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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银禾晏长桓结局免费阅读高门喜嫁番外

昭扶阳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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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是砚心和书玉轮值伺候王爷,等着王妃过来时,他们已经给王爷按摩了全身,也擦洗过了。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担心王妃嫌弃王爷,两人都有些小心翼翼。“王妃,王爷身上很干净的。”叶银禾坐在床侧,确实是没有闻到任何异味,胡子也都刮得干净,面容白皙,衣着也都很好,可见用心。这会儿,晏时隐还是侧躺的。她有些好奇,问:“这样躺着有何用处?”砚心说:“回王妃,侧卧能叫王爷的血液流畅,于心脏来说也有好处。”叶银禾点点头,她记在心中。日后,她要跟晏时隐住在一起了,她得了他妻子的身份作保,自然也会尽妻子的责任,照顾好他。叶银禾让两人一一说了需要注意,如何照顾等等详细细节。周嬷嬷也在旁边认真听着。说了两刻钟,叶银禾才叫他们出去。琴音和棋语服侍她宽衣梳洗。“姑...

主角:叶银禾晏长桓   更新:2024-12-31 15: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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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银禾晏长桓的其他类型小说《叶银禾晏长桓结局免费阅读高门喜嫁番外》,由网络作家“昭扶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夜是砚心和书玉轮值伺候王爷,等着王妃过来时,他们已经给王爷按摩了全身,也擦洗过了。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担心王妃嫌弃王爷,两人都有些小心翼翼。“王妃,王爷身上很干净的。”叶银禾坐在床侧,确实是没有闻到任何异味,胡子也都刮得干净,面容白皙,衣着也都很好,可见用心。这会儿,晏时隐还是侧躺的。她有些好奇,问:“这样躺着有何用处?”砚心说:“回王妃,侧卧能叫王爷的血液流畅,于心脏来说也有好处。”叶银禾点点头,她记在心中。日后,她要跟晏时隐住在一起了,她得了他妻子的身份作保,自然也会尽妻子的责任,照顾好他。叶银禾让两人一一说了需要注意,如何照顾等等详细细节。周嬷嬷也在旁边认真听着。说了两刻钟,叶银禾才叫他们出去。琴音和棋语服侍她宽衣梳洗。“姑...

《叶银禾晏长桓结局免费阅读高门喜嫁番外》精彩片段

今夜是砚心和书玉轮值伺候王爷,等着王妃过来时,他们已经给王爷按摩了全身,也擦洗过了。
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担心王妃嫌弃王爷,两人都有些小心翼翼。
“王妃,王爷身上很干净的。”
叶银禾坐在床侧,确实是没有闻到任何异味,胡子也都刮得干净,面容白皙,衣着也都很好,可见用心。
这会儿,晏时隐还是侧躺的。
她有些好奇,问:“这样躺着有何用处?”
砚心说:“回王妃,侧卧能叫王爷的血液流畅,于心脏来说也有好处。”
叶银禾点点头,她记在心中。
日后,她要跟晏时隐住在一起了,她得了他妻子的身份作保,自然也会尽妻子的责任,照顾好他。
叶银禾让两人一一说了需要注意,如何照顾等等详细细节。
周嬷嬷也在旁边认真听着。
说了两刻钟,叶银禾才叫他们出去。
琴音和棋语服侍她宽衣梳洗。
“姑娘,您要亲自照顾王爷吗?”棋语问。
有小厮在,姑娘又何必去学这些,有必要吗?王爷这般昏迷不醒的,做再多他也不知道。
叶银禾却不这样认为,说道:“即做了他的妻子,这些本是义务,而不是要王爷知道我们再去做。”
棋语低头:“奴婢知错了。”
“记住,不管王爷会不会醒来,他就是你们的姑爷,你们如何待我,便如何待他,不得有任何怠慢。”
两人施礼:“是。”
“扶我起来吧。”叶银禾起身。
两人扶着她从浴桶出来,周嬷嬷拿了毯子覆在她背上。
擦拭好身子,周嬷嬷低声道:“姑娘,你要跟王爷圆房吗?”
木僵人能人事吗?没听说过。
姑娘即做了秦王妃,日后也该有个子嗣的,只是王爷都这般了......
叶银禾愣住了,脸色霎时通红。
出嫁时,新娘子都会有人教导房事,避火图这些也是要看的。
上一世晏长桓对她只有厌恶,恨不得打死她,她也怕极了他,从未想过任何夫妻之事。
不过晏时隐昏迷不醒,恐怕也......不能吧?
