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云天上,白沨自转醒后一言不发,昊铭坐在他身边,眉头紧锁,目光空洞,花怜剔骨的场景仿佛还在昨日,那满地的鲜血刺痛了他的眼睛,但他细细思索最近了解到的信息,他不明白为什么魔尊要带走花怜。
昊铭瞧着一旁失魂落魄的白沨,安抚道,“白沨,你也不必着急,世间万物自有定数,上天会眷顾她的。”白沨似是未听到,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白沨,白沨,你清醒清醒,两年了,你还要这样多久?!”昊铭拉着白沨的衣领咆哮着,他本意是想与其漫无目的的去寻找那一点希望,还不如就告诉他花怜死了,回不来了,省的...他与自己这般...,谁知竟成了这般模样,如果当初没有他也没有希望,是不是也是这样活着仿佛又死了,他哀叹一声,紧握这着手里的折扇,咬着牙,吐了口气,“或许花怜未死。”他瞧着白沨那仿佛没听见的模样,自顾自的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渐渐的白沨眼中多了些神采,他伸出手抓住昊铭的胳膊,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你所言当真吗?”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当真是瞧着让人心疼,他道,“当真。”。
“昊铭,昊铭,我知你一定会帮我,对不对?”白沨摇了摇昊铭的袖子。
“哼,还用你说,我一直在寻花怜,她也是我的朋友”昊铭撇了撇嘴,随后说道,“我只知,魔尊带花怜回去,叫了乌医,没一会就不见了,这两年来也未曾见他踪迹。”
白沨细细思索,根据昊铭所言,感觉魔尊似乎是想要去救花怜,但是剔了神骨,哪有救治之法?
忽而白沨想到了什么,拉起昊铭,“我有办法了,回溯镜说不定可以帮我们。”
“那可是司命神君的东西,他肯给我们看吗?”昊铭小声嘟囔道,但还是跟着白沨来到了司命殿。
两人到达司命殿外,一青衣小童伫立在殿门口,似是知道他们来。白沨还未开口,青衣小童说道:“从何而来,归于何处。”说完行了礼便转身回去了。
“从何而来,归于何处?”白沨细细思索几番,突然灵光一闪,花怜自凡间飞升而来,难不成是在凡间?没错,定是在凡间了,他转身对着昊铭说,“凡间,她在凡间。”
“然后呢?你想下凡寻她?”昊铭盯着他,“她即是归去凡间,纵然你下去了,她也不记得你。”
白沨眼中悲痛一闪而过,攥着拳头的手又紧了几分,“我知晓,但我做不到在这什么都不干等她回来。你不必陪我,我自己去就行了。”
昊铭定定的瞧着白沨,忽而叹了一口气,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罢了罢了,不就是下凡吗,不用法力就是了。”
“昊铭,你不必如此,我不想连累你。”白沨道。从小到大昊铭都是他的好兄弟,但此事关系重大,稍不留神,便是无法预料的后果。
昊铭突然笑了起来,将折扇收了起来,伸手揽过白沨,“从小到大,我被你连累的还少吗?别搞的这么煽情,我乐意被你连累。”
白沨望着昊铭,欲言又止,只得说一句,“谢谢。”
“走吧,快去找找花怜那家伙在干嘛,我还真是好奇她在凡间的生活呢?”昊铭拉着白沨走着,眼中尽是看不懂的情绪,心道这么多年自己寻了九云天,寻了不灭魔域,都未见青莲,难不成在凡间?
……
刺骨的寒风顺着窗户,吹在了司夜的身上,一双冻得发红的手细细摸索着手里的药瓶子,眼中光彩明明暗暗。
一小斯径直推门而入,司夜听到动静便立马将瓶子收了起来。
黎氰刚从赌坊输了银子回来,眼中满是怒火,他意欲在司夜这再搜搜有什么有值钱的东西,刚好看见司夜好像藏了什么东西,他眼睛亮了亮,立马冲了过去,“质子殿下在藏什么呢?”
司夜捂着嘴轻咳了两声,垂眸道,“本殿没有。”
黎氰双手环抱,眼中毫无敬意,反而有几分高高在上,“莫不是在和北辰国传递消息?”
他攥紧了拳头,一个小小侍从也敢如此,他轻喝道,“黎氰,本殿再落魄也是主子。”
黎氰闻言,毫无惧意,他反而上前把手伸进司夜的衣袖里,“奴也是为殿下的清白着想。”司夜气到发抖,又是这样用一样的借口来搜刮他身上的东西,他闪躲着避开黎氰的手,却不想在推搡之间,瓶子就掉了出来,黎氰眼疾手快的先一步抢到了瓶子。
司夜直起身来,怒气冲冲的喝道,“把瓶子给本殿。”他向着黎氰扑去,黎氰侧身闪开,唏嘘道,“殿下何故如此激动,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司夜指着瓶子,眼中竟有几分阴郁,“那是落阳群主给本殿的伤药。”
本想着这刁奴听到洛阳郡主会有所收敛,却不想黎氰捂着肚子笑了出来,“质子殿下,搬人也要搬个靠谱的,谁不知道洛阳郡主常年养病,甚少出门,郡主如何来管别人的闲事。”
他拿着瓶子晃了晃,蹙着眉说道,“这东西如此可疑,还是由奴先替质子保管好了。”
说完看也不看司夜一眼,便转身出去了。
司夜站在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握着拳的手指甲仿佛要嵌入肉里,他不能反抗,此刻若是不忍,不但东西也保不住,还要再挨一顿打。
他收回眼神,转身走到床边,静静的思索,他如何才能逃出去,周围盯着他的人太多了,南阳的皇帝疑心病太重,一有人凭些子虚乌有的事来诬陷他,那个皇帝从不追究事情真相,便要给自己各种各类的惩罚,他抿着唇,眼里的恨意布满了整个眼眶,如果他能够回去,他一定,一定要灭了南阳,杀了这些欺辱他的人。
他想了想,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脑海里,他皱着眉头,一个计划浮现,或许这样他便能摆脱困境。
既然你帮了我一次,便再帮我一次好不好?
他轻轻叹了一声,如果他不是质子,她不是敌国的群主,或者也不会有这一出,三日后南阳国皇帝寿辰是实施计划的最好时机,他要回去,回去夺下原本他的位置,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都是为了这一个信念,为此他愿意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