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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伴君十年终成空:景明月萧律番外笔趣阁

桥桥小泥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红豆撇了撇嘴角。她重新拿起剪子裁剪松叶,明显带着对我的不服气。她不爱听我这些话,更不愿意相信。我背对着她无力的苦笑一声。萧律真狠。一对玛瑙耳环,一句夸赞,就足够令一个少女想入非非,轻易勾得丢魂失魄的。正如他所说,只要他肯给机会,有的是女子来飞蛾扑火。他在竭力向我证明他是对的。又或者他就是不让我好过。这世上真心实意对我善意的人并不多,先前的红豆便是其中之一,他要将红豆对我的那点善意抹去,要我真正一无所有。……到夜里,熄火已有好一阵。我想着到底该怎么样,想着想着,昏昏沉沉的渐入梦乡,突然听到屋子里另外一张床榻上传来红豆的声音。“姑娘,殿下送给过你首饰吗?”我顺着她的话回想起来,萧律送过我一块佩玉的。那时我拿在手里便觉得奇怪,他哪来的这东...

主角:景明月萧律   更新:2024-12-18 13: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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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景明月萧律的其他类型小说《古代:伴君十年终成空:景明月萧律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桥桥小泥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红豆撇了撇嘴角。她重新拿起剪子裁剪松叶,明显带着对我的不服气。她不爱听我这些话,更不愿意相信。我背对着她无力的苦笑一声。萧律真狠。一对玛瑙耳环,一句夸赞,就足够令一个少女想入非非,轻易勾得丢魂失魄的。正如他所说,只要他肯给机会,有的是女子来飞蛾扑火。他在竭力向我证明他是对的。又或者他就是不让我好过。这世上真心实意对我善意的人并不多,先前的红豆便是其中之一,他要将红豆对我的那点善意抹去,要我真正一无所有。……到夜里,熄火已有好一阵。我想着到底该怎么样,想着想着,昏昏沉沉的渐入梦乡,突然听到屋子里另外一张床榻上传来红豆的声音。“姑娘,殿下送给过你首饰吗?”我顺着她的话回想起来,萧律送过我一块佩玉的。那时我拿在手里便觉得奇怪,他哪来的这东...

《古代:伴君十年终成空:景明月萧律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红豆撇了撇嘴角。

她重新拿起剪子裁剪松叶,明显带着对我的不服气。

她不爱听我这些话,更不愿意相信。

我背对着她无力的苦笑一声。

萧律真狠。

一对玛瑙耳环,一句夸赞,就足够令一个少女想入非非,轻易勾得丢魂失魄的。

正如他所说,只要他肯给机会,有的是女子来飞蛾扑火。

他在竭力向我证明他是对的。

又或者他就是不让我好过。

这世上真心实意对我善意的人并不多,先前的红豆便是其中之一,他要将红豆对我的那点善意抹去,要我真正一无所有。

……

到夜里,熄火已有好一阵。

我想着到底该怎么样,想着想着,昏昏沉沉的渐入梦乡,突然听到屋子里另外一张床榻上传来红豆的声音。

“姑娘,殿下送给过你首饰吗?”

我顺着她的话回想起来,萧律送过我一块佩玉的。

那时我拿在手里便觉得奇怪,他哪来的这东西?

他说:郡主送的,我原是不想要,又想到你身上半点珠翠都没有,便收下了,给你。

那块佩玉当真叫我烫手得很。

回来昭国之后,他偶尔会送些首饰,我都藏在床底下的小匣子里,包括前几日的碧玺镯子。

我的沉默被红豆解读成了“从未送过”,毕竟我在平王府里也从来没戴过首饰。

红豆的语气里有显而易见的窃喜。

“殿下又送我一对镯子,我听人说过,男人真正喜欢一个女子,是会送她东西的,尤其镯子,真正心悦才会送。”

所以她通过比较得出了结果,萧律对她更好些,对她才是真喜欢。

我提醒道:“你想想,他不是第一日见你,为什么突然待你有这样的转变?其实他是为了逼我……”

“怎么就一定是跟你有关呢?”红豆忍无可忍的回怼我,“你既然认定殿下这样在意你,又何必闹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话说出口,她意识到语气重了,“对不住,我只是觉得殿下没必要对我假情假意。”

我掀开被子穿上衣服套好鞋袜。

“那我证明给你看,你跟我来。”

我本不该掺和这件事,毕竟任凭我怎么说,但凡不是红豆愿意听的,她便听不进。

但她现在暗暗动了芳心的模样,真像从前的我。

她若是继续深陷下去,到无法自拔的地步,再发现这都是假的,她要如何承受?

