥手扫落放在面前的杯子,紧绷着唇站了起来。

......

沈安念和洛舒萱一直玩到深夜,晚上索性一起找了个酒店入住。

直到中午,她才昏昏沉沉醒来。

洛舒萱早早去上班了,沈安念草草梳洗过后,打车回家。

但没想到推开们,他却看见贺陵川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神色不善。

沈安念不由得愣了愣。

今天不是周末,现在都已经快下午了,贺陵川竟然还在家......看上去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她并没有多想,轻声上前打了个招呼:“小舅舅。”

正要上楼,贺陵川忽然开口:“昨晚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沈安念脚步一顿。

该不会,贺陵川是一直在等她回来吧?

她微微抿着唇跟他对视:“小舅舅,我已经成年了,跟谁去了哪里,您应该不用管。”

贺陵川眼神更冷,起身一步步逼近,伸手箍住了她手腕。

“不用我管?沈安念,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既然叫我小舅舅,我就有义务管你。”

他嗓音冷得惊人:“我再问你一遍,昨晚去了哪里,跟谁一起,做了什么?”

手腕传来一阵痛,箍在上面的那只大手青筋暴起。

沈安念忍不住蹙眉,下意识将他甩开。

“我不是小孩子,您不需要浪费时间管我,之后我也不需要监护人,要是您觉得不管我不合适,我也可以跟贺家解除收养关系,不再麻烦您。”

她其实昨天就想说这句话了,他现在还愿意管她,大概只是因为她贺家养女的名头,总归回到家也要解除,不如趁早撇清。

可她没想到,贺陵川眼中寒意陡然更重,一把将她拽近。

“解除收养关系?你想做什么?”




暗恋没有血缘关系的小舅舅十年,沈安念没等到他回心转意,却等来了他和别人的官宣。

心灰意冷之下,她选择出国,大大方方祝福他和白月光百年好合。

可她被爸妈叫去相亲那天,他却红了眼,将她堵在门外咬住了她唇瓣。

“说好的只喜欢我呢?为什么不乖了?”

——

贺陵川生日这天,沈安念在桌前呆坐了很久,拨通了亲生母亲的电话。

意识到现在是深夜十一点想挂断时,电话已经被接了起来。

那一头,中年女人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念念,怎么这么晚没睡啊?是不是出什么事啦?妈妈马上订机票来找你......”

沈安念闭了闭眼,感觉心里又酸又闷。

压抑住泪意,她哑着嗓子开口:“没有,妈,我就是想好要回家了。”

沈夫人听见这句话时很久没回过神,久到沈安念在想他们是不是不想要她的时候,她忽然痛哭失声:

“好好好,你想通了就好,妈明天就让人准备你的房间,等你爸回来一起来接你回家,你等妈妈三个月,可以吗?要给你办定居和签证需要一些时间......”

沈安念静静听她说了很久才挂断电话,感觉脸上冰冰凉凉,伸手去摸,才发现满脸都是眼泪。

她很小的时候,就被保姆弄丢,是好心人把她送到了孤儿院,当初亲生父母找上门,她其实是有些抗拒的。

可沈夫人每天都小心翼翼设法找话题跟她聊天,买给她很多礼物,不管她要不要,甚至一开始认回她时还想在这边买房定居陪着她,只是被她婉拒了。

现在想来,她那时候就该回家的,也不至于折磨了自己这么多年。

桌上的菜早已经变凉,蛋糕上的蜡油流了一桌,她一整晚便看着它凝固,冰冷,冻结,如同她的心。

手机屏幕还亮在微博热搜界面,最顶上的那条是:贺氏总裁官宣,和白月光终于顶峰相见!

点开后,上面是他和宋知宜的合照。

贺陵川搂着女孩纤细的腰,另一只手紧握她的手。

他们带着同款的戒指,穿着情侣装,看上去实在般配,身后是漫天的烟花和飘扬的雪,唯美至极。

小舅舅......这算是已经和心上人终成眷属了吗?

