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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寡二十年,重生独美不原谅苏蕴宜江妄最新章节

乔十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张桂花的一番话彻底否定了这两年里,苏蕴宜的全部付出。林茵只是做了一碗鸡蛋羹,就能轻松获得张桂花的好感,苏蕴宜觉得很讽刺。她想,她就算照顾一条狗,狗都能对她摇尾乞怜。苏蕴宜冷眼看着她,忽然,衣角被一只小手扯了一下。低头,方景意哭的像花猫的脸映入眼帘。“......奶奶打意意,疼!”张桂花是典型的重男轻女。在方砚书带着两个孩子回来时,张桂花就一直瞧不上方景意。对待兄妹二人,偏心程度显而易见。好吃好玩的,第一个先想到的就是方景如。这就导致来时瘦的像猴的方景如,在短短一年时间里,变成了一个小胖墩。反观方景意,比同龄人瘦小许多。对此,苏蕴宜还特地找张桂花谈过此事。让她一视同仁,孙子孙女都一样。张桂花不听,反骂她多管闲事。苏蕴宜于心不忍,私底下...

主角:苏蕴宜江妄   更新:2024-12-27 10: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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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蕴宜江妄的其他类型小说《活寡二十年,重生独美不原谅苏蕴宜江妄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乔十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桂花的一番话彻底否定了这两年里,苏蕴宜的全部付出。林茵只是做了一碗鸡蛋羹,就能轻松获得张桂花的好感,苏蕴宜觉得很讽刺。她想,她就算照顾一条狗,狗都能对她摇尾乞怜。苏蕴宜冷眼看着她,忽然,衣角被一只小手扯了一下。低头,方景意哭的像花猫的脸映入眼帘。“......奶奶打意意,疼!”张桂花是典型的重男轻女。在方砚书带着两个孩子回来时,张桂花就一直瞧不上方景意。对待兄妹二人,偏心程度显而易见。好吃好玩的,第一个先想到的就是方景如。这就导致来时瘦的像猴的方景如,在短短一年时间里,变成了一个小胖墩。反观方景意,比同龄人瘦小许多。对此,苏蕴宜还特地找张桂花谈过此事。让她一视同仁,孙子孙女都一样。张桂花不听,反骂她多管闲事。苏蕴宜于心不忍,私底下...

《活寡二十年,重生独美不原谅苏蕴宜江妄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张桂花的一番话彻底否定了这两年里,苏蕴宜的全部付出。

林茵只是做了一碗鸡蛋羹,就能轻松获得张桂花的好感,苏蕴宜觉得很讽刺。

她想,她就算照顾一条狗,狗都能对她摇尾乞怜。

苏蕴宜冷眼看着她,忽然,衣角被一只小手扯了一下。

低头,方景意哭的像花猫的脸映入眼帘。

“......奶奶打意意,疼!”

张桂花是典型的重男轻女。

在方砚书带着两个孩子回来时,张桂花就一直瞧不上方景意。

对待兄妹二人,偏心程度显而易见。

好吃好玩的,第一个先想到的就是方景如。

这就导致来时瘦的像猴的方景如,在短短一年时间里,变成了一个小胖墩。

反观方景意,比同龄人瘦小许多。

对此,苏蕴宜还特地找张桂花谈过此事。

让她一视同仁,孙子孙女都一样。

张桂花不听,反骂她多管闲事。

苏蕴宜于心不忍,私底下对方景意格外疼惜。

至于张桂花那些偏心的行为,也都用谎言去修饰。

久而久之,方景意深信不疑。

上辈子在张桂花癌症去世那天,就属她哭的最厉害。

方景意扯着苏蕴宜的衣角就要从地上站起来。

有苏蕴宜护着,奶奶肯定不会罚她了!

女孩得意的笑还没露出来,苏蕴宜伸手扯开了她。

“方景意,谁让你起来的?跪下!”

厉声呵斥把方景意吼懵了。

若换作以前,苏蕴宜肯定是舍不得方景意跪的,哪怕和张桂花翻脸,也要护着她。

可现在......

反正对她再好她也不记恩情,随便吧。

苏蕴宜看向张桂花,“景意犯了错你随便教训,我就不在这打扰你们了。”

说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道:“你说林茵比我贤惠,我觉得你说的没错,以后什么活儿我都不干了,你找她去吧。”

说完,苏蕴宜直接就回了房间。

独留下气得心窝窝直疼的张桂花,和两个哭闹不止的孙子孙女。

房间里亮着煤油灯。

砖墙上还张贴着两年前方砚书亲自剪下的喜字。

那时,方砚书深情的凝望着她,说:“蕴宜,我这辈子绝对不会负你,我爱你。”

呵。

思绪收回,苏蕴宜垂眸敛去眼中的讽刺。

下一秒,她把房间里的所有喜字全部撕下,揉吧成一团,紧攥在掌心。

连同着那张假婚书,一起点燃扔到了屋外。

火舌吞噬着纸张,袅袅升起的浓烟怀揣着苏蕴宜对方砚书的感情,伴随着光淡,消失的无影无踪。

风吹过,将灰烬全部吹散。

过往模糊的记忆在此刻,全部清晰起来。

翌日一早。

苏蕴宜天还没亮就去了镇上。

坐车将近一个小时才到。

这个点,陆陆续续有农民背着背篓来卖菜,叫嚷吆喝声此起彼伏。

苏蕴宜匆匆吃完早饭,就开始看出租的闲置商铺。

上辈子,林茵回来不到一周,拿着她的点子,在镇上租下一间商铺,开了家服装店。

随着经济水平的日益增高,人们对生活质量要求也越来越高。

尤其是针对年轻女性,在穿搭这块的需求极具增长。

龙女镇的竞争小,服装店总共就三家,老人小孩大人的都集中在一起。

可款式却老气横秋,跟不上时代潮流。

昨天林茵回来穿的那一身,新潮又漂亮。

苏蕴宜发现村里不少年轻女性都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走了许久,苏蕴宜终于找到一间合适的商铺。

她记下号码,去小卖部借座机打了电话。

和房东约定好时间后,苏蕴宜坐在台阶上等。

二十分钟后,视野间出现了一双被擦得锃亮的皮鞋。

苏蕴宜顺势抬头。

入目的是那张线条硬朗、五官清俊的一张脸。

“江浔野?”

