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渊姜棠的玄幻奇幻小说《流民修仙全文》,由网络作家“孟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因着雾气浓重,抬眼不过三四丈远,驴车便行的很慢。磨磨唧唧十余里,雾气不散,竟也摸不准过去了多久。“老乡老乡搭个车!”正走着呢,后面忽的出现一个清脆的活泼女声,应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吁!”赵大头是个实在人,当即停下驴车,还朝后笑道:“小姑娘怎么大雾天的还出门?”孟渊和铁牛坐在板车上往后看,只见雾气中窜出一团棕黄影子,快速的跳到车上。哪里是什么小姑娘,分明是只黄鼠狼!这黄鼠狼身子细长,四肢短小,双眼灵动,背上棕黄,肚子浅白。脖子上竟还系着一小小包袱,像是要出远门。只见它一上车就用后腿支着身子站直,使劲儿甩了甩身上寒露,弄了孟渊一脸。孟渊不敢吭声,赵大头和铁牛也愣在当场,驴子更是后腿发抖。以前就知道这方世界有妖有怪,可到底只是听说,这次是...
《流民修仙全文》精彩片段
因着雾气浓重,抬眼不过三四丈远,驴车便行的很慢。
磨磨唧唧十余里,雾气不散,竟也摸不准过去了多久。
“老乡老乡搭个车!”正走着呢,后面忽的出现一个清脆的活泼女声,应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吁!”赵大头是个实在人,当即停下驴车,还朝后笑道:“小姑娘怎么大雾天的还出门?”
孟渊和铁牛坐在板车上往后看,只见雾气中窜出一团棕黄影子,快速的跳到车上。
哪里是什么小姑娘,分明是只黄鼠狼!
这黄鼠狼身子细长,四肢短小,双眼灵动,背上棕黄,肚子浅白。
脖子上竟还系着一小小包袱,像是要出远门。
只见它一上车就用后腿支着身子站直,使劲儿甩了甩身上寒露,弄了孟渊一脸。
孟渊不敢吭声,赵大头和铁牛也愣在当场,驴子更是后腿发抖。
以前就知道这方世界有妖有怪,可到底只是听说,这次是亲眼见到了。
“前两天下雪,今天又起妖雾!可见国有昏君,必生妖孽呀!”黄鼠狼语声清脆,振振有词的说些不着调的话,它一副干练模样,一边松包袱,一边兴冲冲道:“快走呀快走呀!老驴嘚儿——驾!”
黄鼠狼熟练的喊着赶驴的号子,显然是懂行的。
果然,那驴子真的往前走了。
“你们这是去哪儿呀?”黄鼠狼越俎代庖后,才想起问此间主人。
“大仙,我们去松河府城。”孟渊见黄鼠狼不求封,也没显露出害人的意思,便开口回话。
“那正好顺路!”黄鼠狼声音清脆如少女,语气却老气横秋,“可不能叫我大仙,叫我姑奶奶就行!我吃过的鸡呀,比你仨吃过的盐都多!”
这黄鼠狼言语无序,可好似真的是来搭车的。孟渊和赵大头对视一眼,决定先赶路,再静观其变。
黄鼠狼也不再理会孟渊三人,瞧了瞧四周,就自顾自的取下小包袱,也不解开,只伸爪进去摸了个蛋出来。
那蛋应是野鸡蛋之类。
黄鼠狼敲破蛋壳,用爪子仔细又小心的剥开,竟还是煮熟的。然后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待吃到蛋黄时,还十分满足的哼哼两声。
可见这黄鼠狼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不是姑奶奶不分你们吃。多乎哉?不多也。”黄鼠狼见孟渊和铁牛瞪大眼睛,就转过身去不让看,嘴里还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很快,黄鼠狼吃完了蛋,又从包袱里摸出个袖珍铜镜和木梳,对镜打理毛发,着实臭美。
孟渊一直警惕着,心说这黄鼠狼花活还真多。
很快,黄鼠狼收拾完毕,一屁股坐下,唠家常一样的问道:“你俩成亲了吗?”
铁牛茫然的摇摇头,孟渊也摇头。
“早点成家,别混日子!”黄鼠狼老气横秋。
孟渊和铁牛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们身上的牛粪味儿还怪好闻嘞。”黄鼠狼赞了一句,歪仰着头看孟渊,道:“你身上怎么还有血腥气?”
“我是骟匠。”孟渊道。
“骟匠?”小黄鼠狼先是歪了歪脑袋回想,然后高兴道:“是割卵子的吧?嘿嘿,我什么没见过!”
它俩前爪叉腰,分外神气。
孟渊见人家一副求夸赞的模样,便随口夸道:“姑奶奶明晓世情,见闻广博,英明神武。”
“小骟匠,你说话还怪好听嘞!”黄鼠狼显然是个经不住奉承的,它开心蹦了一下,道:“你再说几遍,我还没记住。”
孟渊没法子,又重复了三遍。
黄鼠狼小声默念了好几遍,看那模样好似要用这话去奉承别人。
待记住之后,它高兴的摇头晃脑,道:“小骟匠手伸出来。”
这是要给报酬么?还是给润笔费?
