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吴用魏临渊的其他类型小说《国师大人,求你疼疼我 全集》,由网络作家“玖月艳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嫄儿!”顾青急忙上前阻止,“你冷静些,有话好好说。”贺嫄冷笑,“你的心向着她,信她不信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说罢,她手一松,花瓶重重砸下。“砰!”巨大的响声,顾青瞳孔颤抖,本能地扑过去搂住贺嫄,躲开那些飞溅的碎片。他的心也跟着碎了一般窒痛,贺嫄受伤的肩膀被他紧紧箍住,止住血的耳朵,也被他撞得重新流血,她好气好疼,浑身哆嗦,抬膝撞向他胯下。“啊!”顾青惨叫,蜷缩着腰身,一张脸成了猪肝色。“世子爷!”两个随从冲进来,看着满地的狼藉,又看了看贺嫄,神色震惊而茫然。贺嫄也怔怔地望着脏乱的地面、因剧痛而面目扭曲的顾青,她不知所措,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脑子乱成一团,她跺跺脚,转身跑了。府医诊治过说顾青伤得不轻,可能会影响子嗣,老夫...
《国师大人,求你疼疼我 全集》精彩片段
“嫄儿!”顾青急忙上前阻止,“你冷静些,有话好好说。”
贺嫄冷笑,“你的心向着她,信她不信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罢,她手一松,花瓶重重砸下。
“砰!”巨大的响声,顾青瞳孔颤抖,本能地扑过去搂住贺嫄,躲开那些飞溅的碎片。
他的心也跟着碎了一般窒痛,贺嫄受伤的肩膀被他紧紧箍住,止住血的耳朵,也被他撞得重新流血,她好气好疼,浑身哆嗦,抬膝撞向他胯下。
“啊!”顾青惨叫,蜷缩着腰身,一张脸成了猪肝色。
“世子爷!”两个随从冲进来,看着满地的狼藉,又看了看贺嫄,神色震惊而茫然。
贺嫄也怔怔地望着脏乱的地面、因剧痛而面目扭曲的顾青,她不知所措,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脑子乱成一团,她跺跺脚,转身跑了。
府医诊治过说顾青伤得不轻,可能会影响子嗣,老夫人生生气昏了过去。
翌日天色阴沉,晌午后,又下起了鹅毛大雪,无孔不入的湿冷席卷了整座城。
宋暖意穿了一身华丽的淡粉色衣裙,云髻轻挽,珠翠环绕,美艳不可方物。
明玥与知秋小嘴张得大大的,一脸迷醉。
以前小姐总说自己长相太狐媚,会给人轻浮之感,便爱穿深色老气的衣裳,装出端庄稳重的样子,老气横秋又寡淡。
眼下小姐的穿着打扮,才符合她这十八九岁的年纪,美丽大方呢。
宋暖意在她们面前转了一圈,“好看吗?”
俩人傻傻的点头。
宋暖意浅笑,穿上了厚厚的雪白狐毛大氅,顿时遍体升温。
俩丫头有些遗憾,遮得太严实了。
宋暖意揣着精致的手炉上了马车,前往景辉阁。
她挑的时间在午后,过了饭点人会少,也容易定的位置。
她下了车,忍不住伸出白嫩的小手去接雪花。
穿越前她是南方人,很少见过下雪,不禁有几分新奇,微扬着脑袋看着天空,帽兜里落下,露出一张绝色艳丽的小脸,引来许多惊艳的目光。
她只驻足片刻,便步入景辉阁。
她不知道的是,在斜对面的医馆里,戴着帷帽的白安宁,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背影。
怀翠在白安宁耳边低声说,“不何故,她与人在此相会,要不要奴婢跟上去瞧瞧?”
“不必。”白安宁眼眸闪过一丝厌恨,在怀翠耳边低声耳语。
怀翠越听眼睛越亮,频频点头,而后出了药堂,叮嘱守在门口的护卫,“看好小姐”,便匆匆离去。
药堂掌柜在抓药,提醒白安宁,“这药只治寻常头疾,姑娘最好能带病人前来诊治,对症下药才好。”
白安宁淡淡地道,“无妨。”
临渊哥哥府上什么好药没有?
她只不过是用送药当借口,去找他罢了。
宋暖意才刚走进门口,便有管事迎上来,说冯更年已经定好包厢在等她。
宋暖意眉头微挑,这么积极的么?