沈安念看着屏幕,感觉眼睛又酸又涨,却又哭不出来。

她心中一直藏着一个只有她和贺陵川知道的卑劣秘密——她喜欢他,整整十年。

五岁那年,贺夫人的女儿失踪,为了找个寄托来孤儿院领养了她。

一开始,贺家人也是真的心疼过她的。

可不过一年,养母找回了亲生女儿,又不好送她回孤儿院,打算把她扔到乡下自生自灭。

但十六岁的贺陵川坐在餐桌上冷笑:“人都带回来了,那就是贺家的人,凭什么再送走?”

“你们不想养她,那就我来养。”

她就这样跟着贺陵川回了家,却没想到一个简单的决定会改变她的一生。

他给她买昂贵又漂亮的公主裙,手把手教她钢琴和油画,每天早上牵着她的手送她上学,抱着她喂她吃饭,哄她睡觉,只要她有一点不舒服,他都会放下手里的事陪着她。

每一年的家长会是他帮她开的,生日是他陪她过的,所有人都说他把她宠坏了,还有人说,她是他的童养媳。

他笑着骂回去,说念念是他的小公主,是他最稀罕的宝贝。

可从五年前向他告白后,他就好像跟她成了陌生人。

她至今都记得他冷浸浸的嗓音:“沈安念,我是你的舅舅,是养大你的人,你疯了是不是?”

大概是好不容易有勇气说出从前不敢说的话,那天她第一次顶撞了他。

“我没有把你当成舅舅,我一直都喜欢你!如果你觉得是这层关系让我们不能在一起,我可以不做你的外甥女的。”

贺陵川勃然大怒,毫不犹豫将她赶出了别墅。

“我怎么会养出你这样不顾人伦的孩子?”

“我比你大整整十岁,为了留在贺家,你连这样的主意都想得出来么?”

哪怕后来,他还是将她接了回来,却将她视作无物,甚至连这边的别墅也很少回。

只是沈安念一意孤行,觉得说不定总有一天他们能跨越世俗,所以哪怕亲生父母认回了她,她也一直没舍得离开。

但现在她终于意识到,贺陵川真的不爱她,恐怕也恨不得她这个不知廉耻的外甥女从没出现过。

她自以为是觉得的那些相爱的细节,只是她一厢情愿,他对她,就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照而已。

......

凌晨两点的钟声敲响时,贺陵川回来了。

他身上穿着那件早上她熨好递给他的西装,领带有些松垮,衬衣上还蹭了一片口红印。

看色号,应该是宋知宜留下的。

看见沈安念坐在桌前,他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脱下西装一语不发就要上楼。

沈安念恍然掐紧了指尖。

以前的贺陵川知道她小时候在孤儿院被饿出了胃病,每顿饭都会盯着她好好吃。

哪怕不在她身边,到了该吃饭的时间,他也一定会打电话过来,确定她没有饿着。

可现在,她都快忘了,他们有多久没有一起吃过饭。

沈安念咽下口中那一丝血腥味,看见他要上楼,犹豫了很久,还是开了口:“小舅舅......生日快乐,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她捧起放在身边的那只礼盒,努力挤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希望小舅舅今后万事胜意,岁岁平安。”

贺陵川终于肯正眼看她,却没有接她手里的盒子,只是冷漠道:“不必做这样的无用功。”

沈安念之觉得心里那一丝裂痕好像被小锤子不轻不重砸了一下,又弥散开一点,明明不是什么大事,却痛得喘不过气。

礼盒里面里面装着一枚玉兰花胸针,是沈安念自己设计制作的。

她大学选的是珠宝专业,第一天开学,他笑着揉她的头发:“以后念念成了很厉害的设计师,舅舅就把全身的配饰都换成念念做的,逢人就说,这是我们小公主的作品,。”

沈安念心跳如雷,仰头看着贺陵川:“那舅舅喜欢什么,念念就给舅舅做什么,全世界只会有那一个。”

现在她真的成了一名珠宝设计师,他却从没带过她设计的东西。

她将礼盒放回桌上,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好的小舅舅。”

贺陵川扔下外套,径直转身上楼:“后天你外公寿宴,知宜也会参加,别再胡闹。”

沈安念听得出他话里的警告意味,也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

他在警告她不要心存妄念,也别肖想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参加寿宴啊......

这样重要的场合,带着一个女孩子,是打算宣布婚讯了吗?

