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三七三七的其他类型小说《夫人她百鬼夜行,少将军日日追妻虞三七三七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一碗佛跳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燕度还是躺下了,回了他自己院儿,南浔进去给帮着上的药。燕度起初还不配合,少年将军开口就是‘区区皮外伤’,一听那药是她亲手配的,口风一变,都没让军医细查,便让南浔给自己用上。三七被他的信任给干沉默了。她突然想提醒燕少将军,人心隔肚皮,还是不要轻信旁人的好。但一转念,她这个被所谓家人敲骨吸髓的‘活死人’,好像也没提醒别人的资格啊。燕度年纪轻轻就立下赫赫战功,又岂会是没脑子的?所以......他究竟为什么信任她啊?思索间,南浔出来请三七入内,他赞不绝口道:“郡主你那药真是神了!咱将军那屁股哗啦啦的淌血,你那药洒上去,血立刻就止住了......”“南、浔!”少年将军略显清冷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隐约带着点咬牙切齿。南浔嘿嘿笑,闭上嘴,冲三七做...
《夫人她百鬼夜行,少将军日日追妻虞三七三七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燕度还是躺下了,回了他自己院儿,南浔进去给帮着上的药。
燕度起初还不配合,少年将军开口就是‘区区皮外伤’,一听那药是她亲手配的,口风一变,都没让军医细查,便让南浔给自己用上。
三七被他的信任给干沉默了。
她突然想提醒燕少将军,人心隔肚皮,还是不要轻信旁人的好。
但一转念,她这个被所谓家人敲骨吸髓的‘活死人’,好像也没提醒别人的资格啊。
燕度年纪轻轻就立下赫赫战功,又岂会是没脑子的?
所以......他究竟为什么信任她啊?
思索间,南浔出来请三七入内,他赞不绝口道:“郡主你那药真是神了!咱将军那屁股哗啦啦的淌血,你那药洒上去,血立刻就止住了......”
“南、浔!”少年将军略显清冷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隐约带着点咬牙切齿。
南浔嘿嘿笑,闭上嘴,冲三七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七进去后,见燕度已穿戴整齐,只是挨板子的事已曝光,他也没再遮掩,侧卧在榻上。
红袍玄氅,玉带金冠,像是冷玉煨在烈火中,少了戎马披甲时的难以接近,此刻倒让人想起了他另一重身份,皇后的亲侄子,护国燕氏的麒麟儿,实打实的王孙贵胄。
少将军实在貌美,不过三七没太看脸,她压根没注意到燕度衣着有啥不同寻常。
燕度没等到她的反应,薄唇抿紧了点,片刻后道:“宫中杖刑有许多门道,我的伤只是看着吓人,实则只是略伤了皮肉,未动筋骨,养几日就好了。”
三七点头,但不赞同。
以前柳氏用藤条打过她,也只是皮外伤,但很疼,才没燕度说的那么轻巧。
燕度一直留心着她的神情,又道:“我身上荣宠太盛,此次大捷归来,对我的封赏问题,朝中本就争议颇多。”
“现在这样就挺好。”他看向三七:“我是顺水推舟。”
“我不懂朝堂事。”三七道:“但少将军你帮了我,这点毋庸置疑。”
三七说着,很认真的冲他点头:“谢谢!”
燕度沉默了。
两人干瞪眼。
片刻后,又齐齐开口。
“你可以直接叫我燕度。”
“少将军与我并无交集,为什么要帮我?”
三七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没对,总觉得对面的少将军一身温度好像降没了,像是那正热烈燃烧的火堆被一盆冷水浇透。
三七不理解只能继续道:“少将军的恩情我会铭记在心,以后定会报答。不过我一直借宿在将军府上总归不好......”
燕度突然打断她:“你不喜欢将军府?”
三七顿了下,摇头,就要开口。
燕度:“我没觉得不好。”
三七不解的看着他。
燕度微微抿唇,挪开视线,状似平淡道:“陛下赐给了郡主你一处宅子,但需重新修缮一番,内造司收拾出来还要些日子,郡主就先住在将军府吧。”
“此事,陛下那边也点头了。”
三七:皇帝陛下还管这种小事儿?
她还想说什么的,不过她看燕度的脸色,好像这会儿不太想她留下?
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人了,三七也没留着讨嫌,带着未解的疑惑告辞走了。
她走后,燕度闭眼深吸了好几口气,将南浔叫进来。
“替我更衣。”
南浔:“啊?将军你这身红衣不是才换的嘛?我翻箱倒柜才找出来的......”
燕度打断他:“艳俗!”
南浔:明明是你自个儿说穿身红显得气色好的,这会儿又俗了?
“还件事,你去办一下。”燕度道:“去买处宅子,要挨着咱们府的。”
南浔:“......”