周嬷嬷心里一叹,帮她穿好了衣裳:“姑娘若是怕的话,老奴便留下来。”
跟木僵人睡一榻,姑娘定然会害怕的。
叶银禾摇头:“不用,你们都去睡吧,这里不用留人伺候。”
门外有砚心和书玉守着,若是有事她喊一声便会进来。
叶银禾回到卧房,屋内新点了许多红烛,窗户开着,有夏风吹拂而来,清凉舒适。
晏时隐的房间很是通风透气,屋中摆设简单明了。
床榻上的人瞧着就像是睡着了的模样,除了脸颊清瘦骨相明显,但并不吓人。
秦王实在好看,这般都叫她觉得容色出众,以前也不知是何等霁月人物,可惜她没见到过。
叶银禾知道以她的身份断断是配不上晏时隐的,她是高嫁了。
知他日后会醒,叶银禾不确定他醒来后会不会接纳自己,若是他心有所属,她自然会把位置让出来。
多想无意!
“王爷,得罪了。”
叶银禾伸手把他放平躺下,又动手按揉他侧卧压着的那边肩膀,腰身,腿脚。
虽不知做得对不对,且先做着,明日再看看小厮们怎么做就是了。
都按揉了一遍才合衣躺下。
新婚夜,她是要跟王爷同睡一榻的,日后也要同睡。
若是以前,她或许会怕与一个木僵人睡一起,可她死过一次,如今是没有多少害怕了。
养心堂。
老太妃年纪大了觉少,睡一觉醒来便叫了连珠进去。
连珠说:“是滇妈妈把人支走的。”
滇妈妈是叶家那个继室的人,跟着叶银霜陪嫁过来。
李嬷嬷端了温水递过去,小声说:“碧荷来说,那边已经开了王妃的嫁妆。”
老太妃眸色一沉。
叶银禾的嫁妆单子她看了,竟是出奇的多,想来是她娘过世后留下来的。
老太妃也没心思去问叶银禾的母亲是谁,只道:“叫个懂货的人,别叫那些个小人昧了银禾的嫁妆。”
李嬷嬷应是。
——
翌日。
叶银禾早早便起来了。
其实她并未熟睡,心里的创伤总叫她梦魇惊醒,而且旁边陡然多了个人躺着,也实在不适。
不过,也叫她知道原来木僵人并非不能动。
她瞧了两回晏时隐自个儿挠痒痒,还咳嗽,让她很是惊讶。
琴音和棋语则是一宿的不安,也没睡着,默默的伺候叶银禾梳妆。
“姑娘,您......昨夜睡得可还好?”琴音问。
叶银禾说道:“尚好。”
周嬷嬷进来了,身后跟着笔战和纸樘、墨归,三人对叶银禾施礼。
纸樘说:“王妃妆安,我们来伺候王爷用早膳。”
叶银禾点了点头,起身跟着进屋。
三人看到她进来,面色都有些不自然。
笔战小心翼翼的说:“王妃,王爷要......更衣了,王妃还是在外面等等?”
更衣......
叶银禾明白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转身到屏风后面等着。
一炷香后,笔战和纸樘端着水盆和脏衣服出来。
经过时叶银禾闻到些许的味道,木僵人也要吃喝拉撒,并不奇怪。
叶银禾走进去,便看到墨归在给晏时隐按摩,拍背,抬腿抬脚,翻身。
她就坐在床榻边上看着,一一记住了这些做法。
很快,纸樘和笔战也回来了,两人端着早膳进来,是粥靡和汤水。
扶着晏时隐靠坐好,一点点的喂下去。
“他能吞咽?”叶银禾再次惊讶。
不怪她反应大,实在是没见过。
墨归一点点的喂着肉粥,笑说道:“王爷只是睡着了,除了不醒,其实与常人无异,偶尔还会说话呢。”
能吞咽,只是不会咀嚼,所以吃的一直都是流食,汤汤水水这些。
叶银禾点点头。
晏时隐到底是会醒过来的,所以说是睡着了也对。
喂完一碗肉粥,再喂半杯温水,又是轻拍背部。
纸樘也说:“若是天晴,还能推王爷出去吹吹风。”
叶银禾都记着。
这时,连珠过来了,在外面施礼。
“王妃妆安,娘娘已经起了,可以过去敬茶了。”
叶银禾微微点头。
墨归说:“连珠姑姑,我们这就推王爷过去。”
叶银禾回头看去,就见刘伯推着一个木轮椅过来。
笔战和纸樘抬起晏时隐坐下去,推晏时隐出门。
叶银禾略微一顿,便跟上了。

天色将明时,一直未能入睡的晏时隐突然听到啜泣声,声音很低,伴随着喃喃低语听得不大真切。
他知道,是他那王妃梦魇了。
虽是看不见,却从她的发出的声音中听得出来,她梦中遭遇着很可怕的事情,这让她反复溺水中的人一样,挣扎着却越发的往下沉。
晏时隐想做点什么,却也只能想而已。
突然,身边陡然一震,啜泣声消失了,他能感觉到人抬起手来,伴随着一声叹气。
叶银禾抬手抹去额间的汗水,对此已经习惯了。
或许,能解此法只有那三个罪人去死。
下床去倒了杯凉水喝,看边上的炉子有烧热的水,她兑了温水回去。
将温水放在床头,叶银禾拿了软枕垫在晏时隐的脑袋下,用勺子舀了一点送到他嘴边。
“王爷,喝水么?”
