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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池渊(楚皓之)怎么也没想到,他堂堂科大研究生前途一片光明。就因吐槽作者文笔太烂,居然穿到书里。师尊授我以诗书,我为师尊暖被窝,不是尊师重道?师尊教导香九龄,能温席。我学以致用,师尊怎么不夸夸我还要凶我?徒弟眨这狗狗眼可怜兮兮地委屈极了。
主角:楚皓之,南沧溟 更新:2023-03-27 10: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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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皓之,南沧溟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冷宫废子的师尊》,由网络作家“长安日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池渊(楚皓之)怎么也没想到,他堂堂科大研究生前途一片光明。就因吐槽作者文笔太烂,居然穿到书里。师尊授我以诗书,我为师尊暖被窝,不是尊师重道?师尊教导香九龄,能温席。我学以致用,师尊怎么不夸夸我还要凶我?徒弟眨这狗狗眼可怜兮兮地委屈极了。
“我去,现在的网文作者水平怎么这么烂,写的什么鬼东西真是污染眼睛。”
陆池渊一边看一边吐槽,恨不得把作者叫过来教教他怎么写,明明是个好开局,完美题材,结果他偏能化神奇为腐朽。
刚吐槽完,突然一阵头晕眼花大脑好像在高速旋转,整个人好像脱离了地心引力。
晕过去前陆池渊心想: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是非,古人诚不我欺。
这报应来的真特么的快。
醒来时自己正躺在床上,皱皱眉眉头。
一睁眼立马惊呆了: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玉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玉石之间妖艳的绽放,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
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奢华。
自己虽然出生权贵之家,但爷爷是老一辈革命战士又经历过红军长征,从小接受的教育是艰苦朴素。
因此自己虽是富二代,但从无奢靡纨绔的做派,是个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好青年。
这不是自己家又是哪里?陆池渊冷静的扫视一圈却没有找到任何跟现代社会有关的东西。
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走过来说:“公子,你该喝药了?”
“等等,你叫我啥,公子?我什么时候开始拍戏了?”陆池渊惊讶道。
自己从小的梦想是从军,年纪轻轻便考上了与西大齐名的科大,研究生毕业就能实现梦想了。
什么时候自己改行去拍戏了?自己是长得帅,但从没想过要靠脸吃饭啊?
小厮一脸迷茫,听不懂陆池渊在说什么。
陆池渊眉头一皱道:不对啊,怎么屋子里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都是穿着古装的人,而且一上来就对自己磕头下跪求饶,声泪俱下。
陆池渊怀疑道:现在电视剧演员,主演的演技都是烂的要死,什么时候配角都算不上的路人甲,演技都这么好了?
难道影视业要崛起了?这啥剧呀,想着便去摸手机。
电脑呢?手机呢?
立马翻身下床就差没把床板给掀了,愣是没找到手机。现代人手机就是命,即便拍戏也会揣着手机的,这是啥情况?
军校毕业的陆池渊最大的特点就是冷静,泰山崩于顶都要面不改色,这才是军人素质。
陆池渊抬头打量四周:这房间布置怎么这么熟悉?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这不就是自己看的小说那结局惨淡的师尊的房间吗?
什么情况?难道自己穿越了?
自己的光明前途大好未来,就这样没了?
没了也就算了,还让我来到这封建落后的古代?
不就吐槽了一句作者垃圾,要是我写肯定写的更精彩吗?
文武全才的陆池渊自小天赋异禀,文史哲、军事、管理、教育均是样样精通。
现代社会里妥妥的晋江男主,吐槽一下别人垃圾不是很正常吗?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恭喜你触发作者反噬机制,既然吐槽作者写的烂,那你就自己改写吧。
“什么?改写小说?你是系统吗?我记得系统都会给金手指·········”
陆池渊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既然来了那肯定能讨点好处就多讨好处。
“我不是系统,你也没有金手指。你不是名校毕业自视甚高吗?自己想办法。”幽幽的声音泛着冷笑,好像来自千里以外。
见捞不到好处,陆池渊换了个话题道:“那我如果改写了结局就能回到现代社会吗?”
“能不能回到现代社会我不知道,如果你不改写会被千刀万剐凌迟处死挫骨扬灰到是肯定的。”还是波澜不惊的声音。
陆池渊被气的发抖:“什么垃圾作者,写的不好还不允许别人骂。要我知道是谁,我非得当面狠狠骂,把古今中外骂人的词全用上。”
陆池渊骂完,下面的小厮丫头吓得跪了一地,砰砰地一直磕头。
陆池渊无语道:“先给我出去,我没开口任何人都不要进来。”众人见状立马四散走开。
陆池渊揉揉头,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
他穿越了,穿来了他骂的小说《南辰王朝》,特悲催的是他还没有穿越者都有的金手指!
《南辰王朝》就是刚刚他破口大骂的小说。
这是一本架空历史的权谋小说,主要讲了南辰王朝风云诡谲的帝位之争。书中的反派南沧溟是个惨到不能再惨的主角。
出生天潢贵胄本该锦衣玉食却从小受尽屈辱。身为九皇子,却从小在冷宫无人问津自生自灭。
只因母族萧家权势滔天又镇守一方,诞下皇子后族中子弟更是日益骄横横行无忌。帝惹得王忌惮不已,抓了把柄将萧家满门抄斩,萧贵妃也被打入冷宫。
萧贵妃被打入冷宫后更是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南沧溟身上。恨南沧溟是个天煞孤星,一出世就给家族带来的灭族之灾。
总是对南沧溟动辄打骂,好几次差点活活把年幼的南沧溟给打死。
不仅如此,皇帝更是对年幼的九皇子颇为忌惮,默许各位皇子对其百般刁难,甚至连宫女太监不如意都能往九皇子身上踩一脚。
南沧溟从小饱受煎熬,蛰伏十几年后将欺负过他一众皇子全部折磨致死,因为太子未曾对自己下手,便只是将他关在天牢。
最后南沧溟踏着父兄的尸骨走上的九五至尊之位,君临天下。
本来文章到这里就该完了,可是这位九皇子却在登基的前一刻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了文弱的户部侍郎手里!
九皇子年幼时,户部侍郎曾对他有一衣之恩,九皇子格外优待这位户部侍郎。
尽管嗜血残暴,杀尽所有反对自己的人,唯独对这位户部侍郎,却是礼遇有加。
没料到户部侍郎却是太子的塌上之宾,杀了九皇子后,立即去监狱放出了太子,扶持太子登基。
最大的反转居然是太子,一向温润有礼的太子,竟然是只披着羊皮的狼,这一切居然都是太子设计的阴谋!
目的就是让九皇子替自己扫清一切障碍,背上弑父杀兄的千古骂名,自己再拨乱反正顺利登基。
追更的读者集体炸了,美强惨的主角居然死的这么惨,这怎么能行!
熬夜通宵追了几个月结果看了个寂寞,本以为是本皆大欢喜的爽文,结果主角死了,反派居然上位!这怎么行!
陆池渊作为一个大好青年,自然是认为正义必须要战胜邪恶,怎么能让反派阴谋得逞呢?
因此也跟着一块开骂,于是就穿书了。
冷静下来后陆池渊自己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结局。
自己当初被太子拉拢,做了九皇子的师尊。对九皇子百般刁难,因此最终落得个被千刀万剐凌迟处死,挫骨扬灰的结局。
当时自己为了保太子,即便被打的遍体鳞伤,也丝毫未吐露自己做的一切是太子授意的。原本以为太子会想办法救自己,可自己到死都没等来太子。
现在看来当初太子完全是在利用原主对他的感情,想来对太子对原主也没有什么真心。
原主也真是傻,居然会信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既然穿到书里,成了陆池渊,那就要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
凭自己21世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高智商头脑,不信还对付不了几个古人。
决定好了陆池渊便开始行动,叫来了刚才的小厮道:“你跟我说一下,刚发生了什么,怎么好端端的要我喝药?”
