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承山言笑的其他类型小说《借腹生子后,禁欲将军他沦陷了后续》,由网络作家“撩闲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七月初七,乞巧节。“姑娘,今日可是七夕呢,不知你们郦国可否用树浆洗头?”小怜兴致勃勃问言笑。两国同宗同源,一部分习俗还是一致的。“嗯,是的。”小怜瘪瘪嘴:“昨晚小霞跟我说,要我今年多用些树浆呢!她可真是太坏了。”言笑温柔一笑:“那是小霞为你着想呢,用树浆洗头了寓意着年轻美丽。你也要到了成婚的年纪了,多些集福,也要早日找到如意郎君呢!”小怜的脸红的像煮熟的虾,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她也有心仪的男孩子。“那姑娘,我一会去多取一些树浆,我们一起洗。”言笑摇头:“不必了,我就不洗了。”“为何?”言笑苦笑道:“因为我已经不想着永葆青春,或者找一个如意郎君了。”小怜乖乖地蹲在言笑身边:“姑娘,你这么漂亮,迟早会找到最好的郎君的。”“你觉得一个做了...
《借腹生子后,禁欲将军他沦陷了后续》精彩片段
七月初七,乞巧节。
“姑娘,今日可是七夕呢,不知你们郦国可否用树浆洗头?”小怜兴致勃勃问言笑。
两国同宗同源,一部分习俗还是一致的。
“嗯,是的。”
小怜瘪瘪嘴:“昨晚小霞跟我说,要我今年多用些树浆呢!她可真是太坏了。”
言笑温柔一笑:“那是小霞为你着想呢,用树浆洗头了寓意着年轻美丽。
你也要到了成婚的年纪了,多些集福,也要早日找到如意郎君呢!”
小怜的脸红的像煮熟的虾,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她也有心仪的男孩子。
“那姑娘,我一会去多取一些树浆,我们一起洗。”
言笑摇头:“不必了,我就不洗了。”
“为何?”
言笑苦笑道:“因为我已经不想着永葆青春,或者找一个如意郎君了。”
小怜乖乖地蹲在言笑身边:“姑娘,你这么漂亮,迟早会找到最好的郎君的。”
“你觉得一个做了暗妾的人,还会遇到什么良人么?”
小怜被问住了。
她知道,即便在武陵,也没有民风开放到喜欢失贞的女子。
“或许别的暗妾是为钱或者为了别的什么的。但是小怜知道,姑娘才不是那种人。
你和我们夫人一样,是大家闺秀的样子,不卑微也不跋扈。
小怜见过的人不多,但是我认为,姑娘是最好的一个。
你还教我认字读书,还把好吃的分给我吃,你真的是天大的好人!
一般人我还觉得配不上你呢!”
小怜在心中默默补充一句:定要是我们将军这般英雄神武意气风发的人,才可以配得上你的!
言笑有被她可爱到。
虽然是很没有营养的安慰,却让她心情舒畅,她伸手摸了摸小怜的脸,“谢谢你。”
小怜最羡慕言笑的手了,白白嫩嫩的,像每日用牛奶浸泡过一样。
“姑娘,听我的,我给你弄一些树浆过来,等以后你回了郦国,定会遇见一个珍惜你的人。”
言笑点头:“好,听你的。对了,顺便带一些白玉粉回来,要不头发会干涩。”
“记住啦,放心吧~!”
小怜连忙蹦蹦跳跳地出了别院,去同别的姐妹一起弄树浆去。
言笑站在门口看着她,心里热意膨胀。
她这十八年的人生,除了黑暗的那几个月,其他的日子,她都在被别人爱着。
从前是父亲如山河大海般宽阔的爱,还有清月对她不离不弃百依百顺的爱;即便流落烟花柳巷之时,还有于妈妈对她的怜悯之爱。
如今,她又得到了小怜纯洁无瑕的怜爱。
她真的是一个幸运的人。
吃完午饭,三个人在院子里洗头发。
阳光太温暖,洗完不久,头发就干了。言笑开始教她们如何使用白玉粉护理头发。
她的个子比小霞小怜高出许多,看到她们头上有没有涂匀的粉,顺手帮她们抹匀。
“以后你们洗完头都可以用白玉粉来涂抹一下,对头发很好。”
两人的眼睛亮晶晶的,“姑娘从前就是这样护理头发的么?所以头发才这般乌黑亮丽!”
