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我们的关系一样。已经掉了一地了。”
“不！”他扑过来想捡，却被我拦住。
“你知道吗？”我看着他慌乱的样子，
“你七岁那年，我特意请假陪你看牙医。
你怕得直哭，我就一直握着你的手，给你讲故事。
后来牙掉了，我把它收在盒子里，说这是我们的小秘密……”
“我记得……”他哽咽着说。
“可是后来呢？”我的声音突然提高，
“你奶奶说我神经病，你就开始嫌弃这个盒子。
你说同学都笑话你，说你妈妈有怪癖。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说的吗？你说：‘我真希望小刘阿姨是我妈妈！’”
“老婆，”常伟茂走过来，“我们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那你告诉我，你错在哪里？
是错在没有阻止你妈污蔑我？还是错在纵容儿子疏远我？
还是说，错在让小刘四处宣扬她才是这个家最懂事的人？”
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看吧，”我摇摇头，
“你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你们只是怕失去一个任劳任怨的保姆而已。”
“不是的！”小辰突然大喊，“我就是想要我妈妈！”
我走向门口，没有回头：“以后，别再叫我妈妈了。”
11.
夜色渐深，福利院的走廊里只剩下他的抽泣声。
那个蓝色的小盒子和散落的乳牙，就像我们破碎的关系，再也无法挽回。
空气中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陈妈妈，这是什么味道呀？”思思抽了抽鼻子。
“是茄子。”我笑着说，“今天给你们做了茄子。”
食堂里，一群孩子围着锅台，叽叽喳喳。
锅里，茄子在热油中滋滋作响，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我小心地把茄子盛出来，码在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