你这就是为难人了,我的少将军!
咱们将军府周围的宅子府邸可都是三品往上的大臣啊!你要家门附近的宅子,该去皇宫里找陛下撒泼打滚、请旨抄家才对!
转眼三日过去。
三七准备出趟门,中间这几天她其实也没少出去,但明面上出门,还是第一回。
燕度让人把陛下的赏赐都给她搬来了,都是些价值千金的宝贝,奈何这些东西都不能拿出去换钱啊!
三七知道这些赏赐都是燕度争取来的,她也不准备收,拿着烫手。
且她拿着,除了放着好看,屁用没有。
既然暂时要借住在将军府,她总不能在人家府里吃白饭还伸手要钱吧?
更何况,她不出门,某些人哪来的机会见她呢?
南浔驾马送到到了城中最大的医馆:宝春堂。
门口的伙计一见到她,眼睛唰得亮了,大喊着朝里跑:“掌柜的!孟姑娘来了!!”
南浔好奇,孟?明华郡主不是姓虞吗?
三七没解释,她过去手上拮据,曾来宝春堂卖过药,那时用得化名,便用了过去在黄全村收养她的孟婆婆的姓。
宝春堂的掌柜姓周,听说三七来了,立刻从后堂出来亲自迎接。
“孟姑娘,你可让老朽好找啊!!”周掌柜将她请上楼,又亲自给三七斟茶,那殷勤劲儿,把南浔都看稀奇了。
三七也不与周掌柜客套,她拿出一瓶药,推过去。
周掌柜屏息,小心翼翼接过,倒出来药丸仔细嗅闻,又小心翼翼刮下一点粉末,尝了尝,整个人激动的都要抖起来了。
就是这药!
上回就是靠这长安丸,让他得了大赏,府上的老太君有陈年咳疾,吃了这长安丸,整整一月都没再咳过。
周掌柜当初从三七手里买了六瓶,也就半年的量,奈何那之后三七再没出现过,周掌柜扼腕了好久。
“孟姑娘!这长安丸,老朽要了!十两黄金一瓶,你有多少,老朽要多少!”
旁边的南浔闻言,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夺少?
郡主卖的这啥药啊!一瓶十两黄金?!等等,这药怪眼熟的,他怎么记得,昨天少将军敷屁股的药粉,就是郡主用这药丸子磨的?
那岂不是说,少将军屁股上敷了十两黄金?哦,不止,至少三十两!
好金贵的屁股!
三七却摇头:“多的没有,这次就卖一瓶。”
周掌柜闻言急了,一瓶哪够啊!一瓶就三十枚,顶多一月量!
他只当是三七不满他当初压价,“老朽当初有眼不识泰山,孟姑娘莫怪,这样,我将上次的药钱一并补给姑娘,这药......”他一咬牙:“我再翻一倍,二十两,姑娘意下如何?”
南浔在旁边麻了,他掰起手指头算,自己的俸禄多少来着?
哦,不用算了,他的俸禄比不上少将军屁股上的一颗痣。
三七很是平静道:“十两即可,以后每十日,我会来一次。周掌柜若同意,这买卖就定了,若觉为难,我就不打扰了。”
周掌柜哪敢不同意啊,唯恐三七跑了。
他唉声叹气,不死心的祈求道:“孟姑娘,真不能再多点?”
“这药做起来伤神费力,若不是缺银钱,我是不会卖的。”三七如是说着,周掌柜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当然知道这药不寻常了,说句不要脸的,他也让其他人研究过这药丸,能猜出几味药来,可多的就不行了。
听说府上的老太君还请了太医来瞧,也没研究透。
周掌柜珍之重之收下药,却是拿了百两黄金出来,三七只拿了十两:“货银两讫。”
周掌柜补的药钱,三七没拿,倒不是不想要。
而是当初的买卖是双方自愿,因果圆满,她现在若多拿了,就沾上多的因果了。
周掌柜失望极了,他不怕对方多拿,就怕对方不拿啊!
“哦,对了,”三七走前忽然停下,朝周掌柜道:“这药周掌柜可卖给任何人,唯独有两家人,不能卖。”
周掌柜心道这药如此珍贵,自家老太君都不够用呢,他哪会拿出去卖?
但他还是问了句,可别到时候大水冲了龙王庙。
“请问孟姑娘,是哪两家?”
“礼部郎中虞家......哦,现在应该叫虞主簿了,最后......”三七勾唇:“博远侯府。”
南浔也没卖关子:“陛下听说了虞家的事儿,也是震怒,只是赏赐的圣旨刚下,他也不好朝令夕改,只得先申斥了几句。”
“少将军怎么可能气得过,就现在这样,都还是看您醒了,顾及您的面子呢!”