“还有别的,不过最管用的其实就是白玉粉。”
其实她从前才不只用白玉粉,还有各类精油,每一次洗完头发,光侍女为她涂抹各种护发的东西都要花上小半个时辰。
“姑娘,方才去厨房的时候听厨娘说今日晚上会做刨冰呢~
今天这般热,晚上我早点过去,多拿一些回来!”
小怜人缘好,厨娘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第一时间告诉她。
言笑拒绝道:“不必了,小怜,我快到信期了,不宜吃这些东西。
你以后也是,信期之前忌辣忌凉,凉的和辣的吃多了对女孩子身体不好。”
小怜听到不能吃刨冰,心情有几许不美丽。
“哦,记得了。我是个粗心大意之人,我连自己的信期都不记得呢!”
“女孩子,千万对自己好一些。”
小怜狡黠地看了小霞一眼,说道:“哈哈,我们可不及姑娘活得这般细致。
不仅是我,小霞也不记得了,昨日早上起来,才发现被子染了红,她上午消失其实是偷偷去洗被子了,哈哈!”
小霞的双颊染上绯红:“就你话多,看我不打你!”
“小霞姐姐,你要淑女,否则嫁不出去奥!”
两人再一次你一言我一语在院子里追逐打闹起来。
言笑心里感激这两个女孩子,为别院沉寂的生活添加了无限的色彩。
当天晚上及往后几日,周承山没有到别院来。
过了几日,言笑的信期仍旧没有到来。
她想到近期身子的变化,大概明白自己这是有喜了,只是孕期不长,滑脉不是很清晰。
虽说已经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但是事情真的来到眼前的时候,她内心仍然无措。
“小霞。”
“在的,姑娘。”
“你去跟夫人说一下,请太医过来看看,我许是有了。”
小霞惊喜万分:“真的吗!”
言笑淡淡点头:“且快去吧。”
“好,我现在就去。”
约莫一个时辰,朱太医才从太医所里抽身过来。
周夫人满是期待,随着朱太医一起到了别院,在一旁看着朱太医诊脉。许久之后,太医才敢确定。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确是喜脉!只是还不足月,需要谨慎养着身子。”
此话一出,周夫人喜不胜收,言笑却是五味杂陈。
“这可真是太好了!了却我的一桩心事。
朱太医,还麻烦您给开几副安胎的药方子,日后也要频来府上。
这个孩子可是关系到我儿子的人生,定不能马虎!”
朱太医回答道:“放心吧,夫人,之后老夫会每半个月来诊一次脉,定能保证这个孩子的顺利生产!
且笑笑姑娘自身就懂医术,夫人不必太过担心。”
“好好好。小霞,带太医去主屋,写一下方子,然后好生送太医回去。”
“是,夫人。”
屋里只剩下周夫人和言笑两人。
周夫人激动地拉起言笑的手:“笑笑啊,这以后你可得当心身子,这个孩子对我们家太重要了,可千万别不能出差错!”
言笑宽慰道:“夫人放心,契约精神我还是有的。既然决定签了契约,笑笑自然会言必信行必果的。”
“好,好孩子。想吃什么,尽管说。我这就回去挑选一个好的老妈子,来照看你的身子。”
“但凭夫人安排。”
周夫人心中火热,风风火火离去。
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言笑坐在床上,眼神放空:恍如做梦般,自己竟然就要做娘亲了。
知是孕来,不悲不喜。
“不许……”
“乖,让我看看,是不是碰伤了。”
他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言笑像是被妖精迷惑了心智的懵懂少女,呆呆地看着他。
趁着她愣神之际,周承山挪开她阻挡的手,继续解绑带。
假面离开脸颊的一瞬间,言笑感受到了空气的入侵,她恍然回神!
