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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恶毒儿媳,携手婆婆甜蜜蜜谢南依周淮序最新章节

陈土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宋姐姐,你这儿媳妇太不像话了,志强就算是死了,遗产也不该全部归她!”“是呀,结婚前她明显就跟志强串通好的,188万彩礼,房子车子全部归到志强名下才肯结婚,这都是预谋啊!”宋清秋的好友刘菊替她愤愤不平,“志强才死了,她就说房子车子都是她的,还要把你赶出来,这怎么行啊,赶出来你去哪里啊?亏得是你脾气好,这要是我,我一定跟她拼命!”谢南依躺在床上,心里忐忑不安。这都什么啊,她是谁,她在哪里啊?她明明在厂里打螺丝,打着打着眼前一黑,怎么睁开眼睛就到这里来了?谢南依猛地从床上惊醒,吓坏了坐在一旁的宋清秋和一帮阿姨。不属于她的记忆顿时涌上来。她穿书了,穿书到一个叫做谢南依的恶毒儿媳身上。原主谢南依和她同名同姓,也是电子厂的打工妹,不过原主...

主角:谢南依周淮序   更新:2024-12-17 12: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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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南依周淮序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恶毒儿媳,携手婆婆甜蜜蜜谢南依周淮序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陈土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姐姐,你这儿媳妇太不像话了,志强就算是死了,遗产也不该全部归她!”“是呀,结婚前她明显就跟志强串通好的,188万彩礼,房子车子全部归到志强名下才肯结婚,这都是预谋啊!”宋清秋的好友刘菊替她愤愤不平,“志强才死了,她就说房子车子都是她的,还要把你赶出来,这怎么行啊,赶出来你去哪里啊?亏得是你脾气好,这要是我,我一定跟她拼命!”谢南依躺在床上,心里忐忑不安。这都什么啊,她是谁,她在哪里啊?她明明在厂里打螺丝,打着打着眼前一黑,怎么睁开眼睛就到这里来了?谢南依猛地从床上惊醒,吓坏了坐在一旁的宋清秋和一帮阿姨。不属于她的记忆顿时涌上来。她穿书了,穿书到一个叫做谢南依的恶毒儿媳身上。原主谢南依和她同名同姓,也是电子厂的打工妹,不过原主...

《穿成恶毒儿媳,携手婆婆甜蜜蜜谢南依周淮序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

“宋姐姐,你这儿媳妇太不像话了,志强就算是死了,遗产也不该全部归她!”

“是呀,结婚前她明显就跟志强串通好的,188万彩礼,房子车子全部归到志强名下才肯结婚,这都是预谋啊!”

宋清秋的好友刘菊替她愤愤不平,“志强才死了,她就说房子车子都是她的,还要把你赶出来,这怎么行啊,赶出来你去哪里啊?亏得是你脾气好,这要是我,我一定跟她拼命!”

谢南依躺在床上,心里忐忑不安。

这都什么啊,她是谁,她在哪里啊?

她明明在厂里打螺丝,打着打着眼前一黑,怎么睁开眼睛就到这里来了?

谢南依猛地从床上惊醒,吓坏了坐在一旁的宋清秋和一帮阿姨。

不属于她的记忆顿时涌上来。

她穿书了,穿书到一个叫做谢南依的恶毒儿媳身上。

原主谢南依和她同名同姓,也是电子厂的打工妹,不过原主的命比她好,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宋清秋的儿子宋志强。

宋志强是妥妥的沪城独生子,没什么脑子又喜欢啃老,很快被段原主迷得神魂颠倒。

到了快要结婚的时候,宋志强问原主,打算要多少彩礼。

由于原主是农村妹,自认为嫁到沪城已经很不得了了,直说,“志强,看着给就是。”

不料宋志强顿时激动起来,“可不能看着给,我们这辈子就结一次婚!”

宋志强激动起来,吓了原主一跳,“那,那你怎么说?”

“至少要一百万,不,一百万不够,彩礼要188万才行!”

“啊?”

听到这个数字,原主差点笑晕了过去,“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们这辈子就结一次婚,这次不要钱,以后没有合适的机会要了,你听我的,你跟我妈就说彩礼要188万,这188万作为我们家庭的资金,然后你再这样……跟我妈说,必须把她名下的所有财产过到我名下,你才肯结婚。”

于是原主就听了准老公宋志强的话,将婆婆掏的一干二净,甚至连婆婆藏家底儿的珠宝都骗到了手里……

婆婆宋清秋是个性子软的,也很有素质,长得优雅大气,脾气性格也都是温柔如水的,为人没什么算计。

就在婚礼的前一天,婆婆手里基本上没有一分闲钱了,两人领了证后,次日就是婚礼。

当晚宋志强跟谢南依说,准备要跟朋友举办最后一个单身夜,结果这厮嫖昌去了,车毁人亡,直接嘎了。

作为第一顺位继承人,原主继承了宋志强的所有财产。

继承宋志强财产的原主第一时间就想和自己爱的不得的农村初恋复合,一起过上沪城的顶级沪上好日子。

但在这之前,原主迫不及待的要除掉宋清秋这个婆婆!觉得这老太太过于碍眼。

她没事就跟宋清秋吵架,让宋清秋滚出家门,还说钱和房子都是她的,宋清秋没有权利住。

周边人撺拾宋清秋打官司,原主看宋清秋跃跃欲试,在争执中就想把宋清秋推下楼梯,结果扑空了,自己滚了下去。

谢南依第一时间冲到了洗手间,看见镜子里自己白净的脸。额头上还有一道很清晰的摔伤的的痕迹,正用纱布包裹着。

宋清秋跟随着她的动作起身,“南依……”

“别过来!”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谢南依看着镜子里出现的一张又一张老太太的脸,莫名的尴尬。

原主太毒了,怎么能做出这种事,继承了这么多财产,好歹给婆婆养个老啊。

宋清秋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按理说儿子没了,儿媳妇是没有义务给她养老的,但是她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南依,钱你可以拿走,房子你也可以拿走,只是能不能把那套小点的房子留给我住,我会自己找个工作。”宋清秋擦了擦眼泪,声音温柔的说道。

“志强没了,我不指望你,你刚结婚就守寡,对你也不公平……”

边上的几个老太太劝说宋清秋,“宋姐姐,她应该把全部的财产还给你,刚领证都没圆房,不算是夫妻!”