孟渊深吸口气,右手在身后防备,伸出左手,放在车板上。
黄鼠狼凑上前,又转过身去,翘起尾巴,撅起屁股,在孟渊虎口处蹭了蹭。
略有温热,也闻不到骚臭味儿。但孟渊知道,这是黄鼠狼在做记号。
“姑奶奶人面广,以后有骟匠活儿就找你,你可得打折呀!”黄鼠狼十分认真。
孟渊打死也不想到,有朝一日竟能让黄鼠狼给介绍生意。而且看这架势,自己也成这黄鼠狼的“人面”了。
“好说。”孟渊只能认了,又见黄鼠狼好似脑子不太好使,便打探道:“姑奶奶有多少人面?”
“这个呵呵,多的很呢!你们去城里干啥?”
黄鼠狼打了个哈哈,换了话题,显然道行太浅,一说谎就露怯。
“探亲。”孟渊去了几分惧意,胡扯一句,回问道:“姑奶奶去干啥?”
“给干娘祝寿去!”黄鼠狼开心的很,自豪道:“干娘说了,要给我介绍门好亲事,姑爷家吃不完的鸡,吃不完的蛋!”
难怪又是镜子又是梳子的,还让我早些成亲,合着你是去相亲!
说到这儿,黄鼠狼又好奇问:“现今城里时兴啥发式?”
时兴的发式你也学不了啊!孟渊瞧着黄鼠狼的娇小脑袋,老实回道:“这个真不知道。”
“土包子!”黄鼠狼咧咧一句。
又往前行了七八里,黄鼠狼便喊停车,它爬到驴背上,两腿支撑着站起,环顾四周,鼻子还嗅啊嗅,好似在辨认方向。
“咱们不顺路了。”黄鼠狼叹了口气,看了看三人,它俩前爪搓了搓,又伸爪进包袱里摸了好一会儿,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最后还是摸出一丁点儿碎银,“姑奶奶不白坐你们的车!这是我攒的体己!”
它满是不舍的把银子丢给赵大头,一副抠搜样子,最后又看孟渊,道:“小骟匠,姑奶奶到时给你揽了活儿,你可得分我钱呀!”
骟匠能赚几个钱呀!还分你?孟渊面上却十分正经,道:“这是行规,姑奶奶当介绍人,自然有姑奶奶一份。”
黄鼠狼这才满意,它跳下车子,背着那小包袱,一股脑的消失在了雾气中。
“驾!”眼见送走了妖怪,都不用赵大头抽,驴子就麻溜的往前飞奔。
三人也不敢交谈什么,只是驱车往前。慌忙间又走了岔路,待到过了午,雾气都散了,才来到松河府城门口。
城门下往来人多,三人终于松了口气。
赵大头拉住孟渊和铁牛的手,小心叮嘱道:“今天的事儿可不能往外说。黄皮子最记仇,要是因为咱坏了人家的事,以后别想过安生日子了。”
他说着话,从地上抓了把驴粪蛋,使劲儿的搓孟渊的虎口,又抓了湿土来搓,生怕留了黄鼠狼的臭味儿。
忙完这些,赵大头摸出黄鼠狼送的搭车钱,约莫有一钱。就在城外摊子上全花了,买了饼子,夹了肥肉,三人美美的吃了一顿。
“咱今天是运气好,碰见个老实的,搭车还给钱。”赵大头心有余悸,认真叮嘱,“不过你们别觉得妖怪就是好的。这黄皮子是离人近才懂点人情,有些妖怪那是要吃人的,凶的很呐!还有些专门勾男人,你们可得小心着!”
他指着孟渊虎口,严肃道:“小孟,要是半夜觉出被窝里多个人,还缠着要跟你睡觉,那就是大仙来吸你阳气了,你可得把持住!”
孟渊扶额,心说要真到那一天了,怎么能把持的住?
