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苍白的双眼
看到塔维兹带来的达尔，孩子们围了上来，但明显不是所有星际战士都跟塔维兹一样平易近人。
看着围上来的孩子，达尔喊道：“离我远点，凡人。”
在头盔的扩音下这声大喊直接惊飞了附近树上的鸟群，孩子们被吓得立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随后有人被吓哭了，哭声就好像会传染一般几乎所有的孩子都哭了。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百夜茜才姗姗来迟。
“啊！”达尔捂着头盔，如果不是塔维兹就在旁边，自己一定把眼前的孩子全剁了，“我还是出去为好，在这里我的屠夫之钉一定会再次发作的。”
“孩子们惹到他了吗？”
百夜茜小心的询问塔维兹。
塔维兹摇摇头，还是提醒百夜茜：“不，但孩子们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屠夫之钉这玩意不是他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什么是屠夫之钉？”
塔维兹回答说：“他所在的军团会给战士的脑子里钉入一颗屠夫之钉，那会让他们更加强悍更加嗜杀，但也会赋予战士近乎永恒的痛苦。”
百夜茜看着达尔的背影，这个背影是如此的孤独，如此的苍白，她为这个战士感到悲伤。
——
晚上，百夜茜拿出葡萄酒来见达尔，这些葡萄酒是留着跟其他年长一些的幸存者交换物资用的，毕竟对于这些孩子来说，葡萄酒和浓缩葡萄汁没啥太大的区别。
“需要来一杯吗？”
看着百夜茜手中的葡萄酒，达尔看着上面的英格兰文，说：“波尔多的葡萄酒，那地方在我的时代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土了。”
“所以，要来一杯吗？”
百夜茜微笑着，达尔也不想拒绝：“一整瓶都给我。”
这话虽然有些粗俗无礼，但茜并不生气。
“我去拿开瓶器。”
她正想去拿红酒起子，达尔直接把红酒拿在手中，表示：“不用。”
直接用蛮力捏碎了酒瓶口，摘下头盔直接吨吨吨对瓶吹。
他历来不是塔维兹那样会细细品味什么高雅文化的战士，对他来说酒就是这么喝才够味，拿着高脚杯晃荡半天在他看来是无法理解的，在酒方面，他和太空野狼军团的战士才有共同语言。
“呼，不够味。”
确实，这个时代的葡萄酒并没有那么多的“科技与狠活”，对他来说自然有些不够刺激。
但随后看向百夜茜，他意识到自己的样子可能会吓到这个凡人，还是快些捡起头盔为好。
百夜茜关切的询问道：
“你的脸？”
“这是天生的，我的家乡库斯瓦西几乎所有人都是这般石灰色皮肤和白色的眼睛。”
“但你是荣耀的星际战士，是人类的英雄。”
“英雄？”达尔细细的咀嚼这个词汇，这个几乎只在宣传中去形容火蜥蜴，形容极限战士，形容影月苍狼，形容这些军团的词汇，“不，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个杀戮者。”
“但是……”
“好了，凡人，回去睡觉去！”
百夜茜刚想说些什么，但听到达尔的话，还是一鞠躬，一溜小跑跑回了家中。
——
次日。
他们要找新的住所，米迦和孩子们一起跟物资一起在卡车的大车厢里，优一郎在主驾驶座，在必要的时候转动方向盘让塔维兹更加省力，百夜茜在副驾驶座，拿着地图给塔维兹指路。
一手鸟卜仪，一手拉着绳，卡车对于孩子们来说很重，但对于塔维兹来说，只需要一条胳膊就行了。
鸟卜仪发出警报，是那群被现在人类称呼为“约翰四骑士”的怪物。
“二四六，十头。”在简单理清了来犯的数量，塔维兹朝着车里的孩子们大喊，“孩子们，趴下。”
话音刚落，一头怪物就从小巷子里冲了出来，尖利的牙齿朝着达尔咬去，达尔举起手臂，用臂铠最为坚硬的部分面对利齿，另一只手臂握紧了他的武器，一把带着链锯的战斧。
怪物的牙齿破碎，竟然直接朝着卡车飞了过去，如果不是两人身材娇小，反应迅速，怕是要被牙齿洞穿了。
链锯的轰鸣好似咆哮一般。
高速链锯直接切开了怪物的血肉。
“闭上眼睛，凡人，接下来会很血腥。”
野兽的咆哮，链锯的轰鸣，血肉骨骼破碎的声音，百夜茜和优一郎只能够听到这些。
当一切平静下来，两人睁开眼睛。
眼前几乎只剩下了两位星际战士，或许是因为战犬那白色的甲胄，血肉在达尔身上显得尤其明显。
“好耶，塔维兹先生太强了。”
面对优一郎的赞美，塔维兹摇了摇头，说：“我没动手，是他。”
百夜茜下车走到达尔身后，问：“您受伤了吗？”
达尔没有回话，只是摇了摇头。
“谢谢。”
“谢谢”简单的词汇，确是他记忆中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说，他便也如凡人一般的回应：“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