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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我们全村都是反派陈树根白虎小说

忒雾兔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救命!我们全村都是反派》,讲述主角陈树根白虎的甜蜜故事,作者“忒雾兔”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天上掉下个小萌宝,自带不靠谱系统一小只。系统是个尚在开发的软件,和绵绵一样,还是个萌娃,时灵时不灵。绵绵:系统,系统,快粗来,药丸。系统:莫挨老子。只要你不欠我钱,啥都好谈。绵绵:系统,这些叔叔伯伯都是好人。系统:嗯,杀人不眨眼的好人。有一天,系统大发善心,不想让带领全村种地开荒的小绵绵受苦,顺手给她抽了个大礼包。大礼包从天而降,掉下个需要拯救的黑化小哥哥。绵绵:我谢谢你哦!...

主角:陈树根白虎   更新:2025-04-25 16: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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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树根白虎的现代都市小说《救命!我们全村都是反派陈树根白虎小说》,由网络作家“忒雾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救命!我们全村都是反派》,讲述主角陈树根白虎的甜蜜故事,作者“忒雾兔”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天上掉下个小萌宝,自带不靠谱系统一小只。系统是个尚在开发的软件,和绵绵一样,还是个萌娃,时灵时不灵。绵绵:系统,系统,快粗来,药丸。系统:莫挨老子。只要你不欠我钱,啥都好谈。绵绵:系统,这些叔叔伯伯都是好人。系统:嗯,杀人不眨眼的好人。有一天,系统大发善心,不想让带领全村种地开荒的小绵绵受苦,顺手给她抽了个大礼包。大礼包从天而降,掉下个需要拯救的黑化小哥哥。绵绵:我谢谢你哦!...

《救命!我们全村都是反派陈树根白虎小说》精彩片段

只要能救命,能给他们解绑,别说磕头,就是让他们干啥都愿意。
村长一把拽开他们嘴里塞的脏布巾,其中一个就先磕头开了口: “大哥,多谢救命之恩。”
另一个被拽了布巾,也跟着磕头。
村长看着他们,目光有些冷。他并不急着去解他们的身上的绳索,反而寻了块光滑的石头坐了下来。
他也不理睬两名兵丁的殷勤,从怀里掏出两个药丸放在手里细细地看着。
黑乎乎的两个圆溜溜的药丸,好似在他眼里能在里面看出一朵花来。
两名兵丁也顺着村长的视线看向他手里的药丸,这是泥丸还是药丸或者是羊屎蛋子?
其中一个兵丁反应快,立刻明白过来,这大汉不是来救他们的,很可能是来要他们命的。
他不会是要用药毒死他们,然后再想办法蒙混过去吧。
想到家中的父母妻儿,还有守城门虽然是日晒雨淋,却不缺吃喝的生活,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绝对不能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挺直了身子问道:“你是什么人?是不是和那些村民是一伙的?”
村长轻嗤一声:“我是陈家庄的村长,陈四海。”
如果说陈家庄的村长是谁,可能真没人知道。
但是要提起陈四海,那个四海皆兄弟,挥刀斩悍匪的陈四海,那就没几个人不知道的了。
五年前大旱,香山附近出过一群悍匪。
他们劫持南来北往的商客,就连官府运送的灾粮都被劫了。
官府派人剿匪,进山了他们就不见了,出山了,他们又回来了。
东阳郡前任郡守赏银五百两,在江湖上寻求人帮助,也无人敢来。
谁吃饱了撑的,为几百两银子去拼命。
后来还是当时在东阳郡书院读书的,一名叫陈东海的书生说,此匪只有陈四海能剿。
虽然大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整个东阳郡的官兵可是看见,陈四海提了一把闪亮长刀上山,又提了一把滴血的长刀下山。
一路山道蜿蜒而上,路边道旁是殷红的鲜血。
有官兵上山,只找到几具断肢残骸,看着吓人,却没有抓到一个活口。
问陈四海,他说他被那群人赶进了狼群里喂狼了。
有官兵不信,陈四海一指深山里的一处山坳,不信你就去看看,那里面是不是有一个狼群,是不是有人被狼吃了。
有胆大的,小心凑近那个山坳,果然发现有狼群,一路也有淋漓的鲜血。
却没有人真正敢进山坳,他们只想灭匪,却不想喂狼。
陈四海拿了一百两赏银就回乡种地去了。"