沈安念看着他上楼,慢慢垂下泛红的眸子,也遮掉眼底那一抹泪。

算了,不要再想了。

就这样放过自己,也放过他,其实也很不错。




“沈安念,你是不是觉得翅膀硬了,就可以随心所欲了?”贺陵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沈安念感到一阵窒息,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愤怒。

她试图挣脱他的掌握,但他的手像铁钳一样紧紧扣住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

第一次她有了逃离的欲.望,可是抬头看到贺陵川的目光后却又格外依恋。

她逼迫着自己移开视线,“您马上就要和宋小姐结婚了,我留在这里只会让大家都尴尬。”

贺陵川的瞳孔骤然收缩,“你以为知宜和你一样不知分寸?”

他的话落在沈安念头顶,尖锐刺耳。

片刻对峙后,沈安念终于鼓足勇气拼劲甩掉了贺陵川的手,“贺家的规矩我以后怕是守不了了。”

说完,她便蹭蹭蹭上楼。

贺陵川见到曾经被他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女孩,现如今却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一种莫名的烦躁从心底涌起。

没多久,沈安念就拖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下了楼。

她的目光决绝,仿佛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贺陵川冰冷的指尖一寸寸掐进掌心中,一言不发地看着沈安念离开。

门砰地一声关掉。

隔着一面墙,沈安念的眼泪才终于夺眶而出。

曾经的温暖和关怀,如今只剩下冰冷的墙壁和沉默的门扉。

就在她离开前,忽然远远瞧见宋知宜走了过来。

她穿着一袭淡雅的连衣裙,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显得格外温柔。

沈安念的心里泛起一阵苦涩,她知道宋知宜是贺陵川的未婚妻,也是即将成为她名义上的家人。

尽管如此,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避开这个场景,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在这一刻崩溃。

她拖着行李箱,尽量不发出声音地从侧门离开。

沈安念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尤其是贺陵川和宋知宜。

宋知宜按下密码,推门而入。

客厅内的贺陵川俊容疲倦,黑眸里布满了红血丝,像是一头受挫的困兽。

不知为何,见到这样曾经天子骄子一般的他忽然被扯下神坛,宋知宜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她走过来,声音冷淡,“我帮了你这么多,你也是时候回报我了吧?”

听到声音,贺陵川才意识到眼前来人。

他抬眸,眼底的光芒一瞬寂灭,“你想要什么?”

“托你的福,我爸公司股票大涨,所以特地办一场宴会,你作为我的未婚夫,自然要出席。”

贺陵川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穿过宋知宜,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宋知宜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只看到空荡荡的走廊。

“你在找她?”宋知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讥讽,“她已经走了,你不用再装模作样。”

“你似乎很享受这一切。”他冷冷地说。

宋知宜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当然,我享受每一个让你痛苦的瞬间。”

她走近贺陵川,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你知道吗?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心里只有她,可那又怎样?我依然可以得到你,得到贺家的一切。”

贺陵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他推开宋知宜,站起身来。

“要我去就别说那么多废话,否则我也可以提前撕毁我们之间的约定。”他冷冷地说。

“戾气那么重做什么?别忘了,你现在还不是贺家的家主呢,离开我你......”

宋知宜的话还没说完,贺陵川已经转身向门口走去。

他的步伐急促,似乎急于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空间。

宋知宜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跟了上去。

沈安念离开后,正准备联系洛舒萱,贺夫人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她微微蹙眉。

自从她被贺陵川养着之后,贺夫人就一心扑在自己女儿身上,鲜少联系她了。

哪怕是在贺家老宅遇见,也是态度冷淡。

犹豫了一下,沈安念还是接了起来,“喂?”

“那么慢才接,在做什么?”贺夫人的语气不是很好。

“我......”

都不等沈安念说完,贺夫人就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你之前是不是有个设计品得了什么奖,拿过来给予沫,反正把你最好的设计拿来,你外公寿宴需要她作为贺家的代表出席。”

“可是,那是......”沈安念犹豫着。

“没什么可是的,我们贺家给你那么多,予沫能看上你的设计那是你的荣幸。”

自始至终,她在贺家都是一个外人。

大抵是刚刚和贺陵川已经撕破脸,眼下她倒是勇气十足。

“我不愿意。”

电话那头的贺夫人一时语塞,随后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怒气:“沈安念,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帮予沫做吗?”

