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颜清顾淮舟的其他类型小说《入宫为后,皇上你就不能轻点宠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鱼十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才哑着嗓子开口:“去看看怎么回事?”“是。”青鸾叫醒绿枝去开门。颜清披了衣衫起身,下榻时忽然看到檀木柜上的那罐梅子汁。她顿了顿,将梅子汁收入柜子中,这才出去。“让颜清出来见我!”颜清一出去就看见颜月挥舞着鞭子,在清漪院中作威作福。看到颜清,颜月蓦地冲上来:“颜清,你这个不要脸的贱……”“来人,将三小姐绑住。”颜清一声令下,院中嬷嬷忽然一拥而上将颜月抓住,并卸了她的鞭子。“放肆!”颜月没想到自己竟然轻易被捉住,她气得破口大骂:“你们好大的狗胆,竟然敢绑本小姐,本小姐命令你们立刻放了我,否则本小姐饶不了你们!”然而任她如何怒骂,嬷嬷们的手就跟铁箍一般,压得她不能动弹。颜清慢声道:“三妹还是省点力气吧,我这院里的嬷嬷可不是你院子里那些陪...
《入宫为后,皇上你就不能轻点宠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这才哑着嗓子开口:“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青鸾叫醒绿枝去开门。
颜清披了衣衫起身,下榻时忽然看到檀木柜上的那罐梅子汁。
她顿了顿,将梅子汁收入柜子中,这才出去。
“让颜清出来见我!”
颜清一出去就看见颜月挥舞着鞭子,在清漪院中作威作福。
看到颜清,颜月蓦地冲上来:“颜清,你这个不要脸的贱……”
“来人,将三小姐绑住。”
颜清一声令下,院中嬷嬷忽然一拥而上将颜月抓住,并卸了她的鞭子。
“放肆!”
颜月没想到自己竟然轻易被捉住,她气得破口大骂:“你们好大的狗胆,竟然敢绑本小姐,本小姐命令你们立刻放了我,否则本小姐饶不了你们!”
然而任她如何怒骂,嬷嬷们的手就跟铁箍一般,压得她不能动弹。
颜清慢声道:“三妹还是省点力气吧,我这院里的嬷嬷可不是你院子里那些陪你玩的小丫头。”
颜月就是个被宠坏的丫头。
从小刁蛮骄横,仗着珍夫人的宠爱经常对府中下人打打骂骂,小时候颜月也找过她麻烦,但颜清虽然面对颜君元惧怕,却是不怕其它人。
颜清小时候也娇纵。
颜月讨不到好,也就不惹她了。
颜清对颜月最多的印象,就是这位三妹,从小就爱缠着顾淮舟,谁与顾淮舟亲近,她就抽谁。
前世顾淮舟被珍夫人设计娶了杨萱,那时候颜清已经嫁到武安侯府,所以并不知道颜月的情况。
只是后来听说她在春花宴上想陷害杨萱,结果自食恶果众目睽睽之下失了清白,被颜君元送去了清城山。
上辈子颜月并未参与陷害叶家和母亲一事,所以颜清对她没什么恨意,但也没有喜欢。
至于她与杨萱、顾淮舟之间的事,更不感兴趣。
颜清摆摆手:“送三小姐回绮月院。”
“是。”
嬷嬷们押着颜月,不由分说地转身。
颜清气得大骂:“颜清,你放开我,我警告你,你别想打顾表哥的主意,顾表哥是我的,你要是敢勾引……”
“堵住她的嘴。”
颜清不想听她胡言乱语。
颜月对顾淮舟的喜欢已经到偏执的地步了,但凡和顾淮舟走得近的女人,她都认为别人是在勾引顾淮舟。
此番来清漪院闹事,想来是听说了她今日同顾淮舟一起回府的事。
绿枝扯起一块抹布就塞到颜月嘴里,恶狠狠道:“我家小姐可不是好惹的!”
待院子恢复清静,颜清却了无睡意。
她吩咐青鸾拿来笔墨纸砚,就着烛火在平日练琴的案几前坐下。
绿枝好奇道:“小姐,你要做什么?”
