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扭着身子躲他的手,大骂他“无耻!”
“无耻?”他讥嘲冷哼,“本官又不是悲天悯人的佛子,不为着好处何以费周章将你从牢里捞出来?”
卿言身体僵硬,失去反抗的动力。
他在她被送进教坊司之前,先行将她私藏入府,目的便是为了得到她。
她与他素昧平生,难道还能奢望他是出于好心救她于水火,对她以礼相待?
“本官管吃管住,给你提供一方庇护的所在,你便也该认清自己如今的身份。”容寂言语犀利,句句冰冷如刀,残忍现实。
她的身份……他见不得人的贱妾吗?
卿言目光一点点黯淡下去,仿若一具行尸走肉。
容寂不耐烦看她成天要死不活的样子,抬起她的下巴,朝她丹唇覆上去。
卿言闻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脂粉气,他定是刚从秦楼楚馆里出来。
在外面碰过别的女人,回来又碰她。
她咬紧牙关,不让他探入。
“脏。”卿言本能偏头躲避他的亲吻。
她是懂怎么来激怒他的,容寂被她一个字气到怒火中烧。
偏要把她的头掰过来,狠狠吻上,而后抱起她朝屏风后那张床榻疾步走去。
*
卿言睁开眼,她还躺在昨夜这张床上,容寂已不在府上。
外面天光大亮,日头近午。
卿言想要起身,全身却像被重物反复碾压过,酸疼无力。
“姑娘醒了?”采桑采月听到她细弱的声音,才推门进来。
采桑捧着一套崭新的衣裙,满脸羞赧扶她起身,伺候她穿上。
采月见她面色苍白,犹疑着将手中的药碗递上去。
“这是大人吩咐的避子药,请姑娘醒来饮下。”
卿言抓紧褥单,耻辱感朝周身蔓延开去。
昨夜他似在报复一般,在她耳畔笑得阴邪恣意,对她不留余手。
一夜过后,翌日让人给她端来避子药。
对他来说,她跟外面那些秦楼楚馆里的女人没有分别!
“混蛋……”卿言从小被教养成知书识礼的闺秀,这是她第一次骂人,找不出词汇,只有这两个字,勉强能表达她的气怒。
她抢过采月手里的碗,比往日喝药都急,几口碗里就见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