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棠褚奕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后纵身一跃,疯批暴君哭红了眼孟棠褚奕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黄蛋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荭芸摇了摇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你不需要太懂,你只需要知道你和萧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得为了萧家站起来,在后宫有一席之地,萧家才不会被鸟尽弓藏,你得让陛下将你放在心上。”“可是……可是陛下又不喜欢我,他只喜欢你啊。”孟棠轻笑了一下,她道:“你知道这七年我在宫里是怎么过的吗?前五年,陛下极少来我这儿,即便轮到我侍寝了,陛下也会公然打我的脸,翻其他嫔妃的牌,宫里是个嫔妃都比我得脸,我只是后宫一个摆设,还是陛下不稀罕看的摆设。”“梅妃湘妃,在宫里得势的很,能当着我的面口出狂言骂我德不配位,即便被陛下听见,陛下也丝毫不会为我心软,仿佛没看到我这个人一般,带着他的宠妃从我面前路过。”“我父兄更惨,父亲被污蔑私卖军器,我为他彻夜...
《皇后纵身一跃,疯批暴君哭红了眼孟棠褚奕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萧荭芸摇了摇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
“你不需要太懂,你只需要知道你和萧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得为了萧家站起来,在后宫有一席之地,萧家才不会被鸟尽弓藏,你得让陛下将你放在心上。”
“可是……可是陛下又不喜欢我,他只喜欢你啊。”
孟棠轻笑了一下,她道:“你知道这七年我在宫里是怎么过的吗?前五年,陛下极少来我这儿,即便轮到我侍寝了,陛下也会公然打我的脸,翻其他嫔妃的牌,宫里是个嫔妃都比我得脸,我只是后宫一个摆设,还是陛下不稀罕看的摆设。”
“梅妃湘妃,在宫里得势的很,能当着我的面口出狂言骂我德不配位,即便被陛下听见,陛下也丝毫不会为我心软,仿佛没看到我这个人一般,带着他的宠妃从我面前路过。”
“我父兄更惨,父亲被污蔑私卖军器,我为他彻夜奔波,去找能用的人脉,可没用,我在陛下面前不得脸,没人将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全都闭门谢客,那时候陛下是真的想拔除孟家,后来多亏我哥,抓住了私卖军器的罪魁祸首,我父亲这才保住一条性命。”
“从那以后,我便知道在这宫中,我若是不能站起来,不能握住这权力,便只有认人欺辱的份。”
“萧妃妹妹,你也想萧家变成这样吗?孟家是运气好,抓住了真凶,若是运气不好呢?”
孟棠语气轻缓,她在帮萧荭芸打破心底的懦弱,让她去争去抢。
萧荭芸比梅妃湘妃好掌控,对其他嫔妃她是万不会如此的。
而且宫中嫔妃都谨慎的很,心机颇深,唯有萧荭芸是个例外。
萧荭芸是个能处的。
只要萧荭芸能够争气,能在褚奕心里留下丁点位置,她就能摆脱彻夜侍寝的魔咒了,反正侍寝也不能让他涨好感,这殊荣她一点也不想要。
褚奕活儿还那么烂。
简直噩梦。
孟棠也不怕萧荭芸分了她的宠,有了萧荭芸后褚奕便不爱她了。
萧荭芸若真有那么大本事,也不至于她手把手教,竟也没能留住褚奕的人。
孟棠用尽计谋,努力两年,才刷到四十六。
萧荭芸?
翻了天了也不会越过她去,萧荭芸身上似乎有一种能把事情搞砸的奇妙特质。
“梓童。”
褚奕掀开车帘,孟棠与萧荭芸齐齐望向他。
褚奕热切的目光,在看到萧荭芸的瞬间,冷淡了下来。
孟棠与萧荭芸起身福了福身子,道:“陛下。”
“嗯,怎么爱妃也在这儿?”
孟棠笑着说道:“萧妃妹妹怕我无聊,和我聊天解闷呢。”
看到褚奕,想到方才孟棠说的那些话,萧荭芸竟心生了些许恐惧。
她连忙道:“既陛下来了,便不打扰娘娘和陛下了,妾身先行告退。”
褚奕没拦。
待人走后。
褚奕上前,下意识将人捞入自己怀里,低低哑哑的声音传来:“嗓子还没好?”
孟棠脸颊上浮现出些许红晕来。
她小声说道:“是我恢复能力太差,不怨陛下的。”
褚奕发出一声轻笑,随即捏住她的下巴,将指尖上的一颗糖,推入了她口中。
甜甜的,带着薄荷的清凉味。
孟棠一双秋水眸讶异的望向他。
他道:“薄荷糖,路过时瞧见了,便买了些,听人说润喉,梓童喜欢吗?”
孟棠温顺的靠在他肩上,说道:“喜欢。”
“若是喜欢,待到祈福结束,朕带你逛逛这京城的街市,很是热闹。”
褚奕松开她,捧着她的脸细细打量,他理直气壮的摇了摇头,说道:“不认得。”
孟棠当即被气笑了。
褚奕下一刻便将人抗上了床,重重按在床上,说:“你身上好香,好好闻,朕好喜欢。”
孟棠问:“陛下,你如今年岁几何了?”
褚奕竟认真的想了想,随即一本正经的回复:“朕、朕十二岁了!不!朕二十岁了!也不是……朕多大了?”
孟棠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不许笑!”褚奕往他身上拱着。
“朕说了,不许笑!”
“可恨!”
褚奕扒开孟棠的衣服,摸向那白皙细腻的皮肤,指尖一寸寸感受上面的温暖与柔嫩。
“朕明白了,你是朕的通房丫头!”
孟棠:“……”
孟棠一阵无语。
而且褚奕这才多大,就已经有通房丫头了吗?这也太小了!胡说八道的吧!
孟棠问:“陛下这么小时就和通房丫头做这种事了吗?”
褚奕一阵茫然,随后果断摇了摇头。
“没有!通房丫头……也厌恶朕!”
他低下头,冲着她的脸啃上去,糊了孟棠一脸口水,说道:“只有你,只有你。”
*
第二天,天还未亮,孟棠便扶着酸软的腰肢起身。
昨晚还是侍寝了,好气,避了这么多天还是没避开侍寝这茬。
但没关系,只要褚奕不知道是她,别总是来找她就行。
孟棠穿好衣裳,走出门。
李常福正在外等着,彻夜未眠,他连忙问:“陛下如何了?”
“陛下睡的正好,已经无碍了。”
李常福松了口气,道:“多亏了娘娘!”
孟棠嘱咐道:“陛下问起就说是小宫女趁机偷溜进去的,能混过去最好,混不过去……陛下若是要责罚昨夜守备失责的下人,便将我供出去。”
“娘娘,奴才明白。”
孟棠点了点头离开。
这事可以暂且压着,待到日后她受了委屈再爆出来,想来很能涨一波好感。
*
褚奕今日到了巳时才起。
发病后的后遗症,他头痛的厉害。
褚奕捂着头起身,漆黑如瀑的发丝顺着明黄的里衣流泻而下,脖颈上还残留一道鲜红的吻痕,风流又性感。
一道穿着素白宫装的女人身影,在脑海中若隐若现。
褚奕隐约记得,他昨晚似乎……宠幸了个宫女?
在褚奕印象中,那宫女容颜秀美,性格婉约,有着一把好嗓子,唱出的曲子美到能迅速安抚他内心的暴动。
与孟棠很像。
但孟棠正被禁足,闭门不出,怎会来这乾清宫?