颜清展开宣纸:“作画。”
青鸾在一旁研墨。
绿枝则看着烛火。
颜清凭着记忆将这两日梦中情景都画了下来,当然她并没有画顾淮舟和她自己的那些画像,而是将那间金碧辉煌的密室画了出来……
“小姐,这地方怎么看着这么瘆人啊……”
绿枝看着画中那口棺材:“怎么会有人将棺材放在家中?”
“家?”
“对啊。”
小丫头指着一角道:“这里是书案,这里是棋盘,还有这里……这是琴案,这不就是一个家吗?好奇怪,这个家里怎么没有床呢?”
颜清顺着绿枝指到的地方看去,整幅画,确实像是一个家!
她忽然觉得毛骨悚然!
没有床,难道顾淮舟也睡在棺材里?
不不不,这只是一个梦,是虚假的,颜清赶紧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
想到清竹院,颜清就止不住脸红。
那是她第一次与男子亲密……
她至今不确定,顾淮舟到底记不记得那晚的事。
所以平日里对顾淮舟,她想着能避则避,只要在重要的事情上帮助他,以求他有感恩之心就行了,可没想到他今日竟为她受了伤……
如今更是怕损了她的名声要负伤走回府。
他这般为她着想,可她却故意忽略了他……
颜清愧疚不已。
“表哥……”
今日顾淮舟先是帮了她,又为了维护书坊而被陆文欢刁难,最后还因她受了伤,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表达感谢。
况且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顾淮舟都没有做过对不起她和叶家的事,甚至一直对她和母亲都很客气。
她不应该因为前世的刻板印象,就故意疏远他。
颜清看着男人清俊的脸,真诚道谢:“今日,多谢了。”
顾淮舟抬眸看向她。
硬生生将‘怎么谢’三个字吞了回去,他神色温和道:“表妹不必客气。”
颜清于是询问:“表哥可是在为明年的春闱做准备?”
顾淮舟点头:“正是。”
颜清想到前世顾淮舟确实参加了春闱,并一举夺魁摘得状元榜首。
那时候她虽封于东苑,却也让人送了一份贺礼。
后来听说新晋状元成了天子身边的红人,敬王和齐王都争相拉拢。
只是她满心枯槁,根本无暇关心他人。
若不是青鸾和绿枝经常说些外面的事逗她开心,即便重生她也是什么也不知道。
颜清和颜悦色道:“表哥若是缺了什么便告诉我,我让青鸾去准备,省得耽误了表哥读书的时间。”
顾淮舟道:“表妹莫怪,别人准备的我总用不惯……”
“这样啊……”
颜清面露失望。
她还想借这个机会和顾淮舟拉近关系,顺便还了他今日的恩情呢。
“不过确有一桩心事。”
顾淮舟不动声色地开口:“近来与几个好友钻研书法,却没有合适的毛锥,不知表妹可否有空,陪我去一趟十二坊?”
“十二坊?”
颜清知道这个地方。
十二坊在雍京外城,听说是外城街市,但因为鱼龙混杂,她又不爱出门,所以从未去过。
顾淮舟点头道:“十二坊虽比不上内城奢华,但因朝廷政令松泛,三教九流、五行八作皆汇聚在十二坊,那边商贸繁华,物品繁多,定能选到最好的毛锥。”
“商贸繁华?”
颜清却是心中一动。
她今日出门不就是要找一处立足之地么?
长安街的三宝巷虽然也算热闹,但大多都是服务于内城家眷,官宦子弟,普通老百姓消费不起长安街的东西。
而照顾淮舟的说法,那个十二坊竟才是雍京真正的商贸集市?
顾淮舟轻声提点:“那里也是雍京消息最灵通之地。”
颜清顿时双眼微亮。
她蓦地抓住顾淮舟手腕,难掩激动:“好,表哥,明日我们就去十二坊!”