被喊出名字,江浔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手里拿着一大串钥匙,叮叮当当的。

“蕴宜姐,你是要租铺子吗?你看中哪间了,我把钥匙直接给你,不收钱......”

龙女镇上的所有铺子,都是他们江家的。

江父早年运气好,下海赚了大钱,回来又买了张彩票,中了大钱。

一度从穷人摇身变成了暴发户,羡煞了不少人。

“不用,租金我照给就行。”

苏蕴宜不想欠这么大个人情。

她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手指向身后的这一间铺子。

“这间一个月租金多少?”

铺面还都是未装修的状态,面积适中,苏蕴宜脑海里已经构建出装修后的样子和服饰摆放了。

上辈子有林茵的谎言,她从未亲自来过她开的那间服装店。

只知道镇上有家店很受欢迎,可开了不到三个月,关了。

迁居到县里又开了一家。

那段时间,苏蕴宜经常听身边的人谈论,那家服装店的款式多么潮流、多么新颖,最关键的是店主很会搭配!

呵,哪里是林茵会搭配。

那都是她从她这里“进的货!”

江浔野在一大堆钥匙里翻找着,手忙脚乱。

怕苏蕴宜等着急,他连忙说:“蕴宜姐,快找到了,你等我一下。”

苏蕴宜:“没事。”

她盯着男人的侧脸,蓦然想起上辈子她最后一次听到江浔野的消息,还是在两个孩子都上初中的时候。

听说江家有个远房亲戚,有钱又有权。

其中还有个叫江妄的小叔。

蓦然想起这个名字,苏蕴宜抿了抿唇,压下心中那股怪异感,耳边就传来江浔野的声音。

“找到了!”

江浔野打开商铺的门,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人连连咳嗽。

苏蕴宜四处看了看,颇为满意。

她再次询问了月租的价格。

江浔野还是坚持不要钱,可在看见苏蕴宜故意板起来的脸色后,无奈道:“一个月三百。”

苏蕴宜想了下她手里的积蓄。

这两年来,娘家人一直都有在偷偷补贴她。

她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这里攒一点那里攒一点,差不多有个两三千左右。

上辈子这些钱她都没花在自己身上,全被林茵讹走了。

这辈子,这些钱就是她的启动资金!

“合同是年签吗?”

一年就是三千六百块。

对于现在的苏蕴宜来讲,压力很大。

除去铺子租金,她还要额外花钱装修,再则进货也需要本金。

江浔野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他摇头,“蕴宜姐,你月付给我就成,我俩都是老熟人,你人品我肯定信得过啊!”

“不过蕴宜姐,你是要准备自己做生意?”




提及到方家的那两个孩子,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林茵仿若未见。

继续说:“其实我今天过来,除了来看唐妈和苏爸,还有件事就是来劝你回去。”

“张婶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没什么坏心眼,蕴宜,咱格局打开,别跟她一般见识好不好?两个孩子是无辜的。”

今天不管说什么,苏蕴宜都得回去!

她的手是用来做大事的,而不是拘泥于喂猪喂鸭!

这才干了不到两天的活儿,林茵就感觉到她娇嫩的手开始起褶皱了。

爱美的她根本不能忍!

张桂花也真是的,明明现在苏蕴宜才是她儿媳妇,凭啥苏蕴宜不在,就得使唤她干活?!

林茵对此是怨气滔天。

医院走廊人来人往,林茵紧盯着苏蕴宜,势必不放过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苏右青站在父母身边,不悦的皱起眉。

“那俩孩子又不是我妹亲生的,怎么,还得一整天围着他们转?”

说完,男人忐忑的看向苏蕴宜。

发现对方没有露出生气的表情后,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曾经,就因为他说了方景如和方景意不好的话,苏蕴宜就很生气的训斥他,说如果再有下次,她就不认他这个哥哥了!

苏右青又气又无奈。

一度觉得苏蕴宜脑子有病。

但那如何?自家亲妹子,只能继续宠着了。

苏家人都站在苏蕴宜那边。

苏蕴宜全程都被保护的密不透风,哪怕她已经嫁人了,可没有一个人去劝她要以婆家为重。

这样的待遇,前无仅有。

林茵都要嫉妒疯了。

苏蕴宜拨开挡在她前面的苏右青,露出那张漂亮的脸来。

她用疑惑的语调说话,好奇的眼光看林茵。

“林茵,其实我很不理解,你为什么对方家的事这么上心?”

......

林茵慌张的从医院离开。

走过街角,她才顶着炎热的太阳,弯着腰大口喘着气。

自从她回来后,苏蕴宜三番五次说的话,都让她惊的大汗淋漓。

就像是洞悉了他们全部的计划!

面前车来人往,林茵的心跳得很快。

半晌,她才冷静下来,左右张望了一番,鬼鬼祟祟的走到电话亭,熟练的拨出去一通电话。

等了十几秒,那边才传来一道低沉的男音。

“喂?”

“砚书,我是林茵。”

林茵说话的语速很快,口中的砚书,正是才举办过葬礼的方砚书!

她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全都详细的陈述了一遍,尤其是在苏蕴宜身上,更夸大其词。

“......她就因为俩个孩子不叫她妈妈,就意气用事,还当着我的面打了景如!现在人在苏家,说什么都不回去!”