只见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回了绑带,坐起身来背对着他,将绑带系了个死扣。
周承山:……
周承山将空气中悬浮的手放下,眉眼低垂,心中苦涩。
“还这么矫健,想来确实是不严重。你刚刚可是想与我说什么?”
言笑慌乱地点点头,说道:“我想说,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一下烧红的柴火,感受到疼痛我即刻移开,所以也称不上受伤。
你瞧着我的手指很红,是因为我肤色太白了。
我懂医术,自是不会让自己疼着,我敢保证明早睡醒后这根手指就恢复如初了。
所以你不必让人送药膏过来,没必要浪费。”
听完她的一席话,周承山有些气馁,她这一晚上总是在有意拒绝他的好意。
两人又各自躺下,屋子里只剩下吸气呼气的声音。
言笑正暗暗反思自己刚刚的失态,就听身旁人说道:
“昨日我去秦淮阁,那里的琴师弹奏的曲子可真是不好听,远不如你弹得好听。”
言笑眯了眯眸子,怎么忽然又扯到乐器了?
“少爷,琴和筝不一样,筝的弦多,自然是要动听一些。”
周承山追问道:“那你懂琴么?”
“了解一点点,其实琴比筝更有意境。”
“那你想弹琴么?不如我明日下值给你买一把吧!”
现在的周承山还是没有学会一个道理:想送别人什么,直接送,莫要先问。
“夫人给我这么好的筝,我都没空天天弹,也无暇顾及别的了。”
“这样……那你还会什么?”周承山追问。
言笑答道:“琵琶和箜篌,我都会一些,萧也会,只是不怎么精通。”
“嗯,我知道了。”
许久没有动静,言笑以为周承山睡着了,便也闭目再次开始酝酿睡意。
其实周承山没有睡着,他只是想到了言笑的身世。
上个月探子的消息跟着通商大船送了回来,他才得知言笑是原宰相之女。
密报上将言笑的身世介绍的清清楚楚,从她的人际网到她爹的陨落,大事件几乎没落下。
他既感慨于皇权的无情,又心疼她悲惨的遭遇。
今日回府时,周夫人喊他去了东苑一趟,告诉他言笑今日给郦国去信的消息。
这让他原本不振的精神状态变得更加萎靡。
他私心想把人留住,却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而且,言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去留。
他陷入了迷茫。
往后的几天,周承山一直很忙,每日都很晚才回周府,日日披星戴月,筋疲力竭。
别院会一如既往给他留灯,给他煮好绿豆羹,驱散他所有的疲惫。
这些日子练兵紧张,士兵们也开始吃不消,为了缓解一下大家的情绪,周承山下令给大家一下午外加一晚上的休息时间。
林淮是个例外,他人高马大的,总有用不完的力气。
“将军,你今日可有事?”
瞧着他笑嘻嘻的模样,周承山抿了抿唇:“没有,怎么了?”
“嘿嘿,不如我们去听小曲吧,我保证不喝酒!就听曲!
属下就好这口,但是自从从了军,都已经四个月没有听过小曲了!
上一次,咱俩还没等听上呢,被那楚行首打断了……”
言笑说完便起身跑了出去,周承山愣待在原地,心猿意马了好一会才发现眼前的人儿不见了。
小霞三人住在侧屋,离主屋不远。
“小霞!”言笑敲门。
小霞披了一件外衣起身开门,“怎么了姑娘?”
“少爷他中暑了,你去找一些凝胶露过来,我去煮一碗绿豆汤!”
小霞拦住言笑,无奈说道:“姑娘,你忘了你不会烧火了么?让小怜煮,你回屋吧。我这就去找药。”
“也好,我帮着小怜好了,你快去吧。”
小霞飞快跑了出去,小怜则随言笑一起到小厨房烧火。
最近天气十分炎热,小厨房备了许多绿豆来做汤羹。
趁着小怜去洗豆子的间隙,言笑又尝试了一把生火,果不其然,再次以失败告终,甚至还不小心烧了自己的食指。
看着言笑通红的食指,小怜心疼不已。
“姑娘,你快放下吧,我来就好了,你回屋子歇着去!”
