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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认个干爹

发表时间: 2023-03-25

轩然想要急切走出这座山林,因腿上有伤,行程甚慢,难得他意志坚定,一路向前,没有任何东西能令他停下来。

直到他看到前方的水洼。

水洼本身并不奇怪,不但浅,而且浑浊,可以说毫无特色。奇怪的是在这小小水洼之中竟趴着一个人。

是个小女孩,十二三岁模样,看她将脸埋进水洼,一动不动,这样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恐怕已遭不测。

轩然向前将她翻转过来,果然没了气息。看她模样俊俏,忍不住伤心。

这是谁家的孩子?不用说,在家也是心肝宝贝一样被对待,母亲的心头肉,父亲的夹心袄。

日出东方,映射万物,世间的一切都露出勃勃生机,他怀中的小女孩再也体会不到了!

轩然暗自神伤,正有几滴眼泪要流下,忽被小女孩一口水喷出来。这口水来势凶猛,两人又近在咫尺,喷的他差点就窒息。

小女孩弯腰咳嗽起来,嘴却不肯闲着,骂骂咧咧的,不知说谁的不是。

轩然等她不咳嗽了,也不骂了,笑咪咪的问她,“你醒了?”

小女孩扭头看到他,立刻露出笑容,又显出忧色来,责备道:“你怎么跑出来了?你的腿不疼了?不是说好了在家好好养着吗?你又坐不住了,遛出来瞎跑,到时候喊腿疼,可别怪我不管你!”

轩然愣住,我们认识吗?显然认识,至少这小女孩认识他,而且很熟,见她前后观察自己身体是否有恙,关心至极,不禁疑惑,难道两人打小订的娃娃亲。

轩然困惑,我是真的不认识她呀!这事且靠后,他还有更关心的问题想知道,手指那一滩水,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轩然十分确定发现她时,已经没了呼吸。

应水笙愤愤不平,想起昨天的事她就火大,碰巧苏家小姐带着仆人也来子虚山打猎,和她撞个正着。

苏小姐看她小小年纪就出落的精致动人,待日后长大了那还得了,岂不把自己比下去了,不能忍。出言讽刺,尽显刁钻刻薄本性。

应水笙什么脾气,她可不惯着她,当即双倍奉还,父母双亲,兄弟姐妹,一个也没漏掉,而且沾亲带故,牵连甚广。

苏小姐呵斥一声,令人拿下,亲自动手,掌掴二十,面子找回来,这才心满意足。小丫头伶牙俐齿,既然说不过你,就打服你,手腕硬就是道理,就问你服不服。

应水笙服了,对方人多,真要惹恼了,在这荒山野岭,要她小命亦非难事,好汉不吃眼前亏,大老爷们尚且懂的道理,她如何不知。今日之辱记下了,它日找个机会,三倍奉还。

苏小姐进山狩猎,虽带着五六个奴仆,奈何运气不佳,游荡了两个时辰,连个野兽的毛都没看见,好不容易跳出个傻兔子,绝佳的机会,又被她一箭射偏,只伤到皮肉,未能把它留下。

苏小姐气的把那只兔子的亲朋好友问候个遍,几位仆人守在她身边,纹丝不动,强忍着不笑出声,生怕被看出来。

天色已晚,苏小姐带领众人悻悻而归。碰巧,路上遇见应水笙,手里提着的兔子尤其显眼。

苏小姐一把抢过来,看着兔子笑道:“原来你在这里,害我寻的好苦。”质问应水笙,为什么做此无耻下流之事,自己没本事,却来偷她的兔子,真不要脸。

应水笙如何能忍,上前便要抢回,两人登时扭打在一起。苏小姐娇生惯养,如何比的过她顽皮惯了的,一动上手,对方立处下风。

应水笙三两下夺来兔子,临了又狠狠推了她一把。苏小姐跌到在地,旁一枯枝将她脸划伤。

几位仆人一直在旁当吃瓜群众,从苏小姐抢夺兔子开始,几人便暗自摇头,亏这苏小姐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竟如此蛮不讲理。他们记得那只受伤跑掉的兔子与现在的并非同一只。