我一定要拉着她去找萧律,让她听个明白。

可刚握住她的手,她便反抗得激烈,用力挣开。

“假的又怎样,只要殿下肯假意对我好,府上其他人就不敢轻视我,也不会再有人对我说那些下流的话!”

我愕然呆立在那。

红豆失控道:“这是我唯一往上走的机会,你非要打破了它吗?”

我哑口无言,心中一片躁乱的空白。

原来她不是没有察觉。

只是哪怕是假的,她也想将它变成真的。

红豆坐在床上,抬手抹了把眼泪。

“景姑娘,你跟我一直都不一样。府里上下都知道你是殿下的人,王妃是为难你,可除了王妃,还有谁敢动你?殿下一直偏袒你,护着你,你不食人间烟火,不知道我的日子是怎样过来的。”

我艰难的说:“哪怕想过会是不归路,你也要这样走?”

红豆缓缓点头。

“就这样活下去,多没劲。”

有另一条路摆在眼前,哪怕前头是刀山火海,她也去。

我回到自己的床铺里,身子已然僵硬。

红豆说:“你帮帮我,好不好?”


秦芳若看了我一会儿,道:“你一直都是直呼他名的吗?”

我摇头。

几个月之前我还管他叫殿下。再没规矩的时候,这点规矩还是守的,不能完完全全忘记他是我主子。

现在是豁出去了,死猪不怕开水烫。

秦芳若莞尔一笑,笑容却极冷。

“你最好安分守己,不要肖想更多,否则我宁可惹恼他,也要扒掉你一层皮。”

我心想,她低估了萧律对她的容忍度。

若是她知道无论如何萧律都不可能动她,都会把夫妻情分维持下去,只怕早就杀了我。

听意思是不为难我。

我看了眼红豆冻得瑟瑟发抖的身子,正事重提:“你是不打算放过她了?你明知道,为难她没什么用。”

“等着。”

秦芳若吩咐道:“去熬一碗红花汤。”

婢女应了声,赶紧去办。

秦芳若坐回圈椅上,立即有婢女奉上热茶,她戏谑看着我:“你把红花汤喝了,人你便能带走。”

她想要我绝子。

我的存在到底让她慌乱。只有我彻底生不出子嗣,她方可安心。

红豆哏咽道:“姑娘,你走吧,我自己选的路我认了,你万不可为我……”

话未完,秦芳若冷厉目光扫去,婢女上前啪啪两个耳光打得她噤了声。

我在心中默数着时辰。

当婢女端着热腾腾的红花汤来,递到我眼前,萧律也踏进了这间庭院。

他挥手将汤药打翻了去,一声碎响,瓷碗碎了一地。

秦芳若起身道:“殿下,府上婢子冒犯我,难道我还处置不得了?”

萧律皱眉看着我。

“你来这做什么?回去。”

我蹲下身去扶红豆,这丫头双腿僵硬,站起都艰难。

秦芳若猛地一拍扶手,指着我怒斥。

“你一个下贱楚奴,敢来我这儿带走人,这是什么道理!我堂堂王妃,连个侍妾都罚不得了!”

我置若罔闻,自顾自的将红豆的胳膊放我肩上,往外搀扶出去。

秦芳若委屈又气恼。

“殿下——”

萧律不耐道:“芳若,本王刚抬个侍妾,你便要将人赶尽杀绝?”

秦芳若气得涨红脸。

“她不敬我,从入沁苑到眼下,她就没向我行礼,还直呼殿下的名!她这般不守规矩,难道不该罚吗?!”

萧律轻嗤,“谁?”

秦芳若从他眼神里看出厌恶和警告之意。

厌恶她胡搅蛮缠,竟敢她不要再多话。

一团棉花堵在了她嗓子眼里,吞不下呕不出。

她身子晃了晃。

婢女们赶紧扶住她。

萧律淡淡瞥了眼一片碎瓷中,流淌到青砖缝里的褐色汤药。

“这种龌龊的东西,本王不想再看见第二回。”

我扶着红豆走出去,还听见秦芳若据理力争的声音。

“我身为王妃,给下人灌一碗红花又如何?”