诸少年愿意听,孟渊和吴长生还不时捧哏,聂延年越讲越起劲,扯起武夫了这一途径的起始变化。
古时天灾不断,精怪作乱,人族在一次次的反抗中,逐渐摸索出了武夫这一条途径,并逐渐完善进阶之法。
而且从古至今,大小王朝,起家者九成都是武夫出身。
及至道家、儒家兴盛,而后还出了个佛家释门。
各家修补各家学说,也互相融合,都各出机杼,走出了各家的进阶之法。
不过三教起起伏伏,有盛有衰,就像如今的庆国,就是尊儒崇道贬佛。
武者以武立身,更看重修炼自身,不似儒家养什么浩然气,也不似道家什么性命皆修。
因着这般,若是论武力,同品阶之内,武夫往往是最强的。一旦被近了身,甚至能瞬杀另外途径的同阶,乃至于越阶斩杀。
有长处,自然也有短处。如人家会术法,有神通,而武夫往往只能靠一柄刀剑行事。
当然,这些大都低品之间的优劣对比,至于高品是何风景,聂延年说他也不知道。
扯完旧典故,聂延年这才说起武夫的入品之路。
武夫有上中下三天的说法,下天有三十三天,中天有三十三天,上天有三十三天。
总计九十九天,也常常被武夫称为九十九道窍穴。
释家和道家两教中也汲取了武夫上中下三天的说法,衍化出自己的理论,如释家有昨今明三天之论,道家有三十三重天之说。
下天的三十三道窍穴在皮肉之中,位置早定。
四肢各四个,躯干上十六个,头上一个,总计三十三个。
中三十三天在筋骨脏腑之中,其多寡分布跟下三十三天一样。
至于上三十三天,聂延年却未多讲。
开窍穴便能修出真气。而真气是武夫劲力之源,游走与上中下三天之中,是故开上中下三天是为武夫途径的基础。
乃至于一些高深功夫的法门,也需以此为基。
开的窍穴越多,体内血气流动无碍,气力更大,反应更快,同时真气搬运便也愈加迅捷。
九十九个窍穴相连就像河道。河道越多,越宽广,承载的精气也就越多,调动起来也就越方便。
比方说,一个人的气力,就像是河流中承载的大船,河道越宽广,水流越多,就能承载更大的船,相应的气力便愈威猛。
九品圆满需全开下三十三天,八品圆满是全开中三十三天,七品则是全开上三十三天。
七八九品不脱凡人的范畴,但却是武夫之基。一旦全开窍穴,便能见天高海阔,那又是另一道风景了。
入品便是开下三十三窍穴中的一处。
这一步往往是最为耗时,说难又不难。通常就是淬体躯体,再以聂延年所传的松紧之道,慢慢就能开启。也有以药浴洗身,配合某种法门的。
一旦开启一处窍穴,便能以点成线,快速开启下一窍穴。比方手臂上的窍穴,先从手心,至手腕,然后往上,继而全身。
若是勤奋些,寻常人三五年内便能全开下天的三十三处窍穴;天资出众的,往往一年,甚或更短时间便能全开。
当然,凡事做不得准,指不定就在某处窍穴卡住了。或是疏懒太过,那也是没进境的。
不过开一处窍穴便有一分好处,开头顶窍穴能使人精力旺盛,心思清明。开四肢的能使力气更大更稳,开躯干的则能使耐力更增,擅长力。
至于先开何处窍穴,并无定论。
有人先攻头顶,有人先开四肢,有人先开躯干,主要是因地制宜,或是别的缘故。
正经大门派和有久远传承的都是先开头顶窍穴。
而某些船帮、药帮,要撑船登山,腾高跳远,需下盘有力,是故先开下两肢,再开双臂。
至于外面的一些武馆,那更是五花八门。
也因着如此随便,世人虽推崇儒释道,可没跟脚的人都大都选武夫这条路。只因入门易,见效快,气力增长后不管做什么,都有好处。
“你们看那些农人、纤夫,他们不比你们还能熬?可开窍穴的没几个,这就是有无法门的缘故。抱桩养元功动作虽简单,可重要是吐纳之法,是存想之法,但就这一层窗户纸,要没人指点,那些人就一辈子摸不透,参不明。”
“人家大家大族,或是高门大派的人,自小要么药浴,要么吃食好。淬练身体、养元养气,早就有了自己的一套开窍法门,咱们学不来,人家也不传。”
聂延年环视诸少年,很是认真的说道:“不过好在武夫这一条路不挑人,人家快些就快些,咱们勤奋些,多吃些苦,也是能摸摸人家屁股的。”
“你们别看骟匠成了就慌张的去追,这种事急不得。我传的抱桩养元功让你们松紧相合,这不一定是最好的开窍之法,但一定是最适合你们的。多存想自身,多打熬气力,总能入品的。不拘先开哪一处窍穴,能开就行。”
“开窍穴这事儿别人帮不了,我只能传些经验给你们,毕竟武夫这条路是最看重自身的。”
聂延年扯了半天,眼见快到正午吃饭时间,便不耐烦了。
“以后小骟匠就是师兄,每日训练,吃饭,睡觉都听他的!”聂延年板着脸,终于有了几分严师气象,“谁要是不服气,别他妈来给我告状,先把他打服再说!”
诸人见聂师如此器重孟渊,都不由得看孟渊,却见孟渊面无表情。
孟渊知道,能当头领固然是自己出息,可也是许了卖身之约的缘故。
“都去吃饭吧!”聂延年摆摆手,却拉住孟渊,“你留下,我再叮嘱些话。”
待诸人走远,聂延年才道:“武功武功,是自身气力、身法快慢、以及脑子的外在之用。你明白吧?”
