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步步蠢。
她重重地捶地,指甲在手心里折断,流出血来。
十指连心,手上有多痛,心里就有多痛。
“你干嘛呢?”偏偏这时裴行逸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
简梨霍地转过头去,对上他的眼神是直白到极致的恨意。
裴行逸倒是很事不关己,抱肩靠着门,甚至有些哭笑不得:“你大白天的玩精神分裂呢?还演上戏了?”
她的眼泪凝在脸上,骤然冷到了骨髓里,不爱一个人或许就是这般,你上吊了,他还觉得你在荡秋千。
她一抹鼻涕眼泪,不管三七二十一爬起来,揪住他的衣领:“还给我,是你干的!还给我!还给我!!!”
“干嘛——!你这个疯女人!”裴行逸一把将她推搡开,用了十成十的力,她撞上了桌角,头脑一片眩晕。
他却是视若未睹,嫌恶地展了展衣领:“干嘛你?!不就是三万块钱吗?对你一大小姐扔着玩似的,搁这跟我演小白菜地里黄呢?”
“还有你那破画,放着也是放着,占地方!一天在那画画画,真当自己是艺术家?的亏有人肯收,我五百块钱批发卖了!你以后,不准搞那没用的名堂!”
“还有——”他忽然闭了嘴。
一道温热的液体沿着脸流了下来,简梨摸了一把,鲜红的,是血。
眼前天旋地转花成模糊一片,她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栽了下去。
……
12
简梨是在极度头疼中被吵醒的,耳边一直有一个嘈杂的声音一惊一乍,她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头顶是白色的天花板,鼻尖有刺鼻的消毒水味。
她反应了一会儿,意识到这是在医院。
旁边的发出一声激动的叫骂,她缓缓转过头,裴行逸拿着手机在打游戏,这声音正是他发出来的。
“裴行逸。”她嗓子嘶哑的不成样子。
裴行逸头也没抬,完全沉浸在游戏中,压根没听见。
她抬起手,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