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家前,两个小家伙蹑手蹑脚的走着,两人四只眼睛紧紧盯着村长家的门口狗洞,就怕黑狗发现他们,刚刚走过村长家门口,黑狗的狂吠声从村长家里传了出来,紧接着就见狗洞口一个黑脑袋探了出来,看见两人就龇牙狂吠朝着两人窜来,两人的尖叫声瞬间就在村里响了起来。
“它冲过来了,啊啊啊啊,不要咬我”两人逃也似的,就恨少生两条腿。得亏两人手上有鱼竿,狗子也是装模作样的吠。不敢靠他们太近。
“大黑,滚回来,别叫了,再乱叫明天把你炖了吃肉”村长家传来了一道浑厚的妇女声音,一个中年妇女穿着粗布衣服,头发盘在头上,用碎花布束着,手里拿着竹扫把,朝黑狗喊道。黑狗听到女主人声音朝着中年妇女摇着尾巴跑了过去。女主人等黑狗靠近抬脚就踢了过去。黑狗很委屈,赶紧夹着尾巴朝洞口钻去,只是仍会回头朝两个小孩吠叫,仿佛在说,别让我看见你们。
中年妇女看着狗进屋了,笑着朝两小孩问道:“你们是钓鱼去了吧,我看看,哟,钓了不少鱼啊。快天黑了,赶紧回去,别让父母担心。”
两小孩朝笑着中年妇女说道:“那李大娘再见。”
其实陈少晨想炫耀一下陈瑞年的金色泥鳅的,但是被陈瑞年拉着走了。
后面又传来了李大娘的声音“你们陈大伯在陈瑞年家里,让他早点回来吃饭了。”
陈瑞年听到后,转过身朝李大娘说道:“放心吧,我会和陈大伯说的,李大娘再见”
两个小孩朝着村里走去,片刻后就到了陈瑞年家门口,陈瑞年家门口也有一棵大树,一个大人的胳膊都抱不过来,家门前几块石板,两扇没有上过漆的小木门。门板高度不高,门开着,门上一边一个铁环,铁环已经发亮,可见没少被人摸过。屋里隐约有谈话声音。
“瑞年,泥鳅给我好不好嘛”陈少晨还在心心念念不忘那条泥鳅。
“说了不行,你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陈瑞年说完挥挥手朝着门口走去。
陈少晨看见他走了,没办法不甘心的朝家里走去。
“生有啊,明天早上别忘了让你家瑞年去学堂报到啊,村子里有小孩的我都通知了,我们村子基本不识字,再这样下去,等村里陈老走了,连个写门联的都没有了陈老介绍了一个镇上的书生来我们这教孩子们读书识字。明天先去报个到认识一下。”
陈父也听村长说过徐老以前在镇上的大户人家管账的,现在徐老年纪大了,回来安老了,他儿子陈常青接他的班。
“是啊,一年顺遂万事安;瑞霭盈门福寿长。这个门联还是陈老给我家写的。”陈生有说道。
因为是同宗共祖,所以村里男人都姓陈,村里的妇女基本都是外姓。同姓不通婚在村里是常识。所以光棍汉也有好几个。
陈父又道:“放心吧,村长,明天我一定让兔崽子和他娘去学堂报到”。
刚好陈瑞年从院子走了进来,说是院子,其实也就门口走几步路就能到客厅了。他家是土砖围墙,房子主体是木头加木板,村里的房子大抵如此。院子中有棵柚子树,但是柚子熟了也没人会吃,太酸了,陈瑞年吃过一回就再也没碰过了。
陈瑞年先把鱼竿和竹篓靠着古树放下,看见村长和他父亲在说话,然后走到两人跟前说道:“村长,李大娘叫你早点回去吃饭,”
陈父看到他家黑小子:“顿时就骂到,兔崽子天天外面野,你就不能在家带着妹妹吗,整天不是偷人家瓜,就是摘人家橘,下次再被人拎过来。腿给你打断”
陈瑞年赶紧说道:“父亲,我今天是和少晨钓鱼去了。”
村长连忙劝着说道“行了,你这老小子。小时候不也这样吗,小孩嘛,皮些是正常的。至于学费已经和先生商量了,去上学每家呢有了收成后,每户八斗米,也是取个吉祥寓意,过年时候送些肉或给些先生路费。先生的饭呢由学生家轮流做。”
陈父的脸顿时也是有点红,被当着儿子面说小时候丑事,也是有点尴尬。听到学费后,也觉得合理。
陈瑞年也是偷偷笑着,陈父看到后,眼睛朝着儿子瞪去。
村长这时候说道:“行了,事情已经和你说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你大神要生气啦”
在厨房烧饭的陈母刚好牵着女儿出来,想给女儿拿个毛巾擦脸,只见一张精致小脸上全是灰,两只大大的眼睛,隐约挂着泪痕,估计是给柴火熏哭了,可怜小女孩7岁左右就帮大人烧火,穷苦人家小孩大多都是懂事的。这小孩就是陈瑞年的妹妹,陈若琳。
“村长要走了吗,吃过饭再走吧”陈母和陈父劝说道。
“不了,你李婶喊话。不回去的话,你晓得你婶的脾气,晚上估计上不了床了,”村长笑着朝门口走去。
陈父和陈母见状。也是知道的。李大婶的威名,附近都是有名的。也就给村长送到门口。
满脸黑灰的陈若琳一双明亮带着泪痕眼睛,期许的笑着朝陈瑞年喊道:“哥哥你今天钓到鱼了吗?”
“小琳,看看哥哥给你钓回来的宠物”陈瑞年当即跑去把鱼篓拿过来给妹妹炫耀着说道。
“哇,好多鱼,咦?还有条金色的大泥鳅耶,金光闪闪的,好漂亮,这就是哥哥给我的宠物吗?”陈若琳的眼睛满脸透着喜欢高兴的说道。
“对啊,我说最后钓条鱼,结果是条金色泥鳅,少晨还想要呢,求了我一路。我怎么可能给他,当然是给妹妹养着玩啊,你喜欢就好,我给你放在水缸养着吧”陈瑞年也是献宝似的说道。
他家屋里小院挨着右手厨房边放着两个大水缸,一个是存的清水,一个是养着些鱼的,两个鱼缸相隔有两米,架在水沟上,水沟用红石头砌的,水沟绕着屋檐,在土墙下有个小口子,平时下雨,水就从这流了出去。
父母两送完村长,从门口走了进来,母亲就看着儿子笑着说道:“哟,小黑炭回来了啊,你妹妹说你和少晨钓鱼去了,给娘看看钓多少了”说着从瑞年手中拿过鱼篓朝里面看去,“嗨,不少嘛”其父也伸头望了望。只是觉得金色泥鳅挺稀奇的,也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