可大家都没粮食,他们眼里最好的就是鸡蛋,是河里抓的大鱼,是昨天的大肉,是今天这顿几年都没吃过的白面荠菜饺子。
“你不要觉得我吓唬你。”
小爱绵认真地比划起来:“如果村长伯伯都没有粮食养我,他们就会去偷去抢,变成坏人。他们变成坏人,你的任务也就失败了。我回不了家,我就做个女土匪,反正也饿不死,可你就会被摧毁,知道吗?”
看,她聪明着呢!
系统有些后悔了,它是有多年幼无知,这些话怎么能告诉它绑定的宿主呢。
现在,这个小丫头拿它说的话来威胁它了。
“你想要什么?我告诉你了,我没钱,还欠主系统很多钱呢。”
谁绑定系统有它这么惨的,这一年,小爱绵吃的喝的用的都是它和系统爸爸欠的。
昨天又兑换了三个药丸,它已经彻底地变成了,年龄最小欠债最多的系统了。
“我,我……”
小爱绵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手指,她用余光暗暗瞅着系统,委屈巴巴地戳了戳系统软绵绵的小身子。
“我,我就是想让大家都能吃一顿白面荠菜饺子。”
她今天去私塾可是看见了,那些小伙伴们看见她给哥哥姐姐吃饺子的样子。
眼睛都冒绿光了,有的小伙伴没控制住,口水都滴出来了,那是馋和饿逼的。
系统一口拒绝:“我没钱。”
没钱你还有理啦!
小爱绵怒了,她凶巴巴地捋起袖子就准备给不通话的系统一巴掌。
就见大山举着什么欢天喜地跑过来:“小姑,我捡到了这个。”
小爱绵也顾不上去管系统了,忙从坐着的大石头上站起身,好奇地张望:“什么?”
“地皮菜。”
大山摊开手给小爱绵看:“这是地皮菜,可以吃的。”
山里的野菜大部分都老了,就算没老,也被大家采摘的差不多啦。有一段日子没有下雨了,别说野菜,连地皮菜的影子都看不见。
“就在那边的小溪边有一摊,我们顺着小溪找,也许能找到。”
小爱绵含着手指,看着大山手里的一团浅黑色的一团,看上去脏兮兮乱糟糟的。
“这个能吃吗?”她的语气里都是怀疑。
“能吃的。”大山肯定地点头:“走吧,我们去找找看,回去过热水,用香油一拌可好吃啦。”
小爱绵犹豫地问道:“你家有香油吗?”
大山看着扎心的小姑,没有,他家别说香油,连炒菜的油都没有。
“我们捡了去东阳郡卖吧,有的酒楼会要的。”"



此刻,小爱绵识海中的系统也醒转过来。

它懒洋洋地伸个懒腰,和小爱绵说话。

“你看,我让你做的都是好事吧?不管是陈家庄的老少,还是陈晏书他们都不是天生为恶的人。他们成为坏人,也是环境所逼,你现在做的可是好事,只要你不让这些好人变成坏人,那么那些被他们杀死的无辜的人就不会枉送了性命。”

这还是系统一口气,和小爱绵说话最多的一次。

它说完,看着小爱绵眨巴着大眼睛,并没有回答它,不由有些担心。

是不是自己这段话太长了,小爱绵没理解?

不过,也不怪小爱绵理解不了,它其实也理解不了。

这话,可是主系统抽空教它的。

最最要紧的是,主系统教它这些话,是因为主系统又给小绵绵加了任务。

而这次的人物和系统自己绑定不一样,是要签契约的。

所谓的契约,也并不是现实中的签字画押。

系统只要小爱绵的一滴血自愿滴进它的身体里,才算绑定。

主系统一直以为小爱绵和系统已经绑定了,他就不用管了。

这一年多的时间虽然两个孩子什么都没做,还倒贴了很多钱,不过它那么忙,管理的系统上万条,自然不会在意这么个还在猥琐发育的小系统。

没想到的是,在这个系统里还有一个隐藏任务,系统竟然天天忙着睡觉长个子都没有发现。

这次的失误,还是一年一度的大检修发现的,它手下“改造全员反派”的系统,竟然出现了纰漏。

这虽然是一个被疏忽的漏洞,但是对于小爱绵的任务却很重要。

尽管统统是个刚刚出生没多久就接任务的系统,可这种纰漏也是不允许的。

主系统查看了小爱绵的一年中的所作所为,认定,这个没签约的小家伙在混日子。

到现在,一点改造的进度条都没有。

还倒贴了它一年的伙食用度,三颗药丸钱。

亏大了!

小爱绵对系统的话似懂非懂,不过,她的理解能力还是很可的。

很快抓住了重点,这个大哥哥是要当探花的。

“为什么大哥哥不能做状元。”她觉得状元更威风哎!

能当第一名,谁愿意做第三名啊!