苏蕴宜的反骨,让她受了不少罪!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过了会儿,他先轻声安抚了一下林茵的情绪,“茵茵,你先别生气,为了苏蕴宜那样的蠢货不值得,她只是我们幸福路上的垫脚石!”

假死的“方砚书”把苏蕴宜贬低得一无是处。

这正中林茵下怀。

烦躁的怒意慢慢淡化,林茵哼了一声,娇俏的打闹了几句,步入正题。

“砚书,那苏蕴宜不肯回去怎么办?她不回去,我们的两个孩子谁照顾?你知道的,我这次回来是搞钱的......”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方砚书忍不住打断她,“茵茵。”

等人安静了,方砚书继续说:“你听我说,现在我不方便露面,你就是整个局势的关键,千万不要露出马脚,你得冷静。”

林茵:“我知道。”

“过几天我会寄给你一封我手写的信,你交给苏蕴宜就行,多说一些煽情的话,她很爱我,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话到最后,方砚书很是笃定。

在和苏蕴宜相处的那半年时间里,对方眼中的爱意都溢出来了。

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再加上苏蕴宜本身长得也不错......

方砚书对他找的这个冤大头很满意。

林茵应下,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回国?我好想你。”

方砚书宽慰了几句。

在挂断电话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要轻易联系他。

万一露馅了,他们的努力都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苏蕴宜难得清闲了三天,这三天里,村里的人都打着关心的幌子来八卦。

无非就是问她怎么突然回娘家了。

丈夫死了,还想改嫁不?

俩孩子怎么办?是继续养着还是送人?

总之全都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苏蕴宜也毫不客气的呛回去,软趴趴的反击,让人又气又无可奈何。

兴冲冲的来,灰溜溜的去。

这天,刚吃完饭。

出院后又死皮赖脸住进苏家的徐玉婷,阴阳怪气的道:“有些人啊,有婆家不回,非得要赖在娘家不走,我要是她啊,早就羞得没脸见人了。”

这句话就差直接念苏蕴宜的身份证号了。

苏蕴宜睨过去。

她算是摸清徐玉婷的性子了。

欺软怕硬,窝里横。

在明白苏家人都站在她这边时,有其他人在场,就学乖了,夹着尾巴做人。

眼下,大嫂王霞在厨房收拾,唐婉华带着两个孙子孙女上楼睡午觉,苏泰安则一大早就进了城。

至于苏右青,就回来待了一晚上,第二天便急匆匆的回了厂里。

“有些人啊,自己乱搞,搞出了人命,不要脸的来找我四哥当接盘侠,我要是她呀,现在就一头撞死了。”

她学着徐玉婷的腔调,阴阳怪气了回去。

气得徐玉婷脸红脖子粗的。

她大叫,“苏蕴宜,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苏蕴宜一点都不怕,挑衅的道:“你来呀。”

徐玉婷双手伸出去又缩回来。

后牙都咬碎了。

她不敢打苏蕴宜。

从医院回来的那天,苏右青就已经警告过她了。

要是还想住在苏家,就安分守己。

再则......

她怕苏蕴宜真的知道点什么。

见此,苏蕴宜发出一声冷笑,“徐玉婷,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上辈子她把她四哥害得那么惨,那么这辈子......双倍奉还!

怎么捶死徐玉婷,她已经都想好了。

现在就差个合适的契机。

正想着的时候,院门外传来林茵的叫喊声。

“蕴宜你在家吗?方哥给你寄信了!”




“你今天就算跪下来求我,你也得滚......”

张桂花说的趾高气昂,话到半截,她才猛然反应过来。

眼睛瞪得像铜铃,“苏蕴宜,你说什么?!”

苏蕴宜怀抱着收拾好的包袱,面对堵在门口的一大一小,眼底的情绪平静。

“让让,好狗不挡道。”

“苏蕴宜!你可想清楚了,今天你要是踏出这个门,以后就别想再回来!”

张桂花恐吓道。

在苏蕴宜嫁给方砚书的第二个月,就因为她拒绝冬天下河洗衣服这件事,张桂花就气得要把她撵出家门。

那次,苏蕴宜放低身段苦苦哀求,在寒冷的冬天跪了一夜,张桂花才勉强消气。

事后,方砚书心疼的给她膝盖上药。

说:“我妈这人强势惯了,以后你顺着她就行,人没什么坏心眼,等我挣大钱了,我就带你去城里住。”

当时苏蕴宜还感动的不行,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

冬天河水冷得刺骨,她每天都端着一大盆衣服去洗,手被泡的又红又胀,冻得毫无知觉,却还心怀希冀。

收回飘远的思绪,苏蕴宜说:“谁爱回谁回,反正我不回!”

现在方砚书假死,方国强又在外务工,家里就剩张桂花和苏蕴宜两个劳动力在。

地里的活堆积成山,牲畜也等着喂饭。

更别提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

苏蕴宜这一走,活路全都落张桂花一人头上了!

林茵抱着方景意回来,与苏蕴宜擦肩而过。

张桂花气得破口大骂,“真是反了天了!我看你离了我们方家,谁还敢要你这个命硬的贱种!”

现在方圆十里的村子都知道,他们龙门村的方家,娶了个克夫的女人!

有这个在,苏蕴宜改嫁难如登天!

她只配老老实实给他们方家当牛做马!

林茵赶紧放下方景意去追,人没追到,又返回来。

“张婶,你这是做什么?”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张桂花每次都给她惹事!

深知对方蛮不讲理、泼辣的性格,只得憋着一股气,和张桂花讲道理:“苏蕴宜不能离开方家,她走了,谁来照顾景如景意?有时候忍忍就行了......”