这时候,江予沫走过来,故作懂事,“妈妈,你别为难姐姐了,设计作品是她的心血,如果姐姐不愿意,我也不想勉强她。”

“宝贝,你别管,这是她应该做的。”贺夫人打断了江予沫的话。

说完,贺夫人立刻说道:“沈安念,马上把东西送过来。”

沈安念知道自己的拒绝可能会引起轩然大.波。

“我知道了。”

沈安念联系洛舒萱,暂时先将行李放到了她家里,随后拿着那条项链准备回老宅。

沈安念抵达老宅时,贺家的气氛显得格外压抑。

她走进客厅,只见贺夫人端坐在沙发上,面色不善。

“你终于来了。”贺夫人冷冷地说道,目光扫过沈安念手中的设计品。

沈安念没有回应,只是将那条精美的项链放在桌上。

“这是你最好的作品?”贺夫人拿起项链,仔细端详。

“是的。”沈安念简洁地回答。

贺夫人点了点头,似乎对项链的工艺颇为满意,但她的语气依旧冷漠:“予沫会戴着它出席寿宴,你最好祈祷它能为贺家争光。”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沈安念就转身离开,贺夫人也没有任何多余问候的话。

她深吸一口气。

早该习惯的。

就在她即将走出老宅大门的时候,贺夫人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沈安念,你给我站住!”




啪地一声。

沈安念刚回头,脸上就被贺夫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她的脸上顿时火辣辣的,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劈头盖脸的辱骂就如潮水般涌来。

“我们贺家养你那么多年,你就是这样恩将仇报的?”

沈安念的头嗡嗡作响,她感到一阵眩晕,但还是努力站稳了脚跟。

贺夫人怒气未消,继续斥责:“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们贺家哪点亏待你了?你在项链上做了什么手脚,予沫整个脖子都红了!”

这时,佣人急匆匆跑来,“夫人,你快去看看小姐吧。”

贺夫人冷冷地瞪向沈安念,“你也进来!”

沈安念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跟随着贺夫人快步走向江予沫的房间,心中充满了不安。

江予沫的房间门大开,只见她坐在床上,脖子上围着一条湿毛巾,脸色苍白,显然十分痛苦。

贺夫人一见此景,怒火更甚,她转过身来,目光如刀般刺向沈安念。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予沫从来都不过敏,唯独对你的设计品过敏,你还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吗?”

沈安念想要解释,但贺夫人根本不给她机会,继续怒斥:“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我早该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予沫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对不起,姐姐,我不知道我会对这个过敏。”

“予沫,别和她说那么多废话,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小舅舅,让他看看这就是他养出来的‘好孩子’。”

说完,贺夫人就要打电话给贺陵川。

“不要!”沈安念想也没想就去阻止。

贺夫人一把推开沈安念,怒气冲冲地说道:“你心虚了是不是?还说不是你做的手脚?”

沈安念被推得踉跄几步,差点跌倒。

“我没有在项链上做任何手脚,现在小舅舅在......在和宋小姐约会,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沈安念的解释在贺夫人的怒火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贺夫人已经先入为主地将她视为了罪魁祸首。

“你这个狡辩的丫头,我早就看透了你的小心思!”贺夫人怒不可遏,声音几乎要撕.裂空气。

沈安念感到一阵无力,她知道在这个家里,自己的声音永远是那么微不足道。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开口:“我确实没有在项链上动手脚,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送去检测。”

贺夫人冷哼一声,显然并不打算接受沈安念的解释。

“检测?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丫头,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贺家的规矩!”

贺夫人的话音刚落,沈安念就感到一阵眩晕,她被贺夫人用力推倒在地。

“你给我跪在这里,好好反省你的所作所为!”贺夫人命令道。

沈安念跌坐在地上,内心绝望。

她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沈安念的心跳不禁加速。

她抬起头,只见贺老爷子面色阴沉地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

“爸,您怎么来了?”贺夫人有些意外,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贺老爷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沈安念,语气缓和了许多:“安念,你没事吧?”

