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倾禾宴辞的其他类型小说《换亲后,我嫁给当朝第一大武将傅倾禾宴辞》,由网络作家“翊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直至丫鬟通传的声音响起,她这才朝旁边侧了一步。紧接着,她便看到傅倾棠像花蝴蝶似的扑出来,如若无人地抱住时安远的胳膊撒娇。“夫君,你怎么才来!”时安远本就内敛守礼的性格,因着傅倾棠的举止变得手足无措,脸颊瞬间涨红。就连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一旁的傅青霖,瞧不得二人这‘郎情妾意’的模样,一边挥着折扇,一边靠近傅倾禾。“阿禾,你这是去哪儿?”“母亲让我去瞅一瞅姨娘。”傅倾禾虽是庶出,可除了与她不对眼的傅倾棠之外,其余两位兄长对她也算疼爱。听到兄妹二人对话,时安远这才将目光落在傅倾禾身上。——她长得极美。艳丽的五官找不出一点瑕疵,白皙的肌肤好似玉石一般,最妙的还是那空灵的气质,使人见之忘俗。曾几何时,他以为她会成为他的发妻。只是,曾经以为能...
《换亲后,我嫁给当朝第一大武将傅倾禾宴辞》精彩片段
直至丫鬟通传的声音响起,她这才朝旁边侧了一步。
紧接着,她便看到傅倾棠像花蝴蝶似的扑出来,如若无人地抱住时安远的胳膊撒娇。
“夫君,你怎么才来!”
时安远本就内敛守礼的性格,因着傅倾棠的举止变得手足无措,脸颊瞬间涨红。
就连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
一旁的傅青霖,瞧不得二人这‘郎情妾意’的模样,一边挥着折扇,一边靠近傅倾禾。
“阿禾,你这是去哪儿?”
“母亲让我去瞅一瞅姨娘。”
傅倾禾虽是庶出,可除了与她不对眼的傅倾棠之外,其余两位兄长对她也算疼爱。
听到兄妹二人对话,时安远这才将目光落在傅倾禾身上。
——她长得极美。
艳丽的五官找不出一点瑕疵,白皙的肌肤好似玉石一般,最妙的还是那空灵的气质,使人见之忘俗。
曾几何时,他以为她会成为他的发妻。
只是,曾经以为能够相守一生的人,终究在临近婚期时爬了宴辞的床,让他成了京中的笑话。
傅倾禾虽不知时安远心中所想,可瞧见他细细敛起的眉眼,不由得想到他执掌大权时的模样。
——他算计政敌的时候,也喜欢敛眉。
虽然,她并不畏惧如今的时安远,可被这样的疯狗盯上,总有些脊骨发凉。
瞧见二人隐隐的对视。
傅倾棠眉头一拧,侧身挡在时安远面前,隔绝了二人的视线,朝着傅青霖嘟囔。
“二哥,殷姨娘最近逮着谁骂谁,二妹妹虽是她的亲女儿,怕也不能避免,你送她过去。”
“你倒是会使唤人!”
傅青霖细着眼睛瞥了傅倾棠一眼。
他嘴上虽然说着埋怨的话,行动却也不慢,有说有笑地领着傅倾禾离开正屋。
直至带着傅倾禾走出老远,他这才停下脚步,脸上强撑的笑容也逐渐收敛。
“阿禾,你素来懂事乖巧,莫要和你大姐姐计较。”
傅青霖说话时,神色略显无奈。
他那妹妹瞧着是一个机敏伶俐的,可却做一些无意义的蠢事,刚才那拉踩的话过于明显了。
当着时安远的面,刻意强调三妹妹庶出的身份。
——颇有几分上不得台面!
“我并不在意,毕竟她说的是实话。”
她父亲有四个孩子,只有她一个是庶出,而且还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庶出。
“阿禾……你身上流着的是父亲的血脉,是文昌伯府名正言顺的姑娘,不用这样轻贱自己。”
“我是父亲的血脉,可父亲在哪?”