言笑讪笑:“那我不动了,我在这坐着看着你,回屋子里实在太热。”
小怜努努嘴,不再催促她。
夜晚确实闷热,但是还不至于热的要出门风凉的程度。
言笑只不过不敢回屋去面对周承山罢了。
一个和自己有肌肤之亲,却丝毫不了解的男人,怎么想都是尴尬的。
忙了好一阵,小怜才把这绿豆羹做好了,言笑将等比例的凝露胶兑了进去。
周承山原本觉得问题不大,可是被她关心之后,竟也觉得自己病得厉害,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愣是睡不着。
以往中暑他也就是睡一会觉就好了,今日情况似乎是有些异常。
言笑跪坐在他前面,端着绿豆羹,“少爷,起来把绿豆羹喝了。”
周承山疲惫地睁开眼睛,明亮的光线晃得他直眨眼。
挣扎着才坐起来之后,才张开手接过了绿豆羹。
这绿豆羹入口滑腻,似乎和普通的绿豆羹不同。
“你做的?”
言笑摇头道:“不是……”
“那为什么你的手受伤了?”周承山幽幽地盯着言笑的食指看。
言笑低头看看自己的食指,解释道:“我本想烧火的,结果还是没有这个天分。”
周承山闻言厉声道:“你不必为了讨好我不惜伤害自己!”
这话说出后之后,周承山就后悔了,他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总是词不达意!
言笑蓦然红了脸,不自在地说道:“什么讨好,你若晚上闹夜,我到时也定然被吵醒,睡不好觉,身子养不好。”
周承山不敢再激动,怕自己再次说出不好听的话,只好小声喃喃道:“那你也不能伤害自己呀……”
他放下空掉的碗,轻轻抬起她的手,靠近吹了吹。
言笑转过头,正视他的眼睛。
四目相对间,她认真问道:“那你呢,你不肯让我把脉,难道不是在伤害自己?”
周承山哽住,“我……”
“你觉得自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所以不想在女人面前示弱,对么?”
周承山:……
言笑看着他似是因为被人看穿心事而涨红的面容,心中舒畅,自觉扳回了一局。
她起身去厨房把碗放好。
回来之后她吹灭了桌上的那盏灯,只留了远处的两盏灯。
周承山这一会儿已经好了许多,他目不转睛地用眼神追逐言笑的身影,直到看她脱衣躺在床上,才肯罢休。
安静的空间中,忽然泛起了周承山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
“我说,你……以后不要尝试烧火了,你的手能写字能绘画,还能弹奏乐器,难道不应该很值钱么?女孩子家多对自己好一点。”
“属下这就去准备!”
周承山最是知道怎么治林淮这种脾气的人,要恩威并施才好。
若是一味惩罚,他迟早会产生逆反心理;必须经常顺着他偶尔罚他一次,才能长记性。
对于用人方面,周承山是一个好的伯乐。毕竟已经二十六岁,军营里的人千姿百态,处的久了,自然轻而易举将人性摸透。
可惜,他只太了解男人,对于女人的认知就少了太多太多。
士兵晨训之前,周承山亲自去苍狼营给新士兵打了气,之后便一直站在烽火台处观望。
别院——
周夫人过来的时候,言笑还以为她只是来找她一起作画刺绣的,令她意外的是,周夫人其实是来送信的。
于妈妈不是一般人,她既然能做暗妾通道的负责人,就说明了她的手段与能力。
不过这些事情也不仅是要靠人脉,还要靠金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她将信送到了周府管家手里,管家不敢擅自决定,便将信给到了周夫人。
一般道上的规矩是,暗妾不能在中途和郦国的人沟通。
但周夫人对言笑,终究是存了许多善念,所以她还是将信拿给了言笑。
言笑打开信,才得知原来秦大人上个月搞定了沸城的瘟疫,已经平安回到了晏城述职。皇帝再没有理由责难。
于妈妈在秦大人回晏城的第一时间就将言笑的情况告知了秦大人。
秦大人才得知自己派的暗卫已经被陆仟暗中杀害了,这两个月他得到的消息全都是陆仟伪造的。
而陆仟这几个月也没有放弃寻找言笑,甚至是长相相似之人也要抓起来看看。
这次来信是秦大人的意思,他在信中也写了道歉信,希望取得言笑的原谅。
并承诺已经为她找到了安身之所,远离晏城,十分安全,可保她余生安稳,所以打算下个月接她回去。
言笑看信的时候,周夫人去到小厨房和向妈妈聊天去了。言笑用烛火烧掉了信之后,又将其中能告知的内容都告诉了周夫人。
“所以你的故人希望你现在回去?”