“就是力气大了,身法快了,反应快了,再辅以武功招式,才能更省力气,更显威力。而非是只学武功招式。”孟渊道。
“你小子真不赖。”聂延年使劲儿拍拍孟渊肩膀,道:“这也是老话说,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你现今不必着急学什么招式,多打熬身子,多用养元功存想,先开窍穴为重。”
“谢聂师!”孟渊衷心感激,又问:“如何开启下一窍穴?”
“着急了不是?你刚破身子,缓一缓也没啥。”聂延年笑道。
这人嘴里就没个好话!
“刚破身子才更该趁热打铁、勇往直前。”孟渊也不要脸面了。
“你小子能文能武啊!”聂延年打量了一番孟渊,笑道:“其实简单的很。继续打抱桩养元功,蕴养出真气,然后用真气慢慢冲击下一处窍穴。”
他见孟渊认真,便详细的说了些要领。
“开窍穴急不得,要讲方法,也得松紧相合。”聂延年抬头看了看天,道:“不早了,以后我再传你刀法剑法!你下午带他们操练!”
孟渊瞧了眼头顶正中的太阳,心说这叫晚了?是你太懒了吧?
“你可得记着,别破了身。你放心,等时候到了,我给你找个积年的老鸨子,保管教你大能耐!”聂延年十分认真。
我就知道你还是惦记我当面首的那点银子!还什么积年的老鸨子?
“聂师,我还是喜欢年轻漂亮的。”孟渊实话实说。
“闭上眼都一样!你还年轻,不懂滋味!”聂延年摆摆手,一副糊弄的样子,起身就要走,“躺椅给我放好,可别弄坏了。”
待聂延年离去,孟渊这才往食堂走。
今日着实受益良多,终于算是接触到了这方世界深处的一些东西。
看来还是得有好位置才有眼界,若是一直当庄民骟匠,怕是只能听些野狐禅,难以触及到真实。
来到食堂,往常都是嘟噜噜的嘈杂吃饭声,今日却安静的很。
男女学员分成两排坐着,人人面前放着一碗饭,另还多出一碗,盛的冒尖,显然是给孟渊准备的。
一众学员都看向孟渊,个个表情不同。
今日诸人听到的东西太多。可越是知道的多,便越是觉得这位孟师兄的不凡。
按着聂师所言,九品武夫需得全开三十三窍穴,寻常人要用上三五年,天资出众者也得一年。
而若是开入品的第一个窍穴,寻常人也得三四个月才行,还得有人指点加上勤奋苦练。
可这位孟师兄只用了一个月就开了窍穴,甚至没得过多少指点。虽还说不准日后,但毫无疑问是极有前途的。
“孟师兄。”吴长生也起来。
“阿……孟师兄。”铁牛站起来出声。
“孟师兄。”一众男女全都起了身。
“还是叫我阿兄比较顺耳。”孟渊坐下来,笑着道:“吃饭!”
春雨停歇,杏花露枝。
坐着驴车,回到药庄,聂延年先让人把狼大尸体搬到一无人房间里,然后又去看了眼黑咩白咩,见无恙后,这才放心。
药庄已备好热水,聂延年与孟渊各自泡在澡桶里,俩人都舒爽出声。
“我这辈子没啥大心愿,天天有肉吃,有热水澡泡,就心满意足了。”聂延年少见的感慨。
孟渊也不吭声,只闭着眼泡澡,同时复盘与狼大的一战。
自身虽有弓箭长刀,可对敌手法还是过于单一。
此战能胜固然是敢拼命,却也因为狼大毕竟是妖怪出身,脑子转的有些慢,不知留力,所以才被耗死。
但若对手是同品的敌人,那就不好说了。
而且,出发前聂师说二石弓足矣。但孟渊觉得聂师托大了,此番大战时曾射中狼大,但未造成伤害,可若是带了五石弓,想必会有奇效。
泡完了澡,穿上庄头准备的干净衣服。
自己的中衣破了洞,还有许多血迹,孟渊舍不得丢,包起来放好,打算回去洗洗补补。
至于破烂的外衣,则直接丢掉。
聂延年瞧见,也没好话,“都破成这样了还当成宝,看你抠搜的!”
“是家人一针一线给我缝的衣裳。”孟渊道。
聂延年听了这话,没再多说。
泡完澡更觉得饿,俩人又赶紧去吃饭。
羊肉炖的酥烂,没一点膻味,滑腻顺口,再配上新鲜的野韭菜,当即便洗去春日雨后的清冷,浑身上下暖烘烘的,气力全都回来了。
“聂师,”孟渊哧溜哧溜的吃着羊肉,只觉身心满足,还好奇问道:“灵草宝药该去何处寻?”
“多在深山里,以后你就知道了。”聂延年显然懒得多讲。
吃完饭刚洗了手,就听外面马蹄哒哒。
只见任德彪带着三个人来了,为首的是一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十分儒雅,跟着的两个是年轻人。
“老张!”
“老聂!”
