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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主母的惬意生活展开了黎桑段承川无删减全文

一只团总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见黎桑望过来,男人轻轻软软的勾唇,对着她点了点头。黎桑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回了他一礼,这才收回目光。黎桑一转头,便对上了盈香有些哀怨的眼神。“三千七百两,都够买几百个我了。”黎桑有些心虚,“瞎说,我们盈香是无价的。”盈香不吃她这一套,“小姐,您虽然和离了,却也不能自暴自弃啊!”“您这样好,怎么能随便找个男人将就了呢?”“怎么能叫将就呢?”黎桑摸了摸胡子,“这叫及时行乐。做人就这一辈子,一味埋头朝着前人定下的路走可不见得是好事,不得好好看看路上的风景呐?”她拍了拍手,“行了,你们自己订个上房好好享受一晚,所有花销找我报销。本小姐去会会那渝公子。”“哎...”盈香叫不住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姐被那小倌倌勾引。对这渝公子的印象...

主角:黎桑段承川   更新:2024-12-18 13: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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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黎桑段承川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后,主母的惬意生活展开了黎桑段承川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一只团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见黎桑望过来,男人轻轻软软的勾唇,对着她点了点头。黎桑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回了他一礼,这才收回目光。黎桑一转头,便对上了盈香有些哀怨的眼神。“三千七百两,都够买几百个我了。”黎桑有些心虚,“瞎说,我们盈香是无价的。”盈香不吃她这一套,“小姐,您虽然和离了,却也不能自暴自弃啊!”“您这样好,怎么能随便找个男人将就了呢?”“怎么能叫将就呢?”黎桑摸了摸胡子,“这叫及时行乐。做人就这一辈子,一味埋头朝着前人定下的路走可不见得是好事,不得好好看看路上的风景呐?”她拍了拍手,“行了,你们自己订个上房好好享受一晚,所有花销找我报销。本小姐去会会那渝公子。”“哎...”盈香叫不住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姐被那小倌倌勾引。对这渝公子的印象...

《和离后,主母的惬意生活展开了黎桑段承川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见黎桑望过来,男人轻轻软软的勾唇,对着她点了点头。

黎桑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回了他一礼,这才收回目光。

黎桑一转头,便对上了盈香有些哀怨的眼神。

“三千七百两,都够买几百个我了。”

黎桑有些心虚,“瞎说,我们盈香是无价的。”

盈香不吃她这一套,“小姐,您虽然和离了,却也不能自暴自弃啊!”

“您这样好,怎么能随便找个男人将就了呢?”

“怎么能叫将就呢?”黎桑摸了摸胡子,“这叫及时行乐。做人就这一辈子,一味埋头朝着前人定下的路走可不见得是好事,不得好好看看路上的风景呐?”

她拍了拍手,“行了,你们自己订个上房好好享受一晚,所有花销找我报销。本小姐去会会那渝公子。”

“哎...”

盈香叫不住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姐被那小倌倌勾引。

对这渝公子的印象也从之前的翩翩公子变成狐媚妖精。

“曹风,你也不劝着点小姐。”盈香跺了跺脚。

曹风淡然地饮了口茶,垂眸掩住思绪。

“小姐乐意的事情,曹风不会阻拦。”

*

作为一名一掷千金的客人,黎桑被迎进了一间极暧昧奢华的上等房。

且不说眼花缭乱的装饰,眼前这一排形状各异的床上用品,着实是让她大开了眼界。

只着一身浅色衫衣的男子端坐于床边,墨发披散,容貌倾城。

一根玉簪松松插于其上,只想让人卸了它去,看佳人在榻上发披满床是何等销魂模样。

黎桑刚进门,带她进来的人便一脸暧昧的关上了门。

这阵仗,倒真让黎桑觉得自己与那些个嫖客并无两样。

她轻笑,挺新鲜的体验。

黎桑正想与对面佳人寒暄几句,了解了解彼此。

这回的情况与在曲阳侯时和那工匠的可不一样。

当时她到底存了些报复顾谨之的心理,且姓段的工匠看起来并不太好引诱,黎桑才会那般主动。

而面对这位渝公子,她倒是有心思慢慢来。毕竟遇上能让她感兴趣的人不那么容易。

若是各方面都合得来,关系维持得久些也无妨。

只是她这边想要循序渐进,对方可不这么想。

黎桑眼睁睁看着他起身一步一步走近,眼眸含着光泽,唇畔带着笑意。

下一刻,单薄的衣裳自他身上滑落,整个清瘦却又不失力量感的上半身完完全全展示在黎桑的面前。

黎桑倒吸一口气。

这,这么刺激?