“因为他长得好看啊!”系统又翻了个身,肚皮朝上地躺着。

“你不知道吗?皇帝点探花的时候,都是选最好看的。”

“为什么?”小爱绵越发好奇。

最好看的不应该给他做第一吗?又好看又威风多好!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还记得我们看的小李飞刀吗。李探花当初因为长得好看,才被封为探花,后来整个小说界,只要能探花的必定是因为长得好看,没有其它选项。”

“哦!对哦。”绵绵点头。

“但是,我觉得我大哥还是不要做驸马的好。”

绵绵是知道小李探花的,山中一年,她没事就和系统去各空间听故事,各种奇奇怪怪的故事听了一肚子。

她还知道很多探花会被选为驸马,就是因为他们长得好看,还不是第一名。

第一第二都被皇帝留着自己或者给太子用了,公主就干脆给她配一个又好看又有才华的探花多好。

“你大哥哥不想做驸马吗?”系统不明白。

“是我不想我大哥做驸马,因为驸马还要给公主磕头。”

绵绵才不想给公主磕头,她在别的空间里看见,驸马娶了公主,每次全家都要给公主磕头。

她现在是陈东海的女鹅,也就是陈晏书的妹妹,让她天天给公主磕头,她也不愿意啊。

主系统听着两个小屁孩从探花聊到小李飞刀,又从小李飞刀聊到驸马,再从驸马聊到昨天晚上小爱绵吃的糖糕不甜,三合面饼子卡嗓子疼。

系统爸爸终于忍不住了,轻咳一声:“咳。”

绑定小爱绵的系统吓得一哆嗦,它差点吓尿了。

它系统爸爸发火了,肯定是因为它到现在还没有完成任务。

不怪它没完成契约任务,是绵绵太能聊了!

“谁在咳嗽?”

小爱绵左顾右盼,想找出咳嗽的人,没注意头上被陈晏书轻叩了一下。

“看什么呢?大哥和你说话都不安心。”

“大哥。”

小爱绵鼓起嘴巴:“不可以敲头哦,会长不高的。”

“好,是大哥的错,下次大哥一定不敲绵绵的头了。”

看着可爱稚气的小爱绵,陈晏书心中软软的冒泡,这就是他的妹妹呀,真是可可爱爱让人和她说话都舍不得大声。

陈晏书蹲下身子,双手放在小爱绵的肩头,平视着她的双眼认真地和她说话。

“妹妹,本来大哥应该早点来接你的,可因为水涝,现在又大旱,爹爹很忙哥哥也很忙……”

说到这里,陈晏书有点羞愧,脸上火辣辣的烫,他不是故意撒谎的。

爹确实很忙,他虽然没有爹忙,可爹一直不开口让他回陈家庄,他也只能等着。

如果不是爹担心族人没饭吃,凑了点粮送来,他争取了这次送粮的机会,他可能还要很久都见不到这么可爱的妹妹。

还是他年纪小,不能做主。

小爱绵歪着小脑袋问道:“爹爹很忙吗?那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有的。”

陈晏书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就是他的妹妹啊,这么善良可爱。

爹要是知道妹妹这么关心他,一定很后悔一直没有早点来接妹妹。

陈晏书心中愧疚,就想替爹描补点:“说不定等爹爹忙完了,他就能来接你了。”

“为什么爹爹也会回来?”好奇宝宝小爱绵,不懂就问。

“因为要扫墓祭祖啊,我们的爷爷奶奶祖宗的墓地都在这里,爹爹说不定今年上元节也会回来扫墓祭祖的。”

陈东海自从女儿在小陈庄丢了后,已经一年多没有回来扫墓祭祖了。

他心里对于女儿的丢失带着愧疚和伤痛,这两年的清明节和上元节都会派长子回来祭扫。

小爱绵对扫墓祭祖没有兴趣,她现在更想知道是刚才是谁咳嗽了。

那个声音,明明是系统发出来的,可声音太老太老了,像个老爷爷的声音一样。

好奇怪。

难道系统平时都在装嫩,其实它是一个很老的老爷爷系统?


王四婶盯着大山手里的野鸡,伸手就去拿。

“大山啊,你这只鸡是哪里抓的,我看看肥不肥。”

大山腾地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王四婶的手:“这是给村长爷爷家的。”

“我知道,我知道。”

王四婶一脸的笑:“我就看看,又不拿你的,看看还能少块肉。”

“看看它是不会少块肉,但是它掉毛。”

村长媳妇冷冷地看着王四婶作妖,她手中的剪刀都抬起了头。

要是王老四媳妇敢抢她家的鸡,她就敢一剪刀下去,扎透她的手。

真是村子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

只要大山敢撒手,这个王老四的媳妇就敢拎了鸡回家炖了。

你要是问她要,她肯定说借的,下次打了野鸡还你,等下次,她又会说,山里的野物,也不是谁家养的,她吃都吃了,要不屙给你。

大山才不信王小八他娘的话,他连连后退,拔腿就往村长家院子跑。

边跑边喊:“我才不相信你呢,你就是想抢鸡,想吃鸡让你男人去山上抓。”

绵绵扭头看看王小八,又看看跑向院子里的大山,踮起脚尖喊:“大山,给我把点心匣子抱出来。”

大山响亮地回头:“好咧小姑。”

不用说,这是要搞事的节奏啊。

村长媳妇以为绵绵要给小八吃点心,她就有点不愿意了。

不是她小气,实在是点心匣子里的点心不多,要是分给了小八,绵绵就没得吃了。

“绵绵啊,新衣服就别脱了,九伯娘给你再做件鹅黄色的,两件新的换着穿。”