她向来守礼,也从未做过抗旨不遵的事情来。
褚奕摇了摇头,他起身,在脚边捡到了一条碧绿色的宫绦,是宫女们一贯佩戴的式样。
褚奕叫了声:“李常福,进来。”
李常福听到声音,连忙走了进来,行礼道:“陛下醒了,奴才这就差人来服侍陛下起身。”
褚奕坐在床边上,只着一袭明黄里衣,他摆了摆手,道:“不必了。”
他手上正把玩着一条宫绦。
褚奕问:“昨晚何人来过?”
李常福跪着叩首,说:“回陛下,昨夜一切安好,无人来过。”
褚奕沉默了会,声音低沉:“是么。”
李常福隐隐不安。
褚奕将手上的宫绦,扔到他面前,道:“朕昨夜旧疾发作,有宫女偷偷溜进了乾清宫,安抚了朕,给朕去查,掘地三尺也要把这宫女找出来。”
“是,陛下,奴才这就差人去找。”
孟棠既不想现在暴露,自是安排好了人,因此李常福没过多久,就领着一个小宫女回乾清宫复命了。
乾清宫,小宫女伏首在地,她身躯不停的抖。
这小宫女长得和孟棠很像,却不及孟棠美丽大方,只是眉眼间那抹温婉柔和与孟棠极为相似。
*
夜色降临,褚奕本想去皇后那,昨夜实在是食髓知味,他还想再尝一遍。
便对李常福道:“去坤宁宫。”
“是,陛下。”
龙辇经过明荷小道时,一道影影绰绰的声影出现在一旁。
萧荭芸果真在这里“偶遇”了褚奕。
她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冲着褚奕盈盈一拜:“臣妾见过陛下。”
这声音令褚奕认出了来人,褚奕抬手,道:“停下。”
“嗻。”
褚奕走下轿辇,来到萧荭芸面前。
萧荭芸面色苍白,帕子捂着嘴轻轻咳嗽了两声,瞧着一副柔弱样。
褚奕问:“爱妃这么晚去哪?”
萧荭芸眸里盛着水光,脸颊红的厉害,她道:“臣妾晚上发了高热,正要去太医院抓些药。”
“怎的不让下人去?”
萧荭芸想起孟棠的话,她忽的跪在了地上,纤瘦的身子微微颤抖,道:“如今陛下厌弃了臣妾,下边的人哪能听臣妾的话。”
褚奕注视着她,过了会,伸手摸上她的额头。
感受到男人掌心的燥热,萧荭芸忍不住红了眼眶,这是进宫后陛下第一次主动碰她。
果真烫的厉害,此番应当是真的病了,褚奕想。
萧家燕南告捷,不日便要班师回京,若知晓萧家女在后宫认人糟践……
褚奕道:“朕送你回去,李常福,你去请太医。”
“是,陛下。”
萧荭芸受宠若惊道:“不用的,陛下,臣妾一个人可以,臣妾不想拖累陛下。”
听到这话,褚奕不禁想到了孟棠,孟棠也说过这话,褚奕对萧荭芸脸色好了几分,“你都病成这样了,若是朕不管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半路晕死过去吗?”
“陛下……”
“莫要再说了,朕的龙辇难道还坐不下两个人?随朕上来。”
“是。”
此刻的褚奕是真的有几分温柔在的。
这样的皇帝,足够让人心动,萧荭芸心跳逐渐加速,脸色也更红了些。
今晚,陛下应当会宠幸她了吧?
而这一切,都要感谢皇后。
到了御华宫,褚奕让宫人们扶萧荭芸下轿,进御华宫的第一句话便是:“宫内婢子太监都换了。”
萧荭芸道:“彩薇跟在臣妾身边许久,臣妾用惯了,可以不换彩薇吗?”
褚奕冲着她勾了勾唇:“好,爱妃喜欢,便留着彩薇。”
太医过来诊了脉,说萧妃娘娘只是偶感风寒,好好调理便好。
褚奕问:“爱妃今日可是去探望皇后了?”
萧荭芸点了点头。
褚奕道:“想来是在那时染上的。”
萧荭芸连忙道:“和皇后娘娘无关,陛下莫要怪娘娘,娘娘也生了病。”
褚奕听见这话,笑了,笑容邪的很,眼眸里露出些许兴味,问:“你当真关心皇后?”
“妾身、妾身自然是关心娘娘的。”
“你有这份心便好,皇后是后宫之首,嫔妃理应为她着想,以她为首。”
到了亥时,下人禀告,说是陛下去了萧妃娘娘那。
孟棠松了口气,脸色也跟着好看了些。
她道:“芳宁,服侍本宫歇下。”
还好,今晚萧荭芸给力了一把,褚奕应当不会再来她这儿了,若是这都留不住褚奕,萧荭芸也着实废物了些,再废,也不至于废到如此地步吧?萧荭芸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
*
御华宫。
待萧荭芸喝了药,褚奕起身,道:“爱妃好生歇着。”
萧荭芸慌忙道:“陛下今夜不留下吗?”
褚奕语气里没有丝毫感情,他说:“朕还有要事,便不久留了,以免过了病气,明日还要去灵感寺祈福,你和皇后都病了,朕不能病。”
萧荭芸笑容苦涩。
她想问问陛下,去皇后那儿时,可有想过会被过了病气?
褚奕看不惯她后退,伸手抓住了她的臂膀。
他说:“梓童,莫要怕我,莫要躲我。”
说完,将人摁入自己怀中。
于是那浓郁的血腥味便也沾到了孟棠身上,让孟棠陪着他一起脏。
孟棠回过神来,她伸手,死死抱着男人后背,哽咽着开口:“陛下。”
“朕在。”
“陛下,臣妾是不是很没用。”
看见这一幕,李常福比了个手势,悄悄带着下人和侍卫退下了。
褚奕心软成了一滩水,他说:“怎么会呢,朕的梓童最是温良。”
“臣妾、臣妾什么都做不好。”泪珠子顺着她的眼角滑落,沾湿了褚奕肩上的衣裳。
褚奕轻抚着她的发丝,大手将她后脑笼罩,摁在自己胸前,他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朕很满意。”
当初,他的母妃也是这般,不争不抢,善良又没有心眼。
可这样的人,如何能在后宫生存呢?
下场便是任人欺凌。
褚奕吃过很多苦,更明白在这种深宫中,孟棠能够一直保持初心,能有多不容易。
他母妃最后为了他,变成了她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攻于心计,无所不用其极。
褚奕不希望孟棠也变成那样。
昔日他护不住母妃,如今却能护得住孟棠。
“陛下,其实他说的对,温婉贤良又有什么用呢?臣妾懦弱无能,连身边的宫女都护不住,不配做这皇后。”
褚奕心疼了,他轻轻替她顺着气,说:“梓童,你需知道,有的人生来便本性为恶,不是谁都如你一般善良,你无法要求恶人不作恶,却能约束自己保持初心,梓童,你真的做的很好了。”
孟棠红着眼角,眸上蒙着水光,她抬起头,去看褚奕,问:“圣上觉得我做的好吗?”
“你做的很好。”
褚奕牵着她的手,往回走,说:“梓童,朕带你回去。”
待回了坤宁宫。
褚奕道:“梓童,朕……”
他刚要说什么。
只见孟棠手持凤印,跪在地上,高举过头,她道:“陛下,臣妾想了一路。”
褚奕一惊,他连忙道:“梓童,你这是作甚!”