瞧着傅青霖瞬间僵住的脸庞,傅倾禾忽然笑了起来,既苦涩又自嘲。
“我若是猜得不错,他压根不想见我。”
傅青霖终究是放弃了劝说。
他亲眼见识过,父亲等待大妹妹回门时的紧张,也曾看见过他对待二妹妹回门时的冷淡。
——他的良心,不允许他说假话。
他的父亲一大早便离开府邸,和好友垂钓去了。
突如其来的沉默,使得周遭变得寂静无声,就连夏风刮过似乎都不起一点波澜。
而就在这时,偏院忽然传来了中气十足的怒骂声。
“二丫头呢?她莫不是成了世子夫人,便瞧不上我这个身份低贱的生母?”
“瞧着就是一个没良心的,若不是我一手将她拉扯大,哪有她如今的好日子?”
“那贼丫头是一个不安分的,居然抢了大姑娘的良婿,这是想要害死我不成?”
“当初,我就不应该一时心软留下这个祸害!”
庭院内的咒骂没完没了,像是唱戏一般。
站在门口的傅青霖,尴尬的折扇都快摇不动了,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僵硬。
反观傅倾禾气定神闲,好似挨骂的不是她一般,甚至还朝傅青霖发出了邀请。
“二哥,你可要进去坐一坐?”
闻言,傅青霖的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若是往常,他定会进去给傅倾禾镇场子,可今日这风向明显不太对劲。
他隐隐感觉到,她并不希望他跟着进去。
目送傅青霖离去。
傅倾禾这才整了整自己的衣裙,跨进庭院,一步步朝着殷姨娘的方向走去。
——这就是她的生母。
一个从未将她放在心上,还经常让她下不了台的女人。
她穿着时下最流行的长裙,面相娇艳,身形凹凸,像极了熟透的蜜桃,处处散发着魅惑。
奈何,长了一张刻薄的嘴!
殷姨娘看到傅倾禾的那一瞬,原本坐着的人瞬间弹了起来,劈头盖脸便是好一阵责怪。
“你怎么才过来?又到顾氏那里卖乖去了?”
“呵……你再孝顺她又如何?还不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还指望她偏疼你不成?”
“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天生卑贱,注定就是庶女的命。”
傅倾禾眉头紧锁。
她一直都知道,她的生母不喜欢自己,可既然不喜欢又为何生了她?
见她木着臭脸一声不吭,殷姨娘低骂了一声晦气,不大情愿地问了一句。
“世子呢?”
“没来。”
“……你,白瞎了一张好脸,连男人都勾搭不住?早知如此,何必上赶着去爬床?”
殷姨娘的声音猛地拔高,原本隐藏的忌惮瞬间消散。
“若不是你不要脸,大姑娘与世子爷定然能举案齐眉、琴瑟和谐,你瞅一瞅自己干得是人事?”
“那不是有您言传身教吗?”
虽然,她觉得自己做不出爬床的事情,可用来反刺她这个生母也是好的。
——免得,让她以为自己是面团,可以任意揉搓。
“……傅倾禾,你是不是疯了?你居然敢如此对我说话?”
殷姨娘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她没有想到傅倾禾居然揭她的老底儿,让她如此难堪。
这是要倒反天罡?
“您既然不是慈母,又何必要求我当孝女?”
为了让她多看一眼,自己也曾伏低做小。
可结果呢?
既然无论如何都得不到她的疼爱,那么又何必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傅倾禾,你是从我肚子里面爬出来的孽种,如今富贵了,居然不认我这个当娘的 ?”
“你……你这个混账东西……我辛辛苦苦将你拉扯大,你就是如此对我吗?”
她一边捂着胸腔,一边大声斥责。
“我要去镇南侯府走一遭,让亲家给我评一评理!”
