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金氏欲言又止。
“既是大丫头给的,你们就拿着吧,这孩子是个知恩的,这些年咱们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
就像她说的,她那爹娘都是靠不住的,以后她家有什么事,你们尽量多帮衬些就是。”陈氏的眼睛有些涩。
她的大孙女啊,是真的长大了。
次日一早,许靖姚家的房子就正式开基了。
他家姐弟四人都跟过去了。
等放完鞭,正式动土后,许靖姚就逼着许铁树扛着锄头和她一起去开荒了。
村里有人看着他扛着锄头跟着许靖姚身后一起去荒地的时候,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
“那谁,你拧我一下试试,那是许铁树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成?赌鬼都跟着他闺女去开荒了?”有人一脸不可置信的推了推身边的同伴。
“被他闺女用钱拿捏了呗,许大丫挖的参估计卖了不少钱。
你没看见这两天她一直是大包小包的往家里拉东西么。
昨个儿还用马车请了镇上的大夫给她娘看腿呢,说起来这个许铁树不知哪来的运道,就他两口子那性格,竟然生出这么有本事的闺女。”
许铁树没有听到这些讨论,听到了也不在乎。
他这样的人,非议什么的从不放在心上。
只有简单粗暴的武力威胁才会让他认怂、害怕。
多年没有劳作,骤然让他来开荒,许铁树根本不适应。
挥了十几下锄头,就想撂挑子。
就在他扔下锄头,准备掉头跑的时候,许靖姚沉着脸朝他看了过来:“你若不想被我当成肥料埋在这地里,就赶紧把锄头捡起来给我挖。”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许铁树之前那两次仿若要窒息、死亡般的恐惧又回来了,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在死亡恐惧的威胁下,他只能乖乖捡起锄头,抡起胳膊使劲地挖。
许靖姚没让他停,他也不敢停。
就这么一直挖,一转眼就一个多时辰过去了。
两亩地在两人的的不断挥锄中不知不觉就翻了一大半。
“长姐,大哥让我来唤你,说周家的人来了。”许小小在这个时候跑了过来。
许靖姚锄头一收,也不理会许铁树,抬步与许小小一同朝家里走去。
许铁树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把锄头往地上一放,一屁股坐了下去。
此时此刻,他身上的里衣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大半,一双胳膊累得麻木了。
再往手掌上一看,手掌竟然磨出了血泡。
不行,必须得找人来收了这个妖怪。
这个日子一天都没法过了。
许铁树盯着手掌上的血泡,一时恨的眼睛都红了。
等等,刚刚小丫在说什么?
周家的人来了?
是他知道的那个周家吗?
他们来干什么?
莫非是这妖怪不长眼,在镇上得罪了周家人,现在人家上门来找场子了?
念及此处,许铁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扛着锄头就往家里跑。
若是周家上门找茬,他得想办法推波助澜一下。
许靖姚到老宅的时候,许松石,许铁生和许铁棚父子仨人都回来了。
周家父子正客客气气地向他们赔礼道歉。
确切来说是周拈在道歉。
“抱歉,犬子顽劣,在私塾对令郎多有冒犯,我知道后第一时间就带着他上门来赔礼,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务必收下。”
周拈一脸歉然地开口。
话毕,从身上掏出两张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