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椅子上,手里握着病历单,耳朵里还回想着医生的话。
医生说我脑里长了一个瘤,切除很危险,先保守治疗,再定期来做医院检查。
我拿出手机,打开对话框,我和虞臻的对话还停留在五天前,真是还不如他白月光许婉婉和我聊天频率高,说曹操曹操到。
对话框弹出消息,是许婉婉发来她和虞臻的合照,想来好笑,我从来没有搭理她,她却像是爱炫耀的小孩子。
可自始自终,我只在乎虞臻,他呢,在我这些年的追逐中,从来没回过头。
我突然想起来,十八岁时我在日记本里写道:共白头。
那时候,虞臻心心念念全是许婉婉,我把这份期许藏在心里,连日记本都不敢提起他的名字,生怕别人知晓,成为一种打扰。
我能和虞臻能在一起,实数意外中的意外,虞臻曾经发生过一次很严重的车祸,双眼失明,我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许婉婉去了国外,虞家到处为儿子物色儿媳。
但凡家世相当,谁愿意自己女儿嫁给一个颓废的瞎子,我的继母却盘算的颇多,当时我家生意不景气,能攀上虞家这门亲,多少会有一些转机。
她很容易就说服了我爸,两人坐在我的对面,笑的像张着血盆大口的狮子。
我没像平时一样,对他们爱答不理,他们说的委婉,我只在结束时微微点头。
我爸开心的想摸摸我的头,被我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他尴尬的收回手。
我冷眼看着他们离开。
这个家早在我妈去世的那一天就散了,我愿意嫁给虞臻,只是因为他是虞臻。
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我一边准备着晚餐,一边思索,我应该如何告诉虞臻这件事。
电话久久没有人接,我好像是为了验证什么,又一次拨了过去,结果是一阵熟悉的女声。
盛晶,我是许婉婉,你找虞臻吗?
可他在洗澡耶。
许婉婉的声音软软糯糯,我听着却直犯恶心,我没说话,却猛地挂了电话。
头发出炸裂一般的疼痛,桌子上做好的饭菜被我都狠狠的扫在地上,瓷器破裂,发出清脆的声音。
过了好久,我才慢慢回神,看着地上一片狼藉,精美的瓷器是我缠着虞臻和我逛家具店买的。
我总是喜欢买各种各样的餐具,看着满满当当的厨房,我会生出一种温暖的感觉,好像我和虞臻也会有一天组成真正的小家。
第二天,奶奶打电话叫我和虞臻回家吃饭,这次我没有打电话,只发了信息,他回的很快,只有一个好字。
我先去了奶奶家,却发现客厅气氛紧张,走进才发现虞臻身边坐着许婉婉。
奶奶年纪大了耳朵不好,说话声音很大:虞臻,你带她过来,让小晶如何自处,你有没有为她想过,当年她既然离开了,断没有再进我们虞家门的道理。
许婉婉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样,虞臻忍不住辩解:不是的,奶奶,当年晚晚离开也是有难言之隐的,她那时候得了很严重的病。
那她好的可真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