沈安念摇了摇头。

“爸,是她......”贺夫人刚要开口,却被贺老爷子打断。

“够了!”贺老爷子重重地杵了一下拐杖,“安念是我贺家的人,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虽然老爷子在人前如此袒护沈安念,可是仍旧让她跪在地上,似乎她也只是他手中的一个工具而已。

贺夫人脸色一变,她没想到贺老爷子会如此袒护沈安念。

“爸,您不知道,她......”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贺老爷子打断了贺夫人的话,目光转向江予沫,“予沫,你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予沫犹豫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我......戴了姐姐的项链,然后就过敏了。”

贺老爷子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你怎么会戴着她的项链?”

“是......是......”江予沫的声音越来越小,显得有些不安。

“爸,是阿念这孩子想着马上就是你的寿宴了,到时候现场不是会有些媒体来吗?她就想让予沫带着她的项链给她宣传宣传,谁知道她竟然这样害予沫!”

“外公,不是这样的!”沈安念急切地辩解。

她攥紧了拳头,根本没有想到贺夫人会如此冷漠至极,不惜说谎来污蔑她。

“项链呢?”贺老爷子沉声问道。

江予沫从床上拿起那条项链,递给了贺老爷子。

他眯紧双眸,“这时候你倒是不怕过敏了?”

“外公,我只是......”

江予沫的脸色更加苍白,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吟:“我......我之前是过敏了,但后来管家帮我处理了,说已经没有问题了。”

贺老爷子的目光转向沈安念,眼神中带着审视:“安念,这项链是你的吗?”

沈安念点了点头,“是的,外公,这项链是我亲手设计的。”

贺老爷子的目光在沈安念和江予沫之间来回扫视。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安念,你站起来。”

沈安念依言站起。

“项链我会让人送去检测,如果真如你所说,你没有在项链上动手脚,那么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公道。”

贺夫人脸色一变,她没想到贺老爷子会如此处理,但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至于你,”贺老爷子转向贺夫人,“不要总是以自己的想法去揣测别人,这样只会让家里的气氛更加紧张。”

贺夫人低下头,不敢再反驳。

“安念,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处理。”贺老爷子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沈安念感激地看了贺老爷子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等等。”

她要出门之际,贺老爷子把她喊住。

“明天我的寿宴你会来参加的吧?”

沈安念犹豫了一下,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并没有说什么。

贺老爷子叹了口气,也不再为难她,摆了摆手就让她走了。

人一离开,贺老爷子就瞪向床上得意的江予沫,“滚下来!”




“工作上一点小问题。”

宋知宜拍拍她肩膀,“有我能帮上忙的尽快开口,毕竟未来我们也算是一家人。”

沉默片刻,沈安念才轻描淡写地吐出几个字,“谢谢。”

宋知宜站在原地,目光却不自觉地注意到了不远处的江予沫,一双清瞳微微上挑。

“不过,你很久没回老宅了,应该还不知道你妹妹马上也要进贺氏工作吧?”

“是吗?我确实不知道。”

“贺氏的业务越来越广,需要更多的人才加入,予沫虽然不是学这个专业的,但她对设计有独到的见解,你小舅舅应该很欣赏她这一点。”

沈安念的眼里染着淡淡的疏离,并没有应声。

宋知宜也没多说,转身离开走进宴会厅。

书房内。

贺陵川和贺老爷子坐在宽大的书桌两侧,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陵川,你刚才说的事情,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贺老爷子缓缓开口。

“外公,我理解您的顾虑,但请您相信,我所提出的方案对公司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贺老爷子点了点头,但并没有立即表态。

贺陵川眼眸一沉,他料到贺老爷子眼下不会轻易答应。

他看似是贺氏总裁,实则贺氏集团真正的掌权人是老爷子。

贺老爷子站起身,走到窗边,目光投向远处的花园。

那里宾客们正欢声笑语,与书房内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最近安念在你那边怎么样?”贺老爷子突然转换了话题。

听到老爷子这么问,他微微蹙眉,“挺好的。”

“她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你也尽量放放手。”贺老爷子提醒。

“知道了,爸,没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去吧。”

贺陵川离开不久,管家便拿着什么东西走进书房。

“老爷,沈小姐项链的检测报告出来了。”

贺老爷子看着上面的结果,眼底瞬间寒冷如冰。

沈安念在原位置坐了一会儿,刚准备去卫生间,江予沫就走了过来。

见她脸上不怀好意,沈安念瞳孔聚焦一瞬。

“呦,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小舅舅呢?他不管你了?”