“客官,可是第一次来我们相风楼?”

男子的声音很是清润,与他出色的外表倒是十分相配。

“不是。”黎桑果断否认,坚决不暴露自己是个菜鸡。

她刻意压低了声线,听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渝公子笑了笑,没有再追问。

赤裸的年轻躯体有着少年的韧劲,又有男人的肌理。

不薄不厚,恰到好处。

黎桑努力让自己的眼神不要那么赤裸裸,瞄了一下,又一下。

啧,付了钱的。

这般一想,她就不再顾忌,眼眸泛光地欣赏着这副劲瘦的身躯。

就在这时,男人忽然走近。

黎桑只觉手上一热,一只大掌握住她,带引她的指尖触到了一片硬实的胸膛。

男人俯下身,“客官,今晚,我是你的。”

说出这话时,他的嗓音是轻柔缥缈的,透着无尽暧昧。

饶是黎桑脸皮厚惯了,也禁不住面上一阵发烫。

略黑的皮肤被这红晕浸染,越发显得深色。


她忽然想起那个白面太监。

当初曲阳侯欲将虞湘赶出侯府,是他突如其来的求情,让虞湘得以留下。

对虞湘来说,当时看来自然是好事。

而如今,却是要命的祸事。

那个太监,分明是早就知道侯府会有这样一遭,摆明了是在替自己出气。

只是,他为何要这么做?

又或者,他背后的主子,那高高在上的天子,为何要这样做?

黎桑自那事后便想了好几回。

将祖上八辈都翻了个遍,也没想到一个与皇家有交集的祖宗。

到最后只能归结于当今天子仁善,听说了顾谨之的恶劣传闻,同情她这小女子,故下了和离圣旨。

虽牵强了些,但想不通的事情,黎桑也就不再过分深究。

她现下还担心着另一件事。

“所有人都下了大狱,包括孩子吗?朝廷会不会对他们用刑?”

曲阳侯府对黎桑抱有善意的人不多。

唯有几个孩子天真无邪,时常来她院里玩耍。她也会分些糕点果子给他们。

虽然后来因着各自长辈的阻挠来得少了,黎桑也是见不得他们出事的。

曹风闯荡江湖多年,见识不少。

他当即答道:“若是配合审讯,那些个官员倒是不会轻易用大刑。更何况大概率只是被牵连的孩子,甚至可能都不会被提审。”

虽是这么说,黎桑却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

她着实没想到她这公爹竟如此大胆,于滔天风险中求富贵。也不知顾谨之是否有参与其中。

不过其他人如何倒是与她无关,只是几个孩子让她有些揪心。

尤其是在明德厅替她说话的小姑娘,想到她一团稚气维护自己的模样,黎桑便如何也不能安下心。

如此心神不宁地等待了几日,朝廷终于对曲阳侯府做出了判决。

顾沉逍叛国证据确凿,被判一月后问斩。

府上其余人等虽证实未参与此案,但叛国之罪连坐九族。除顾沉逍外,皆被判流放苦寒之地,终生不得回京。

判决既下,任何人都无法更改。

黎桑托了姑父在衙门中的一点关系,给送了些小孩子的厚实衣裳和围帽。再多的,却是也做不了了。

她暗地里将顾家父子翻来覆去骂了好几回,最终只能沉沉叹了口气。

顾家启程前往流放之地的那日,黎桑去了。

冰天雪地的日子,所有被押解着的人都穿得单薄。

曲阳侯府已经被抄家。虽说家底没有多少,但从前好歹是吃穿不愁。

现如今,却是只能缩着手勾着背企图留住那一丝丝难以聚集的温暖。

好在,几个孩子却是穿着厚实的小袄子,看上去还算暖和。

黎桑给边上守着的官兵头子塞了些钱,好让他对她待会儿要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很快,她被特准进队伍中与犯人做最后的告别。

望着一片死寂中突然闯入的娇艳灵动,顾谨之原本无神的双眼倏然亮起。

她来了。

她终究是舍不下他。

顾谨之百感交集,心中是无尽的懊悔与愧疚。

就在侯府突然被官兵闯入抄家的那日,他因担心虞湘,第一时间跑去了她的院子。

黎桑走后,虞湘声泪俱下地解释自己只是失女心切,才会那般失言。

她哭到失声晕厥,顾谨之想起二人的过往,以及那无辜死去的孩子,终究是心软,相信了她的话。


一入善德院,便有丫鬟笑着迎上。

“夫人安好,老夫人今儿一早便念着您呢,请随我来。”