话音刚落,晏时隐张嘴了。
叶银禾并不惊讶,她看过小厮给晏时隐喂食,东西到嘴边他便会张开嘴巴,若是吃饱了,便不会再张嘴。
喂了好几口,果然就不要了。
叶银禾放了水杯,拿开软枕给晏时隐按揉手脚。
晏时隐没想到她会给自己按揉,心中说不出的惊讶。
叶银禾到底是尚书府的嫡女,不仅愿意嫁给他,竟还亲力亲为给他按揉身体。
他心中越发的好奇叶银禾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不怕木僵人,明明未经人事又怕得很,却自愿给他传嗣。
晏时隐想,她之前喃喃自语说的复仇,或许也是原因之一。
她的仇人都有谁,对她做过什么?不得而知。
叶银禾只稍稍按了按,手指觉得酸了便躺下来,又浅浅眯一个时辰。
婢子都起来了。
三日回门,叶银禾要回叶家。
琴音和棋语伺候她更衣梳洗换装,正挑着衣裳呢,李嬷嬷进门来。
“王妃,这是娘娘吩咐奴婢送来给您的,娘娘说,让您穿着这一身回门。”
李嬷嬷身后跟着的三个婢子上前,将手里拖着的木盘放下。
叶银禾扭头看去,是一套红色交襟束腰长衫,外面的蝉翼纱做的外衫,里衬是深蓝色,腰围颜色与内衬是同样的深蓝色。
李嬷嬷笑道:“王妃,试试合不合身。”
叶银禾的身段尺寸做嫁衣时便有了,而这一套衣裳便是依着她的尺寸添置的。
叶银禾微笑点头,起身进里间更衣。
琴音和棋语帮她换上之后都眼露惊喜,李嬷嬷送来的衣裳真好看!
蓝色的里衬与红色的中衣搭配,红色中衣有金银丝线绣的吉祥纹花边,裙摆点缀的是梅花枝与雪花,层层叠叠往上,如寒梅披身。
腰围是深蓝色绣的是平安纹戴玉扣,外衣薄如蝉翼,是透白色。
从里间出来,李嬷嬷亦是眼前一亮,身段婀娜,腰围将她的腰肢束得不盈一握。
“这是鞋子,这是同色的头面,都戴上看看。”李嬷嬷也来了兴致。
王妃长得好看,娥媚如远黛,眸光水亮,桃花眼带笑中透着一丝柔善,唇色粉润。
冲着王妃这模样,王爷若是醒来定然也会喜欢的。
两个婢子的手艺不大好,便由跟着李嬷嬷来的三个婢女亲自动手,给叶银禾挽了个倾髻,再将一整套头面戴上。
发簪,发钗,耳环,璎珞,手钏。
“好看,真好看!”
李嬷嬷叹道,素装淡裹的王妃便叫人觉得容色不差,这精心装扮过后,便是在后宫中见过各色美人儿的她,也觉得极美!
