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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补亏欠小说

一尾小锦鲤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林清屏死了。死在她68岁这年。她生了病,但是本可以不死的,是她的好侄儿拔了她的氧气管。她是家里的老大,这一生都在帮扶娘家,帮衬弟弟。她的亲娘哄着她,要她给她弟弟、侄儿侄女们买房买车;哄着她立遗嘱,把财产都给弟弟和侄儿继承;哄着她说,等老了,弟弟和侄儿会给她养老。可是,在她生病的时候,她非但没有得到弟弟和侄儿一顿热汤热饭,她的好侄儿还把她的氧气管拔了。那个时候她的病,医生说了,不是没得治,只是要花钱。她的好侄儿就等不及了,夜里来她的单人病房里拔她的氧气管。她难受得醒了,想要叫医生,被她侄儿捂住了她的嘴。她侄儿露出狰狞的面孔,“姑姑,你已经快70岁了,人反正是要死的,何必再浪费钱呢?你要知道,你躺在医院里这每一天,浪费的都是我的钱啊!全...

主角:顾钧成林清屏   更新:2024-12-26 09: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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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钧成林清屏的其他类型小说《弥补亏欠小说》,由网络作家“一尾小锦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清屏死了。死在她68岁这年。她生了病,但是本可以不死的,是她的好侄儿拔了她的氧气管。她是家里的老大,这一生都在帮扶娘家,帮衬弟弟。她的亲娘哄着她,要她给她弟弟、侄儿侄女们买房买车;哄着她立遗嘱,把财产都给弟弟和侄儿继承;哄着她说,等老了,弟弟和侄儿会给她养老。可是,在她生病的时候,她非但没有得到弟弟和侄儿一顿热汤热饭,她的好侄儿还把她的氧气管拔了。那个时候她的病,医生说了,不是没得治,只是要花钱。她的好侄儿就等不及了,夜里来她的单人病房里拔她的氧气管。她难受得醒了,想要叫医生,被她侄儿捂住了她的嘴。她侄儿露出狰狞的面孔,“姑姑,你已经快70岁了,人反正是要死的,何必再浪费钱呢?你要知道,你躺在医院里这每一天,浪费的都是我的钱啊!全...

《弥补亏欠小说》精彩片段


林清屏死了。

死在她68岁这年。

她生了病,但是本可以不死的,是她的好侄儿拔了她的氧气管。

她是家里的老大,这一生都在帮扶娘家,帮衬弟弟。

她的亲娘哄着她,要她给她弟弟、侄儿侄女们买房买车;哄着她立遗嘱,把财产都给弟弟和侄儿继承;哄着她说,等老了,弟弟和侄儿会给她养老。

可是,在她生病的时候,她非但没有得到弟弟和侄儿一顿热汤热饭,她的好侄儿还把她的氧气管拔了。

那个时候她的病,医生说了,不是没得治,只是要花钱。

她的好侄儿就等不及了,夜里来她的单人病房里拔她的氧气管。

她难受得醒了,想要叫医生,被她侄儿捂住了她的嘴。

她侄儿露出狰狞的面孔,“姑姑,你已经快70岁了,人反正是要死的,何必再浪费钱呢?你要知道,你躺在医院里这每一天,浪费的都是我的钱啊!全是我的!”

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滑下……

问她这一生可有悔吗?

有啊……

她最后悔的事,是没有好好待他——她的丈夫顾钧成,那个早早就牺牲了的男人,后来的许多许多年,她都再也没有遇上那么好的人了……

侄儿狰狞的面孔在她面前渐渐模糊,在咽气的最后一个瞬间,她眼前浮现的是那黝黑硬朗的面容。

“顾钧成……”她脑海里闪过这个名字,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那一瞬,悔恨的痛充斥着她整个心房。