小厮忐忑道:“小公子刚是无意中听到再过几年,侯爷要送小公子去皇宫,一气之下闹着不活了。”
这是书中进宫前五年的事情,自己年满18便要被送进宫做质子。
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才13岁,还有五年的准备时间,看来老天待自己不薄,还给了自己充分地准备时间。
原主得知自己被父兄当作质子送进宫后自暴自弃,整日不学无术斗鸡走马。
原主父兄为打消皇帝猜忌,越发放纵这个小儿子,对他是百般宠溺。
外人都传侯府小公子最是得宠,有个好父兄。天知道他父兄恨不得他不学无术,做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
陆池渊冷冷一笑想,演戏谁不会。要是老子想靠脸吃饭,考个北影中戏简直就是好玩。说不定奥斯卡金奖都能拿好几个。
于是陆池渊开始他的表演生涯。13岁的陆池渊唇红齿白,看起来就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孩子。
陆池渊利用自己外貌优势,加上父兄事务繁忙,无暇顾及自己,倒是方便自己行事。
这几年里,陆池渊明里各种吃喝玩乐,小小年纪就逛青楼,给歌妓写各种情词艳曲,赢得了青楼一众歌女的好感,算是赢得青楼薄幸名。
世人眼里的侯府小公子:长得是风光霁月,可惜是个不学无术的小纨绔。
陆池渊对着一切淡笑不语,道:“白芷,除了你和白寒,再给我去暗影阁挑选四个身负绝技的武功好手,样貌各种都要俱佳的,要女子。”
白芷问道:“少主是要准备入宫了?”
陆池渊道:“如果所料不错,过几个月圣旨就会下达。让她们提前学习一些宫里规矩,免得到时候坏我大事。”
几个月后的一天,陆池渊来到一片密林,几个转身就进入了一座得天独厚的洞府。
只见里面装潢清雅,低调中透着奢华。陆池渊坐在高位面色冷清,丝毫不见侯府小公子的面善多情。
下面站着六位面貌较好的年轻女子,陆池渊看完资料抬眸望去,姿色算得上上等,美的各有千秋,的确是合适人选。
陆池渊道:“你们六人将以我贴身婢女的身份跟我入宫。入宫后白芷、白寒跟随我左右。”
接着道:“另外四个我依次赐名白橘,白兰,白苏,白降。你们入宫后负责检查饮食起居和留意宫中消息。”
陆池渊想了想又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一步不慎就会丧命,你们若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
陆池渊虽然在这里生活了五年,但作为现代社会大好青年,还是喜欢公平买卖讲究你情我愿,并不愿意用权势压迫别人屈服。
六个婢女听了立马道:“少主,我们入初尘宫那一刻便是少主的人。如果没有少主我们早就坟头长草了,婢子们甘愿为少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陆池渊笑了笑道:“皇宫是龙潭虎穴不假,但我会尽力保全你们,你们只需谨言慎行按照我吩咐办事便可。”
六个婢女听后抱拳行礼后便退下。
陆池渊看着左右护法和明暗两尊使说:“我走后初尘宫的事务就交给四位。宫里事务由左护法处理,右护法掌管暗影阁训练暗卫。”
“重楼阁就由明尊全权负责,如需拓展商业版图你自行处理即可,不用过问我。暗尊负责七星阁,各路情报一定要及时送到我手里,不可有误。”
四人抱拳领命道:“定不负少主所托。”
右护法想了想道:“要不要属下派几个顶尖杀手贴身保护少主?”
陆池渊道:“如今江湖有几个是我对手?还是说你觉得你能打得过我?”
右护法不再说话,少主天赋异禀武功奇高,鲜少有对手,的确是无需人贴身保护。
陆池渊笑了笑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皇宫禁地我可仗着纨绔带几个婢女进宫玩乐。但若带杀手,一旦被察觉,皇帝可就容不下我了。”
右护法惊出了一身冷汗道:“还是少主思虑周全。”
过了几天圣旨就来了,陆池渊带着六个婢女一路游山玩水一个月后才姗姗来迟。
据书中所写,陆池渊一到皇宫,太子就会派人来拉拢,之后就做了九皇子师尊,各种折磨九皇子。
陆池渊带着婢女高调入宫。皇帝见几个婢女各有姿色,也没多说,只当他顽劣成性舍不得几个佳人。
一到皇宫,皇帝设宴招待,陆池渊在桌上充分发挥了纨绔本能,皇帝眉开眼笑,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宴席上皇帝一开心赐了长清殿给自己居住。
陆池渊带着婢女跟着小太监去长清殿,路上小太监讨好道:“小公子果真是一表人才甚得圣心,这一来就赐了长清殿。这可是宫里极好的宫殿,之前淑妃想求去给四皇子,陛下都没给呢!”
陆池渊心道:皇帝要是真好心就不会让我来做质子,赐长清殿无非为了博个好名声,显示自己胸怀宽广对功臣之子礼遇有加。
但是出口却是:“陛下仁慈,也是感念父兄驻守边关的辛苦,才优待于我。”
走进长清殿,一看绿竹环绕,凉亭小溪,风景别致,心里不由十分满意,让宫女开始着手打扫。
夕阳西下还未到酉时,便有太监来报说太子殿下有请。陆池渊叫上白芷、白寒跟随左右便去赴宴了。
进入大殿,只见高位上一人一身绯色衣袍,面如冠玉眉目含情,正笑意盈盈地温柔的望着自己。
陆池渊想原主应该就是被这笑容迷晕了吧,才会死心塌地为其卖命。
陆池渊也露出一个笑容道:“不知太子叫我前来有何事?”
太子道:“早就听闻侯府小世子风华绝代,颇负盛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说完亲昵地拉着陆池渊的手,走到桌前道:“你母妃与我母后是闺中密友,我们从小熟识,如今怎么反倒还见外了?”
陆池渊想:不就是原主每年进宫时母妃都会带着去拜见中宫皇后,然后跟太子玩了几次么,根本谈不上熟。
自己穿过来后可是一直跟太子保持距离,面都没见过,哪来的熟识?
但表面还是笑着说:“我现在入宫长期居住,得守宫里的规矩,坏了规矩可是会丢掉性命的。”
太子听闻笑道:“你是我的人,我自会护着你,怎会让你平白无故丢了性命。”
陆池渊心里冷笑:原主死前还在等你,可你没来。如今我占了原主的身体,自然得替他报仇雪恨。
表面还是笑道:“不知太子有何吩咐?如果池渊能帮到,一定全力相助。”
太子忧心忡忡道:“我们皇子都在太学读书,从小请了太傅教导。唯独九皇弟自小居住冷宫,无人教导。”
接着道:“前日皇祖母让父皇替九皇弟找个老师,父皇把这个差事交给了我。可我问遍了翰林学士,没一个愿意教导九皇弟。”说完还扶额叹息,似乎是十分为难。
陆池渊心道:你们哪里是找不到人,无非就是不希望九皇子成才,不想请名儒教导罢了。要是真有心,一道圣旨谁敢不从。
但又不能拆穿,想了想说:“众所周知我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让我斗鸡走马还行,让我去教九皇子岂不是误人子弟嘛。而且陛下也不会同意我这么个纨绔去教导皇子吧?”
太子挥退宫女太监道:“小渊你有所不知,其实父皇无意给九皇弟聘请名儒,只是碍于皇祖母的面子被迫答应,你会是最合适人选。”
陆池渊为难道:“如果陛下能同意我就没意见,还能多个人陪我玩,也不至于无聊。”
太子顿时笑容越发温柔似水,一顿饭宾主尽欢。
第二天,圣旨便到了长清殿。
陆池渊接了旨便带着白芷、白寒赶往冷宫。一路上越走越偏僻,阴森森的,十分吓人。
陆池渊带人走到冷宫,只见冰天雪地里一个弱小的少年跪在地上。浑身上下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看样子是跪了好几个时辰。
当年户部侍郎仅仅是一衣之恩,他便能以礼相待,说明这孩子本性并不坏。
如果自己不折磨他,倾心教导是不是就能改写结局?