刘菊首当其冲,冲到谢南依面前,“你好意思要钱吗,那些钱你拿着不觉得良心不安吗?”

谢南依心怦怦直跳,眼看着这些老太太一个个都要替宋清秋伸张正义,她看着宋清秋。

只这一眼,她就被宋清秋惊艳到了。

四十多岁的阿姨,优雅和温婉在她身上显露无疑,黑色的卷发,随意的梳起来了垂在胸口。

身上穿的是墨绿色的棉麻连衣裙……

标致的巴掌脸,纤细的四肢,举手投足之间一股子精致女人的味道。

谢南依16岁就进厂打工,社会上摸爬滚打的见过很多美女,但这个岁数还能美成这样的,谢南依是第一次见。

剧情涌上脑海……

她看书看太多,大部分内容已经忘了,但是这本书的大概结局她还记得。

原主将宋清秋赶出家门,找来初恋吃她的软饭,后来反被初恋骗光了财产,继续进厂当厂妹……后来加班太狠,和她一样直接给猝死了。

而婆婆宋清秋却嫁给了千亿富豪,开始了自己的第二春,过着优雅的富太太的生活。

之后原主也去找过婆婆宋清秋,想要婆婆看在死去的老公宋志强的面子上,帮她一把,给她也介绍个豪门少爷,哪怕是老头儿都可以。

但婆婆宋清秋再也不肯搭理她了……让她好自为之……

看着面前的宋清秋,谢南依感觉自己灰暗的人生中迎来了黎明的曙光。

她越看宋清秋越觉得养眼,拉着宋清秋的纤细的手:“妈……”

这一声妈,叫得整个病房鸦雀无声。

宋清秋瞪大了眼睛,谢南依说道,“妈,我一定会好好孝敬你的,钱和房子我都还给你。”

本来刘菊怕宋清秋吃亏,还想帮着宋清秋骂谢南依的,结果这个谢南依今天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宋清秋也吓坏了,“医生,麻烦您快进来看看,医生,我儿媳妇脑子摔坏了。”


宋清秋看向窗外,竹叶刷刷作响。

她突然想到了之前陈国香对她说的话,她说,周景安喜欢竹子。

的确,不难看出来,他的书房里也种了竹子,办公桌上更是摆着一盆小竹……

窗外的竹子和桌上的绿竹相互辉映,像是相隔不远的亲人在友好的打招呼。

“我从来没有想过……”

“我想过!”

周景安起身,声音略微有些沙哑,“举家搬迁之后,我时常回去找你,可我太忙,我总腾不出足够的时间陪你,你渐渐的开始怕我,清秋,从小一起长大,为什么你会怕我?”

“那时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我爸妈逼着我娶江芸,你是知道的。”

宋清秋低着头,“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要说这些呢,你怎么不明白呢景安,我不希望你伤害自己的儿子!”

“结婚后我和江芸从未发生实质性的关系,我一直在等你回头,那晚她给我下了药,我喝多了……”

“景安!”

他突然说这些话,让宋清秋惊得站了起来。

周景安拧眉,“江芸死了,快有十年了,这十年的每一天,我都在想,我要不要找你,我不想做低头的那个人,我想到此为止,可是清秋,我该如何让自己不去想你……”

周景安拉着她的手,宋清秋往后退,“周景安,你疯了?”

“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清秋,前些日子我一直病着,我很担心我有一天会离开这个世界,如果我真的离开那个世界,在这之前,我想和你好好的爱一次,清秋,我这一生只爱过你这一个女人。”

宋清秋热泪盈眶,“你这样做对淮序的母亲不公平!”

“对我公平吗?”

周景安声音微微颤抖,“我这一生,我只爱过你一个女人,却在被算计之下不得已要和别的女人生子,宋清秋,我心中的痛谁又能明白?”

惦记了好几十年的女人,到如今才有机会在一起,他不肯放手。

“景安,可是淮序是无辜的。”

周景安靠近她,抱着她,用力的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

宋清秋连忙将他推开,“景安,周景安,你松手……”

挣扎片刻,挣扎不开,周景安声音很轻,“让我抱抱你清秋。”

周边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周景安说话的声音。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这样抱抱你,我总是怕吓到你……可越是小心,却越是会吓到你。”

周景安轻轻地抚摸着宋清秋的头发,宋清秋闭上了眼睛。

周景安身上的味道,和从前一样。

有一年,她从学校里出来,放学后,在校门口遇到了逃课的周景安。

他一身运动装,穿着白色的球鞋,嘴里叼着烟,身后跟着几个小弟,痞里痞气的看着她。

宋清秋最不喜欢被人这么盯着了,绕过他要走,他一把将她扯过来,“清秋,把衣服穿上。”

他的皮子就这么披在她的身上,宋清秋还回去,他又披上来。

几个来回,周边的人都在笑。

宋清秋只好接受了他的“好意”了。

秋风萧瑟,卷起地上的树叶,她踩着树叶,少年跟着她走。

她闻到的就是这阵清冽的薄荷香气,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烟味。

宋清秋抬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好像是的……他说他没有变,她不信。

可是一切都好像还是最开始的样子。

她没有被申越欺骗感情,周景安也没有娶别人……

恍惚间有那么一刻,宋清秋像是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见她落泪了,周景安伸手,擦掉了她脸上的泪水。


谢南依都知道,可以说她比宋清秋还要了解得清楚。

因为原著的剧情就是这么写的,她看书的时候第一爽的就是恶毒媳妇,也就是她这具身体原主人的报应。

二爽的就是,周景安这个情种终于抱得美人归了,到了这把年纪,两人终于在一起了。

宋清秋叹了一口气,“没多久,申越本性暴露,我这才知道,所谓的风度翩翩都是装出来的,他本质上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所以你就把他赶出了家门,离婚了?”

宋清秋点头,“当他提出,要让我父母从二楼搬走,将二楼空出来出租赚钱的时候,我就看清了他。”

谢南依心里腹诽,这个申越,跟他儿子宋志强的性格还真是一样一样的。

宋清秋见谢南依顿时面红耳赤,问她,“怎么了,南依……”

“妈,有个事情,我要跟你坦白,可能你听了会伤心,但我感觉你听完后或许也会不再那么伤心了。”

宋清秋见她卖着关子,一脸认真,“怎么了?”