他语气里甚至是惊慌的。
孟棠道:“臣妾实在不配做这个皇后,臣妾的性格也不适合统领六宫,善良便是软弱,臣妾的软弱差点害了身边人,若非今日有陛下在,臣妾是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先前臣妾私会外男私德有亏,是为一罪,臣妾软弱可欺致使底下人飞扬跋扈,是为第二罪,臣妾让陛下与母后母子离心无法为六宫之表率,是为第三罪,还请陛下收回臣妾的凤印,让罪妾以后与青灯古佛常伴,日日为陛下诵经祈福,洗刷身上的罪孽。”
看到这一幕,不止褚奕,就连坤宁宫的下人们,都惊了!
褚奕脸色不好看,他语气颇为烦躁,说道:“朕刚说了,你没有错。”
“是臣妾不配为皇后。”孟棠眼角带着晶莹的泪光,她羸弱的身子轻轻颤抖,说道:“臣妾坐在这后位上,只会给陛下招来麻烦,臣妾不想扯陛下后腿,只要臣妾能远远瞧上陛下一面,便已心满意。”
“你没有。”
“陛下莫要安慰臣妾了,臣妾都明白的,上次臣妾被母后责罚,是陛下救了臣妾,这次芳宁差点被害,又是被陛下所救,臣妾是个无能的皇后。”
褚奕今晚本还想解了她禁足,与孟棠温存一番,好好安慰安慰她。
如今事情却没能如愿朝他所想的方向发展。
褚奕沉声问:“你执意如此?”
“臣妾执意如此。”
褚奕深深看了她一眼,拂袖离开乾坤宫,道:“让皇后这些日子好好静静,等冷静下来,朕再来找你。”
陛下人在她这儿,心却在皇后那。
萧荭芸沉默了会,道:“皇后娘娘是难得的不勾心斗角、乐善好施的大好人,这后宫谁不知她的贤名。”
褚奕喃喃开口:“她哭起来的样子,真叫人……”心醉。
萧荭芸咬着唇,眼眶红了。
她说:“是臣妾跳的舞还不够好吗?”
不是舞不够好,只是褚奕无心观舞罢了。
褚奕起身,道:“回养心殿。”
“陛下,陛下。”萧荭芸急急忙忙追过去,“陛下今夜不留下来陪陪臣妾吗?”
褚奕回过头,说了句:“朕想起还有折子未批完,爱妃好生歇息,朕改日再来。”
萧荭芸扶着门,落了泪。
褚奕见到她落泪的样子,便又想到了皇后。
萧荭芸挣扎道:“可是陛下,折子总是批不完的,臣妾想服侍您。”
褚奕摇了摇头,太不一样了,真是太不一样了,萧荭芸落泪远没有孟棠落泪时那般叫人怜惜。
那种破碎感,只有皇后有。
*
隔日。
皇后被禁足在坤宁宫的事,便传遍了整个后宫。
后宫嫔妃们不知缘由,只道皇后哪里惹到了陛下,或者是陛下对皇后腻了厌了,毕竟这段时日,陛下只翻过皇后的牌子,就连昨夜,也只在萧妃那逗留了会就走了,没有留宿。
这话便传到了慈宁宫。
慈宁宫佛堂里,太后跪在佛像前,冷笑一声,道:“哀家还以为皇帝有多喜欢她呢,这才没两天,就落到和哀家一样的地步。”
柳嬷嬷拿着扇子,给她轻轻扇着风,说道:“可不是?皇帝是什么人?后宫佳丽三千,怎会独宠一人。”
太后说:“他就是个刻薄寡恩的性子,谁都不放在心上,他的一腔真心都在那已故的齐氏身上,哪是我们这些活人配拥有的。”
柳嬷嬷笑着说道:“太后放心,既然皇帝已经厌弃了皇后,想来不用多久,也该消了对您的气,放您出去了。”
太后轻嗤一声:“待我恢复自由,定要那孟氏好看,我虽棋输一着,但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太后娘娘说的是。”
天气渐热,鸟雀儿也跟着多了起来,躲在宫门下躲懒。
皇帝一连数日,都去了萧荭芸那,一时之间,萧荭芸又成了后宫的红人儿,可羡煞后宫众嫔妃了。
到了每个月领份例的时候,芳宁带着两个小丫鬟前往内务府。
内务府总管李全福正数着给萧荭芸的南京云锦。
“都小心着点,这些都是萧妃娘娘的,这刚送来的云锦总共就二十匹,都要给萧妃娘娘。”
“总管,那皇后那儿呢?”
李全福皱了皱眉,道:“皇后都被禁足三月了,这些天陛下连坤宁宫宫门都没踏足过,再说了,该给皇后的份儿,咱们可都丝毫没少,只是这新上供的料子轻薄舒适,数量有限,只能供得起御华宫。”
李全福与李常福不一样,他不是个记恩的。
芳宁一进来,就听到这话,她脸色一变,说道:“好啊,皇后平日里对你们诸多照顾,如今被禁足,你们就是这般对她的!”
李全福脸色一变,但话已说出口,再说最近御华宫那位正得圣宠,他想巴结御华宫的心思昭然若揭。
李全福道:“芳宁姑姑这说的什么话,咱家说的都是事实,数量有限,自然是紧着要紧的给。”
“你的意思是,皇后就不重要了?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往日里皇后娘娘对你们有多好你们都忘了吗?如今仅仅只是禁足,便让你们如此对待!”
“哎哟我的姑奶奶诶,我们该给皇后的可是一点都没少啊。”
“那这织州云锦呢?往年可都是给皇后的!”
“这不是今时不同往日嘛!”
芳宁是个受不得气的,她立马揪住李全福的耳朵,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好你个李全福!没想到你是个吃里扒外的!皇后曾经那段待你们,你们如今连几匹布都舍不得给!”
“你爷爷李常福李千岁到了咱们娘娘面前,都得恭恭敬敬行礼呢,你算什么?”
李全福被打,顿时也怒了,他道:“还真当你们坤宁宫还是过去的坤宁宫啊,实话说了吧,我爷爷那已经传话了,说是萧妃用不了多久,就要晋升为萧贵妃了,而你们中宫皇后何时能解禁,还真说不好呢。”
“什么?!”芳宁双眸瞪大。
孟棠入宫这么多年,皇帝即便宠爱旁人,也没有像萧荭芸这般,一下子晋升成贵妃的!
“呵呵,要我说,你若真为着你们娘娘好,还是赶紧出谋划策让娘娘恢复荣宠吧,否则这中宫皇后还能做多久……”
……
到了傍晚,芳宁还没回来。
孟棠有些担心。
她道:“如何,有芳宁消息了吗?”
琳琅跪在地上,说道:“娘娘,没有消息,他们不肯放我们出去,这可怎么办好啊。”
孟棠眸子沉了沉。
这熟悉的剧情,不受宠时没人在乎,内务府轻慢,她以前也不是没受过。
已经钓着褚奕三个月了,是时候慢慢收网了。
她走到宫门前,敲了敲门,说道:“几位禁军大哥,本宫有要事一求。”
“娘娘说笑了,娘娘乃是皇后,我们怎么担得起一声大哥。”因为皇后平日里带下人极好,对他们这些禁军侍卫也很好,因此侍卫对她态度恭恭敬敬。
孟棠将一方绣了海棠花的帕子,从下边的门缝塞了出去,里面包着一块玉佩。
她道:“能否帮我将这个递给李常福李公公,他看到后自会明白本宫的意思。”
侍卫犹豫了下,说了声:“好。”
*
李常福正守在御书房外,只见一禁军侍卫慌慌张张的跑来,对他道:“李公公,这是皇后娘娘让属下给您的信物,说是您看到后自会明白。”
李常福结过,掂了掂后,脸色一变,他道:“你下去吧。”
李常福拿着被帕子包裹的玉佩,匆匆忙忙走进御书房,他跪在地上,双手将东西捧上去,道:“陛下,这是皇后娘娘差人送来的东西,您要看看吗?”