琴音和棋语皆是自豪,自家姑娘容色一直出众,若不是姑娘不喜张扬,大夫人又总是拦着不让姑娘出门,姑娘也不至于在京城默默无名。
卧榻那边,晏时隐听到李嬷嬷的赞叹,也忍不住好奇起来。
只是到底没见过人,他能想到的便只有画中仙子,不过,这凡人之姿自然是不能与画中仙子相比较的。
叶银禾微微笑道:“嬷嬷替我谢谢母妃,我很喜欢。”
李嬷嬷又笑了,这才将一直拿在手里的匣子递过去。
棋语双手接过。
“这是娘娘明奴婢送来给您的,王妃辛苦,娘娘说了,这些日子若是没什么大事,您不必过去请安,好生歇着。”
这是念她与晏时隐圆房的苦劳。
叶银禾笑着收下了。
既是太妃娘娘送的,自然便是她的私产,交给周嬷嬷记册入库。
又有婢子端着早膳进来,一一摆在桌上。
叶银禾简单用了早膳才出门,门外已经套好了马车。
晏时隐是个木僵人,回门自然只能她一人,到了府门时她看到贤王府的马车停在边上。
这时车帘掀开,叶银霜正笑容虚假的看着她。
“姐姐,今儿回门怎么不带着王爷一块儿?敬茶时,王爷不是也在吗?”
晏时隐未昏迷前是个风华无双的美男子,可昏迷之后,再好看的人焉能好看到哪里去?
那日一见,他就坐在轮椅上,低着头不省人事。
木僵人半死不活的,当初还不如直接死在战场上,便不会有后面这许多事了。
叶银霜心中埋怨着。
叶银禾只是凉凉的抬了抬眉,看到马车里一言不发阴恻恻看着她的晏长桓。
她说:“妹妹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你是在讽刺王爷吗?”
身后的连珠立刻不善的看过去。
叶银霜心头一震,面上多了几分心虚。
她是讽刺晏时隐没错,但更多的不是讽刺叶银禾吗?叶银禾三言两句便把话题的罪全部引到晏时隐身上去,叫那死老太婆听到了,只怕又要恼恨她。
“姐姐这话当真是严重,妹妹只是关心姐姐,却不想反倒惹恼了姐姐。”
她话说得委屈,扭头就去看晏长桓说:“桓哥哥,是霜儿说错话了么?”
晏长桓摇头安抚她:“霜儿没说错话,是某些人实在太敏感了些,把别人的好言关心当成了恶意,你还等她,直接走就是了。”
晏时隐半死不活的躺着,对他们来说就是个死人,对于已经身为长辈的叶银禾他半点没放在眼里。
不,准确的来说,叶银禾根本不值得他尊重。
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
晏长桓把帘子甩下来,催促道:“还不走?”
车夫催马就走,马车后面的下人便跟着走了。
连珠则低声说道:“王妃不必在意,上马车吧。”

叶老夫人不管叶银霜落水如何处理,跟叶银禾说了好久的话。
一个时辰过去,璧安堂二等婢女青稞回来了,进了门对上方两主子施礼,才道听来的。
今儿一早,灵溪谷沈家的人受邀前来,为的是给忠义侯的心悸问药。
沈家来了个沈妄还带着沈浊音,这沈浊音一向与叶银霜不对付。
“也是巧合,正撞见二姑娘在廊下打骂碧珠翠荷呢,就吵起来了。二姑娘气不过要动手,脚滑一头栽池子里。”
叶老夫人恼道:“那是她自己活该了。”
看叶老夫人又要气恼,叶银禾安抚的轻拍她后背,只说:“沈家人呢?”
青稞说:“在前院呢。”
叶银禾就说:“祖母,我去一趟。”
叶老夫人拉着她的手,摇头说:“你去做什么,此事与你也没什么干系。”
“祖母,我想去请沈家公子给您看看。”
叶淮北请了沈家人来府中给忠义侯问药,却没想过给自个儿的母亲看看,真是不孝。
叶老夫人有头疼的毛病,年纪大了之后更是极难入眠,连带着精气神也一天比一天的差。
叶银禾听到是沈家人在,便想到去请医,叶老夫人感叹。
这偌大的家里,真正有心的也就剩大孙女了。
叶银禾出了璧安堂,一面叫周嬷嬷去准备茶点。
灵溪谷沈家是医药世家,做的好些灵丹妙药千金难求,听说那治心悸的药丸一枚就要十两银子,上门问诊要一百两。
这天下,谁都不能保证自个儿一生无病无灾,总有求人的时候。
叶银霜落水本也是她自个儿跌的,叶淮北自然不敢对沈姑娘如何,但因此,沈家也会对忠义侯的病情多上上心。
叶银禾也要趁着这个机会,给祖母请医,上一世,祖母在她嫁人后不到一年便病逝了。
叶银禾能在叶家安稳长大,一半的功劳都在祖母的身上,如今她身份不同了,也不再受晏长桓折磨。
定要想法子让祖母多活几年才是。
到了前院,待客大厅里,只听叶淮北问沈妄。
“不知要多久才能好?”