顾钧成,如果一切重来,我一定不会这么对你了……

只是,林清屏万万没有想到,一切竟然真的能再重来。

她躺在顾钧成家旧房子的床上,看着灯光下贴着双喜字的窗户,心神不宁。

她回到了48年前,她20岁的时候。

这一年,她娘收了顾家100块钱彩礼,逼着她嫁给了顾家。

她不情不愿嫁过来,对自己的丈夫顾家老二顾钧成横竖看不顺眼。

嫌弃他皮肤黑,嫌弃他年纪比自己大七八岁,嫌弃他当兵粗鲁不斯文,嫌弃他带着个孩子,嫌弃他太远、什么都丢扔给自己,包括那个孩子……

她在顾家作天作地,闹得顾家人仰马翻,还把顾家的东西尽往娘家搬。

几年后,顾钧成牺牲了。

尽管她作成这样,顾钧成的遗书里却还是留下遗言:抚恤金都留给她,很抱歉耽误她这几年的青春……

她后来能开饭馆,从小县城开到市里,再开到大城市,那笔他用命换来的抚恤金,是她的启动资金……

林清屏躺在床上思绪纷乱,天早已经黑了,顾钧成却迟迟不进房里来。

半年前她不情不愿嫁给顾钧成,为了不跟顾钧成做新婚夜那点事,她大冬天直接把自己冻病发高烧,第二天,顾钧成就因紧急任务归队了,所以,她跟他之间什么都还没发生的。

顾钧成是个很聪明的人,她的心思在他面前一点也藏不住,知道她不愿意,所以上辈子的这一次探亲回家,他是找理由跟她分房睡的。

这一世他还会这么做吗?

她心里细细一算,距离他牺牲的时间只有四年了。

如果,这辈子注定还是这样的结局,那这几年里,她不管怎样,都要好好陪陪他。

思来想去,她心里一横,冲了出去。

顾钧成在洗澡。

她知道!

就在猪圈旁的冲澡房里,她听见哗哗的水声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壮胆,然后直冲过去,推开了那个歪歪扭扭毫无防备作用的门。

然后,她的眼睛就直了。

她跟他夫妻一辈子,竟然不知道他身材这么好!

虽然肤色偏黑,但他是军人好嘛!

那种健康的阳刚之气,完美的肌肉线条,完全可以和雕塑媲美!她上辈子眼瞎才会嫌弃他吧!

她的目光紧紧黏在他身上,顺着那些在他皮肤上滚动的水珠,一点往下看!

此时此刻,她就是小水珠本珠!

但,顾钧成迅速用毛巾将自己裹了起来。

“出去!”冷冷的一声呵斥,在命令她。

“我……我来拿你换下的衣服!”她不争气地红了脸,随手把他的衣服拿上,落荒而逃,出门的时候,手臂还撞在门框上,撞得她巨痛。

回到房里,以后,她一颗心还在砰砰乱跳,眼前尽是他身上的小水珠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乱滚。

她“嘤”一声,滑进了被子里,手臂再度一痛。

她心里暗暗叫苦,真是“男色误人”!

她把自己今天上午受伤的手臂都给忘了!

上午她在山里遇到村里的二流子了,要对她动手动脚,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手臂划破好大一块。

本来伤处都已经止血了,她这么连撞两下,又开始渗出血来。

她痛得“嘶嘶”的,却听见房门响了。

他回来了!

她赶紧躺好。

只见门一开,果然是他进来了,什么也没穿,但用一块旧旧的布把自己裹起来了。

林清屏看着那块布,莫名觉得有些失望。

他却黑着一张脸,在桌上看见了自己的衣服。

“你把我的干净衣服拿走了!”他冷着声音说。

林清屏:……

当时心里眼里全都乱成一锅粥,哪里顾得上是干净的还是脏的啊!本来就是借口!

但,不能让他占理!

“谁……谁让你凶我?你一凶,我就……就……”她憋啊憋的,憋得两眼泪光莹莹,委屈极了的样子。

顾钧成:……

顾钧成一时语塞,拿上衣服又出去了。

再回来时,已经穿上了裤子和背心,军绿色的背心,手臂和肩膀都露在外面,残留的水珠顺着肌肉的纹理往下淌……

林清屏看得失了神,直到他走到她床边站定了,才恍然回神。

他看着她,微微眯了眯眼,似乎在思考。

她的呼吸都凝滞了。

上辈子没有这一出!