可万一不管自己如何温柔相待,都逃脱不了书中的结局呢?
要不要先下手为强?自己是被南沧溟杀死的,要是现在除了他结局必定会改写。
陆池渊:“要是这么小的孩子都能下手,那跟禽兽有何区别?”
即便他将来是个暴君,但现在终归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
自己作为从小接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长大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大好爱国青年,怎么能有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野蛮思想?
人之初,心本善。即便是性恶论的荀子也认为,只要用心教育,再坏的人也会改过自新。
这孩子才十三岁,完全来得及。而且自己天赋异禀,什么事情不是手到擒来?
决定好于是蹲下,对跪在地上的九皇子伸出手说:“跟我走吧。”
雪中的少年跪着缩成一团,一双眸子满是戒备的盯着自己。心想:这些人又打的什么鬼主意,总是千方百计派人来刁难自己。
见跪着的人半响没动静,陆池渊皱眉道:“怎么不说话?”
白芷精通医术一看道:“主子,估计是冻坏了,站不起来。奴婢抱小皇子回去吧。”
陆池渊看着白芷只是穿着宫女装,也没带小被子。这么长的路抱回去免不得要吹一路风。
于是亲自弯腰将地上的小团子抱起,用披风将人抱在怀里裹紧。
陆池渊虽纨绔但自幼习武,看着弱不经风实际却清瘦有力。
可这十三岁的小孩却着实是弱不禁风,轻的陆池渊一只手就能提起。稍微用力点都担心会捏碎他。
陆池渊垂眸,仔细瞧了瞧怀里缩着瑟瑟发抖的人。
小小的脸毫无血色,暗淡无光,是常年不见阳光的惨白。浓密的睫毛上挂着白雪,嘴唇冻得青紫,呼吸微薄,好像随时都会丧命。
下一刻陆池渊对上了一双冰冷阴狠的双眸。
陆池渊想起了书中的暴君就是这样一双阴冷狠鸷的双眼,毫无感情。这才十三岁,怎么会有这么阴狠的目光?
或许是常年饱受欺凌,从没有人对他好过,所以下意识的敌意?
陆池渊温柔地低头哄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我。”
少年闭上双眼,陷入了昏迷。
雪下得越来越大。白芷望着风雪中主子,一瞬间呆了。
只见风雪中,主子白衣似雪,临立风中,衣袂翻飞,丰姿如玉,仿若天人。
光洁白皙的脸庞,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主子神情温柔,仔细地护着怀里的少年,不让少年沾染半分风雪。雪花落在他三千鸦色青丝上,看起来愈发恍若仙人。
陆池渊唤人打来热水。
白芷说:“主子,这九皇子冻伤了,不能直接放热水里浸泡,否则冻伤会更严重。需先在温水里解冻。”
陆池渊道:“恩,你先准备热水,我带他泡澡。”
白寒道:“主子刚吹了寒风还是先去休息,这些事情婢女们做就好了。”
陆池渊说:“九皇子是我们以后活命的保障,切不可掉以轻心怠慢了。”
六个人虽然不清楚主子为何这么说,但是多年来主子运筹帷幄,年纪轻轻便独步江湖,一手建立起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初尘宫。因此从没人会怀疑主子的话。
白芷兑好水便带人退下了。
陆池渊抱起床上的病弱的人,走向浴桶。
刚要伸手解开领子,昏迷中的少年梦中见有人碰到自己的脖子,立马一口咬在陆池渊手上。
“嘶”,一阵剧痛传来。陆池渊倒吸一口凉气。
就算陆池渊自幼习武,刀剑无眼受点伤在所难免。可这狼崽子未免太狠了一些,如此用力,是要活生生咬下自己一块肉啊。
陆池渊冷冷道:“松嘴,再咬我就掐死你。”
许是被这句话吓到了,少年松开口。
陆池渊猝不及防地撞上一双阴冷嗜血的眼眸,眼里尽是杀意。
陆池渊一惊,再回过神,只见少年烧红的双眼里满是惊恐不安,哪里有阴狠?
陆池渊瞬间后悔刚刚的凶狠,捏了捏他面黄肌瘦的脸道:“别害怕,圣旨下来了。从今以后我是你师尊,我会护你平安喜乐。”
少年安静了下来,把九皇子放进浴桶后,陆池渊缓缓往他身体里注入一点内力,让他能舒服一些。
泡在热水里,九皇子面色逐渐红润了起来,不再是一副随时要挂的样子。
伺候完九皇子,陆池渊便去沐浴更衣。
看沙漏快到酉时了,便让白兰去厨房弄点清淡的吃的端过来,打算叫醒九皇子用膳。
陆池渊走进内室,只见九皇子面目发红,额头上汗珠滚滚而下。
陆池渊立马伸手探上额头,睡梦中的九皇子立马又是一口咬向陆池渊。可能病重,没啥力气,倒也不怎么疼。
陆池渊心道:这是属狗的吗?怎么总咬人。说着便抽出手,叫来了白芷。
白芷医术高超,立马道:“主子不用担心,只是风寒,喝点药就好了。”
陆池渊心想:怎么能不担心?这落后的古代发个烧都能要命的。
要不是白芷医术高超,自己怕是得个伤风感冒没病死,都会被吓死。
陆池渊道:“你开个方子,让白橘去太医院拿药,就说我外出感染风寒病了。”
很快药便煎好了,白苏端来药侍奉在一旁。
陆池渊抱起少年,从碗里拿过勺子,小心翼翼地喂药。可怀里的人不张嘴,无奈只得捏开嘴灌。
灌了好一阵,才喂下去一碗药。有半碗都洒在陆池渊身上。
陆池渊想:真是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就当还债吧。
陆池渊有严重洁癖,替少年换了一套衣服后,盖好被子,才转身又去更衣准备吃晚饭。
吃完饭准备休息时,去内室看了一下床上的少年,探了探额头,见温度降下来便放心了。
转身正要走,却见自己的衣袖被抓住。少年口齿不清道:“母妃,别走,别抛下我。”
陆池渊想:原来是做噩梦了。这孩子也不容易,母妃想着杀了他,他却梦中还叫母妃别走。
陆池渊看了看床,见床很宽大,便拉着少年的手哄道:“我不走,安心睡吧。”
于是便上床搂着少年,轻轻拍打着他后背,哄着他入睡。
渐渐的困意袭来,陆池渊便睡了过去。
旁边的少年睁开眼睛,清亮的眸子没有一丝困意。
南沧溟想:你接近我目的是什么?为了杀死我吗?可如果真要杀了我,没必要如此费心照顾我。
南沧溟睁眼的一瞬间,陆池渊就知道了。作为习武之人,天生敏锐,如果这样被盯着都没反应,怕是坟头上的草都得有一个人高了。
陆池渊只是闭眼装睡,想看看这小狼崽子有什么动作。
哪知道小狼崽子只是盯着,并没有任何动作,估摸着以为自己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今夜太晚了,明天再好好跟他聊聊。想着便把人拉向自己怀里一点,免得他掉下去。
冷梅香迎面而来,由于距离近,更是浓郁。南沧溟吸了吸鼻子,狠狠地嗅了嗅。
自己从来没有过一天像人样的生活。冷宫里的被子臭哄哄的,一股霉味。晚上还有老鼠四处乱爬,还有疯狗抢自己藏的吃的。
如今这个人让自己睡这个好的房子,盖这么暖和的被子,还不嫌弃自己,愿意抱着自己睡。这人长得这样好看,怕是神仙吧。
毕竟还年幼,想着想着便睡去了。陆池渊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后,笑了笑。心想:年龄虽小,小心思却挺多。第二天一醒来,入目便是南沧溟的睡颜。
可能长久没好好睡觉,这一觉南沧溟睡得极为舒服,以至于太阳升起,都快辰时了,还未醒来。
陆池渊本想让他多睡会,可一想到他从昨中午开始还未曾进食,怕饿坏了他。
便捏了捏他的脸颊道:“阿溟,该起床了,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南沧溟听到声音,立马睁开眼,看到陆池渊笑意盈盈的脸,不由得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脸红着爬起来。
洗漱好后陆池渊带南沧溟来到桌前,看着桌上丰富的早膳,南沧溟惊呆了。自己还从未吃过这么精致的早膳。
陆池渊本来觉得自己被父兄当成弃子,已是十分不幸。但自己父兄好歹不曾苛待过自己,给足了宠爱。
可这九皇子虽贵为皇子,却活的还不如个乞丐,难怪日后要灭世。
想罢愈发心疼起眼前的人,替他剥了两个鸡蛋,放进碗里道:“小孩子不能挑食,早膳少吃油腻的,多吃点青菜,一定要吃两个鸡蛋,才能有营养。”
南沧溟盯着肉,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委屈。自己在冷宫时就常常想有朝一日能够把肉吃个够。如今桌上有却不能吃个够,真是十分憋屈。
陆栖迟看透了南沧溟的想法,刮了刮他鼻子道:“你刚大病初愈,又是早膳,吃太多油腻荤腥的对身体不好。中午我让白兰给你做些清淡的鱼肉可好?”