“其实我跟志强好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到要你那么多钱,要你那么多房子,一切的一切,都是宋志强跟我说的,要求我这么做,是他想要你的钱,他可能觉得我没有文化,会比较听话……”

宋清秋愣住了,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所以志强的死,我希望你不要那么难过了,他其实在结婚前,一直在算计你……”

宋清秋当即就红了眼睛,“我都知道的。”

“啊?”

谢南依瞪大了眸子,“你,你知道?”

“他跟他爸爸一样,贪财,不过摊上这样的儿子我也有问题,是我没有把他教好,我把他带到了这个世界上来,我要对他负责的,我……我也有责任。”

宋清秋哭了,谢南依擦了擦手,递上了纸巾。

关于宋清秋和周景安的事,谢南依只字不提了,宋清秋的感情,她自己会把握的。

要是心里一点触动都没有,也就不会把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的陈年往事说给她听了。

“妈……”

“哎,我没事,就是一时突然有些难过。”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谢南依看着宋清秋,“申越,会不会一直以来和志强保持着联系,并且以志强亲生父亲的身份自居,也是他指使志强,借着结婚来掏空你的家底。”

宋清秋后背一凉,谢南依继续说道:“志强跟我其实并没有相处很长时间,我是很着急结婚,我想要沪城户口,这我不瞒你,人人都想要过好日子,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但志强,他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会找到我结婚?”

宋清秋坚定地看着她,“当然是因为很好。”

谢南依摇头,“不,不是的。”

虽然她也是厂妹,但原主和她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

原主在厂里,几乎是处处树敌,还很爱搞雌竟,啥也没有,还很爱炫耀。

经常买假货穿在身上,要做出一副与其他厂妹截然不同,高其他厂妹一截的姿态……

上司不太喜欢她,同龄的讨厌她,就连比她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工人,也不喜欢她风风火火的性格,过于浮夸。

宋志强一个沪城本地人,有这么大的洋楼,母亲还这么有涵养,为什么要娶原主,这在原剧情里或许不太重要,所以没有过多的交代。

但身处其中,随着宋志强的死,一切隐藏着的秘密,好像无形中被揭露开了。

谢南依看着宋清秋,“说明他很着急结婚,只要是个女的,他就愿意。”

回忆起来,这具身体跟宋志强并没有什么很深入的接触,两人甚至连手都没牵过,更别谈接吻。

怎么来的电,哪来的感情,都是摸不着头脑的,好像就只是认识,吃了几顿饭,就开始聊结婚的事了。

原主脑子一热,想要即将拥有沪城户口住大房子,能嫁给沪城本地人,恨不得跳到天上去,逢人就说自己要混出头了,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甚至还给在农村的父母打了电话,等她在沪城稳定了,就把他们接过来享福,但是她婚礼的话,让他们千万不要出席,因为她怕丢人,怕沪城这些人瞧不起她……

甚至为了不让父母露面,谢南依对宋清秋和宋志强说,“我爸妈在我出生后没多久,就死了……我从小和爷爷奶奶长大,爷爷奶奶也死了。”

谢南依的话,太过烧烤,宋清秋拧了拧眉心,“我和申越自打离婚后再也没有过联系了,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

谢南依对宋清秋说道,“妈,你也不用太过往心里去,我们只是聊天才这样说,怎么回事谁都说不准。”

谢南依让宋清秋上楼去洗澡了,她则是开始炒糖色,熬卤汁,熬好了之后将鸭货放进大锅里卤,盖上了锅盖。

周家——

知道自己闯了祸的周淮序没有打算回家,却在酒吧蹦迪的时候遇到了前来找他的杨春。

“周总,董事长请你回去。”

“我有事。”

“躲一天了,董事长问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所有人都盯着周淮序,周淮序的好友蒋弘毅说了句:“淮序,还是回去一趟,别惹周叔叔生气。”

气氛僵着,徐冉也劝他,“淮序,还是跟林管家回去吧。”

车里,杨春对他说道,“周总,你的行为让董事长很不高兴,你再不情愿也不能拿陈董事长当枪使……陈董和我们公司有非常密切的合作关系。”

周淮序看着窗外,男人一身黑色西装,食指有意无意的搭在鼻梁处,“那就看老头子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不经过一些坎坷,怎么叫爱情?”

“周总,你这样说话……”

“杨管家,你是我爸的手下,但你不是我爸,我在替我爸考验即将过门的后妈,你有什么资格多嘴?”

宅内,空气似乎异常的稀薄,刚到门口,周淮序便停下了脚步。

这些年他和老头子关系一向不对付,都说他随老头子年轻的时候,性格暴躁。

走进去,在看到客厅里坐着的身影时,周淮序再次停下了脚步。

“敢做怎么不敢面对?”


宋清秋都吓了一跳,她都在想谢南依要是晕倒了她怎么办了。

谢南依看了一眼宋清秋,见她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是汗水,没忍住失笑,“妈,你怎么汗水都出来了?”

“我,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哈哈哈……”

谢南依笑,宋清秋则是笑不出来,“我刚才担心死了。”

“别担心啊,我不会有事的,我本来生气,我一看到我们又赚钱了,我瞬间就不生气了。”

婆媳俩收拾完店铺往回家的路上去,车子开进洋楼,远远地看见墙外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

宋清秋累得在副驾驶打盹儿,谢南依开车进门,并没有惊扰到宋清秋。

宋清秋胆子小,受不得惊吓,前些天发现后花园里有一窝老鼠,她都吓得晚上不敢睡觉。

谢南依在花园的位置定点放了十多个粘鼠板和老鼠夹,宋清秋心里这才稍微好受了一些。

不仅如此,谢南依还在自己的卤味里拌了一点老鼠药,就等着老鼠来吃了。

进屋,谢南依首先将清洗好的鸭货放进了卤汁里,开火,再让宋清秋上楼去洗澡。

宋清秋上楼了,谢南依这才拿着一根晾衣架出门。

墙外的人还没走,蹲在地上抽烟,谢南依试探性的走过去,歪着头看了一眼对方。

她今天的头发扎了一个低马尾,自然垂落下来,穿着灰色的宽松长袖,下身一条格子裤。

步步谨慎朝着那边去,“谁啊,谁在那边?”

听到动静,陈光明猛地站起来,手里的烟抖了一下,发出一道火光。

“是,是你啊南依,是我,我陈光明啊!”

谢南依一愣,这个崽种也是倒霉,上次来得罪了周景安的儿子周淮序,被那个小祖宗毒打了一顿,现在还带着伤。

这些日子,陈光明倒也打了电话骚扰她,但是谢南依没怎么搭理他,只把他当癫子。

“你怎么来了,你挨打没打够是吧?”

