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烁王府一片宁静,月光洒在池水上波光粼粼,下面偶尔有跳出水面吃食的鲤鱼。
林声晚和完颜文璟坐在池塘边的台阶上,相对无言。
“夜深了,晓妆扶郡主回房歇息吧。”完颜文璟说。
“是。”晓妆半蹲行礼说。
“那我先回房了,哥你也早点休息。”林声晚说。
正当林声晚想离开时,府中的一位仆人一路小跑朝二人跑来,却差不点摔在林声晚的身上。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那仆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并紧张的说。
“怎么回事?路都不会走吗?莽莽撞撞的撞到郡主怎么办?”晓妆大声的呵斥着那仆人。
“可有受伤?”完颜文璟也急忙起身问道。
“我没事儿,别骂他。”林声晚说。
“你这奴才这般冒失,自己到管家那里领二十大板。”完颜文璟严厉对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仆人说。
“别……先听听他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林声晚急忙制止并说。
“谢郡主……奴才是看门的小厮,上午管事的说如果见到李阳回来要赶紧去告诉郡主。”仆人颤抖的说。
难道是那个说梨树开花的人?
“他回来了?”林声晚急切的问。
“刚刚到了换班的时间,可李阳还是没有回来。管事的便叫我们去找找,可没想到李阳竟然死在了房内。”仆人继续说。
“什么?!”林声晚三人齐声道。
府中上下顿时忙作一团,衙门的人来查看后告知李阳是自缢而亡。林声晚听此消息差点当场晕过去,仅有的一点线索就这样没了。
“晓妆,你还记得其他的细节吗?”林声晚瘫坐在房中的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说。
“奴婢真的记不得了。”晓妆遗憾的说。
“那不如你明日陪我到那个森林看看吧。”林声晚说。
“是。”晓妆说。
林声晚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翻来覆去,心中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突然想到完颜文瑀的话,又叫来了晓妆。
“晓妆,我从前是不叫璇妹妹为妹妹的吗?”林声晚倚靠在床边问。
晓妆拿来一个毯子坐在床边的地上说:“是啊。”
“你到床上来吧,地上凉。”林声晚见晓妆坐在地上便说。
“奴婢不冷的,郡主不止不唤璇小姐为妹妹,是对府中所有的弟弟妹妹都直呼其名的。”晓妆一边摇手一边说。
“为什么啊?是我与弟妹们的关系不融洽吗?还是?”林声晚往晓妆的身边靠了靠用被子把晓妆裹在怀里继续问。
“奴婢不敢说。”晓妆压低声音说。
“没关系的,从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多亏你告诉我这些,否则我还要出多少洋相啊。”林声晚说。
“郡主与世子出生没多久,王爷就纳两位侧妃。原本王爷和王妃非常恩爱的,可两位侧妃入府之后,王爷就很少去看望王妃了。”晓妆继续说:“接着又陆续生下了几位小姐和少爷,王爷对王妃的关心就更加少了,郡主和世子也很少能见到王爷。”
林声晚沉默不语良久后开口说:“那我也不至于连弟弟妹妹都不叫吧。”
“最初郡主是唤的,而是因为有一次郡主和几位小姐和少爷们一同玩耍的时候,影小姐不小心摔在了地上,把额头磕坏了。王爷问话的时候,影小姐竟说是郡主推了她。”晓妆说。
“其他人都看着呢,她怎么敢这么说?”林声晚气愤的说。
“当时郡主也极力辩解,叫来了当时一起玩的其他人,可其他人统一口径都说是郡主推了影小姐。”晓妆继续说:“南宫侧妃还依依不饶的,连带王妃都受了责罚呢。后来郡主就再也不与她们一起玩耍了,也同时再也没唤过弟弟妹妹。”
“原来是这样。”林声晚恍然大悟的说。
虽然上元节已过,可街上还是到处挂着喜庆的红灯笼,即使在白天灯笼没有光亮,也显得整个城内繁华无比。林声晚一大早便带着晓妆悄悄从烁王府的后门溜了出来。
“郡主,昨日将军刚刚吩咐过,您出门要带着那些侍卫的。”晓妆担忧的说。
“我们快去快回,我哥发现不了的。”林声晚拉着晓妆小跑着。
“郡主……”
林声晚转身用两个手指指着晓妆的眼睛,晓妆登时停在原地。
“一会给你买好吃的。”林声晚说。
“那……那好吧……就这一次啊。”晓妆妥协的说。
刚刚在街上的时候天气尚且晴朗,可二人来到森林处时天空却下起了茫茫大雾。
“郡主,这也太阴森了,我们还是先回府叫来一些侍卫再进去吧。”晓妆担心的说。
林声晚被大雾遮挡了眼前的视线,只能看清身边的几棵树。思考片刻后,还是走进了森林,晓妆在身后一声一声的喊着,可林声晚还是坚决的走进去。
突然林声晚觉得脚下有东西隔到了自己,低头去看,发现是一串珠翠,上面还嵌着一颗红宝石。林声晚拾起来,叫来晓妆看看是否是自己的东西。
“这正是去年郡主生辰宴,皇后娘娘赏赐的。”晓妆说。
“看来我真的来过这儿,我们再往里面走走。”林声晚把珠翠递给晓妆后说。
穿过森林见到一农庄,二人上前去敲了敲门。
“谁啊?”院内传来一老人的声音。
“老伯,我日前在这附近丢了件东西,想向您打听打听。”林声晚抬高声音回复着。
过了一会儿一位老人缓缓走来,将木门打开一道缝,透过缝隙看了看二人后打开了门。
“请问二位丢了何物啊?在哪里丢的?”老人问。
“哦……丢了个簪子。老伯,昨日晚间您有看到我来过此处吗?”林声晚说。
老人凑近林声晚仔细看了看后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曾看到过。”
林声晚遗憾的叹了口气后对晓妆说:“看来我们白跑一趟了。”
又继续对老人说:“多谢老伯了,打扰到您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就先告辞了。”
二人失落的转身准备离开,老人看到林声晚的背影又出声叫住了二人。
“姑娘,请等一下。”老人说。
“老伯还有什么事情吗?”林声晚转身说。
“昨日傍晚时分啊,我似乎见到了姑娘在这林子中奔跑,似乎是在逃命一般。”老人说。
“哦?老伯,那您再想想我是往哪个方向跑的?”林声晚急忙问到。
老人指了指农庄右手边的方向后说:“似乎是那边,姑娘跑过去没多久,我又见到一群黑衣人举着火把也朝那个方向跑过去了。”
“黑衣人?!”晓妆惊讶的说。
“是啊,我还听到其中一个黑衣人说了一句什么“复命”、“交差”之类的话。“老人说。
“复命,交差。郡主,这……”
晓妆话说到一半,被林声晚抬手制止了下来。
“那老伯可有看清那人的长相?或者身上的衣服有什么特点?”林声晚说。
老人低头思考片刻后继续说:“他们穿的靴子上好像纹着什么图样,但他们很快就从门前走过去了,老夫并没有看清。”
林声晚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给老人,又向老伯道谢后带着晓妆离开了农庄。
“郡主,接下来该怎么办?”晓妆说。
“先回府。”林声晚继续说:“晓妆,回府之后你去找一些经常被绣在靴子上的图样来,然后我们再来问问老伯。”
晓妆点点头随着林生晚走出了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