“不过您别担心,问题不大,还有皇后娘娘求情呢,陛下顶多也打少将军几十大板,洒洒水啦,少将军顶得住,最多床上躺个把月。”
三七:“......”
这是真·亲兵能说出的话。
果然是亲近之人。
谁能想到冷玉般素不与人亲近的燕少将军,实则赤忱如烈火。
他身边的亲兵也个顶个的活泼?
三七莞尔一笑,饶是体内的冷意依旧未消,可此刻的她由衷觉得。
“真好。”
斩获新生,真的太好了。
......
三七很好。
可虞家人非常不好。
五十板子下去,虞敬成了死狗,可他触怒陛下,谁敢给他医治。
京城中大夫都不敢登门,只能救急寻来赤脚郎中。
柳氏看着虞敬那开花的屁股,是哭了晕,醒了继续哭,继续晕。
虞闵武也不好过,当众跪了、牙掉了、鼻梁骨也断了。
虞棠也哭成泪人。
“大哥,以后咱们可怎么办啊?”
所有人都望着虞闵文,指着他给个法子。
虞闵文能有什么法子,他尚无功名,还在国子监求学呢,想到未来,他都觉眼前发黑,只是半日功夫,他仿佛老了十岁。
“三姐姐她太狠了,她怎么能那么狠毒!!”虞棠哭诉着:“咱们到底哪里对不住她,她要这样害我们。”
“她就是个怪胎坏种,”虞闵武附和咒骂起来:“当初就不该把她从那什么黄全村接回来,跟着一群乡下贱民长大,根子早就烂透了!”
虞闵文听到这里,目光动了动,忽然看向虞棠:“四妹,三妹最后对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撒谎了?”
虞棠目光闪烁,当即哭的更大声了:“大哥,你是怀疑我吗?”
“是啊!大哥你真信了那死丫头的鬼话不成?她一直都神神叨叨,嘴里没一句实话,你怎么能为了她来猜测四妹妹?”
“我看她就是还惦记着和博远侯府的婚约,楚世子和四妹妹青梅竹马,她也配争?”
虞闵文本就头大如斗,见状也不想与他们争执。
现在父亲倒下,他身为长子,必须顶门立户,撑住家里渡过眼下的难关。
至于三妹......
罢了,没有家人的庇护,等她在外面吃够了苦头,就知道一个小女娘独身在外是活不下去的。
就算是被封了郡主又如何?她敢当众断亲,如此忤逆不孝,朝臣岂会放任不管?
一日的郡主,一日的风光,以后有她的凄凉。
反倒是燕度,怎会与她搅合在一起?
“燕度为何会帮三七?”
虞闵武冷哼,他现在听不得这名字,恨恨道:“谁知道他发什么疯,仗着自己是皇后侄儿,得陛下信任,他眼里瞧得起谁?”
“忘恩负义之辈罢了,当年他回京途中负伤昏迷,还是四妹妹让人将他送回京的呢。”
“你看他这些年有过什么表示?也就偶尔派人送了点礼来!”
虞棠听到这话,冷汗都下来了,她低着头不敢作声,唯恐被人看去了神情。
脑中回荡着的,是三七最后的嘲讽:
——一句谎话,要千万句来圆。
——虞棠,没了我,你以后拿什么来圆?
她是撒了谎,甚至不止对博远侯府那边撒谎了。
可虞棠过去不觉得自己撒谎了,至少在今日之前,她从无这种自觉。
可现在,她手足冰冷。
过往她刻意忽略、忘记、自然而然从三七身上夺走的那些功劳,全都成了蚂蚁,细细密密啃噬她的内心。
泥沼般的黑气,顺势而上,钻入她的七窍。
远处的将军府中。
三七沐浴完毕换好衣,她捏住一团从她脚下翻涌上的黑气,黑气如触手般,缠绕着她,讨好着她。
三七轻点黑气的触手,黑气化为一根根细细密密的针,三七笑着:“那就先从你开始好了。”
“虞棠。”
“撒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才行呢。”
......
燕度从宫中归来已是天黑时分。
亲卫将他从马车上抬下来,南浔急忙迎上,瞧见自家少将军那见血的裤子就嘶了声。
“这打了多少板子?”
“五十板,”旁边亲卫低声道:“打到第十板子时陛下就心软了,偏少将军不肯服软,死犟着还替郡主追要赏赐,陛下又给气着了,让打完。”
南浔倒吸一口凉气,亲卫又嘀咕:“少将军这次大捷的军功也没了,被罚一年俸禄,还被罚去京畿营巡城三月呢。”
南浔啊了声,唉了声:“还好,咱将军有钱,没了一年俸禄倒是饿不死。”
燕度闭着眼,长睫覆影盖在冷玉般的脸上,“郡主歇了吗?”