温柔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之色,鲜活而又真实。
与那几十年里的苍白死气截然不同。
这是活着的清清。
顾淮舟攥紧了拳头,才按压下心底那股想将她拥入骨血的冲动。
他温柔浅笑:“好。”
少顷,马车回到颜府。
分别之际,顾淮舟突然将一只陶瓷罐递到颜清面前。
颜清疑惑:“这不是……”
“给表妹买的。”
男人低沉的嗓音融入夜色,似有几分宠溺:“宝食斋的梅子汁,解渴。”
颜清却有些怔怔出神。
宝食斋的梅子汁曾是她最爱的饮品。
可是陆峤南不喜欢酸甜口,所以颜清渐渐也不喝了。
没想到顾淮舟还记着。
她还以为这罐梅子汁是他买给自己喝的,印象中,顾淮舟似乎也喜欢喝梅子汁……
“谢谢表哥。”
颜清心情复杂地接过梅子汁,对他福身道:“夜深了,表妹告退,表哥早些歇息。”
她转身离开,男人却还站立在原地。
如一尊石像,久久矗立。
仿似这样凝望了千百年。
而他身边的小厮来福早已抖成了筛子。
表公子他对二小姐……
“来福。”
回清竹院的路上,顾淮舟突然开口。
来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满头大汗:“表公子,小的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不知道。”
“是么。”
男人轻笑一声,徐徐说道:“今日我猜到清清会去长安街,所以特意等在那里,陆文欢那一棍子原是打不到清清的,是我推了你一把……”
来福连连磕头:“表公子,求你别说了……”
顾淮舟却像是没听到。
他继续开口:“不过是根木棍,大夫都说无大碍,可我却故作虚弱,不过是为了让清清怜惜我……”
来福早已吓得腿软。
“表公子,您就饶了小的吧,小的给你磕头了……”
顾淮舟却伸手扶起他,神色温和道:“上面那些话,你要一字不漏地告诉珍夫人,知道吗?”
来福身子一僵。
顾淮舟不在意地笑笑:“清清成亲那晚,我房中的女奴,是你放进来的吧?”
来福瞬间吓得脸色惨白。
原来表公子什么都知道!
“别怕,我不会怪罪于你,你继续替珍夫人办事,办得好,有赏,办不好……”
男人直起身,夜色中,他的神情隐于黑暗里看不真切,可来福心底却莫名生起一股恐惧。
好似在表公子面前,他不过是蝼蚁般渺小。
生杀予夺全在他一念之间。
来福心中大骇!
表公子什么时候有这般可怕的气势了?
他哆哆嗦嗦道:“是……”
男人径自走向院落。
就在来福暗中松了口气时,顾淮舟轻渺的声音再度传来:“你是不是有个妹妹,在齐王府做事?”
来福脸上瞬间血色全无。
珍夫人都不知道他有个妹妹,表公子怎么会知道……
“去吧。”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院中。
来福却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再不敢有二心,飞快爬起地奔向翠珍院。
而院子里,顾淮舟抬起自己右手。
俊美斯文的脸上露出一抹笑:“今日清清抓了朕的手,有进步。”
“还愣着干什么?”
颜清抬头看向呆滞的小厮,冷斥:“还不快扶你家公子进去!”
“绿枝,去请大夫!”
她冷着脸一一下达命令,惊怔中的几人瞬间反应过来,小厮立刻上前同颜清一起将顾淮舟搀扶进书坊,绿枝也以最快的脚程跑向附近医馆。
待进了书坊,颜清急切道:“表哥,你怎么样?”
顾淮舟摇头:“表妹,我没事……”
“表哥你别骗我了,你都吐血了。”
颜清内疚不已,双眸通红地看向顾淮舟。
他是大雍未来的帝王,若是因她死在这里,以后连给叶家平反的人都没有……
颜清越想越气,眼泪啪嗒掉了下来。
“表哥你千万不能有事。”
她拿出帕子想替顾淮舟擦掉嘴角的血渍,男人却突然抓住她的手,坐起身:“好。”
颜清:“?”