李常福比任何人都明白,皇后并没有失去圣心,这段时日陛下是故意冷着皇后,让皇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褚奕拿笔的手顿了顿,墨迹在折子上晕出一个点。
“拿过来。”
“是。”
褚奕打开帕子,里面的玉佩正是曾经褚奕的随身玉佩,褚奕将玉赠给她时,曾说过:“有难可执此玉来找我。”
这是褚奕还是皇子时所随身携带的,不是什么好玉,却意义非凡。
褚奕将那绣着海棠的帕子递到鼻下,细细闻着,是淡淡的茉莉茶香,她的味道。他闭上眸,神情颇为享受的样子。
“三月未见了,罢了。”
“陛下,妾身疼……”
男人大掌轻抚她的面颊,声音低沉磁性:“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是受不住?”
孟棠指尖几乎掐进男人的后背,在那宽阔坚硬的脊背上留下一道道深重的划痕。
褚奕低下头,对准那诱人的红唇吻了下去,他低声道:“不许喊痛,这是朕给予你的恩宠,旁人想要都得不到。”
这恩宠太折磨人,孟棠并不想要。
每个月十五十六是皇后固定侍寝的日子,今个儿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没轮到孟棠侍寝,褚奕也不翻旁人牌子,直接来了她寝宫。
这可让孟棠头疼坏了,她一点也不想侍寝,褚奕年少精力旺盛,每次都要闹她整整一晚,她真的受不住,待到第二天后腰酸背痛下不来床。
侍寝是门苦活,谁试谁知道,只有后宫那群拈酸吃醋的嫔妃们,才会对此乐此不疲。
“陛下,不要了……”
孟棠眼角蔓延处阵阵红意,明艳逼人。
“梓童,朕想要,你就得给,这天下都是朕的,你也是朕的。”
话落,帷帐落下,被翻红浪。
……
“陛下!陛下!”
寝殿外,一公公跪在门前,哭着叫道:“萧妃娘娘突发恶疾,身子抱恙,请您去瞧瞧。”
坤宁宫掌事大宫女不悦道:“身子抱恙就去找太医,难不成陛下还能给萧妃看诊不成?”
“芳宁姑姑这说的什么话?咱娘娘分明是怕自己撑不过今晚,着急想看陛下最后一眼。”
芳宁冷冷勾起唇角,她道:“这后宫谁人不知她萧妃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若当晚是那些位份小的嫔妃侍寝,则必定会用身子抱恙的缘由把陛下请走,怎么,如今萧妃是不满一月三十日有二十八日是她侍寝了,连皇后娘娘的都敢抢?”
小公公哭丧着一张脸,他说:“真是冤枉啊,咱们主子是真的病了,否则这大半夜也不能来惊扰了陛下和娘娘啊……”
小公公是御华宫新来的下人,御华宫便是萧妃的居所,小公公一心想往上爬,因此殷勤的替萧妃办事。
然而他有所不知,咱们这位陛下性情最是诡谲难测,一个不顺心便将人赐死,就连前朝的大臣们,对陛下也是噤若寒蝉,生怕陛下一个不如意,把自己拖下去斩了。
陛下不是没干过这事儿,朝堂上被陛下下令拖下去斩了的朝臣两只手数不过来,更有甚者,陛下怒急,亲自一剑将人砍死也不是没有的事。
满宫上下对陛下皆是战战兢兢,因此这来请陛下去御华宫的事,才落到这新来的小公公头上,只因有点眼色的奴才,都不敢直面圣颜。
“再说了,今日又不是十五十六,本也不是皇后娘娘侍寝……”小公公这话多少有点阴阳怪气。
之所以这小公公敢这么说,只是因为满宫都知皇后最是温婉良善,从来不争不抢,对下人也是宽厚仁善,从未有过责罚下人的举措,是这后宫唯一的与世无争之人,平素最爱礼佛,超然物外。
芳宁气急,正要呵斥!
只听吱呀一声,寝殿大门被人由内而外的打开。
褚奕一身明黄,头发散披在肩头,冷冷瞧着面前的小公公。
小公公不由得颤抖,伏下身子,惶恐道:“陛下,萧妃娘娘身子不适,想见陛下一面。”
男人声音带着情欲过后的沙哑:“抬起头来。”
小公公战战兢兢的抬起头,一双眼睛又惊又惧。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圣颜。
圣上有着一副俊美风流的好相貌,男人鬓角被汗液染湿,眼角还带着情欲的绯红,这副模样和传闻中的暴君,实在相差甚远,瞧着倒像是哪家矜贵俊俏的小郎君。
小公公深吸了一口气,道:“惊扰了陛下是奴才的不是,只因萧妃娘娘病情严重,奴才不得已……不得已才来请陛下过去瞧瞧!”
芳宁已经默默退到了一旁去,这些年来争风吃醋的她没少见,用这种拙劣理由争宠的更是数不胜数。
这萧妃仗着家中军功赫赫,进宫才一月有余便已经将后宫扰的不得安宁,家世是顶好的,可惜人是顶蠢的。
这小公公怕是活不过今晚。
果然,只听陛下充满冷意的声音传来:“先前你说今日不是十五十六。”
听到这话,小公公脸色霎时白了。
褚奕冷冷勾唇,他道:“怎么?朕宠爱自己的皇后,难不成还得挑日子?”
褚奕抬脚,一脚将那小公公踹翻在地。
小公公见此,连忙磕头请罪,那头磕在地面上一阵砰砰巨响,霎时一脑门子的血,“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奴才……奴才不是那个意思,是奴才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了……只是萧妃娘娘实在病的太重,奴才心中着急,这才……这才说出那等大逆不道之话……奴才错了!奴才真的错了!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还想下次?”男人眸中浮现出一阵厌烦。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小公公,薄唇冷冷吐出几个字来:“拖下去,杖毙!”
芳宁唇角缓缓勾起,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来。
而那小公公,此刻已经被吓的屁滚尿流了,他煞白着一张脸,大叫道:“奴才错了!奴才真的知错了!”
“拖远一点,别惊扰了皇后。”
“是,陛下。”
两个公公上前,将小公公往坤宁宫外拖去。
等出了坤宁宫的门,其中一个公公附在小公公耳边,轻声道:“你以为为何他们御华宫的会派你一个没有后台的新人来请陛下?”
小公公哆嗦了一下。
那公公哈哈大笑道:“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八个啦。”
“你应该庆幸,起码你临死前见到了陛下的圣颜,前面几个连圣颜都没见着呢……”
话语声渐行渐远……
寝殿内,孟棠疲惫的撑着身子起身,问:“怎么了?何事这般喧哗?”
褚奕转过身,大步流星的走来,捧着孟棠的小脸,在她朱唇上吻了一下,说:“没什么,你好生歇着。”
孟棠小手拽住他衣摆,怯生生问:“陛下去哪?今晚不宿在妾身这儿了么?”
褚奕拍了拍他的手,道:“萧妃又耍小性子,朕去瞧瞧。”
孟棠沉默敛眸,片刻后,她唇边溢出浅浅的笑,说:“好,陛下快去吧,莫要让妹妹久等了,臣妾身子乏,就不送了。”
她眼底露出的凄楚,令男人怜惜。
男人掌心轻轻蹭着她的小脸,心想再等等,现在还不是处置萧妃的时候,要不了多久了。
“不要多想,梓童,朕会再来看你。”
她小脸乖巧的在皇帝掌心蹭了蹭,道:“臣妾晓得的,陛下快去吧,臣妾理解您。”
褚奕起身,朝外走去。
孟棠睁着眼,看着褚奕脑门上的好感进度条。
好感值:38。
孟棠刷了七年好感,也才刷到三十八,满值一百,连及格都不曾。
等到皇帝彻底离开,芳宁便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快步走了进来。
“娘娘,这是陛下派人送来的补药,您快趁热喝下。”
孟棠接过,这药入口苦涩,孟棠皱着眉头咽下。
芳宁笑道:“陛下待您是真的好,每回侍寝完都会送来补药,助您早日怀上龙种。”
待她好?