“忍?她打我宝贝孙子,我还忍?林茵,你可是景如的亲妈啊!”

龙门村就属方家条件最不好。

砖屋位于村尾,背靠后山,眼下天刚黑,随时都有可能有人路过。

林茵慌张的左右张望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影后,才松了口气。

她恼了,加重语气喊了一声,“张婶!”

接着又搬出方砚书的名头来压张桂花,“砚书辛苦策划这一切,就是为了给你们一个好的生活!张婶,难道你就不想去城里住,过有钱人的日子吗?”

林茵问到了张桂花的心坎上。

自知理亏,妇人嘟囔了几句,梗着脖子嘴硬道:“苏蕴宜是我儿媳妇,她做了错事,我还骂不得了?你去村里打听打听,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就她娇气!”

林茵当然希望苏蕴宜多受点罪。

可现在人有反骨了,他们得哄着。

不然谁来照顾方家,照顾两个孩子?

方景如和方景意闹着肚子饿,苏蕴宜不在,张桂花也不可能干活。

只有林茵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做晚饭。

喂饭的时候,林茵问:“张婶,天都黑了蕴宜还没回来,你去找......”

“找个屁!”

张桂花骂骂咧咧的,啃完手上的馒头,得意的抬起下巴。

“你就等着看吧,看苏蕴宜怎么跪下求我,让她回方家!”

......

桃花村就在龙门村隔壁。

苏蕴宜连续走了两个多小时才走到村口。

炊烟袅袅升起,每家每户间隔的距离都不远,小孩嬉戏玩闹的声音萦绕在整个上空。

树荫下,不少人坐在那乘凉。

借着屋檐下的光,手提包袱的苏蕴宜尤为显眼。

“你们看,那是不是苏家的闺女?她丈夫才死,怎么回娘家了?”

“也是个苦命的娃,这才嫁出去多久,丈夫就死了,往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哦!”

“嘿,你儿子之前不是喜欢苏蕴宜吗?现在她死了丈夫,你快去提亲啊!”

“去你的,老子就这一个儿,你别逼我动手嗷!”

......

苏蕴宜从他们面前经过。

在探讨的声音小下来时,她停下脚步。

遵循脑中的记忆,她依次喊了人。

如此有礼貌的样子,倒把刚才那些说她不好的人给闹了个红脸。

“蕴宜,回来啦?”

为首的是个穿着花衣裳的妇女,皮肤黝黑,尴尬的笑着。

“嗯啊,回来看看我爸妈,你们先聊着,我先回去了。”

在桃花村,他们苏家是第一个盖上小洋房的。

两层楼住着他们一家几口人。

外面的瓷砖贴的漂漂亮亮。

苏蕴宜的心跳的越来越快,在看见母亲的那一刻,眼泪决堤而下。

“妈!”

手中的包袱被她随手丢在了地上,苏蕴宜猛地跑过去。

她的突然出现让唐婉华惊了又惊。

“蕴宜?”

“妈,我回来了!”

苏蕴宜的哭腔中带着颤意,她紧紧抱住母亲,眼泪打湿了妇女外面的衣衫。

上辈子,唐婉华和父亲苏泰安双双出车祸,她被俩孩子绊住脚,连他们的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这一度成了她人生里的遗憾。

眼下,老天垂怜,她得以回到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

“你这孩子,怎么哭哭啼啼的?别人看见像什么话?”

言语间尽显指责,可唐婉华眼底的宠溺却是骗不了人。

她任由女儿抱着,粗糙的手有节奏的轻轻拍打着苏蕴宜的后背,以示安慰。

花了二十分钟,苏蕴宜才把情绪重新整理好。

她的眼眶泛红,看着可怜极了。

唐婉华捡起地上的包袱,拉着苏蕴宜就往家里走。

堂屋的灯大亮,桌上摆着一个果盘,里面装着新鲜水果。

“蕴宜,你今天回来怎么不提前和妈说一声?吃过饭了吗?没吃妈去给你下碗鸡蛋面......”

唐婉华说着就要往厨房走。

苏蕴宜拉住她,“妈,我还不饿,我爸呢?”

“你爸去给隔壁邻居帮忙了,怎么了?是不是在方家受委屈了?”




林茵提着大包小包的,站在苏家外面,大声嚷嚷。

周边的邻居听了,纷纷八卦的往这边凑。

苏家在桃花村算得上是极为富裕的那一挂。

他们家的事,谁不感兴趣?

尤其是小女儿苏蕴宜的,嫁出去才两年时间,竟把丈夫克死了!

幸好当初没娶到她哟!

林茵一边喊一边往里面走。

周边人的窃窃私语,让她对今天的事情信息倍增。

她就不信今天还不能把苏蕴宜弄回去!

苏蕴宜不在的这三天,她过得苦不堪言。

张桂花就是个懒驴,什么活儿也不干,俩孩子也不照顾。

她被迫暂时顶替了苏蕴宜的身份。

龙门村的人都说她人好,晓得替苏蕴宜分担,这个朋友她没交错。

但她要的不是这个!

谁稀罕做那些脏活累活?!

林茵压下心里的忿忿不平,走到屋檐下,刚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苏蕴宜就出来了。

她身上穿的衣服已然换新。

款式虽然老气,但仅凭一张未施粉黛、漂亮的脸,硬生生的撑起来了。

说句实话,苏家的基因好得让人嫉妒。

尤其是苏蕴宜,专挑优点在长,成年那天,说亲的人差点把门槛都踏破!