她是特意来早了些的,没想到他比自己还早。
上了楼,管事的推开门,宋暖意望过去。
身穿月牙白锦袍的冯更年,正坐在窗前,不急不缓饮茶。
她进来,管事体贴关门。
冯更年起身拱手,声音也如山涧流淌的清泉般清冽悦耳,“见过世子夫人。”
他身材颀长,面容清俊,气质如松柏似皑皑高山,透着一股清冷绝尘的气息。
不愧是长公主的人,常年泡在金钱堆里,也没染上一点儿铜臭与市侩之气。
宋暖意弯了弯眼眸,“冯掌柜客气。”
冯更年帮她拉开椅子,“世子夫人,请。”
宋暖意落座,挥了挥手,丫鬟们倒退而出。
冯更年眼神微闪,打了个手势,他的护卫也退了出去。
包厢里,只剩下两个人。
宋暖意开门见山地道,“冯掌柜,你应该猜到了我的来意,我也不拐弯抹角了。顾青被贬,整个伯爵府的人都病急乱投医,四处找关系。过几日,我说服他们找你借利子钱,你给我提两成的利润,可好?”
冯更年眼眸眯了眯,带着几分冷厉,“世子夫人,你说的这些,话,冯某不明白。冯某规规矩矩经营钱庄,哪里来的利子钱?”
宋暖意喝了口茶,手指摩挲着杯子的花纹,笑了笑,“我能让他们至少借二十万两。我这么大的诚意,冯掌柜,你也不忍心让我失望吧?”
冯更年坐直了身体,打量了她一眼。
自信果敢,无所畏惧的样子,只在长公主身上看到。
长公主的底气,来自太后与皇帝。
那她的底气来自哪里?
国师?
根据他掌握到的消息,她前天晚上在国师府过夜,昨晚国师又专门派了心腹去接她,似乎对她上了心。
放利子钱是犯法之事,他向来慎重。
若不是有信得过的中间人引荐,他从不做这门买卖。
可倘若她是国师的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冯更年决定先察言观色,执起茶壶给她倒茶,“世子夫人可是听了什么闲言碎语?”
宋暖意眼波流转,娇嗔道,“冯掌柜,我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再不松口,可就没意思啦。”
冯更年迟疑了一霎,“对不住,世子夫人,冯某实在是爱莫能助。”
“冯掌柜,我只是想拿回点嫁妆银子,你不必这么防我。”宋暖意神色透着遗憾,“既然如此,我只好求见长公主,求她帮忙了。”
冯更年心里头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这话是何意?
她是单纯认为长公主心疼她的处境继而伸出援手,还是她知道,长公主便是银庄的主人,故而威胁?
若是后者,那就相当可怕了。
朝廷严禁放利子钱,长公主身为皇室中人,她更不能知法犯法。
此事长公主瞒得紧,除了他与她的两名亲随外,权势滔天的魏临渊也可能知——他的探子遍布整个国都,没有任何人和事能逃得过他的双眼。
冯更年心中举棋不定,抬眸再看宋暖意,撞入她双眸,润透得像水头极好的玉,看人时水汪汪的勾人。
他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视线,“世子夫人,你心悦顾世子,你爹很艰难才为你求来的婚事,你如今却要反过来对付他?实在让冯某很难相信啊。”
宋暖意落寞自嘲,“谁年轻时没试过眼瞎,错把人渣当宝呢?”
她酝酿了下,眼里流露出恨意,“伯爵府的人都是白眼狼,我嫁妆贴进去大半,都捂不热他们的心,老夫人心更狠,将我送......”
她眼眶发红,哽咽着说不下去。
冯更年沉吟了片刻,“冯某冒昧问一句,您和国师大人......”
紧接着,她便被惊艳到了。
宋暖意按捏的力道刚刚好,手法独特,她舒服到没法去猜测对方这么做的动机,“过来一点儿......嗯......”
趁她放松,宋暖意的手摸准她右边肩膀的关节处,用力一按。
“啊!”
剧痛袭来,贺嫄哀嚎着跳起。
她肩膀那处凹陷下去,旁边有小截骨头凸起,整条胳膊无力下垂。
宋暖意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弯了弯,只要掌握人体关节的窍门,就能用小力道,造成大伤害。
“宋暖意,你敢折断我的骨头!”贺嫄愤怒又崩溃,她长这么大,何时被人这么欺负过!