孟棠轻蔑一笑,这药名义上是补药,实为避子药,这是生怕她怀上呢。
当然,孟棠也根本不想怀,即便皇帝不送来补药,孟棠也会自己想法子避孕。
她对褚奕,有的也只是虚情假意罢了。
褚奕对她,恐怕也没有多少情分在,看那不曾及格的好感值便知。
虚假夫妻,逢场作戏,谁也别说谁。
褚奕在她床上时,是她孟棠的夫君,上了旁人的床,自然也成了旁人的夫君,孟棠哪敢对这样的人付出真情,甚至为他孕子。
吃了一口蜜饯,等嘴里那口苦味散了,孟棠温声细语的开口:“是挺好,陛下待我以诚,我便以诚还之。”
芳宁觉得近日娘娘和陛下着实恩爱,想来要不了多久就能有小太子了。
孟棠睨了她一眼,挥了挥手,道:“下去吧。”
孟棠在十八岁时穿来了这个世界,被迫绑在暴君身边。
与旁人不同,她穿过来后没有系统,只有褚奕身上,存在一根进度条,那是好感进度条,她盲猜她得刷满这根进度条,才有希望回去。
在褚奕身边受磋磨七年,褚奕是个难伺候的人,前七年那进度条涨涨跌跌,+1-1重复循环。
太过跋扈,好感-1。
占有欲太强,好感-1。
爱哭,好感-1。
穿紫衣,好感-1。
……
减好感的理由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不敢减的,千奇百怪,换着花式的减。
到了近两年,孟棠才彻底摸清褚奕的喜好,辛辛苦苦把好感值拉到了三十八。
褚奕就喜欢不争不抢温婉大方的真白莲。
所以孟棠只需扮演好这个真白莲就行。
但在后宫生存,若真是那种不争不抢的性子,怎能活到现在?她得争,得抢,只不过不能叫褚奕发觉,真白莲的人设不能在褚奕面前崩掉。
否则这三十八好感只怕一夕就能回到解放前。
孟棠闭上眼,躺在床上,回想起褚奕离开前曾说的他会再来看她。
她希望褚奕今晚不要来了,她想睡个好觉。
祈祷萧妃能够给力点,勾住褚奕一整晚,这样她就不用半夜还加班了。
……
萧妃不是个给力的。
在褚奕看不到的地方她作天作地,然而真到了褚奕面前,却连个屁也不敢放。
当然,连个屁也不敢放这点不止萧妃,恐怕满宫人加上朝堂群臣皆是如此。
“妾身见过陛下。”萧妃向着褚奕行礼,身姿羸弱,楚楚可怜。
御华宫内灯火通明,照清了褚奕脸上的冷意,男人眼中像含了雪,问:“起吧,听闻爱妃身子又不适了?”
萧妃款款起身,柔弱无骨的身子状似无意的往褚奕身上倒,“陛下,妾身心口疼,陛下帮臣妾看看。”
一个如花般娇嫩的女人往你怀里靠,恐怕没人能够拒绝的了。
只可惜褚奕偏不吃这一套。
他毫不留情的将萧妃推开。
这次那身子是真的受不住力道往地上倒了。
萧妃愕然抬头,褚奕接过下人递来的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推过他的那只手,每根手指都不放过。
“朕说过,朕有洁癖,不要离朕太近。”褚奕脸上厌烦之色难掩,自打从坤宁宫出来后,褚奕便一直都是这脸色,一副欲望没有得到满足的样儿。
萧妃眼睛里像汪了一潭泉,水光琳琳,“陛下,妾身……妾身沐浴过了。”
“嗯,用了什么,挺香。”褚奕语气淡淡。
萧妃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转瞬即逝,她先前找人打探过,陛下最爱茉莉的清幽味儿,便红着脸道:“妾身在浴汤里加了茉莉汤丸。”
她以为皇帝会喜欢,听闻皇后娘娘擦脸的胭脂便是淡淡的茉莉味儿。
岂料圣心难测,只听褚奕道:“香味太浓,朕一会还要回去陪皇后,不想沾了你身上的味儿。”
萧妃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陛下,您不陪陪妾身吗?”
“瞧你还有精力泡汤浴,如此活蹦乱跳,想来病的也不重。”男人眸色深沉,瞳孔中露出的不耐已然没有遮掩。
“陛下……咳咳……”萧妃忽而捧着心口咳嗽了两句。
褚奕却大手一挥,道:“唐士德,滚进来!”
一个提着药箱的中年太医匆匆忙忙的滚了进来,滚是真的滚,滚的头上戴的官帽都歪了。
“陛下,陛下有何吩咐!”唐士德趴在地上气喘吁吁问。
“爱妃说她心口疼,还不赶紧给朕瞧瞧?”
“是,陛下。”唐士德上前,颤抖着手给萧妃诊脉。
褚奕语气里带着不悦,说道:“若是爱妃当真有个什么毛病,就开药给她治,若是爱妃无甚毛病偏说心口疼,便开药让她心口真的疼一疼。”
这话落,萧妃和唐士德俱是一惊。
萧妃惨白着一张小脸,颤抖着开口:“陛下,妾身,妾身只是思念陛下夜不能寐……”
“若爱妃心口不疼,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欺君乃是杀头的死罪,朕怜惜爱妃父兄边疆杀敌辛苦,想来不至于明知故犯这欺君的死罪,爱妃你说呢?”
褚奕姿态懒散的坐在楠木椅上,语气里却尽是威胁。
以往萧妃也没少用过这种借口,将皇上从其他嫔妃那儿抢过来,皇上一次也没计较过,反而好生安慰她。
唯独这一次……
这一次皇上似乎真的怒了……
这一次有什么不同?她是从皇后那将皇上请来的!是因为皇后!
唐士德跪在地上,将头低到了脚边,说道:“臣明白了。”
“李常福,你留下来,务必盯着萧妃将汤药喝完。”
李常福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太监总管,真正的皇帝身边的红人儿。
“是,陛下,奴婢保证会盯着萧妃喝药。”
褚奕起身,片刻也不肯多留。
“陛下,陛下!”萧妃起身,欲要追过去。
李常福甩了甩手上的浮尘,道:“来人啊,给咱家押住萧妃。”
“大胆,你们这些狗奴才敢碰我一下试试!”
李常福啧了两声,道:“萧妃娘娘才进宫一个多月,便已生出如此多的事端,您难道还瞧不出吗?陛下已经快要忍无可忍了。”
片刻后,公公们端来汤药,李常福掐住萧妃的嘴,往里灌。
“我不……我不喝……”
“不喝可就是欺君的死罪了,娘娘可莫要为难小的们。”
苦涩的汤药,入口后烧的心肝肺都在疼。
萧妃睁大了一双美目,她想起刚进宫那段时日,打听了皇帝的喜好,自以为能够获得圣宠,然而皇帝却一次都没宠幸过她!
每逢她侍寝,不是叫她跪在寝殿外候着,就是让她滚去偏殿。
萧妃想爬龙床想的都快疯了!