周夫人也不知心中是何滋味,虽然她十分心疼这姑娘,但若要选择,她肯定会选择自己的大孙子呀……
言笑柔声道:“故人确实存了此意,不过夫人不必担忧,笑笑并非背信弃义之人,孩子我定会在武陵生下。
只是,原本就要回去的,只是现在多了一丝未来的保障罢了。”
周夫人暗自唾弃自己刚刚阴暗的心理。
她抱着歉意说道:“好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言笑提笔写了一封回信,拜托周夫人将信送出。
她在信中告知秦大人自己已经怀孕,预产期在来年三月到四月,她大概会选择在六月后启程回去。
回去之前,她会再通过主家传信回去。
收到信之前,秦大人皆可不必担心,主家待她好,并没有吃苦。
信的最后她将这几个月思考的一些政事点了出来,写的比较隐晦,但是她相信秦大人一定看得懂。
秦大人曾经明着是言宰相一派的人,他需要防微杜渐。
言笑希望秦大人能把她暗示的几个点拔出,这样,秦大人会安全许多。
军营——
下午阳光很毒,秋老虎威力不减。
林淮没上过战场,没有什么实战经验,所以周承山亲自上场讲授。
周承山有些气馁,不过他仍然不肯放弃。
思索了一番,他轻轻扯过她的手。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固执,这样如何,你教我,我给你报酬?”
言笑抽回了手,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对不起,恕我不能答应。”
周承山彻底泄了气。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拉下面子说软话,若是被属下知道他温声哄女人只为学乐器,他的威严往哪放?
黑暗中,他盯着她单薄的背影看了许久,张嘴欲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将话咽回去。
两人互相背对着对方躺着。
可努力酝酿许久,周承山仍旧没有睡意。
他索性转过身去,伸出手将言笑的身体转向自己。
“不如你给我讲讲如何谱曲?”
听着他比先前温柔的话语,言笑愣怔住了——所以,他这是在讨好她?
言笑永远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心房竖起的坚硬屏障因为这和风细雨的一句话,悄然坍塌。
周承山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他的心胡乱跳个不停。
今日好不容易找到了能和她好好聊一聊的话题,他不想放弃。
黑暗中,他瞧见言笑的嘴唇微张,轻轻回答道:“好,这个我可以给你讲。现在听么?”
周承山心中似有烟火绽放,他不自觉地弯了嘴角。
“自然,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言笑不习惯躺着讲话,她坐起身来,缓缓讲起来。
周承山也跟着她坐起身来。
两人都是从小接受礼仪课程的人,直直撑着身子坐一天也可以,所以也没人觉得累。
言笑给周承山讲了整整一个时辰,从筝的起源、乐曲的分类到谱曲的一些技巧。
里面很多内容周承山已经在书上读过了,但他还是一字不落地听了一遍,两个人就这般出奇的和谐。
“好了,暂且内容就这么多。我提到的一些需要注意的,不知少爷可记住了没?”