泪珠还挂在长睫上,颜清整个人却傻了。
顾淮舟已经松开她的手。
她呆呆地看着他拿过自己的浅藕色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掉嘴角血迹。
斯文俊秀、从容有礼。
可颜清却莫名觉得心中滚烫。
那是她的贴身物件……
“表妹,你看。”
就在颜清尴尬地移开视线时,顾淮舟将帕子递到她面前。
颜清匆忙看了一眼,并没看出什么。
她疑惑地看向顾淮舟。
顾淮舟鼓励道:“再仔细看看。”
颜清再次看向帕子,忽然,她轻呼一声,盯着那丝血渍惊道:“这不是血!”
帕子上的血渍比鲜血颜色深一些。
顾淮舟忽然自怀中拿出一只陶罐递到颜清面前,神色狡黠:“是梅子汁。”
颜清蓦地张大了嘴巴。
不知是震惊于他用梅子汁假冒吐血,还是震惊于那张温柔清雅的脸上,竟会露出孩童般调皮的神色。
顾淮舟道:“陆大小姐人多势众,表妹以后要当心些。”
颜清顿时羞愧。
若不是顾淮舟,陆文欢那一棍子就要抽到她身上,他是替她受的伤。
“表哥,我知道了。”
若她今日出门带上护卫,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这时,官府的人和大夫都到了。
颜清让小厮扶着顾淮舟去后面看背上的伤,她则留下同官府的人备案。
“颜二小姐,这……”
府尹大人看着这一地狼藉,很是头疼。
武安侯府的大小姐砸了颜府的铺子,两家最近都在风口浪尖上,他是谁也不想得罪。
颜清板着脸道:“天子脚下,本小姐的店铺被人砸了,府尹大人不会不管吧?”
“管管管!”
府尹一个头两个大。
连天子都搬出来了,他敢不管吗?那武安侯府的陆文欢不是好惹的,这颜清更不好惹!
作孽!
府尹大人当即叫人唤来掌柜问话。
结果找了半天才在柜台底下找到了书坊掌柜和伙计,一行人全被堵着嘴巴绑在一起,脸上身上都是伤。
府尹大人:“……”
官府按例询问调查,颜清就站在一边看着。待询问完毕,官府的人离去,掌柜诚惶诚恐道:“二小姐,这书坊……”
“暂时先关了吧。”
颜清让青鸾拿些银两分给几人,徐徐说道:“书坊开在这里是亏本生意,不如趁这个机会换个营生,这几天你们就先在家养伤,待铺子重新开张再回来。”
掌柜受宠若惊:“多谢二小姐!”
他们都是叶家的老人,替夫人经营铺子,但夫人平日并不擅经营,所以铺子大多都是亏损状态。
今日铺子更是在他手中被人砸了,他们都已经做好了被问罪的准备,可二小姐不仅没有责怪他们,还给银子他们回家,这让掌柜和伙计都十分感激。
颜清又让大夫给伙计们治了伤。
待一切处理好后,已经是酉时末戌时初了,天色昏暗,今夜无月。
“小姐,该回府了。”
青鸾将马车牵至书坊门口。
颜清刚踏上马车,忽然顿了顿,回头问道:“表哥呢?”
方才得知顾淮舟并没吐血后,她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顾淮舟在后面看伤之际,颜清并没有去看过他。
绿枝道:“表公子已经走了。”
颜清拧眉:“如何走的?”
“就…走的啊?”
绿枝不明所以,还能怎么走?
表公子不是府中的正经公子,又被珍夫人苛待,平日里是没有马车的,出行都是用双腿走的。
颜清上车道:“追上去。”
天色已晚,顾淮舟又受了伤,若是再遇上什么麻烦就不好了。
片刻后,马车追上了主仆二人。
昏暗的街道上,小厮搀扶着顾淮舟,一瘸一拐地往颜府方向而去。
颜清从车窗看去,男人脊背挺阔,风清朗月,可每走一步都要停一下,似乎是牵动了背上的伤口,行走十分艰难。
她顿觉自己十分过分。
顾淮舟今日帮了她两次,还为她受伤,她竟还让他走着回家……
“表哥。”
马车停在顾淮舟身前,颜清道:“一起吧。”
顾淮舟强撑着笑颜:“无碍,再走几步就到了…咳…咳咳!”