这中年人与聂延年熟络的很,俩人见了面,也不说客套话,就直接去关押黑咩白咩的房间。
白咩身上伤并没有包扎,这会儿已然奄奄一息。
中年人拿起地道里搜检出的包袱,又细细看了散掉的佛珠和菩提手串,这才问起聂延年此时的由来经过。
聂延年并不回答,只朝孟渊抬抬下巴。
孟渊知道聂延年这是在栽培自己,便代替聂延年说起药庄被盗药偷狗之事,然后设计擒拿黑咩白咩,又沿着这条线取了大尾尊者和狼大性命。
当然,最重要的是,大尾尊者所传斩去贪念之法,以及临终偈语,全都一字不差的说了来。
“是妖僧!”中年人做下论断,也不见慌张,又看向聂延年,问:“大尾尊者是七品佛妖,能耐几分?”
“应是刚破镜不久,六神通也还没悟全,倒是金刚印学的还行。”聂延年撇嘴摇头,“其实学问身手都是半吊子。”
“你还是托大了,不该带孩子们去的。”中年人笑了笑,又看向孟渊,问道:“是你独自杀了狼大?”
“是。”孟渊回道。
“如何杀的?细细说来。”中年人道。
孟渊并不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乃至最后行险强杀,也全数说了。
“做的不错。”中年人赞了一句,拍拍孟渊肩膀,道:“倒是有勇用谋。几时入的品?用了多久?”
孟渊不答,看向聂延年。
聂延年上前一步,自豪笑道:“年前才学武,没出正月就入了品。”
中年人一听这话,又上上下下打量孟渊,另外两个年轻人也有讶异之情。
“我说老聂,这是个好苗子啊!”中年人对孟渊十分有兴趣,“你又教出个好徒弟!”
“嗨,是孩子自己出息,我可没咋教!”聂延年虽这般说,可得意之情已然止不住了,哈哈大笑着按孟渊脖子,道:“这是张龟年百户,喊张叔!”
“张叔!”孟渊立即道。
“好孩子。”张龟年微微点头,好奇问道:“老聂,我瞧这孩子说话有条理,还有冲劲儿,样貌资质也都不赖,是给你家青青准备的?”
聂延年一听这话,本按着孟渊脖子的手似有些嫌弃的松开,没好气道:“人家有小媳妇了!”
“那不正好!”张龟年抚掌,正经道:“让青青去做小就行了!”
聂延年大怒,道:“你咋不让你闺女去做小?”
张龟年摊开手,笑道:“我家闺女可没连着克死三个丈夫。”
聂延年似被戳到痛处,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那张龟年愈发得意,朝孟渊抬抬下巴,似是鼓励之意。
孟渊想起醉月楼的那美妇,不由得偷瞧了眼聂师,却见方才还提点自己的聂师竟在瞪自己,便赶紧低下头不说话。
“行了,这事儿就转给我们吧,不耽误老聂你当富家翁了。你过两天去找我一趟,把案卷录了!”张龟年招呼跟他来的两个年轻人,把黑咩白咩,连带狼大尸首一起,都搬到马车上,又蒙了黑布遮挡,便告辞离去。
“咱们也走。”聂延年有些意兴阑珊,他点了点任德彪,道:“妖怪野性不改,最爱报复,你在这里留守几日。晚上做好巡逻,莫要出了岔子。等回去了我给你请功!”
“是!”任德彪撇了眼孟渊,见聂延年没提孟渊名字,分明是只让自己留下。
聂延年不再多说,与孟渊一起,骑着马往城里回。
“聂师,张叔是开玩笑的,我可没什么想法。”孟渊表明清白。
“我他妈也年轻过,不知道你这年龄的人整天想什么?”聂延年没好气道。
眼见自己被人家当成了只知女色的下作人物,孟渊面色不改,就当没听懂,只是道:“聂师,我跟您老人家混了场功劳,这次能把家眷接回城里了吧?”
“能。回去找寻梅说一说,还有三百两的赏银。”聂延年道。
孟渊见钱眼开,立即笑着拱手,道:“都是聂师提携!”
“不过想要领到银子,得多个心眼。”聂延年瞥了眼孟渊。
“怎么说?”孟渊好奇问。
聂延年笑笑,却不说了。
孟渊心里盘算一遍,低声问道:“是不是得表一表忠心?”
“你他娘还真是个人才!”聂延年不由笑了,道:“你得记住,现今你只属于王妃。”
孟渊听懂了,如今自己弱小,需得王妃庇护。但如果以后境界起来了,那攻守之势异也。
不过王妃的能耐真的很大么?孟渊给这位主家割卵蛋、打妖怪,可对主家还是不太了解。
“向聂师学习,一辈子都学不完呀!”孟渊夸了一句,又小声问道:“聂师,我见王妃的静园西南,王爷住处在东北,好像分了家似的。咱们王妃和王爷是不是不太合?”