村长媳妇说话的时候嘴角含着笑,却在说到新衣服三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

她蹲下身子细细给绵绵整理着衣服,小声地和绵绵商量:“你不是在大山家刚吃完肉吗,点心就别吃了小心吃撑了。”

“不会哒。”

绵绵捂着小嘴,眉眼弯弯:“我只吃一块,不会撑着的。”

王小八一听又不干了,往地上一躺开始满地打滚:“啊啊啊啊啊……我要吃点心,我要吃鸡,我要穿新衣服。”

王四婶弯腰去扯他,他却哭的更凶:“我不要姓王了,我不要做你儿子啦,我要给陈家做儿子,有肉吃,有新衣服穿,你不给我吃点心,我就要你断子绝孙”

绵绵皱着眉头,看着满地被扑腾起的灰尘,她微微张着小嘴,心里在想,这地多脏啊,难怪他那么黑,就是在这地上滚的。

还有那小石头,压在身下不疼吗?

王四婶眼看着儿子在地上打滚,大山提了鸡跑进村长家的院子,索性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王老四,你个怂包,你活该穷一辈子。我怎么瞎了眼嫁给你这么一个穷货,你儿子想吃肉都买不起,村长家有肉也不借给你。”

山上还在找祥瑞的王老四接连打了两个喷嚏,走在他身边的王老六连忙往旁边让让:“四哥,不是我说你,一早上不喝点干的,光那点稀的都不够你两泡尿撒掉的。”

王老四无奈地苦笑,他也想吃口干的呀。

可他家穷啊,七个闺女一个儿,都靠他和家里的一亩多山地,别人家是春天拉饥荒,他家是进了冬天就开始。

前天小陈庄杀了头野猪,他儿子哭了半宿,一早上他那败家的媳妇就拿了家里小半袋苞米去换了二两猪肉回来给儿子解了馋。

想到家里排成队,看着弟弟吃肉,馋的直流口水,一个比一个瘦的七个丫头,王老四就叹气。

好在儿子昨天吃了肉,这一段时间大概都不会馋肉了。

王老四摸了摸腰间的袋子,里面装了一小把三闺女给他的茅草根,要是饿了,还能嚼两口。

村子里,王小八的哭闹没有停止,反而加剧了。

就连村长媳妇都忍不住扶额了。

大山跑进院子,把野鸡收好,顺手在绵绵的屋里抱出一个点心盒子。

这是陈东海派人送来的,里面装了永丰县最好的点心,一盒八块。

绵绵拿到手分了陈晏旭,陈晏云各一块,村长和村长媳妇也被迫两个人分了一块,来找绵绵的大山分了一块,现在里面还剩三块。

“小姑,给你点心。”

随着大山的声音,王小八也不哭了,一骨碌爬起来,坐在地上灰扑扑地看着抱着点心匣子的绵绵。

那点心匣子真好看,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样子,那里面的东西肯定也很好吃。

绵绵抱着点心匣子,靠着村长媳妇身边的凳子坐了下来。

坐下来,她还不忘让大山在她对面坐下。

大山听话地在周巧娘让出来的石凳上搭了半边屁股:“小姑,我给你捧着匣子,你吃。”

他才不是想吃小姑的点心,他是怕王小八那个小混蛋发起疯来抢他小姑的点心。

他得护着。

“好。”

绵绵听话地将点心匣子又放回大山的怀里,打开,翘起肥嫩的小手指从里面捏出一块圆圆的糕点。

“这是马蹄酥,可好吃啦。”

绵绵说着掰了小半块塞进大山的嘴里:“你尝尝,香不香。”

大山憨憨地点头:“又甜又香。”

王小八呲溜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往绵绵身边蹭:“小姑,你给我也吃一口,我尝尝香不香。”

大山立刻炸毛一般瞪着他:“这是我小姑,她姓陈,不姓王,你别想抢我小姑。”

“我没抢。”王小八蹲下身子,低声下气地和大山商量:“我以后不姓王了,姓陈行不,你让小姑给我点尝尝。”

大山啐他:“美得你。”

王四婶拍拍屁股站起身,也不去拉扯儿子。

在她眼里,儿子要是能混到一口吃的也是他的本事,至于姓什么有什么要紧的,反正他是老王家的种。

绵绵温软精致的小包子脸上洋溢着无害的笑容,她瞅了脏兮兮的王小八一眼:“我不想做你小姑,你脏。”

“哇。”

王小八张嘴刚要嚎,就觉得嘴里叼了个什么东西,甜丝丝的,香喷喷的。

他砸吧了一下嘴,口腔里甜味混合着点心的香味弥漫,他愉悦地眯起了眼睛。

太小了,不过瘾。

“好吃吧?”