只可惜一次也不敢,圣上性情残暴,她也怕掉了脑袋,只敢耍一些小手段哄着陛下来。
明明圣上喜欢皇后那种柔弱的性子,她处处都仿着皇后学着皇后,可连得到他正眼一瞧都难!
皇后……
皇后啊!皇后到底哪里好?
*
坤宁宫。
寝殿大门再次被人推开,孟棠叹了口气,心想着那萧荭芸是真的不行,怎么就没能留住陛下呢?
她真的不想加班啊。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至床畔。
男人微凉的指尖,贴在她的脸颊上,“梓童。”他低唤道。
他是匆匆赶来,身上还带着寒露的冷意。
孟棠想装睡,可她不能,在他手贴上来的那刻,她呼吸已然乱了,褚奕必然看出来了。
褚奕不喜欢虚伪的人,比如明明醒了,却故意装睡不搭理,瞧着像是欲擒故纵。
当然,她若是真的装睡,那好感值恐怕立刻就会往下跌,那可是她辛苦了七年的成果,每跌一点她心肝都跟着疼。
孟棠睁眼,转过身来,温言道:“陛下怎么来了?”
“朕说过,会再来看你,朕是一言九鼎之人。”
孟棠内心却在轻嗤,记得她刚入主中宫那会,他也这么说过,可转身就去了其他嫔妃的宫室,一整晚都不再来,如果好感值有负数,那时候褚奕对她的好感约莫就是负的,即便十五十六轮到皇后侍寝,褚奕也能面不改色的翻其他嫔妃的牌,丝毫不顾她这个皇后的脸面。
孟棠真的太不想侍寝了,她和他的床事其实很不和谐,偏每次都要装作一副舒服到了的样子做给他看。
每回侍寝过后,她下面都痛的厉害,走路都难受。
萧妃果真是个没用的,竟连一晚都留不住,还得她加班加点。
孟棠手臂环上了男人的脖颈,语气依恋,“陛下来了臣妾当真高兴,臣妾本以为……本以为……”
她眸中带着遮掩不住的欣喜,未尽的言语里满是缠绵。
褚奕喜欢她这副乖顺的模样,好像随便给颗甜枣,她就能乐一整天。
褚奕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以为朕今晚会宿在萧妃那?”
褚奕上床,男人言语里带着戏谑,道:“梓童,帮朕宽衣。”
孟棠抖着手,红着脸,装出一副羞涩的模样,替男人脱下衣服,那宽阔硬朗的胸膛便露了出来。
男人掐着她的下巴,道:“萧荭芸父兄统帅燕南军,朕目前不能动她,只能叫你受些委屈了,梓童。”
“臣妾从来没有觉得受委屈,陛下,萧妃性子确实活泼了些,却也不会真做那伤天害理之事,这宫中大多数人都循规蹈矩,没意思极了,萧妃和他们都不一样,机灵跳脱,不怪陛下喜欢,总是去她那儿,臣妾也很喜欢呢。”
男人薄唇吻上她的朱唇,一下一下轻蹭着,他道:“朕的梓童是吃醋了吗?”
“陛下……”
“梓童,等燕南军班师回朝,朕将雁南虎符交予你大哥如何?子枫也是难得一见的将才,朕相信他办得到。”
孟棠的大哥孟赟,字子枫。
孟棠唇角却露出嘲讽之色来。
大雍几代都是世家掌权,世家已成沉疴,而世家之首便是皇后所在的孟家,她估摸着褚奕梦里都想除掉孟家,会想将虎符交给孟家人?当真痴人说梦!
她这里若是答应了,无疑便是触了男人逆鳞,到时候不止掉好感的事,恐怕连皇后之位都危矣。
七年了,他还在试探她,褚奕始终不信孟家会真的没有野心。
可事实就是如此,孟家并没有觊觎皇权,反倒是对这位暴君百依百顺。
男人目光深深注视着她,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孟棠搂住男人脖子,依偎他怀中,却没有感受到丝毫温暖,心是冷的,“陛下,后宫不得干政,您莫要为难臣妾了。”
“梓童,别怕,朕和你不只是帝后关系,更是夫妻,子枫也算是朕的大舅子,朕给他谋份好差事也是应该的。”
信了你的邪,皇帝的嘴骗人的鬼,孟棠敛眸,直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道:“我哥那种人怎能掌握燕南军军符?您就莫要折煞他了!让他做个六七品小官还成,若真要让他去军中,只怕会把军中搅得鸡犬不宁罢!”
这番贬低,似乎令褚奕很是满意,他唇贴在她耳垂上轻轻吻了吻,道:“子枫也不全是你说的那般一无是处,不过梓童既然不想,朕便再考虑考虑。”
虚伪。
褚奕嘴中没几句真话。
褚奕抱着她,盖上被子,没多久暧昧的低吟响起。
……
翌日,伺候完褚奕上朝。
孟棠倒吸了口气,浑身都是酸软的,下边更是疼,走一步都痛的厉害。
那狗皇帝上辈子定是属狗的,每次侍寝完她都要疼上一整天。
芳宁进来,道:“娘娘,各宫小主们都来向您请安了。”
“散了吧,今日不必了,本宫身子不适。”孟棠语气淡淡道。
“是。”
坤宁宫前殿。
芳宁笑着开口:“小主们请回吧,皇后娘娘身子不适,今日的请安便免了。”
妃嫔们听了这话,面无表情的转身,朝外走去。
等出去坤宁宫,梅妃那一党的人聚在一起,小声讨论着。
“可巧了,听说萧妃妹妹也身子不适呢,今早都没过来请安。”
“我是听人说陛下昨夜宿在皇后娘娘这儿,却让萧妃娘娘给请走了,皇后娘娘估计心里不舒坦着呢,这会哪有心情管咱们呀。”
“萧妃妹妹可真是技高人胆大,连皇后娘娘的都敢抢。”
“唉,咱们这位皇后娘娘,说好听了,是与世无争两耳不闻窗外事,说难听了,就是懦弱!”
……
孟棠此刻确实心里不舒坦,恨萧妃不争气,害得她昨夜又被折腾了一晚。
“娘娘,这是琳琅截获的萧妃今早送出宫的家书。”
孟棠随手接过,展开一看,顿时笑了。
【爹爹娘亲,荭芸已进宫一月有余,尚未承受陛下雨露恩泽,陛下连碰我都不曾,厌我到如此地步,望爹娘能够帮忙,荭芸过的很不好。】
孟棠盯着尚未承受陛下雨露恩泽那一行,露出意外之色来。
她唇角擒着若有若无的笑,道了句:“知道她不聪明,没想到她这么废。”
芳宁讶异道:“娘娘,这封家书如何处置?”
“自然是替她送出去。”
“是。”
孟棠抬手,道:“摆驾御华宫,本宫亲自去教她如何获得陛下恩宠。”
芳宁搭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往外走。
嘶,亵裤又磨到腿根了,好疼。
让褚奕晚上翻其他人的牌子这事儿她势在必行,不能拖,这个月已经侍寝八次了,她是忍不了了。
御华宫。
萧荭芸正躺在榻上小声哼哼着:“哎哟,彩薇,本宫心口好疼,喘不过气来。”
彩薇端来一小盏燕窝,道:“娘娘,这是今年汝南新进贡的金丝燕,听说皇后那边都没有呢,皇上只给了娘娘,娘娘你喝一些吧,还是热乎的,喝了心口也能好受些。”
听到皇后那边都没有这几个字,本对燕窝不屑一顾的萧荭芸,抬手接了过来,她忍不住问:“皇后真没有?”