“长久服药,注意休养,保持心情舒畅便能无虞。”
这是心悸的基本养法,但唯一不同的是,吃的是灵溪谷的药丸,这药丸十两一丸,每日两丸就是二十两。
叶淮北让管事拿出六百两给沈家的小厮,接过沈妄递来的匣子,里面装着三个白瓷瓶子。
六百两,是岳家出的还是叶淮北自个儿掏钱?只怕是叶淮北自个儿出的吧?
叶银禾迈步进门。
沈妄和沈浊音都看向门口。
沈妄眸色微闪,敛眉端起茶盏抿口茶。
“叶银禾。”
沈浊音歪着头问:“你真的成秦王妃了?”
沈浊音是见过几回叶银禾的,但两人没说过话,在她的眼里,叶银禾就是一个安静的俏绢人。
叶银禾颔首。
“是,我如今是秦王妃。”叶银禾说道。
叶淮北打断了她们的对话,不敢在外人面前对叶银禾严色,只问:“银禾,你怎么来了?”
叶银禾看叶淮北,说道:“祖母头疼的毛病又犯了,听闻沈公子和沈姑娘在府中,我便特意过来相请。”
说着,叶银禾又把目光落在对面的男子脸上,态度极其真诚。
“沈公子,能否移步内院替我祖母诊治,诊金药钱都好说。”
叶老夫人有头疼的毛病,叶淮北把人请来大半日了,却只字未提自己的母亲,还不如自己的女儿。
沈家师兄妹两人眼神都有些古怪了。
叶银禾根本不管叶淮北什么表情,起身抬手做请。
沈妄起身道:“王妃请带路。”
沈浊音也起身跟去,大厅一下空了。
叶淮北面色尴尬,他确然没想到让沈妄去给母亲看病,可也是觉得母亲头疼的毛病是小事。
为了找补,他起身巴巴跟着去了。
另一边。
雪云居。
叶银霜正喝着姜汤,眼眶还是红的。
大夫刚把完脉,起身说道:“夫人无碍,只是有些受惊。”
“孩子呢?”方氏问。
大夫:“胎相稳定。”
这话叫几人都松了一口气,最怕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事。
方氏让下人送大夫出去,回头看晏长桓亲自喂女儿喝姜汤,对女儿的本事无比骄傲。
只是......
“你如今都是有身孕的人了,那沈浊音你又何必与她一般见识。”方氏叹道。
叶银霜委屈不已,低声道:“她嘲笑霜儿,说霜儿是妾。”
其实只叫她叶偏妻,但当着晏长桓的面,她自然是要往更坏的说。
果然,晏长桓怒了。
“她居然敢骂你是妾。”
叶银霜拭泪点头:“桓哥哥,我只要能在你身边就满足了,只是......日后我们的儿子,是要被人骂是个庶子了。”
大业嫡庶严明,嫡出与庶出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除非是皇室宗亲,文臣武官这些小官家庭里,庶出与奴婢没有什么分别,将来嫁娶也只能是做妾,难以出头。
方氏若非忠义侯疼爱,哪能给叶淮北做继室,只怕也不过是给高官人家做贵妾,想做嫡妻也只能是去给小官小吏家。
晏长桓自然也不想自己的长子是个庶出,哪怕是偏妻,他也明白这终究不是嫡。
偏与嫡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晏长桓说道:“不会的,霜儿,我向你保证,等儿子出生我会亲自入宫去求陛下,让你做我的郡王妃。”
叶银霜嗯了声,感动无比的抱着他。
方氏带着婢子已悄悄退了出去。
是,她一开始听闻是偏妻时也后悔这个换亲的计划,可看着女儿稳稳拿捏着晏长桓,便安心了。
等着,她女儿一定会是郡王妃的。
——
璧安堂。
沈妄给叶老夫人看过了,开了药方。
“早中晚三回,吃三日,三日之后沈家会送来新药,按时服用即可。”沈妄说着,又叮嘱:“切忌焦躁,大怒,保持心情愉悦才能减少头痛。”
叶银禾点头,随即问:“诊金和药钱多少?”
沈妄说道:“诊金五十两,并着药方一共一百两,新药等送来时再另行结算。”
才要五十两?
不是一百两吗?