“上次出了点意外,南依,我知道你除了我以外没有别的男人,上次是意外,哎……我就是运气不好,上次那小子,仗着有点钱就打我,你看把我打得……”

陈光明指了指自己的脸,有点卖惨那意思。

“你看,南依,你看看我……你看我脸上的伤,我……”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谢南依一嗓子吼过去,“陈光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让我看你那张丑脸吗,得了吧你,滚远点!我怕我看久了晚上做噩梦!”

陈光明愕然,“南依,你说了的,我是你见过最帅的男人。”

谢南依一个白眼,也不知道原主到底是怎么想的,会喜欢陈光明。

不过这也仅仅是剧情设定而已,原主是个纸片人,没有那么多思想,原主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给宋清秋制造困境,好让周景安这个男主挺身而出。

至于原主,作为为难了宋清秋的恶毒媳妇,下场肯定不会好……所以也是实惨。

“陈光明,你这张丑脸你自己慢慢看吧,你不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吗?”

“什么意思?”

“我说你帅,就是说你丑的意思……女人的话都是相反的!讽刺你你听不出来吗,听过《丑八怪》吗?唱的就是你!”

“南依,我不介意你死了男人。”

“陈光明你别装了,你就是想要我的钱,骗我感情可以,骗我的钱我跟你拼命,赶紧滚,否则别怪我把你当白骨精了!”谢南依抓着手里的晾衣杆,一脸坚定。

陈光明不肯放弃,“南依,南依,我肯要你就不错了,我可是头婚,你是死过男人的,我父母说你克夫还在劝我,要不是真心喜欢你,我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再来找你。”


谢南依看到车子被周景安的人送回来,猜到宋清秋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她也不认识什么人,急得上窜下跳的,正准备报警,宋清秋就被周景安开车送回来了。

远远的,谢南依看到了宋清秋,连忙朝着宋清秋扑了过去,“妈,你可算是回来了。”

谢南依这一下子往这边跑,吓了宋清秋一大跳,“南依,别,别……”

谢南依跟个莽撞的牛似的冲过去,抱住了宋清秋的腰,宋清秋的心脏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哎呀,我的天呀!”

宋清秋只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就连灵魂都要出窍了,好不容易才复原。

打螺丝多年,谢南依的牛劲儿不是一般的大,“妈,发生什么了,你怎么了?”

“我没事,遇到一点小插曲,还好……”

就在这时,谢南依看了一眼不远处周景安的车子,“妈,到底怎么回事,回去慢慢说。”

宋清秋点了点头,和谢南依一起回卤味店,屁股还没坐热,该说了被保安拦在周家宅邸外的时候,客人就上来了。

张翠花诧异,“怎么还有这么多生意,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

谢南依眼神刷刷的看向她,“没生意你就失业。”

张翠花只好不说话了,宋清秋说道,“南依,不要这么凶,翠花没别的意思。”

宋清秋对谁都好,和和气气的。

谢南依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大概是圣母女主的标配吧,宋清秋要是知道张翠花在背后怎么说她的,估计就笑不出来了。

客户很多,排成了长队,看来买过一次的人都知道她们家的卤味童叟无欺,新鲜足量健康,还好吃。

本来没想来买的人,看到这边排队了,而周边其他家的卤味店门口空空如也,也都很好奇,抱着从众心理过来一尝究竟,无一不被抓住了味觉。

在谢南依当厂妹的时候,做梦都想开一家卤味店,就到这里,她便已经感觉自己美梦成真了。

除此之外,谢南依半上午还跑去广告店打印了一张码让客户加入群聊。

但凡加群的,就送一串鸭心,目的是为将客户全都拉到一个群里,以后客户不想跑,就可以群里下单了,她就买辆小电驴开始送。

一串有三个,既可以尝鲜,也不用耗费多大的成本,而尝着好吃的,还可以多买一些,也算是给自己做广告了。

张翠花负责发鸭心,一边发,一边摇头叹气,“这么做,亏死了。”

谢南依简直不想看她了,“你多干点,话少点,下个月业绩好我可以考虑给你加一百工资。”

张翠花问她,“你说真的?”

“赶紧干活……”

“我用两个号进群,可以领两串鸭心吗?”

“当然可以了,按人头算。”

于是下午,空闲的时候,来了许多家属,有的不买,就扫码进群领鸭心。

这一趟可把谢南依累了个半死,吃不得苦的宋清秋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一整天忙完了,店一直开到九点多钟,鸭心一点不剩,还剩了几个鸭翅膀。

谢南依让张翠花把她今天到其他卤味店买的卤味全都带走,另外又分了一只鸭翅膀给她,她和宋清秋也一人啃了一只。

啃鸭翅膀,这么没有形象的事,在宋清秋身上,却优雅极了。

她小口小口的啃,谢南依大口大口的啃,时不时抬头看她,这要不是鸭翅膀卤的烂糊,她都怕宋清秋啃不动。

“妈,味道怎么样啊?”

“好吃,热的时候也好吃,凉的时候也好吃。”

“这就是卤味的魅力所在。”

宋清秋看着外头朦胧的夜色,“但是有的东西,凉了就不好吃了。”

开车回家,谢南依订的新鲜鸭货已经到了家门口。

又开始重复的洗鸭货,卤味的工作了。

谢南依将订好的鸭货和宋清秋一起抬进屋里,用了大水池子将鸭货先泡在水里,然后开始起锅烧油,做饭。

她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了,手脚麻利,只看见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还有吭哧吭哧切菜的声音,烧油的声音,不一会儿做了一个红烧肉,蒸了一个鱼,做了一个番茄炒蛋,另外打了一个鸭血汤,撒了一层葱花,起锅。

谢南依干饭很快,十来分钟就饱了,忙着去洗鸭货,准备卤味,早点干完就能早点睡觉,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不会为了钱而过度消耗自己的身体。

宋清秋看她如此争分夺秒,也不好吃得太久,她平时吃饭时很慢的,要细细的品尝食物的味道,吃个饭就跟享受一样。

但是这次,她不到半小时就把饭吃完了,和谢南依一起去清洗鸭货。

学着谢南依的样子,拿出一根筷子来,穿透鸭子的两只鼻孔,从筷子头部一直到尾部,将脏东西全都牵扯出来。

然后再用手扣进鸭子的喉咙里,反复洗,一直到洗到没有粘稠感了,灌水,这才算洗完。

洗了第一遍,等会儿还会集体再来清洗一遍。

宋清秋看谢南依洗的很快,又很干净,没忍住说道,“南依,没想到你这么能干,做事情这么麻利。”