南沧溟看着眼前这个人如沐春风的笑容,瞬间红了眼眶。已经许久没有人关心过自己了。
第五章 拜师
吃完早膳用茶漱口完,陆池渊道:“从今以后你叫我师尊,我授你诗书,你可愿意?”
南沧溟立马跪下磕头道:“师尊,弟子愿意。”
这么好看的师尊,又对自己这么好,自己总埋怨命运不公,看来老天对自己不赖。
陆池渊想到原主的结局,道:“你既拜我为师,即便将来贵为九五之尊,也千万不能做出欺师灭祖的事。你可愿立誓?”
南沧溟疑惑地盯着陆池渊想:欺师灭祖?自己为什么要欺师灭祖?难道师尊是为了利用自己,可自己只是位冷宫皇子,无权无势,根本没有利用之处啊。
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立誓道:“弟子南沧溟今日在此立誓,以后若欺师灭祖,定当五雷轰顶不得好死,永世不能超生。”
陆池渊满意地点了点头,想自己21世纪现代人,不在意誓言。古人可是十分迷信的,让他立誓自己有多重保障。
接着道:“如今你我都处境艰难,因此你必须听我的话,否则我也救不了你。你可明白?”
南沧溟从小在深宫中艰难求存,自然明白话里的意思,道:“师尊,我知道了,一定听师尊的话。”
陆池渊满意极了,说:“从今日起,你就跟我住一起吧,你先回冷宫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带的。”
南沧溟听了,忍不住雀跃说:“师尊,我没什么要带的。冷宫也没啥可以带的。”
陆池渊想了想也是,冷宫确实没啥可带的。于是叫来白苏道:“你替沧溟准备几套衣服,把我隔壁寝殿收拾出来,带沧溟过去。”
南沧溟听到自己要单独住一个院子时愣了一下,师尊不是说让自己跟他住吗?难道师尊是嫌弃自己?
自己出身冷宫,师尊是备受宠爱的小公子,瞧不起自己,不愿意跟自己同住也是情理之中,昨夜一点温存,倒让自己生出了妄想。
想罢便不再多言,头低的更厉害了。
陆池渊只当是小孩子刚到陌生环境的不适应,便开口道:“你去自己院子,先安顿好,就先休息,养好身体,先熟悉一下环境,适应了再来找我。”
南沧溟想:师尊刚刚还说要教自己诗书,可为何又让自己先休息熟悉环境?难道是后悔了,所以找个借口推辞?
南沧溟想问一问,可又怕惹恼师尊,纠结再三,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有问。他怕听到自己意料中的答案。
陆池渊不知道小狼崽子内心的想法,便让白苏先带他下去准备。
南沧溟走后,陆池渊开始准备后面的教学内容。
南沧溟走后,陆池渊开始准备后面的教学内容。
当初陆池渊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件事就熟读了南辰王朝的各类书籍。发现这里的书籍内容就是自己21世纪学的,中国传统的四书五经和二十四史。
虽然朝代不一样,但是内容几乎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南辰王朝史官编写的本朝历史。这对陆池渊而言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陆池渊也不沾沾自喜,在侯府的五年,充分发挥了自己的过目不忘的本领。用了五年时间,补完了这个时代所有的书籍。加上自己21世纪所学,占据了先天优势,扪心自问,应该不会比太学那帮腐朽的老夫子差。
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派了武功最好的白寒去太学,顺一套皇子们用的书籍。让最擅长收集消息的白降去收集太学夫子情报。
天阴了,夜幕将天空压低,渲染出深沉而浓烈的幻象,一轮圆月像是罩在子夜上的洁白面纱,光晕一片。
白芷轻轻地走过来点上灯,柔和的灯光洒在陆池渊脸庞,更显眉目如画,室内一片柔和。
陆池渊坐在矮榻上,摆了一局棋。一边想着之后的计划,一边无所事事地敲着棋子。
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陆池渊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焦急地等待过人了。皇宫守卫森严,白寒、白降虽武艺高强,但没看到人回来,终归还是担心。
白芷见主子有些担忧,便说:“主子宽心,白寒、白降武艺高强最擅长打探情报。在暗影阁每次考核都是第一,白降十分机灵,最会随机应变。”
陆池渊想了想道:“深宫之中步步杀机,一旦夜探皇宫被发现,她们就回不来了。我们也会万劫不复。”
白芷也有些担忧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主子为九皇子如此费心费力,但愿将来九皇子能感念这份恩情,善待主子。”
陆池渊想了想自己的结局,自嘲地笑了笑道:“这些事情先不要跟九皇子说,别给他太大压力。”
但愿自己最后能得个善终吧,也不枉费自己这么多年的筹谋。要是连几个古人都玩不过,那真是愧对科大的高等教育。
月亮越升越高,已经过了三更天了。白寒、白芷敲门而入,行礼道:“主子,东西带回来了。”
白寒道:“我在太学翻看了一下皇子的书目,学的是四书五经、二十四史,还有《南辰王朝》通史。”
陆池渊听罢松了一口气,幸亏自己家庭条件优越,从小又对中国传统文化有着浓厚的兴趣。
曾潜心研读了帝师张居正直解《论语》、《大学》、《中庸》,还有《余秋雨与北大学生谈中国文化》等一些书籍。
白降说:“太学的夫子都是状元出身,有两位是出生寒门,其他都是勋贵之家。我翻阅了他们的科考试卷,还有所著书籍,是有真才实学的。”
陆池渊听后陷入沉思:即便是状元,生活在古代眼界有限,所学有限。大多只是读了万卷书,空有理论,估计多是坐而论道。
自己生在21世纪,信息爆炸的时代,自己也曾利用假期踏遍神州大陆。对付一群古人,应该是绰绰有余。
白降看着主子脸色深沉,还是开口道:“主子是在担心什么?”