夜色下,他脸色苍白如纸。
顾淮舟的小厮却簌簌发抖。
大夫说公子背上的伤并无大碍,连药都不用吃。可方才听到马车的响声,公子突然变得很虚弱,还让他搀扶着行走……
颜清并没发现小厮不对劲。
见顾淮舟推辞,她不容置喙地命令:“扶表公子上车。”
“是。”
青鸾和绿枝立刻下车将顾淮舟扶上马车。
男人身形高大,原本宽敞的马车瞬间变得逼仄。顾淮舟局促不已地看向颜清,脸色通红:“表妹,这于礼不合……”
“表哥无需多虑。”
颜清见他伤得这般重还要讲究礼仪,暗叹自己小人之心。她柔声道:“你我是表兄妹,同乘一车并不算逾礼,况且表哥你还受了伤。”
“表哥就安心坐下吧。”
顾淮舟见推辞不得,便只得苦笑:“如此,便麻烦表妹了。”
他规规矩矩坐在一侧。
颜清的思绪却飘到了前世。
彼时五王夺嫡刚结束,陆峤南作为齐王党,原本是要被清算的,但他最后因亲手斩杀齐王,并献上玉玺,所以逃过一劫。
然武安侯府却再不复从前荣光了。
颜檀跑到她面前抱怨,说新帝忘恩负义,从前落难是颜府供他吃穿,如今更是陆峤南帮他夺得帝位,他不仅不感恩,还削了陆峤南的官职,他这是恩将仇报,不仁不义……
后来这话不知怎的传到了新帝耳中。
彼时当上皇帝的顾淮舟,竟下令让陆峤南亲自拔了颜檀的舌头……
再后来,听说他重用酷吏,大兴杀戮,几乎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每日都有无数人连坐而死,京中人人自危。
前世的顾淮舟,是个十足暴君。
所以即便他替外祖父一家平了反,颜清心生感激,可重生再见他时,她却依旧心生忌惮。
尤其还发生了清竹院那件事……
所以叶家全家都将她看作金疙瘩。
尤其是二舅母,因为生了明宣和明泉这对双胞胎表弟,伤了身子,更是将她当作亲生女儿般疼爱。
可惜最后却为二舅舅殉了情……
“爹,娘,我们回来了!”
就在颜清被二舅母拉着强行关爱时,叶明宣和叶明泉大步跨了进来。
正逮着叶祖龙抽的叶老太太立即停了下来。
两小子上前行礼:“拜见祖母。”
“明宣明泉回来啦?”
看到孙子,叶老太太伸手推开叶祖龙,笑呵呵上前:“瞧瞧这俩小子,活蹦乱跳的,小身板真壮,比你们那弱不禁风的爹强多了!”
叶祖龙哭诉:“娘,我还弱?”
他都被老太太抽了十几棍了,还弱不禁风?要给别人早吐血了!
叶老太太瞬间沉了脸:“怎么,老娘说你弱,你不服?”
叶祖龙:“((m -__-)m!”
老娘这变脸的速度,不敢不服~
双胞胎少年向老太太和叶老将军见礼后,又上前规规矩矩对着颜清作了一揖,哥哥叶明宣兴奋地开口:“清表姐,你别担心,我和哥哥已经替你报仇了!”
弟弟叶明泉也手舞足蹈道:“没错,我们将姓陆的套上麻袋打了一顿,然后将他扔到清风楼了,并且花钱让评书的先生在酒楼广而告之,现在恐怕全京城的人都在听陆峤南和清风楼的男……”
“咳咳!”
叶老将军突然咳嗽起来。
叶明宣也悄悄拉了拉弟弟衣角。
叶明泉不明所以:“哥,你拽我干什么?”
叶明宣着急地朝他挤眉弄眼,叶明泉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身后传来一道慈祥的声音:“明泉啊,清风楼是做什么的?”
叶明泉顿时一个激灵。
缓缓转身——
就对上叶老太太笑成一朵菊花的脸,以及高高举起的龙头拐!
“爹救我!”
叶明泉吓得一蹦三尺高,一骨碌跑到他爹身后。
叶明宣也是动如脱紧随其后:“爹,靠你了!”
