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妮子,存心的吧!”
房间内,艾晚枝双脚绞在一起,面色潮红。
她身后,唐悠悠也是站立不安,一双手颤抖得厉害。
心里,不由得埋怨起蔡文雅来,为什么要发出这么羞人的声音!
“艾姨,我去给门关上。”
唐悠悠浑身不自在,小声说了句。
艾晚枝沉默片刻,“不用,你去隔壁换你姐过来就好。”
“啊!”
唐悠悠瞬间面色惨白。
虽然她不知道艾姨的真实身份,但她对艾姨却有一种天然的畏惧。
要是让其发现了张良哥哥的存在,姐姐这本就摇摇欲坠的店决计没有再开下去的半点可能。
手足无措的唐悠悠眼中有泪花浮现。
“小悠悠,姨不是嫌弃你,是姨怕再这样下去,姨会受不……算了,有些事你不懂。继续按吧。”
艾晚枝见唐悠悠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终于是没忍心。
后半小时,艾晚枝时不时像蛇一样扭动。
然后甚至还没等唐悠悠做完剩下的项目,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收拾房间的唐悠悠看着湿了大块的床单,满脸懊恼:“我还是太笨了,精油的量都掌握不好!”
咬咬唇,唐悠悠抱了个等人高的人体模型,神情专注的练习起来。
很快忘我。
以至于蔡文雅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悠悠,颜表姐干嘛去了?怎么还没回来?”
张良的声音响起,吓了唐悠悠一大跳。
反应过来,从床上跳下来的唐悠悠不答反问,“文雅姐姐呢?”
“走了。”
唐悠悠明显松了口气,然后嘴里跟机关枪似的,接连发问:“你们刚才在干嘛?她叫得好羞人。对了,她没发现吧?!”
“就按摩,应该没发现,她还挺满意的。”
张良面色古怪,同时又有些得意。
在山上十年,除了所谓的修道之外,老头还教了他许多稀奇古怪的手艺。
什么炼丹、画符、布阵、针灸……
这些手艺他少说也学了三四年,而按摩他不过才学一年而已。
结果,刚才那蔡文雅足足说了五十九个你好厉害!
“那就好!我马上打电话通知姐姐。”
唐悠悠心思单纯,一听张良这样说,脸上笑容浮现,在床头摸出个老掉牙的手机,当即就拨号。
很快里面就传出“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音。
……
从银行出来的唐浅颜,俏脸上满是失望。
近段时间来,小家伙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信用卡、网贷,私人借贷……能借的她都借了,依然是杯水车薪。
手里的店面是她现在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可跑遍了全市所有的银行,都不能再做抵押贷款。
犹豫再三,她拿出老旧的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没说几句,她才刚放下手机。
叮!
提示音响起。
拿起一看。
您尾号9527的南桥储蓄卡到账华币1000000元整,现有余额元。
唐浅颜愣住。
手机响起,下意识接听。
里面马上传出爽朗的笑声:
“唐老板,之前是我不对。你那个店名最少都价值百万,钱你先用着,咱不着急还。如果不够,你来个电话,保证钱立马到账!”
唐浅颜张嘴,想说个谢谢,但违心的话,她终是没能说出来。
电话那头的是什么人,她很是清楚。
惨笑一声,她挂断电话。
结果,手机马上再次响起。
接听后,里面传出熟悉的甜美声音:“唐女士您好,我是南桥银行的客户经理小李,现在我们银行推出了大额存款业务……”
想到刚才身后银行那客户经理趾高气昂的嘴脸,唐浅颜生平第一次对服务人员动怒,吐出一个滚字,干净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吱嘎!
刚走出两步,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你找死是……妹子,记得看路啊……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来,咱上车说。”
一辆黑色大奔堪堪在唐浅颜腿前刹住,地中海,怀胎八月的中年男子怒气冲冲下车,待看到唐浅颜的面容,瞬间眼冒绿光,笑容满面。
唐浅颜扫了眼人行道边缘的绿灯,眉头一皱,也不答话,急匆匆走了。
她得快去还钱,否则等下天黑,店面又不得安宁了。
许是走得急了,才刚过马路,穿着平底鞋的她居然崴了脚。
同一时间,堂前燕养生馆内。
张良身后货架旁,一只毛茸茸的玩具大熊突然毫无征兆的坠地,小腿一折。
张良一愣之后,飞快掐指。
“老头说我命格冲霄,寻常人根本无法承受我这命格,和我亲近都会遭来祸端。什么命格冲霄,还不如说我天煞孤星来得直接!表姐可能出事了,且让我算上一算。”
张良还没算出个所以然来呢,卷帘门被拍得哗哗作响。
没等张良迈步,唐悠悠就小跑而来,小脸煞白,颤声道:“张良哥哥,肯定是要债的来了,你别出声!”
“到底怎么回事?!”张良沉声问道。
唐悠悠语言组织能力很强,没多久张良就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一点都不复杂。
唐浅颜五年前捡到个女婴,没多久就发现其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五年下来,为了帮其治病,不但花光了所有积蓄,还欠了大堆外债。
能借的不能借的,都借了。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待着别动,我来解决。”
张良柔声安慰唐悠悠,没等她反应过来,张良人已经不见了。
想了想,唐悠悠就近随手抄了件东西就追了下去。
“唐老板,我知道你在里面,要是你再不开……”
穿着花衬衣,戴着墨镜的男子正倚靠在大门上,话没说完,大门被突然从里面拉起。
一个踉跄,他跌在房间地上。
刚要爬起,有惨叫声从他口中传出。
“老大!”
“大哥!”
几声怒喝声中,有声音悠悠响起:“不好意思,不知道外面有人,踩到你头发了。”
男子跳起来,疯狂揉头的同时,爆喝出声:“小杂种,老子……”
啪!
耳光响亮。
百余斤的男子飞出去的同时,墨镜跳起。
张良看也不看,一把抓住。
门外,被小弟架住才堪堪稳住身形的男子沉声问道:“你特么是谁?!”
“我叫张良。嚣张的张,善良的良。”
张良边说着,边吹吹墨镜,然后将其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