哪怕林茵现在女大十八变,从小土妞摇身一变成为时髦的城里人,可刻在骨子里自卑永远都消不掉。

“蕴宜,这是方哥寄回来的信!上个月就到了,今天早上邮差才送过来,说是不小心遗漏了......你看看。”

林茵急切的把未拆封的信件塞到苏蕴宜手里。

崭新的手感不像是积压了一个月的信件。

上辈子,她可不记得有收到什么信。

想来是躲在暗处的方砚书急了。

苏蕴宜垂下眼,眸底堆满了讽刺。

她在林茵紧张的注视下,打开了信,上面的字迹笔锋秀气,像极了方砚书当初给她的假象。

儒雅温和。

谁能猜到,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算计了她大半辈子!

“蕴宜,方哥说什么了?”

林明知故问。

苏蕴宜没回答她,囫囵吞枣的看完了全部内容。

她有点犯恶心。

通篇都是方砚书在表达他对她的思念和爱意,文笔流畅,抒情到了极致。

可总结下来,就一个信息。

让她在家好好照顾他爸妈和俩孩子,等他挣钱回来。

呵。

苏蕴宜低着头,林茵根本看不见她此刻什么表情。

应该是热泪盈眶、泣不成声了吧?

林茵忍不住得意的想。

在家庭上她或许比不过苏蕴宜,可在挑选男人的眼光上面,她可就太强了!

苏蕴宜和她看上了同一个男人。

可这个男人,却只倾心于她!

这一点,就足以让林茵感到高高在上。

她眼中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压,就猛地见苏蕴宜抬起了头。

那张能让她感到嫉妒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波澜。

那眼底,沉静一片。

林茵愣住了。

她回答了林茵几分钟前的那个问题。

“他说他在外找了小三,两个孩子也是他跟别人生的......”

“不可能!”

惊慌之中,林茵一把抢过苏蕴宜手中的信纸。

在看完全部内容后,她心里的石头才落下去。

苏蕴宜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林茵硬着头皮说:“其实蕴宜,我有一件事一直都没告诉你,我和方哥其实是一个学校的师兄妹,他的老师就是我的老师......你说这事巧不巧?”

又是一个蝴蝶效应。

上辈子的她,可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林茵和方砚书,早在她之前就认识了。

也就是说,他们密谋的那一切,林茵全程都是知情者,说不定......算计她就是林茵的主意!

白眼狼!

难怪上辈子她含辛茹苦养大的两个孩子,会是如此吃里扒外的东西!

有这样的基因在,能是什么好东西?

好在现在清醒过来还不晚。

“是挺巧的。”

苏蕴宜的语气很淡,林茵的心不禁又提了起来。

她匆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只是想说,方哥他真的很喜欢你,他在学校有很多女生给他表白,他都没同意,对外都说有妻子了。”

林茵一直在强调,方砚书很爱她。

苏蕴宜觉得很好笑。

方砚书名正言顺的妻子,在另一个女人面前,急切的解释她的丈夫很爱别人?

林茵真的爱方砚书吗?

苏蕴宜正在思考这个问题,徐玉婷就从里面走出来。

她亲昵的挽上林茵的胳膊,热情的一口一个茵茵姐。

“茵茵姐,你给她解释做什么?她就是个命硬克夫的扫把星!方哥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她这么个女人......”

徐玉婷全程吹捧着林茵。

每句话都让林茵感到乳腺通畅。

可表面上,她却维护着苏蕴宜,如此假惺惺的作态,让苏蕴宜直接干呕出来。

“抱歉,没忍住。”

林茵面露菜色,气得双手握拳。

理智告诉她忍住。

身边徐玉婷却还明里暗里的询问衣服的事情。

林茵咬牙蹲下,在一众礼物里,找出一个口袋递给徐玉婷。

透明的口袋装着红红绿绿的衣裳。

徐玉婷眼睛都亮了。

林茵的傲气霎时一下子上来了,她说:“这是城里今年最流行的衣服,送给你玉婷。”

“谢谢茵茵姐!”

这波好感度直接拉满。

徐玉婷爱不释手,苏蕴宜扫过那个口袋,表情一言难尽。

红配绿,流行?

林茵还真是一点搭配天赋都没有!

她眼中的情绪没有逃过林茵的眼睛,林茵气得牙痒痒,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伪善的面孔。

林茵又开始劝苏蕴宜。

“蕴宜,方哥最爱的就是你,他也是为了让你和两个孩子过上好生活,才冒险出海,谁知竟遇难了。”

“你说过他最担心他父母和两个孩子,蕴宜,现在方哥走了,你作为她的妻子,是不是应该帮他完成这个遗愿呢?你要是觉得辛苦,我空了可以来帮你......”

林茵说的情真意切,音量加大,势必要让那些来看八卦的农妇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三言两句间,就塑造了一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形象。

苏蕴宜早有准备。

她在林茵和徐玉婷的注视下,突然掩面抽泣。




苏蕴宜意有所指,似笑非笑。

林茵惊出了一身冷汗。

“蕴宜,你别瞎说,你才是方家的媳妇。”

林茵讪笑着,想起她今天过来的目的,下一秒把苏蕴宜往外面推。

“蕴宜,你先回房间,张婶这边我来说,等会儿我过来找你谈谈心。”

她所谓的‘谈心’,苏蕴宜再清楚不过。

她笑吟吟的应下,“好啊。”

苏蕴宜走了。

留下暴怒的张桂花,和两个闹腾不止的孩子。

今天早上,林茵怕两个孩子口不择言戳穿他们的计划,特地一大早过来接他们。

她叮嘱他们,一定要紧紧抓住苏蕴宜,不然永远都见不到爸爸妈妈。

听见孩子们哭哭啼啼的应允,林茵心中的石头这才落地。

高高兴兴带着他们回来,谁知竟遇上婆媳吵架的戏码。

本以为可以看一场苏蕴宜的笑话,谁知最后她竟把火引到了自己身上!