“你只要记住你是王妃的人就行,别的事少打听!”聂延年哼哼两声,却不再多说。
春雨方停,地润如酥。骑在马上,孟渊没话找话,问个不停,可聂延年冷冷淡淡,不大愿意说话。
俩人像是女婿初见老丈人。
离了王府,聂延年带孟渊出了大街,来到一处临河的酒楼,名为醉月楼。
此间地段和气派看着就不是做穷人生意的。聂延年显然也是常来的,他先跟美妇掌柜扯了几句闲话,这才上了二楼。
不一会儿,酒菜流水价的端上来,摆了满满一桌子,聂延年夹了几口菜,连夸味道好。
“聂师,你是王府护卫,怎么这么闲?”孟渊观察许久了,这聂延年从未按时点卯,在王府里地位还不低,显然不是寻常护卫。
“我以前跟着王妃的兄长混,后来人死了,我就跟着王妃混,算是王妃养的客卿。”聂延年朝孟渊挑挑眉,示意倒酒。
“原来如此。”孟渊也没往深里问,一边倒酒一边道:“聂师,到底是个什么活儿?”
孟渊就寻思着,以自己如今展现出的资质,若是能跟着聂延年混个功劳,得赏钱不说,接回姜丫头的事水到渠成了。
“我瞧你怎么比我还急?”聂延年笑着问。
“聂师,你知道的,我是流民出身,牧庄还有我的家眷。那边做工辛苦,还有个孩子,也该进学了。这不正好跟你混个功劳么!”孟渊老老实实说实话。
“又来求我办事!我闺女都没让我这么操心过!”聂延年没好气的饮了杯酒,“这种事不必着急,早晚的事。”
“那我月银什么时候能提一提?八品武人和七品武人一月能领多少?”孟渊考虑的长远,以后若是接来姜丫头,自己又吃的多,势必开销极大,得问一问工资多少,需不需要搞副业。
聂延年拿着筷子,指了指孟渊,道:“你小子很聪明,内里勤练,外里巴结寻梅,这都没错。但正如你说的,你是流民出身,脑子虽说管用,可见识还是不到家。”
“请聂师指教。”孟渊赶紧给满上酒。
“我辈武人,靠的是拳脚立身。但入品只是万里征途第一步,武人九品和八品不脱凡人范畴,都是有可能被凡人杀死的。”
聂延年连饮了几杯,接着道:“九品、八品其实不怎么值钱。可若要到了七品,不管走到哪儿,都有一口体面的饭吃,就跟我现在一样。武人入品不难,吃苦就行,可想要往上走,难处太多。”
孟渊此时才知道聂师是七品武人。
聂延年继续说个不停,“七品不管是出去混,还是像我这样,都是衣食不愁。不过想在外面混,还是得低头,得走人情。但是到了六品,你的阶层就不一样了。并不是就不用低头,就不用走人情了,而是许多麻烦都能省去了。甚至于,你只要开口,就会有人送你宅子,送你女人!”
他指了指外面,“到时候要是想进朝堂,去边关拼上个几年,封侯拜相不可能,但是博个功名,富贵三代还是不难的。要是在野,不论是开武行、走镖,亦或者做生意,都方便的多,许多七品武人遇到的难题压根就不会出现。你往哪儿一站,就有人跟你交好。”
听完这一番阶层之论,孟渊大致明白聂师的意思了。
九品和八品已算有了安身立命之法,那里都能混饭吃,且吃的很饱。到了七品,就能吃的很好了,还能惠及子孙。而到了六品,天地广大,是绝不会来当这小小护卫的。
至于再往上,外物不萦于心,就该去追求别的了。
聂师的意思是孟渊还年轻,不是操心钱财的时候,境界才是根本。等年纪大了,境界要真上不去了,那再挣钱也不晚。
“聂师,高品是怎么样的风光?”孟渊向往之极。
“大多数人的终点是七品,少数普通人肯用功,再遇到些不俗的机缘,五品就是最高的了。至于上三品,啧啧啧,你小子要是能到,睡太后都没问题。”聂延年小声道。
“聂师,其实我还是喜欢年轻的。”孟渊强调。
聂延年瞪了孟渊一眼,道:“别惦记了!要是你明年还不能进八品,我铁定带你去找老鸨子!”
忘不了老鸨子是了吧?
“先不说老鸨子的事……”孟渊一听老鸨子就头疼,叹了口气,只道:“现今我能否接家眷来城里住?”
“你要是想接亲人来,其实也不难,入品就是王府护卫了。即便三等护卫没有独院住,可月银十两,够养一家子了。再说你资质不差,王府肯定是愿意栽培你的。”
聂延年示意倒酒,接着道:“不过要我说,你去跟寻梅说一声,她管着几个庄子的事,一句话就能办成。你不是勾搭上人家了么?去吹吹枕头风啊!”
孟渊正色,道:“聂师,我一个骟匠出身,名声坏了就坏了,可人家寻梅姑娘是雪中寒梅,雪中高士,半点玷污不得。”
“我他娘真没看错你小子。你心里藏着腌臜事,却还能做出一脸正气的模样。他奶奶的,我年轻时候要有你这能耐,何至于混到这地步!”