叶祖龙脸瞬间绿了。
他好不容易逃离老娘的龙头拐,结果被这俩崽子给坑了,果然儿子都是来讨命的!
叶老太太举着拐杖就朝爷仨抽去:“小兔崽子!学什么不好,学人家逛男风楼,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老身今个儿定要让你们好好长长记性……”
叶祖龙欲哭无泪:“娘,你抽小兔崽子就抽小兔崽子,为什么棍棍都抽在儿子身上?”
“小兔崽子不是你生的?”
叶老太太呸了一声,骂道:“定是你平日里不学好,才带坏孩子们……”
“冤枉啊娘,明宣和明泉平日都是跟着大哥历练,与我无关啊……”
叶祖龙像是抓到救命稻草,猛地往大哥叶祖安身边窜去。
叶祖安脸色微变。
叶老太太的龙头拐已经敲来了:“好啊叶祖安,你竟敢教坏你侄儿,当老身是死的是吧!”
“咚咚咚!”
三记龙头仗狠狠敲在叶祖安背上。
叶祖安也嗷呜一声,不顾形象地跑到叶老将军身后,急道:“是爹让我教导明宣和明泉的,娘您要打就打爹!”
他非常清楚面对老娘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只会被打成狗彘,唯一的自救方法就是祸水东引,转移目标。
正坐在一边喝茶看戏的叶老将军:“?”
“老东西,果然是你!”
叶老太太手中的龙头杖以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转向叶老将军:“上梁不正下梁歪,平日里就没个正形,两个儿子被你教歪了还不够,现在又嚯嚯孙子,你就跟你那瞎眼心盲的闺女一样,不死何俟!不死何俟!”
“呜呜呜娘我今后可怎么办啊……”
颜清带着丫鬟赶到前厅时,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呜咽声在厅中哭嚎。
她抬头看去,从柴房中被解救出来的颜檀,正扑在珍夫人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昨晚她回府太晚,没有惊动任何人,所以无人知道她带着颜檀回府了。
而今既然发现她在府中,颜檀自然很快也会被发现。
她本也没打算藏着她。
看到颜清,颜檀哭得更厉害了:“娘,您放开我,我不活了呜呜呜……”
珍夫人也看到了颜清。
她通红着眼哭道:“檀儿,都是为娘的错,是娘将你带来京城,才让你被人陷害,娘和你一起不活了……”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竟然抱着一起往柱子上撞去。
“夫人!”
“小姐!”
丫鬟仆妇们吓得纷纷上前劝阻。
可珍夫人和颜檀却是铁了心要撞柱,拉拉扯扯间甚是热闹。
颜清刚要踏进去的脚,默默收了回来。
她站在门外,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出闹剧。
“胡闹!”
颜君元突然怒斥出声。
颜清顿时眸露失望,没有看到这对母女血溅厅堂的画面,着实有些可惜。
珍夫人拉着颜檀顺势扑倒在颜君元脚边,哭得梨花带雨:“老爷,您要为檀儿作主啊,檀儿昨夜定是遭奸人陷害啊老爷……”
一句奸人陷害就将颜檀从这出勾引妹婿的丑事中抽出,甚至还变成了受害者。
不愧是珍夫人,可惜……
“你先退下!”
颜君元并没像往日那般心疼地扶起珍夫人,反而颇为烦躁地让仆妇将二人拉至一边。
珍夫人有些愣神。
这还是老爷第一次对她不耐烦。
她张了张嘴,颜君元已经瞪着门外的颜清呵斥道:“既然来了,还躲在外面作甚?”
颜清这才步入正厅,款款行礼:“见过父亲。”
颜君元劈头盖脸就骂:“颜清,昨夜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何不同为父商量就要与陆峤南和离?那可是武安侯府,岂是你说和离就和离的?你现在立刻背上荆条,我亲自带你去武安侯府负荆请罪!”
让亲生女儿去负心汉面前负荆请罪?
可真是她的好父亲。
颜清扯了扯唇,抬头时一双黑眸如同覆了霜雪:“父亲,您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吗?庶姐她……”
“她不过是被奸人所害!”