小姑娘的小手指捏着一小撮点心渣:“你要是干干净净不哭不闹,我就再让你尝尝。”

王小八毫不犹豫地点头:“好。”

只要能给他口吃的,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大山和陈爱绵约好,明日一早就进山。

偷偷摸摸哒,不让大人们知道。

到时候,就找小鹿带他们进山,这样就不用小爱绵自己走路啦。

姑侄俩商量的好好的,早上吃过早食大山就去接绵绵,然后他们找借口出去玩,再进山。

想到明日要跟着小姑进山,大山就兴奋的一夜都没睡好,一闭眼,就有一个大银锭子,后面跟着一串小银锭子追着他跑。

不要都不行的那种。

金山银海仿佛就在他的眼前。

大山没有见过金子是什么模样,他坐在金山银海里傻乐的时候,抱着一块大金块,竟然和猪身上的大红肉长得一模一样,让他没控制住自己,低头啃了一口。

一口崩掉了他一颗牙。

醒来的大山摸了摸嘴里的牙齿,果然,掉了一颗牙。

他吐出掉落的上牙齿出来,连着血沫一起扔到了床底下。

娘说了,上牙掉了扔床下,下牙掉了扔屋顶。

大山扔完牙,从床上一崩而起,耷拉着鞋就往茅厕跑。

一大泡热气腾腾的尿浇在后屋茅房的粪缸里,他提起裤子又跑进厨房,伸手想去抓灶上的苞米面饼。

一条破布巾啪地打他的手上,大山的姐姐陈河花正拿眼瞪他:“洗脸洗手去。”

姐姐陈河花就比大山大两岁,却比他的娘还凶。

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山要是不听她的,那她就能把大山的耳朵拧下来给爹下酒。

“哎,知道啦。”

大山咧着漏风的牙,抓着破布巾跳到院子里,在木盘里囫囵地蹭了一把脸和手。

不等陈河花说什么,抓起两块苞米面饼子就跑。

“姐,我去找小姑玩啦。”

刚跑到院门口,大山就被他爹陈树根给薅了回来。

“见天的疯,地里的草都有你人高了,也不知道收拾,你给劳资下地去。”

陈树根要去山上找祥瑞白虎,地里就顾不上。

春天,地里的草长得快,就靠大山娘一个人,根本是顾不过来。

大山哀嚎着护着自己的耳朵:“爹,爹,你轻点,我昨日答应小姑今日要陪她去玩的。”

“你小姑不用你陪,你晏书叔快来了,估摸着这几天就要过来带你小姑去永丰县了。”

陈树根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也舍不得绵绵。

“小姑要走?”

“暂时还没有,你村长爷爷不是派人送信了嘛,现在你东海爷爷的回信来了,说是他会亲自派你晏书叔来接你小姑的,也就这几日的事情吧。”

大山不干了,为什么小姑要走,他不想小姑走。

“爹,你把小姑抱我们家来吧,让她做我们家的孩子,这样不就不用走了。”

“你懂个屁,我们家再好能有你东海爷爷家好?”

陈树根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他心里有些不舍得小爱绵去永丰县,他很想把这个孩子领自己家里来。

如果小爱绵能做他家的孩子,他对小爱绵一定比对自己的亲闺女儿子还要好。

可他家里穷,几间破屋,几亩薄田,就算他再努力也不能保证养活得了绵绵,更不能跟东海叔比。

东海叔好歹是一方县令,有俸禄,也是官身,小爱绵做东海叔的孩子,比做他陈树根的孩子要强多了。

尽管心里舍不得,他也知道,村长的决定是对小爱绵最好的安排。

大山拔腿就跑:“不管,我去找我小姑去。”

他可是和小姑约好的,一起发家致富的,小姑怎么能半路撂挑子呢。

“小姑,小姑。”

大山踮起脚尖,站在村长家的院墙外向里看。

小爱绵正在翻她便宜爹和便宜哥哥们带来的东西,一车粮食,都不是精米白面,却让村长乐开了花。

按人口分,一人也分不了几斤。

可这青黄不接的时候,说不定这几斤粗粮就能度命。

村长抱着粮食高兴的乐颠乐颠的,村长媳妇却在看一堆布匹,心里计算着,这匹松软的细白布给绵绵做两身内衣。其余的给庄子上有那奶娃娃的家里分点,这么软的布,给小奶娃穿是最好的。

陈东海做事非常稳重,带来的布匹大部分都是普通的粗布,很适合乡下人的布匹。

不过其中除了两匹细白布,有两三匹颜色娇嫩,布料也相对而言略微好些的,这明显就是给绵绵的。

他并没有明说给绵绵,整匹的布料送过来,也不是绵绵一个孩子能穿的完的。

村长媳妇开始斟酌着,这两三匹布料适合给陈家族里谁家的女娃娃,最好是和绵绵差不多大的。

这样裁剪出一色的衣服,穿出去也不会显着绵绵。

绵绵面前是个小箱子,她正低头,蹲在箱子前面吭哧吭哧地翻找着。

“大山,快来,给你这个。”

绵绵翻出一把小弓箭递给大山:“这是我二哥带给我的,你看,好使不?”