江予沫的话像是一根针,刺痛了沈安念的心。

她强忍着内心的波澜,淡淡地回应道:“小舅舅有他的事情要忙,我自然不会打扰。”

江予沫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继续追问:“姐姐,你和小舅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看他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

沈安念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误会?我们之间能有什么误会呢?小舅舅的事情,我向来不过问。”

江予沫见沈安念没有上钩,便换了一种方式,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姐姐,你不会是因为小舅舅有了女朋友而吃醋吧?毕竟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你多虑了,小舅舅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开心还来不及呢,至于感情,我早已放下了。”

江予沫没想到沈安念如此冷静,她只好讪讪地笑了。

“不过你那条项链的检测结果好像快出来了,你不好奇吗?”江予沫眼底的得意已经遮掩不住。

沈安念立刻反应过来,猛然抬头,“你做了手脚?”

江予沫冷冷一笑,“现在才后知后觉,是不是太晚了点。”

“我这就去找外公!”

江予沫倒是也不拦她,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沈安念正往书房走,刚走到二楼,就看到了角落里两道熟悉的人影。

宋知宜被贺陵川抵在角落里,她一踮脚勾住了他的脖颈,瞬间将红唇送了上去。

这一幕彻底击碎了沈安念维持良久的理智,浑身只觉得偷心彻骨的凉。

沈安念的心脏仿佛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她感到呼吸困难,几乎要窒息。

她想要转身逃离,却发现自己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庄园的,只记得自己机械地走着,耳边回荡着宾客们的欢声笑语,却与她的心境格格不入。

早该死心的。

沈安念拿起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试图用酒精麻痹心脏的钝痛。

她想哭,却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沈安念的内心如同被狂.风暴.雨侵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和绝望。

她试图说服自己,但理智告诉她,那亲昵的举动,那深情的眼神,是无法用误会来解释的。

她不能在这里崩溃,不能让贺家人看笑话。

一杯接着一杯,沈安念强忍不住内心的恶心,勉强站起身来找卫生间。

她走着走着,突然胳膊被人狠狠扯住。

沈安念转头,看到的是贺陵川那张惊为天人的俊脸。

她冷嘲一笑,媚眼如丝,瞬间垂下眼皮,“怎么现在连做梦都是你。”

“沈安念,你要自甘堕落到什么时候!”

贺陵川的大掌紧紧地握住她,看着曾经他捧在手心里的明珠变成这样,心中就像是被人生生掐走了一块。

“少管我!”沈安念借着酒意反抗。

她靠在冰冷的墙上,低着头,柔.软的发丝盖住了她泛红的小脸,看起来有种格外破碎的美感。

“贺陵川......”

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贺陵川的呼吸骤然失频。

眼底的小丫头忽然抬头,那张脸早就不似记忆里那般稚嫩,不知何时已经染了几分半熟妩媚。

“我......好喜欢你。”

沈安念说完,忽然学着脑海中宋知宜的模样,藕.臂瞬间勾住了他僵硬的脖颈。

一刹那,他的眼底折射出疯狂的欲.望。

沈安念闭上了双眸,轻轻踮起脚。

就在她的樱唇即将碰撞上他的时候,贺陵川猛地将她推开,声音冷硬如冰,“沈安念,你简直让我恶心!”

实际上他恶心的是自己。

为什么刚刚会产生那样的贪念!

沈安念的身体撞在墙上,一阵剧痛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

她睁着一双满是泪水的杏眼,“我......恶心吗?”

“陵川,你在哪里?”

就在这时,宋知宜的声音突然出现。

沈安念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刚想逃离,整个人突然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拉入逼仄的角落。

“逃什么?刚刚不是很理直气壮吗?”贺陵川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嘲讽。

沈安念的心脏猛地一缩,她努力想要挣脱,但贺陵川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紧紧地锁住了她。

“放开我!”她挣扎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你刚刚不是说喜欢我吗?怎么现在又想逃了?”贺陵川的声音冷得像冰。

沈安念感到一阵绝望,脚步越来越近。

她呼吸急促,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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