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田娇娇霍修梵的女频言情小说《暴富很难?我靠种田带飞全家田娇娇霍修梵小说》,由网络作家“田娇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好了,快来人啊,姑娘上吊了……”随着一声尖利的呼喊,整个大院子都惊动了,当众人冲过来,看着房梁上吊着的人时,腿都吓软了。哭喊声,救人声乱成一片。田娇娇有意识时,就感觉脑子一片刺痛,紧接着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我的傻闺女,你可别吓娘,你想做什么娘都同意,可不敢再做傻事了!”在一片嘘寒问暖中过了两天,田娇娇终于接受了现实,她穿越了。穿进了她熬夜追的一本小说种田文里,原主跟她同名,是地主家的傻闺女,也是那个悲催的早死原配。男主是村里的穷秀才,妥妥的凤凰男,表面风光霁月,骨子里却自私薄凉。原主就是被他那股不认输的劲儿给吸引了,上赶着给人家当舔狗。都说主动送上门的没人稀罕,原主上倒贴的行为并未得到男主的感情,反而被人当成了上升路上的踏...
《暴富很难?我靠种田带飞全家田娇娇霍修梵小说》精彩片段
“不好了,快来人啊,姑娘上吊了……”
随着一声尖利的呼喊,整个大院子都惊动了,当众人冲过来,看着房梁上吊着的人时,腿都吓软了。
哭喊声,救人声乱成一片。
田娇娇有意识时,就感觉脑子一片刺痛,紧接着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的傻闺女,你可别吓娘,你想做什么娘都同意,可不敢再做傻事了!”
在一片嘘寒问暖中过了两天,田娇娇终于接受了现实,她穿越了。
穿进了她熬夜追的一本小说种田文里,原主跟她同名,是地主家的傻闺女,也是那个悲催的早死原配。
男主是村里的穷秀才,妥妥的凤凰男,表面风光霁月,骨子里却自私薄凉。原主就是被他那股不认输的劲儿给吸引了,上赶着给人家当舔狗。
都说主动送上门的没人稀罕,原主上倒贴的行为并未得到男主的感情,反而被人当成了上升路上的踏板,敲骨吸髓,最后香消玉殒,连带着家人也跟着送了人头。
“姑娘,冯妈刚做的马蹄糕,清甜绵软,咱们要不要给秀才公送点过去?”
“送给谁?”
已经应了新身份的田娇娇拧着眉,恹恹的反问一嘴。
看书的时候她就膈应,身为婢女竟敢胳膊肘往外拐,野心不是一般的大。
秀才娘一点实质性的好处都没出,就给她画了张大饼,只要婚事成了,就许她一个小娘的位置。
可惜,这丫头也没好下场,那位秀才爷连原主都没放在眼里,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婢子?
但人的贪念一旦被引出来,怎么可能控制得住,几次三番怂恿原主给穷秀才送东西。
若不是这个婢女推波助澜,女主怕是没这么大勇气跟人私相授受,落人把柄,损自己名声。
“当然是,送给秀、秀才公啊!”
青穗不明所以。
往日她只要一提起秀才公,姑娘都眉开眼笑的,今日是怎么了?
青穗心里有点慌,但一想到日后的好处,又往田娇娇身侧挪了挪,低声轻哄。
“姑娘,秀才公家里不富裕,整日只知埋头苦读,根本不会照顾自己,若姑娘此刻送些东西过去,定能让秀才公心生感激。外头都说秀才公以后必定是官老爷,若是讨了他欢心,对姑娘以后自有好处。”
“好处?你觉得本姑娘需要讨好一个穷秀才?”
田娇娇换了个姿势,一手支着下巴,虽然浑身透着慵懒随意,但那双眸子却格外冷清,看得青穗心尖一颤,总觉得姑娘自从醒来就变得不一样了。
“婢子不敢,婢子就是看姑娘好几天没出门了,想让您出去透透气。”
“我上吊差点丢了小命,你却去关心一个外人,该说你吃里扒外呢,还是你自己看上秀才公了?”