大山翻看着手里的小弓箭,别看弓不大,却做得非常结实牢固,一看就不是乡下糊弄孩子的那种竹弓。

“应该好使,我回头试试。”

“嗯。送你了。”

绵绵低下头,又在箱子里翻找起来。

“送,送我了?”

大山结巴起来,这么好的弓就送他了?

“对呀。”绵绵头也不抬:“你不是要保护我吗?”

也对哦。

大山觉得没错,他是要保护小姑的,这弓他拿着合适。

想到他要保护小姑,大山不由挺了挺自己瘦的可见肋骨的胸口。

他可以哒!

绢花也挺好看,绵绵拿了一朵比了比,都有她半个脑袋大了,这么大的花,她可不能带。

像那个王媒婆一样,整天带着一朵大花,走东家窜西家的。

丑!

“这个姐姐她们一定喜欢。”

绵绵把几朵绢花放在一边,决定等陈晏云回来选一朵,剩下的都给庄子上在私塾上学的女孩子们。

上学的孩子年龄不大不小,戴这种大花肯定好看。

大山看了看,欲言又止。

这好看的花,姐姐也一定喜欢。

绵绵说是给她的姐姐们的,那肯定就没有侄女的份,他要是问绵绵要一朵,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这个给你家花花大侄女。”

小绵绵却没有忘记陈河花,那是给她做过袄的人,还是大山的姐姐。

她特意挑了一朵最红的给陈河花,这朵最好看啦。

“我姐也有啊。”

陈大山激动坏了,一手握弓,一手拿着花,整个人都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小姑对他太好了,呜呜呜……

感动!


村里的孩子都很喜欢小爱绵,纷纷邀请她去他们家吃饭。

大家都知道,只要小爱绵去他们家,家里就会做好吃的,哪怕是一个煮鸡蛋。

小爱绵不吃独食,如果家里只做一份,她都会和家里的孩子分享。

大家现在都知道她的性格,每次做吃的,也会给家里孩子带一份出来。

爱绵这样的性格,很受小伙伴的喜爱。

去哪里,都想着小爱绵。

“好哒呀,好哒呀。”

小爱绵一边胡乱地点头,一边又将手里的饺子递到陈晏旭嘴巴:“小哥吃。”

陈晏旭羞红了脸,低头看小爱绵手中攥的黏哒哒的饺子。

白面饺子谁都爱吃,可被小爱绵的小胖手攥着,已经失去了它当初诱人的香气,只留下一手浆糊和一个被浆糊包裹着的白面疙瘩般的东西。

如果换了任何一个家庭条件不错的孩子,都吃不下被小爱绵攥在手中的饺子。

陈晏旭却不嫌弃,别说他不嫌弃,在座的孩子没有一个嫌弃的。

那可是白面荠菜肉饺子,香着呢,他们有的人长这么大还没吃过呢。

陈晏旭一口将爱绵手里的饺子咬住,微凉的饺子咬开,里面是包裹着荠菜的肉丸,真香。

是那种吃了更想继续吃下去的香。

小爱绵立刻笑眯了眼:“小哥,荠菜肉饺子好吃吧,家里还有的。”

见陈晏旭点头,她又举着另一个饺子,欢欢喜喜去找陈晏云。

“姐姐,吃饺子。”

陈晏云和村里几个小姑娘坐在一起,并没有和男孩子们一起挤过来看热闹。

“姐姐不吃,绵绵吃吧。”

她掏出怀里的帕子给小爱绵擦手,旧帕子是做衣服剩下来的粗布,擦在小爱绵的手上有些粗糙般的微痛感。

“姐姐吃,好吃。”

小爱绵执意地举着手,要把手中的饺子往陈晏云的嘴里塞,旁边的几个小姑娘看着陈晏云都是一脸羡慕的样子。

她们也想吃白面荠菜肉饺子,虽然昨天家里都做了肉,可她们还是想吃。

陈晏云擦干净小爱绵的右手,接过她左手中的饺子,咬了一小口,将剩下的又塞回爱绵的嘴里。

“姐姐。”

小爱绵微张着嘴,含糊地喊着陈晏云,眼里有惊喜也有一丝害羞。

几口吃完嘴里的饺子,她由着陈晏云给她擦小手,另一只手扯着陈晏云的耳朵说悄悄话。

“家里还有呢,九伯娘说晚上吃,晚上绵绵给姐姐吃两个。”

她算的清楚的很,现在姐姐少吃一个,晚上的给她补上。

三头身的奶团子,穿着陈晏云的旧衣服,梳着一对小抓揪。她软乎乎的身子半趴在陈晏云的怀里,说着稚嫩的话,却异常地让人觉得暖心。

陈晏云笑着点头:“好。”

她抚了抚小爱绵的额前的碎发,轻拍她的后背:“先生要来了,快回去吧,慢点跑。”

