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缝纫机前废寝忘食，赶制出了几十个布娃娃。
全是仿照儿子生前的模样，嬉笑怒骂，神情生动。
可苏晴始终不满意。
她抱着最初的布娃娃，死活不愿意撒手。
“我儿子还没死呢！那些都是假的！”
“给他弄干净！把他治好！他就能活过来了！”
苏晴拿着剪刀，神态癫狂，将我这两天努力的成果一一剪碎。
棉絮像雪花。
娃娃们堆在地上，破败不堪。
动作太激烈，苏晴手上的伤口还没愈合，又汩汩流出血来。
镜子里倒映出她单薄的身形，和扭曲枯败的面容。
前天的碎花长裙没洗，又被她翻出来穿了。
和她怀里泥迹斑斑的娃娃很相称。
这一幕。
像是有人用石锥，不停在我心上凿着窟窿。
冷风呼呼地灌。
又痛又冷。
痛定思痛，我再也无法忍受，看了眼镜子里的她，嘶吼：
“苏晴，你醒一醒！”
“我们的儿子已经死了！他早就不在了！”
15
苏晴惊恐地后退，不愿相信。
“不会，不可能，我儿子怎么会死？他不会死的……”
“哪怕是用我的命换他的命，我也愿意！他怎么可能会……死？”
我不由分说，将她往门外带。
心痛归心痛，但长痛不如短痛。
一定要让她认清现实。
“我带你去他的墓地看！”
老李不动声色，挡在我身前，阻止我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