不过人家说多少,叶银禾便给多少。
让周嬷嬷取诊金时,王嬷嬷已经拿着一百两银子出来了。
“哪能让你出。”叶老夫人说道。
叶银禾正要说话,一直在边上坐着的叶淮北掏出银钱来,说道:“给母亲看病是做儿子应当做的,沈公子,这里一百两。”

她竟真的愿意嫁给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
满堂皆愕然。
晏长桓冷笑说:“还以为多清高呢,为了王妃之位真是不择手段。”
“长桓,你住口。”老太妃看向晏长桓的眼神满是失望。
平素里纨绔平庸无能就算了,如今做了错事在先,连亲叔叔的未婚妻都抢......
老太妃深吸一口,看叶银禾再次问:“你可想清楚了,时隐如今昏迷不醒,便是大夫也说了,醒来的可能性不大。你若是换亲,便是秦王的人了。”
“银禾愿意嫁给秦王,不后悔。”叶银禾说道。
她眼中皆是坚定,没有任何的犹豫。
老太妃被叶银禾的眼神震惊了。
一年前晏时隐从战场上受伤,马车运回来时就一直昏迷不醒。
便是太医也说醒来的可能不大。
老太妃曾经也给了叶银霜离开的机会,问她是要退婚还是与晏时隐成亲。
叶银霜选嫁却也不过是表面答应,背地里勾引晏长桓找退路。
老太妃看得出叶银禾是认真的,她被自己的继母妹妹摆了一道,与其回去再被摆布,倒不如选择这条路。
“既然你愿意,以后你便是时隐的妻子,大业的秦王妃。”
“是,母妃。”
叶银禾再次磕头,称呼直接变了。
从现在开始她不再是晏长桓的郡王妃,而是他的......皇婶。
换亲的事情随着老太妃的话落定。
贤王欲言又止,换亲不是小事,这要如何对外说啊!
晏长桓对叶银禾冷哼一声:“称呼变得真是快啊,做了秦王妃,你很得意吧?”
叶银禾站在老太妃的身旁,面对他讥讽的眼神没有半点反应。
“你装什么清高?叶银禾,恐怕这不是意外吧?是你算计好的,就是想做秦王妃,真是好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老太妃的面色已经铁青了。
她扭头看了眼李嬷嬷,李嬷嬷走到晏长桓的面前,微微弯腰说道:“郡王,得罪了。”
话落。
啪......
重重的一巴掌打在晏长桓的脸上,脸都偏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竟被一个下贱的老仆妇给打了,晏长桓捂着脸怒不可遏,抬头正要发作。
旁边的叶银霜私底下拽了拽他,这才让他回过神来,低头认错。
“祖母恕罪,长桓知错了。”
老太妃靠着椅背,看到门口出现的人,说道:“仗着你父王母妃宠爱你是飞扬跋扈,祖母也管不着你。却不想你做错了事情不知悔改,还贼喊抓贼泼人脏水。”
晏长桓心虚了,眼神闪躲不敢再看。
贤王妃蹙眉道:“母妃,都说了是意外,您怎么就抓着此事不放呢?”
“意外?”
老太妃冷呵一声,说道:“张太医,你进来给她把把脉。”
堂内众人看向门口,才发现张太医在门外站着。
“是。”
张太医走进门,李嬷嬷已经抓起叶银霜的手了。
叶银霜这下慌了,她以为老太妃即便知道她怀孕了,也会因为脸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家丑不可外扬,此事定然会捂住的。
却不想老太妃竟然把张太医叫来了。
张太医伸手过去时,她缩了一下,反应大得所有人都看着她。
叶银霜如芒在背,哭了起来。
晏长桓也知道事情闹大了,伸手去阻止。
“把他拉开。”老太妃沉声道。
有下人进来,将晏长桓左右架住拉开了。
张太医搭在叶银霜的手腕上,不过片刻就松开了。
“回娘娘,是喜脉,不足三个月。”
贤王面色一凝,贤王妃差点晕过去了。
老太妃说道:“有劳了,送张太医回去歇息。”
把个喜脉还叫他来,简直大材小用,张太医施礼转身就走了。
李嬷嬷松开叶银霜,下人也松开了晏长桓,晏长桓立刻过去搂着她。
“是,孩子是我的,我与霜儿两情相悦又有什么错?祖母,皇叔都已经是个半死的人了,您又何必赔上霜儿的一生呢。”晏长桓怒声说道。
到此还不知悔改。
“住口,你个逆子,她可是你皇叔的未婚妻,你竟然,竟然......”贤王气得也要打他。
贤王妃拦住了。
这可是她的儿子,她千疼万宠的。即便是要了晏时隐的未婚妻又如何?晏时隐都那个死样子了,还娶什么媳妇?给她儿子怎么了?