田娇娇勾着唇角,眼神透着凉意,瞧她那心虚的眼神,一看就是恋爱了。
听着主子的质问,青穗整个人都僵住了,咯噔一下,立马磕头表忠心,心里忍不住嘀咕,是她不小心露马脚了?
不应该啊,她一直很小心的。
“姑娘误会了,您就是给婢子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窥视秀才公。姑娘和秀才公才是天生一对。”
田娇娇看着她,很是无语,真不知原主咋想的,留这么个东西在身边。
“从你算计主子的那一刻就该想到有今天。来人,把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东西按住,重重地打。”
她可不会把这奴大欺主的人留在眼前碍眼,早早打发了省事。
田娇娇话音一落,院子里针落可闻,连打扫的婆子都收住了扫帚。
“看来,我这主子当得还不如个婢子。”田娇娇冷笑一声,看着呆住的麦穗,
触及姑娘冷淡的眼神,麦穗猛地打了个激灵,“赵婆,王婆,你们俩还愣着做啥,拿姑娘的话当耳旁风吗?”
“是。”
俩婆子听到麦穗的提醒,丢了扫帚就冲了过来,拧着青穗的胳膊就把人拖下去。
“姑、娘,姑娘饶命……”难道她私下里见秀才公,被发现了?
“堵上她的嘴,打!”田娇娇掏了下耳朵,躺在逍遥椅上,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勒痕,无语至极。
原主为了让长辈同意她嫁给张秀才,一哭二闹三上吊,三部曲她刚好走到最后一步,假装上吊威胁,让丫鬟去前厅报信,而她瞅准时机做做样子。
却没想一脚踩空就假戏真做了。
效果自然也理想,全家人都被她镇住了。
现在芯子换人了,也不知原主死哪去了?
但她穿来时,卡里还有大把钱没花完呢?
麦穗看着婆子把青穗拖到椅子上,啪啪的板子声震慑着耳膜,心脏都跟着颤了颤。
婆子都是干粗活的,力气本来就大,抡的板子都带了风。
青穗呜呜地叫,脖子上的青筋都凸起来了。
她平时跟在姑娘身边,养尊处优,皮肤水灵灵的,何时受过这等苦楚?几板子下去,刚刚还呜呜挣扎喊叫的青穗,一会儿的功夫气息就弱了下去。
田家总共就两进的院落,紫藤院惩罚丫头的消息直接把其他人引了过来,大家趴在门口,探头探脑,窃窃私语。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没活干了?”
说话间,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进了院子,看了眼板凳上奄奄一息的青穗,直接走向花架。
“这婢子怎么惹我儿了,让你如此动怒?”
她闺女,一直被家里宠着,偶尔性子骄纵些,但胆子小。肯定是遇到了不得的大事才会动手处罚身边的丫头。
来人是原主母亲米氏,鹅蛋脸,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看着性格泼辣,却是个女儿奴,在她眼里,女儿做啥都是对的。
“怎么把娘惊动了?”
田娇娇起身,圈着米氏的胳膊让人坐到椅子上,顺便把青穗怂恿她勾搭男主的事叙述一遍,之后气呼呼哼了一声,
“是我把青穗的野心养大了,她怂恿我去见张秀才,都是为了她自己。”
原主为爱痴为爱狂为爱哐哐撞南墙,青穗功不可没。
这样的人不处理了,难道还留着过年?
“真是混账,赵婆子,给我狠狠地打。贱婢,敢插手我儿亲事,害我儿上吊受罪,谁给你的狗胆?老娘竟不知,一个丫头也敢爬到主子头上指手画脚?”