南浔:“没呢,郡主一直在等少将军回来呢。”
“怎不早说。”燕度即刻跃起身,扯过亲卫的披风给自己系上,亲卫们都阻拦不及,龇牙咧嘴瞧着他大步流星没事儿人般的迈进府。
嘶,屁股都打烂了吧,少将军还能健步如飞呢,这是真牛,这个得夸,必须夸!
“少将军。”三七如鬼魅般立在影壁后,无人知她什么时候来的。
燕度刚从她身侧走过,反应敏捷,利落转身,披风往前轻扯,挡住下裳处的血迹。
南浔追上,见状吓一跳:“郡主你几时过来的,之前不还在院里吗?”
燕度眸光微闪,自然的抢过话题:“夜已深,郡主怎还没歇着?”
三七看着他遮掩的动作,不答反问:“陛下罚你了?”
“没有。”燕度矢口否认,他顿了下,放缓语气:“一切无恙,陛下还让人把你的赏赐都送来了。”
他说完对上三七黑白分明的瞳子......
定北侯府设宴这日。
三七早早就被拉起来打扮,替她梳妆的婢女叫云湘,原本是在七公主身边服侍的。
云湘话不多,但做事却很麻利。
三七从黄全村被接回虞家后,衣食住行上也没什么特别的优待,她也不喜欢像虞棠那样打扮的满头珠翠,实在是麻烦。
云湘替她梳的妆,她就很满意,单髻上配了一顶银质莲花冠,衣裙看似简单滚边用的都是银丝,裙摆下绣祥云雪梅,外罩一件白狐绒斗篷。
老话讲要想俏一身孝,三七这一身,配上她本就白的肤色,给人一种冰雪雕砌之感,黑白分明的眼,有种慑人的美。
府门外,燕度听到动静回头,一眼看去时,他恍惚了一瞬。
“少将军。”声音到了近处,燕度才回过神,他比她高出一个头,垂眸正好能看见她纤长浓密的睫毛。
音节自喉结处滚动,燕度嗯了声,上了马车后,朝她伸出手。
三七左右看了眼:“坐一辆车吗?”
燕度:“府上另一辆马车坏了,今日将就下吧。”
三七没什么意见,握住他的手,借力上了车。
只是两人手相握时,都僵了下。
前者是因为他的手太暖。
后者是因为她的手太冰,冰的不似活人。
车厢内并不窄,两人面对面坐着,行驶前,燕度又朝外吩咐了什么,片刻后,南浔拿了手炉过来。
等手炉到了三七手里后,马车才动起来。
“其实我不冷。”三七道,也不是不冷,只是她所感觉的冷与常人不同,不是因为冬日寒凉,而是因为她的魂魄。
“我怕冷。”燕度说着顿了顿:“你先替我拿着。”
三七直直盯着他看,燕度避开对视,随意拿起本兵书来看,一路沉默,燕度看的心不在焉。
抵达定北侯府前,三七问他:“衣裙和头面,也是少将军帮我准备的吗?”
“不是。”燕度矢口否认:“南浔准备的。”
三七哦了声,又问:“少将军要与我一起进去吗?”
“你先去吧,我要等个人。”
三七说了声“好”,就先下马车了,下车后对南浔道:“谢谢你啊,南浔。”
南浔:啊?
谢我啥?
燕度目送着三七被迎进侯府,抿紧了唇,看向南浔,眉头又皱紧了:“她为什么愿意叫你南浔?”
“啊?郡主不叫卑职南浔那叫啥?”南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话说郡主刚刚为什么谢我呀?”
燕度不想搭理他,没多时,一个身穿锦衣的少年跑出来,南浔忙见礼:“长留世子。”
许长留摆手,一股脑钻上车:“我的小表叔大将军,你可算到了!咦,怎么就你?那位明华郡主呢?”
燕度看他一眼:“让你请的人,请到了吗?”
“请了请了!那楚月白都到梅林那边了,”许长留撇嘴:“小表叔你让我请他干嘛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两家的仇。”
“我问了老太君,她也不肯说明白,只让我听你的。”
“还有啊,七公主是不是也是你叫来的?”
“小表叔你是不知道,你出征的这两年她是怎么欺负我们的......”
许长留喋喋不休时,燕度已下了马车,前者只能追上去。
赏花宴办在梅林,梅林四周有围廊,围廊左侧为男宾,右侧为女眷。
右侧,所有女眷或簇拥或关注着一人。
那少女戴着面纱,似很委屈,周围不时有人宽慰她两句。
三七到时,就听对方嘤嘤啜泣道:“或许是因为三姐姐是在乡野长大的,被人教了不少陋习,这怪不得她。”
“只是那药方子是我祖母留给我的,她实在不该偷学了去换那金银俗物......”