是,叶银霜待嫁之身还与他儿子未婚先孕,着实下贱,可耐不住儿子喜欢。
她看老太妃,埋怨说:“母妃,如今事已成定局,银禾又同意了换亲,这些事情又何必摊开来说闹得阖家不快?”
老太妃一直都看不上贤王妃,当年也是贤王喜欢,非闹着要娶。
瞧瞧果然如此,时常撺掇长子与她离心,就连长孙都被她教成这个样子。
老太妃再看叶银霜,就如同看到当年的贤王妃一样,小小年纪心机叵测。
“银禾是时隐的王妃,但她......却不是长桓的郡王妃。”老太妃说道。
一句话惊起千层浪,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老太妃。
晏长桓第一个不同意,他爱叶银霜,绝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祖母,我不同意,我就要霜儿做我的郡王妃。”
贤王妃也说道:“银霜可是叶家嫡女,她的外祖家可是忠义侯府啊。”
老太妃冷笑:“不过是个庶出继室生的,他们叶家能说什么?待嫁之身与他人私通有孕,还有脸找我们要说法不成?”
晏长桓说道:“我爱霜儿,我和霜儿两情相悦,我就要她做我的郡王妃。祖母,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这话无疑火上浇油。
老太妃一挥手,将面前的茶盏都扫落在地。
哐当作响,瓷器的碎片掉落一地,众人都吓到了。
“怎么?你还想以死相逼不成?她身为你皇叔未过门的妻子,却在待嫁之时与你私通还怀了孽种,她这样不知廉耻,心机算计的女人,不配做正妻,做妾都是抬举她。”
老太妃话语毒辣,指着晏长桓骂道:“你也是,连皇叔的未婚妻都染指,还有什么荒唐事是你做不出来的,瞧瞧你自己成了个什么东西?”
“她只能做妾,想做正妻?除非本宫死了。”老太妃放了狠话。
叶银霜躲在晏长桓怀里害怕的直哭,心中却满是委屈愤怒。她不想做妾,凭什么她要做妾?叶银禾却摇身一变做了秦王妃,不公平。

九侍人离开后,连珠带着人把赏赐流水似的往隐山居送去。
堂中的众人神色各异。
在大业,即便是王妃,也并不是嫁过去便有诰命的,少则需要婚嫁半年,亦或是有了儿女,在者,便是如叶银禾这般有陛下亲赐。
叶银霜嫉妒得眼都红了,只觉得呼吸都是痛的,她是偏妻,不是嫡妻。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日后晏长桓定然还会有嫡妻,而她生下来的孩子怎么都会比嫡妻矮一头,她也矮人一头。
凭什么?她不明白,明明一切都算计好了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晏长桓也是不明白,可这是陛下的旨意,由不得他。
既然不是嫡妻,就没有敬茶的必要了。
老太妃挥挥手,很不客气的赶人走。
“都走,都走。”
贤王也觉得丢人得厉害,施礼说:“母妃,儿子告退了。”
说完就转身出去,贤王妃也屈膝一礼,紧跟着走了。
晏长桓拉起仍是不敢相信的叶银霜也起身离开,下人的目光让他脸颊越发火辣辣的疼。
从未受过的屈辱让晏长桓心中愤怒,他回头看去。
那堂中的女子身穿红衣,露出得意的笑。
叶银禾,你等着。
感受到恶意的目光,叶银禾抬眼看去,眉头微微蹙起。
这晏长桓想来是又把今日之事怪在她头上了,这厮有病。
“银禾?”
老太妃喊了声。
叶银禾回神看去,说道:“母妃。”
“该敬茶了。”老太妃笑说道。
她之前一直盼着喝小儿媳的茶,可惜时隐昏迷后,便生生拖了一年。
本以为会是那叶银霜,却不想到头来换了个叶银禾来。
不过仔细瞧着,银禾的外貌更出众些,五官更加浓郁大气,一双桃花眼很是有神。这样出色的样貌与时隐才匹配,若是生了儿女,也一定是不差的。
对,一定要让银禾给时隐留个子嗣才行。
叶银禾并不知老太妃心中所想,她接过放着茶盏的托盘,跪在软垫上,将托盘高举起来。
“儿媳请母妃喝茶。”
老太妃笑得眉眼都皱在了一起,连说了三个好字,将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大红封放在茶托上。
随后,端起茶水连喝了两口,放下来才说:“银禾,日后时隐就交给你了。”
老太妃伸出手来。
叶银禾起身将茶托递给旁边的墨归,伸手过去放在老太妃的手里,任由她握着。
“是,银禾一定照顾好王爷。”
“好孩子!”