米氏听完前因后果,得知是青穗从中捣鬼,恨不得直接打死了事。敢教坏她闺女,死都是轻的,但在她转向闺女时,立马换上一副心疼至极的神色,
“娇娇身边竟藏了这样一只白眼狼,是娘疏忽了。”
田娇娇弯起唇角,“现在处理了也不晚。”
青穗在原主心里,可是个贴心人,知心姐妹,整天形影不离,米氏自然不会多想。
看着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青穗,田娇娇摆手,“停下吧,让婆子给她上药,之后打发到远点的庄子去。”
实打实的四十板子,不死也废了。
“照娘的意思,这种背主忘恩的东西就该打死了事,还是我儿心善,也罢,饶她一条贱命。”
米氏哼了一声,看着闺女脖子里的勒痕,心疼得不行。
趁着这次机会,米氏又把家里伺候的丫头婆子都叫来敲打一顿,有青穗血淋淋的例子,众人吓得瑟瑟发抖。
除去青穗,紫藤苑还剩一个麦穗,着实不够用,看来她得给闺女院子添人了。
众人看着被拖下去的青穗,想到她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样子,只剩唏嘘了。
把身边隐患处理了,田娇娇并没有任何愧疚。死道友不死贫道,她虽然不是什么坏人,但也不是圣母,什么都原谅,眼下能顾着自己这条小命就不错了。
米氏看闺女郁郁的模样,心疼地抚了抚她的脸颊,
“娇娇,你以后想做什么娘都不拦着,但千万别再伤害自己。丫头打发了也就罢了,回头娘再给你挑个好的。”
听着米氏的语气,田娇娇弯起唇角,
“娘,我已经想通了,不会再做傻事,选丫头的事不急,回头我自己寻一个顺眼的。”
有个无条件站在自己身边的母亲还真是不赖。
“也好,啥时候看到顺眼的,只管跟娘说。”
对于闺女向自己选丫鬟的事,米氏不但不生气,还高兴闺女有主见。
送米氏离开后,田娇娇站起身,不雅的伸了个懒腰,看着一旁呆呆的麦穗,挑眉,“怎么,被吓到了还是觉得我太狠心?”
“婢子不敢,就是太突然了……”有些不适应。
麦穗回过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跟在主子身边七八年了,今儿是第一次看到姑娘发火,一出手就把青穗打废了。
她刚才都看到了,就算好好养着,也不中用了。
果然,姑娘在鬼门关走一遭,性格变了不少。
田娇娇看着颤颤的样子,弯了下唇角,文中麦穗对原主还是很忠心的,直到原主病逝后,身边伺候的人才被恶婆婆发卖了。
“你若怕我,今儿便放你离去,也算全了我们这些年的主仆情谊。”
“婢子不离开,婢子永远伺候姑娘。”
麦穗脸色一白,她七岁被夫人买回来,这些年跟着姑娘一起吃住,从未想过离开。
虽然被姑娘的手段吓到了,但她心里明白,错在青穗,那丫头仗着主子的偏爱,没少撺弄姑娘接触张秀才,刚开始她劝过几次,姑娘都很生气。
今儿也怪青穗没眼色,姑娘上吊受到惊吓,这几日精神一直恹恹的,身体还没恢复,她就迫不及待地撺弄姑娘出门,撞枪口上了。
“机会就这一次,错过就没了。既然你选择留下,就得做到忠心。若是背叛,下场可能比青穗还惨。”
“婢子绝不会背叛姑娘。”麦穗磕了个头,表示忠心。
“起来吧,在院子里憋了几天,出门转转。”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周围的环境,她也得熟悉起来才行。
先把家里的两进宅院逛了一遍。
田家的宅院是村里单独一份,每一进院子都是四间正屋,左右各三间厢房,院子的最后面是厨房和杂物间。
每套院子,左右都配置两个偏院。
她作为家里的闺女,住在二进左侧的紫藤院,只因为院子里有一棵枝蔓缠绕的紫藤,春秋两季都开花,平日里可以坐在紫藤下小息,是件惬意的事。
右侧为凤仙院,也是备用客房。
米氏两口子住在二进的主院,芍药居,也是因为米氏在花圃内种了一片芍药花。
前院除了待客的厅堂还住着田老爷子,也是原主的祖父。
右侧存放骡车耕牛和下人房,左侧的青竹院住着田庆来,也是她的弟弟。
站在月洞门下,田娇娇正考虑着要不要探望下便宜小弟,大门突然被推开,田庆来带着小厮一脸青紫的冲进院子。
看到田娇娇的那一刻,立马捂住脸,“你在我院子门口做什么?”