她左手抓起扔在案几上的匕首,嘴巴咬着拔开刀鞘,朝着宋暖意刺去!
“救命呀,贺嫄要杀我......”宋暖意惊慌失措地跑到屏风外。
贺嫄追过去,却扑到一个人怀里。
“嫄儿,你这是做什么!”顾青劈手夺了她的匕首。
他扫了宋暖意一眼,眸子湿漉漉,巴掌大的精致小脸上惊魂未定,白嫩的小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角,格外的柔弱可怜。
他心里泛起一丝涟漪,不自觉就放柔了语气,“你有没有事?”
宋暖意红着眼眶,“她要杀我......”
顾青皱紧眉头,“嫄儿,给她道歉。”
顾嫄不可思议,望着他冷漠严厉的脸,心中刺痛,“你不问青红皂白,就让我道歉?她刺伤我耳朵,又折断我肩骨,错的人是她!”
顾青头疼,“嫄儿,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匕首在你手上,是你在追杀她!”
贺嫄这才回过味,“好呀,宋暖意,你故意陷害我!”
宋暖意站在顾青身后,满脸都是挑衅的笑意,声音却幽幽地,透着委屈,“你受伤来找我,到底谁陷害谁?”
贺嫄气得浑身哆嗦,“我这些伤全拜你所赐,你能不能要点脸?”
“够了,嫄儿,我再说一次,”顾青声音带着隐怒,“给她道歉。”
贺嫄瞳孔震颤,“顾青,你不信我?”
顾青捏着眉骨,咬牙,“她手无缚鸡之力,你是个将军,她如何伤得了你?”
“她使诈......”
宋暖意出声,“顾青,我不要她的道歉。”
顾青有些不耐,“那你要如何?”
宋暖意长睫颤抖,带着哭腔的声音充满了破碎感,“先前订婚,你在我父母面前保证过,会疼我爱我一辈子,结果你却在大婚当日弃我而去,让我受尽耻辱。即便如此,我也帮你撑起伯爵府,用嫁妆补贴府中的亏空与日常开支......”
顾青面上挂不住,打断她,“你不用多说,母亲已和两位哥哥商量好,同意将一些产业抵给你,缓几日便能过户。”
“顾青,此事你为何没同我说过?”贺嫄面色也不好看,质问他,“还是你从未当我是你的人?”
他说过,伯爵府的所有产业,都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的!
“是这两日才作的决定,还未来得及同你说。”顾青眸光放柔,带着几分愧疚,“你先回院子等我。”
宋暖意眉头紧蹙,带着委屈的隐忍,“顾青,她刺杀我的事,就这么算了么?”
这句话又刺得贺嫄炸毛,“你非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是吧?行,我就把这个罪名坐实了!”
她朝宋暖意扑去。
“你不要过来啊......”宋暖意柔弱无依地跌在顾青脚边。
顾青急忙扶起她,将她护在身后。
“嫄儿!”他眼里流露出失望,“你向来瞧不起那些拈酸吃醋的内宅妇人,可你看看你现在的自己,像什么样子了!”
“我没有吃醋,是她伤我在先......”
“你能不能讲讲理!”顾青面色铁青,“出去。”
“顾青,你也说过,你最反感内宅的那些阴私手段的,我被宋暖意算计,你还护着她!”
贺嫄负气离去,顾青想追,却被宋暖意拽住衣角,“顾青,贺嫄她刺杀我,你就这么让她走了?”
“我已责骂了她,你还想她如何?”
宋暖意幽幽地道,“我不过是个弱女子,我能如何?只是,国师本就气你没善待我,倘若再让他知道贺嫄杀我、而你纵容包庇,他的怒火,你能承受得住?”
顾青捏紧拳头,双眸涌动着暴戾之气,但随之,换上挫败。
他引以为傲的将军职位被革,二姐被打入冷宫,他从云端跌入尘埃,都是拜魏临渊所赐。
可对方只手遮天,蚂蚁撼不了树,他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他还得送自己的正妻,去讨好对方!
他嗓音嘶哑,“我在北街有一套三进的院子,原先我想修葺一番,作为我与嫄儿的婚房,我赠予你,你帮我在国师跟前,说几句好话,可好?”
“这是做为贺嫄刺伤我的补偿么?”