黎桑瞬间明白,今日没好事。

内室凉爽,与外边的燥热天气仿佛隔了一层结界。

黎桑不着痕迹的扫了几眼。

除了正中间摆放的冰鉴,朱秀迎的左右两侧还用铜盆装了完整的冰块,由两名丫鬟轻轻摇着扇子,将裹挟着冷气的凉爽送到她身侧。

朱秀迎斜靠在坐榻上,手里捧着冰酪一小勺一小勺地吃着,腰腹间还盖着一块薄毯。

这架势,当真是比得上天家的奢靡。

黎桑冷笑。

这每一处,皆是她的银钱。

却每一回,都不曾得到尊重和认可。

朱秀迎对她从来都是打压式的说教。

不曾承认她对这个家的贡献,反而时时给她灌输能嫁给顾谨之是天大的福分。

在朱秀迎眼里,黎桑能嫁给她儿子已是高攀,自然该恭恭敬敬地奉上所有。

从前为了顾谨之,黎桑忍了。

而如今,来了一个虞湘,让她彻底看清了这家人的真面目。

顾谨之自诩对那女子深情不悔,朱秀迎更是明里暗里以她不孕说事,斥责她妒心过重。

好嘛,她黎桑就是自私,善妒。

要她委屈自个儿无私奉献?

那大家就都别玩了。

黎桑扬起假笑,“不知母亲找我何事?”

“桑儿来了。”朱秀迎坐正了些,搁下手中冰酪,尚算和气道:“这不,咱们府上喜事将近。谨之要当爹了,我这想起来啊,心里就乐呵。”

黎桑笑了笑,端起手边的茶盏,并没有与往常那般迎合着她说话。

“谨之媳妇儿,你也别怪母亲说你。”朱秀迎看出黎桑的不甚热络,语气也淡了些,“谨之不仅是男人,还是侯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那是有大好前程的。那些只守着你一人的荒唐话,听听也就罢了,你还当真了不成?”

黎桑不轻不重地放下杯盏,“母亲,当初可不是我逼他说的。既说了,便要做到。做不到,便是负义。”

“黎氏”,朱秀迎的语气重了些许,“别忘了,是你两年不孕在先,我儿已经够对得起你了。”

说完,她又好似想到什么,软了神色,拍拍她的手背道:

“况且,我也没答应让那女子做平妻,母亲还是向着你的。她不过是个妾室,越不过你去。”

朱秀迎又笑道:“再过几月,湘姨娘肚里的孩子就出世了,他可是要喊你做母亲的。虎头鞋虎头帽,以及长命锁金器银器什么的,该准备的东西,你这就可以备起来了。”

“对了,给孩子修建的那座庭院,你也多盯着些。用料之类,咱们可都是要用最上等的。另外,这月的工钱可以先结给那些个工匠了。请他们时,我已经放过话,工钱按月给。咱们侯府,可不是那等小气的人家。”

黎桑抚了抚手掌。

她算是听明白了,这一个两个的,都惦记着她口袋里的银钱。

虞湘的孩子,与她何干?

让她出钱又出力地当这个冤大头,这是当她黎桑娘家没人,好欺负呢。

从前她倒补贴是她心甘情愿,如今还想拿着她的银子充大方,也得看看她乐不乐意。

“母亲想得周到。只是不是儿媳不愿操持这些,实在是府上的账超了预算。夫君如今又正值升迁,少不得用银,能省还是省些的好。”

“怎么超了预算,你不是...”

朱秀迎忽然停住了话头。

有些事,私底下怎么想都无所谓,却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

黎桑得体地微笑,优雅端起茶盏,浅浅品尝着。

朱秀迎不能明着说她,憋着一股恼怒,语气生硬道:“虞氏,你既嫁到侯府,便要明白生死都是顾家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还藏着些小心思不能容人,那我们侯府也能随时容不下你!”

黎桑拿出帕子拭了拭唇角,弯起的弧度带着冷意。

“侯府在您眼里是香饽饽,在我眼里可不尽然。顾谨之怕是还未与您说,我和他早已...”

“黎桑!”