聂延年指着孟渊鼻子,“你武学天赋可以,不过要是去当官,指不定前途更好。”
“聂师,我想又练武,又当官。”孟渊道。
“好事都让你占了是吧?”聂延年瞪了眼孟渊,道:“你既然装君子,不想去勾寻梅,那现今接家眷就不合适。你就十两月银,养家还是养自己?武道才是根本,这是看一步还是看三步的事。”
他拿筷子点了点桌子,道:“不过这个活儿要是干好了,混个功劳,事情肯定能成。再说了,见见世面也不错。”
“多谢聂师提携!”孟渊殷勤倒酒,好奇问道:“什么活儿?”
聂延年弹了弹舌头,笑着拿下巴点了点孟渊的虎口。
这是指精怪!而且人家早知道自己被小黄鼠狼玷污了!
“聂师,我并非有意隐瞒,实在是不想多事。”孟渊解释。
“我当然知道,要不然岂能留你?真以为寻梅的面子比天大?”聂延年笑嘻嘻的站起了身,拍拍孟渊肩膀,“别太担心,都是小事情,明天等我去找你。到时候再仔细说,我先走了。”
说完,聂延年摇摇晃晃的下了楼。
合着闹半天,你还是没说清楚!
孟渊看着一桌子饭菜,鸡鸭鱼肉全都有,都还没怎么吃。
“聂师慢走!”孟渊客气一句,饮了口茶顺顺喉咙,然后直接下筷子。
只用了一刻钟,风卷残云一般将一桌子饭菜全部解决。体内精火缓缓壮大,竟比在校场吃三天汲取的养分还要多。
揉了揉肚子下楼,那美妇掌柜笑着上前,盈盈一礼,道:“承惠十两银子。呵呵,小本生意。”
你管这叫小本生意?一桌子菜至多三五两,可你竟敢要我一个月的月银!
孟渊本还对这美食意犹未足,打算以后带姜丫头来吃呢,听了这话就赶紧做出冷峻表情,一本正经道:“记聂延年账上。”
“聂大爷说了,这顿饭公子请客。”美妇笑道。
孟渊见逃账的把戏被拆穿,却也不窘迫,只强忍肉疼笑道:“我自然知道,适才相戏耳。姐姐是本地人么?不知为何,我一见姐姐就觉得眼熟,亲切的像是亲姐……”
“十两。”美妇根本不给孟渊套近乎的机会。
孟渊没法子,也没翻脸的必要,就摸出一锭银子丢过去,美妇接在手里掂了掂,并不称量,就直接笑道:“足斤足两,公子慢走。”
孟渊深吸一口气,压住悲痛,握着拳头往外走了两步,蓦然觉出不对劲儿,好似自己遇到了酒托。
“姐姐与聂师怎么称呼?”孟渊回头问。
“家严。”美妇手拢袖中,笑的花枝招展。
诶?你们父女做局,就为骗我一个老实人?
“……”孟渊吃了哑巴亏,刚从聂延年手里借了十两银子,合着一转眼就又送给他了,账却还没消!
马蹄哒哒,从松河府西门出,继续向西。
经春雨滋润,万物复苏,遥看草色盈盈。
当初就是在这条路上,冒雪进城,摔了许多屁股墩。
如今却已骑上高头大马,腰上不仅有刀,且还有……当然,钱不多,但已然能凭老脸去借了。
催马快行,未到正午,便已来到牧庄。
庄里的狗子们还记得摘蛋之仇,见孟渊来了就汪汪汪骂个不停。
“狼妖我都收拾了,还怕几个狗子?”孟渊只瞪了一眼,狗子们就全部偃旗息鼓。
庄户们见有少年骑马而来,穿着虽一般,可面色红润,俊逸非常,还以为是谁家子弟呢,凑近一看才知道是小骟匠,便纷纷打招呼。
穷在闹市无人问,以前在庄子里可没这个待遇。
孟渊略客气几句,就来到庄子大堂前,那孙庄头已迎了出来。
客套几句话,孟渊取出寻梅批的条子。
孙庄头接过一看,见上面写孟渊已是王府护卫,且立了功劳,要接家眷回城住。
他看了眼孟渊,见少年挺拔,又干净利索,混出名堂了不说,还能惠及家人,可这孩子去城里才没几天吧?那必然是攀上高枝了!只不知是不是寻梅。
孙庄头擦了擦额头汗,心说幸好我没苛待姜家爷孙,要不然他回去吹吹枕头风,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老头子我识人无数,我第一天来庄上瞧见你,就知道你肯定要有出息!”孙庄头抚须笑,一副熟稔模样,“这不,还真让我说中了!”
随口夸赞一句,孙庄头就要带孟渊去寻姜老伯。
出了大堂,就见好几个庄民,还有赵大头,已拥着姜拴有和姜棠来了。
近两月不见,姜老伯又增几分老态,略有佝偻。
姜棠倒是面色红润,虽穿粗布衣裳,少女娇俏已然难掩。
羊角辫梳在脑后,两个黑漆漆的大眼睛瞧着孟渊。近两月未见,此刻既有重逢的希冀,又有少女的胆怯。
孟渊上前拉住她的手,姜棠这才欢欣道:“哥!”