“可不是?陛下体恤娘娘父兄边疆辛苦,这贡燕刚送到京中,陛下就赏给了娘娘,这赏赐可是独一份呢。”
听见这话,萧荭芸内心好受了些,捧着燕窝小口小口的喝。
彩薇又道:“听闻今日一大早,各宫小主们去向皇后请安,皇后说她身子不适,躺在床上起不来。”
萧荭芸冷笑一声,道:“她昨夜侍寝一整晚,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吧?能有什么身子不适?身子不适的是本宫才对!”
说到激动处,又扯痛了心口,萧荭芸登时倒吸了口气:“嘶,疼疼疼!”
“娘娘您没事吧?”彩薇担忧道。
萧荭芸臭着一张脸道:“你眼瞎吗?本宫都快疼死了!像没事的样子吗?还不赶紧给本宫揉揉。”
*
“皇后娘娘到!”御华宫的掌事太监忽的尖着嗓子叫了一声。
“小的们给娘娘请安了。”
孟棠淡淡应了一声:“嗯,起吧,不必多礼。”
她手上攥着一串佛珠,穿着一身月白的大袖衣,素的很,没有多余的装饰,瞧着连宫外的世家千金都不如,周身萦绕的一股若有若无的茉莉茶香。
孟棠走进屋。
萧荭芸一张脸登时就拉了下来,皇后过来作甚?怕不是专门来看她笑话的吧?
皇后今日定是来耀武扬威的,萧荭芸如此想到。
她脸上无甚笑意,冷冰冰开口:“臣妾身子不适,恐怕不能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萧荭芸心里想的什么全写在了脸上,是这满宫少有的单蠢之人。
“无碍,妹妹躺着吧,本宫听闻你昨夜就开始不适,现下可有好转?”孟棠温声问道。
“不劳娘娘挂心,不是什么大毛病。”萧荭芸翻了个白眼。
“妹妹,本宫送了补药过来,专治心痛,妹妹若是不嫌弃,可以用着试试。”
孟棠挥了挥手,让芳宁拿药过来。
药是真药。
毕竟只有萧荭芸身体康健了,才能侍寝。
萧荭芸满脸狐疑的看着她,这药怕不是毒药!皇后怕不是想毒死他!
孟棠伸手握住了萧荭芸的小手,道:“可怜见的,进宫一个月瘦了这些许,要是让你父兄瞧见了又要心疼了。”
萧荭芸没敢开口,只觉得皇后虚伪!真真虚伪!都闹成这样了居然还和她装好姐妹!
孟棠目光扫到一旁的燕窝上,咦了一声,道:“妹妹在喝燕窝吗?”
说到燕窝,萧荭芸顿时挺了挺胸,觉得自己有机会扳回一城了,毕竟方才彩薇说这贡燕陛下只赏了她呢!
她正欲开口,只听孟棠面露笑意,道:“这是今年汝南新上贡的金丝燕吧,本宫那里还有许多,妹妹若是爱喝,本宫一会差人多送点过来。”
萧荭芸:“???”
萧荭芸目光不由得望向彩薇,说好的只有她有呢?这小贱蹄子又在忽悠她玩!着实可恶!
萧荭芸笑容勉强,道:“不用了,陛下赏了许多,喝都喝不完。”
孟棠听此便作罢,她道:“昨夜的事本宫听说了,妹妹你糊涂呀,陛下素来不爱太过专横跋扈之人,你越是闹陛下便越是厌烦。”
听到这话,萧荭芸越发觉得孟棠是来耀武扬威的了!竟然敢说教她!
“妹妹的宫殿太过华丽,还是素一些好,陛下喜欢素色,不爱铺张浪费之徒。”
萧荭芸撇了撇嘴,道:“娘娘,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本宫只是觉得姐妹一场,不忍看妹妹失去圣心。”
萧荭芸道:“娘娘说笑了,您难道还想助我争宠不成?”
“不错。”孟棠大大方方的看着她。
萧荭芸:“?”孟棠脑子没毛病吧?她才不信!
“那娘娘您倒是给我说说,我要如何才能获得陛下的恩宠。”萧荭芸面露嘲讽。
“如今妹妹与陛下不睦,妹妹若想挽回陛下的心徐趁早,妹妹且听我说,只需做好三点即可。”
“过会下朝了,陛下会去御书房批折子,难免劳累,妹妹记得送碗四神汤过去,这是陛下最爱喝的汤,此乃其一。”
俗话说得好,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抓住男人的胃。
怕御华宫熬的汤不好喝,孟棠特地送了一份过来,她道:“过会你直接将我这份给陛下送去即可。”
“陛下不喜欢太明艳的颜色,见陛下时记得穿素色,陛下其实也不喜欢茉莉花香,陛下爱的是清淡的茶香,身上莫要穿金戴银,头上钗一根玉钗就可,此乃其二。”
“陛下爱看民间志怪话本,妹妹记得多读些话本,也好和陛下有共同语言,制造共同话题,此乃其三。”
这都是孟棠这些年来的总结。
孟棠抓住萧荭芸的手,语重心长道:“妹妹一定要记住这三点,做好了,便能抓住陛下的心。”
萧荭芸才不信孟棠会真心实意帮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
“我凭什么信你?”
孟棠叹了口气,面色温婉,她像真正的一国之母那样,坦率贤良,她道:“因为……”本宫不想加班。
“母后曾教导本宫,要让陛下雨露均沾,莫要专宠一人,才能后宫和谐。”
孟棠说完,便起身,道:“妹妹定要将身子养好,日后才能尽心侍奉陛下,姐姐言尽于此。”
待到孟棠离开。
萧荭芸满脸怀疑道:“阴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她才不信皇后真的温婉贤良呢。
“那过会咱还要去给陛下送汤吗?”彩薇问。
“送!只不过……”她瞥了眼孟棠送来的四神汤,这四神汤里怕不是被下了毒,等陛下喝了后毒发,一口大锅扣到她头上!
“不送四神汤,去把一早熬好的老母鸡汤备上,我娘说老母鸡汤大补,她每回产子后我爹都会给她熬。”
“那……要换上素色的衣服和玉钗吗?要用上茶香味儿的香粉吗?”彩薇又问。
“这里面肯定有诈!我昨晚也穿的素,陛下可有多瞧我一眼?把本宫那件云英紫裙拿来,我娘说我穿紫色最是好看了。”
“那,志怪话本呢?”
“胡扯,陛下怎会喜欢看话本!先前调查陛下喜好时,从未有过这种说法!给我弄些《孙子兵法》、《六韬》来,陛下最近不是在为边疆战事忧心吗?本宫虽不能像父兄那样上阵杀敌,却也可和陛下说上几句兵法之道。”
彩薇道:“奴婢这就去准备。”
*
回到坤宁宫,孟棠眼皮子直跳,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叹息道:“希望萧荭芸能争气一点。”
芳宁不赞同道:“她对您不敬成那样,您何必帮她呢。”
因为本宫不想加班。
“都是姐妹,互相照应也是应当的,况她与我一样,都是出自将门世家,我父亲曾和她父亲也有些交情。”
“可她处处给您使绊子,若换作是奴婢,定然忍不了。”
看到芳宁这副愤懑的模样,孟棠笑了,她问:“萧荭芸继续作下去,又要多死几个小太监了,为她积点德吧,这个月都死了八个了。”
芳宁张了张嘴,不由得感动,道:“只有娘娘您会在乎我们这些下人的生死。”
孟棠哂笑一声,人设罢了,当真就输了。
“您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万一陛下真的对萧妃动心可怎么得了。”
她努力了七年狗皇帝都没动心,就凭萧荭芸那点小伎俩?不够看的。
再说了,褚奕的身心,谁爱谁拿去,她不稀罕。
孟棠躺在榻上看了会书。
一个时辰后。
坤宁宫的大太监琳琅,焦急的跑了进来。
琳琅气喘吁吁道:“娘娘!不好了!陛下正在御书房,这会龙颜大怒!”