空气里忽然全都是潮湿的水汽,堵得人喘不过气来。

“你……啊——”她刚想说话,就感到自己的手被拉了起来。

她惊呼。

“痛?”他忽然问。

突如其来的低沉的压在喉咙里的声音打断了她乱七八糟的思绪。


果然是站票。

买的晚上的,正好一个晚上回到县里,省了住宿费。

只是,她们来的时候就是这么来的,也就是说,已经有两天一晚没合眼了,这个晚上,他们必须坚挺,更加不能合眼,因为,来时还能松懈下,回去,可是带了满满一包钱。

林清屏成了重点保护对象,不管是站着,还是在人堆里找到空隙在地上坐坐,他们都把林清屏牢牢保护在最中间,说是轮着值班,其他人眯个觉,但除了志远,谁能睡着?

一行人眼睛睁得鼓鼓的,一路到天明。

清早,他们抵达县城。

下了火车,直接去到杜根的熟人那里,取剩下的400件衣服。

杜根还委托熟人给借个车,这次好,租到了一辆拉货的马车,林清屏付租金,直接帮他们连人带货一起拉回了村。

林清屏又跟他订好,下周六一早来村里接他们,他们要再去县城。

终于到家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一路,实在绷得太紧了。

但大家都没去休息,都看着林清屏。

林清屏知道大伙的意思,把钱全部掏了出来。

一路也没点过,心里有预估数目,但不知道具体有多少,这一摊开,直接把刘芬和顾大富看傻了眼。

“这……这……这么多钱呢?”刘芬说话都不利索了。

“是啊,妈,这才100件,还有400件没卖呢。”杜根自豪地说。

“快!快点点!”刘芬一个劲地催促。

林清屏开始点钱了,数完之后一共是1200多块。

“我们这一百件衣服,买回来也就一百多块。”林清屏微笑着说,饶是前世什么大世面都见过,此刻心里满满的,也都是喜悦。

“我的乖乖!”刘芬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看见那400件新拉回来的衣服,急得,“赶紧!赶紧把那些也都拾掇了!”

林清屏笑道,“别急,娘,大家都两天两夜没合眼了,赶紧睡一觉,养足精神才有力气干活。”

要依着顾有莲,是绝对不要睡觉的,要继续干!

还是杜根,拉着她,非让她休息不可!

大家这才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林清屏屋子里,二妹和她头靠头,二妹贴着她姐,眼里满是崇拜,“姐,你可真棒,这回,可把我吓坏了。”

林清屏笑着摸摸她头发,“如果姐这次失败了怎么办?你蹲在广场上的时候在想什么?”

二妹有些不好意思,“我……我没有姐聪明,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我就想……这回回来,如果顾家的人不说你,还承认你是他们儿媳妇,那我就感激他们,努力干活,把这些钱给他们补上,如果他们又说要你和姐夫离婚的话,那我们姐俩就相依为命去,还是努力干活,把钱还给他们,总归是努力干活就行了,人,只要勤快,没有绝路的。”

林清屏心里暖暖的,轻斥她,“傻姑娘。”傻姑娘,不是你不聪明,你很聪明的,只是,姐姐比你多活了一辈子而已,知道时代发展的每一个走向。

二妹说完又好奇地问,“姐,你做这么大的事,姐夫不知道吗?姐夫知道了真的不会说你?”

姐夫?顾钧成?

嗨,这几天真的太忙了,都没时间给他织那件毛衣了,不行,再忙也要抽空出来把毛衣织出来!

姐俩说着话,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都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林清屏醒来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说话声。

她起床出去,发现那400件衣服居然已经清理了一小半了!

她婆婆和顾有莲、都在忙活着呢!