突如其来的喝声打断了她的话语。

黎桑看向来人,浓眉剑目,身高腿长。

正是她曾真心实意爱过的男人,顾谨之。

只见他浓眉蹙起,似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黎桑扯了扯嘴角,几不可闻地冷哼了一声。

“谨之,你来得正好。你媳妇儿如今是越发不像话了,你可要好好训一训,莫要再这般纵着。”

朱秀迎上来便是告状,言语间尽是对她的不满。

黎桑不轻不重地摔了杯子在桌上,杯盖沿着杯沿晃了一圈,咣当作响。

“黎桑告退,您二位慢聊。”她的声音懒洋洋的,无丝毫恭敬之意。

她转身便出了房门,独留朱秀迎气得不轻。

“她她她...”

“母亲息怒。”顾谨之忙上前轻拍朱秀迎的肩背,“儿子这便找她聊一聊。”

红漆长廊上,黎桑方跨上台阶,顾谨之便追了来。

“桑儿。”

他跟在后头,欲言又止。

黎桑翻了个白眼,转过头皮笑肉不笑。

“顾公子,我们已经和离,请叫我黎姑娘,谢谢。”

顾谨之俊脸僵了一瞬,语气生硬道:“湘儿已经与我解释了,昨日你并没有刻意为难她,是我误会了你,我道歉,”

“哦,那真是多谢湘姨娘的大度了。”

“你不必如此阴阳怪气”,顾谨之敛眉,“湘儿对你从来没有恶意,我很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

说到此处,他语气软了下来,“和离的事情我们的确是冲动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既往不咎,我们...”

“你要拿回和离书?”

黎桑警惕的眼神激怒了顾谨之。

“你这是何意?和离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你一无依无靠的孤女,离了侯府,还能有什么活路?”

“这就不劳顾世子操心了。”

黎桑撇了撇嘴,反正和离书已经到手,她也不必在他面前演戏装温顺。

“很好”,顾谨之咬了咬牙,“大夫已诊断出湘儿肚里的是个男婴,待他出世,我便会将和离之事告知父亲母亲,他们定会同意。只盼你莫要后悔。”

“我黎桑此生最悔的便是所托非人,断不会后悔第二次。”

“好得很。”

顾谨之倏然握紧拳,复杂的目光盯着她看了许久,才甩袖离去。


黎桑暗暗翻了个白眼,看虞湘演戏。

只见她快速抹去眼泪,一副不欲让身旁男子看到的模样。

“世子莫要怪罪夫人。是湘儿久居乡下,没读过书,见识浅薄。原想让世子与夫人和好如初,可是嘴笨,让夫人误会。”

顾谨之的脸色阴沉下来,“黎氏,湘儿与你不同,少用内宅那种见不得人的排挤手段对付她。否则,莫怪我翻脸不认人。”

黎桑笑了。

想她自幼骄傲,从未后悔自己做下的任何决定。

却在此刻悔极了当初点头应下这门亲事。

相识相知多载,在他眼里,自己不过是一个阴狠刻薄内宅妇人,比不过他纯洁无瑕的柔弱新欢。

心口被一次一次撕下皮肉,再愈合后,硬茧阻隔,谁人也无法伤她。

“你的湘儿一大早便来教我该如何分配我的嫁妆财产。我请她吃早膳,她也只顾着她的说教,我只好安安静静地自个儿吃了。”

“要是这样也算排挤,那你还是快些将你的娇人儿领回去。别回去磕了碰了,都赖在我头上。”

“不是的。”虞湘一手扶着肚子,捏着银两的手轻轻拉着顾瑾之。

“妾只是想劝夫人莫在银钱上多计较,既为一家人,理应互相协助,为世子排忧解困才是。如此,世子您也能与夫人重修旧好,家人和睦。”

顾瑾之当即注意到她手中的银子,“你是替我筹银来了?”

虞湘咬唇,轻轻点了点头。

“湘儿”,顾瑾之拥住她,面上动容,“难为你了。”

“不为难,能为世子分忧,湘儿无怨。”

黎桑啧了一声,差点将吃下去不久的早膳全都吐出来。

看着这两个法盲,她忍住恶心,不耐开口道:“我说二位,你二人地位出身千差万别,这见识却是出奇的一致,果然般配啊。”

听着她的阴阳怪气,顾瑾之自然不能忍,“黎氏,湘儿纯善,不似你这般会算计,又始终待你尊敬。你怨我倒也罢,何必对她这样刻薄?”

“纯善?”黎桑冷哼一声,“我看是愚蠢吧。”

“我大乾国律法规定,女子嫁妆,其安身立命之所在。无论何时,任何人不得觊觎,挪用。违者,与盗窃同罪。”

她站起身来,冷眼扫过怔在原地的二人。

“湘姨娘没甚学识,倒也能理解。夫君身为京中官员,竟也要知法犯法吗?”