谢南依笑了一下,心想,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并不是什么优势。

宋清秋又道,“别说志强了,连我都要喜欢你了。”

这话听得谢南依汗毛竖起,“妈,你可别喜欢我啊……”

“是把你当女儿一样的那种喜欢。”

宋清秋一边清洗,一边说道,“因为好多人都说,把儿媳妇当女儿,但是她们没有做到,她们言行不一,我知道这很难,但是南依,我是真心把你当成我的女儿……我可以接受你犯错,因为人都犯过错,就像我,我也犯过错。”

“知道自己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只有知道自己错改了才是真正了不起的人。”

谢南依问她,“妈,你今天怎么说这个,你犯什么错了?”

宋清秋顿时脸红,“南依,按理说我作为长辈,不应该跟你说这些的。”

“妈,我们是婆媳,也是母女,但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朋友,是闺蜜,是无话不谈的家人啊!”

宋清秋看着她,“那好吧,南依,那你要答应我,我告诉你了,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地方都计划好了之后,谢南依看到宋清秋若有所思的模样。

“妈……”

“哎……”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昨晚一晚上,宋清秋都在想周淮序。

周景安的儿子周淮序,他太不容易了,昨天周景安说的话,一字一句都在她脑子里,汇集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宋清秋是失去过儿子的人,她的儿子宋志强,还不如周淮序一半的懂事,就这,她也忍了,毕竟是自己生的儿子,她要对他负责。

在宋志强活着的时候,宋清秋无底线的包容他,希望能够用爱感化她,儿子迟早能够明白她的用心良苦。

这样的教育方式,她觉得可以用在每一个后辈的身上。

包括谢南依,也是她以真心换真心的方式感动的,所以谢南依现在和她的关系才会这么好。

早在之前,谢南依其实也有点各种挑剔她的。

“妈……妈!”

谢南依见宋清秋出神,又喊了她两声。

宋清秋说道,“昨天景安跟我说了一些话。”

“说了什么,周叔叔是不是跟你表白说他很喜欢你,求你嫁给他?”

宋清秋红了脸:“南依,你怎么没个正经?”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能让你这么上心?”

宋清秋说道,“景安跟我说了一些,他和淮序的事,虽然我和淮序不是很熟,但是看他们父子俩的相处,总觉得他们之间或许有什么误会没有解开,才会一直针锋相对。”

谢南依一愣,尴尬的笑了,“妈,这件事,其实跟咱们没有多大的关系。”

“景安帮了我那么多,最近有事就找他,昨天的事,还让他们父子俩产生了误会,我或许应该跟淮序好好聊一聊的,我不能在让他和景安继续这样下去,他们的父子关系,我想帮帮忙。”

谢南依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她好好做豪门阔太不好吗,为什么要对继子的事那么上心。

更何况周淮序都是那么大的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如何应对与周景安的关系。

虽然,虽然她内心深处也不希望周淮序变成反派,但她更在乎宋清秋的安全。

要用爱去感化一个这样极端的男人,开玩笑吗?

谢南依看了宋清秋一眼,见宋清秋一脸坚定,谢南依也不好说什么。

“妈,等我把作坊的事情落实下来,晚点我陪你去。”

“今天忙得完吗?”

“忙得完的,你忘了,我是钢筋混凝土做的。”

谢南依别的优点暂且可以不提,吃苦耐劳这一块,绝对是一等一的。

毕竟是从工厂里出来的,一天干过十多个小时没日没夜的拼命,现在卖卤味,时间可以自行安排,吃好的住好的,还有宋清秋这样的一个被净化过心灵的好婆婆在她身边提供情绪价值,日子过得简直可以说是岁月静好了。

有一点小波折,解决就好了,不是大问题。

谢南依到处看作坊,最终将的确确定在了一个偏僻一点的位置。

那边偏僻一点,比较靠里了,所以房租也相对外头的工厂比较便宜。

谢南依一听便宜,二话不说的就决定了租下来。

宋清秋以为她是在考虑钱的事,“南依,要租就租一个好点的。”

“妈,我们做卤味,不要求位置好,只要求地方大,够用就行。”

宋清秋愣了一下,“那好吧,我都听你的,你是老板。”

“你是老板的亲妈!”

谢南依将地点确定好了,当时就把合同给签了。


过了两年,周边的卤味店老板纷纷开始不乐意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大家聚集在一起聊天,正好说起了谢南依的卤味店。

“开张半个来月,把我们大家伙儿的生意全都抢了!”

之前来谢南依卤味店排过队的中年女老板两手叉腰,“我都开了三年了,都没人能动摇我的生意,就她,现在搞得都去她那边买了,好像我们都死了似的。”

“那怎么办呢,咱们也不能撵她走!”

于是大家又想了一个好办法,满一百减六十……

除了谢南依的“南依卤味”,其他的卤味店都开始做活动,满一百减六十。

由于优惠力度太大,大家基本上都去周边的几个卤味店买卤味了。

谢南依的卤味店客流比之前少了很多。

张翠花是个暴躁的性子,“怎么办啊,这都满一百减六十了,要么我们也做活动,满一百减六十吧!”

谢南依没同意,而是让人去找了人去周边一家卤味店买了一百块钱的卤味。

满一百减六十,的确比之前的活动力度要大很多,而且这次周边卤味店的老板也学聪明了。

知道顾客们看出了他们满一百减六十加了价钱,连带着价格也降下来了,降成了和谢南依一样的价格……

宋清秋心里涌出了几分不安,“这样下去,我们争不过他们,就算我们的口味比他们好很多,食材新鲜健康,但这个诱惑太大了。”

谢南依没有说话,而是拿起计算机,算了一笔账。

这笔账算清楚之后,谢南依笑了,“他们的活动是稳赔的,就看看他们能赔多少了。”

“什么意思?”张翠花不解的问道。

谢南依拿出计算机,把数据给他们,“他们卖的越多,亏得越多,这对顾客来说是好的,但这是做生意,也要讲究利润,只知道这么卷下去,恶性竞争,生意是抢到了,但卖得越多亏得越多又有什么用呢,做生意可不是搞慈善。”

谢南依的群里,也有老顾客问她,什么时候搞活动,周边卤味店都满一百送六十了。

艾特谢南依:“谢老板,我们最认可的还是你的卤味,什么时候你也搞搞活动,满一百减六十!”