“我就说怎那么大股臭味,原来是你在开口说话啊?”
三七声音响起的瞬间,虞棠就僵住了,她愕然回首,失声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众人都朝三七望来,眼中闪过惊讶,但很快化为鄙夷。
许多人都是第一回见到三七,倒是意外于她的容貌,不是想象中的乡下土妞,反而有种清冷孤绝的美,不是倾国倾城,却让人挪不开眼。
只是皮囊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定北侯府的聚会,怎会邀请她来?”
“忤逆断亲的小偷,与她待在一起我都嫌脏!”
“到底是谁把她放进来的啊?”
周围鄙夷嘲讽的声音不断,三七充耳不闻,只盯着虞棠:“刚刚不是挺会说的吗?继续啊,我也想听听看,我的方子怎么就成你的了。”
虞棠心里早慌了,低头一个劲掉泪珠子,她那害怕的模样,仿佛三七是什么恶姐姐,过去没少欺负她似的?
周围人更愤慨了,纷纷站出来帮虞棠指责三七。
正这时,一位红衣贵女款款走来,正是七公主。
“虞四姑娘别怕!这里是侯府宴会,本公主还在呢,没人敢造次。”
七公主上下打量了眼三七,哼了声道:“明华郡主来的正好,听说你偷了虞家老夫人留给四姑娘的遗物方子,可有此事?”
虞棠见到七公主,心下大定,今天就是七公主邀请她来的。
虞棠自然觉得七公主出现是要为自己撑腰,她当即啜泣起来:“公主殿下,我不想与三姐姐为难。一家姐妹,何至于此......”
旁边人都在感慨:“虞四姑娘实在太善良了。”
“就是,真是倒霉,怎么摊上这样个姐姐?虞家实在家门不幸。”
三七扫过帮腔的众女,她眼能见人心,能看出里面有人是煽风点火想看热闹的,也有人是真心实意替虞棠委屈的。
而七公主嘛......
三七忽而笑了:“虞棠,口说无凭,你敢与我对质吗?”
虞棠哭声一顿,心顿时慌了。
她今日敢当着众女眷的面诋毁三七,就是想先下手为强,她想着这种宴会是不可能邀请三七的,哪曾想三七会出现!
对质?
虞三七敢,她可不敢!
“三姐姐,你何必呢,我真的不想与你为难。”虞棠嘴里掩饰着,哭的更大声了。
“吵死了!”七公主却不耐烦了:“你不是委屈吗?本公主替你做主,你还哭个什么劲儿?”
“是啊,四妹妹你哭什么呢?”三七笑看着她:“有七公主在,你要把握机会替你自己讨个说法呀?”
“我这个乡下来的,不似四妹妹你长在京城,有见识识大体,过去可从无机会参加这等宴会,今日与七公主也是第一次见。”
“七公主自然不会偏袒我这个陌生人,有她在,你还怕没人给你主持公道?”
“还是说,你不敢与我对质?”三七的话,步步紧逼。
虞棠脸色发白,嘴唇都要咬破了,周遭人看她的目光也渐渐变得怀疑起来。
她忽然捂住心口,刚要翻白眼,迎面一杯热茶泼来。
虞棠一声尖叫,其他人也都诧异看向三七。
三七把玩着茶杯:“见你要晕了,帮你醒醒神,不用谢。”
她黑白分明的眼直勾勾盯着虞棠:“是不敢对质吗?四、妹、妹!”
一声怒吼骤然从对面响起:“虞三七!你在做什么!”
出声的是楚月白,他在男宾那处瞧见了女眷这边的动静,看到虞棠被泼茶,登时坐不住了,冲冠一怒为红颜,甚至连规矩都顾不上了,疾步走过去。
燕度和许长留刚进围廊,楚月白气势汹汹从他们身边经过。
他人都走出几步远了,燕度垂眸低喃了句什么,许长留没听清:“小表叔你说啥......我勒个亲爹!!”
长留世子只看到自己的小表叔大将军突然一个急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楚月白身后,大氅翻飞下那条长腿对着楚月白后腰就是一脚过去。
“啊——”
噗通砰咚!
楚月白前扑出去,一个狗吃屎加滑行,滑跪到了三七脚边。
抽气声不绝于耳,所有人都看向燕度。
少年将军眉眼含霜,淡淡道:“战场上留下的老毛病,听到叫喊声就以为敌军来犯,下意识就动手自卫了。”
“抱歉了,楚世子。”
众人:“......”
许长留:小表叔你要是没有转身回去跑两步这个动作,我就真信了......
关键吧,你说啥?你自卫??你?燕度?