虞湘有些慌张地看向顾瑾之,“世子,湘儿...湘儿不知道...”

顾瑾之面露难堪。

的确,按照大乾律法,莫说婚内他无权动黎桑的嫁妆,更何况他们如今已经和离了。

“黎氏,不知者无罪,湘儿她只是为我们着想,盼着一家和睦。你又何必如此上纲上线?”

黎桑无辜道:“夫君误会了,可不是我上纲上线。湘姨娘大义凛然劝我不可将财产分得那般清楚时,可是义正词严呢!盈香和姨娘身边的丫鬟在一旁可都听到了。”

“你是主母,她们自然都听你的。”顾瑾之袖子一甩,显然是要护着那女人。

“我也听到了,那绿衣女子的确是这么说的。”

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

众人一愣。

黎桑循声望去。

但见来人高大健硕,俊脸刚毅。

两只手上拎了六只花盆,却丝毫不显吃力。

哟,这不正是昨晚失约了的段家郎君吗?

“你是什么人?”顾谨之冷眼望去,将来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段承川放下手中的东西,流畅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府上工匠,奉管家之命送几盆花卉到凉亭处。”他的回答不卑不亢,身姿挺拔,也丝毫没有见到贵人的惶恐。

黎桑不着痕迹地将他的姿态尽收眼底,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虽看中了他的样貌身段,但若是太过奴颜婢膝,没什么骨气,她也是看不上的。

顾谨之有些不悦,一介下人,言语之间却没有半点恭敬之意。

还随意插入主家的谈话。

他正想好生敲打一番,身上一重,虞湘竟脸色苍白的向他倒来。

丫鬟的惊叫声也随之响起,“姨娘,你怎么了?!”

虞湘晕倒了。

黎桑挑了挑眉,晕的还挺是时候。

顾谨之面色阴沉,抱起虞湘便往外走。

眼底的忧色与紧张不加掩饰,路过黎桑时,无意间狠狠撞了她的臂膀,却头也不回地疾步而去。

“夫人!”盈香及时扶住她,心里早已将顾谨之骂了千百遍。

黎桑的黑眸一瞬间冷了下去。

顾谨之,他最好不要有求到她的时候。

眼眸一转,忽见亭外站着的男人朝这边看来。

黎桑心间一动,霎时转变了神色,乌眸氤氲,秀眉蹙起。

“世子,他怎么能这般待我?”柔美的女子捂着心口,轻咬红唇,做尽委屈之态。

这可把盈香吓得不轻,“夫人,你可千万要想开些啊!”

“想开些又有什么用?他心里已经有了别的女子,我恐是要在寂寞中度过余生了。”她继续幽怨,余光却始终注意着外边那人的动静。

一步,两步。

很好,那人过来了。

黎桑连忙垂下眸,以防眼底的喜意泄露出去。

她这厢正哼哼唧唧无病呻吟着,只见男人目不斜视的拎着花盆进了亭子,在外围一圈摆放好,终于转过身来。

黎桑微微直起些身子,素白的帕子抵在眼下,装作拭泪般等他过来。

然而,下一刻。

男人略朝她点了点头,就这么水灵灵的头也不回大步走了出去。

黎桑一愣,继而恼怒。

“盈香,你先回去。”

盈香被自家夫人突然的转变看得一愣一愣的,带着莫名的心情离开了去。

段承川在前头走着,一只柔软的手掌忽然抓住他手腕,欲将他拉入了一旁的假山内。

他本能地想要翻转那人手腕,却在视线扫到身后的裙角时,倏然泄了力。

黎桑如愿将男人压在假山上,娇嫩的手心抵着他硬实的胸膛。

“郎君昨日为何没来赴约?”

她一对乌眸温软,春水盈盈,含嗔带怒地睨向身前比她高了不少的男人。

段承川一双大掌克制地放在两侧,鼻尖浅香似有若无。稍稍低下头,便是女子娇艳勾人的面庞。

他喉结微动,“你既已为人妻,当恪守妇道。如此接近外男,成何体统。”

男人话语虽硬,语气却轻软。

斥责的话也无端端变得有些暧昧。

黎桑在他胸前绕着手指,上翘的眼尾一耷拉,便是楚楚可怜的姿态。

“郎君也看到了,世子如今有了新欢,宠妾灭妻,那妾室还有了身孕。我啊,无依无靠,没有身份地位与侯府抗衡,怕是很快就会被他休弃了。”

说着说着,黎桑的声音还带了些许哽咽。

琉璃般的瞳眸滚出晶莹泪珠,泛红的眼尾愈发衬得肤若凝脂,我见犹怜。

有女三千色,神祇入怀中。

饶是段承川一贯不近女色,也不自觉胸口发烫,额间更是沁出了细密的汗。

女子的委屈娇声还在继续,“郎君你说,是我真不如那小妾吗?”