孟棠愁啊,最近暴君发怒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惹的宫人们也紧张兮兮。
别是得了狂躁症吧?听说狂躁症患者也会如此,且性生活也会变得频繁活跃。
孟棠放下书,轻声问:“可知是为了何事?”
琳琅老老实实答道:“回娘娘,小的只知先前萧妃去了一趟御书房,随后御书房里便传来了陛下的怒斥,李公公没和小的细说,只说了请娘娘过去一趟,是陛下的意思。”
萧荭芸这蠢货!
攻略都送到她手上了,这都做不好,她还能成什么事?
孟棠揉了揉额角,起身道:“芳宁,随本宫去御书房一趟。”
“是,娘娘。”
孟棠内心叹气,打工人不易。
御书房。
萧荭芸满脸惶恐的跪在地上,说道:“陛下,陛下!这送汤不是妾身的主意,都是皇后娘娘给出的主意!妾身只是按着皇后娘娘说的做而已!陛下明鉴啊!”
褚奕端起桌上的鸡汤,冷笑一声,道:“送鸡汤也是她的意思?”
萧荭芸嘴唇颤了颤,鸡汤是她自己的意思,但她怕极了皇帝,生怕被皇帝拖出去砍了,便一股脑将锅推到了皇后的身上。
她道:“是……是……是娘娘让妾身来给陛下送鸡汤的,是娘娘的主意。”
“哗啦”一声。
褚奕直接将一碗滚烫的鸡汤,泼到了萧荭芸的身上。
鸡汤是刚熬出来的,烫的萧荭芸惨叫一声,脖子上都烫红了一大片,没多久便起了水泡。
褚奕踱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道:“鸡汤好喝吗?”
萧荭芸双眸里噙满了眼泪,她身体伏在地上,惶恐道:“陛下,臣妾错了,臣妾以后再也不送鸡汤了!”
褚奕蓦的揪起她的衣领,眯了眯眼,他冰冷的声音里夹杂着止不住的怒意。
“这件衣服……谁允许你穿这件衣服的?”
陛下身边亲近的侍从太监,可都知道,咱们这位天子啊,最是忌讳紫色,只因陛下的母妃齐太妃喜欢穿,陛下一看到便会想起已故的齐太妃。
萧荭芸颤抖。
她不明白,只是一件云英紫裙罢了,为何不能穿?况且她娘亲说过她穿最好看了。
她哆嗦道:“妾身待字闺中时,娘亲说妾身穿这件最好看,所以妾身也想让陛下看看……”
褚奕扔下她,冷冷对李常福道:“扒了她这件衣服,拖出去,杖责五十。”
御书房内,听到这话的宫女太监们,齐齐瞪大眼,内心惊骇不已!
五十棍子,那可是会打死人的!
这可是萧妃啊,萧家正儿八经的嫡长女,要是就这么打死了!萧家人会罢休?
李常福欲言又止,到底没敢开口劝,反正陛下也不止一次做这种事了,还因此在朝臣中留下了暴戾弑杀之名。
他正要唤人,将萧荭芸拖出去。
“陛下。”
门口处传来一声轻唤。
李常福抬眸,瞧见了着一身月白长裙的孟棠,孟棠正拨着手上的佛珠,匆匆忙忙的走进来。
李常福看见她,登时跟瞧见了救星似的,连忙跪在地上,道:“给皇后娘娘请安!”
孟棠好脾气的抬了抬手,冲着他微微一笑。
李常福瞧见她,便知道稳了,只有皇后娘娘能哄好暴怒的陛下。
孟棠上前,轻抚了抚褚奕的胸口,微微蹙着眉,道:“怎的又动气了?不开心了便将人打发出去就是了,何必动这么大的气?对身子不好。”
她语气里满是关怀,让褚奕听的舒心。
内心的怒火,一下子就熄了一小节。
男人握住她手腕,很细,微微一掐便是一道红紫印记,男人垂眸与她注视,问:“可是你指使萧妃来给朕送鸡汤?还让她穿这云英紫裙来?”
孟棠随意瞥了眼萧荭芸,瞬间明白褚奕为何会勃然大怒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她没有否认,乖乖应了一声:“是。”
褚奕目光瞬间幽深了许多,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孟棠,不放过她任何表情。
孟棠柔声道:“臣妾担心陛下下朝后身体疲累,便让萧妃妹妹给您送份四神汤来,想来是下面的人拿错了,这才把四神汤拿成了鸡汤。”
“若是不信的,陛下只管问萧妃妹妹和御华宫的下人,本宫是不是这样说的,有没有说要送四神汤。”
孟棠瞥了眼萧荭芸。
褚奕目光也落在她身上。
他问:“可有此事?”
萧妃反驳不了,结结巴巴的开口:“是……是……”
孟棠微微一笑,道:“御华宫的下人真是蠢笨,连四神汤和鸡汤都分不清了,这般粗心如何服侍的了萧妃妹妹?过会臣妾会让内务府拨两个伶俐的丫头过去。”
褚奕问:“那这云英紫裙呢?”
孟棠叹了口气,说道:“陛下,臣妾也是心疼妹妹,妹妹听闻齐太妃曾以一支赵飞燕的掌上舞惊艳天下,妹妹对齐太妃仰慕不已,便一直苦练掌上舞,练的脚上都是茧子,您瞧。”
说完,孟棠缓缓上前,朝萧荭芸走去。
萧荭芸满脸畏惧的看着她,她想问她要做什么,可孟棠却没瞧她,只伸手,脱下了萧荭芸的鞋袜,道:“陛下,您瞧。”
那脚上果真都是练舞练出的茧子。
“妹妹如此仰慕齐太妃,想效仿齐太妃昔日的盛景,这才不小心穿了云英紫裙,陛下又何必与她置气呢?”
被孟棠这么一说,褚奕心底的怒意奇迹般的都消了。
褚奕目光直直盯着萧荭芸,问:“此话当真?你可会跳掌上舞?”
萧荭芸连忙道:“会,妾身会!”
“跳一曲给朕看看。”
褚奕坐会椅子上,顺手拉了孟棠一把,将人拽到了自己腿上坐着,他目光瞥见孟棠白皙的小脸,道:“梓童与朕一起欣赏。”
孟棠羞怯的应了一声:“好的呀。”
李常福清空了御书房,御书房内只剩下帝后和萧荭芸三人。
萧荭芸翩翩起舞。
她舞跳的确实很不错,瞧着这支舞,褚奕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放空。
他喃喃开口:“昔日母妃也喜欢跳这舞。”
孟棠勾住男人的脖子,轻声道:“太妃一舞惊天下,那是天人之姿,萧妃妹妹虽也跳的不错,可却也只有齐太妃两成的神韵。”
褚奕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梓童说的不错。”
萧荭芸一舞结束,跪在地上,害怕的说了句:“陛、陛下,臣妾跳完了。”
孟棠笑着说道:“陛下,妹妹如此努力,虽跳的不如齐太妃好,可却也胜过世间无数人了,单就妹妹的这份用心良苦,臣妾想为妹妹讨一份赏。”
“好,江南进贡的浮光锦甚美,便赏给爱妃吧。”褚奕淡淡开口。
萧荭芸满脸震惊,前一刻她还差点要受五十大板丢掉性命,就因为皇后的三言两语,不但责罚免了,还为她讨到了赏赐。
皇后心机深沉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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