颜君元打断她,猛地高喝道:“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和离,还扬言要将你庶姐拉去浸猪笼,颜清,你好大的胆!”
以往颜君元只要这么一吼,颜清就会吓得说不出话来,最后任他责罚。
但这回,颜清无动于衷。
她淡淡掀眸,声音清晰而冷静:“父亲,所有人都看到庶姐和陆峤南苟且,并没有什么奸人,难道您所谓的奸人是指女儿?女儿在自己成亲当日陷害自己庶姐和夫君,让她们在书房做尽丑事?然后我好顺利和离?父亲,您是老糊涂了吗?”
“你……”
颜君元被怼得哑口无言,同时很是震惊。
平日里,他但凡声音大一点,这个女儿都要被吓得六神无主哭哭啼啼,很是没出息,怎的今日这般伶牙俐齿了?
同样震惊的还有珍夫人!
她心中想的就是要将这个奸人引向颜清,将武安侯府这桩丑事钉到颜清身上,这样她的檀儿就能全身而退了。
可没想到颜清这个贱人竟自己说了出来?
她什么时候长脑子了?
颜清瞥到珍夫人神色,心中冷笑一声:“想必今日朝上有不少人弹劾父亲吧,若父亲还认为女儿和离有错,女儿无话可说!”
颜君元脸色顿时难看至极。
他今日一上朝就被众多官员弹劾,全都是昨夜去参加了武安侯府喜宴的人,尤其是刑部侍郎,在朝堂上大骂他宠妾灭妻,让一介庶女欺压嫡女,不仅罔顾礼法还乱了纲常。
简直荒谬!
要不是其它人又盛赞颜清以和离之姿挽救颜府声誉的情形,他这稳坐了十几年的尚书之位,恐怕都要被动摇了!
但他仍被天子骂了一顿!
命他回府好好整顿后院。
所以颜君元一回府就命人叫来颜清,打算狠狠教训她一顿,却不想竟被这丫头反将一军!
颜君元瞪着颜清,一时竟找不出反驳的话。
颜清继续慢条斯理地开口:“刑部侍郎王大人似乎一直对父亲颇有微词,若是父亲此刻让女儿去武安侯府负荆请罪,只怕明日又要带着群臣参您了……”
颜君元瞬间惊出冷汗!
他今日能在朝堂上躲过群臣的弹劾,全靠这个孽女昨晚的一番慷慨说辞,就连天子都赞了一句‘有叶老将军的风骨’!
若是他现在押着她去武安侯府道歉,那王密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打击他的机会,届时不就是打天子的脸么?
颜君元霎时心惊胆颤。
昨夜闹出那等丑事,他只觉得颜面无光,全是颜清这个孽女惹的祸事,因此今日一回府便只想着教训她,竟没想到后果!
如今被颜清提点出来,颜君元才恍然清醒。
差点就犯了大错!
他心有余悸地瞪向颜清,虽不好再教训这孽女,但一想到武安侯府那等亲家,说没就没了,颜君元仍有些不甘心。
半晌,他冷着脸开口:“即便如此,你也不能说和离就和离,那可是武安侯府,陆峤南又在此番平叛中立了功,你与他和离,简直愚不可及!”
颜清扯了扯唇:“父亲不必担心武安侯府会与颜府断了亲。”
颜君元皱眉:“何意?”
颜清面无表情道:“庶姐与陆世子已有夫妻之实,不如就将这门亲事换给庶姐吧。”
一番话惊呆众人!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颜清。
就连珍夫人怀中的颜檀,也忘记哭了。
颜君元却面色异样,从前他就想过将武安侯府这门亲事换给檀儿,但陆峤南与颜清是指腹为婚,叶老将军还尚在,所以他没敢动这个心思。
没想到经昨日一闹,颜清竟然主动要将这门婚事让给檀儿?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在颜君元和珍夫人等人错愕的时候,颜清忽然伸手指向颜檀,一字一顿:“我要她,以妾室的身份绕城三圈被抬进武安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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