周承山下意识要点头,却临时变卦,摇了摇头
“没,我记性不好。”
“……没关系,我明日会写下来,然后让小霞拿给少爷。”
言笑心中狐疑,但是她又没有什么可以佐证的,说不定这人真的对乐曲没有天赋也未可知。
“不必,我明晚也会过来的。”
“额……”言笑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说道:“明晚少爷不必过来了……”
“为何?”周承山不解。
“明日是我的信期……”
周承山耳框微红:“那……那便随你的意思吧。”这是他第一次和女儿家谈论这个话题。
折腾了半宿,言笑早就困不可支,躺下之后她便去会周公了。
周承山还是没有睡意,脑海里思绪乱飞。
他枕着右臂,默默地盯着言笑的睡颜看,仔细思考着自己的异常——
本来他并没有想缠着言笑给他讲这些,理论部分他在书上看过了,他记性好得很,读的认真,便能至少记住八九成。
只是不知为何会心里翻来覆去,最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还有,先前自己对女儿家的东西从未感兴趣,也不知为何会听了一曲筝,就对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并如同一个神经病似的找王居安借书,如今还缠着言笑教他弹筝。
思索想了许久之后,周承山大致得出一个结论——
许是因为最近得了一个得力助手,那人对士兵的训练有板有眼,导致他轻松了不少。
如此,才闲到没事可做。
看来他得让自己忙起来,否则总是胡思乱想可不好。
次日,小霞便把言笑写的要点送到了周承山的书房。
上一次案桌上的词他只粗略看了看,并没有仔细观摩她的字,此刻他将纸张拿在手上,看的很清晰。
纸上的笔迹非常俊秀,若说没有名师指点过,他才不信普通的市井女子能写出这一手好字。
她身上,究竟还有多少东西是他未曾发现的?
……
周夫人是一个活泼之人,什么时候都闲不住。
最近闲了这几个月,浑身不舒服。原本是打算和夫子多待一段时间,好好交流一下画技。
可夫子只待了十天便离开了帝城,于是她再次闲暇起来。
每日一个人作画,终究不如年轻时有激情,不几日便累了倦了。
这日,她掏耳朵的时候,不小心打了个喷嚏,结果挖耳勺触破了耳膜,瞬间血就流了出来,侍女们都被吓坏了。
周夫人连忙打发小厮去喊了朱太医过来。
“夫人,挖耳朵的时候切忌咳嗽打喷嚏,您太不小心了!”
朱太医也是有点无奈,从医这么多年,这是他遇到第一个挖耳朵把耳朵挖坏的人。
都奔五十的人了,还和十岁小孩一样。
周夫人本就听的不真切,看着朱太医生气的样子,愣是委屈地哭了起来。
她心想,这耳朵不会就这样聋了吧?
“太医,您还是快想想怎么治吧!”一旁的侍女紫衣急急开口道。
朱太医连忙将医治方法给出:“不是不能治的。
医书里说,治耳膜需要青城的木梓树的籽,必须是新鲜的,然后及时碾成汁方可。
再兑以白棋的汁液搅拌,涂在耳朵里,不过十日便可痊愈。”
紫衣对郦国完全不了解,她直接问道:“青城是哪里?”
“书里记载,在郦国的北面,晏城以北。”
管家经常接触通商的事宜,连忙说道:“那我们的人过去,找人去摘取,便可。”
朱太医点头:“确是这样。”
管家随即想到通商日:“不过今日才是五月二十四,朱太医,那岂不是还要等二十日?”
两国的通商日是每月二十日当天。
朱太医再次点点头。
周夫人模糊地听明白之后,直接气的说不出话,闷闷地回到卧室床上休息。
朱太医只开出了一个止血和防止感染的方子,便打道回府。
周郢下朝回来,管家立马在大门口禀报了夫人的病情。吓的周宰相小跑回屋子看望自己的夫人。
只见周夫人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倚在床头,不吃东西也不说话,目光呆滞。
周郢心疼极了,坐在夫人身边抱着她,“好夫人,耳朵会好的,先把饭吃了。”
周夫人窝进周郢的怀中:“我不吃,我这般模样,如何出去见人!”
“正好这些日子也不需要出门见人,不是在家已经待了很久了吗,也不差这二十日。”
听了这话,周夫人更加生气,愤怒地挥拳砸了几下周郢的胸膛。
“你滚蛋,就是因为你不让我出去,我才生出今日这祸事,都赖你,你还敢提!”
周郢立马服软道:“是是是,都赖我。夫人听话,先把饭吃了。
咱就安静等二十日,时间还不快?一眨眼就过去了,乖~”
周夫人终究是听自家相公劝的,吃了几口垫吧垫吧,也便睡下了。
只是她哭的实在严重,眼皮已经肿了。周郢看着夫人这般伤心,心里也是一个劲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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