萧律语气凉薄,“顾好你的身子,少做这些刻薄事,给你腹中孩子积点德。”

稀奇。

大婚之前,萧律还为了她命人掌掴我。

如今已经娶回来,肚子里有货了,对他而言结盟妥了,不必太多顾虑了。

红豆看起来双腿很痛,跪了那么久,又是寒冬,两条腿定然冻伤。

但她很努力的,咬着牙一步步往前走,好叫我好省点劲。

她那双凄楚的眼睛里,泪水胡乱的溢出来。

“姑娘,我不该不听你的话。”

我安慰道:“我也轻信过男人,懂你为何会这样。没事就好。”

红豆抓住我手腕,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昨晚殿下看到是我,发了好大火气,没碰我便走了,清早却又让我做侍妾……殿下这是要我去死啊。”

可怜她的命,在萧律眼里只是与我赌气的牺牲品。


我凄然笑了一声。

“你难道没让别人入怀么?那秦芳若算什么?”

“醋性真大,”萧律屈指勾过我鼻梁,叹息着低声道,“她父亲是太尉,相当于楚国的大司马,掌管天下兵马,能娶到她,于我利处良多。”

我嘲弄道:“刚回来胃口这么大,太子能容忍你的野心?”

萧律抿起唇角。

“外头都在传我幼时便衷情秦芳若,这不算我野心,只能算我痴心。”

我笑得泪流不止。

而我自以为赤诚的那段过往,也是掺杂着欺瞒的。

痴心能演,衷情能演,什么都是可以演的。

“那就演好对秦芳若的感情,不要来与我有瓜葛。我祝殿下登高台,揽日月,得偿所愿。”

再从万丈高台上摔下来,粉身碎骨,给我未出生的孩子赔命。

萧律牵了牵唇,欲言又止,最后只无力唤了声“阿月”。

我垂下眼眸。

“让莲藕粥进来,殿下走吧。”

……

半个月后,赐婚的旨意到了府上。

同时萧律被封为平王。

大门外的匾换了下来,改成了平王府。

当午,府上客人往来若市,厅堂歌舞升平。

平王府的每个角落,都能听见喜庆的丝竹管乐之声,久久不绝。

宴堂外的小道上,我终于等到出来小解的宁安侯,开门见山的说:

“侯爷想让我从殿下身边消失。”

宁安侯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遍,目露轻蔑。

“怎么,你还想与本侯掰扯一番?”

“侯爷误会了,我来助侯爷达成所愿,”我一鼓作气道,“普天之下,只有皇帝和太子能从平王府中强行带走我,是不是。”

宁安侯眯起眼。

“你想耍什么花招?”

我冠冕堂皇的说:“侯爷对殿下一片赤诚,盼着殿下不落人口实,我亦然,离开是我唯一能为殿下做的事。”

总不能说,我是觉得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得另找活路?

我的神色太伤怀,伤怀中又有壮士割腕的毅然决然。

“殿下不仅对我情深义重,且恩重如山,我岂能为一己之私,纠缠着他不肯放手?”

宁安侯看着我的目光多了几分同情和欣赏。

他几日前会向萧律提及把我献给太子,自然是认可我的容貌。

若不是有几分值得称道的姿色,萧律又何以不肯放手?

终于,宁安侯道:“好,本侯来安排,能不能成看你本事。”

我问:“侯爷打算如何安排?”

宁安侯不假思索便道:“今日太子就在府上,我便派人为你引路,在太子必经之路上与他见一面。”

我说:“冒然拦驾,恐怕只会令太子徒增厌恶。”

“那你想如何?”宁安侯眉峰挑起,“给太子下药,你直接进房伺候?”

我摇摇头。

这更加下作了,太子不缺为他献身的美人,到时只会一怒之下要我的命。

……

我蒙着薄如蝉翼的面纱翩翩入宴堂起舞。

萧律低头喝酒,在宾客拍手称好时,才抬起眼来。

只一眼,他的脸色兀然变沉。

“什么不入流的舞就出来卖弄。”

乐声骤停,抱着琵琶的姑娘们仓惶跪地。

我身为献舞者,也一同跪了下来。

太子看向他,皱眉道:“何处不入流?绿腰舞本就是如此,妩媚生姿,艳而不妖,跳得挺好。”

我低着头,也能感觉到一道目光冰锥一般冷冷盯着我。

“皇兄太宽容了,”萧律凉声说,“怎么看都煞风景得很,滚下去。”

这时,乐师中有一位突然将琵琶一摔,袖中滑出长剑来,直直向太子萧瑾疏刺去。

我反应很快的起身,跑过去张开双臂护在太子的席位前。

那剑直直刺向我。

我视死如归的闭上眼。

剑尖离我胸口半寸处时,身后飞出白玉酒杯,击打在刺客手上。

她手中剑被击落。

萧律将剑架在了刺客脖子上,冷声道:

“说,谁派来的?”

