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琳也怕会被喷口水,赶紧爬下板凳扶着哥哥,只是嘴里咯咯的不停笑着,觉得这泥鳅真有意思。
陈瑞年还在擦着那条贱泥鳅吐在其脸上水,嘴里嘟囔道:“什么时候泥鳅也会喷口水了,这也太恶心人了。”又朝着鱼缸说道:“贱泥鳅,你等着明天就把你捞出来煮了。”话音刚落,水缸里就有一条水柱朝他射来,好在陈瑞年有所准备赶紧躲开。
接下来的画面就是陈瑞年在水缸前骂着贱泥鳅。水缸里一条一条水柱朝他喷着,陈瑞年不停的躲闪水柱。而陈若琳,则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已是笑不停。说来也怪水柱没有一条落在陈若琳身上,也许是泥鳅只针对陈瑞年吧。
陈母早已把桌子和碗筷收拾好了,正望着他们,虽然她也觉得有趣。但是明天孩子要上学堂。眼见天色已晚,就让他们赶紧回房。领着他们洗漱后给他们盖好薄被子便出了门。只是明天早上被子在不在身上就无从知晓了。两个小家伙睡觉也是有不老实的习惯。
哥妹两人的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小木柜,想来是装着两人的衣服和鞋子,地上两双鞋其他别无杂物。床上的两人刚刚还说悄悄话。渐渐的都没了声音,沉睡了过去。
陈父提着猪食出现在猪圈外面,用瓢正喂着猪,所谓的猪食就是用地里割回来的猪笼草和米糠拌的稀食。村里面都是这么喂的。这时候陈母走了过来。手里还提着油灯,以前陈瑞年也帮母亲提过油灯,好让陈母能看见猪槽,不至于倒到槽外面。由于个子矮陈瑞年有次把灯举过头顶,刚好把挂在猪圈上的稻草点着了,好在最后邻居发现后过来帮忙灭了火。好悬,差点就把家烧了,幸好只是烧了点稻草。还有倒霉的猪,差点年关都没到就被烤了。好好的白猪,变成了黑猪。从那以后猪看见火都不好好过来吃猪食了。想来心里已经有了阴影。
而罪魁祸首,被其父请吃了一顿“竹笋煸肉”,那凄厉的惨叫声在村里久久回荡。隔壁的陈少晨都听到了,显然很开心,当时就想着明天得好好问问具体细节。当然最多的还是关心他的同伴挨打时感受。大多数人的快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小孩子更是如此。
“最后一点了,你赶紧洗洗回房去,我马上就好,”陈生有对妻子说道。陈母微笑的看着丈夫轻轻嗯了一声回去洗漱了。
陈生有手头做完,也是洗了洗回了房间,夫妻两听着隔壁的呼吸声,笑了笑。接下来搂在了一起。片刻后夫妻两人房间传来了床摇动的嗝吱声。和一声急促的喘气声,两人的房间里渐渐的也没了声音。
屋外有蛐蛐的声,偶尔的狗叫声。月光洒在屋顶的灰色瓦片上,也照进了院里养着贱泥鳅的水缸里。泥鳅就在水面上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吞吐月光,月光照在其身,随着泥鳅身体摇动时,水里也是一道道的金光闪过。
夜色渐深,村子渐渐的已经没有了烛光。月光无声洒落在小村庄,只有虫鸣渐起,蛙鸣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