林茵气得掐紧掌心。

可却不得不压制怒火,先去安慰张桂花。

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张桂花是典型的没有公主命,却有一身的公主病。

自从苏蕴宜嫁到方家以后,她什么活儿都不干,只有丈夫方国强打工回来,才假惺惺的动几下。

每天就一件事,去村口当长舌妇。

张桂花坐在凳子上干嚎着,林茵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张婶,你快去休息吧,等我把两个孩子哄睡着,我就去把鸡鸭猪喂了。”

林茵好多年没受过这种委屈。

她的手是用来写字读书的,不是用来干这种脏活的!

可眼下,不得不做。

张桂花不嚎了,“林茵,还是你懂事啊!我家砚书有你这样的媳妇......”

“张婶!”

林茵吓得连忙制止她,接着环顾四周一圈,压低声音说:“张婶,这些话不能说!万一被蕴宜听见,我们全都得完蛋!”

张桂花不满的撇撇嘴,但想起儿子方砚书,妥协了。

“好好好,我不说,行了,你抓紧时间干活吧,畜生都饿一天了。”

......

林茵哄完两个孩子睡觉,把鸡鸭猪喂完,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她累的腰酸背痛,两条腿发软,走路都趔趄。

都怪苏蕴宜!

明明这些都是她该干的活儿!

林茵在心底给苏蕴宜狠狠记了一笔,咬牙切齿的摸到苏蕴宜的房间,黑漆漆的一片。

“蕴宜,你睡了吗?我来了......”

话还没说完,迎面扔来的一个塑料瓶,打了她个正着。

“哎哟!”

林茵捂着额头,痛叫一声。

下一秒,灯亮。

苏蕴宜从床上下来,假装歉疚的看着她,“不好意思啊林茵,我以为是什么手脚不干净的人,你没事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茵这口怒气只得打碎了往肚子里吞。

她疼的龇牙咧嘴,苏蕴宜极力忍着笑。

林茵在凳子上坐下来。

开始和苏蕴宜唠家常。

从小时候到现在,一副感慨伤感的模样,说到最后,竟还热泪盈眶上了。

苏蕴宜在心里为她的演技鼓掌。

林茵不去当演员,实在是可惜了!

上辈子她就是这样被骗的团团转!

恨意再次翻涌上来,苏蕴宜深呼吸一口气,竭力克制住。

“......蕴宜,这次我回来准备长住,不出去了,我想的是做个生意,但还没想好做什么,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苏家的条件好。

不完全是只靠下地上工赚钱,在能下海经商那年,据她所知,苏父赚了不少。

苏蕴宜作为苏家的人,肯定多多少少知道点门路。

林茵心中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上一世,苏蕴宜对林茵毫无防备,掏心掏肺的给她出主意。

她建议林茵开一家服装店。

后来,林茵赚的盆满钵满,却对有恩的苏家倒打一耙。

当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苏蕴宜面不改色,她低头,故作沉思状,半晌后,她认真道:“林茵,要不你去镇上的学校当老师吧,你一个海归,肯定行的。”

林茵的面色变了又变。

眼底闪过慌张的情绪,“我当老师不行的,就想自己当老板做生意。”

苏蕴宜不动声色。

她又假装想了想,“要不你去学校门口支个摊,卖小吃?”

餐饮这行,能者多赚。

苏蕴宜了解林茵,一个海归的高材生,根本不可能屈身去当个小吃摊贩。

果然——

“算了,就我这手艺。”

林茵开始有点烦躁,本以为苏蕴宜能给点有用的建议,结果全都是一些不靠谱的!

今天的活儿算是白干了!

可还不能撕破脸皮。

林茵整理了一下情绪,摆正态度,“蕴宜,我是真把你当亲妹妹,你们苏家对我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现在学成归来,就是想带着大家伙一起致富,回头你问问苏叔叔,有没有发财的路子,我可以出一份力。”

她说的特别真诚。

苏蕴宜表面答应下来,心中却在冷笑。

林茵松了口气,她又岔开到别的话题上,言语间满是对苏蕴宜的试探。

“蕴宜,你后面有什么打算?改嫁吗?”

苏蕴宜故意道:“是有这个想法。”

闻言,林茵的心一“咯噔”,连忙劝道:“蕴宜,你听姐姐一句劝,别改嫁,好好守着俩孩子过日子,我看人很准,景如和景意以后绝对有大出息!”

“再说了,农村嚼舌根的人多,二婚的女人,要被戳脊梁骨的!”

眼见苏蕴宜没反应,林茵不禁有点急躁,继续说:“姐姐会害你吗?等俩孩子长大了,可不就孝顺你了?蕴宜,这泼天的福气,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苏蕴宜对上林茵那双急切的眼睛,兀自笑了一下。

这一笑,笑得林茵心底直发毛。

苏蕴宜说:“福气?我把这福气送你吧,反正俩孩子挺喜欢你的,叫你妈妈,不是吗?”

闷热的屋子让林茵汗流浃背起来。

她慌里慌张的,有那么一瞬间,竟觉得苏蕴宜知道了全部真相!

苏蕴宜垂眸敛去眼中浮现的玩味,还不能打草惊蛇。

须臾,她说:“我开玩笑的,瞧你吓得。”

林茵干笑了几声。

她不敢再多待下去。

苏蕴宜今晚真的是语出惊人啊!




翌日一早。

苏蕴宜从钱匣子里揣上几张红票,饭也没吃就往镇上赶。

天蒙蒙亮,苏蕴宜买了四个玉米粑,两杯豆浆。

她坐在商铺外的台阶上,吃掉了其中一份。

另一份,在江浔野匆匆赶到时,给了他。

江浔野受宠若惊,“蕴宜姐,这个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就当我请你吃的。”

苏蕴宜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站起来。

趁着她去丢垃圾的间隙,江浔野打开铺子,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合同,苏蕴宜仔细的浏览了一遍,确定没问题以后才签下自己的名字。

她先付了一个月的租金。

“等盈利的第一个月,我再年付给你,可以吗?”