傅倾禾在不绝于耳的谩骂中,歇斯底里的怒吼中,头也不回的离去。
——压根未将她的威胁放在心上。
有那位不动如山的嫡母在,她就算再闹腾,也不过是文昌伯府这一亩三分地罢了!
傅倾禾听出他的冷嘲热讽,却也没心思回怼。
上一世。
傅家便想通过联姻的方式,将镇南侯府拉入己方阵营。
——奈何,傅倾棠未能起到纽带作用。
这一世。
顾氏想率先在镇南侯府安插人手,是担心自己不是一条心,扯后腿?
“我会尽快解决此事,不会让她影响到世子。”
“嗯!”
宴辞淡淡应了一声继续假寐,傅倾禾则寻思着,如何才能不着痕迹地解决夏荷。
上一世,她对夏荷心怀愧疚。
她若不是因为小产无法生育,夏荷又怎么会为了帮她平衡后宅,成为时安远的姨娘?
可事实呢?
谁能想到,与自己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居然会对时安远情根深种。
在她小产之后,便在她的汤药中悄悄下了绝孕药。
后来。
她从丫鬟变成姨娘,从姨娘成为时家后宅的掌权人。
她的儿子——
更是将自己从棺椁中挖出来扔到乱葬岗,而她则葬到了时安远的身侧。
所以,该怎么弄死她呢?
傅倾禾想到这里,唇角不自觉地上挑,潋滟双眸闪过浓浓的杀意。
宴辞似乎有所察觉,眸子猛地睁开。
看到傅倾禾快要吊起来的唇角,还有迅速消散的凉意,忍不住询问了一句。
“你又在算计谁?”
“……你猜!”
傅倾禾似笑非笑地望着宴辞,后者冷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显然话不投机半句多。
回了镇南侯府后,宴辞便跑得不见踪影。
傅倾禾一人去了兰氏的荣华堂,同她说起了此次回门的事情,特别是身契一事。
兰氏倒是没有想到,居然还藏着这么一茬子事情。
“你那母亲瞧着是一个精明的,倒是做了一件蠢事,连名声也不要了。”
“或许,她是觉得我年幼担不起事儿。”
傅倾禾明白。
别看兰氏埋汰顾氏的时候毫不留情,可她若是插嘴,那么背后指不定如何戳她的脊梁骨。
——不孝,乃大忌!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打圆场。
兰氏见她没有顺杆子往上爬,倒是没有再说,而是谈及起了后宅琐事,说起了管家心得。
“你刚进门,便先用辞哥儿的清雅轩练手,能管好小家日后才能执掌大家。”
“儿媳还是新妇,若是贸然插手夫君的后宅琐事,怕是……”
傅倾禾半咬薄唇,面上略显难色,兰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言辞间不乏鼓励。
“你们既已成亲便是一体,他的事便是你的事,唯有后宅琐事平稳了,他才能将心思用在功业上。”
“他如今虽只是御林军中的校尉,却也在陛下面前露了脸,日后定是要平步青云的。”
兰氏,像是寻常人家的母亲。
逮着自己儿子狠狠夸赞了一通,唯恐别人看不到宴辞身上的闪光点。
傅倾禾,始终保持着倾听者姿态。
时不时,还要卖力叫好,完美诠释了‘狗腿子’的真正含义。
“你是一个聪明的,应当知晓后宅女人,最重要的左不过便是子嗣与财权。”
鉴于傅倾禾识趣的表现,兰氏倒是难得的说起了掏心窝子的话,免得她年纪小自误。
“男人的情爱,得之你幸,不得也是你的命。”
“女人这一辈子,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宅子已经够苦了,没必要亲自为自己添堵。”
见傅倾禾小鸡吃米似的点头,兰氏脸上的笑意更浓,朝一旁的老嬷嬷开口。
“你一会儿去叮嘱一声,日后辞哥儿那边的琐事,便由禾儿去打点,别让她们来烦我了。”
闻言,傅倾禾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初来乍到。
对府中的事情不甚了解,手中也没有可靠的人手,兰氏的叮嘱算是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
——也不枉,她在这里陪笑了这么久!
