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大人说了,只要献祭了国师,便放过我们!”
“对!他是国师!他不能不管我们的死活,他得救我们!”
“让国师出来!让国师出来!”
“献祭国师!献祭国师!只要献祭了国师,就一定能平息魔神大人的怒火!”
“献祭国师!”
“献祭国师!”
······
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中,几乎整个盛国国都的老百姓都来到观星楼下,试图闯进观星楼。
往日里和善的人们此时此刻各个面目狰狞,似乎他们要抓的不是他们曾经爱戴的国师,而是一个千古罪人。
也许在他们的眼中,此时避而不见的国师,已经是那千古罪人了吧!
“涂、涂涂,去找封盛,快走!”
从来身上一尘不染的人此时冠发凌乱,雪白的衣襟上沾染着大片大片的鲜红血迹。
说这么一句话的功夫,焦扬口中又涌出了好几大口的鲜血。
然而他手中掐着奇特的法诀,正隔空与什么东西对峙着,已经腾不出手来擦血了。
一只同样浑身是血,但比寻常兔子牙齿更锋利一些,耳朵也更尖长一些的小白兔子趴在男人的脚边,听见男人的话之后,又往男人的方向爬了两步。
“主人,别管他们了!都是因为这群愚蠢的人类贪得无厌,为了一己之私放出了魔神,不然盛国怎么会遭受如此灭顶之灾!”
焦扬没有看他,眼睛紧紧盯着头上的星图,手中变换着法诀。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了,涂涂,去武国找封盛,走!”
看着焦扬手中变化的法诀,小白兔子立刻就急了,想要跳起来阻止焦扬。
然而他刚刚跳起来,焦扬的传送阵已经画好了。
跳起来的小兔子被焦扬一把抓住,扔进了传送阵之中。
小兔子刚刚消失在传送阵中,观星楼的大门便被撞开,无数人冲进了观星楼。
“国师在这儿!把国师献祭给魔神大人!魔神大人一定会放过我们的!”
“对!抓住国师!”
“平息魔神大人的怒火!不要让国师跑了!”
焦扬最后还是被抓住了,被他一直护佑着的胜国国民抓住,割开了脖颈,钉在了献祭魔神的祭台之上。
黑压压的乌云层层叠叠的翻卷在祭台的上空,全城的人跪在地上,惊恐又带着几分期待的仰望着天空,期待着魔神的降临。
焦阳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这些人直到现在还不明白,他们现在所遭受的灭顶之灾,全都是自作自受。
不过,无所谓了。
随着焦扬流出来的血液越来越少,黑云也翻卷的越来越剧烈。
黑云翻卷着向着祭台压下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黑云当中冲出。
终于,一只巨大的由无数怨气聚集成的黑色利爪从黑云当中伸出,朝着焦扬抓了过去。
就在那巨大的黑色利爪将要碰到焦扬的瞬间,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的焦扬瞬间暴起,伸出双手紧紧的抓住那黑色利爪的一根指头。
“以吾之魂!渡汝等往生!”
失血让焦扬及其的虚弱,他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调动起灵力,施展出了献灵之术。
法术催动的瞬间,焦扬的体内涌出无数金色光点,朝着被他紧抓在双手指尖的黑色利爪飘去。
那黑色利爪似乎十分的惧怕那金色的光点,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可是没有用,它既挣不脱焦扬的束缚,也逃不过那金色光点的追赶。
转瞬之间,露在云层之外的黑色利爪便消失的一干二净。
然而那金色的光点没有就此作罢,反而向着黑云伸出飘去。
黑云翻卷的更加的剧烈了。
有一个庞然大物在云层之后剧烈的挣扎着。
一时间地动山摇,天塌地陷。
人们顿时乱做一团,推搡尖叫着四散逃亡。
最后一点金色光点从焦扬的体内飞出,焦扬的身体也开始化成光点,消散在空中。
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起来,意识也开始混乱不清。
焦扬看到的最后的画面,便是逆着人流,御剑而来的年轻帝王,和帝王头上顶着的小白兔子。
“救他!不然孤要这全天下陪葬!”
“汝以身合国运,或可一试。”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焦扬听到这样两句话。
原来,是这样。
柔软的大床上,焦阳缓缓睁开了眼睛。
“主人,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焦阳一转头,眼前就是一片白茫茫。
“呸!呸呸呸!”
被兔毛塞了一嘴,焦阳坐起身,一边吐兔毛,一边接住了从他枕边咕噜下去的小白兔子。
“涂涂?”
焦阳手里托着滚成了圆溜溜兔毛球的小兔子,用手掂了掂。
嗯,没瘦,还长胖了。
小毛球因为焦阳的动作短暂悬浮在了主人的手心,四只伸展开来,在落入焦阳手心的瞬间,四爪并用,牢牢地扒着焦阳的手掌,蹭了蹭脑袋。
“主人,我好想你呀!”
焦阳在小兔子身上挼了两下,心情放松了很多。
“清风楼呢?”
清风楼是焦阳的随身空间,一些重要的东西都被他放在清风楼里了。
之前他一心赴死,就把清风楼交给涂涂保管了。
焦阳想要找找天相在不在清风楼。
哪知道他这么一问,小白兔子直接僵住了,甚至用自己的大长耳朵将脸埋了起来。
这明显心虚的表现哪里瞒得过焦阳。
焦阳抬起手,将涂涂托到和自己平视的高度,捏着小兔子的后颈皮,将涂涂提溜到了自己的面前。
“嗯?”
已经不能再继续装死的小兔子,只能选择坦白从宽。
“呃······清风楼,弄、弄丢了。”
焦阳简直一整个大无语。
“你咋不把自己弄丢了?”
小兔子蜷缩着爪爪,同样委屈巴巴。
“那也不赖我,当时你那个样子,我都想随你而去,哪能带着清风楼和小橙子他们,所以就让小橙子把清风楼带走藏起来。哪知道封盛那个家伙竟然······”
“你还好意思说!”
说到这,焦阳就更来气,照着小兔子的脑门,给他来了一个脑瓜崩儿。
本来他和封盛都已经说好了,往后余生再无瓜葛,结果他这一下就欠了封盛一个天大的人情。
涂涂“哎呀”一声,想要伸爪子揉揉挨打的地方,奈何现在被焦阳拎着,手脚全都够不着脑袋,只能放弃。
涂涂一脸的生无可恋,耷拉着四肢,像只装死兔。
“反正那家伙就快要魂飞魄散了,以后他再也不能囚着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