这活动看着亮眼,但不赚钱的事,谢南依是不干的。

她的目的很明确,开店就是为了赚钱,不赚钱那她不如去当义工免费做善事。

谢南依友好的回复:“抱歉,我们店目前还没有做活动的打算……”

“你不做活动谁来买啊?”

“就是,现在就你家卤味卖得最贵了!”

人心总是贪婪的,当顾客以一个非常便宜的价格买到了一样东西,就永远只认这个东西是便宜的价格,等到某一天,这样东西变得不便宜了,他们便接受不了了。

谢南依清楚,周边几个卤味店的老板联手在整她,目的就是让她倒闭。

这要是之前,她肯定也会慌的,但现在她不怕,她手里多了三百万现金兜底,不在乎这一朝一夕的得失……

事情传到了周景安的耳朵里,杨春汇报这个情况的时候,周景安隐隐在为谢南依担心。

倒不是担心她,而是担心宋清秋会不好受。

没办法明着给宋清秋打电话,周景安打给了谢南依。

“喂,南依。”

“哎,周叔叔你好,最近身体好吗?”

周景安笑了,“我还好,我想问问你,最近你的店里是不是遇到了一些麻烦,需不需要我来帮助?”


宋清秋几乎是一下子老了十岁,加上谢南依真实面目暴露,刘菊挑拨着宋清秋打官司要回属于她的一切,她在多关心她,给予她体贴。

到时候再让宋清秋把她儿子认了当干儿子,宋清秋的财产就是她的了。

但是最近的事情,太过偏离她的认知。

“这个谢南依,到底在发什么颠?”

谢南依突然转性了,搞得刘菊很是被动。

几个老太太心里都有数,要真是继续下去,她们怕是打不到秋风了。

卤味店开张,刘菊让几个老太太一起凑钱送了两个花篮过去,顺便借口过去看看宋清秋。

“刘菊!”

“宋姐姐,真厉害啊,这么快就缓过来了,担心你,我们来看看你!”

刘菊拉着宋清秋的手,挤眉弄眼的。

谢南依卤味店刚开张,做活动满减,后头有许多人排队,谢南依清了清嗓子,宋清秋说道,“刘菊,我先忙了,我晚点再跟你说。”

“好的宋姐姐,你忙啊,我等着你忙空。”

几个老太太也不买,看着谢南依勤快的卖卤味,称重,算账,看着一个又一个顾客扫码。

时不时想起到账的提示,到账100元,到账45元……

刘菊和几个老太太都没什么经济来源,全靠着儿女给钱养,听到这一声又一声的到账,看着后头排队的人,都有点眼红。

一个老太太对刘菊说,“真再卖了。”

“没钱就出来摆摊,丢人现眼的……”

另一个老太太清了清嗓子,“不是摆摊了,是开店了,做生意了。”

“现在做生意……”刘菊摇了摇头,“长不了的,今天有人,明天就没人了,开店的十家有九家做不成,现在做生意可难了,跟摆摊一点区别都没有,赚的钱还不够付房租费。”

刘菊此话一出,几个老太太心里瞬间舒服多了。

一上午时间过去,直到快中午了,宋清秋才忙空。

宋清秋是娇养长大的沪城独生女,卖一上午的卤味,已经累得头重脚轻了。

坐下的瞬间,刘菊和几个老太太赶紧过来扶她。

“谢南依,你也太毒了,你把你婆婆当什么,让她当牛做马的一直在这干?”刘菊直接开始挑刺,“当儿媳妇的,该你养着你婆婆了!哪有把人不当人的道理。”

谢南依看了刘菊和几个老太太一眼,原著里描写,几个老太太身上散发着中年女人尖酸刻薄的恶臭。

隔着小说看,感触不深,亲自看到她们的嘴脸,深有体会。

这时候店里没什么人了,谢南依摘下手套,“妈,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你们别胡说,我跟南依相依为命,她每天忙活着做卤味,我什么也不会干,帮着打下手,我们婆媳俩团结起来一起把日子过好,不存在谁把谁当牛当妈。”

宋志强死后,几个老太太几乎每天都过来安慰宋清秋,起初那段时间,谢南依的确很恶劣。

宋清秋虽然理解谢南依,但要说心里完全没有一点疙瘩是不可能的,这时候刘菊和其他几个就跟从天而降的知心妹妹似的,劝她,开导她。

当时宋清秋很高兴还有这么几个老姐妹愿意陪伴她,但是谢南依晕倒那天出院后,这几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再出现嘴里说着这些话,让宋清秋有些不舒服。

烛光暖到了她,她是有感觉的,谢南依近期变化很大,吃得苦,干得活,嘴里没有半句埋怨,比起谢南依干得活,她干得这点算啥。

“宋姐姐,你就是太单纯了,这个谢南依肚子里不知道憋了多少坏水呢,对了宋姐姐,前几天我听你们小区的保安说,有个男人来来找她了,跟她在别墅外头啊拉拉扯扯的,哎呀真是羞死人了,你男人尸骨未寒啊!”刘菊说出这茬。

另一个老太太:“啧啧啧……你就这么守不住吗,你男人上个月才死你就守不住了?宋姐姐,你指望这种儿媳妇吗?”

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太太推了推眼镜,“我二十多岁男人就死了,我一直守到现在没有再嫁。”

谢南依开了一瓶矿泉水,往嘴里灌了大半瓶,接眼镜老太太的话,“你是守到现在没有再嫁,还是没人要你你嫁不出去?”

“你胡说什么?”

眼镜老太太顿时激动起来,“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这辈子只能嫁一个男人,要是嫁多了男人等以后死了到了阴曹地府里去,会被阎王爷劈成两半,一家一半的,要是嫁了三个,就要分成三半!”

谢南依看了她一眼,“那你要小心了,你女儿二婚才刚离,以后千万不要嫁男人了,分成两半还好,分成三半就吓人了。”

“你……”

刘菊:“算了不要跟她这种人费口舌,宋姐姐啊,你还是要打官司的,她现在就是怕你打官司在讨好你,你看不出来吗,我们都心里明镜似的,按理说你的家事我们不该多管,实在是担心你吃亏。”

谢南依:“呕……”

“看到没,宋姐姐,在外头有了野种了,呕了!”