傅倾禾刚回宅院不久。
便有两个婆子带着账本赶过来,同她说起了清雅轩的收支情况。
宴辞的俸禄并不高,可耐不住他一出生便是金疙瘩。
暂且不提,他身为世子爷的灰色收入。
单单是老侯爷临终时留给他的体己,便让人嫉妒的发狂。
良田千亩,宅院数十,七八处租赁铺子,金银玉器、古籍书画更是不胜枚举。
“这些,都是世子爷的私库?”
傅倾禾努力压着自己的唇角。
上一世,她跟着时安远入阁拜相,也算是见识过富贵的人,可还是被宴辞的私库惊到了。
——壕无人性!
两位管事嬷嬷没能听出她声音里的喜怒,面面相觑后,猛地跪倒在地。
“还有一部分,被越姑娘管着,她平时负责世子爷的出行,方便支出。”
傅倾禾的眸子猛地紧锁,吊起的唇角逐渐压平。
“哦……这权力可是世子爷给的?”
“是。”
“母亲可知道此事?”
“……夫人,应该是知晓的。”
这后宅里里外外的事情,哪能瞒得住夫人?只是她不提,她们这些下人也不敢多嘴。
傅倾禾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案几。
她可以将宴辞打包送给越瑶,却绝对不会将家业送给她,这是她的底线。
只是,她该如何收回越瑶手里的产业呢?
本着知己知彼的态度。
她又详细了解了一下情况,得知越瑶手握三个商铺时,眼睛险些冒了绿光。
“私库的钥匙在世子身上?”
“……在……在越姑娘手里。”
“……咱们的世子爷倒是大方的紧。”
傅倾禾的声音既嘲讽又冷淡。
她本以为。
一部分财权交到越瑶手中,已经足够恶心人了,没有想到整个私库的钥匙都在她手中。
所以,她能看得只是眼前的账本?
听出她声音夹杂的不喜。
两位嬷嬷甚是自觉地垂眸瞅地,她们是侯府的老人,明白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账本先留下,你们暂且下去歇着!”
打发走了两位管事嬷嬷,傅倾禾又盯着账本端详了许久。
直至夏荷进来催她用饭,她这才发现日头已经西落,天空甚至浮动着不少火烧云。
“姑娘,您也得顾着自己的身体!”
夏荷一边摆动桌子上的饭菜一边絮叨,见傅倾禾眉头紧锁,更是苦口婆心。
“您如今最紧要的事情,是早早诞下侯府的嫡嗣。”
听到顾氏询问。
宴辞瞬间来了不少兴致,一改之前的漫不经心,声音听上去尤为真诚。
“我打小便喜欢吃辛辣之物,府中的饭菜确实寡淡了一些!”
顾氏闻言一愣,诧异地瞥了傅倾禾一眼。
“看来,阿禾还是不了解世子的口味,这才让人传错了话,我这便命厨房重新去做。”
顾氏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傅倾禾倏地站起来。
“母亲这话可就差了,女儿当初便对杜嬷嬷三令五申的叮嘱,世子不喜清淡之物。”
傅倾禾掷地有声的解释,使得周遭落针可闻。
暂且不提宴辞眸中的玩味,一旁传话的杜嬷嬷,已经连滚带爬地跪到了顾氏面前。
“夫人,二姑娘亲口知会老奴,让给世子爷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老奴……”
“嚎丧呢?”
顾氏将手中的筷子重重搁在一侧,看向傅倾禾的目光警告有余、温和不足。
“阿禾,你是不是口误说错了?”