“就当是吧。”
宋暖意勉为其难地道,“行吧......不过你得白纸黑字写清楚,国师问起来,我也好给他看看。”
顾青没有想太多,“可。”
宋暖意朝他摊开手掌,“拿来吧。”
她面若粉樱,明眸灿若星子,披散着乌黑的长发,没戴一件饰物,身上萦绕着茉莉花的馨香,说不出的灵动妩媚。
顾青的心不禁颤了一下,第一次觉得,她与那些庸脂俗粉终究是有些不同的。
他如被蛊惑了一般,说了声“好”,便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从里边翻出折叠好的屋契,又给她写了张纸条。
“我能不能官复原职,就靠你了。”
宋暖意很认真,“我会求国师的。只不过,国师要帮你办事,也得上下打点,你和娘最好再准备些银子。”
顾青点点头,大步离去。
宋暖意吹了吹那未干的墨迹,眸子晶亮。
很好,总算从伯爵府收回了些许利息。
“明玥,你拿我帖子,去益民钱庄找冯更年掌柜,说我明日未时我过去一趟,有笔大买卖要和他谈。”
......
顾青心事重重回到自己住的院子,远远便看到小厮和丫鬟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里边打砸的声音传出。
他疾步进去,地面上全是砸烂的玉器、瓷器、摔坏的家具、撕毁的字画......一片狼藉。
顾青的心都在抽痛,这些东西里头,很多都是他攒下来的藏品,价值不菲!
而贺嫄满面怒容,正举起一个巨大的青花瓷花瓶。
这是前朝的古董!
然而,事发太突然,下人都在外面,等他们反应过来,宋暖意早已冲出院子。
“世子夫人,千万别做傻事啊!”
“拦住她!”
整个伯爵府都惊动了,一帮丫鬟嬷嬷跟在宋暖意身后。
明玥与知秋惊慌失措在后头追,却将顾青挡了好几回。
大雪天的,护院都在房内喝酒,宋暖意又跑得快,等他们闻讯而来,她已经让门房打开大门,冲出门口。
顾青大喊,“宋暖意,你发什么疯!回来!”
伯爵府的正前方,在茫茫大雪中,有辆马车经过。
听见这喊声,车厢里的女子让马车靠边停,她撩起车帘,往外望去。
宋暖意站在门口,大雪落了她满身,神色凄婉。
“夫君你既厌恶我,为何娶我?”
顾青一噎,又听她幽幽地说,“你可知,表面光鲜亮丽的伯爵府,其实是个入不敷出的空壳子?我用嫁妆填补亏空,与商贾学经商,为节省开支,被各房怨恨,我为伯爵府殚精竭虑,你却不念我半分好,要休了我!”
她眼神决绝,忽地一头撞向大门!
“宋暖意!”顾青飞身挡在她面前,她撞到他身上,站立不稳,跌在地上。
她抬起头,琉璃般的眼眸震颤,纤细的脖子有道醒目的血痕,整个人凄美绝世,引人怜惜。
这时老夫人也追了出来,脸色发白,胸膛剧烈起伏,眼眶噙泪,“你个傻孩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母亲也不想活了。青儿愣着作甚,还不快些抱意儿回去。”
门外已有些街坊、路人在指指点点,顾青压下内心的怒意,“堂堂世子夫人,当街耍泼惹人笑话,成何体统。”
他上前拉宋暖意,“起来。”
“别碰我。”宋暖意打掉他的手,哭得梨花带雨,“母亲,夫君要休了我,我真不想活了,你拦我一次,拦不住我两次。”
什么!
老夫人额头青筋直跳,青儿他疯了吗?
休了宋暖意,日后去哪儿找个像宋博裕那样的冤大头亲家,源源不断往府里送财富?
“意儿,只怕你误会了,青儿他是要娶嫄儿为平妻,并非要休了你。”
“做平妻也不行。”
“意儿!”老夫人脸沉了下来,“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的?嫄儿她......”
宋暖意泪流满面,胸口憋闷,替原主不值,“我的嫁妆都贴府里了,夫君不喜欢我,等贺嫄做了平妻,这个家,将再无我的一席之地,我不如死了算!”
这时有人看不过眼,纷纷说:
“这是要宠妾灭妻啊。”
“呸,那贺嫄尚未过门,连个妾都不算,顶多算个姘头!”