“跟人打架了?”
这时代,也是有圈层的,这小子在学堂结交了几个混吃等死的同类,天天窝在一起调皮捣蛋,没少被夫子请家长。
但弄一身伤回来还真不多见。
“管你什么事儿?”田庆来捂着脸,哼了一声,进了院子。
“三贵,你说。”田娇娇看着一身狼狈的三贵,脸色严肃。
“大姑娘,这次少爷真没惹事,是王家少爷说你倒贴都没人要,少爷气不过就跟他打了起来。”
田娇娇一愣,王少爷她有印象,是隔壁下泉村地主家的傻儿子,两人都在镇上读书。
平安镇只有一个书院,分启蒙班,童生班,秀才班,男主就是秀才班的生员。
生员俗称秀才。
若是男主干的,还真是又当又立,够下头。
“胡乱传人坏话的家伙都没好心眼,不用理会。”
三贵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大姑娘,深吸口气,“……少爷打听过了,是您亲口给王二姑娘说你喜欢秀才公的,结果却被捅到张秀才面前,被他怒斥一番,”
说大姑娘死缠烂打之类,总之可难听了。
田娇娇一默,王家二姑娘,闺名王春艳,也是原主的塑料姐妹。
原主没心没肺,把人当知心姐妹无话不谈,可惜人家那她当笑话。
“麦穗,去请大夫。”
说到底还是没熊胆,只能闹腾熟人,妥妥的门里虎。
提起周川几个,郑小秋眸中闪过一丝阴沉,“真打起来,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一对一他可能不是你的对手,但他们会组团啊,还是小心他们下黑手。”
都是少年人,双拳难敌四手。小猎户也就拼着一股狠劲儿,群殴的话他肯定不行。
郑小秋握着拳头,敛下眸中的情绪,沉默了。
田娇娇以为他听进去了,出于礼貌,把人送到大门口,
“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去吧。”
郑小秋点了一下头,刚走出门儿又转身看他一眼。
“我按照你的提议把狍子角割了下来,送到医馆,大夫还真收下了,一对角卖了二百钱,谢谢。”
“客气,顺嘴一提而已。”
多卖钱,田娇娇也为他高兴,小猎户就一个人,是得提前存点老婆本,也能早点娶个媳妇,一起搭帮过日子。
小猎户抬起头,触及她那双微微弯起的眼睛,忍住愣了,以前每次遇到田娇娇,她心情都不好,整天瞪着大眼睛,噘着嘴,看什么都不顺眼。
没想到笑起来的样子还挺好看。
圆圆的脸蛋,带着婴儿肥,一双大大的杏仁眼,看人时眼角上翘,机灵的跟林中跳跃的鼠似的。
田娇娇发现他呆愣愣的表情,眼眸疑惑,“怎么了?”