眼见着不能得逞,刺客咬破嘴里的毒药,当场口吐乌血而亡。

我张开的双臂这才垂落下来,脸色煞白身子绵软的往后倒去。

太子不知何时已经离座,立在我身旁,一把搂住我的腰,令我站稳身子。

“没事了。”他温声宽慰。

我慌忙从太子怀里撤离,蒙面的红纱随之掉落,脸颊红到了耳根。

“殿下没伤到便好。”

只是怦怦直跳的心到现在无休止。

跳舞只是个由头,挡剑才是宁安侯安排的重头戏,可我不知这出戏的代价,便是“刺客”一条命。

萧瑾疏仔细看我容颜,瞧着我眼熟。

“孤是不是见过你?”

我欣喜道:“太子殿下好记性,的确是见过的。”

至于在哪儿见过,是何时,就由他慢慢想去。

花丛一见,令萧律如此勃然大怒,却在太子看来,不过是风过湖面的一点波澜,若不是飘落几片叶,这凤便了无来过的痕迹。

不过一回生两回熟,今日之后,太子便不会再怀疑是不是见过我。

侍从匆匆将刺客尸体拖下去,地面处理干净。

萧瑾疏顺势道:“你叫什么?孤要赏你。”

以太子仁贤在外的名声,我蒲柳之身出来给他挡剑,他必须重赏于我,以显赏罚分明。

我能感觉到萧律的目光要在我后脑勺处灼出洞来。

我扑通跪地。

“太子殿下,奴婢想回楚国!”

今日这一出,太子未必不会怀疑是自导自演,只为了将我塞到他身边,使一出美人计。

而我便要打破他的疑虑,让他确信我并没有去他身边的意愿。

萧律冷冷道:“你不挡,刺客也伤不到太子,你没有功劳,怎敢讨赏。”

“是孤要赏她,并非她讨,”萧瑾疏摆手示意他不必说话,平和问我:“你在楚国,有惦记的亲人?”

我摇摇头。

“家人早年因战乱流离失所,我懂事起,便举目无亲。”

萧瑾疏问:“那你为何要回去?”

我斗胆道:“但凡是人,都想要落叶归根的。”

上回遇见,我便知太子对楚国人没有偏见,故而这回我才敢这样说。

萧瑾疏点了下头。

“好”字还在喉咙里未说出口,萧律出声阻拦道:“皇兄,不能让她回去。”

我按在琉璃地上的手不由得攥紧了。

萧瑾疏说:“你人在外乡,也会想着归故里,成全她又何妨。”

萧律道:“她想方设法求我带她来昭国,这才三月有余,便又急着回去。毕竟是外邦人,焉知她是不是别有目的。”

我猛地抬头望向他。

是他千方百计要带上我,如今却如此颠倒黑白。

他真是不断让我见识到他的嘴脸究竟可以有多难堪。

萧瑾疏调侃说:“一个姑娘能起什么风浪,将她说成这般,往后她在你府上如何做人?九弟也太不怜香惜玉。”

他顿了顿,笑道:“九弟该不会是舍不得这姑娘走?”


莲心拿膳回来,说起沁苑的事十分起劲。

“王妃把一个屋子的东西都砸完了,最后见了红才消停,闷声喝了安胎药,躺床上不再动弹了。”

“殿下愣是没去看一眼。”

红豆不像先前爱出门,外头发生啥事都不知情,云里雾里的,“谁惹她了?不是好端端去祈福,怎么发这么大火气?”

莲心把几个菜和三碗饭都摆到桌上。

“不是太子来府上么,殿下又赶回来招待太子,王妃怪殿下将她一人留在路上,便闹起了性子。”

好一个招待太子的缘由,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倒显得完全是秦芳若不识大体无理取闹了。

红豆在她手上吃过苦头,对这事喜闻乐见。

“太尉府的千金,竟然如此小家子气,殿下定然厌弃她了。”

莲心笑着看向我:“闹成这样殿下都没去,我觉得殿下心里是没有她的,殿下只喜欢……”

“吃你的,别多话。”

我赶紧夹起蹄膀堵住她嘴。

吃了这顿饭,我便困得厉害,匆匆洗漱好上了床榻,便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到日上三竿才醒。

身上却仍然乏得很,四肢沉甸甸的,没有半点力气。

我抬手摸额头。

怪不会病了?