“伯爵府吞掉正妻的嫁妆,还要休掉她,这也太欺负人了。”
听着这些议论,老夫人眼前发黑,衣袖里的手指死死掐住手掌心。
她凑到宋暖意跟前,恶毒低语,“你个肮脏玩意儿,能和贺嫄平起平坐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你还有脸闹?赶紧给我滚回去!”
宋暖意冷笑,舍得把伪善的那层皮撕下来,不装了?
不好意思,她还没演够!
宋暖意的眼泪沿着巴掌大的精致小脸滚落,像是被老夫人的话吓住,娇躯瑟瑟发抖,“母亲,我听话,不要再把我送给国......”
顾青一把捂住她的嘴,愤怒咬牙,“休要胡说!”
明玥见状,忽地慌张跪下磕头,“世子,求求你,不要打夫人!”
知秋愣了下也跪下哭嚎,“夫人身上全是伤,不能再打了!”
众人惊愕,越发替宋暖意打抱不平:
“这顾世子还打妻子啊?”
“听这世子夫人的意思,世子要把她送给谁?卖妻求荣吗?”
“顾青真不是个东西!”
宋暖意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扬了扬。
她这一闹,加上两个丫鬟的神助攻,伯爵府的名声,毁了一半吧。
明日弹劾顾青和贺嫄的奏折,会像雪花一样落在皇帝的案桌上。
顾青面色阴沉,他也想到了可怕的后果,怒火高炽,失去了理智,拽住宋暖意的头发就往里拖。
宋暖意头皮都要炸开,急声求他,“我约了几个掌柜这几日谈买卖的,夫君不要打我的脸......”
老夫人用力掐住她的下巴,声音压得低,眼底却满是阴毒,“你掌家,你代表的是伯爵府的脸面,你身上是不能留伤痕。但你放心,惩罚你的法子多得是,比如在你身上扎一千根针,烧红的烙铁摁你后背......”
宋暖意轻声打断她,“您还不知道吧?国师大人,对我很满意,随时要传我伺候呢,倘若他知道你虐待我,你猜他会不会心疼?”
老夫人气得面容扭曲,气度全无,手下一个用力,“你个贱人,找死......”
忽然,有道怒沉沉的声音传来,“这是在做什么!”
老夫人转过头,只见脸色阴沉的吴善海,大步走来。
高大的身躯稳重如山,带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暗处那马车里的女子倏然心惊,忽地把脑袋缩回去,生怕他看见。
围观的众人认出他是魏临渊的人,也都一哄而散。
老夫人有些慌乱,换上一副笑脸,“吴大人,您怎么来了?”
吴善海没理她,锐利的眼眸,带着几分讽刺,看向顾青,“顾将军,当众殴打妻子,好大的威风啊。”
顾青如触电般松开拽宋暖意头发的手,面色青白交错,“大人误会了,我没有......”
老夫人笑得比哭难看,“吴大人,是意儿她......”
“伯爵府的丑事,我没兴趣知道。只不过,”吴善海看向宋暖意。
她白嫩的下巴和脖子,都有狰狞的红色指印,显得楚楚可怜。
“国师患有头疾,顾夫人按摩手法了得,需为国师治疗,顾夫人可不能有半分闪失。”
老夫人心头骇然,忙不迭道,“吴大人,请放心,老身向来当意儿亲闺女般疼,无人欺她的。她这会儿是心里有些不痛快,闹情绪,回头青儿哄哄她便好。”
吴善海面沉如水,“顾夫人因为何事,而郁结在心?”
这是要为她出头?
宋暖意怯怯地瞟了顾青一眼,欲言又止。
“顾夫人是有什么顾虑么?”吴善海眉头竖起,身上散发出浓浓威压。
老夫人心更慌了,“意儿,你既不喜嫄儿,抬她做平妻之事就此压下,等你气消了再说......”
顾青怒声打断,“母亲!”
“我来!”顾青眼神坚定,“等出了正月,我和嫄儿便披挂上阵挣功绩,不比二姐在宫中四处巴结、如履薄冰的强?”
他微扬下巴,神色多了几分昂然,“等有了更多的军功,我们就能一雪前耻,把失去的都拿回来。”
老夫人被他说得也有些心潮澎湃,心中妥协,只是她仍然有些顾虑,“嫄儿还怀着孩子呢,二月便随军出征了?”