“没、没什么。”
郑小秋猛地回神,赶紧低下头,转身就走,余晖洒在身上,把影子拉的长长的,莫名透出股孤寂感。
直到郑小秋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田娇娇才转身回来。
答应了米氏明日去寺庙上香,田娇娇让麦穗准备热水沐浴,洗的的香喷喷的,早早地睡下休息,养足精神。
第二天,田娇娇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了。
起身洗漱,换上一身淡黄色的衣裙,让麦穗把她所有的头发挽在头顶,用两支银簪固定,另一侧又插了一支银钗,上面缀着碧色的珠子,整体给人一种清新淡雅的娇嫩感。
她一到前院,米氏就眼前一亮,
“哎哟,我闺女今日这一身真是好看,把小脸蛋衬得白嫩嫩的。”
“咱闺女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好看是应该的。”
田继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娇娇,赶紧坐下吃饭,我和你爷爷商量过了,决定从山上引水,虽然麻烦点,但一劳永逸。”
只要定期维护,及时更换损坏的竹筒,其余的便不会有大问题。
老爷子坐在主位上,点点头,“是这个理儿,有了水源,也能多收几斗粮食,费点事不算啥。”
“爷爷说的没错,既然决定引水,先带人去后山选合适的竹子。有需要我的地方,说一声就行,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大家一起出谋划策,咱们家肯定会越来越好。”
田娇娇顽皮的调侃一句,惹得几人跟着一起呵呵笑。
“你不是说还要挖蓄水池吗,等你上香回来,跟爹一起去西头参谋参谋,找个好位置。”通过闺女捯饬渴乌一事,田继祖就认为闺女开窍了。
“好,到时候我们一起选。”二十亩的下等田,每年收那么一点粮食,太可惜了。
米氏把一个煎蛋夹到她碗中,嗔她一眼。
“赶紧吃饭,今儿得早点出门,不能比王大娘子晚到。”
“啊,娘还约了人?”田娇娇一愣,
“是啊,下泉村的王大娘子,你不是跟她闺女玩的挺好吗?娘怕你无聊,就跟王大娘子约了,让她带着闺女一起去,你也好有个伴。”
田娇娇一愣,就是原主的那个塑料姐妹花?
吃过早饭,男人们下地干活,米氏让人备骡车和路上吃的糕点,自己回屋换了一身姜黄色的衣裙,头发被挽成圆髻,用两根老银簪固定,搭配一对银饰耳坠,整体端庄又稳重。
母女俩兴致勃勃的上了车,跟着一起去的秋菊和麦穗,管家老贺负责赶车。
骡车缓缓驶出村子,河岸对面的半坡上,郑小秋目送骡车走远,才转身去了山林。
同时目送的,还有河岸边的周秀儿,看着渐渐远离的骡车,眼里的嫉妒怎么都掩饰不住。同样都是闺女,她虽然不用下地干活,但每天都有洗不完的衣裳。
全家的衣裳都归她洗,一天下来,腰酸背痛。即便如此,她还得抽时间绣帕子,努力为自己积攒嫁妆。
就这样,她娘还说,作为闺女,她是村里最享福的。
低头看着错红的手,身上半新不旧的衣裳,再想想田娇娇明艳的脸,她到底享什么福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必须得为自己好好打算一下。
骡车上了官道,老贺扬手甩出几个鞭花,车速就提了上来。
“普济寺的菩萨可灵了,你有什么心愿只管许,回头我们来还愿。”米氏把早上做好的红枣糕放到闺女面前,轻笑一声。
普济寺,田娇娇记忆里有印象,忍住轻笑一声,
“许愿的人那么多,菩萨很忙的。”
“没关系,万一刚好听见了呢。菩萨神通广大,只要心诚,肯定能实现。”米氏轻笑一声,“大不了多给寺院捐点香油钱,菩萨肯定会显灵的。”
“好吧,回头我试试。”
前世,她倒是游览过不少名山寺院,也象征性的上柱香,但从来都没有许过愿。一是没遇到过难事,第二个原因就是她从内心来说是不信的。
但突然空降到这里,还真是科学解释不了的玄乎。
回头好好给菩萨上柱香,感谢一番也是应该。
一个时辰后,骡车停在一个山坡下的空地上。
“大娘子,姑娘,咱们到了。”
田娇娇扶着麦穗的手跳下车,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火味道,官道两旁,一些村民打扮的香客零挎着篮子,陆陆续续的往山上而去。
旁边的松树林边,停着几辆牛车和骡车,还有几个小商贩蹲在青石阶旁,兜售香包一类的小物件。
普济寺的香火还是很旺盛的。
米氏被秋菊扶着下车,抬头看着半山坡上的寺庙,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福。
书童说罢,看着田娇娇感兴趣的样子,忍不住提醒,
“姑娘听听就算了,可别去招惹罗秀才,他脾气真的不好,在读书眼中,口碑不是一般差。”
这姑娘出手大方,为人和善,万一因为好奇找过去被罗秀才一通骂,那就得不偿失了。
听着书童的担忧,田娇娇笑了下。
“我也就好奇,随便打听一下,哪能主动送人眼前去挨骂?”