宋清秋连忙站起来,她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南依,你怎么样?”

“没事妈,我就是听到她们的话,觉得有些作呕……没忍住就开始反胃了。”

谢南依看了一眼刘菊,“刘老太太,你口口声声,我们的家事你不该多管,你哪一件少管了。”

“儿媳妇毕竟是外人,我只是担心宋姐姐吃亏。”

“原来如此,你说儿媳妇是外人,难怪你嫁儿媳妇给人跑了。”

谢南依也不管得不得罪人,“你们今天是来干什么的,把话说清楚吧,都不要藏着掖着了,你们挑拨我妈跟我打官司,你们是不是就想钱在我妈手里,她没了儿子,好让你们东骗一点西骗一点统统骗干净?!”

宋清秋也很不舒服,看着刘菊和其他几个老太太,“你们不要再说了,南依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用不着你们来提醒我……”

谢南依不这么说,宋清秋还不觉得,经谢南依一提醒,宋清秋后知后觉确实给了她们不少东西。


谢南依一脸担心的样子,“妈,你没事吧。”

谢南依强行挤出了泪水,“刚才吓死我了,万一你有个什么事我怎么办?”

说着,谢南依看着几个“罪魁祸首。”

刘菊已经吓得不会说话了,谢南依摇了摇头,“无法无天了,你们仗着年纪大了无视法律吗,我现在就要报警。”

“别,别啊……”

周景安的目光落在宋清秋微微红肿的脸上,从牙齿缝里蹦出来几个字,“谁动的手?”

谢南依心里暗爽了一把,这几个老太太算是死定了。

得罪了中年霸总,吃不了兜着走。

原著里宋清秋是周景安心尖尖的人啊……

谢南依连忙站出来,拦住了周景安,“叔叔,谢谢你救了我吗,门面上这里有我电话,到时候我会感谢你,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

周景安眼前一亮,眼前这个人,不像是探子所说的那么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倒是一副很实在的样子。

无视周景安,谢南依拿出手机,“喂,你好妖妖灵,我要报警,有人寻衅滋事,还把我婆婆给打了,还要抢我手机,这属于数罪并罚呀,这太恶劣了。”

谢南依说着,哭了几声,“我老公上个月出车祸死了,我跟我婆婆相依为命,好不容易想着做点生意赚点钱讨生活,结果总有人不想我们过得好,呜呜呜……”

谢南依这一来,直接把刘菊等人整的不会了。

刘菊和几个老太太面面相觑,这会儿是跑也不敢跑了,拦也不敢拦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怪就怪面前的这个突然出现得男人,气场太过强大,他站在那,只是一句话也不说,却能够让周边空气都凝固的本事。

他像是掌握时间与空间的神……

刘菊生硬的挤出了几个字,“宋姐姐……”

宋清秋心里很乱,脑子也很乱,不知道周景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没有听到刘菊叫她。

刘菊又喊了一声,“宋姐姐……”

宋清秋抬头,周景安更加清晰的看到了她脸上的掌印,心疼不已。

警察还没来,周景安冷着眸子,“你们谁干的?”

刘菊:“啊?”

“清秋脸上的伤,是你们谁干的?”

眼镜老太太推了推眼镜,心里慌得一批,面上还要维持镇定,“你是谁啊,跟你有什么关系呀,你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

眼镜老太太话还没说完,周景安身边的杨春抓住了老太太的时候,“啊!你,你要干什么呀,非礼,你非礼我。”

谢南依简直没眼看。

一把年纪,都老成什么样了,还非礼她?

谢南依先无视老太太,问道,“叔叔,你跟我妈认识吗?”

宋清秋连忙拉着谢南依的手,和她站在了一起,“不认识……”

宋清秋的这句不认识,让周景安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难受极了。

她下意识抬头,看到了不远处的那辆装满向日葵的面包车,黄色的向日葵,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空气中仿佛带着丝丝向日葵的香气。令人神清气爽……

“清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

宋清秋依旧没有说话,对杨春说道,“杨春,这件事不需要你来插手,这是我的事。”

杨春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周景安,随后又看了宋清秋一眼,“宋小姐,董事长这些年……”

宋清秋知道,她全都知道,她跟渣男结婚后没多久,周景安也接受了家族的联姻,就在他结婚的前一天晚上,他还打电话,说他很爱她……只要她愿意和他在一起,他就悔婚,他带着她私奔,远走高飞。

还说要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当成亲生的一样看待。

这简直震碎了宋清秋的三观,当时她爱渣男爱的死去活来的,怎么可能容得下周景安这样?

宋清秋气急之下骂他变态,再也不愿意和他联系了。

后来新闻上看到周景安和豪门千金结婚,门当户对,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作为昔日的好友,宋清秋内心深处真心希望他过得好。

只是那时已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最好永远不要相交得好……

“南依,警察什么时候到?”

“已经过来了。”

警察来的很快,几乎是在谢南依挂完电话五分钟之内就到了。

谢南依:“警察同志,就是这几个人,就是这几个老太太,她们是凶手!”

宋清秋无视周景安,也无视杨春,拉着谢南依的手冷漠的上了警察的车。

谢南依这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过去她是个厂妹,什么时候看到过这种重量级的霸总啊,果然跟小说里描述得一模一样,看不出来老,还别有一番韵味,是男人味……也是金钱的味道。

就在这时,谢南依请的营业员叫住了她,“谢老板!”

谢南依清了清嗓子,回头对张翠花说道,“翠花,帮忙看店,人多的时候就让他们排队,你先忙着,我处理好了马上就回来。”

谢南依和宋清秋一起上车,半路上,谢南依查看宋清秋脸上的伤,“妈,你拦着干嘛呢,我年纪轻轻的哪里需要你保护我?”

“我老了,受点苦没事,你别受苦就行了。”

“胡说,年轻人受点苦才没事,你一把年纪了该享福了。”

“不,南依,你过去在乡下受了苦,我不能再让你受苦了。”

谢南依感动得不行,深吸了一口气,“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是我儿媳妇,我们要修几辈子的福气才能成为一家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谢南依一时感动,差点就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了,她很快想起来了:“妈,刚才那个叔叔是谁啊,你们以前是不是朋友?要不是他及时出现你就摔着了,我们做人还是要知恩图报的,你刚才的态度……”

宋清秋自己没有警觉到,问谢南依,“我怎么了?”