“娘,你这是几点就起来了啊?”林清屏不由问。

“一宿没睡!”杜根说,“昨晚咱们睡下后就起来了,一直忙到现在,有莲后半夜也没睡了,拉着我一起,给娘帮忙。”

“还是身体最重要,钱是挣不完的。”林清屏上辈子累过,病过,重回20岁,还是带着点老气横秋。

“这不是着急嘛!”刘芬笑着说。

都着急!

林清屏自己也着急,不再废话,开始第二轮风风火火的改版工作。

眼看顾有莲挽起袖子要大干一场的架势,林清屏让她们暂缓。

她留了个心眼,改了图纸。

重点在衬衫和大衣上做了改动。

别看都是些基本款,但可动心思的地方多着呢,领口、袖口、下摆、口袋、腰际、甚至扣子,做一些精巧的设计和改动,马上就变得不一样了。

顾有莲赞叹,“这样更好看了呢!瓶子,你怎么会这么多?”

“动脑筋想想就想出来了。”林清屏轻描淡写地说,她不得不防着上周最后来买衣服的女人。

顾有莲反正觉得,什么动脑筋想想就能想出来,她这个脑子,想破了也想不出,反正,她也不想了,跟着弟媳妇好好干就是!

这一周大家怎么说也是熟练工了,忙了好几天,分工合作,终于在周六前赶出了第二批货。

周六早上,约好的马车来接他们,将他们直接拉到县城火车站。

这几天里,因为担心买不到票,杜根就负责天天跑县里,力争务必要买到票。

终于,他们带着衣服,带着两个孩子,是的,这次林清屏让顾有莲把女儿小麦也戴上了,一行人于周六晚上再度乘上火车,去往省城,并且在周日清早抵达省城。

早饭都顾不上吃,就直奔广场,拉开了摊子,搭摊的过程里,每人抽空闲啃两口饼子。

同时,他们也发现,广场附近那家瞧不起他们乡下人的商场外面排了长队,而他们这里,原本以为会有群众趋之若鹜的,却没有料想中那么火爆。

但周围玩耍的群众还是渐渐围拢了过来,七嘴八舌的。

“哟,你们真来了?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跟你们说,商场里有你们同样款式的衣服卖了,这礼拜好多人去买,其它几条街道的都来了。”

“是啊,听说啊,好几家商场都进了你们这样的款式,有的价格比你们的还便宜。”

原来如此……

杜根是最灵泛的一个,立刻就生了气,“瓶子,原来上次那个女的,她是来偷我们的款式的!太可恶了!”

顾有莲也气得不得了。


所以,这真的是巧的不能再巧的见面。

是万分之一几率的见面。

她这辈子能遇上这样巧的见面机会可能都不多。

“所以,如果我不来你打算怎么办?”顾钧成目光锋锐,盯着她。

“反正……反正不让高大山和冯得宝见面就是了,分开诈,在高大山面前说冯得宝已经说实话了,在冯得宝面前说高大山招了……”林清屏越说声音越小,因为,感觉顾钧成眼里的火苗越窜越高。

余师长倒是听得再次大笑起来,“各个击破啊!不错不错,还是个有勇有谋的孩子!”

“师长……”顾钧成都无语了,有师长在这,他都没法好好跟她说了。

顾钧成端正了容色,“我已经跟杜根说了,把你和大姐赶紧带回去!”

“不要!”林清屏马上抓住了他衣服,急道。

顾钧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她的眼神也带了严厉,好像在斥责她:为什么不听话?

林清屏相信,如果不是有师长和政委在这,他肯定已经训她了……

她急得抱住他胳膊不放,“你有你的志向和抱负,我也有我的!我全力支持你的工作,在后方照顾好家里照顾好爹娘,还带好志远,可是,我也是我自己,凭什么我的理想要被抹掉!”

顾钧成的目光落在她紧抱着他的手上。

林清屏讪讪的,马上把手缩了回去。

是不是在领导面前不能这么亲密啊?她又犯规了吗?

她老老实实坐好,不自觉嘟起了嘴,小声嘀咕着,“反正我不回去!”