顾青勾唇一笑,神色透着骄傲与欣赏,“嫄儿与那些娇弱的闺阁女子不同,她是习武之人,身体强健。孩儿问过军医,她怀着身孕骑马无碍,亦能在军中顺利产子。”
嫄儿是他的知己,亦是他心爱之人。
他与她的浪漫,除了把酒言欢、身心契合,还能驰聘沙场,比拼谁杀的敌军首级多。
这个家,也得靠他和嫄儿,光耀门楣。
老夫人内心暗喜。
对她来说,儿媳妇是谁都无所谓,能给伯爵府带来财富与荣耀,她就接纳。
“既然你心中有数,娘也不想多说。只是你要记住,你和嫄儿不要再去招惹宋暖意。尤其是嫄儿,你要劝着她点儿,有宋家的贴补和她的嫁妆,我们伯爵府才能勉强支撑下去。
等你俩挣了足够多的军功和赏赐,再将她扫地出门也不晚。不过,”顿了下,她皱眉,“你眼下得过了弹劾这一关,不然你被降责,可出了不征。”
顾青有些烦躁,“我这便去找嫄儿想法子。”
老夫人不以为意,“找她还不如求宋氏,给国师吹吹枕边风呢。”
顾青不满,“母亲,你对嫄儿有偏见。”
“那成,你找嫄儿拿些银子去打点吧。”老夫人翻了个白眼,往椅背上一靠,“我累了。”
母子二人不欢而散。
......
皑皑白雪覆盖了整个国都,一眼望去,银装素裹,美则美矣,街上却没什么人,冷冷清清。
宋暖意抬头看了一眼窗外阴沉沉的天色以及飘落的雪花,她又懒洋洋躺躺了回去,嘴里嘟囔,“明玥,今日回不成娘家了,让我睡到自然醒,不要喊我。”
“夫人,你怎的这般嗜睡?”
明玥有些担忧,探了探她额头,没烧,反而有点凉,“定是那避子汤太伤身。夫人,你得想法子,以后别再喝了。”
宋暖意敷衍地应了声,避子汤用的全是寒凉之物,确实不能多喝。
只是短期内她还得利用魏临渊,只能见面时机灵点儿,尽量不要被他扑倒吧。
到了下午,国都的几条重要街道,才被民夫清理干净,但周边的马路积雪还在,
魏临渊索性弃了马车,步行至“景辉阁”。
吴善海跟在他后头,经过医馆,忽然想起什么,上前对他说,“爷,昨日宋小姐的贴身丫鬟明玥,买了五六剂避子药......”
魏临渊脚步一顿,这女人果然有问题!
不想怀上他的孩子,不再见他便是,她却准备了好几副避子药,是笃定他还会与她交合?
该死的!
他黑眸涌现冰冷的杀意,“盯紧她以及她身边之人,及时汇报。”
“是。”
未时是下午两点,已过了午膳时间,景辉阁没有什么顾客,小二也收拾好桌椅碗筷,找角落打盹,四下里很安静。
魏临渊上楼推开门,目光看向厢房内,瞳孔微颤。
只见裹在雪白狐大氅里人儿,只露出一张出尘脱俗的小脸,黑漆漆的眼眸,正盯着窗外屋子上的琉璃瓦出神。
似有所感,她盈盈望来,眸子瞬间亮起,如星辰般璀璨,嗓音轻柔,透着几分雀跃,“临渊哥哥。”
魏临渊藏在衣袖里的握紧,面上却淡然地微微颔首,在她对面落座。
丫鬟与侍卫识趣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与意中人独处,魏临渊心头有些发紧,身板挺直,目不斜视。
他瞧着白安宁有些红肿的水眸,黑眸里瞬间暗海汹涌,既心疼与愧疚。
她定是知道他与宋暖意之事,心中难过了。
可她已和三皇子订了婚,他再无资格关心她......
他低垂着眼眸,掩盖内心的情绪,失衡的心跳,逐渐趋于平静。
“临渊哥哥,喝茶。”白安宁倾身,为他倒了一杯香气四溢的茶。
她嗓音娇软,呼吸都洒落在他修长的脖颈,一股若有似无的幽幽花香,直钻他鼻间。
但不是淡雅的茉莉花,他反而有些排斥,太阳穴也毫无预兆般的突突痛起。
他眼神变得晦暗不明,不着边痕地往旁边侧了侧身子。
这细微的动作,白安宁看在了眼里。
“宁儿怎么感觉,一段时日不见,临渊哥哥与宁儿变生分了呢。”
她眼神两分幽怨,三分娇嗔,五分含羞,却又脉脉含情。
“政事繁忙。”魏临渊嘶哑嗓音藏着隐忍的痛苦,“不知宁儿找我,有什么事?”