确认了虞三七没死,脑门上的催命符没了,虞家人的情绪真是大起大落。
只有虞棠恨极了虞三七,又想到她刚刚被封了郡主了,更是恨得牙痒,故作姐妹情深的关切道:
“三姐你真是吓坏我们了,幸好太后娘娘醒来,让真相大白,以后你再怎么赌气,也不能拿自己的清白儿戏啊!”
“你不肯解释说明白,所有人都以为是你害了太后,爹娘都为你操碎了......”
虞棠的话,让虞家人原本紧张的情绪瞬间又有了宣泄点:
“是啊,你这孩子,以后万不可再赌气了。”
“你看你这误会闹得......”
旁人见状,也以为是虞三七自己不肯解释,才让家人误会,还差点害死自身。
早听说了虞家三姑娘是从乡下接回来的,性子古怪,常常惹事,也不怪那种情况,会让家人误会,她自己又不说,岂非没苦硬吃。
“是吗?”
虞三七忽而笑出了声,好恶心啊,恶心的她快吐了。
她目光锐利的盯着虞家人。
声音沙哑却聚穿透性,似生锈的利刃在磨掉自己的斑驳锈迹,露出锋利。
“我说我是救人时,大哥你曾信我?”
“还是二哥你掐住我脖子,说我该以死谢罪时,我没求你手下留情?”
“亦或者是你,虞棠。”虞三七讥笑出声:“不是你口口声声,四处宣扬,说我嫉妒你、怨恨你、为了报复你,才要拉全家下水,谋害太后的嘛?”
“三七,你莫要胡言!”虞敬慌了,看向宣旨太监,就要解释:“这孩子落水后就惊厥,怕是烧昏了脑子......”
三七望着他,声音骤厉:“那将我暴尸市井,口口声声说我有辱虞家门楣,将我逐出虞氏族谱,又是谁下的令?”
围观百姓中即刻有人附和。
“是啊!我们之前都亲耳听到来着。”
“那时虞家人说三姑娘畏罪自杀,将她丢出来,还是燕少将军来收的尸呢!”
“哈哈哈!莫不是真的苍天有眼,叫三姑娘又活了,来揭穿这一家子假面目?”
周围议论纷纷,虞家人脸色铁青,都骇然盯着她。
他们不理解,虞三七怎么敢当着众目睽睽之下,当着宣旨太监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这自爆家丑,说他们欺君罔上有什么差别?
再说,她什么时候解释过?就算解释过,仅凭她那三言两语,凭什么让人相信?
明明是她过去品行不端,劣迹斑斑,她怎敢怪他们不信任她?
她怎么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还敢倒打一耙?!
旁边的宣旨太监可不是瞎子,早已按捺不住怒意:“虞郎中,你们竟敢如此对待太后的救命恩人,陛下亲封的明华郡主!”
“不!李公公,此事有误会!”虞敬显然是急了,眼睛匆忙扫过一家人,落到虞棠身上。
虞棠素来是知道虞父是如何冷心冷肺的。
情况眼看要不好,她一咬牙,直接跪下来做足了样子:“三姐姐,你别这样,你就算生气,也不能攀咬爹娘兄长啊......”
“你有怨有恨冲我来好不好,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搬出虞家,我去做姑子,我以后再也不碍你的眼了好不好......”
到了这时候,她还是不忘火上浇油。
虞三七盯着她,瞳孔黑白分明,忽然就笑了:“好啊,那四妹可要说到做到啊。”
“你现在就削发为尼,我立刻就接旨谢恩。如何?”
虞棠脸色唰的白了,嗫嚅着说不出话,眼泪扑簌簌的掉。
虞闵武顿时目露凶光:“虞三七,你别得寸进尺,拉着一家人给你陪葬你就开心了吗?”
虞三七还笑着,她摸着自己脖子处的掐痕,“哪能呢,若二哥你跪下给我道歉,四妹妹也不用去削发为尼了,我会更开心。”
“二哥这样疼四妹妹,只是下跪而已,你肯定愿意的吧?”
虞闵武的脸瞬间涨红。
虞闵文用那种失望至极的眼神盯着虞三七:“三妹,非得做到这地步吗?”
虞三七笑意漠然:“大哥要一起跪?也不是不行啊,我受得起。”
虞闵文手一抖,瞬间就松开了。
虞三七垂眸。
眼底俱是讽刺,这一家人就算是对彼此,也都是狗咬狗。
虞闵文迟迟没说话,虞闵武一咬牙,还是跪了,“这下你满意了吧?三妹你见好就收,赶紧接圣旨!”
虞三七垂眸。
虞家人都死死盯着她,眼里是屈辱是怨恨是厌恶,唯独没有忏悔。
谁说人死了,活着的人会一定会内疚懊悔?会幡然醒悟?