“莲心?”

喊了两声,莲心才从外头跑进来。

“姑娘,你要起了吗?我给你准备盥漱。”

我摆摆手,“我自己来,你不要总把我当主子伺候,我们一样的。”

可坐到床边,只是套个鞋袜,脑袋昏昏沉沉的厉害。

莲心问我:“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要不要找大夫?”

“你摸摸我烫么。”

以往身子有些发热,也会这般难受,或许是自己摸自己额头,摸不出来。

莲心伸手过来,探了我额头。

“不烫啊。”

我腰也酸痛,还是躺下来,窝在被子里舒服。

“你把盥漱的东西拿来吧。”

有人伺候还是好的,好歹身子不适的时候,有人能搭把手。

盥漱完,喝了几口红枣粥,我再度昏昏沉沉睡去。

想着多睡会儿或许就好了,结果接下来的两天都有些浑浑噩噩。

我实在熬不住,还是让莲心去请了大夫。

大夫给我搭了脉。

“姑娘,你脉象稳健,身子无碍,可能是心思太重,身子才会过于疲乏。”

行吧,没病就好。

也不整日昏睡,到了午时,我稍稍有点精力,能在门口晒会儿冬日的暖阳,听莲心和红豆说一说外头发生的事。

晚膳之后,又开始犯困。

第五日,莲心刚将饭菜摆好,我突然想起什么事。

“我有件杏色的寝衣找不见了,绣着花开并蒂的,你们见过没有?”

红豆立马把筷子放下来。

“就在柜子里,我去找出来。”

她怎么都翻不到,莲心便也过去帮忙找。

趁她们俩忙活,我把我和红豆的饭碗调换过来,再说:“算了,填饱肚子再找吧,你们过来。”

一同用的晚膳,可只有我犯困,必然是我吃单独吃的东西有问题。

比如筷子,比如碗里的饭。

昨日我调换了筷子,依然睡了过去,可见不是筷子的事。

吃到一半,红豆的眼皮子便耷拉下来,开始揉眼睛。

“好困,怎么……”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起头,对上我意味深长的目光。

果然,药下在了饭里。

她慌忙站起身,椅子都被她撞翻去,哽咽道:

“姑娘,这是殿下的吩咐,我们没有办法的呀……”

我一口牙后槽几乎要咬碎了。

萧律啊萧律,竟然龌龊成这摸样。

莲心也哭了出来。

“你不要怪我们,我们人在这府里,殿下才是主子,我们如何跟殿下作对?”


我破罐子破摔的道:“你不是在意我的手被人摸了,是因那人是太子,你才发怒。”

萧律对太子面上曲意逢迎,实则心里头恨不得除之后快。

这种恨意他不能外露,只能将滔天的不甘在我这儿发泄了。

萧律按着我的肩膀,将我按在床板上动弹不得,以一个野兽捕食的姿态俯在我身上。

他遍布阴霾的双眸死死盯着我,仿佛要将我拆骨入腹才解恨。

他一字一句的反问:

“我不在意你?”

这样的对峙之下,我的心反而渐渐平静下来。

“你留我在身边,是为了欺凌我,能让你得到报复楚国的快感吗?”

“我何时欺凌你?”萧律冷声道,“缺你吃缺你穿了,还是这府里上上下下,我容许谁轻视你了?”

倒的确没有缺我吃穿。

府上的下人见我都是客客气气的,我想吃什么做什么,只要不出那道赤铜大门,便没人拦我。

这样看来,显得我不识好歹了。

萧律含怒道:“你又如何知道,我娶了秦芳若一定会亏待于你?你的日子半点不会比现在差。”

我苦笑。

说到底在他眼中,我只是个婢女,而且还是楚人。

我能过这样吃饱穿暖的日子,便是我福气,该感恩戴德才是。

从前在楚国待遇还不比眼下,那时我怎么就知足,如今却不知足了呢?

“萧律,”我头一次连名带姓的唤他的名字,意有所指道,“这条路你不会动摇吧,也不会回头,哪怕可能万劫不复。”

他不言语,依然目光沉沉看着我。

他晓得我说的是什么。

肩上手劲渐松。

我挣扎出来,挪到床边,双脚刚沾到地,又被猛地推倒在床上。

身前一凉,胸衣被他粗糙撕开,大片肌肤袒露在他眼前。

混乱中,我拔出束发的簪子,抵在自己脖领处,刺破了皮肉。

他动作停下来,眼中遍布血丝,艳得可怖。

他也困惑。

失去清白我也不曾这样反抗,眼下却以命相抵。

“景明月,”萧律失去耐心,讥讽道,“你以为你能嫁给我?故而你这样失望?”