顾钧成深呼吸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在控制脾气……

而后,便耐心地跟她说,“你如果实在是不想在家待着,想要做一份工作体现你的价值,可以回村里,去村小教书,当人民教师也很光荣,或者,你想来城里,好好进个厂,当正式职工,不好吗?不比到处奔波安全?”

“我不!”林清屏重来一世,什么都听他的,唯独在自己的事业一事上有她的坚持,“你自己说过,支持我做任何我想做的事的!”

她还怕自己这样强硬的态度,会不会在顾钧成领导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一边说一边偷瞄师长的侧脸脸色,还好,还好,师长好像并没有怒意。

顾钧成就有点怒了,强忍着,问她,“行,那你自己说说,以后你再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你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法制社会,只要我行得正坐得直,我还不会用法律保护自己吗?”林清屏哼哼唧唧的,想抱着他胳膊撒个娇,但是,碍于师长和政委在,不敢放肆,只能声音更加娇柔些,“我自己能保护好自己的,你放心好了!”

林清屏说完,就觉得顾钧成的目光盯在她脸上,更锋锐了些。

她脸上有脏东西吗?

她刚想摸一摸,后颈的衣服就一紧。

她被他拎着,挪到了后排座位中间,正对着驾驶室里的后视镜。

“你自己看看!你就是这么保护自己的?”他的声音,表明他已经在极力克制怒火了。

林清屏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脸上和脖子上都被人抓了血痕,难怪有点火辣辣的痛,此前一直在高涨亢奋的情绪里,给忽略掉了……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不再自言自语,“这……不会破相吧?”

顾钧成冷哼,“现在知道急了?迟了!”

“那……如果破相了,你……会嫌弃我吗?”她拧眉看着他,嘟着嘴小声问。

师长听了这话是什么反应,顾钧成不知道,但明显的,驾驶室里的老陈已经快憋不住笑了。

顾钧成的表情更加板正了些,端着一张脸,“赶紧下去吧,去医务室处理一下。”

林清屏意识到:他们要走了。

她和顾钧成短暂的一面,就要结束了。

她心里很不舍,但她不能拖他后腿啊,能在这样的时候见上一面,她已经很满足了……

但她心里还挂着一件事。

“那个……我,不回去哦?”反正,她是不会听他的,大姐和杜根回不回去她不管,但她不会就这么回顾家村的。

顾钧成板着脸不说话。

林清屏就懂了,这事儿吧,反正他不同意,但是,她非要坚持,他也无可奈何就是了。

就是同意啦!

林清屏心里高兴得不行,看着他板着的侧脸,怎么看怎么觉得帅。

真的舍不得哎……

她眼睛咕噜噜转着,然后看向余师长。

自她眼珠子开始转悠,顾钧成就知道她心里在打鬼主意了,一看,好家伙,这目标是余师长啊,这是要出什么幺蛾子?

他刚想阻止,但她那个快,来不及,根本来不及,她的话已经脱口而出了。

她说:“余师长,我可以申请,抱一抱钧成吗?”

顾钧成真的,恨不得从车里消失!

只听车里爆发出一阵爆笑。

老陈再也忍不住了,一个大男人,笑得眼泪水都快出来了……

余师长好歹端着个长辈架子,强忍着,看了看时间,“我们赶路也不能不吃饭,小顾,你跟你媳妇去食堂吃饭,给你半个小时时间,吃完来接你上车。”

然后,顾钧成下车以后,就听见吉普车载着满车的笑声开走了。

林清屏苦恼得很,拽拽顾钧成衣角,“对不起啊……我……当军嫂这个事,我也不咋有经验……”

“没事。”顾钧成绷着脸,“去吃饭吧,看看厂里的环境。”

“哦哦,好!”林清屏赶紧领着他往厂里食堂走。

只是,旁边杵着两个人,他们谁也没发现——顾有莲和杜根。

眼看弟弟和弟媳往食堂去了,顾有莲也想跟着去,正要大声喊来着,被杜根死死拉住了。

“干什么?我跟我弟说会话去!”