她可以肯定——
杜嬷嬷绝对做不出假传消息的事情,这个在她眼皮子底下养大的庶女定然撒了谎。
而她如此行事,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
傅倾禾无视顾氏的警告,那张艳若桃李的容颜,布满了被人冤枉之后的委屈与执拗。
“女儿并未口误。”
一旁的杜嬷嬷不可置信地望着傅倾禾,好似第一次认识她,声音又急又气。
“二姑娘,您怎么能冤枉老奴?老奴……世子爷,您可得给老奴主持公道……”
杜嬷嬷心中明白。
此时唯一能为她证明的便是宴辞,毕竟傅倾禾叮嘱的时候,他就在跟前。
宴辞好似,没有听到杜嬷嬷的求救,似笑非笑地瞥向傅倾禾。
却见后者神色从容,好似对此早有良策。
“夫君,越姑娘还在府中养伤!你应该也不想在这刁奴身上浪费时间吧!”
傅倾禾说话的时候,头发丝似乎都裹挟着威胁。
依着宴辞的性情,自是受不了这样的窝囊气,只是他想看她准备玩什么把戏。
——所以,并未出口拆穿。
杜嬷嬷见宴辞的眼神重新变得懒散,便知道自己要完,四肢酸软瘫倒在地。
傅倾禾对此并不意外,双眸温顺地转向顾氏。
“母亲,杜嬷嬷仗着身契不在女儿手中,便肆意攀咬女儿,女儿怎敢继续留她?”
当傅倾禾说出‘身契’二字时。
在场的众人脸色瞬间变得精彩,也明白了她为何突然发难。
——很明显,她是冲着陪房的身契而来。
顾氏虽然做得隐秘,可这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她们这些亲近的女眷自然知晓一二。
顾氏第一时间看向宴辞。
见他眉目微敛瞧不出喜怒,便知道这事情,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若是平时,镇南侯府倒也不会插手此事。
——可今日。
傅倾禾当着宴辞的面提及身契,那么她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身契必须得给。
想通这一点,顾氏脸上的笑容变得真挚。
“阿禾,我担心你年幼,被这些刁奴哄骗,这才未将身契交给你。”
顾氏一边说着,一边命人去取身契。
她将装着身契的红木匣子,亲手交给傅倾禾时,笑容似乎比刚才还要温和。
“如今看来,倒是我这当母亲的想差了,阿禾比我想象的要沉稳。”
傅倾禾笑着打开红木匣子,抽出杜嬷嬷得身契交给顾氏。
“女儿年幼,自是对付不了这等恶仆,还劳烦母亲您亲自操劳。”
顾氏笑着收了身契,命人将杜嬷嬷拉了下去。
剪掉了身边的眼线,又顺利拿回陪房的身契,傅倾禾心情大好。
离开文昌伯府的时候,她甚至主动朝傅倾棠发出了邀约。
“大姐姐,你若是得空可以来府上坐一坐,我们姐妹也好亲近亲近。”
“等我得了空闲,定然会去寻你。”
傅倾棠笑着应承,脸上不见一丝嫌隙,身上不见半点嚣张跋扈。
宴辞颇为好奇地打量着姐妹二人。
他早些时候听坊间传闻,文昌伯的两个女儿,一个骄纵,一个温婉。
如今再看,这传闻倒是有些失真!
一个像是田野里的小白花,纯真中带着些许羞涩;一个则像是山野中的母老虎,强悍又奸猾。
傅倾棠被宴辞莫名其妙地打量。
浑身汗毛直立,恨不得用脚抠出一个地洞,原地消失。
若是有选择,她希望生生世世,都不会碰到这个病娇反派。
“大姐姐,你怎么了?”
傅倾禾不是瞎子,自然瞧得出傅倾棠对宴辞的畏惧,心中的狐疑越来越重。
若不是有上一世的记忆,她怎么会如此惧怕宴辞?
“没,我就是想到母亲还有事寻我,便不送妹妹了!”