她声音清脆,又有几分羞涩。
不过到底是十二岁的黄毛丫头,没有半分风情可言,唯见纯粹明媚,正如春日阳光。孟渊着实波澜不惊,只是心疼罢了。
姜拴有见孟渊毫不避讳拉住孙女的手,就知道人家心思没改,不由得老泪纵横,他年岁无多,不放心的唯有这孙女。
如今看来,孙女已然有着落了。
年前逃难,姜拴有得这少年襄助,才保得性命,后又见少年安葬仗义出言的老者,他就知道少年是个良善之辈,值得托付。
是故才有传骟匠手艺,乃至稀里糊涂定下了亲事。
姜拴有此刻再看这少年,但见样貌上佳,气质已然一变。什么都好,可也有些太好了,自家孙女年幼,还不能生孩子,指不定拴不住人家,要被别家摘了去。
“都散了散了!干活去!”孙庄头眼见庄民围了上来,就赶紧请姜家爷孙和赵大头进大堂说话。
入了大堂,孙庄头知道孟渊必然要和姜家爷孙说些悄悄话,就笑着道:“我跟寻梅也是相熟的,咱都不是外人,你们且先坐一坐,午饭就在这里吃,我去招呼些酒菜。”
“那就麻烦庄头了。”人家要示好,孟渊没有拒绝的道理,当即应了。
待孙庄头离开,孟渊还是牵着姜棠手没松。
她手上冻疮已渐渐下去了,但还是有些粗糙。
“在城里住的惯吧?”姜老伯关心问。
“一切都好。”孟渊轻轻摩挲着姜棠的手,笑问道:“最近庄子里如何?可有人欺辱你们?”
“一切都好,庄头是个厚道人。”姜老伯道。
“最近身体怎么样?还夜咳么?”孟渊又问。
“入春好些了。不过人老了,毛病多些也是有的。”姜老伯道。
“我已经跟孙庄头说好了,今天就能接你们回王府。那里有地方住,活计也不累,可以慢慢调理身子。”孟渊道。
姜拴有听了这话,彻底放下心来,小心翼翼问道:“小孟,你现今在王府是个什么说法?”
“我已经是王府护卫,寻梅特意批了地方住,吃喝不愁,每月十两月银。”孟渊并不隐瞒。
“好,果真出息了。”姜拴有感慨之极,“一个月十两银子,咱做梦可都不敢这么想啊!”
“以后会更多。”孟渊笑笑,捏了捏姜棠小手,道:“天天吃肉也能养得起你。”
姜棠低着头,脸蛋红红,也不知在想什么。
“小孟,铁牛咋样了?”赵大头见孟渊和姜棠一副小别胜新婚的样子,就想起了自家儿子。
“过不了多久,铁牛也能接大头叔去城里住。”孟渊十分肯定,因为铁牛确实用功,即便脑子不灵活,入品也绝不会太晚。
“小孟,我要是走了,庄里没兽医了咋办?”姜拴有还在操心庄里的事。
“再找就是,花钱去雇。”孟渊十分认真,“你年纪大了,又遭过灾,以前是没钱没空看病。现今有时间了,就回城里找个大夫看一看,调理调理身子。”
“爷爷,我哥说的对!”姜棠也道。
姜拴有已然把孟渊当成一家之主,此刻又见孙女夫唱妇随,就赶紧应了下来。
没过多时,孙庄头已备好饭菜。新杀的鸡鸭,另还有农家腊酒。
待吃过了饭,孙庄头又端来一碗鹿血,“现割的,补阳气。”
牧庄养了鹿,但孟渊还真没尝过。
孟渊本不想喝的,毕竟自己还不用这东西来补,可姜拴有和赵大头也一个劲儿劝,便捏着鼻子一口饮了。
别说,还真是受用。入腹暖呼呼的,精火又微微壮大一丝。
扯了会儿闲话,孙庄头安排赵大头赶了驴车相送。
姜家爷孙也没啥家当,随便一收拾就启程出发。
“哥,这个小红马真好看,骑着颠不颠?”姜棠见孟渊骑马,就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来问。
孟渊看了她一眼,便俯身伸手。
姜棠赶紧上前,被一把拉到马上。
两人共乘一匹马,孟渊坐在后面,一手拘住姜棠腰肢,一边教她如何来控缰绳,如何催马前进。
赵大头赶着驴车,与姜拴有慢悠悠的坠在后面。
“等安定下来,他俩再生个娃,老姜你就剩享福了!”赵大头羡慕道。
“可不是。”姜拴有也十分满意,笑眯眯的看着小红马上的二人。
春日午后阳光微暖,马蹄哒哒,渐渐欢快,姜棠笑声如银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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