离开书肆,母女俩一起坐上骡车,米氏担忧的看着闺女。
“娇娇,你不会真的想去找那位罗秀才吧?听书童的意思,那可不像个好人呐。”
“娘放心,我心里有数,有些事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您见哪个读书人不在乎名声的?”
能考上秀才,还是有读书天赋的,前途一片光明。能传出脾气暴躁人品不好的名声,绝对是有原因的。
毕竟名誉对于一个学子来说,何等重要?
就像张炳文,心思那么恶毒,却依旧端着读书人的架子,生怕名声有损,影响科考。
有些事,只有见了才知道。反正她来县城的目的,就是寻访人才,顺便去看一眼,也不耽误多少事。
“话是没错,但咱们跟对方也不认识,贸然上前,总归不大好。”
跟娘家闹掰以后,她们母女在县城,相当于无亲无故,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好?
田娇娇知道母亲的担忧,直接握着她的手,安抚一句。
“你不用担心,咱就是打探一下,不会贸然上门的。”
既然在护城河边,那她们就去溜达溜达。
打定主意后,几人直接回了客栈,吃过中午饭,稍微休息一下,再次出发往东城护城河边游玩。
原本的护城是围着县城绕一圈的,与城内的河流相连,河两岸,有水有树,倒是比别处凉快很多。
骡车行驶在河边的小道上,悠悠哒哒的速度也不快。摸清了那位罗秀才的住址后,田娇娇就让老贺停了车,她带着麦穗去前面转一转,顺便看一下罗秀才在不在家?
在罗家附近溜达一会,也没见有人出门,只好找石阶歇歇脚。刚坐下,就看到两个妇人各端一盆衣裳走过来。
“昨个我儿子把猪尿泡不小心踢到罗家了,又被罗秀才一顿臭骂,气死我了。”
“唉,跟他做邻居也倒霉,动不动就挨顿骂。”
“可不咋的,那人就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炸,读那么多书真是白搭了。”
“以前都称他一声罗夫子,现在啥也不是,就他这样的人根本没资格教书育人,”
听着两人抱怨的语气,田娇娇回头看了眼罗家紧闭的大门,忍不住想笑,连邻居都抱怨,证明这个罗秀才的脾气不是一般的臭。
就在这时,罗家的大门打开了,一个老太太杵着拐杖从里面走出来,手中挎着篮子,刚走两步,就是一串的咳嗽,恨不得把心肝肺咳出来的那种。
病的不轻。
刚缓过来走几步,又扶着树捂着嘴咳嗽。田娇娇皱眉,起身走到她面前。
“大娘,你没事吧?”
“咳咳,我没事,老毛病了。”
“要不要扶你回去休息,身体不舒坦,还是不要操劳了。”
“咳咳……不碍事的,一见风就容易咳。”老太太看着田娇娇,因为咳嗽整张脸憋的有点红。
就在这时,就见一人提着桶,一手拿着拿着鱼竿,匆匆跑过来。
“娘,你怎么又出来了?大夫说了让你在家静养的。”
田娇娇一回,直接就愣住了。
来人虽然一身布衣,但身材修长,五官清秀,从内而外透着一股书卷气息。
但那双黑亮的眼眸,却透着淡淡的忧愁与烦躁,眼角处还有一颗小小的泪痣,无端给人一种风流倜傥的风情。此时头发稍微有点乱,但却不影响他是一位美男子的事实。
说实话,田娇娇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气质出尘的人物。
突然之间她好像明白了,这人为什么脾气暴躁了?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长得太过俊美,有时候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罗秀才发现田娇娇盯着他,眉头皱了下,扶着老娘往后退了一步,语气客气疏离。
“多谢姑娘帮忙。”
“不客气,刚好遇见而已。”田娇娇从惊叹中回过神,温和一笑。看着母子俩进门,才转身离开。
“姑娘,好不容易遇见罗秀才,怎么不趁机多说两句?”麦穗搓搓手,小脸红扑扑的,“还别说,罗秀才长得真好看。”
“看入迷了?”
