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没有?咱镇子上就有啊,那陈家的小姐姐,不就是和隔壁穷书生私奔了吗?”绣儿就喜欢唱反调。
“啊,还有这种事?”樱桃顿时来了兴致。
“要说那小姐姐也是傻,一个书生,啥都没有,就这样跑出去,根本是自找苦吃。”绣儿道。
“有情饮水饱,陈家小姐姐大抵是动了真情的。”锦儿道。
“我才不信什么有情饮水饱呢。对了,刚才那萧公子在里面和哥哥喝酒说话,我都偷偷听了,这个什么玉琼楼,是不是就是妓院啊?花魁就是妓女呗?”绣儿问道。
锦儿白了妹妹一眼,“好话你没听到,下三滥的你都听见了。”
樱桃道:“这萧公子真是说话没个把门的,什么都说,真怕他把我们哥哥给带坏了。”
“是啊,这上京到底是什么样子,怎么这么浮华?”锦儿停下手中的刺绣。
“肯定是好地方呗,萧公子吃的好穿的好,举止又很有派头,显得我们多土气。”绣儿抖抖身上的裙子,接着道,“我要让娘再给我做身新衣裳,穿这旧的好丢人,我都不敢往萧公子身边站,像个丫鬟。”
“哈哈哈。”锦儿与樱桃都笑了起来。
樱桃起了好奇心,“绣儿,你说,咱镇上也有玉琼楼这样的地方吗?”
绣儿一愣,“樱桃姐姐,我看你也是假正经,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樱桃推推绣儿,“哎呀,闲聊嘛,我打听这个干什么,我是女的,我又不去。”
锦儿坏笑一下,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你们附耳过来。”
说罢樱桃与绣儿都低头凑上前去。
锦儿悄声说道:“富贵酒坊的隔壁,不是个赌场吗?赌场后院就是那种地方,小多姑娘在那里接客。”
“小多?就是刘麻子的闺女?看不出来啊。”绣儿啧啧道。
“嗯,小多也可怜的,老爹是个赌鬼,老娘是个病痨鬼,哥哥又不成器,只能让她去做那个来糊口养家了。”锦儿叹了一口气。
“姐,你怎么知道的?”绣儿问。
锦儿道:“我上次听娘和别的奶奶聊天说的。”
樱桃见过小多姑娘一次,和自己差不多年纪,长得倒清秀,只是愁容满面。又想起自己的家乡闹灾荒,有不少人就把女儿、媳妇卖给人贩子,听说最后也是卖到妓院去了。
“是正阳的奶奶吗?”绣儿问,锦儿点点头。
绣儿嬉笑着:“他们家那条巷子,尽出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正阳家隔壁那个小寡妇,不是跟了她公公吗?”
樱桃颇为差异,“你是说,丈夫死了,和公公做夫妻?”
锦儿也知道,附和地点点头,“是的,年前还生了孩子呢。”
“和公公生了孩子?”简直炸裂。
“没错,不过说是公公,年龄也才差个十八岁呀,只是名声传出去不好。赵员外家新纳的小妾,可是比赵员外小三十多岁,都能当孙女了,真是恶心。”绣儿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小妾也是可怜人,被卖过来的。”锦儿顿了顿。
“更可怜的是,赵员外的大儿子竟然也看上她了,两人纠缠不清。后来被赵员外的大老婆和儿媳妇给发现了,两婆媳恨毒了她,合伙虐待。小妾撑不住,去年冬天就病死了。”
“对对,我还听说,是一尸两命呢。”绣儿又将身子往前面挪一挪。
“大家都议论纷纷,有人说孩子是赵员外的,有人说孩子是那个大儿子的。不过是谁的,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乱葬岗一扔,连个埋的地方都没有。”
樱桃当下只觉得惊悚,后脊背直冒冷气,又觉得有什么人站在自己身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