“你好像很讨厌他的样子?”

“没有吧,有那么明显?”

谢南依点了点头,“就算有深仇大恨,人家毕竟帮了我们呀,你说是吧,妈……”

宋清秋点头,“那确实很不好意思,我……”

“改天你得单独去给人家道谢。”


周淮序最受不得的就是激将法,他阔步进屋,在周景安对面坐下,两条被西裤包裹着的长腿微微敞开。

“我这不是来了,我敢作敢当。”

周景安冷冷道,“敢作敢当,却躲我一天?”

“我有事要忙。”

周景安深吸了一口气,“我已经让你看过了清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今天让你手下通知陈国香为难清秋,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同意了再婚,可我似乎没说过我不使绊子!”

“周淮序!”

“如何,你要把给我股份收回去吗?”周淮序看着他,“行啊,都给那个女的,你现在魂都被那个女的勾得差不多了对吧?不如我这个周总不当了,她来当,晚上陪你睡,白天还能……”

周景安眸子发出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他起身,抬手给了周淮序一巴掌。

男人被扇得偏了脸,抵了抵腮帮子,“林春,去拿罢免书来。”

林春连忙劝,“周总,你给董事长服个软……”

“狗东西,有你什么事?”

周淮序咬了咬牙,离周景安更加近了一些,“那女人,长得很像我妈,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巧合吗?”

周景安没有看他,“你的位置不想坐了,自然有大把的人来坐。”

“那女人给了你一点好脸色,让你更加有勇气横冲直撞,全然不顾及儿子的感受是吗?”周淮序冷冷的笑,“爸,你的白月光威力可真强大……”

周景安站得笔直,看着比他还稍微高出一个头的儿子。

对这个儿子,他是有愧疚的,但从小到大,他自认为已经非常放纵他了。

“不要试图跟我玩文字游戏,你再敢动清秋一下,你就从位置上下来,你要是觉得我做不出来,大可以试试……”

“周总。”杨春劝周淮序,“你给董事长赔个不是。”

周淮序到底是先红了眼,笑容带着十分的讽刺,哑着声说道,“知道了,我没资格动你的白月光,可这件事我也就是传了信,并未亲自动手。”

周淮序往楼上去,回头又看了周景安一眼,“是柿子都要找软的捏吗,你怎么不去找陈国香算总账?”

“我自然会去找。”

“我等着看你怎么收拾她,会不会像打我那样,给她一巴掌让她长记性。”

周淮序离开,林春扶着他坐下,“董事长,你慢点,别跟周总一般见识,他还不够懂事……”

“二十多的人了,还要多不懂事?”

丁珍见周景安坐下,连忙过来替他摁摁肩膀。

她今天学着宋清秋的穿搭,穿上了一件旗袍,露出大腿,还特地刮了腿毛。

“董事长您消消气,让我来给你按按摩放松心情。”

周景安点了点头,好一会儿睁开眼睛,只见一双腿在他面前晃悠。

“丁珍。”

“哎,董事长……”

被周景安点了名,丁珍脸都快要笑烂了。

“你来周家几年了?”

“好多年了,伺候您也有五六年了。”

“来了这么多年还不懂规矩?”

丁珍愣住,动作一僵,杨春也不明所以。

周景安起身,喝了一口茶,像个退休的老干部,打量她一番。

“不穿工作服扣钱,下次扣双倍。”

丁珍:……

“董事长,我,我就是心血来潮,我不是故意不穿的。”

周景安可不管那么多,“林春,记下。”

“是。”

“不是,林管家,我,我……”

林春跟着周景安要离开,丁珍拉着他,“董事长不是喜欢吗?我上次,上次看那个老女人也是这么穿的,我还比那个老女人年轻几岁呢。”

林春将她从头看到脚,“丁珍,你知道什么叫东施效颦吗?”

“冬施是谁,很会笑吗?”

周淮序回到卧室,用一把水果刀狠狠地扎进了自己的书桌,将书桌平滑的面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接下来的几天,卤味店生意都很好,谢南依的卤味经常还没有到关门的点就已经卖完了。

但场地有限,又只有她和宋清秋两个人卤,秘方不能外传,所以就算是每天卖的卤味不太够,也就只能卖这么多,没办法加量卖了。

一天,一个卤味店的老板混在人群中间排队来买卤味,谢南依一眼就认出了她,但是没有揭穿。

她经常和过来卖卤味的顾客聊天,得知这个老板经常给客户缺斤少两,搞活动提价不说,还做鬼称,有人发现了她就添一点,没人发现,就不了了之了。

混在人群中间排队的老板,看了一眼这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便跟一起排队的人聊了起来,“你们觉得这家店好吃吗,我听说他们家的东西特别脏,不干净。”

对家卤味店的老板就这么跟几个排队的人聊了起来,其中一个拎着红色布袋子的老太太认出了她,“哎,你不就是,你不就是那个……那个啥……”

“你不是隔壁卤味店的老板娘吗?”

“哦,你刚才是故意说这家卤味店难吃的对吧?”

一个女人捂着脸笑,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我只是过来尝尝,看看她家到底有什么特别,这么多人排队。”

一个老客户说道,“量足,味道好。”

对家老板:“那都是放多了调料。”

“哪个卤味不放调料的?”

“那都是科技与狠活做出来的,吃多了不健康,小姑娘,你年纪轻轻的,别到时候被这东西害得孩子都生不出来。”对家卤味店的老板见有人认出来她了,也就不躲躲藏藏了。

“我家卤味都是每天现做的,大家去我家买,满一百减五十。”

“你家那个买一百减五十,加起来就一点点,鸭舌卖一百多一斤,当我们是傻子不成?”

谢南依不想得罪人,但排队的顾客都议论起来了,谢南依也就不得不开口说话了。

“老板娘来了啊,来了怎么不打招呼啊?”

“我比你家店先开,还轮到我来跟你打招呼了,真有意思啊你……我是你的前辈。”

“是的,你是我的前辈,祝您永远走在我前面。”

对家老板脸色瞬间涨红,“你咒谁呢?小贱蹄子!”

“没有那回事儿阿姨,祝你生意越来越好的意思……”

“你放屁!”

“阿姨,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这时候,一些客户看不下去了,“哎,你买不买,你不买我们着急买呢,别占着位置又不买,我们赶时间呢。”

对家卤味店的老板娘面红耳赤,只好灰溜溜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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