这小姑娘定是穷苦人家孩子,多半生活所迫,不得不上山捕猎来填饱肚子,大家同为贫苦人,不免生出同病相怜之情。因此从她们争吵,争执,一直默默无声,并不上前帮助。

帮助苏小姐欺负一个小姑娘,他们岂不成了助纣为虐的恶人,他们虽为仆人,难道就没有羞耻心吗?直到苏小姐被推翻在地,他们才慌了。

枯枝在苏小姐面上划出一道痕迹,登时流出鲜血,苏小姐怒不可解,令仆人将其拿下。

应水笙见事不妙,拔腿就跑,奈何她人小步短,只跑出三五步,便被人揪住衣领。

苏小姐见这小丫头已成了自己的掌中之物,是死是活全在自己,寻思着想一个什么法子好好治治她,大声问她要死要活。

应水笙可怜兮兮,死有什么好,当然要活了。

苏小姐看她到了这时候还在装模作样,心中气极,忽然想到一个计策,笑言道:“你把本小姐的脸划伤了,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应水笙害怕了,求饶道:“是我的不对,我向你赔礼道歉,求你放过我,千万不要划伤我的脸,我这么小,脸上有个疤痕就不可爱了。”

一句话正中苏小姐的痛楚,立刻令人将她按进一旁的水洼。

苏小姐看着小丫头挣扎却不能解脱,得意至极,忽然板起脸向几个仆人道:“为什么放开了她?”

一仆人道:“再按她就死了。”

旁边一人小声嘀咕,差不多得了,把人淹死了真的好吗?再说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必斤斤计较。

苏小姐暴跳如雷,“什么叫斤斤计较!她划伤了我的脸,难道你们瞎,看不见吗?回去告诉父亲,就说你们办事不利,护主不周,他的脾气你们知道的,扒了你们的皮!”

几个仆人听的胆战心惊,老爷的脾气向来阴晴不定,哪一日事不遂心,逮着个仆人便揍个半死。这可是亲生女儿,心肝宝贝,她一句话,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羞耻心是说给填饱肚子的人说的,依此形式,若不照办,没了工作尚是小事,多半连命也得搭进去,命都没了,还要什么羞耻心。

应水笙又被两人按进水洼,四人守住外围,以防她逃跑。

苏小姐一直盯着看,从刚开始的剧烈挣扎,到后来的没了声息,又过了一阵才令人放手。

应水笙没有任何动静,面目依旧埋在水洼,丝毫没有爬起来的意思。

苏小姐有些发慌,和众仆人强笑道:“小丫头又在装模作样了,天色已晚,我们该回去了,留下她自个慢慢玩吧。”提上野兔,率众仆下山。

“你在水里淹了一夜?”轩然张大嘴巴,简直不敢相信。

应水笙小头一扭,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的。

轩然留心她眼珠乱转,言语浮夸,多半说的假话。

应水笙叹息道:“可惜那只兔子被她们抢走了!洛老头虽然是个好人,就是太抠门了,每日粗茶淡饭早吃腻了。我此次上山,不为别的,就是想抓一些动物,好好为你滋补滋补,把腿养好了,早早离开这个地方,省的每日看人家脸色。告诉你,洛老头鬼着呢,他嘴上不说,心里精明着呢,看我们每日在他家里趁吃趁喝,不知多心疼呢。我看见了就当没看见,我不信他还能赶我们走。”

轩然听出来了,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他的生活并没有发生好的转变,甚至还变坏了,可以说是寄人篱下,忍不住问道:“我们怎么办?”

应水笙以为他问的野兔的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吃不到野味,只好老实回去吃粗茶淡饭,还能怎么办。”

轩然挠着头,开玩笑道:“我忽然忘记你叫什么名字了,说出来给我听一下。”

应水笙不理会,扶他起来,两人慢步下山。

轩然等了好久,总不见她回应,忍不住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应水笙登时板起脸,“你是当真还是开玩笑?你是不是傻了,脑子糊了,果真想不起我的名字,你就真该死了。你不知道,为了你我都付出了多少。”