田娇娇看了眼麦穗,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
“光看脸,忘了他脾气暴躁了?”
麦穗捂着脸,哎呀一声,“长这么好的人,脾气能坏到哪里去?”
田娇娇:“……”
花痴的偏爱。
回到骡车停放处,田娇娇就把遇见罗家母子的事给米氏叙述一遍,想到那人手中的水桶和鱼竿,忍不住弯了下嘴角。
她想到如何跟这人打招呼了。
米氏看着闺女一副胸有成竹的机灵模样,眼里都是无奈。
接下来的两天,田娇娇不但踩了点,还准备了一套渔具,之后就带着麦穗去了东城外的河边,选了个很好的钓位,开始钓鱼,陶冶情操。
天气虽然干旱,但比起她们村的那条眼看干枯的小河,城边这条河流的水位还是很高的。
听路过的大爷说,这条河直通大运河。
第一天,虽然没有遇到人,但收获满满。
“姑娘,您手气真好,拿到客栈收拾一下,晾晒起来,能吃好几顿呢。”麦穗看着桶里的鱼,眼里冒星星。
“咱们家的鱼已经够多了,这些送到慈幼院去。”那里的孩子干巴瘦,就当是积德行善了。
下午黄昏时,当田娇娇把一桶鱼送到慈幼院门口,刚好遇到汤采文抱着两本书回来。
“田姑娘,又让您破费了,我替孩子们谢谢你。”
“吃鱼肉喝鱼汤,能让脑袋变聪明。再说,我也没花钱,这些都是从河里钓的。”
田娇娇看着他怀中的两本策论,眉梢挑了下,这也是个有学问的人。
看着田娇娇毫无留恋的背影,张炳文说不上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以前,他确实看不上这女人不顾廉耻的贴上他,仗着自己家有点薄产,就敢肖想他。
所有人都知道他读书好,以后定然是要当官老爷的。田娇娇缠着他,也是想坐上官夫人的位置罢了。
每次看到田娇娇送东西过来,他都会下意识的想到对方的目的。不但没办法感激,反而更令他厌烦。
所以,他从未把田娇娇看到眼里,这样一个贪婪无知的女人,若是让她如意,那就是自己愚蠢。
从那之后,但凡田娇娇送东西来,他统统选择漠视。
想以此巴结他,让他心生感激,门都没有。
原以为这样的情况会一直持续下去,没想到会突发变故。
那天,他从书院回来,听说田娇娇上吊了,当时他并没有在意。女人的计俩,无非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反正她所争取到的好处,最后都会是他的。
而且,两人私下里虽然经常见面,双方父母都知道,但毕竟没摆到明面上,他只能装作不知情。
况且,他很担心田家不讲理,跟他闹起来,损害他的名声。
作为村里唯一的秀才,他必须爱惜羽毛。
可是,自那天之后,田娇娇就变了。
她眼里再也没有自己的影子了。
就像现在,她看到自己,不把他当成仇人就不错了。其实他很想问问田娇娇,为何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惜,那女人就跟吃了炮仗似的,看到他就浑身是刺,全然不顾往日的情分。
张炳文拧着眉,看着早就消失不见的人,抿着嘴角。
“文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说话间,周秀儿拎着篮子走过来,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眼露疑惑。
看到周秀儿温婉的脸庞,特别是眼里掩饰不住的倾慕,心里稍感安慰,“没什么,天都快黑了,你怎么出来了?”
秀儿的眼神才是他所熟悉的。
“我三哥想吃葱花煎豆腐,我出来买。”
三哥每次从书院回来,家里都会做点好吃的,已经成了规律。
“听说张大娘病了,好点了吗?”
