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我喂了小安宁,然后慢慢悠悠地打开了柴房的门。
陈四娘之前送来的饭菜依然原封未动。
我看到裴景之面色惨白,显然身上的伤并没有得到妥善的照顾。
他见到我,那干裂的嘴角尝试挤出一丝微笑,声音微弱地说:“我想你了,疏荷。”
我坐下,强迫自己面对那双曾让我心动的眼眸,但此刻它们却让我感到害怕。
“我已经成婚生子,我们各自有各自的人生轨迹。
你应该在战场上,而不是来这里找我。”
我语气坚定。
“成婚?
我不信!”
他摇头,眼神中充满了不甘。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小安宁的啼哭声,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
裴景之的眸子闪动了几下,最终变得灰暗。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干涩地开口:“为什么?”
我平静地回答:“边疆大胜,你九死一生,我不想你担心,所以选择了离开。
你娶正妃是你的事,我无权干涉。
至于我,我想要的生活已经得到了。”
他面露痛苦,但我并没有感到一丝得意,反而有些慌乱。
为什么他突然变得如此执着?
明明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我转身想要离开,却没想到他突然昏倒。
陈四娘急忙派人去请了大夫。
大夫替他包扎了满身伤痕,并严厉地叮嘱我们要好好照顾他。
裴景之留在了这里,这让我十分警惕。
我告诉他:“你要养伤就自己去找地方,我家不适合你养伤。”
他露出受伤的神色,仿佛被我的话刺痛了。
他固执地说:“如果你要我离开,就直接把我丢在雪地吧。”
我无可奈何,只能让他留下。
陈四娘虽然对他不客气,但也只能在背后偷偷抱怨。
裴景之倒是自觉,没有过多打扰我们,还主动帮忙做些劈柴的杂活。
然而,有小安宁在,我始终无法完全放心。
安宁只是我的女儿,一个我深爱着的纯真小生命。
或许在她长大后,我会选择告诉她关于她身世的真相。
但此刻,我选择将这个秘密深藏心底。
当我转身时,我注意到他正静静地凝视着安宁,那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我立刻警觉起来,紧紧地将安宁抱在怀中。
他目光微沉,却轻声地说:“你无需担忧,我不会对一个小孩子造成任何伤害。”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身上的伤势逐渐痊愈。
我急切地催促他离开,“你身为太子,有着自己的责任和使命,不应在此地耽搁太久。”
我深知,已有无数信件在催促他返回。
我也知道,他私下里曾偷偷给安宁喂糖,安宁对他产生了深厚的喜爱。
然而,我不敢冒险,我不敢赌上我们现有的平静生活。
这样的日子对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满足和幸福。
我连续几天催促他离开,但他只是默默地干着手中的活,不肯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