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林极不想在下人面前落了王嬷嬷的面子,便让影子接过。
王嬷嬷愣在一处,王爷怎么没有怪王妃?甚至连一句不是都没有,只是罚了两个碎嘴的婆子。
“王爷,这两个老婆子也是一时失言,能否轻饶?”王嬷嬷开口为两个婆子求情。
两个婆子没想到这个时候,王爷的奶妈子居然帮着他们,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嬷嬷,你是好的,也不代表所有人都如你一般。”夜林极留下一个背影。
“王嬷嬷,是我们不对,我们不该嘴碎,说王妃的事,谢谢嬷嬷求情。”
王嬷嬷更是一番推心置腹的话,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半夏斋里,路悠悠正清点着昨日的药材。
“何神医,这甘草晒在哪儿?”
“那儿。”
路悠悠小心的把昨日买的一包甘草倒在篓子里,放在竹架子上。
半夏斋还是不允许外人进去,路悠悠和何神医在里面忙碌着。
夜林极让影子留在外面,自己进去。
路悠悠做的事情十分平常,好似一个居家的妻子正在等待归来的丈夫,所有气,在那一刻好像都消散不见了。
看到夜林极进来,路悠悠別过头,当没看见一般。
昨天的事情她还没消气。
盯着院子里的药材,夜林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路悠悠为了能医好自己的毒,可算是费尽心力,不仅做出了入梦合欢香,还跑遍了京城所有的药铺。
只有夜林极亲手用过如梦和幻想,他才知道有多好用,毕竟之前何神医也想过许多着,可夜林极就是睡不着,总是熬到天刚刚才稍稍能睡一会,但是没多久就又醒了。
他常常日夜盯着孟秋堂的房梁,想到自己就是连上吊都没法子亲自动手,他内心就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每日见的人便只是王嬷嬷和来福,他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上简直就是多余,只想一死了之。
仿佛就是从路悠悠嫁进了王府以后,他的心态开始发生了变化。
夜林极把轮椅滚到路悠悠身侧:“我来帮你。”
夜林极的手接过路悠悠手上的药材。
路悠悠不想与他说话,直接往他手上一甩,放那儿。
夜林极将药材放在腿间,滚动着轮椅,架子有些高,他坐着便有些够不着。
路悠悠吸了一口气,走到他身边,帮着他放上去。
“昨天的事,对不起。”
路悠悠刚想收回来的手僵在半空。
他说什么?
这精分又发疯什么,不会是自己听错了吧。
路悠悠摸摸夜林极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
听了路悠悠的话,夜林极的脸都黑了,他呼气吸气再呼气。
“确实没发烧……”
不会也被人附身了吧?路悠悠自己是穿越的,所以她觉得什么都有可能。
“但是听说你早上在骂我?”夜林极把箩筐的药给摊开,让筐里的药材晒的更全一些。
骂他?夜林极经常骂他,早上好似也骂过。
“我没有!不是我!”路悠悠先否认。
看着她明明脸上承认,但是嘴上极度否认的样子,夜林极觉得说不出的可爱和真实。
与那些他从小在宫中见到的宫妃完全不一样,他们可以在父皇的面前表现的十分喜爱自己,却又在父皇不在的时候冷眼相待。
“听说你骂我神经病,这是何病症?为何何神医从来没和我说过?”夜林极当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不过这神经病究竟是什么意思,夜林极倒是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