江浔野对这个倒无所谓。

他或许什么都缺,但就是不缺钱。

江父把龙女镇上的所有铺子都交给他来管理,每天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收租。

可是苏蕴宜说什么都要给钱,他拗不过,思来想去,便打算从别的地方还回去。

“蕴宜姐,你跟我不用这么见外,年付月付都可以,反正铺子空着也是空着,你拿去用还能发挥它们的价值呢!”

说完,江浔野又问了一句:“哦对了蕴宜姐,景如和景意平时都爱吃什么零食?等会儿我去买点,你给他们带回去吧。”

如果小叔和苏蕴宜真的在一起了,岂不是孩子的后爸?

小叔出任务,那这波好感他先刷!

“给白眼狼买什么吃的?”

江浔野没反应过来,‘啊’了一下。

苏蕴宜没做过多解释。

剩下的时间,她去逛了镇上的服装店。

店里基本上都没装修,衣服全都是用板凳支起一块木板子,平铺在上面。

正是赶集的时候,来往的人很多,买东西的人也不少。

苏蕴宜在三家里面做了对比,其中第二家的质量摸着是最好的。

她挑选了半天。

选了四套小孩的衣服,付钱的时候,苏蕴宜故作不经意的向老板打听,“老板,你这货是从咱县里那个批发市场进的?”

清水县一共就一家批发市场,里面什么东西都有。

两世加起来,苏蕴宜都没亲自去看过,只听别人说起过。

老板把装好的口袋递给她,笑呵呵的说:“是啊,去那里进货便宜,要的越多,就越便宜,大妹子,不是我吹,我这衣服的质量,绝对比另外两家好!”

这话倒是不假。

苏蕴宜认同的附和了几句,把老板说的心花怒放。

他又塞了两双袜子到苏蕴宜的口袋里,“大妹子有眼光!下次又来啊!老顾客还能便宜!”

苏蕴宜又向老板打听是在市场哪家进的货。

她的用意老板一眼就看穿。

男人爽快的写了一串电话号码给苏蕴宜,“这家我经常去,你到时候就报叔的名字,他绝对给你最实惠的价格!”

苏蕴宜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本以为还要迂回几下,谁知老板是个真性情。

苏蕴宜道过谢后,又去买了些水果给老板,推脱几下没推脱掉,男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你这妹子还怪客气的!那叔就收下了啊!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叔人脉广着呢!”

从店里离开,外面也开始热起来。

苏蕴宜吃了午饭才回去。

手里提着的衣服是她给她的侄子和侄女买的。

上辈子,为了方景如和方景意,她对他们冷漠到了极点。

尤其是双方发生矛盾,不管对错,她也是选择护着兄妹俩,以至于几个嫂子都对她意见很大。

可在她最难的时候,却也是他们伸出援助之手。

想起娘家人最后的结局,苏蕴宜看向车窗外的山景,眼眶红了又红。

父母死前的最后一面,她没见着。

四个哥哥嫂嫂,落魄的落魄,入狱的入狱,一手好牌全部打得稀烂。

本不该是这样的。

苏蕴宜将泪水憋了回去,这一世,她绝对不允许再发生这样的事!

回到方家,林茵刚喂完猪。

灰头土脸的,身上全都被汗水打湿,一看见苏蕴宜,怒火翻涌。

昨晚帮着喂牲畜,就已经让她很不爽了。

今天早上,张桂花找不着苏蕴宜,竟然亲自跑到她家门口,嚷嚷着让她过去帮忙。

村里人多嘴杂,迫于张桂花的蛮不讲理,林茵不得不又过来干脏活累活。

从早上到现在,她就没有休息过一秒钟!

两个孩子又吵又闹,张桂花什么也不管,吃了饭就往外跑。

林茵气得要死。

她咬牙切齿的问苏蕴宜,“蕴宜,你这一大早的去哪了?不是姐说你,你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两个孩子的妈,不能像以前一样玩心那么大......”

林茵眼中的怨气一览无余。

苏蕴宜却只觉得心头一阵畅快。

上辈子,她走了林茵该走的路,伺候两个公婆和两个白眼狼,累出一身病,却反被嘲弄指责。

如今林茵才体验了不到三分之一,就破防了?

呵。

更苦的还在后面!

苏蕴宜才不会重蹈覆辙,再做他们幸福的垫脚石!

“林茵。”

苏蕴宜打断她后面PUA式的说教,平静的说:“我去哪是我的自由,方景如和方景意也不是我的亲生孩子,我不会再管他们了。”

“不行!”

情急之下,林茵脱口而出。

下一秒,她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你这想法是不对的。”

林茵笃定是苏蕴宜听谁说了什么,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苏蕴宜必须得管她的两个孩子!

她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做,绝不能在家照顾孩子!农活那些,也都该是苏蕴宜干!

“是不是谁和你乱说了什么?还是两个孩子做了什么事,惹你生气了?蕴宜,外面的人都是见不得你好,你听姐劝......”

林茵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苏蕴宜油盐不进。

焦急烦躁的同时,屋里突然传来小孩的大哭声。




徐玉婷要的理直气壮。

苏蕴宜看笑了,“你是不是有病?问我要钱?”

先别说徐玉婷是不是她的四嫂,就算是,你问小姑子要钱是不是也不妥当?

“苏蕴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爸妈偷偷给你塞钱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不是苏家人凭什么拿家里的钱?别在那给我装傻,赶紧给我!”

徐玉婷的话让林茵乳腺一阵舒畅。

心中把她划分进了可结交的范围里。

看着对方那蛮横的样子,苏蕴宜在木质沙发上坐下来,微抬下巴,“你什么身份问我要钱?”