不!
他们只会怨她怎么不死晚点,害得他们没能吃到沾着她人血馒头带来的荣华富贵!
他们只会怨她死都死了,怎么还给家族招惹麻烦!
她死了,他们怨!
她活了,他们照样怨!
她虞三七就得是那地里的老黄牛,被稻草压死的骆驼,不管生死,都得随他们虞家人的意才行!
可凭什么啊?
他们低个头,她就得原谅?
过去那些扎在她身上的刀,压死她的一根根稻草就不存在了?
更何况,他们连低头都是虚情假意。
虞三七启唇轻嗤笑,字字森然:“我,绝不原谅!”
她‘死而复生’回来,可不是回来和他们演什么相亲相爱一家人的!
她要刀凿斧劈加其身,要它满门荣耀一朝毁,要它活不见天光,前路断绝、只有千般痛、万般罪落到他们自己身上。
这些家伙才会知道,什么叫忏悔无门!
虞三七的不原谅,让虞家人齐齐变脸。
虞闵武嗖的起身,目眦欲裂:“虞三七,你故意侮辱我?!”
他红着眼的样子似要吃人,拳头捏紧,仿佛下一刻就要出手锤死虞三七。
少女漆黑的眼瞳中冒出一丝鬼气,普通人看不到,自她脚下蔓延出黑色的沼泽,鬼气所化的沼泽早就缠住了虞家人。
她随时可以杀了他们,比捏死一只蚂蚁更轻松。
忽然的温暖裹住虞三七,她看到一拳从她身后袭出,径直落在了虞闵武的脸上。
虞闵武惨叫一声,捂着鼻子,踉跄后栽,虞闵文没托住,后方的柳氏和虞棠都被连带着一起摔了地上。
人仰马翻中,虞三七没看他们的狼狈,她耳边是少年将军强有力的心跳,是他急促的呼吸。
他紧紧抱着她,手微颤着,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大氅将她裹得密不透风。
黑狐绒毛扫在脸上,带着他炙热的体温,虞三七抬眸对上燕度落下的视线。
他生的好看极了,冷玉般的人,俊美不减英武,矜贵却不缥缈,那双眼的瞳色很浅,很透,干净又炙热,就如他本身一般。
“虞三七,”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欢迎回来。”
回到这人世间。
马车内一时安静无比。
燕度见她默不作声,以为自己吓到了她,手指不自觉蜷紧。
“抱歉,吓到你了。”
三七:“我知道了,你不怕我就好。”
两人几乎同时开始,话一出口,两人齐齐愣住。
四目相对间,不知是谁先笑了。
三七有点开心,离开黄全村,来到京城后,第一次有人不顾一切的站在她这边,不问缘由的信任她,甚至明知她有‘问题’。
他的选择不是刨根究底的将她的‘秘密’搜刮干净。
依旧是信任她,站在她这边。
......
而另一边,虞棠被送回了虞家,虞家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虞棠那身味儿给熏得差点背过气去,虞棠醒来后就疯狂洗澡,都要把自己搓掉皮了,可那味道像是腌进骨子里了,怎么都洗不掉!
“呜呜呜!都是虞三七!是她害我!就是她害我!”
柳氏和虞家兄弟在房门外面踱步,脸色也不好看,定北侯府的人将虞棠丢到门口就跑了,像是丢什么脏东西似的,虞家下人根本来不及打听发生了什么。
“四妹你别只顾着哭啊!那虞三七怎会出现在宴会上?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这时,下人们急急来传话:“夫人!大公子!楚世子......楚世子他来了......”
虞闵文几人一惊,下人的话刚传来,就见楚月白红着一双眼大步走了进来,他此举很是无礼,但虞家谁人敢说,谁人敢拦他啊!
虞闵文心叫不好,四妹妹现在臭气熏天,若让楚月白闻见了如何是好?
“我有话要问棠妹妹,虞大公子别拦我!”
虞闵文听到楚月白对自己的称呼,脚下一顿。
楚月白绕开他就往屋里去,脚还没迈进去,他就被熏了个倒仰,踉跄扶着柱子:“呕——”
虞家人:“......”
楚月白赶紧退下台阶,深吸了好几口气,惊疑不定的看向屋中,之前他在男宾那边没闻到臭味,现在被那臭味迎面痛击,他算是知道厉害了!
一时间,楚月白心生退意。
虞棠的哭声却从屋内传了出来:“呜呜呜,月白哥哥是你吗?”
一听虞棠哭,楚月白的心又软了,他忍住恶心,问道:“棠妹妹,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过往给我的那些药,真的都是出自虞三七之手吗?”