老太妃感叹一声,又道:“委屈你了,若是可以,母妃希望你能为时隐留下子嗣。”
叶银禾面色微红,低下头来。
这并非她能决定的,王爷如今昏迷不醒,能否人事还尚未可知。
更何况数月之后他醒来,若是发现她怀了他的孩子,也不知是恼是喜。
老太妃也不好多说什么,看了眼旁边的儿子,说道:“母妃也乏了,你们回去吧。”
“是,儿媳告退。”
叶银禾起身施礼告退,下人推着晏时隐一同回隐山居。
——
正宇院。
晏长桓和叶银霜看碧荷带着下人将一箱箱的东西往外面抬,面色极其难看。
这些嫁妆是叶银禾的,叶银禾虽出生就没了娘,可她那娘留下来的嫁妆丰厚得很。
这十多年即便方氏和叶淮北昧下了不少她母亲的嫁妆,可那周嬷嬷还是藏了不少。
这些嫁妆,可比叶银霜的多两倍。
可这是叶银禾的嫁妆,他们也不敢做得太过,好在昨夜悄摸换了不少好东西。
碧荷的脚边放着好几个箱子,并未打开。
此时看他们回来,对着晏长桓施礼。
“奴婢拜见郡王。”
碧荷抬了抬手,旁边的婢子将箱笼打开。
看着里面的东西,晏长桓和叶银霜皆有心虚。
碧荷仍旧微笑着,只说道:“郡王恕罪,秦王妃的这些嫁妆,还请郡王再好好对一对,毕竟嫁妆单子也是过了明路的,还会有宝鉴阁的人来鉴别。”
宝鉴阁的人都请来了?
晏长桓脸色铁青,拉着叶银霜进屋,又回头对几个小厮吼道:“没眼色的东西,还不快抬进来。”
小厮连忙把箱笼抬进去,随后吱呀一下把门关上了。
碧荷就站在廊庑下,默默等着。
屋里,晏长桓去拿暗格里藏着的两大箱子东西。
叶银霜只觉心疼得滴血,尤其看着那一整套凤血玉金簪绿松石头面,这一套头面整个大业找不出第二套来。
“桓哥哥,真的要给她吗?”
“这些本来就是她的嫁妆,有宝鉴阁的人盯着,那些东西瞒不过宝鉴阁的人。”
叶银霜潺潺落泪,只觉得委屈极了。
什么好东西都是叶银禾,而她呢,她连郡王妃都捞不到。
偏妻,偏妻?凭什么她是个偏妻?
越想越伤心,叶银霜几乎晕过去。
晏长桓心疼的扶住她,咬牙说:“霜儿放心,皇叔也活不了多久了,等他一死。叶银禾便不足为惧,这些东西早晚都会是你的。”
也会是他的。
叶银霜手扶着腹部,说:“桓哥哥,我不求这些,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足够了。”
事已成定局,也只能如此了。
一炷香之后,房门再次打开。
小厮进去将箱笼抬出来,晏长桓站在门口,沉声道:“霜儿的嫁妆呢?”
碧荷施礼,笑说道:“郡王放心,这就命人去抬回来。”
碧荷打开箱笼,旁边一个四十多的妇人便查看起来。
这无疑是打他的脸。
晏长桓神色越发的难看,脸上的红肿更甚,气得将门重重关上。
叶银禾,一定是她,是她故意让碧荷这个贱婢这样羞辱他的。
——
叶银禾回到隐山居,看墨归和纸樘三人把晏时隐放回卧榻后,便让周嬷嬷给秦王府所有的下人发喜钱,还让厨房那边今晚上给所有人都加菜。
不过半个时辰,秦王府各院的人都过来领喜钱,又听说晚上还能加菜,一个个谢王妃都谢得极欢快。
连珠看在眼里,越发觉得满意。
做当家主母的,也要会做人,秦王府除了养心堂伺候老太妃的,便是前院,内院,后厨还有杂役房。
秦王因早年一直在外征战,所以没有妾侍也没有侧妃,偌大的王府只有叶银禾一个女主人。
秦王昏迷之后,昔日热闹的秦王府越发冷清,到了如今几乎没有几个人登门。
下人们也都担心,秦王若是一睡去了,他们只能另寻去处。
可如今不同,如今秦王府有主母如有顶梁柱,叫下人们吃了定心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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