他的眼神他的语气,都在告诉我一个事实,我不配。

我感慨时过境迁,人的变化竟如桑田变沧海,面目全非到难以辨认。

我眼前渐渐模糊了。

“那时的萧律会跳下水去为我摘莲藕吃,还会在众目睽睽的宴会上,偷偷把热乎的翡玉糕揣怀里带出来,只为让我尝个鲜。”

萧律脸色铁青,“那时我年纪小。”

有多小?不过是两三年的事。

我的簪子还抵在喉间,温热的血珠顺着我脖子淌下来,滴落在素色被单上。

“所以你也不必笑我,我妄想嫁的是那个少年,他不是你。”

萧律终是起了身,摔门离去。

我的手无力垂落下来。

簪子滚落在地,清脆一声响。

……

过了晌午,下人们往屋里搬木床来,红豆和莲心两位婢女一同往里进。

“殿下真是心善,顾念着我们住得挤,让我们到这屋子里来。”

她俩堆着笑同我打招呼,“景姑娘,往后要一块儿住啦。”

这是好事。有人在,至少萧律不会夜里无故闯进来,有人与我作伴了,

我很热心的向她们介绍门口的井,烧水的炉子,洗衣晾衣的地方,和沐浴的隔间。

红豆和莲心笑得生硬。

“殿下对景姑娘可真好,整个府上除了殿下那儿,也就景姑娘这里有专门沐浴的隔间了。”

府上其他的下人要沐浴,都是去东院那儿排着洗的。

我心想着,这算什么好,他要我洗干净再伺候罢了。

莲心又说:“还有烧水的炉子呢,咱们哪个不是用的凉水,炉子那都是主子用的,景姑娘真是好福气。”

我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萧律安排她们过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是为了借她们的嘴提醒我,我的日子相比其他婢女有多好,千万别生在福中不知福。

我兴致缺缺的坐下来,又听红豆一声惊呼。

“呀你这个灯挂椅是檀木的,雕了花还上了漆。”

莲心夸张的接她的话:“好大的柜子!这又是什么木?挺沉的。”

红豆紧跟着说惊呼,“还有茶具!”

我忍无可忍的说:“你们在皇子府伺候,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这些又有什么稀罕。”

在京城的人,无论平民百姓,还是高门里的奴才丫鬟,都是见过世面的,何至于见这些东西便惊愕至此,都是做戏罢了。

莲心听出我语气里的不悦,凑到我身边来,可怜巴巴的祈求道:“景姑娘,殿下心中不快,咱们这些做奴婢的便要承受雷霆万钧之怒,您心善,拜托您去跟殿下服个软吧,也是救苦救难的功德。”

看这两丫头的架势,我若再不答应,她们便要跪下来求我了。

我说:“他怎么你们了?”

莲心与红豆对视一眼,再道:“殿下斥责了我们,罚跪了好些个姐妹。”

我又问:“你们又凭什么说,殿下受了我的气?”

莲心回答的游刃有余。

“殿下与人说的,我们听了一嘴。”

我失笑。

分明萧律特地派她们来,却还编了个“殃及无辜”的戏码,这是利用我的恻隐之心,逼我低头。

我说:“那你们是走,还是留下与我同住?”

她俩异口同声的说:“住!”

……

这两日,他没有传我,我也特地避开他,看似相安无事。

直到我在园子里遇见了秦芳若。

她一身在阳光下泛着银辉的蜜合色浮光锦,娥眉淡扫,唇点香脂,发髻间的翡翠流苏步摇随她摇曳而来的身姿一步一晃。

她特意走到我面前来。

我颔首向她示礼。

瞧不见她的神色,只听得她的两个婢女阴阳怪气的一唱一和。

“昨日不知哪里来的野猫,竟敢闯进府里来,同福宝抢食。”

“福宝可是九殿下送给我们小姐的。”

“敢抢食的野猫打死便是,死个野东西,又有谁在意?”

她们说完,嬉笑着从我面前走过去,话语仍没消停。

“九殿下幼时便衷情小姐,那么多世家小姐中,九殿下说咱们小姐最是好看。”

“时隔十年呐,对小姐还是念念不忘。”

“这番情意,岂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之人能懂的?”

秦芳若笑着打断她们,“行了,少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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