徐玉婷气得翻了个白眼,“我是你四嫂!”

“那你和我四哥领证了吗?办席了吗?就凭你肚子里怀的这个野种,就是我四嫂了?”

苏蕴宜的灵魂拷问让徐玉婷直接破防。

尤其在提到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好好好,你们一个个的都欺负我!我活该呗?”

徐玉婷突然自哀自怨起来,林茵赶紧上前打圆场,这时,王霞倒好水进来。

气氛剑拔弩张,两个孩子跑过来一左一右的抱着她,苏岁毅说:“妈,四婶问小姑姑要钱。”

听完,王霞颇为不赞同的皱起眉头。

但想着和气生财,只默默的掏出一张百元钞票,语重心长的说:“玉婷,你要是缺钱就直接和我说,蕴宜是咱小姑子,哪有问她要钱的道理?......”

徐玉婷正在气头上。

王霞递过来的一百元她压根就看不上,直接‘啪’的一声打在她的手背上。

“你打发叫花子呢!”

不等苏蕴宜起身去阻止,苏岁毅就猛地伸手推了徐玉婷一把。

“不许你欺负我妈妈!”

猝不及防,徐玉婷哎哟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脸色‘唰’的一下变白。

捂着肚子,尖叫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变故就发生在这一瞬间,苏岁毅被吓懵了,满脸无措的站在原地,王霞赶紧出去叫人。

......

一个小时后。

徐玉婷躺在县医院里,医生说还好送来的及时,孩子保住了,接下来要多注意休息。

病房里的气氛凝重。

几个人围着病床站。

王霞护着两个孩子,先开口道歉:“玉婷,今天这事是毅毅做的不对,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一个个都针对我!苏右青,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这个孩子我也不要了!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说到最后,徐玉婷红了眼睛,挣扎着就要从床上下来。

苏右青赶忙把人给压了回去。

“玉婷,毅毅他还是个孩子,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是你不对......”

苏右青穿着被汗水浸湿的白色老年背心,健硕的双臂晒成了小麦色,眉头紧紧的皱着,目光中带着对徐玉婷的指责。

他本来在厂里做工,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接到唐婉华的电话,说徐玉婷进医院了。

苏蕴宜把情况如实说了一遍,很明显是徐玉婷蹬鼻子上脸,不知好歹。

王霞作为她大嫂,她半点都不尊重,摔倒也属于活该!

徐玉婷直接就气哭了。

“苏右青!你到底站哪边的?......”

徐玉婷蛮横又不讲理,苏右青头疼得很,恰巧这时,一直安静待着的林茵走上前说:“右青,玉婷怀孕情绪不稳定很正常,可这件事,真不是玉婷的错。”

话落,她又看向苏蕴宜,“蕴宜,你要是把钱给玉婷,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言外之意,都是苏蕴宜的错。

本以为苏家人听了她这话,会去怪罪苏蕴宜,可现实却是——

苏右青冷着一张脸,“小妹凭啥要给玉婷钱?”

唐婉华和苏泰安也都站在苏蕴宜那边,“蕴宜是她小姑子,哪有问小姑子拿钱的道理?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刹那,林茵脸上的笑容变得勉强起来。

这样的情况,不在她的预料之中。

首次见面,徐玉婷的言行举止都嚣张到了极致,林茵自然以为她在苏家的地位很高。

再加上还怀着唐婉华他们的孙子,林茵觉得,再怎么样苏家人也会向着徐玉婷吧?

可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徐玉婷混的奇差!

公婆不站在她那边也就算了,居然连老公都胳膊肘往外拐!

苏蕴宜到底何德何能生在这样的家庭?

林茵心底的妒火在此刻燃烧到了极致。

她的原生家庭不好,自记事起,父母永远都是在争吵。

父亲酗酒好赌,母亲日日夜夜以泪洗面,家里一贫如洗,她常年都是捡别人不要的衣服穿。

后来母亲再也受不了,和父亲离婚,独自离开了家,失去了联系。

没了母亲,她的日子越来越难过,家里的活都压在了她瘦小的肩膀上。

常年吃不饱穿不暖,还要经受父亲喝醉后的谩骂、毒打。

十二岁那年,苏家看不下去了。

开始伸出援助之手,偷偷帮助她。

她说她想读书,唐婉华夫妻二人便出钱资助她,她成功脱离了父亲的魔掌。

过往的记忆对林茵来讲就是一个耻辱。

有时候她在想,为什么她不是苏蕴宜呢?苏家不重男轻女,把女孩子当个宝。

如果她生在那样的家庭里,肯定很幸福吧?

对比越鲜明,就让林茵更嫉妒苏蕴宜。

徐玉婷不顾一切的把气撒出来,对着苏岁毅破口大骂,苏岁毅硬憋着没哭,他们都顾忌着她是个孕妇。

但苏蕴宜可不惯着。

大步上前,一把扯开苏右青,在所有惊愕的目光下,‘啪’的一下甩了徐玉婷一个巴掌。

声音又响又脆。

“你再骂一个试试?没教养的东西。”

徐玉婷捂着被打的脸,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五官气得扭曲,半天说不出话来。

接着,就听见苏蕴宜对侄子苏岁毅说:“毅毅别听狗乱叫,你保护了妈妈,是个勇敢的男子汉。”

苏岁毅从怔愣中回神,抬起胳膊狠狠擦了一下眼睛。

目光都亮了,“我保护了妈妈,我是男子汉!”

众人从徐玉婷病房离开,仍由她一个在里面发疯。

林茵走在他们后面。

她斟酌再三,突然叫住苏蕴宜。

“蕴宜,你什么时候回方家啊?景如景意都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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