陆池渊见两人平安归来,也松了一口气,开玩笑道:“担心自己误人子弟,教不好九皇子。到时候祸国殃民,可是会遗臭万年的。”
白寒急了说:“怎么会,世人都说主子纨绔。那是他们愚昧无知,被表象迷惑。”
白芷附和道:“主子博学多才,见闻广博文韬武略,绝对不输当今任何名儒。如果考科举,状元定是手到擒来。”
听几个丫头对自己这么自信,陆池渊也瞬间信心暴涨。自己身为21世纪科大高材生,又占据这么多有利条件,要是还教不好九皇子,那真得自挂东南枝了。
陆池渊对几个丫头说,辛苦了,都下去休息吧,随后便去更衣准备休息。
第二天上午,陆池渊准备了一上午的教学资料,看太阳正当空,应该是午时了,便让白芷带小狼崽过来用午膳。
小狼崽站在门口看了看陆池渊,陆池渊笑着对他招手,让他过来。
小狼崽小心地走近,看得出来还有一点拘谨。看着满桌子好吃的,水汪汪的眼睛里都亮着光。
陆池渊捏了捏小狼崽的脸颊道:“太瘦了,多吃点,长点肉才有手感。”
拜师后的好处就是陆池渊现在可以随意揉捏小狼崽,要是之前,稍微碰他一下就龇牙咧嘴的咬人。
还是像小奶狗一样的,萌萌的小狼崽可爱。陆池渊满意极了。
桌上有红烧狮子头、清蒸鲑鱼、嫩牛肉、莲藕排骨汤、翡翠豆腐汤、等几样精致可口的青菜。
小狼崽看着满桌子的饭菜,狼吞虎咽地吃着。腮帮子鼓鼓的,圆乎乎的,可爱极了。
陆池渊看得胃口极好,想自己来这里五年了,从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在侯府时戴着面具活着,吃什么都寡淡无味。
自从来了宫里,跟小狼崽一起吃饭,倒让他有了一种自己还好好活着的感觉。
当初自己刚来时千方百计地想回去。现在呆了五年,也逐渐适应这个没有网络,没有手机,脱离现代化的世界。
自己当初的梦想是成为上校,带出一支优秀的军队。现如今来了这里,抚养未来的九五至尊,成为名副其实的帝师,可比带出一支军队强多了。
要知道自己的偶像就是一代帝师张居正,现如今自己离偶像只有一步之遥。
只要自己教导出一代明君,必能与张居正相媲美。这算是来到这个世界后最让自己兴奋的事情。
想到这陆池渊笑容愈发浓烈,伸出筷子给小狼崽夹了几块肉,帮着挑了鱼刺后递到小狼崽碗里。
小狼崽愣愣地看着陆池渊的动作,连饭都忘记嚼了。
以前四皇子母妃照顾四皇子吃饭时就是这般温柔,自己也曾梦想能得到这样温柔的对待。如今竟都实现了。
陆池渊见他没反应,敲了敲他脑袋道:“快吃,发什么呆,吃完有正事跟你谈。”
等小狼崽吃完,陆池渊给他擦了擦嘴。吩咐白橘、白苏撤下吃食,让白寒、白降在门口守着。
拉着小狼崽到书房坐下后,陆池渊开诚布公道:“我们来个玩个坦诚局吧。”
小狼崽睁着眼睛,疑惑地看着陆池渊,完全不明白陆池渊在说什么。
陆池渊耐心道:“我先跟你说明,我当你师尊是太子授意的,太子在我刚入宫就拉拢我了。”
小狼崽一听这话,立马坐不住了,站起来就想跑。没想到自己的神明,居然是太子派过来的。这个信息无异于五雷轰顶,让小狼崽不知所措。
太子虽然从没主动折磨自己,但是暗地里指使其他皇子欺负自己,自己也不傻,一直都知道,只是装作不知情而已。
如果太子真对自己好,就不会看着自己在冷宫饱受欺凌。现在请人过来教导自己,竟然是为了变着法子折磨自己。
刚还在天堂遨游的小狼崽,瞬间掉到了十八层地狱,丝毫不掩饰满脸的失望。
陆池渊想果然还是孩子。看着小狼崽的反应就知道,小狼崽应该知道太子的真面目。
可书中小狼崽是放过了太子,只是把他关在监狱。当初自己猜测小狼崽是不知道太子真面目,看来自己是猜错了。
那是什么原因让书中的小狼崽放过了太子?难道是因为户部侍郎?
书中小狼崽因为一衣之恩,喜欢上了户部侍郎,所以爱屋及乌才放过了太子?
陆池渊摇摇头不再多想,对小狼崽说:“你别紧张。我这个人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人,但是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至于我教你,自然也是有目的的。”
陆池渊目光灼灼地盯着小狼崽。小狼崽听了这话,想自己无权无势,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
自己能给的就是这条命。如果这条命能换来一条生路,给了他又有何不可?
小狼崽想罢,像是下定了决心道:“师尊是想要弟子的命?如果师尊想要,弟子随时可以给师尊。”
陆池渊好气又好笑,说:“我从未想过要你的性命。既然你这么说,我希望你记住你今日之言。”
“将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能让我用这句话,从你手里换取一条生路。”陆池渊说罢透过窗户,望着远处。
小狼崽眨着眼睛,看着陆池渊,似乎是不明白,自己一无所有,师尊怎么会对自己抱有这么大的期望。
陆池渊也不解释,慵懒的斜靠在矮塌上说:“我这人天生反骨,最喜欢做些常人不敢做之事。所有人都不看好你,我偏要扶持你,这才有挑战性,也更能显示我的本事。”
小狼崽看着眼前风华绝代、容貌旖丽的师尊。只见师尊眸子里满是运筹帷幄的自信,和高高在上,又暗含挑衅的得意,仿佛在等着一场好戏开场。
小狼崽望着师尊,坚定道:“我不会让师尊失望的。”似承诺一般。
陆池渊说:“我在外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太子让我教导你,是不希望你学有所成。所以对外,我们都要戴着平庸的面具,你可明白?”
小狼崽点点头,说:“师尊,弟子明白,一定不会给师尊添麻烦。”
陆池渊满意极了,这小狼崽特别聪明,一点就透。
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说:“你师尊我绝不会比太学那些夫子差,他们能教的,我都会教你,他们不能教的,我也会教你。”
小狼崽听了亮晶晶的眼眸一闪一闪的,可爱极了。
小狼崽其实在冷宫听过一些传言。传言说侯府小公子不学无术,可如今看来传言果然不能信。他师尊明明很厉害。
聊完后陆池渊感觉有些乏了,就问小狼崽道:“认识字吗?”
小狼崽诚实道:“认识一点点,以前偷偷在太学听夫子讲过一些。后面总是被六皇子打,就没去了。”
陆池渊说:“认识的话就叫白芷带你去拿书,先自己去练字,不会的问白芷,或者白降。她们琴棋书画都是我教的。”
小狼崽一听这话,瞬间有一丝丝心凉,他以为师尊会亲自教导自己,可没想到会让丫头教自己。
本以为自己是师尊第一个弟子,会最受宠爱。可没想到师尊居然还教过这几个丫头,一瞬间心里愤愤不平起来,恨自己没能早点遇见师尊。
白芷带着南沧溟来到书房,替他研墨,铺好宣纸。
拿出昨天主子给的赵孟頫的行楷,说:“这是主子替小殿下找的名家行楷,主子说小殿下初学练字,行楷比较适合。”
南沧溟突然发问:“你们为何叫师尊叫主子?”
白芷没料到小殿下会突然问这个,只好直言道:“我们以前叫少主,进宫后主子吩咐叫主子。”
南沧溟想了想说:“那以后别叫我小殿下,叫我小主子。”
白芷、白降立马磕头道:“小殿下,这怎么可以,你是皇子,身份尊贵,万不可失了规矩。”
南沧溟冷冷地盯着白芷、白寒,说:“我就是规矩。”
白芷、白降第一次见到少年露出这么凶狠冷漠的表情,一时摸不准只得答应。
南沧溟看着赵孟頫的字嫌弃地撇了撇嘴,说:“师尊说教过你们琴棋书画?”
白降摸不准小主子啥情况,为了哄他开心道:“我们当初练字,是主子随便写的字。没像小主子这么费心。”
白芷见小主子面无表情又说:“这本赵孟頫的字帖是主子花了很大功夫才找来的,小主子莫要辜负主子一番心意。”
南沧溟听两个丫头这么一说,心情好了些许,拿起笔开始照着练习。
由于从小只是拿树枝画,没用过毛笔,南沧溟练了几个时辰还是毫无起色。
白芷在一旁说:“小主子,要奴婢教你写吗?”