傅倾棠说完拔腿便跑,傅倾禾虽然挠心挠肺,可却不得不克制那股好奇。
坐上马车后。
傅倾禾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等脸上的僵硬感消散不少,这才瞥眸看向宴辞。
“今日的事情,多谢世子爷。”
虽然宴辞是被迫卷入,被迫帮忙。
可她敢断定,今日若不是有他在场,她断然不可能从顾氏手中顺利拿回身契。
若是没有身契的制约,她如何制约身边的人。
“傅倾禾,我这人最讨厌利用与威胁,我希望今天是最后一次。”
宴辞的声音听着有些飘渺。
可傅倾禾两世为人,焉能瞧不出他话里话外的警告。
而且,他这轻描淡写的模样,甚至比发火时更让人难以琢磨,更让人忌惮。
“我明白!”
“越瑶的事情,尽早安排吧!”宴辞再次强调,“你我之间并无感情,充其量也只是肉体纠缠。”
“好!”
傅倾禾并不觉得难堪。
若不是必须有一个孩子傍身,她甚至觉得这肮脏玩意儿,早点出手也是好的。
宴辞不知她心中所想,单手撑着后脑勺假寐。
就在傅倾禾觉得,两个人应该能相安无事折返镇南侯府时,他忽然追问了一句。
“对了,你身边可有一个叫夏荷的女婢?”
“有,世子可是在何处听过她的名字?”
就在刚才,她的嫡母还想将夏荷塞到宴辞的床上。
想到宴辞从正屋走出来时,阴恻恻的神情,傅倾禾的脸色也变得怪异起来。
难道,嫡母在他面前也谈及了此事?
“你的嫡母对你倒是不赖,连左膀右臂都安排好了。”
宴辞看向她的目光,既有讥讽又有警告。
“只是,我并非高台上的泥塑,不喜欢别人插手屋中之事。”
宁王妃倒是没有想到,兰氏会如此回护。
她们是闺中密友,对彼此的性情知根知底,曾从兰氏口中得知,她对文昌伯府这门姻亲并不满意。
这才入门多久,便开始为其铺路了?
“这新妇入门,你这揪着的心也算是放到了一旁,倒是我家那孽障,是一个不学好的。”
“小王爷只是活泼好动一些,等迎娶了新妇,这心便定下来了,你也算是安心了。”
宁王妃年轻守寡,将一对子女看得和眼珠子似的。
兰氏纵使是其闺中密友。
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大煞风景,直白地说小宁王欺男霸女,不是东西。
宁王妃听她这么一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些。
傅倾禾听着二人相互恭维的话术,那温和内敛的眼眸,险些控制不住嘲讽之色。
不管是宴辞还是小宁王,貌似都不是好东西。
宴辞上一辈子宠妾灭妻,大肆宣扬真爱无价;而这位小宁王更毒,专扒小寡妇的房门。
宴辞想给越瑶一个家,小宁王则想给所有小寡妇一个家。
女眷们碰头。
谈论的话茬,左不过哪家的香粉更好,哪家的布料更软,哪家的女郎最是温柔乖觉。
傅倾禾倒也听得兴致勃勃,不见丝毫厌烦。
“对了,郡主哪去了?”
兰氏左瞧右看,也没看到及笄礼的正主。
“还在屋里捣鼓呢!我这便让人去催一催!”
对于这个女儿,宁王妃也是打心眼的疼爱,奈何小女郎性子娇惯又执拗。
母女二人,倒也很难交流。
同一时间,安宁郡主躲在院子的一角,探头探脑地观察着镇南侯府的女眷。
看到坐在兰氏身后的傅倾禾时,双脚狠狠地跺了跺地面,委屈的声音尾随而至。
“不知道是本郡主的及笄礼吗?谁让她穿红色的?”
“郡主,好多人都穿了红色。”
小丫鬟糯糯地说了一句,内心更是无奈。
这大喜的日子不穿红色,难道让她穿白色来?况且,郡主最喜紫色,今天穿的也是紫色襦裙。
这两个颜色,八竿子打不着!
“吱吱,你到底是谁的丫鬟?”
“……奴婢是您的丫鬟,您就是奴婢的衣食父母,是奴婢眼中的日月星辰。”
安宁郡主小圆脸上,瞬间布满了笑意。
“那你说,本郡主和那狐狸精,谁长得好看?”