楚月白此话一出,虞闵文和虞闵武都是一头雾水,两人不知道药的事,后者刚要开口,却被柳氏一把拉住。
柳氏强自镇定道:“世子说的可是给老夫人的那些药?那些药的方子是棠棠她祖母留下的,好端端的,怎会成三七的了?”
楚月白一愣,心下疑惑起来:“可是,若是如此的话,为何今日棠妹妹和虞三七在大庭广众下对质,她却写不出那药方子?”
柳氏心头一紧,算是知道小女儿是怎么栽的了。
虞棠冒用三七的药方子去讨好博远侯侯府老夫人的事,柳氏是知情的,只是虞棠当初苦苦哀求,柳氏想着不过是个药方子而已,亲姐妹间也不必计较那许多。
大不了,她这个当娘的以后多贴补虞三七一点。
现在真相被揭穿,柳氏想的是必须得保住虞棠的名声,至于虞三七,这个不孝女已让她失望透顶!
亲姐妹啊,怎能如此绝情狠辣,她是想亲手毁了她妹妹的将来吗?!
虞棠听到母亲在帮自己说话,心里就定住了,她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咬死不认,否则就彻底完了!
即便喉咙如针扎般的痛,她还是忍耐道:“我当时太害怕了,而且不知何故我一靠近三姐姐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她不知在我身上弄了什么东西,害我变成这样......呜呜呜......”
“月白哥哥,呜呜呜,我真的、我真的没脸见人了......”
“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冤孽!都是冤孽啊!”柳氏以帕拭泪,哭了起来:“三七那丫头,过去呆在那黄全村里,学了些下三滥的伎俩,不曾想她竟用到自己亲妹妹身上!”
楚月白本就摇摆的心,一下子定了,总不能柳氏也在撒谎吧!虞三七可也是她的孩子,当母亲的,还能害自己孩子不成?
“她简直可恶至极!”
“棠妹妹、伯母,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楚月白恨声道:“棠妹妹且先养好身子,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
“我一定让虞三七亲自来给你们磕头谢罪!”
楚月白说罢便离开了,虞家众人松了口气。
虞棠趴在床边抹着泪,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声音怨毒极了:“虞三七,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
是夜,博远侯府。
楚月白回府后就去找了他娘,像没断奶的孩子似的,好一顿委屈哭诉。
博远侯夫人一听儿子被人揍了,好一顿‘心肝肉’的叫唤,待瞧见楚月白后腰上那块青紫印子后,心疼的直掉眼泪。
“那燕少将军也太跋扈了,咱们侯府与他无仇无怨,他怎么对你下这样的重手!”
楚月白恨声道:“还不是那虞三七,母亲你听我说......”
楚月白细说了今日之事,博远侯夫人听得频频皱眉,今日宴会上的事其实早就传遍京中各家了,她自然知晓。
但她显然比楚月白有脑子些,柳氏的那些话,博远侯夫人并未全信。
“你说要帮虞家收拾虞三七,那虞家人可有将药方给你?”
楚月白一噎,嗫嚅道:“当时那情况,儿子去要药方,不是趁火打劫吗?”
博远侯夫人嗔道:“糊涂!”
“母亲!你也是看着棠妹妹长大的,她被这样欺负,你能忍心吗?”
博远侯夫人被他缠的头疼,她心里其实看不上虞家,那娃娃亲本就是侯爷势微时和虞家定下的,原本指配的是虞家三姑娘。
结果那三姑娘早早被拍花子拐走了,前两年虽找回来了,但到底是在乡野长大的,一身臭毛病,如何能配自家儿子?
原本那虞棠,勉强也能入眼,但现在名声臭成这样,博远侯夫人是断然不会接受她入门的!
顶多让那丫头进门当个妾!
“好了!那虞三七连累你,母亲自然不会饶恕她。”博远侯夫人道:“她现在无非仗着有燕度撑腰,才敢无法无天。”
“母亲明日就进宫面见皇后娘娘,想来皇后娘娘也不愿自己侄儿身边有这样一个下作东西!”
“等她被赶出将军府,还不随便我儿收拾?”
“至于燕度,哼!他才被陛下责罚,现在又犯一桩事,有他的苦头吃!”
楚月白大喜:“就知道母亲最疼孩儿了!”
博远侯夫人拍了拍儿子的手,心里也有算计。
让虞三七变得孤立无援,对她也有好处。那味长安丸的药方子,想来的确是虞三七的所有物。
若能将那方子弄到手,一则她也能拿捏住老夫人,二则,那方子摆明是个下金蛋的母鸡!
这母子俩商量的起劲,殊不知有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立在角落的黑暗处。
三七笑眯着眼,她本是来博远侯府找一找那位许三娘子的位置,不曾想,倒是先看了场‘好戏’。
要对她和燕度下手吗?
呵,那就看看是谁先被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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