白安宁不悦反问,“无事就不能找你了么?”
魏临渊头痛猛地加剧,他皱着眉头没法回应,握着茶杯的手青筋暴凸。
他这是......不耐烦了么?
白安宁眼眸中迅速有水雾弥漫开来,却盈于眼眶,欲坠未坠。
她明明很难过,却极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听说你犯了头疾,我跟泽梅师太学过按摩手法,我帮你按按,可好?”
她身上的香像有毒,丝丝缕缕只钻魏临渊肺腑,让他头痛欲裂,“不必。”
白安宁小嘴瘪了瘪,一颗晶莹的泪珠,自她的眼角落下,精准地滴在魏临渊的手背。
她就连哭泣,都美得惊人。
魏临渊眼眸微睁,手背和心,仿若被烧灼一般火辣的疼。
她眸子水雾氤氲,“临渊哥哥......你可是厌烦了我?”
魏临渊的手握紧又松开,作个深呼吸,“莫要多想,我只是......”
剧痛让他的脸变得毫无血色的惨白,冷汗涔涔,让他无法说下去。
他骨感修长的手,急切地扯开衣领,呼吸急促。
白安宁察觉,“临渊哥哥,你头疾又发作了?我给你按按。”
她起了身绕过来,魏临渊却猛地站起,往后退开,有些仓促和狼狈。
他害怕自己失控,伤害到她。
可他的举动,看着像是避对方如蛇蝎。
白安宁再次误会,眼泪大颗滚落,“临渊哥哥,你不让我按......非她不可,是么?”
魏临渊眼前阵阵发黑,人处在失控的边缘,身影摇晃站立不稳,她的话没听进去,也无法思考,嘶哑地喊了声,“吴善海。”
吴善海破门而入,魏临渊模糊记得吴用提起过谁能缓解他痛苦,于是他喘着气吩咐,“回府!请她来!”
他晕厥过去之前,听到白安宁哭着喊“临渊哥哥”,他脑子里恍惚间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宁儿为何不像过去那般,喊他无名哥哥?
......
大雪簌簌,廊下的灯笼外面那层纸被雪水渗透,灰蒙蒙的,暗淡无光。
宋暖意怕冷,晌午便沐浴,然后给自己穿了里外三层衣裳,坐在火炉旁,身体暖和了,才让人传膳。
这时却有小丫鬟着急忙慌来禀,“世子夫人,不好了,吴善海大人来找您,护院不让,就打起来了。”
宋暖意也听见前院隐约有嘈杂声传来,打斗、怒吼、惨叫等声音交集在一起,在这风雪交加的夜晚,听着就渗人得慌。
片刻后,宋暖意便听见纷沓的脚步声来到院子外,吴善海浑厚的声音响起,“国师大人犯了头疾,请世子夫人即刻过府为国师大人治疗。”
宋暖意挑了挑眉,按摩不过是借口罢了,实质上醉翁之意不在酒。
只是,魏临渊不像是贪图美色之人,昨晚折腾她那么久,怎的今晚又打她主意?
难道真有头疾?
明玥和知秋怕得要命,都冲她摇头,让她不要去。
宋暖意叹气,在这等级森然的古代,现在的她,反抗不了。
“我换身衣服,请吴大人稍等。”
在她走后,整个伯爵府都轰动了。
“国师的人打入府中,强行把夫人带走了呢。”
“世子夫人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狐媚手段竟这般了得。”
“她有国师护着,以后能在国都横着走。”
顾青原本正在老夫人的院子里用膳,听下人汇报了此事,一怒之下掀翻了饭桌,“欺人太甚!”