顾有莲又要喊,被杜根直接捂住了嘴。

“你行了吧!让他们两个单独待一会儿!”杜根实在对妻子的一根筋感到无话可说,“我们两个找个别的地儿吃饭去吧。”

“去饭馆?要花好多钱呢!”顾有莲想想都舍不得。

“我请你。”

顾有莲眉头一皱,“你请还不是花我的钱?”话虽这么说,人还是跟着杜根往小饭馆走了。


食堂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都是来看热闹的。

一张熟悉的面孔,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胖脸,一头的汗,一脸焦急。

是付科长。

“小林同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付科长一张胖脸通红,满是尴尬和难堪,“今天的事,都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林清屏知道了,又来一个和稀泥的。

她对付科长印象不差,甚至,能和服装厂达成这样的合作,付科长还是有功的,在车间里的工人跟她对着干的时候,付科长也是站在她这边。

但今天的事,林清屏不打算就此揭过,谁来都不行!

“付科长,你不必这样,跟你没有关系。”林清屏没有接受付科长的道歉。

付科长却急了,一个大男人,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有关系,是我的错,没管好自己家里人,今天来挑事的,就是我爱人,对不起,我替她向你赔礼道歉!我……我也可以在厂里大会上做检讨,希望你大人大量,原谅她……”

销售科科长在厂里也算不大不小的官,付科长走到哪里都昂首挺胸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低声下气过。

这样的付科长,让他爱人,也就是带着人来打人的胖女人,又心疼又焦急,一把拽住付科长袖子,“你道什么歉呀!”

“住嘴!”付科长只觉得满头包,呵斥她。

女人被呵斥之后心里不舒服了,张嘴就开始咆哮,“你吼我干什么?如果不是你自己处处维护这个小妖精,还跟她出去吃饭,我会怀疑你?”

“你再说一句试试!”付科长只想息事宁人,这女人却偏偏要再挑起事端!

“我怎么了?你居然还帮着外人吼我?”女人顿时炸了,“如果不是你和这个女人不知检点,怎么会有风言风语?人家都说身正影子才不斜,你们自己影子就是歪的!”

“你再说一句试试!”付科长举起手要打人了的架势。

女人更怒了,“你打啊!你打就是了!哪个好人家的女人会到外面来跟男人勾勾搭搭吃饭?这个女人自己不检点!”

女人好像突然找到了自己的支撑点,一下就不怕了,“她不是军人的妻子吗?军人的妻子就更加该洁身自好!她自己在外面不守妇道,勾三搭四,还怪别人说?姓付的!你这么护着她,别告诉我你真的跟她有一腿吧?”

付科长举起的巴掌打不下去,一个劲给妻子使眼色,让她别说了。

女人却不以为然,“我就不信!我说了这两句话,就要进公安局吗?勾搭男人的都不进,我会进?”

林清屏听着这个女人胡言乱语,只冷笑,听到后来,不耐烦再听了,朗声对所有人说,“看热闹的,现在,都跟我走!”

林清屏一直没在人群里找到冯得宝,这个人看样子躲起来了,不过,没关系,人不露面,她直接去找人好了!

林清屏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大踏步朝家属区走去。

途中,小琴急匆匆跑了来,直奔林清屏,还拉着林清屏的手,在她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林清屏点点头,笑了笑,“嗯,我知道。”

然后,小琴就一直陪在林清屏身边,跟着林清屏走进了一栋家属楼的单元楼里。

“林师傅,你怎么来这儿了?不是这里……”小琴急着说。

林清屏却没说别的,直接在二楼的某户人家敲门。

敲得震天响。

里面的人没反应。

此时此刻,看热闹的人已经把二楼的大走廊挤得满满当当,水泄不通了,还有好些挤不进来的,在楼梯上、在一楼,翘首期待,看得兴致勃勃。

但林清屏不管怎么敲,里面就是没人开门。

“高大山在家!我刚刚看见了的!”不知是哪个看热闹的吼了一句。

于是,二楼看热闹的群众开始帮着喊门敲门,一声声“高大山,冯秀秀,我知道你们在家”,终于,把门叫开了。

门内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冷漠地看着林清屏,“你是谁?来我们家干什么?”