吱吱小脸一垮,瞬间说不出话来了。
自家郡主虽然长得娇憨可爱,心性又纯粹无垢,可那位素来以长相闻名。
就算隔着老远,她都能瞧得出定然是一个大美人。
“你怎么不说话了?”
“……您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她是一个实诚的人,不想昧着良心说话,可她有预感,若是实话实说会很惨。
“废话。”
“您好看。”
在她心中,自家郡主长得最好看。
不管是宫中的嫔妃,还是真镇南侯府的世子夫人,都得靠边站。
听到小丫鬟肯定的回答,安宁郡主像是一只高傲的孔雀,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进来。
她仪态端庄,步履像是丈量过一般。
最有威势的还是她身后的丫鬟,手中拿着花篮,每走一步都要在空中撒一些花瓣。
瞧着这一幕,就连素来安静的年氏,都忍不住抬眼望去,伸手扯了扯傅倾禾的衣袖。
“她……这是干什么?”
“额……不知道。”
上一世,傅倾禾和安宁郡主的交集不多,就连这所谓的及笄礼也不曾参加。
所以,她也不知道,这一幕上一世有没有发生过。
坐在上首的宁王妃,看到那两排丫鬟的时候,便知道事情要坏,她又要作妖。
傅倾禾,颇为怪异地望向款款而来的傅倾棠。
她本以为,傅倾棠会龟缩着不出来,事后寻顾氏来救场,将耳环的事情抹平。
不料,居然主动站了出来。
“我也是来办事的。”
傅倾禾笑了笑,那张深邃的眼眸,瞬间变得宛若星辰,让人不敢直视。
“而且,极有可能和大姐姐办得事情重合,这才大水冲了龙王庙。”
她虽然这么说着,却始终没有归还孟正。
傅倾棠面上虽然保持着笑意,可心里面却暗骂傅倾禾,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镇南侯府的高枝儿,难道不比时家香?
——为什么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本来就是宴辞命定的发妻,也唯有她这个被夺了气运的正牌女主,能压得住越瑶。
现在这是闹啥子嘞?
“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傅倾棠心累地揉了揉鬓角,然后走到傅倾禾面前,将声音压得极低。
“我前一段时间,将随身戴着的耳环赏了人,那丫头却是一个马虎的,将耳环弄丢了。”
“前两日,孟正发现了耳环的踪迹,我们这才按图索骥寻了过来。”
听着她的说辞,傅倾禾眸中的笑意越来越盛。
轻飘飘的两句话。
傅倾棠不仅将耳环的事情摘了出去,就连夏荷通风报信的事情也一并抹掉。
若不是春华一直跟在夏荷的身后,她指不定真的信了。
“大姐姐,我也是为了那只耳环而来。”
“……你要那耳环干什么?”傅倾棠满目诧异,“莫不是,想要寻回还给我?”
瞧着她不似作伪的表情,傅倾禾险些要举起手为她鼓掌。
她现在已经基本确定。
傅倾棠和她一样,也带了上一世的记忆,所以才对宴辞避如蛇蝎。
只是,重生难道能换脑子?
她一直觉得,重生就是借着上一世的遭遇——趋吉避害。
可再瞅一瞅,傅倾棠的应对能力。
这貌似已经不是重生了,而是直接多加了一个脑袋。
“姐姐心思纯良,定然不会想到,咱们姐妹的婚事怕是被人算计了。”
傅倾禾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傅倾棠的神色。
恰到好处的诧异,被她诠释的淋漓尽致,甚至还夹杂了几分不知真假的惊恐。
“妹妹的怀疑,可有证据?”
“虽未寻到确凿的证据,却也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姐姐的那只耳环至关重要。”
“……妹妹是怀疑姐姐不成?”
