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精品店门的我,呆愣地看着手上与他聊天的窗口,转账的长形框孤零零地摆在那,由于二十四小时没收,退了回去。
隔天课后,被陈芷抓包我在偷看与他聊天的界面,
于是她嬉皮笑脸地拍拍我的屁股,“喂,傻妞,这样看着可钓不着男人~”
我不悦地撇嘴。
“你瞧瞧! 你给的什么臭屁主意,接下来你让我怎么聊?”不耐烦地看着陈滑头,
“怎么就不能聊了,嗯? 我跟你说,你贸然上去要,他还不一定给你呢!”她叉着手在胸前,势在必得的模样。
“那好,现在我怎么做? 陈谋士。”我挎上她的肩头,
“好说!”她伸手,将食指和大拇指上下摩擦,我依稀可以看见火星,她狡黠的眼神瞄向我,
“友情价多少?”我心领神会。
“市场价五十,友情价五百。”
“我去,陈芷,实力坑队友是吧,不成!”我斩钉截铁地说,
“好,我给你打个骨折,这打完绝对是跳楼价,给你个九点九五折! ”
“你是林北吗,林北都没你缺德啊!”
“手机拿来,给我。”她突兀地横着手在我面前。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绝不屈服,
“不要你钱了啦~”她像小媳妇那样拉着我的手撒娇,随便牵走了我的手机,
“嘿,我帮你主动出击!”转个脸就笑得贼兮兮的。
只见,她的手指在屏幕上疯狂点击,不一会就停下手来,
“诺,给你,不行的话再找下一个呗。”她嘿嘿地笑,“不能只吊死在一棵树上,知道不。”
“道理都懂,你放心吧。我看看你写了什么。”我扫了一眼微信窗口界面。
——售货员小哥,我很抱歉! ! 我朋友跟你说谎了,那个玉手镯其实本来就是碎了的,转账这笔钱我实在是不好意思拿,就不点了。
——这件事情我很愧疚,这样吧,我请你吃顿饭,你一定要来,不然我会过意不去的。
——[位置]枫花餐馆
——下周六上午十一点可以吗?
不愧是陈芷,自黑也要为我找到幸福,好感动啊!
不过,陈大小姐起码让人家回了话再往后说呀,像个机关枪突突地说话还真不像我的风格。
“谢啦,bro,爱老虎油~”我真挚地握住她的手,
“闹帕布愣啦~”她回握,随口说了句。
她回到宿舍了,随便给我回了个消息,我也差不多到家门口了。
我仔细地检查门口有没有什么图案,发现没有才松了一口气,用钥匙开门进去了。
‘嘀嗒’ ‘嘀嗒’ ,
上一个租户留下的摆钟摇动着腿,在寂静的夜唱着寂寞的歌,
白兰花在阳台孤独地摇曳,惨淡的白在夜里与黑成鲜明的对比,它倔强地挺直了根茎,但在夜里秋风的摧残下,弯下了些腰。
我打着哈欠,开了阳台的落地窗,把孤零零的白兰抱了进来,放在角落里,便将落地窗重新关上留下一条缝,让秋风流动进来,
我扶了扶白兰略微弯下的腰,它颤巍巍地伸直了腰,在白炽灯下它的白璀璨夺目,旁的物品也不禁黯然失色下来。
‘叮’手机响了起来,
我慵懒地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按开屏幕,一看心跳开始快速地跳动。
他的头像是一个小男孩站在黑暗里向天上的星星举起了手,像是想要摘下那亮眼的星星。
——你好,怎么称呼你呢?
我激动地看着对话框,停顿了好久,那句话一直萦绕在我脑海里,
我终于动起手。
——我叫吴芃,你可以直接称呼我,我不介意的。
对话框显示他在输入中,于是,我一直看着屏幕,不想错过任何一条他发过来的信息。
——吴芃,你好,我叫俞琛。
——你不用愧疚,我也有疏忽的地方,你不必破费了。
我有些难过,不知道怎么回复才好,我想起陈芷说的,
只有脸皮够厚,男人才能追到手。
于是,我纠结好一会,终于克服了我的羞耻心,热着脸发过去,
——俞琛,你不来就是没有原谅我咯,好难过,第一次跟人这么认真的抱歉还被人拒绝了。
对面好像安静了好久,他没再发消息。
我心慌了起来,难道我说错话了?现在该怎么办啊,撤不回了。
死亡吧,
啊!
我跑回卧室,一把把我扔上床,无能乱砸我的枕头,试图发泄我的郁郁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