小爱绵扭头看向正从门外往里走的先生,立刻乖巧地点头:“我听话哒,不跑。”

说完,小家伙一溜烟地从一群孩子们中间穿过,冲着进门的先生喊了一声“十三叔”。

哒哒哒跑到门外和大山汇合,向村后的后山跑去。

“小姑,你别跑那么快,小心摔着。”

大山十岁,是小陈庄唯一一个能和小爱绵一起玩耍的孩子。

五岁以上的孩子都进了私塾,五岁以下的孩子自己都照顾不好,更不要说照顾小爱绵。

大山书念得不好,陈树根索性让儿子回来照看着小爱绵。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大山就带着小爱绵满庄子晃悠。

他们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后山,小爱绵很想进山,可大山是不许的。

这是村长和陈树根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情,一定不能让小爱绵进山。

山里的白虎走了,那些兵丁还带着村民在山里到处转悠。

已经十来天了,一点白虎的消息都没有。

“大山,我想呼呼了。”

小爱绵坐在当场呼呼送她下山的小山坡上,望着后山发呆。

她好想好想呼呼,想大白,想和她一起喝奶奶的小白。

可它们都走了,不要娃娃了。

大山安慰她:“它们走了是好事,不然要是被那些坏人抓到,就会用铁笼子关起来,送到京城去的。”

“我知道。”

小爱绵低垂下小脑袋,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它们。”

大山有些手足无措了,只能用一个孩子的方法安慰她。

“别哭,别哭,我给你摘花啊,你看后山好多花,很漂亮。我给你摘多多的花。”

后山的山坡上,漫山遍野都是野花,红橙黄绿开满了山坡和沟渠。

大山为了哄小爱绵高兴,决定多摘点好看的花朵,每一种颜色都摘一朵,凑齐各种颜色,也许小爱绵就不会哭了。

看着哥哥摘花,小爱绵果然不哭了,她又进自己的识海去捣鼓她的系统了。

“统统,统统,粗来。”

系统给了她药就沉睡了,到现在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爱绵叫了几声,它都不鸟她,气得小爱绵索性伸出小手指去戳她。

在她的识海里,系统是有形象的,一只很小很软萌的毛茸茸。

大概只有小爱绵的巴掌大,白色的,如果不是一对乌溜溜的眼睛偶尔会睁开,很容易会让人误以为它是一团会漂浮的小毛球。

系统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谁是统统?”

“你呀,我给你起的名字好听吗?”

系统:“……”非常难听。

小爱绵感应到系统的不情愿,软声问道:“你不喜欢啊。”

“不喜欢。”

“那,叫你系系?”

系统无语,能不能换个花样!

“系系,细细,西西……”

“统统,桶桶,童童……”

小爱绵一口气想了十几个名字,见系统毫无反应索性不讲理起来:“就这些名字,你自己挑。”

一个名字还挑三拣四,系统的毛病就是多。

像呼呼它们多好,她叫它们什么都行,取名都是一次性成功的。

她自己也不挑,和呼呼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是娃娃,没有名字。现在她叫陈爱绵,这是村长爷爷给她取的名字。

陈东海失踪的那个孩子当时还没起大名呢,也不算小爱绵占了她的名字。

“行了,你就叫统统吧。”

小爱绵挑挑拣拣地给系统取好了名字,不管它愿不愿意,谁叫系统比她小呢。


广陵府,辰王府顾家。

顾南风从黑暗的夜里醒来,睁开双眼,看向四周。

他又做噩梦了。

那场噩梦,从他三岁开始就一直围绕着他,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

每次都来的猝不及防。

年龄渐长之后,他也曾想着寻找其中的规律,却几乎无迹可寻。

三岁的时候,他梦见爹和哥哥们都死了,辰王府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上面沾染着无数将士的鲜血,却顽强地插在城墙上,不肯倒下。

年幼的他还不懂得忌讳,只知道害怕,哭着找娘。

“母妃,父王死了,大哥,二哥也死了……”

那时候顾南风还不懂掩饰自己的情绪,他张嘴就想哭,却被他娘一巴掌拍在脸上,将他的哭声打的支离破碎。

“胡说,风儿,你怎么能这么诅咒你父王兄长他们。”

辰王府是国之栋梁,是朝廷的一把利剑,是护国的重器。

而此刻,顾南风的哭声宛如一道阴霾,还是深深笼罩在了整个辰王府的上空。

“惠娘,你怎么打孩子?”

接到消息的老太妃怒气冲冲地走来一把抱住顾南风:“风儿不哭,有什么话,你来告诉祖母。”

“母亲……”

薛惠娘在老太妃冰冷的眼神下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由着老王妃抱走了风儿。

凄惨的被娘揍的小可怜顾南风,在祖母的屋里将梦里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

“你是说,你父王和哥哥们都会死?”