黎桑等了一会儿,终于听到了想要的答复。

“不,不及你。”段承川嗓音低哑。黎桑靠在他胸前,甚至能感受到男人说话时酥麻的震动。

她心底暗喜,两只细白的手腕攀爬上了男子的脖颈,红唇凑近。

“那今晚,不要再失约了好不好?”


仵作的一句话,彻底撇清了黎桑的嫌疑。

因为,今晨卯时,大多数人还未起身,黎桑更是还在睡梦之中。

而孩子,便待在她母亲身边。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虞湘,便连顾馨,都将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了她。

“不是我...”虞湘眼角噙着泪,慌乱地拽着顾谨之的衣袖,“我怎么会对自己的孩子下如此毒手呢?是...是奶娘!一定是奶娘!她当时也在房中,定是趁我熟睡,害了孩子。谨之哥,你要相信我...”

虞湘反口的迅速。

起初一口咬定是黎桑,让大家都信了她的说辞。

如今见事情不对,又指认了奶娘。但这一回,却没有人再盲目地相信她了。

顾谨之望着她,唇瓣动了动。

却不知怎的,不由自主看向了站在不远处,一身从容的女子身上。

比起虞湘的哭哭啼啼,她好像一直不曾露出软弱的一面,即便是被这么多人误解,辱骂。

这与他从前认识的娇气爱使性子的黎桑,全然不同。

他,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她。

一片混乱的厅内,顾沉逍阴沉地看着底下哭啼不止的虞湘,无比后悔当初答应顾谨之纳她进门。

死了一个庶女事小,要是坏了他的大事,她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顾沉逍此刻已然不在意凶手究竟是谁,他只想尽快了结,请走康奎这尊大佛。

留得越久,事端越多。

“将那乳娘带上来。”他沉声吩咐道。

黎桑心思转了转,看那曲阳侯的神色,对这件事的结果大概有了一个猜测。

果不其然,乳娘听了前因后果,大呼冤枉,惊疑不定的视线刚望向虞湘,便被顾沉逍草草定了罪。

“谋害主家子嗣,让章县尉来收人吧。”

黎桑冷眼看着虞湘红着眼躲在顾谨之身后,对别人替她顶罪一事无动于衷。

侯府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母杀亲女的丑闻,无论真相到底如何,乳娘杀主一罪,是逃不开了。

至于虞湘...

黎桑特意观察了一番顾家父子对她的脸色,想来她之后的日子已经不会太好过。

毕竟谁也不是傻子,被她糊弄了一次,还能糊弄第二次。

乳娘被带了下去,事情了结,顾沉逍缓和了脸色,“府上管教不严,让公公见笑了。”

康奎没对此事做评价,而是转头问黎桑,“黎姑娘对这结果还满意吗?”

黎桑微挑的眸子转了一圈,在顾馨警惕的目光中,指着她悠悠然道:“你,给我抄一百篇祈福经文,一篇不少于两千字。抄不完不许吃肉。”

顾馨本不大的眸子瞪得溜圆,一个恼怒的你字还没出声,便被顾沉逍瞪了回去。

“照黎姑娘说的做。”

顾馨憋屈的将脏话咽了回去,噎得她直翻白眼。

仗势欺人的感觉,真美好,黎桑想着。虽然她至今还不知道仗的是谁的势。

黎桑勾了勾唇,又将视线落在了虞湘身上。

她似乎被惊吓到,攥着顾谨之的袖子,声带哽咽,“谨之哥......”

顾谨之沉默了一瞬,却是挪开了他的衣袖。

连唯一的倚仗都不再信任她,一时间,虞湘孤立无援,单薄颓然地站在那,心下绝望。

“啊,黎姑娘放心”,顾沉逍在黎桑开口前出声,“妾室指责冤枉主母,对主母不敬,按府上家法,掌嘴二十,并逐出府去......”

“可别”,康奎给黎桑使了个眼色,笑呵呵地对顾沉逍道:“黎姑娘如今已不是府上主母,况且这妾室失女心切,也着实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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