“看来,国师已被宋暖意这贱人迷住。”老夫人满眼的算计,“青儿,反而是好事。”
说着,她对他耳语了几句,顾青激昂愤怒的情绪慢慢平复,陷入了沉思。
入夜后雪倒是停了,风却很大,吹得门窗呜呜作响。
国师府大门紧闭,守夜的侍卫在外面站了两排。
房间内熏着安神助眠的檀香,魏临渊即便在昏迷中,都紧紧皱着眉。
吴用已为他针灸,灌了药,人却没醒。
吴善海去请宋暖意也许久未归,他只能坐在床边,帮魏临渊按捏太阳穴。
待宋暖意来到,他如获大赦,忙把位置让出。
宋暖意望着床上双目紧闭的魏临渊,不禁有些意外。
她以为这狗男人的头疾只是借口,可眼下看来,他是真的病了。
向来冷静自持的他,此刻长发凌乱,俊美的面孔苍白瘦削,透着几分脆弱感。
宋暖意脱去斗篷,坐到床边,手掌一扬,手上便多了把绣花针,一根根往魏临渊头上扎去。
吴用惊愕,慌忙跑过来,“世子夫人,你这是作甚!”
他知道她和魏临渊的关系,为了避嫌,便退得远了些,哪知她给魏临渊扎针!
宋暖意悠悠道,“吴大人,我会医术,你莫慌,否则我扎错伤到国师,便不好了。”
上一世她是隐世的医药家族的家主。
她的家人,因她出生于阴年阴月阴日而不喜。
她为了证明自己,夜以继日的拼搏,耗尽毕生的心血,凭借着过硬的医术,爬上了家主的位置。
昨日她还想着回娘家躺平,但经过方才吴善海的逼迫,让她明白,从来就没有什么岁月静好,总得有人得负重前行。
她不能再藏拙,要想法子提高自己的名声地位。
不为别的,就为以后能过得舒服点。
最少不能让什么阿猫阿狗都欺负到自己头上来。
所以来之前,她问婢女要了一把绣花针。
吴用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从未听说过养在深闺里的宋家娇女,学习过医术啊。
“本官已为国师做过针灸。”
宋暖意自信一笑,“我的针灸,与大人的不同。”
吴用揣着手,站到一旁。
她都扎针了,自己还能如何?
魏临渊手指动了动,倏然睁开了双眼。
如同凶猛的雄狮苏醒,强横无匹的王者之气瞬间散发而出。
宋暖意微微偏头看他,心尖儿都颤了颤。
不愧是书中男主,即便是病中,气势也不曾弱半分。
她柔软妩媚的眸子弯起,“你醒啦?”
魏临渊皱眉,头痛之感好了许多,几乎感觉不到疼。
她在收针,靠得很近。
淡淡的茉莉花香,伴随她温热香甜的呼吸,洒落在他脖子上,酥麻滚烫之感,蔓延至他的脊椎。
宋暖意收完最后一根针,他大手一勾,她撞上他坚实的胸膛。
不等她有所反应,他便搂紧她换了位置,将她压在身下。
将她的手按下,手掌撑开,与她十指交缠,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暧昧至极,可他的眼底却笼罩着深不见底的寒意。
好强大的男人!
宋暖意的心尖儿都在发颤,身体变得娇软,无力。
她轻轻舔了下发干的唇,娇滴滴的嗓音带着几分委屈,“你弄疼我了。”
魏临渊浑身发紧,血脉偾张,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
他怎会对她轻易就起欲念!
魏临渊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抚上她纤细的脖子,“你给本座下了情蛊?”
宋暖意眼波流转,白嫩的小手挣脱,搭在他的手背,娇软的声音仿佛勾缠着情丝,“要让国师大人动情,我不需要下蛊。”
魏临渊只觉得颈部一刺,竟被她扎了一针。
瞬间,他体内血液倒流,无法动弹。
宋暖意挪开他的手,凑上去,在他性感的喉结亲了一口,漂亮明媚的眸子弯了弯,俏皮中藏着一丝挑衅。
魏临渊乱了呼吸,黑眸风起云涌,“吴大夫,给她把脉!”
宋暖意一怔,不满地嘟起红唇,气呼呼地转过头去。
狗男人还是疑心她,那就让他看个够!
吴用诊脉后回:“顾夫人气血双亏,体寒,心肺隐有早衰之兆。”
魏临渊淡淡地睨了宋暖意一眼。
她为了伯爵府殚精竭虑,透支了身体,可见是爱惨了顾青。
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坦,他冷声道,“本座不想听这些。”
吴用缓缓摇了摇头。
她身上没母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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