南沧溟点头示意白芷示范。
白芷运笔在白宣纸上写了几个字,只见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有着女子的娟秀。
南沧溟毕竟是个小孩子,见了夸赞道:“不愧是师尊教出来的,果然漂亮。”
白芷没想到小主子会夸奖,说:“奴婢献丑了,主子的字更漂亮。”
白降点点头道:“主子善隶书,笔势飘若浮云,矫若惊龙,清风出袖,明月入怀。”
南沧溟听两个丫头这么一说,心里又不平衡起来了。
师尊写字给几个丫头练,却叫自己练什么名家行楷,越想越不平,越没什么心情练字。
陆池渊睡醒后想去看看小狼崽练字情况。来到房间就看到南沧溟拿着笔,用力地在纸上划,不像在练字,倒像在拿笔墨出气,两个丫头在旁边战战兢兢的。
陆池渊微微蹙眉,拿过南沧溟写的字,看了眼笑道:“为师今天先教你一个成语,叫春蚓秋蛇。”
白芷、白降听了在旁边憋笑。南沧溟子不知道陆池渊说的什么,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陆池渊笑的面若春柳。只觉得师尊真好看。
陆池渊摸了摸小狼崽毛茸茸的脑袋说:“阿溟见过春天的蚯蚓和秋天的蛇吗?”
南沧溟从小住在冷宫,荒无人烟,蚯蚓和蛇自然是经常见到,便点点头。
陆池渊说:“那阿溟看看你写的这字像不像小蚯蚓,弯弯扭扭的?”
南沧溟这才意识到师尊在说他的字丑,顿时羞的满脸通红。但看师尊笑得那么开心,又觉得有些雀跃。
陆池渊笑够了后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道德,小狼崽第一次写字,写成这样也能理解。
于是又一本正经地安慰道:“没事,白芷她们当初学的时候,那个字是状如鸡爪,行如狗爬,仓颉为之吐血,夫子为之上吊。阿溟比起她们真的是强多了。”
白芷、白降听了赶忙附和主子,点头道:“小主子写的比我们当初好多了。”
南沧溟听师尊夸自己比那几个丫头厉害,立马开心地拉着陆池渊袖子,水汪汪的眸子像是盛满了星星。活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小奶狗。
白芷、白降也明白了这位小主子的小心思,悄悄地退了下去。
陆池渊走到南沧溟身后,握着他的手,教他运笔。
南沧溟多年在冷宫生活,食不果腹,因此十分瘦弱。陆池渊站在他身后拿着他的手,微微俯身。
南沧溟整个人都被圈在陆池渊怀里,带着淡淡梅花香的呼吸喷洒在头顶,小狼崽瞬间觉得有点微热,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更加没法集中注意力。
陆池渊见小狼崽心不在焉道:“在想什么?是不想学练字吗?”
南沧溟立马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道:“不是,不是,是师尊身上好香,好好闻。”
陆池渊好笑道:“师尊是男子,又不涂脂抹粉,怎么会有香味?”
南沧溟执着道:“就是有香味,冷梅香,好好闻。”
陆池渊笑着说:“应该是熏香,你喜欢到时候让白苏给你点。”
南沧溟在陆池渊怀里蹭了蹭说:“弟子不要,闻师尊身上的就好了。师尊快教我写字吧。”
不得不说南沧溟天赋极高,陆池渊只是拿着他写了几行字,他立马能学的有模有样,陆池渊夸赞道:“不错,孺子可教。”
南沧溟眨着可爱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陆池渊说:“弟子不喜欢赵孟頫的字,弟子想练师尊的字,可以吗?”
陆池渊一愣:赵孟頫可是行楷名家,自己当初找来这本字帖可是花了一大笔银子。这小狼崽子,真是不识货。
但还是问道:“为何要练我的字?我并非名家。”
南沧溟一本正经道:“名家太难练了,师尊的字好练,要不弟子从师尊的字练起,练好了再练名家的?”
陆池渊想自己的字也不算太差,让小狼崽练也行,便说:“好,我改日写一本给你临摹。”
南沧溟见自己小心思得到了满足,练字更有劲头了。
陆池渊陪他练了一会儿说:“欲速则不达,今天先到这里吧。明天为师教你《论语》。”
南沧溟擦擦额头上的汗说:“我听师尊的。”
陆池渊说:“半部《论语》治天下,这本书十分精妙,包含诸多哲理,学好它你以后才能做一个有仁爱之心的明君。”
南沧溟想:仁爱之心?自己应该不会有了,十几年冷宫生活已经磨掉了自己所有善良。
要是师尊想自己做个明君,那就做个明君好了。于是点头道:“弟子都听师尊的,一定做个明君。”
陆池渊看着南沧溟,这么听话,天真可爱,一点也不像书中那个杀了大半朝臣的暴君。
心想教育还是很重要,只要自己用心培养,小狼崽一定会成为像太宗皇帝那样的明君。
清晨,阳光温柔。陆池渊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冬日的暖阳,照射在窗台上,折射出斑驳的色泽。
抬眼望去,窗外的红梅随风轻摇,花瓣飘落而下。陆池渊惬意的享受着这份闲适。
这时白芷轻声走过来道:“主子要起来么?小主子正在等你一起用早膳呢。来了好一会儿了。”
陆池渊睁着慵懒的眸子说:“等我干嘛?他起得早就自己先吃。”
白芷拉起纱帘说:“小主子性子执拗,奴婢不敢劝。怕是只肯听主子的。”
白芷想起小主子那阴鸷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但小主子在主子面前却总是软萌可爱的紧,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里的疑惑压了下去。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陆池渊起身穿衣服,一边整理着衣襟一边向内室走去。
陆池渊问道:“怎么叫小主子了?”
白芷不想主子担忧,终究没说小主子的异常,只是说:“奴婢也说这样不合规矩,但小殿下坚持,奴婢们也只能叫小主子。”
陆池渊笑着说:“他是我徒弟,你叫他小主子也不算失了规矩。”
内室是按照陆池渊的喜好布置的,不管是房间的摆放还是布局都非常合陆池渊的心意。
陆池渊推门进入,就看到南沧溟正乖乖地坐在桌前等自己,不由得心里一暖。这种有人惦念,有人等着的感觉真好。
想自己在21世纪,从小一个人生活,家永远是冷冷清清地。
父母从自己有记忆开始只见过寥寥数次,都快忘了他们的样子。只知道他们从事保密工作,不能过问。
爷爷退休后一年能见几次,但每次都是跟他说人生大道理,要求他立志报国。
自己好像从没感受过亲情,自从带了这个小狼崽子,突然好像有了那么一丝羁绊。
陆池渊走到南沧溟的身边,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这么早,怎么不自己先吃?”
南沧溟仰起头望着他,眨巴着眼睛,说:“我想等师尊一起吃,一个人吃饭没意思。”
陆池渊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子说:“好,一起吃,说着便替他剥了两个鸡蛋。”
南沧溟眉开眼笑地接过鸡蛋,口齿不清道:“师尊剥的鸡蛋就是好吃。”
陆池渊也被逗笑了,捏了捏南沧溟稍微长了点肉的脸颊说:“你呀,伶牙俐齿的,谁教的?”
南沧溟吐了吐舌头,说:“才没有谁教。”
陆池渊揉了揉他的脑袋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吃饭一定要细嚼慢咽,这样才好消化吸收。”
南沧溟点了点头,乖巧的回答道:“知道啦!”
两人正在吃饭,其乐融融。
这时李公公拿着拂尘背着手,明明二十几岁的样子,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趾高气扬道:“九殿下,陆公子,四皇子酉时在景仁宫,特意邀请了二位前去赴宴,还望莫要推迟才好。”
陆池渊放下碗筷,拿出锦帕擦了擦嘴巴,又替南沧溟擦了擦嘴。
转过身笑容满面地对李公公说:“劳烦公公转告四皇子,我们二人一定准时赴宴。”
李公公想:这二位还算是明白人,于是乐呵呵地说:“多谢小殿下和陆公子体恤,咱家这就回去复命。”
陆池渊起身亲自送李公公离开,白橘十分机灵地给李公公塞了一包银子。
李公公掂量了一下,顿时笑容更明亮了,小声道:“今晚宴会,太子殿下也会去。”
白橘顿时明了,扶着李公公道:“多谢公公提点,这份恩情公子记下了。”
南沧溟见李公公走远,急忙拉住陆池渊的袖角,小声说道:“四皇子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师尊为何还要答应?”