轩然点头,他知道,为了他,她被人按进水洼淹了一夜。

应水笙皱眉,这话以后不许再提,歪头想了想,也许记错了,果然水里淹了一夜,还能不死,她的命可不是一般的大。

两人走回洛氏医馆时,洛方正在药房为一个年轻人说话。年轻人处来时,正与两人碰个照面,那人不免多看了两眼。

应水笙见那人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多半不是好人,也不去理会,用胳膊提醒了轩然一下,做出个小心翼翼的动作。轩然当即体会,在后面学的有模有样。

这时,药房传出一声咳嗽,这哪里是咳嗽,分明是发现敌情时发出去的警示。

应水笙无奈收起动作,回头和哥哥做个鬼脸,呵呵笑道:“洛神医,我们回来了。”扯着哥哥走进药房。

洛方穿梭药架之间,忙着整理药材,对他兄妹俩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应水笙看着洛老头忙碌的身影,甚是感动,感激道:“洛神医,难为你想的这么周到,知道我哥哥的药用完了,不等我来提醒,自己就动起手来。说完哽咽,眼看着就要流下感动的泪水。

洛方连忙打住,他以后都不想再做好人,不为别的,就是代价太高。比如他好心收留两位病人,病人却赖在他家不肯走了,吃他的,住他的,用他的,还惹他生气。每次听到两个小鬼一口一个神医的喊,他都受不了,这几天听的他都快抑郁了。

“你兄妹来我这里已经两个月了,关于你哥哥的腿伤,老夫已无能为力,还请另寻名医。神医一说,实在惭愧。”

这分明是在赶人,洛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也没有说谎,一来对于病症实在束手无策,二来他一直向往的清闲被扰乱。

见他兄妹二人默默走出药房,于心不忍,提醒道:“如果你们实在没地方可去,在我这里住上几天也不是不可以。还有一点,女娃子,说的就是你,这几天不要有事没事就去外面溜达。自前些天出了一个妖孽,血洗了子玄镇,这世道就不太平了,近来我夜观天象,蠢蠢欲动之相难掩,人心躁动,这子夜城怕要出乱子。”

叹息一声,享了九世太平,终究过不了十,而且这一次凶兆来势凶猛,牵连甚广,不单子夜城,恐怕另外十一城也难逃避此劫数。

十二城数百亿人口,浩劫席卷,又有多少人能生还?众生似蝼蚁,如风中沙尘,身不由己。乱世出豪杰,有多少英雄儿女跳将出来铲平战乱,重还世界一个太平!

洛方神思恍惚,悲天悯人,突然跳将起来,阴沉着脸问道:“女娃你做什么?”

应水笙初听他要赶两人走,心情那是一落千丈,毕竟是别人的家,脸皮再厚,也知个好歹,还能赖着不走?她倒是不怕,只是哥哥的腿伤怎么办,不用说,那场景一定是四处奔波求医,没有银钱医治还是小事。如此奔波,哥哥如何受得了,旧伤复发,再耽误了治疗,不落个终身残疾才怪。

心灰意懒走出药房之际,突又听到落老头的一番话,真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那是她有生以来听到过的最好听的声音,心里大受感动,当即抱住洛方的腿,面上梨花带雨,真诚说道:“洛老……洛神医,你太可爱了,你不单收留了我们,还救了我哥哥的命。我没有别的东西可报答,要不然你收我做你的干女儿吧。从此你的话我不敢不听,你说外面不太平,不让我出去,我听你的,不出去。”

“干爹,你喜欢清静,从此我学猫走路,要是发出一点声响了,你拿起皮鞭就打我,看我喊不喊一声屈,对吧哥哥,你也会这样做的?洛神医是我干爹,也就是你干爹,虽然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我兄妹一向祝尊师重道。”

洛方一脚踢开她,少套近乎,要女儿我不会自己生,干嘛要认干的。老头子年轻时也是风流人物,十里八乡叫的出口的美男子,往事不想提罢了。

况且这女娃又存什么好心眼了,背靠大树好乘凉,认个干爹白吃白喝,我可不做这冤大头,爱认谁认谁去。

当即将他们驱赶出去,回想刚才的场景,男娃始终一言不发,连个谢字也无,眼神空洞,神情恍惚,越发白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