“姐姐这话可就冤枉妹妹了,您的耳环既然赏给了丫鬟,我想见一见那丫鬟。”
“她这两日回家探亲了,等人回来我便命人去请妹妹。”
“既然姐姐这么说了,也只能如此了,只是这耳环,怕是还得留在妹妹这里。”
傅倾禾挥了挥手中的耳环,笑容愈发亲切。
“好!”
车厢内窝着的宴辞,默默地瞅着姐妹二人互飙演技。
不得不承认,女人真的是奇怪的物种,心里面就算恨得要死,明面上还是保持着相对的体面。
他本以为,这姐妹二人今日怕是要撕破脸皮。
却没有想到,三言两语间,便已经开辟了第二战场,约定好来日再战。
只是,从傅倾棠的现身抱月楼来看,那晚的事情确实不简单。
想到自己这个炙手可热的联姻对象,被姐妹二人推来送去,宴辞的手指一点点收拢。
质地极好的小几,愣是被他‘摩挲’出一道裂缝来。
傅倾禾目送傅倾棠离开后,便自顾自地上了马车,只是那扑面而来的凉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就在傅倾禾不明所以时,宴辞忽然开口了。
“我有那么差吗?”
“啊……什么意思?”
“我倒是没有想到,居然差劲到,让你们姐妹二人推来送去,谁也不想沾惹。”
“……”
傅倾棠像是被点了哑穴一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他自然没有差劲到让人退避三舍,只是他后宅那鸡零狗碎的事情,却让人避之不及。
其实,她之所以执着此事。
倒也不是瞧不上宴辞,毕竟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无法更改。
只是,她需要确认傅倾棠是否也重生了,顺便将自己爬床的污名抹去而已。
现在,她已经基本确定了前者。
那么后续的事情,便是将污名抹去,堂堂正正地成为镇南侯府的世子夫人。
“怎么,你现在还惦记着时安远?”
就在傅倾禾准备骂他脑子有问题时,马车上空忽然传来‘扑通’的声响。
宴辞见状,眼疾手快将傅倾禾拉在怀中。
却见马车的顶部被砸开了一个洞。
木屑乱飞的同时,一个小小的身影,浑身是血地出现在二人面前。
傅倾禾看清那小人影的貌相时,猛地从宴辞怀里钻出来,第一时间探向了她的鼻翼。
瞧着还有呼吸,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宴辞见她这着急忙慌的模样,不着痕迹地将受伤的手掌藏在了身后。
“你认识?”
“她叫夏忧。”
傅倾禾见他仍旧紧绷着一张脸,便猜出他并不知夏忧的事情,倒是难得的解释了一句。
“你或许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应该知道她的兄长夏安邦。”
“那位逃亡在外,生死不知的状元郎?”
当初工部侍郎夏程贪污受贿,导致三江平原一夜被淹,造成小规模的民变。
帝王为了安抚民心,便将夏程推了出去。
夏家十二岁以上的男丁全部斩首示众,女眷全部发卖,算是以儆效尤。
一年的时间,夏家的人差不多全部死绝了。
按理说,这个六七岁的女童,应该早就一命呜呼了,可她却偏偏活了下来。
“我想将她赎回去。”
工部侍郎夏程的罪行,虽然现在还是一团迷雾。
可她经历过上一世。
自然知道,夏程不过是被人推出来挡灾的小喽喽,真正的主谋另有其人。
“你应该清楚,这可是一个麻烦。”
宴辞虽然不是冷心绝情之辈,却也不喜欢沾染麻烦。
这小女童,是一个肉眼可见的麻烦。
“听闻,越姑娘也是罪臣之女,现如今不是还好端端生活在侯府后宅吗?”
“夏家的女眷既然可以买卖,那么我掏银子买她,貌似也在情理之中。”
那日在牙市,她便想将夏忧买下。
当也不是她同情心泛滥,而是她清楚夏安邦那个刽子手的狠辣,想要早早结下这份恩情。
奈何,牙婆碍于幕后之人,不愿意将人卖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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