陆池渊看着他担忧的眼神,和脸上丝毫不掩饰的愤怒,笑着说:“四皇子设宴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南沧溟不懂陆池渊的话,嘟囔着说:“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四皇子是故意设宴请我们吃饭,实则是为了借机会除掉我们。刚刚白橘说太子也会去,我想太子也会下手。”
南沧溟皱眉道:“那我们就更不能去啊!他们两个可都是要对付我们。”
陆池渊说:“为师刚刚说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我们有所求,即便是龙潭虎穴,也是要闯一闯的。”
南沧溟不满道:“师尊想要什么?”
陆池渊捏了捏他的鼻子说:“为师想要你坐上那高位。你放心,太子去了反而更好,我还怕太子不去呢。”
南沧溟不明所以,陆池渊说:“今日晚宴,师尊教你一个新成语,叫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陆池渊说完笑意不减,好像在等着好戏开场似的。
南沧溟虽不明白师尊说的是什么,但还是很配合地说:“哦,好,我一定努力学习。”
南沧溟十分喜欢看师尊胜券在握的样子,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下。这样一来倒也不害怕了。
陆池渊说:“你先去找白芷、白降练字。白橘你去叫白寒一起过来一下。”
“好!”南沧溟兴致勃勃的答应了,经过一段时间努力,南沧溟的字已经有了起色了。
想着自己马上能写出一手跟师尊一样的字,小狼崽内心汹涌澎湃,按捺下心里的激动,乖乖的跟着白芷、白寒去练字。
陆池渊见南沧溟勤学刻苦,没有一点皇子的娇气,心中甚慰,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
白寒、白橘到了后,陆栖迟说:“今晚你们跟我赴宴,宴会上一定会有人对九皇子下手。到时不用顾及我,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九皇子。”
白寒立马领命,白橘道:“主子,要不要再带两个人?我担心主子……”
陆池渊说:“我们只是去赴宴,一人带一个丫头还说的过去。九皇子常年在冷宫,一出门就带五六个丫头,兴师动众的,太过招摇反而会打草惊蛇。”
白橘道:“还是主子想的周到,属下一定保护好九皇子。”
陆池渊说:“你们也不要太过紧张,四皇子没有太子的城府,他母妃淑妃也不过是个深宫女子,终归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真正需要提防的是太子。东宫智囊团可不是一群酒囊饭袋。”
白寒、白橘道:“是,主子,属下会多留意太子。一定谨遵主子吩咐,保护好九皇子。"
陆栖迟点了点头,嘱咐她们下去休息,准备晚宴。
太阳偏西,快到酉时了。陆池渊让白芷带着九皇子去更衣准备赴宴。
陆池渊也回房间换了一身华贵的月牙色的白袍,束了一根镶嵌着宝石的浅绿色腰带,头发也用玉冠束了起来,显得整个人更风姿绰约,俊朗非凡。
陆池渊从内室走出来的时候,白芷已经帮九皇子换好了一套华贵的黑底金线绣麒麟的长袍。
九皇子一袭墨蓝色的锦袍,显得身材修长,高挑英挺。由于年龄尚小,头发只是扎了个马尾,更显得年少富有活力。
白芷看着换好衣服的主子不禁有些呆了,道:“主子真好看。”然后又说:“小主子也好看,瞧这模样,跟画里的人一样。”
南沧溟也惊呆了,他从没想过师尊精心装扮后会这么好看。
陆池渊拉过南沧溟的手道:“出发吧,白橘,白寒跟着,其他人留下。”
白寒和白橘听令道:“遵命,主子。”
陆池渊带领着九皇子走在前面,朝景仁宫的方向走去,白橘、白寒跟在后面。
一行人到了景仁宫,这次宴设置在花园。
此时花园凉亭中已经坐满了人,除了太子和四皇子之外,还有几位皇子和公主。
陆池渊一到花园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他一身华丽的衣服加上那张绝美妖孽的脸,一双桃花眼简直勾魂夺魄,吸睛到了极点。
陆池渊走到太子旁边跟太子行礼后又向四皇子行礼,打了招呼后才坐下。
南沧溟也乖巧的坐在陆池渊右边,而且还紧挨着陆池渊,像个第一次参加宴会小孩子似的。
众人看着九皇子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瞬间开怀大笑,直夸陆池渊教人有方。
陆池渊装作听不懂话,谦虚的笑了笑,然后看向九皇子。
南沧溟一副胆怯的样子,把头埋得低低的,就差没钻到桌子底下,小声道:“还请皇兄原谅。”
说着便将身体往陆池渊那边移动,靠在陆池渊身上,像是找到了安全的避风港似的。众人看着九皇子这副模样笑的更开心了。
陆池渊安慰性地摸了摸他毛绒绒的脑袋。
南沧溟内心更是满意极了,真没想到装一下可怜还能黏着师尊,这样的话天天参加宴会他都愿意。
宴会到了一半,四皇子说:“这样光吃饭,看歌舞也没意思,不如我们来玩点有趣的游戏?”
六皇子嚷嚷道:“四哥又想出什么好玩的了?”
四皇子道:“不如这样,我们玩猜骰子。不玩钱,金银太俗气。谁输了就要做一件事两这件事由赢的人决定,怎么样?”
六皇子立即问道:“什么事情都行?总不能杀人放火吧?”
四皇子道:“娱乐而已,无伤大雅的事,又怎么会要求做杀人放火的勾当。”
七皇子道:“听着挺有趣的,以前都没玩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玩一下,就当是娱乐一下。”
三皇子和八皇子也表示赞同,毕竟来都来了,不玩也说不过去。
四皇子见大家都同意自己的提议,便道:“那么就开始吧。”
第一局太子输了,八皇子赢了。八皇子看了一眼太子,然后又看了四皇子,似乎在想让太子殿做啥事。
太子殿下立即道:“八弟,你看我干嘛?难道你想让我出丑吗?”
八皇子笑道:“哪敢啊!不如太子殿下给我们舞剑?早就听闻太子殿下剑术超群,今日不知是否有幸一睹为快?”
太子殿下道:“一个人舞剑太寻常,不如让一个人来跟我比试比试剑法?”
四皇子听了拍着手说:“妙,正好我宫里有个侍卫,剑术也不错,我让他跟你讨教讨教。”
说完一个侍卫抱拳上台,陆池渊渊一看就愣住了:天门杀手一点痕怎会在此?
陆池渊对白橘、白寒轻声道:“小心,这人善用暗器,怕比试只是幌子。”
一手拉着南沧溟说:“别怕,你靠着我,别走远。”
太子殿下说完,便开始在台上舞起了剑法,剑法虽然简单,但是却充满着霸气。
一点痕不愧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杀手,对阵丝毫不慌乱,见招拆招。
一群人看的津津有味,陆池渊紧紧盯住一点痕,怕他暗中下手。
突然砰的一声,太子手中的剑脱手而出,直直飞向九皇子,一点痕赶紧甩出剑看着是想要打偏太子的剑,实则也是想刺向九皇子。
白橘见状,立马抄起桌上酒壶就向前挥去,一边白寒也拿起桌上的筷子注入内力,硬顶上。
转眼间筷子被劈成两截,酒壶也分崩离析。剑碎成了几块,几块碎剑飞九皇子。
九皇子吓的哇哇叫,赶紧躲到陆池渊的身后。
陆池渊护着九皇子,用衣袖甩开了几个碎剑,但碎剑擦手而过,还是受了点伤,沾染上了血迹。
太子从没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杀了九皇子,可刚刚四皇子派来的剑客,却将自己的剑打掉,刺向九皇子。很明显是想借自己的手除掉九皇子,让自己背黑锅。
四皇子看到自己的计划失败,便大声喊道:“你这个该死的,居然差点伤了九弟,还不下去领罪。”说着便冲上前抓起侍卫的衣襟,一脚踹开。
太子殿下看到这一幕,真是打碎了牙只能往嘴巴里咽,道:“四弟,你这是在做什么?刀剑无眼,是我学艺不精,险些伤了九弟。”
说着又对南沧溟赔罪道:“对不起,九弟,是二哥不小心,险些伤了你,我向你赔礼了。”
南沧溟冷哼一声,按捺下眸子里的怒火道:“受伤的不是我,是师尊。”
陆池渊看了看道:“一些小伤,不碍事,我去清理一下就好了。”
太子笑道:“世人都说侯府小公子纨绔,看来是以讹传讹,我看阿渊身手不赖,真是虎父无犬子。”
陆池渊谦虚道:“父兄都征战沙场,小时候被逼着学了几招三脚猫功夫,献丑了。”说罢就去更衣。
宴会继续着。这回骰子轮到九皇子输了。赢的是太子。
太子说:“九弟常年在冷宫,想来也没学什么本领,我就出个简单地吧,我把这枚玉佩抛出去,九弟帮我捡来即可。”
玉佩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落在树上,爬个树捡玉佩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可这时突然从假山后打来一粒小石子,将玉佩打向了池塘。
太子没料今晚宴会,四皇子居然处处给自己使绊子,欲借自己的手除掉九皇子,正要说些什么。
四皇子立马开口道:“太子殿下,你这玉佩扔进了池塘,九弟岂不是要下水给你捡上来?这也太为难九弟了吧?”