老太妃面色沉静,轻轻抚摸着顾南风的小脑袋,柔声问道:“那风儿和祖母说说,他们是怎么死的。”

三岁的顾南风没有察觉到祖母的异样,一个母亲,祖母,听闻自己儿子孙子都死了,竟然还能平静地问他们怎么死的。

“是。”顾南风虽然只有三岁,可他从小聪明,口齿伶俐。

小家伙抹了一把眼泪:“爹被人从后面捅了一刀,是……”

顾南风锁紧眉头,拼命想梦中那个人的样子,老太妃也不急,只一下一下抚摸着顾南风的后背,等着他回忆。

“是南屿叔,对,是南屿叔捅的。爹死了,哥哥们被南屿叔骗去了城墙,大哥被箭射死,二哥,二哥被南屿叔推下城墙……”

这是他梦里的情景,他一点一滴都没有忘记。

当时,爹被刀捅了的时候,他急得大喊,可他的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捆住了,挣脱不开。那个南屿叔骗大哥二哥轮流上城墙的时候,他想去拉大哥二哥的手,不让他们跟着坏人走,可大哥二哥怎么会怀疑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南屿叔。

他们上了城墙,他们被南屿当着顾南风的面,一个个杀死。

“是南屿啊!”

老太妃的眉眼间闪过一抹狠厉,也只有这个南屿,大概才能在她儿子后面捅刀子,换了谁可能都不行。

南屿,可是儿子小时候捡回来的孤儿,他是跟着辰王一起长大的。

如果说南屿能对辰王下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当初儿子捡他的事情,是被人刻意为之的。

如果,风儿说的都是真的。

老太妃抬手抚了抚心口,这棋,埋得可真深啊!

“祖母,是梦对吗?爹和哥哥们都会没事对吗?”

老太妃看着面色苍白的幼孙,一攥手中的佛珠,压下心中的阴霾,柔声道:“对,风儿,你记住,这只是梦。你喝点水,在祖母身边睡一觉,睡一觉就什么都忘记了。”

顾南风乖乖地喝了热水,躺在祖母的腿边睡觉。

祖母的手温暖而有力,一下一下轻轻拍打他的脊背,他就这么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果然都不记得了。

十日后,辰王府接到消息,辰王受伤,楚州由正好路过此地的太子监军,辰王世子和二公子护送辰王回广陵王府。

辰王爷重伤,不能再替朝廷效力,请罪的折子随着辰王爷一起到了广陵,又转往金陵送进了皇宫。

辰王称,自己受伤颇重,他的长子才十二岁,次之十岁,幼子更小,刚刚满三岁。

这么小的孩子,是不能替代辰王给皇兄效力,只能辞去楚州的守城的职务,望皇兄恕罪。

皇宫里,天子看着手中的折子,脸上是藏不住的阴霾。

没死啊!

身边的大太监忙低声道:“陛下,听说,伤得极重,就留着一口气了。”

“这一口气咽不下去,朕也是寝食难安呀!”

“陛下,要不,让辰王世子上京来……”

大太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皇帝摆了摆手:“世子死了还有二公子,二公子死了还有小公子。”

皇帝无奈地笑了笑:“我这个皇弟啊,有一点就是比我强,他儿子多。”

说是儿子多,也不过就是三个儿子,多也确实不算多。可偏偏皇帝的儿子少,到如今,也不过就一个太子,宫中能活下来的,除了皇后所生的太子,只有一群公主。

“算了,由他去吧。”

皇帝疲惫地闭上眼睛:“再等等吧,这次辰王伤的这么重,估计几年之内也蹦跶不起来。等他的儿子大了,朕的皇儿也能成事了!”

他的儿子比辰王的儿子大,这大概对皇帝来说,是最好的消息。

想到当初,皇祖父想把皇位跳过他给辰王的时候,他就寒心。

他的父王虽然不是嫡子,也不是太子,可他父亲可比辰王的父亲大,而他也比辰王大。长幼有序,尽管他和辰王的父王都死了,可皇祖父的皇位就该他继承而不是辰王。

说什么他德行不配,这是一个祖父会说的话吗?

偏心都偏到咯吱窝里去,皇祖父那么偏心辰王,还不是因为他有一个受宠的母妃。

如果当时,他不是急怒之下弄死了已经大病不起的皇祖父,修改了圣旨,现在就轮到他给辰王磕头。

而他的子孙后代,也要给这个宠妃的儿子磕头,他如何甘心。

三年后,辰王身体恢复的并不是很好,需要整日养着,他的王妃却给他生了第四个儿子。

因为是早产,这个孩子自小体弱,只能用奇珍异宝精心养着,

同年,辰王世子顾南峥惊马坠落,双腿受伤,听说再也站不起来了。

次年,二公子顾南嵘被皇帝立为辰王世子,辰王拒。

称立嫡立长是古训,不敢有违,就算是长子伤,这辰王世子也是长子顾南峥的。

这话算是说进了皇帝心里,他闻言冷冷一笑,暂时算是不与辰王府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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