“好多了,大夫说是累着了,要多休息。”张炳文叹口气,一脸的难过,“我想着豆腐软绵,适合病人入口,也想过来买一块。”
一听他要孝顺老娘,周秀儿也是一脸感动,
“文哥哥是大孝子,张大娘生养你这个儿子,以后必然有享不完的福气。”
“可惜我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既要读书科考,又要照顾母亲,分身乏术。”
张炳文苦笑一声,周三郎一个小小童生都比他有福气,一家子围着他一个人转,除了读书,什么都不用操心。
对比起来,只会让他更郁闷。
周秀儿明白他的处境,但她也无能为力。“文哥哥真是辛苦,可惜秀儿没能力,要不然我一定倾尽所有,只为让你安心读书。”
说完这句话,周秀儿羞涩的看他一眼,就低下了头。
男人都是有虚荣心的,尤其是被一个女人爱慕,内心能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张炳文也被安慰到了,看着周秀儿的眼神,透着柔情。
其实张炳文长了一双多情眼,看狗都是一片深情。
“你的心意我知道,但我家的情况,还需从长计议。”
一想到家里的情况会影响他读书的进度,就忍不住烦躁。总觉得事情不该如此。
周秀儿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犹豫下,到底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文哥哥,你和娇娇,彻底分开了吗?”
“田娇娇性格乖张,伶牙俐齿,缺乏妇德妇容,难以调教。”提起田娇娇,张炳文就忍不住气闷。
周秀儿眼睛一亮,原来田娇娇在文哥哥眼里如此不堪?
那她就放心了。
“真是可惜了,我还以为你们俩能走到一起呢。有田娇娇在,最起码可以帮你操持家务,打理田产,张大娘也不至于太过劳累。
也不知娇娇最近受了什么刺激,说话冲得很,我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一起玩了。”
“她哪是受刺激,她是原形毕露了。”到底是乡野泼妇,上不得台面。
张炳文哼了一声,想起田家的产业,心里便极度不舒服。
也不知怎的,他总是下意识的把田家的产业当成自己的,理应由他支配才对。
虽然想法很荒谬,但他就是这么想的。
但田娇娇的变故,让他陷入两难境地,心里总有股无名火,无处发泄。
看着张炳文提到田娇娇的愤怒,周秀儿心里一喜,直接拿出一块豆腐放到他篮子里。
“文哥哥,你照顾大娘辛苦了,这块豆腐你拿回去,先给大娘做饭。”
“不用,我自己去买就行。”
张炳文作势要把豆腐还回去,周秀儿赶紧后退两步,眼神羞涩,
“这就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张大娘早日康复。”
看着周秀儿娇羞的离开,张炳文低头看了眼篮子里的豆腐,眼神闪烁,转身回家。
周秀儿跑了一段路,回头看了眼胡同口,心里怦怦跳。
三哥经常念雪中送炭最让人难忘,她这算不算送到人心坎上了?
反正总比田娇娇不管不问强吧?
只要文哥哥念着她的好,两人一定会越走越近的。等文哥哥高中,她就能跟着一起过好日子,到那时她也能跟田娇娇一样,出门进去使奴唤婢。
田家晚宴开席了。
整整一大桌,摆在前院客厅,鸡鸭鱼肉全端上来了。
屋子里灯火通明,燃着过年才点的蜡烛。
田继祖笑呵呵的站在门口,把罗夫子母子迎进宴席,“哈哈……夫子能来我们乡下,也算蓬荜生辉了,请上座。”
“田老爷客气了,在下和母亲一起,多有叨扰。”罗夫子扶着母亲入座,又接收了一波热情。
“不叨扰不叨扰,我们巴不得夫子和令堂永远住下来,能聚到一起,就是缘分。”
田继祖见过罗夫子之后,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不愧是正个八经的读书人,除了一身书生气息,也是个俊俏的好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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