说完就要关门,林清屏眼疾手快挡住了。

“你心虚什么?”林清屏大声道。

“我认都不认识你,有什么心虚的?”男人的脸更加冷漠,“你带这么多人来我家闹事,我可就叫保卫科了啊!”

林清屏冷笑,“你不认识我?为什么千方百计要把我从厂里赶走呢?”

“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我赶你走干什么?”男人脸上有了怒火,再度想关门。

但林清屏死死按着门,小琴也给她帮忙。

“因为,你怕我抢你的风头!”林清屏怒视着他,“你是厂里的设计师啊!我改的几千件衣服全是你设计出来的,你心里不爽,哪里来的临时工,竟然嫌弃你的设计不好,竟然敢改?而且,竟然还能比你设计的衣服卖出高十倍的出厂价!”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八道吗?”林清屏朗声道,“我这样的临时工来了厂里,设计的款式又这么畅销,那以后怎么办?厂里以后是不是要请我专门做设计了?那你怎么办?对不对?所以,我这个女人必须滚蛋!所以,你让你的小舅子冯得宝,撺掇着车间里的职工和我对着干!”

“胡说八道!滚!”男人一脸怒意。

“你急了是吗?急了就证明我说对了呀!”林清屏冷冷地看着他,“结果呢,冯得宝这一套失败了,厂里的职工不想跟着冯得宝闹了,大家都想好好生活,好好工作,那你怎么办呢?你想了个好法子啊,毁掉一个女人最有效的一招就是造她的黄谣!是不是啊?”

“放屁!”男人脸都紫了,“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你有证据吗?你没有证据,今天在这里败坏我名誉,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当然有证明。”

林清屏已经听见身后一片唏嘘之声了。

“想不到高大山是这样的人啊!”

“原来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高大山在背后搞鬼啊!”

“我真后悔一开始跟着冯得宝闹了!竟然被高大山当枪使了!”


她真的被这孩子离家出走这种事吓怕了,要知道,在前世,这家伙也是动不动就跑,一跑就几天不回来,这万一哪天受了气又跑怎么办?

让他知道,这也是他的家,这个家需要他这个小小男子汉,是不是他就有了责任感,不会再随便走?

志远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说,“谁欺负你,我帮你打他。”

林清屏:……

“志远,打人不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而且,我并不是怕人欺负,我也很厉害的。”林清屏对志远这动不动打人的解决问题颇为担忧,以后还得好好跟他讲这个道理。

“那你怕什么?”志远也不理解了。

“嗯……我怕很多啊……”林清屏皱着眉头想,“比如,我怕黑……”

听到这里,志远就皱起了眉头,一脸的不理解。

林清屏:……还要继续编,“我还怕虫子,以后摘菜的时候,你能帮我把虫子拿掉吗?”

志远虽然觉得她怕的东西都不太能理解,但还是点头答应了,这些,都是小事!

林清屏笑了,还伸出手跟他拉钩,“你要一直帮我啊!一直一直。”

“行!”志远不假思索地跟她钩了小指。

林清屏这才领着他回去吃饭。

他果然爱吃甜食,看见南瓜饼眼睛都亮了。

林清屏笑着说,“今天作业写得好,等下我们去县里,晚上回来,我再给你做好吃的。”

志远听着,眼睛又亮了亮。

小孩子终归是爱吃的……

林清屏要去县里的目的有两个。

一是才买学习资料和学习用品,再者,想看看有什么赚钱的法子,能比前世提早开始挣钱,也想去看看,能不能遇上前世遇到的人。

吃过饭,她就带着志远出发了。

先去的百货商店,实在是,志远这一身衣服,又旧又短,下盖磨破补了两个大补丁,补丁都又破了。

进百货商店的时候,林清屏发现这孩子对城里的一切都没有丝毫惊奇,好像是司空见惯的样子……

林清屏想到了他那个从不曾提起的妈妈,不管前生还是此世都没有出现过,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给志远买了两身衣服,两双鞋,想了想,又去卖毛线的柜台买了几斤毛线。

