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垂在身侧的双手逐渐握紧,他低下头,“父亲,我不会娶孟茹的。”
裴父忽然感觉自己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已经不是孩子了。”
“阿湛,不要任性。”
裴湛没有回答,只是又重复了一遍,“我不会娶她的。”
“好,那你就跪在这里,直到自己改变主意。”
房门被怦然关上,裴湛不准备妥协,他就这样跪在书房里,其间裴父命令任何人都不许见他。
直到第三天,他才亲自打开房门,走到裴湛面前。
三天不吃不喝,哪怕像裴湛这样倔强的人,也支撑不住。
果然,他刚走到他面前,便看见他昂起苍白的脸,气若游丝的说出了那句话。
“我错了……”
裴父终于松了口气,他刚想说些什么,可下一秒,便又听见了裴湛的声音。
“错的不是孟欣,是我,原来是我……”
裴湛终于明白那晚孟欣跟自己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不是在跟自己认错,她只是认命了。
她当时痛不痛?是不是很痛?
裴湛猛地呕出一大口鲜血,终于彻底晕死了过去。
“裴湛——!”
裴父看着儿子这副模样,终于确定了这场对峙的赢家。
可他却忽然生出无边悲凉,他做出这样的选择,以后该过得有多苦呢?
裴湛在医院昏迷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才终于堪堪醒来。
裴父没再逼他,只是让他将自己闯下的祸事处理好。
“父亲,谢谢你。”
他拖着病体做好了危机公关,稳定好公司股价,再次抽出时间时,已经是十天之后。
裴湛让司机开车来到孟欣工作的那间医院,他坎坷不安的走了进去。
有医生认出了他,笑着和他打招呼,“怎么,裴总哪里不舒服吗?”
他垂下眼眸,“孟欣在吗?”
那人瞬间僵住,然后犹豫的反问了一句,“她去德国进修了,你不知道吗?”
裴湛愣在原地,良久才点头回答,“我知道了。”
原来她已经走了,她甚至不愿意告诉自己。
裴湛,你终于得偿所愿了,她会恨你一辈子。
他走出医院,阳光照在身上,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