太子心中冷笑,明明自己暗中使绊子,这倒装起好人来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但表面上还是面不改色道:“不过是一枚玉佩,丢了便丢了吧,这春寒料峭的让九弟下水,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四皇子看到太子的表情,就知道太子会这么说,便说:“太子殿下多虑了,这块玉佩可是皇后娘娘除夕夜送与我们的,不要可是大不敬。而且愿赌服输,我想九弟不会做缩头乌龟吧?”
八皇子也起哄道:“九弟之前在冷宫饥寒交迫都没事,这下水算得了啥。陆公子教出来的徒弟想必不会下个水就淹死吧!”
太子见状无可奈何,只能说:“如果九弟能够捡上来,那就把这块玉佩赏给九弟,若是捡不上来,那就算了。"
白寒早在几个皇子争论时,就先下池塘去摸玉佩了,想着等小主子一下水就递给他。
白橘凑到南沧溟耳边说:“小主子,别怕,放心去。”
南沧溟不屑的想:自己在冷宫冬天大雪日,在外罚跪一天一夜都没冻死,这点小心思就想整死我?
表面还是装作畏畏缩缩的样子,挪到池塘边跳了下去。
初春的水还是冷的南沧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自嘲的笑了笑:现在自己被师尊养的倒是越发娇贵起来了。
众皇子见此皆哈哈大笑,太子心中暗恨,脸上却不能露出任何异常,毕竟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不宜失态。
白寒在池塘中摸索许久终于找到了那块玉佩。但是她没注意,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一个踉跄跌落水中,眼睛看向水底,居然是一具尸体!
白寒在水中朝小主子示意,南沧溟见后居然没有惊慌,只是淡定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这时陆池渊已经换好衣服赶来,不见南沧溟,了解情况后立即赶往池塘。白橘见小主子下水后也赶着去拿毛毯赶往池塘边。
南沧溟见陆池渊赶来,心中一阵窃喜。陆池渊看到他后着急道:“赶紧上来。”
南沧溟一上来,陆池渊立马扯过白橘手里的毯子,把人包住,南沧溟趴在师尊怀里,悄悄把池塘有尸体的事情告诉陆池渊。
陆池渊心想:自己的徒弟,自己一直宠着,才离开一会儿居然被欺负成这样。不给点教训真把我陆池渊当软蛋。
这时太子从远处赶过来看情况,见到太子走来,陆池渊美眸流转间计上心来,想还真是一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呀。
陆池渊看着南沧溟说:“沧溟,既然今晚有人欺负你,那师尊一定要替你出这口气。”
南沧溟一听,高兴的不行。看来师尊真的是十分在意自己呢!
陆池渊看向走到身旁的太子,冷哼一声,眼神冰冷至极,道:“太子殿下,你捞玉佩就捞玉佩,怎么还在池塘扔一具尸体,可把我徒弟给吓坏了。”
太子看到陆池渊那冰冷的目光浑身打了个颤抖,但跟哑巴吃黄连一样,有苦难言。
听到池塘有尸体,立马像是抓住了四皇子的把柄道:“皇宫重地,怎么会有尸体,来人,赶紧捞上来。”
侍卫领命去捞尸体了,陆池渊对池塘里的白寒说:“帮着把那尸体给拉上来。”
侍卫闻声,快速去把尸体拖了上来。
尸体被拉上来后,太子看清楚尸体的模样,立马惊呼道:“这是哪宫的宫女,尸体怎么会在池塘?”
远处众人听到动静赶忙赶过来。
众皇子看到池塘中躺着一个宫女,都有些疑惑,这宫女是谁?
怎么死在池塘中?这人也未免太放肆了,怎么敢在皇宫杀害宫女?
四皇子此刻已经有些慌乱了,在看到是宫女时就害怕的不得了。
自己当初明明让人把尸体拉出去处理了,怎么会出现在池塘?该死的,办的什么破事,不杀了他难解心头之恨!
太子看到四皇子一副惊恐的样子,心中更是得意,看来这件事四弟是脱不了干系。心里盘算着这件事不管如何,都要将四皇子拉下水。
想四弟母妃总是仗着自己丞相嫡女的身份,处处想要四皇子压自己一头。今日不扳倒,更待何时?
太子假惺惺的说:“哎呦,四弟你这是怎么了?看到尸体也不用害怕啊,皇兄一定查明此事,还四弟一个清白。”
太子不愧是老手,一句话就将众人的怀疑引向四皇子。
四皇子此刻心慌意乱的,根本顾不上仔细分辨太子的话,只是一直摇头否认:“不关我的事,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
太子继续装作很同情四皇子道:“四弟呀,不是本宫说你,你这花园里出了这样的事,可得好好管管下人。”
陆池渊见四皇子已经被拉下水,想必太子也不会善罢甘休,让四皇子轻易脱身,便道:“九殿下受到了惊吓,我先带殿下回去了。”说罢便抱起九皇子回长清宫。
南沧溟正惬意地躺在师尊怀里,幸灾乐祸地看好戏,见状在陆池渊怀里拱了拱,嘟囔道:“师尊,好冷!”
陆池渊帮南沧溟裹好毯子,太子殿下看到这一幕,莫名的觉得有点刺眼,总感觉不太舒服,但看南沧溟一个小孩子,又不好多说什么。
陆池渊抱着南沧溟回到寝殿,白芷已经在房间内等候。
白芷见到小主子,赶紧端着碗药就要喂。南沧溟立马躲着说:“我不吃,拿走。”
白芷耐心地哄道:“主子吩咐加了毛根的,不苦,甜甜的。”
南沧溟摇摇头坚决不喝:"不喝,我没病,不喝。"
白芷见他执拗地说不喝,对陆池渊说:“这药要趁热喝,凉了效果就差了。”
陆池渊接过药说:“你先下去,我来喂。”
白芷退下后,陆池渊便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药,对着轻轻吹了吹,又用嘴唇试了一下温度,见药温度适中,就将勺子药送入南沧溟的嘴里。
南沧溟见师尊亲自喂药,开心的差点打滚,立马张开嘴,陆池渊又用勺子舀了一勺送进他嘴里。
一碗药立马就见底了,南沧溟眨着狗狗眼道:“还有药吗?”
陆池渊揉了揉他的头发说:“刚白芷喂你死活不喝,怎么我喂倒嫌药不够了?”
南沧溟摇晃着脑袋说:"师尊是我最喜欢的人,喂的药也是甜的,我自然喜欢。旁人不一样。"说完又撒娇般在陆池渊怀里蹭了蹭。
陆池渊无奈的摇了摇头,帮他盖好被子道:“喝完药好好休息,别折腾了,出身汗,免得到时候感染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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