她织毛衣的技术不错,秋天到了,正好给家人里织几件毛衣。

经过女装柜台的时候,看见好看的一件红色女外杉,她立刻买了下来,这是给妹妹的。

就这么,她跟就提满东西了,等他们买完学习用品和资料,志远手里都拎着小件的东西了。

林清屏觉得有点遗憾,高考资料真的太少了,对比后来考生们把自己埋在书山题海里做题,真的太悬殊了。

她扛着大包小包去往最后一个目的地——国营糖厂。

这里住着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

然而,却扑了个空,那人不在。

没办法,这个年代,没有手机,通讯真的不方便又不及时。

而且,这时候她们还是陌生人呢……

算了,以后有缘再见吧。

她在糖厂的门市部买了两包糖,买了几个包子路上给志远吃,就带着志远踏上回去的路。

到家都快天黑了,家里,婆婆正在做饭,公公也收工回来了。

见她大包小包的,两个人都没说什么。

林清屏洗洗手,也进厨房帮着做饭去了。

志远跟着进来,小小的人,在小小的厨房里,一会儿和刘芬撞一下,一会儿和林清屏撞一下。

刘芬笑着,“屁大点地方,你在这来挤什么?”

林清屏笑了,这孩子,不说别的,就说话算话这种义气,从小到大不变的。

她拿了把菜给他,“志远帮我摘菜好吗?”

志远点点头,立刻就拿了个小木盆洗菜去了。

林清屏今天特意做了个双皮奶。

答应给志远做的。

没想到那么爱吃甜品的志远,吃了一口,就不吃了。

“怎么了?不好吃吗?”林清屏问。

志远摇摇头,“留着,明天……”

“吃吧,明天就坏了,如果你喜欢,明天我再给你做一份。”

志远听了,这才小口小口吃完了。

吃过饭,林清屏就把今天买的东西拿出来了,五斤毛线,都是深色,让公公婆婆挑颜色,喜欢哪一个。

直接把公婆震到了,看她的眼神,像看怪物。

林清屏“咳咳”两声,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成子交代我的,秋天了,给你们置几件衣服,我觉得我们乡下地方,要干农活,外面的衣服还是自己做,就只给志远置了两套,再过一两个月,天气就凉了,我给你们一人织件毛衣。”丈夫不在身边的唯一好处是,有什么事都可以赖他头上。

这个解释,虽然算是解释,但是,说服力显然不够,但公婆也没再说什么,只随便指了个颜色。

“那行,就这两个给你们二老,这个色给志远。”剩下的线,至少还可以织一件……

她把线都收了起来,晚上没有事,她就可以开始织了。

这一天,就这么忙忙碌碌地过去了。

第二天,她还是先给志远上了两节课,时间也不长,一节20分钟吧,布置了作业,做了饭,当然,没忘记给志远做双皮奶,然后,就收拾东西回娘家去了。

主要是为妹妹来的,她直接去的地里。

果然不出所料,妹妹在地里干活,瘦小的身体,烈日下弯着腰,像只虾。

“二妹!”她走近了叫她。

她爹先看见她的,一见她脸就拉了下来,看来她娘回来说了她不少坏话。

她才不管她爹脸色怎么难看,只把妹妹拉到一边,问她,“我让你准备的学习用品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二妹低着头没吭声。

林清屏忽然想到了什么,“钱没了是吗?”

二妹头埋得更低了,脸绯红。

林清屏确定了,这个钱,肯定被她娘收走了。

“算了,是我的错,没想周全。”她把包袱给她妹,“这里面呢,是一件衣服,还有一些复习资料和学习用品,你收着,自己好好复习。”

衣服,她特意买的红色,这样,她娘总不会拿去给她弟穿了吧?

谁知道,二妹却抱着包袱小声说,“姐,要不,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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